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世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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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獎勵：宿主所做的瓷泥煨雞獲得三位老饕的高度認可，獎勵15碗元氣湯。】
系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言然心中暗喜，他果然沒有猜錯，系統的任務總會暗藏著特殊的獎勵，只要他達到要求就能觸發。
“小夥子，這只瓷泥煨雞真是你做的？”江仲海問道。
言然輕輕頷首。
“你這手藝厲害啊！你這瓷泥煨雞竟然做得比岳德那小子做的還好吃。”吳光和半是驚訝，半是讚賞地說。
章岳德在旁邊聽完一楞，眼睛不自覺地看向桌子上那只少了兩個雞腿和一片雞胸肉的瓷泥煨雞。
比我做的還好吃？不可能吧？章岳德眨了眨眼睛。
“小夥子，你這手藝確實不錯，不知道你是跟哪位老師傅學的？”郭通選問道。
言然怔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是根據網上的教程自學的。”
這句話半真半假，網上的確有瓷泥煨雞的制作方法，不過廚藝極大程度上取決於練習時間。
言然把瓷泥煨雞做到如此程度，說白了也只是用時間硬生生練出來的，並無其他捷徑。
“自學？”郭通選和江仲海、吳光和三人皆楞了一下。
章岳德已經按耐不住好奇心，上前撕下一塊雞肉扔進嘴裏。
只嚼了兩下，他臉上的表情就起了變化，還真的比他做的好吃……
靠，這小子難道真是廚神嗎？章岳德偏過頭看著言然。
他知道言然的廚藝很厲害，可他並不知道言然的廚藝厲害到如此地步。
他做瓷泥煨雞已經做了將近二十年了，雖然不是天天做，但這麽長的時間積累，尋常人想要超過他也絕非難事。
他看著言然心想，難道人和人之間的差異真的這麽大？天賦這事真的這麽誇張？
他哪裏知道，言然在廚立方空間裏面突擊練習這幾百個小時，所做的瓷泥煨雞數量加在一起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驚人數量，而且言然的天賦的確也是世間罕見。
有天賦又足夠努力，做得好其實並不意外，只是旁人並不了解其中真相而已。
“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江仲海問道。
“我叫言然，語言的言，自然的然。”言然馬上回道。
江仲海微微點頭：“言然，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廚藝就這麽厲害。”
言然淡然一笑。
“言然，你也吃，你也吃，不然只有我們三個老家夥吃，多不好意思。”吳光和說道。
“呦，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那岳德做的，你怎麽就沒覺得不好意思呢？”江仲海語帶調侃。
吳光和懶得理他，微笑著問言然：“對了，言然，你是哪裏人？”
“寶華……”言然回道。
三位老人家一邊享用瓷泥煨雞，一邊和言然閑話家常。
————
一只瓷泥煨雞根本不禁吃，只是片刻功夫就被吃了個幹幹凈凈。
吃完言然做的瓷泥煨雞之後，他們又開始吃章岳德做的那只瓷泥煨雞。
章岳德做的瓷泥煨雞味道已然十分美味，但剛剛才品嘗了言然的手藝，兩相對比之下，章岳德的瓷泥煨雞味道就免不了遜色一些。
當然，總的來說還是很好吃的。
三位老人家享用完美味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本領，免得言然誤以為他們三人倚老賣老，便各自安坐拉胚機前，開始給眾人露兩手。
三人不愧是從業幾十年的老師傅，那手藝果真不是蓋的，只見一團瓷泥在他們手中宛如活過來一般，輕壓細撚之間飛快成形。
不一會兒，三個形狀各異的花瓶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拉胚之後需要晾幹才能繼續下一步的工序。
江仲海站起來環視一圈，起身往已經刻好花的胚體走了過去。
他隨手拿起一個胚體，開始施釉。
郭通選和吳光和也不甘示弱，紛紛過去施展身手。
言然等人實實在在地觀看了一場傳統工藝的驚艷表演。
言然和章岳德總共做了十幾只瓷泥煨雞，這會兒也陸續到了出爐的時間。
章岳德的學徒們紛紛動手把泥球從爐內拿出來。
言然的在左，章岳德的在右，敲開泥封，打開菏葉，一陣陣酥香濃郁的香味席卷整個工坊。
“小俊，你們幾個到廚房把碗筷都拿出來。”章岳德吩咐學徒。
