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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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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漓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今早正準備上朝,結果剛出門就踩到了不知道誰亂扔的香蕉皮,摔了一跤後又跑回臥塌躺了一天。

衛漓感嘆自身最近時運不佳苦惱著應不應該去燒燒香拜拜神時,甚少來衛府的鐘耿居然過來了。

可惜衛漓不能起身相迎,否則度沐又得怕他家公子太高興,然後一口氣沒上來就這樣去了。

最近衛漓運氣不好,不能不防著點。

書房內,鐘耿見躺在軟塌上的衛漓精神看起來不錯,也算是了卻了幾日來的擔憂:“娃兒呀,身體可還好?”

“其實今日我便可以上朝……出門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只好又回來躺著。師祖,你怎麽想著過來看我?”

鐘耿呵呵笑了兩聲,嘆口氣道:“朝中最近事多,怕你不知道,就過來轉告一聲。”

看看,還是自己的師祖最好。孟白歌還是自己的姐夫,但卻沒來給她說說最近朝中發生的事情。

“我聽二姐說現下瑞國湧進了不少齊國難民?”

鐘耿頷首,道出自己的擔憂:“對,瑞國一直國泰民安,豐衣足食,暫時救助這些難民沒什麽困難。怕就怕難民越來越多,到時會捉襟見肘。”這不僅僅是他的擔憂,也是朝中大部分官員的擔憂。

“那些難民莫非都只往都城湧來?”

鐘耿又點頭:“都城怎麽說也是天子腳下,得到救助也會相對容易。”

衛漓卻不這麽想。難民在這時集中在一起湧進都城,邊關戰事連連,北堂慕淵幾番遇刺……這些事情看起來好像沒什麽關聯,可衛漓總覺得,這幕後的人,在織著很大一張網。而且目的,還不明確。

都不曉得此時給北堂慕淵納妃,是好還是壞:“師祖,關於攝政王納妃的事情……”

經衛漓一提,鐘耿才想起自己此行還為了這件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明黃色綢面的冊子遞到衛漓面前,示意讓她看。

衛漓接過冊子翻開,上面寫滿了整個瑞國各個適婚女子詳細信息,從家住何方到身材面貌都有細細描述。她邊翻邊問:“這個已經呈給攝政王看過了?”

“早已呈上了,就等著定日子讓她們入宮。”鐘耿給這個冊子衛漓看也沒有其它意思,就是覺得納妃這件事,衛漓有一份功勞在。現在事成了,她也不能什麽都不知道。至少讓她過目一下裏面的姑娘也是極好。

衛漓翻著翻著,手就頓住了,楞在那裏。她訥訥地問鐘耿:“魏大人的女兒也是候選人之一?”

鐘耿答:“這個……應該是。任何官員家中凡有適齡女子皆要進宮。”

看到這個,衛漓終於懂魏言真還沒說完的那句話,還有魏如香為何會急切對自己表達情意的原因了。

這發展略讓人蛋疼。合著她要跟北堂慕淵搶女人嗎?雖然她不能接受魏如香的情意,但兩人也算相識一場,她斷不能讓魏如香嫁給北堂慕淵。而北堂慕淵則認為魏如香喜歡自己,如果他有意針對自己,肯定會把魏如香立為妃子吧?即使不是正妃,也可能是其它側室。

一個姑娘家的大好前程,不能毀在北堂慕淵手上呀!

可她又有什麽法子阻止呢?答應魏如香的心意?這絕對不可能。衛漓又開始頭疼了。大事沒解決一件,小麻煩還不消停。

見衛漓臉色不佳,鐘耿問:“娃兒,有何不妥?”

衛漓回神道:“沒有。只是徒孫在想,難民的事要如何解決。現在事態還不明朗,不能輕易開倉放糧。”

鐘耿滿是皺紋的臉上有些許訝異:“該說你與靈王相性相合還是相性相克?”

衛漓疑惑:“師祖何意?”

鐘耿笑得慈詳:“今日早朝,靈王就叫人開倉放糧,直到齊國無事為止。”

衛漓氣急敗壞:“他是怎麽想的?現在開倉放糧只會引更多的難民到都城。都城本就地方少,難民一多,難免會引起爭端。況且,齊國地大物博都有那麽多難民逃出,又有何人知道那裏什麽時候才會無事?”

經衛漓這麽一分析,鐘耿覺得她說得有理。也不再跟衛漓聊了,這就要去找北堂慕淵,讓他撤了那道口喻。

衛漓還是咽不下那口氣。真是的,以為她不在就可以亂來嗎?太天真了!

鐘耿走後,衛漓一直研究著那幾件事情的關聯,衛馨從外面回來聽說她早上出門又摔倒了就直接過來找衛漓。

一進門少不了要數落衛漓一番:“衛漓,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麽才好。你最近是不是帶傷帶上癮了?”

