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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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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寒假也悄悄地走到了末尾。

眼見後天就要開學了,韓振哭著喊著讓徐嘉憶出來陪自己補一會作業。

可惜補到一半,這位萬事通的消息又靈通了,忍不住擡頭望了了對面的好友一眼。

筆尖在紙上緩緩劃動,徐嘉憶盯著桌上的卷子看得認真,絲毫沒有註意到對面好友的鬼鬼祟祟。

“對了,嘉憶,你記不記得我們初中班上的學習委員叫周慧?”韓振突然問道,兩只眼睛裏裝滿了八卦之光。

一看就是又要準備抖落什麽道聽途說的重要事件了,不過鑒於他說出來的東西可信度都挺高的,徐嘉憶停了筆,擡頭看他表示洗耳恭聽。

“記得啊,怎麽了?”

“她原來不是在高一二十四班,就高一年段最後那個班級嗎,這學期年段老師大調整,想把二十四班拆了分散到各個班級裏。”韓振津津有味地敘述道。

拆班?徐嘉憶蹙眉:“為什麽突然拆班?”

“不知道。”韓振誠實地搖搖頭:“但是我知道周慧要被分到哪個班級裏,她要分到十二班去!”

十二班不就是自己的班級嗎?

徐嘉憶楞了一下:“啊,這樣啊。”

反應如此平淡以至於和仿佛沒有反應一樣,韓振忍不住為周慧感到了一絲心疼。

方女俠果然說得對,如果不直接告訴徐嘉憶周慧喜歡他這件事,他可能這輩子都猜不到女生的心思。

初中小女生哪裏掩蓋得住自己的心思,頻頻對徐嘉憶表示好感與伸出橄欖枝,這些身為朋友的他都能感受到。

可惜這位大哥仿佛眼睛裏看不見人家的心意,詭異地get不到對方任何的點。

一直獨立特行地活到了現在,身上就像戴著一個放電屏蔽器、信號屏蔽器,屏蔽了一切秋波春水。

太強了,白長這張臉了,韓振握緊拳頭,如此總結道。

然而徐嘉憶也並不能通過韓振的表情動作讀取他跌宕起伏的想法,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顯示又有消息進來了。

發信人是魏楊,徐嘉憶驚訝了一下。

剛剛解鎖了屏幕,就聽見了什麽敲擊在手邊玻璃上的聲音。

下意識擡頭一看,玻璃窗外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都笑瞇瞇看著他,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恰好是魏楊牽著丁曉蕊站在外面,今天這位小猴子非吵著要出來玩,魏楊實在扛不住她的魔音貫耳,屈服地帶她出門逛逛。

卻不想看見了徐嘉憶和韓振在咖啡店裏寫作業,忍不住嚇了他一下。

可愛的小女孩圍著粉紅色的圍巾,紮著圓滾滾的丸子頭趴在玻璃窗上,朝徐嘉憶笑得人心都軟了。

然而這種室外玻璃實在太臟了,魏楊趕緊彎腰拉開她按在櫥窗上的手,果不其然,看見了一片臟汙沾染在淺紫色的手套上。

魏楊:“……”

走進溫暖的咖啡店裏,丁曉蕊又鬧著要脫衣服,魏楊強行把她抱起來按在座椅上,冷笑道:“敢脫,現在就帶你回家去寫作業。”

聞言,本來就要舉起反抗旗幟的丁曉蕊一下子安靜了,坐的端端正正的,甚至還舉起手乖巧地和徐嘉憶他們打招呼。

真的狗腿,也是欺軟怕硬極了,徐嘉憶和韓振都忍不住笑了。

三個人就著室內暖和的溫度一邊閑聊一邊喝著飲料。

旁邊的丁曉蕊玩著自己的手機游戲,不吵也不鬧了,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屏幕上蹦蹦跳跳的小人,手指按動間指揮著他不停通過關卡。

沒一會,見色忘友的韓振接到了喬馨的電話。

馬上興奮地作業都不寫了,一卷桌上的作業就沖出了咖啡店。

其速度之快讓魏楊都驚嘆了一下,看著對方飛快消失在玻璃門後的身影,魏楊忍不住:“哇哦——”

徐嘉憶無奈地聳肩攤手,表示習以為常了。

咖啡店裏音樂緩緩流淌,好似想起什麽東西,魏楊揉了揉丁曉蕊的頭發,問道:“你剛剛說要跟我講一件什麽事情,還非說出門才能告訴我,不會你又惹什麽禍了吧?”