學徒們馬上跑去廚房拿碗筷。
“好香啊！”賀謹睿笑著說。
“等下多吃點。”言然對他說道。
江仲海和吳光和、郭通選三人也都走了過來。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言然做的瓷泥煨雞，剛才那只瓷泥煨雞還不夠塞牙縫的，他們留在這就是為了再次品嘗美味。
不僅僅三位老人家選擇言然做的瓷泥煨雞，此次一塊出來旅游的客服部員工們和福泉工坊的學徒工人們也都盯著言然做的美味。
章岳德雖然知道言然做的瓷泥煨雞的確比他做的好吃，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暗罵這幫臭小子居然這麽不給面子。
“廚神就是廚神，這個瓷泥煨雞真的太好吃了！”小俊讚道。
他卻不知自己師傅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廚神？”郭通選聽完有些疑惑。
小俊便把言然的真實身份跟三位老人家大略說了一遍。
三位老人家聽到言然不僅是少年廚神，還是火爆網絡的大明星，頓時覺得十分驚奇。
“言然，想不到你居然這麽厲害，看來我們三個老家夥真的是孤陋寡聞了。”江仲海笑著說。
“孤陋寡聞的只有你，我一開始就覺得言然一定不是普通人。”吳光和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擠兌老友的機會。
“是是是，你厲害。”江仲海翻了個白眼。
美美地飽餐一頓之後，吳光和還是有些意猶未盡，只不過肚子實在吃不下，只能暫且作罷。
但是他一想起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吃到這麽好吃的瓷泥煨雞，心裏不免覺得有些郁悶。
他細細想了想，問言然道：“言然，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
言然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言然，你的瓷泥煨雞真的非常好吃，我吃了這麽多年的瓷泥煨雞，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所以我想問一下，你能不能把瓷泥煨雞的做法告訴我……告訴岳德，作為交換，我送你一件我做的青花瓷，你看如何？”吳光和說道。
“青花瓷？”言然眨了眨眼睛。
“對，青花瓷，我自己親手做的，瓶底還有我的落款，雖然談不上什麽價值連城，但絕對是我精雕細琢做出來的。”吳光和說道。
言然聽完沒什麽感覺，但旁邊的章岳德和其徒弟們卻是紛紛面露驚訝。
尤其是徒弟們，他們的夢想便是成為吳光和這樣的瓷器大師，做出來的每一件青花瓷都是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見言然有些不為所動，江仲海也跟著加碼：“既然這樣，那我也送一個吧！也送一個我親手做的。”
“這你也要跟我爭？”吳光和無語地看著他。
“還有我，我也來一個。”郭通選笑著說。
福泉工坊的徒弟們已經徹底懵逼了，三位大師，三件作品，這得值多少錢？
藝術品的價值並沒有一個相對準確的估值方式，對外人來說，吳光和三人親手制作的青花瓷確實十分值錢。
但是對他們本人來說，到了這個歲數，早已名利雙收，青花瓷的價值可能還真不一定有頂級美食來得貴重。
千金難買心頭好便是這個道理。
言然並不知道三位老人家到底什麽來頭，但見他們這麽喜歡自己做的瓷泥煨雞，言然便欣然同意將做法告訴章岳德。
三位老人家也十分爽快，當即打電話讓家裏人把青花瓷拿過來。
說教就教，言然當場給章岳德講解自己是怎麽做瓷泥煨雞的。
現場的人雖多，但他卻不怕被別人學了去，只因這瓷泥煨雞絕不是僅僅憑空聽他講解就能學會的。
章岳德一邊聽，臉上一邊露出恍然的表情，其實他已經很厲害了，很多細節只要有人稍微提點一下，很容易就能融會貫通。
“……雞腹中的食材配料比例大概就是這樣，一會兒我再寫張表給你，這樣就不會忘了。”言然說道。
“好好，謝謝！”章岳德連連點頭。
這邊章岳德在跟言然學做瓷泥煨雞的秘訣，那邊江仲海三位老人家的家人在接到指示之後，馬上各自載著青花瓷來到福泉工坊。
“爸，東西拿來了。”江仲海的兒子江明抱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
“好，放桌上。”江仲海說道。
江明聞言便把手上的大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江仲海上前打開盒子，拿出裏面的青花瓷，把瓶底翻了過來，對言然說道：“言然，你看，這下面就是我的落款。”