“……二姐,你過來是不是有消息要帶給我?”接過話茬的話,又不知道衛馨要如何嘲笑她了。衛漓很機智當作沒聽到,反問她。

衛馨擰了擰秀眉,一臉‘我早看透你了’的神情。衛漓心裏打的那些個小主意,她能看不出來?只是懶得跟她費話而已:“前些天你讓我查的人,我有消息了。”

衛漓一時興奮竟忘了自己身上還帶傷,幾乎一躍而起,只聽“哢喳”一聲,衛漓臉色難看,慢慢,慢慢地躺回了塌上。臉上的神情忽悲忽喜:“如何?”

衛馨眼梢抽了抽,坐到塌邊捶捶肩捶捶腿,捶了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衛漓越期待,衛馨則越慢開口:“從何處而來又要到何處這些還不清楚,只知道那人在修葺堤壩的工場附近出現過。”

衛漓等等等,等到腸子都快斷了衛馨才說話已經很不開心,再加上這消息讓她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當即有種想去撞墻的沖動:“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也是今日聽說的,應該也是不久前。”

那個人為何要出現在修葺堤壩的工場?與那晚她在皇宮看到的又是不是同一個人?

“二姐,可以請你找些信得過的人,幫我看著堤壩那邊麽?我怕會出事。”

衛馨似是想到了什麽,高深莫測地陰笑著湊近到衛漓面前,一臉好奇:“聽說魏小姐被選去當妃子了?”

衛漓心驚!這事她才剛知道,衛馨又怎麽會那麽快就知曉了?衛馨這樣的笑法倒是和北堂慕淵要陰人時一般,當即知道衛馨這麽問,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兒:“我正為此事苦惱。我與魏小姐相識一場,絕對不能眼睜睜看她踏上他那條賊船。”

衛馨不以為然:“要不你娶了?”

“二姐,我長得像傻子?”

衛馨順著衛漓的話不客氣地補刀道:“比起傻子,更像蠢人。”

衛漓開始覺得,衛馨是一定不是她的親姐姐!

“好吧,不逗你了。”衛馨起身捋捋鬢邊的發,道:“我這就去找人看著。至於魏小姐的問題,你自個兒想法子。”

衛漓咂咂舌,看衛馨帶著一臉有好戲了的樣子離開,她覺得,前途多舛。

衛漓悲愴地合上眼瞼,心裏翻來覆去地想,為何她身邊沒一個正常人?

******

是夜,月朗星稀,涼風習習。

衛漓似是做了噩夢,從臥塌驚坐而起,額邊尚有細密汗珠。自知曉那戴木槿花紋面具的人在修葺堤壩的工場出現後已過三天,她就日/日夜不能寐。

不管衛馨和度沐如何勸說,明早她一定要上朝……不對,一定要去找北堂慕淵。說來那人竟然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之前說讓容清洛調查,沒了線索後也不追查了;之後又遇到那些刺客,也沒見他多緊張在意。

他是過於自信還是想早點死?若是前者,她只想對他呵呵兩聲,若是後者……倒是讓人痛快。惟有一點,就是希望他在死之前記得留些種。

這會兒醒了也不知道是何時辰,月光從紙窗透進來,映得一室清冽。衛漓心想睡也睡不下了,便翻開被子穿鞋下床到院子透透氣。

她拾掇一番,披了件單薄長衫就開門沿著走廊一路往下走,到了屋前小院才停下來。

月色明朗,院子景物皆能一一明辨。假山花卉,盆栽樹木,隨風而拂,或輕或重;蟲鳴細語,蝙蝠展翅,自在無比。有香氣隱隱襲來,衛漓瞥見是墻角處的蘭花叢開花了,株株雪白嬌軀在月光下如若弱柳扶風,水過無痕。

看來此時夜色未深幾許,衛漓正欣賞這些盛開的蘭花便聽得墻頭有奇怪的聲響。她擡頭往上看,頓時嚇得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站穩。然後直勾勾地盯著那聲響的源頭,好半會兒才猛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繼續盯著。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自墻頭倒掛,瘦小的身子緊貼墻壁。一身白衣搖曳,露出半戳雪白的手臂。她正吃力地沿墻從外面往裏爬,指甲摳到墻壁,發生極幼小的尖銳聲音。

衛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擦了好幾次眼睛,才確定那個女人是真的在墻上掛著。

——她莫不是見鬼了?!

此念一落,只見那女鬼費了好大勁爬進來,卻好像腳下一滑,直直跌進了蘭花叢中。

作者有話要說: 有兩章沒見著王爺了,明天放他出來溜達溜達吧——

北堂慕淵:來人,此人長得太難看,有礙國風。拉出去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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