本來還在認真玩手機的丁曉蕊被這一打斷,屏幕上的小人失去控制,馬上掉進了陷阱裏,悲慘的一命嗚呼了。

這要是放在平時,她早就和對方大戰三百回合了,可惜今天卻安靜宛若淑女,把手機放了下來,端莊道:“對啊,哥哥,有件事想跟你說……”

還會叫哥哥了?魏楊挑眉,冷淡道:“不想幫。”

噢,驚了!

丁曉蕊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花容失色:“你你你……”

“你什麽你?”魏楊捏住她的臉開始拉扯,瞇著眼睛看她:“坦白從寬吧你,是把同學東西給弄壞了,還是又考了班級倒數,想找我給你簽考卷?”

簽考卷?聽起來居然還不是第一次,而且還挺熟練的樣子?

徐嘉憶停了手中的筆,玩味地看了魏楊一眼,對方回他一個相當無奈的表情:這丫頭十次裏九次是考得爛的,恨不得天天來找我簽名。

結果嘴上說著不簽,最後還不是簽了?真的是口嫌體直,徐嘉憶失笑。

“才不是呢——”丁曉蕊把兩只在她臉上作亂的手拉了下來,努力憋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哥哥,我就是有個小小,小小小的忙想要找你幫一下,就這麽小。”

說著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量了一個不知道怎麽形容的大小,眼睛透過指尖那個小縫隙,給自己親哥奉獻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差點開出一朵花來。

居然不是因為考卷?魏楊好笑了一下:“所以這次又是什麽,你不說誰懂你要人家幫忙什麽?”

“那你答應嗎?”

“呵。”魏楊冷笑一聲:“你不說,我肯定是不幫你的。”

聞言,丁曉蕊一喜,差點以為事情成功了,剛要歡呼。

又聽見這位親哥補充道:“你說了,我也不幫你。”

丁曉蕊迅速垮了臉,開始只打雷不下雨地幹嚎,引得店裏為數不多的顧客都紛紛側目。

真的是嚎得魏楊頭皮發麻,他艱難地揉了揉眉心,妥協了:“給你一句話的時間,趕緊把要求給說了。”

馬上停住了浮誇演技,丁曉蕊眨了眨幹涸的眼睛:“就,下周五開學,我們有個家長會,我沒有告訴媽媽,你能不能幫媽媽去參加一下……”

魏楊和徐嘉憶同時轉頭看她:“……”

丁曉蕊眨巴眨巴眼睛回望他們倆,一臉純潔無辜。

開學第一天,七中內外皆是熙熙攘攘的同學們。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徐嘉憶還沒有完全從寒假的生物鐘裏脫離出來。

“嘉憶?”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喊了他一聲。

徐嘉憶聞聲轉頭,目光落在停在慢慢從他身後跟上來的女生身上——是周慧。

她還是初中的模樣,長發披肩顯得很是容易親近,除了頭發長了一些,根本沒什麽變化。

收拾了一下困倦的心情,徐嘉憶笑道:“早上好,周慧,你也來得這麽早嗎?”

“早。”周慧紅著臉頰,也笑著回答道:“還好遇見你了,你應該聽說了吧,二十四班分班了,我正好排進了你們十二班……”

猶豫了一下,話語在舌尖繞了幾圈,最終周慧還是決定吐了出來:“你能帶我進班級,認識認識同學嗎?”

因為太困了,腦子有些發空的徐嘉憶點點頭,帶著她上樓:“行啊,老羅給你安排位置了嗎?”