言然上前一瞧，瓶底果然印著幾個字。
江仲海把手裏的青花瓷給言然看了一眼之後，便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盒子裏，然後輕輕地拍了拍瓶身：“言然，按照剛才說的，這個送給你。”
江明一聽楞了，送？？？
“爸，您沒說錯吧？”江明忍不住問道，這個青花瓷值多少錢吶？咋就送人了？
還有這家夥是誰？江明打量著言然，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沒說錯，這個青花瓷我送給言然了，跟他交換瓷泥煨雞的制作方法。”江仲海說道。
江明：“……”開什麽玩笑！
見兒子面色不善，江仲海定定地盯了兒子一眼，硬生生將其快到嘴邊的話給壓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郭通選的家人和吳光和的家人也各自拿著青花瓷到福泉工坊。
當這兩家人聽說自家老人要把青花瓷送給別人換什麽瓷泥煨雞的制作方法，全都楞住了，繼而心生怒氣。
“爸，你沒開玩笑吧？拿青花瓷換瓷泥煨雞？”吳光和的兒子吳永傑一臉無語。
“有意見啊？這是我做的，我砸了都行，你管我送給誰！”吳光和本身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一句話便把兒子噎得說不出話來。
“言然，我知道你，你是大明星，沒想到你居然跑來騙我爺爺的青花瓷。”郭通選的孫子對言然說道。
言然：“……”果然明星身份在金錢面前並不管用。
言然雖然早有這方面的覺悟，但真的碰到了還是免不了覺得郁悶。
賀謹睿上前一步，冷著臉剛要說話，便被言然拉住了。
言然沖其搖了搖頭。
郭通選瞪了孫子一眼：“別亂說話！你爺爺我有那麽容易就被人騙嗎？”
“爺爺，您做的青花瓷值多少錢您自己不知道嗎？就這樣送人了？”孫子無奈地說。
“什麽錢不錢的，我又不是只做了這一件，你要是喜歡，改天我專門給你做一件。”郭通選說道。
孫子無奈，只能默不作聲。
“言然，這是我的。”郭通選拍了拍自己的青花瓷。
“這是我的。”吳光和打開盒子。
言然看了看三位老人家的家人，面露猶豫之色。
“你不用擔心，這是我們做的，不關他們的事，就像我剛才說的，我直接砸了，他們也不敢多說半句！”吳光和說道。
吳永傑：“……”您是我爹，您說啥都對！
“我先跟章老板一塊把瓷泥煨雞做好吧！”言然說道。
“好，那你趕快做。”吳光和點頭。然後對章岳德說道，“岳德，認真點學，要是學不會，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章岳德：“……”
“岳德啊，好好學，用心學哈，一定得學會，師傅我可是下了血本了。”江仲海緩緩說道，語氣倒是十分柔軟，只不過話裏的意思總讓人莫名感到幾分涼意。
章岳德：“……”我招誰惹誰了我？
郭通選倒是沒說什麽，只不過眼睛始終緊緊盯著章岳德的後腦勺，看樣子似乎恨不得打開章岳德的腦袋，直接往裏面塞瓷泥煨雞的制作秘訣。
章岳德感覺到如芒在背，根本不敢回頭，只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神貫註地聽言然講解，並且在言然的指導下開始做瓷泥煨雞。
在學習的過程中，章岳德越發感受到言然的精湛廚藝。
不知道是言然語言組織能力好，還是其本身毫不藏私的心態，抑或兩者都有，總之言然的教學讓他有一種學起來毫不費力的感覺。
事實上，言然固然把瓷泥煨雞的制作方法傾囊相授，但章岳德多年打下的堅實基礎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經過大概半個小時的制作，章岳德總算把兩個泥球送進爐內。
“好了，等六個小時就可以吃了。”言然說道。
章岳德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長達六個小時的等待，眾人百無聊賴，有的玩手機，有的繼續嘗試拉胚。
三位老人家則拉著言然介紹各自的得意之作。
至於三位老人家的家人們心有不滿卻不敢多嘴，只能耐著性子等著，想看看言然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賀謹睿則上網搜索一下三位老人家的名字，看看能不能搜索到什麽信息。
這一查不要緊，原來江仲海、郭通選和吳光和三位老人家都是國家級的瓷器大師。
三人的作品在市場上均價值不菲，其中尤以吳光和大師的青花瓷最為出名，網上能找到的最新信息是去年舉辦的瓷器博覽會，吳光和的一件作品賣出了五十三萬的高價。
至於另外兩位大師的作品也同樣深受瓷器收藏家的歡迎。
可以說，三位老人家送給言然的那三件瓷器加在一起的價值分分鐘過百萬。
當然了，三位老人家都尚在人世，所以某種程度上這些瓷器是可以量產的，價值也是市場需求決定的，不像那些古董是萬中無一的孤品。
只不過大師們也不會為了賺錢就批量生產，終究還是以質量取勝。
這也是為什麽三位老人家的家人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
六個小時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在眾人的期盼中，瓷泥煨雞的出爐時間總算是到了。
章岳德看準時間，把泥球從爐中取出。
這次他沒有讓人幫忙，而是自己拿著小錘子小心翼翼地敲開泥封。
然後又滿懷期待地打開包裹著嫩雞的菏葉。
隨著菏葉掀開，香濃的雞肉味開始散發出來，章岳德臉上半是期待半是忐忑。
周圍眾人紛紛圍了過去，三位老人家也都不自覺地伸長脖子盯著剛剛掀開菏葉的瓷泥煨雞看。
章岳德喚徒弟取來盤子，把整只雞用盤子小心盛好。
“師傅，吳師傅，郭師傅，你們三位品嘗一下，看看味道如何。”章岳德把瓷泥煨雞端到桌子上。
三位老人家互相看了看，吳光和伸手便取下了一個雞腿，惹得江仲海直翻白眼。
這老家夥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可每回都要跟他搶。江仲海無語。
郭通選或許是之前已經過足了癮，這回倒是不再急切，向江仲海比了比手勢，示意把雞腿讓給他。
江仲海笑了笑，同樣作了作手勢，讓郭通選拿雞腿。
吳光和掃了掃他們倆，說道：“你們兩個要是不要，那就給我吧！”
說完作勢欲拿。
江仲海立刻伸手過去把雞腿撕下來，同時給了他一個白眼。
吳光和嗤笑兩聲：“切！”
郭通選則拿起筷子撕下一塊雞胸肉。
三人皆同時開口品嘗。
章岳德神情緊張地盯著三位老人家，企圖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三位老人家嘴中細細品味，開始有些驚奇，隨後卻是齊齊微微皺眉。
章岳德的心情從欣喜瞬間化為苦悶。
“三位師傅，不好吃嗎？”章岳德小心問道。
“也不是不好吃，但好像還差了一點。”吳光和說道。
見章岳德心情不佳，江仲海笑著安慰道：“已經比剛才好很多了，這廚藝跟制瓷一樣，哪有一次就成功的，不都得靠時間積累？”
章岳德聽完微微點頭，確實是這麽個理，他倒是有些心急了。
只因言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一時心態不好實屬正常。
“繼續練習，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廚藝就能趕上言然了。”郭通選說道。
章岳德連忙點頭稱是，只不過冷靜過後卻莫名覺得這句話怎麽聽著那麽別扭？
趕上言然……
言然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他都四十多了，只聽過年輕人努力趕上前輩，他這個中年大叔努力趕上言然真的是令人郁悶。
但是言然的廚藝卻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爺爺，我可以吃吃看嗎？”郭通選的孫子突然開口說道。
“可以啊。”郭通選笑著說，同時給他撕下了一點雞肉。
吳永傑見狀也跟著開口：“爸，我也想試試看。”
“試什麽試，在這待了多久了，還不回家去？”吳光和不耐煩地說。
吳永傑：“……”
江明原本也想跟著開口，眼尖的他瞥見老爸不善的眼神後，十分自覺地把嘴給閉上了。
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不在此處。
江仲海掃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繼續吃雞。
郭通選的孫子接過爺爺遞給他的雞肉，十分好奇地吃了起來。
酥爛離骨的香雞肉讓他越嚼越興奮，不禁感慨道：“好香啊！”
郭通選見孫子吃得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
“爺爺，再給我弄一點吧！”孫子說道。
郭通選點了點頭，又給孫子弄了一點雞肉。
孫子自是繼續享用美食。
然而，孫子吃完之後卻附在郭通選耳邊舊話重提：“爺爺，這雞肉確實好吃，可那個青花瓷太值錢了，根本不值得拿來交換這個雞肉的制作方法。”
郭通選聽完之後，臉色瞬間一沈，扭頭瞥了孫子一眼：“回去回去，別在這煩人！”
“爺爺……”孫子還想再勸，郭通選立馬橫眉豎眼。
孫子趕緊夾著尾巴離開。
“你們怎麽還不走？”吳光和看著自己兒子和江明。
“吳叔，我們現在就走。”江明訕笑道，趕緊拉著旁邊的吳永傑離開。
沒了三個礙事的，三位老人家心情大好，拿起筷子繼續大快朵頤。
“言然，你的手藝確實不錯！”吳光和說道。
“是啊言然，你這手藝絕對是大師級的。”江仲海說道。
章岳德：“……”明明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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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這只瓷泥煨雞真是你做的？”江仲海問道。
言然輕輕頷首。
“你這手藝厲害啊！你這瓷泥煨雞竟然做得比岳德那小子做的還好吃。”吳光和半是驚訝，半是讚賞地說。
章岳德在旁邊聽完一楞，眼睛不自覺地看向桌子上那只少了兩個雞腿和一片雞胸肉的瓷泥煨雞。
比我做的還好吃？不可能吧？章岳德眨了眨眼睛。
“小夥子，你這手藝確實不錯，不知道你是跟哪位老師傅學的？”郭通選問道。
言然怔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是根據網上的教程自學的。”
這句話半真半假，網上的確有瓷泥煨雞的制作方法，不過廚藝極大程度上取決於練習時間。
言然把瓷泥煨雞做到如此程度，說白了也只是用時間硬生生練出來的，並無其他捷徑。
“自學？”郭通選和江仲海、吳光和三人皆楞了一下。
章岳德已經按耐不住好奇心，上前撕下一塊雞肉扔進嘴裏。
只嚼了兩下，他臉上的表情就起了變化，還真的比他做的好吃……
靠，這小子難道真是廚神嗎？章岳德偏過頭看著言然。
他知道言然的廚藝很厲害，可他並不知道言然的廚藝厲害到如此地步。
他做瓷泥煨雞已經做了將近二十年了，雖然不是天天做，但這麽長的時間積累，尋常人想要超過他也絕非難事。
他看著言然心想，難道人和人之間的差異真的這麽大？天賦這事真的這麽誇張？
他哪裏知道，言然在廚立方空間裏面突擊練習這幾百個小時，所做的瓷泥煨雞數量加在一起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驚人數量，而且言然的天賦的確也是世間罕見。
有天賦又足夠努力，做得好其實並不意外，只是旁人並不了解其中真相而已。
“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江仲海問道。
“我叫言然，語言的言，自然的然。”言然馬上回道。
江仲海微微點頭：“言然，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廚藝就這麽厲害。”
言然淡然一笑。
“言然，你也吃，你也吃，不然只有我們三個老家夥吃，多不好意思。”吳光和說道。
“呦，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那岳德做的，你怎麽就沒覺得不好意思呢？”江仲海語帶調侃。
吳光和懶得理他，微笑著問言然：“對了，言然，你是哪裏人？”
“寶華……”言然回道。
三位老人家一邊享用瓷泥煨雞，一邊和言然閑話家常。
————
一只瓷泥煨雞根本不禁吃，只是片刻功夫就被吃了個幹幹凈凈。
吃完言然做的瓷泥煨雞之後，他們又開始吃章岳德做的那只瓷泥煨雞。
章岳德做的瓷泥煨雞味道已然十分美味，但剛剛才品嘗了言然的手藝，兩相對比之下，章岳德的瓷泥煨雞味道就免不了遜色一些。
當然，總的來說還是很好吃的。
三位老人家享用完美味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本領，免得言然誤以為他們三人倚老賣老，便各自安坐拉胚機前，開始給眾人露兩手。
三人不愧是從業幾十年的老師傅，那手藝果真不是蓋的，只見一團瓷泥在他們手中宛如活過來一般，輕壓細撚之間飛快成形。
不一會兒，三個形狀各異的花瓶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拉胚之後需要晾幹才能繼續下一步的工序。
江仲海站起來環視一圈，起身往已經刻好花的胚體走了過去。
他隨手拿起一個胚體，開始施釉。
郭通選和吳光和也不甘示弱，紛紛過去施展身手。
言然等人實實在在地觀看了一場傳統工藝的驚艷表演。
言然和章岳德總共做了十幾只瓷泥煨雞，這會兒也陸續到了出爐的時間。
章岳德的學徒們紛紛動手把泥球從爐內拿出來。
言然的在左，章岳德的在右，敲開泥封，打開菏葉，一陣陣酥香濃郁的香味席卷整個工坊。
“小俊，你們幾個到廚房把碗筷都拿出來。”章岳德吩咐學徒。
學徒們馬上跑去廚房拿碗筷。
“好香啊！”賀謹睿笑著說。
“等下多吃點。”言然對他說道。
江仲海和吳光和、郭通選三人也都走了過來。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言然做的瓷泥煨雞，剛才那只瓷泥煨雞還不夠塞牙縫的，他們留在這就是為了再次品嘗美味。
不僅僅三位老人家選擇言然做的瓷泥煨雞，此次一塊出來旅游的客服部員工們和福泉工坊的學徒工人們也都盯著言然做的美味。
章岳德雖然知道言然做的瓷泥煨雞的確比他做的好吃，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暗罵這幫臭小子居然這麽不給面子。
“廚神就是廚神，這個瓷泥煨雞真的太好吃了！”小俊讚道。
他卻不知自己師傅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廚神？”郭通選聽完有些疑惑。
小俊便把言然的真實身份跟三位老人家大略說了一遍。
三位老人家聽到言然不僅是少年廚神，還是火爆網絡的大明星，頓時覺得十分驚奇。
“言然，想不到你居然這麽厲害，看來我們三個老家夥真的是孤陋寡聞了。”江仲海笑著說。
“孤陋寡聞的只有你，我一開始就覺得言然一定不是普通人。”吳光和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擠兌老友的機會。
“是是是，你厲害。”江仲海翻了個白眼。
美美地飽餐一頓之後，吳光和還是有些意猶未盡，只不過肚子實在吃不下，只能暫且作罷。
但是他一想起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吃到這麽好吃的瓷泥煨雞，心裏不免覺得有些郁悶。
他細細想了想，問言然道：“言然，我有個請求，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
言然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言然，你的瓷泥煨雞真的非常好吃，我吃了這麽多年的瓷泥煨雞，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所以我想問一下，你能不能把瓷泥煨雞的做法告訴我……告訴岳德，作為交換，我送你一件我做的青花瓷，你看如何？”吳光和說道。
“青花瓷？”言然眨了眨眼睛。
“對，青花瓷，我自己親手做的，瓶底還有我的落款，雖然談不上什麽價值連城，但絕對是我精雕細琢做出來的。”吳光和說道。
言然聽完沒什麽感覺，但旁邊的章岳德和其徒弟們卻是紛紛面露驚訝。
尤其是徒弟們，他們的夢想便是成為吳光和這樣的瓷器大師，做出來的每一件青花瓷都是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見言然有些不為所動，江仲海也跟著加碼：“既然這樣，那我也送一個吧！也送一個我親手做的。”
“這你也要跟我爭？”吳光和無語地看著他。
“還有我，我也來一個。”郭通選笑著說。
福泉工坊的徒弟們已經徹底懵逼了，三位大師，三件作品，這得值多少錢？
藝術品的價值並沒有一個相對準確的估值方式，對外人來說，吳光和三人親手制作的青花瓷確實十分值錢。
但是對他們本人來說，到了這個歲數，早已名利雙收，青花瓷的價值可能還真不一定有頂級美食來得貴重。
千金難買心頭好便是這個道理。
言然並不知道三位老人家到底什麽來頭，但見他們這麽喜歡自己做的瓷泥煨雞，言然便欣然同意將做法告訴章岳德。
三位老人家也十分爽快，當即打電話讓家裏人把青花瓷拿過來。
說教就教，言然當場給章岳德講解自己是怎麽做瓷泥煨雞的。
現場的人雖多，但他卻不怕被別人學了去，只因這瓷泥煨雞絕不是僅僅憑空聽他講解就能學會的。
章岳德一邊聽，臉上一邊露出恍然的表情，其實他已經很厲害了，很多細節只要有人稍微提點一下，很容易就能融會貫通。
“……雞腹中的食材配料比例大概就是這樣，一會兒我再寫張表給你，這樣就不會忘了。”言然說道。
“好好，謝謝！”章岳德連連點頭。
這邊章岳德在跟言然學做瓷泥煨雞的秘訣，那邊江仲海三位老人家的家人在接到指示之後，馬上各自載著青花瓷來到福泉工坊。
“爸，東西拿來了。”江仲海的兒子江明抱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
“好，放桌上。”江仲海說道。
江明聞言便把手上的大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江仲海上前打開盒子，拿出裏面的青花瓷，把瓶底翻了過來，對言然說道：“言然，你看，這下面就是我的落款。”
言然上前一瞧，瓶底果然印著幾個字。
江仲海把手裏的青花瓷給言然看了一眼之後，便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盒子裏，然後輕輕地拍了拍瓶身：“言然，按照剛才說的，這個送給你。”
江明一聽楞了，送？？？
“爸，您沒說錯吧？”江明忍不住問道，這個青花瓷值多少錢吶？咋就送人了？
還有這家夥是誰？江明打量著言然，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沒說錯，這個青花瓷我送給言然了，跟他交換瓷泥煨雞的制作方法。”江仲海說道。
江明：“……”開什麽玩笑！
見兒子面色不善，江仲海定定地盯了兒子一眼，硬生生將其快到嘴邊的話給壓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郭通選的家人和吳光和的家人也各自拿著青花瓷到福泉工坊。
當這兩家人聽說自家老人要把青花瓷送給別人換什麽瓷泥煨雞的制作方法，全都楞住了，繼而心生怒氣。
“爸，你沒開玩笑吧？拿青花瓷換瓷泥煨雞？”吳光和的兒子吳永傑一臉無語。
“有意見啊？這是我做的，我砸了都行，你管我送給誰！”吳光和本身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一句話便把兒子噎得說不出話來。
“言然，我知道你，你是大明星，沒想到你居然跑來騙我爺爺的青花瓷。”郭通選的孫子對言然說道。
言然：“……”果然明星身份在金錢面前並不管用。
言然雖然早有這方面的覺悟，但真的碰到了還是免不了覺得郁悶。
賀謹睿上前一步，冷著臉剛要說話，便被言然拉住了。
言然沖其搖了搖頭。
郭通選瞪了孫子一眼：“別亂說話！你爺爺我有那麽容易就被人騙嗎？”
“爺爺，您做的青花瓷值多少錢您自己不知道嗎？就這樣送人了？”孫子無奈地說。
“什麽錢不錢的，我又不是只做了這一件，你要是喜歡，改天我專門給你做一件。”郭通選說道。
孫子無奈，只能默不作聲。
“言然，這是我的。”郭通選拍了拍自己的青花瓷。
“這是我的。”吳光和打開盒子。
言然看了看三位老人家的家人，面露猶豫之色。
“你不用擔心，這是我們做的，不關他們的事，就像我剛才說的，我直接砸了，他們也不敢多說半句！”吳光和說道。
吳永傑：“……”您是我爹，您說啥都對！
“我先跟章老板一塊把瓷泥煨雞做好吧！”言然說道。
“好，那你趕快做。”吳光和點頭。然後對章岳德說道，“岳德，認真點學，要是學不會，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章岳德：“……”
“岳德啊，好好學，用心學哈，一定得學會，師傅我可是下了血本了。”江仲海緩緩說道，語氣倒是十分柔軟，只不過話裏的意思總讓人莫名感到幾分涼意。
章岳德：“……”我招誰惹誰了我？
郭通選倒是沒說什麽，只不過眼睛始終緊緊盯著章岳德的後腦勺，看樣子似乎恨不得打開章岳德的腦袋，直接往裏面塞瓷泥煨雞的制作秘訣。
章岳德感覺到如芒在背，根本不敢回頭，只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神貫註地聽言然講解，並且在言然的指導下開始做瓷泥煨雞。
在學習的過程中，章岳德越發感受到言然的精湛廚藝。
不知道是言然語言組織能力好，還是其本身毫不藏私的心態，抑或兩者都有，總之言然的教學讓他有一種學起來毫不費力的感覺。
事實上，言然固然把瓷泥煨雞的制作方法傾囊相授，但章岳德多年打下的堅實基礎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經過大概半個小時的制作，章岳德總算把兩個泥球送進爐內。
“好了，等六個小時就可以吃了。”言然說道。
章岳德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長達六個小時的等待，眾人百無聊賴，有的玩手機，有的繼續嘗試拉胚。
三位老人家則拉著言然介紹各自的得意之作。
至於三位老人家的家人們心有不滿卻不敢多嘴，只能耐著性子等著，想看看言然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賀謹睿則上網搜索一下三位老人家的名字，看看能不能搜索到什麽信息。
這一查不要緊，原來江仲海、郭通選和吳光和三位老人家都是國家級的瓷器大師。
三人的作品在市場上均價值不菲，其中尤以吳光和大師的青花瓷最為出名，網上能找到的最新信息是去年舉辦的瓷器博覽會，吳光和的一件作品賣出了五十三萬的高價。
至於另外兩位大師的作品也同樣深受瓷器收藏家的歡迎。
可以說，三位老人家送給言然的那三件瓷器加在一起的價值分分鐘過百萬。
當然了，三位老人家都尚在人世，所以某種程度上這些瓷器是可以量產的，價值也是市場需求決定的，不像那些古董是萬中無一的孤品。
只不過大師們也不會為了賺錢就批量生產，終究還是以質量取勝。
這也是為什麽三位老人家的家人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
六個小時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在眾人的期盼中，瓷泥煨雞的出爐時間總算是到了。
章岳德看準時間，把泥球從爐中取出。
這次他沒有讓人幫忙，而是自己拿著小錘子小心翼翼地敲開泥封。
然後又滿懷期待地打開包裹著嫩雞的菏葉。
隨著菏葉掀開，香濃的雞肉味開始散發出來，章岳德臉上半是期待半是忐忑。
周圍眾人紛紛圍了過去，三位老人家也都不自覺地伸長脖子盯著剛剛掀開菏葉的瓷泥煨雞看。
章岳德喚徒弟取來盤子，把整只雞用盤子小心盛好。
“師傅，吳師傅，郭師傅，你們三位品嘗一下，看看味道如何。”章岳德把瓷泥煨雞端到桌子上。
三位老人家互相看了看，吳光和伸手便取下了一個雞腿，惹得江仲海直翻白眼。
這老家夥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可每回都要跟他搶。江仲海無語。
郭通選或許是之前已經過足了癮，這回倒是不再急切，向江仲海比了比手勢，示意把雞腿讓給他。
江仲海笑了笑，同樣作了作手勢，讓郭通選拿雞腿。
吳光和掃了掃他們倆，說道：“你們兩個要是不要，那就給我吧！”
說完作勢欲拿。
江仲海立刻伸手過去把雞腿撕下來，同時給了他一個白眼。
吳光和嗤笑兩聲：“切！”
郭通選則拿起筷子撕下一塊雞胸肉。
三人皆同時開口品嘗。
章岳德神情緊張地盯著三位老人家，企圖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三位老人家嘴中細細品味，開始有些驚奇，隨後卻是齊齊微微皺眉。
章岳德的心情從欣喜瞬間化為苦悶。
“三位師傅，不好吃嗎？”章岳德小心問道。
“也不是不好吃，但好像還差了一點。”吳光和說道。
見章岳德心情不佳，江仲海笑著安慰道：“已經比剛才好很多了，這廚藝跟制瓷一樣，哪有一次就成功的，不都得靠時間積累？”
章岳德聽完微微點頭，確實是這麽個理，他倒是有些心急了。
只因言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一時心態不好實屬正常。
“繼續練習，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廚藝就能趕上言然了。”郭通選說道。
章岳德連忙點頭稱是，只不過冷靜過後卻莫名覺得這句話怎麽聽著那麽別扭？
趕上言然……
言然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他都四十多了，只聽過年輕人努力趕上前輩，他這個中年大叔努力趕上言然真的是令人郁悶。
但是言然的廚藝卻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爺爺，我可以吃吃看嗎？”郭通選的孫子突然開口說道。
“可以啊。”郭通選笑著說，同時給他撕下了一點雞肉。
吳永傑見狀也跟著開口：“爸，我也想試試看。”
“試什麽試，在這待了多久了，還不回家去？”吳光和不耐煩地說。
吳永傑：“……”
江明原本也想跟著開口，眼尖的他瞥見老爸不善的眼神後，十分自覺地把嘴給閉上了。
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不在此處。
江仲海掃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繼續吃雞。
郭通選的孫子接過爺爺遞給他的雞肉，十分好奇地吃了起來。
酥爛離骨的香雞肉讓他越嚼越興奮，不禁感慨道：“好香啊！”
郭通選見孫子吃得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
“爺爺，再給我弄一點吧！”孫子說道。
郭通選點了點頭，又給孫子弄了一點雞肉。
孫子自是繼續享用美食。
然而，孫子吃完之後卻附在郭通選耳邊舊話重提：“爺爺，這雞肉確實好吃，可那個青花瓷太值錢了，根本不值得拿來交換這個雞肉的制作方法。”
郭通選聽完之後，臉色瞬間一沈，扭頭瞥了孫子一眼：“回去回去，別在這煩人！”
“爺爺……”孫子還想再勸，郭通選立馬橫眉豎眼。
孫子趕緊夾著尾巴離開。
“你們怎麽還不走？”吳光和看著自己兒子和江明。
“吳叔，我們現在就走。”江明訕笑道，趕緊拉著旁邊的吳永傑離開。
沒了三個礙事的，三位老人家心情大好，拿起筷子繼續大快朵頤。
“言然，你的手藝確實不錯！”吳光和說道。
“是啊言然，你這手藝絕對是大師級的。”江仲海說道。
章岳德：“……”明明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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