“安排了。”周慧背著書包跟在他後面,臉頰紅撲撲地說道:“我和另一個女生一起轉到十二班的,羅老師幹脆就把我們兩安排成同桌坐在第三排。”

“嗯。”徐嘉憶點頭,繼續走在前面。

十二班在三樓,兩人說話已經走到三樓的樓梯拐角了,一個轉身便是那班級連通的長走廊,還有許多同學背著書包陸續往班級裏走。

走到十二班門前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聽見班級裏的人聲鼎沸了。

一個寒假不見的同學們都格外親近,互相聚在一起聊自己寒假的所見所聞,聊自己最後幾天拼死拼活補的寒假作業,補得神志不清。

還是那個熱熱鬧鬧的十二班,徐嘉憶失笑,帶著周慧走了進去:“你的位置在哪?”

“在那裏。”周慧指著徐嘉憶不遠處的位置,笑道:“我那個二十四班的同學已經先到了。”

果不其然,一個坐在位置的女生站起來朝周慧招了招手,是徐嘉憶沒見過的同學。

兩個新轉過來十二班的女生自然引起了很多註意力,但是宋瑤這個本班的體育委員就坐在兩人旁邊,開始熟練地和她們套近乎,倒也融入得十分和諧。

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徐嘉憶瞥了一眼自己的同桌位置。

旁邊魏楊的椅子上還放著他的書包,桌上擺著翻到一半的單詞本,顯然是背到一半就被人叫走了。

前面的唐銳凱正好喘著氣走回位置上,舉起水瓶喝了兩口水,徐嘉憶擡頭問他:“你們去幹啥了嗎,魏楊呢?”

唐銳凱做了一個等一下的手勢,把水艱難地咽了,擦了擦額頭的汗:“剛剛班長喊我們幾個男生去領書呢,我和同桌,魏楊三個人都去了,我先上了樓,他們估計還在從辦公樓過來的路上吧?”

說著,餘光瞥見一群人搬著書進了教室,唐銳凱指著其中一個:“說到就到,人在哪裏呢。”

果然,一群男生滿載而歸魚貫進了教室,帶頭的魏楊把手裏的書放在地上之後,掏出口袋裏的科目單子在和曲采薇一起核對書本的數目,額頭上的汗流了下來,他拿出紙巾熟練地擦了擦,眼睛還盯著紙上的東西,沒看見位置上的徐嘉憶。

“班級新來的兩個人的數字有加上去吧?”曲采薇轉頭問道。

“加上了。”魏楊不假思索地回答:“每科一共58本。”

“可以,都對了。”曲采薇在每個科目後面打了勾:“直接開始發書吧。”

第一排的同學們都自覺地站起來開始發書,剩下的人還沒整理完自己座位上的書的同學繼續整理,整個教室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任務。

老羅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滿意點點頭。

各個科目的書都是多且雜的,所有書雖然整整齊齊地都疊在抽屜和箱子裏了,但是一個寒假過去,該落灰塵的還是落了。

連同魏楊的書本上摸起來都是一層灰塵,徐嘉憶找了一條抹布,把兩個人的箱子搬了起來放在桌上,開始打掃位置。

“讓一讓,讓一讓啦。”淩志舉著長長的掃帚走到教室裏。

顯然是要來清理天花板上集結的蜘蛛絲的,徐嘉憶自覺地搬起放在過道上的書本,把通行道讓給他,一時間桌子上堆積了高高的書本,搖搖欲墜的。

曲采薇搬著一堆書路過,笑著朝淩志說道:“你別把蜘蛛勾到女生身上啊。”

“那行。”淩志擡頭專心看著天花板:“放心吧,我老專業了。”

大概flag立起來就是等著大家給推翻的。

話音一落,一只毛茸茸的蟲子被掃帚一掃,落在了曲采薇抱著的書本上。

新鮮的封面上趴著新鮮的毛毛蟲,睜著兩只綠豆眼和曲采薇對視著,徐嘉憶心裏咯噔一聲。

“啊——蟲子!”曲采薇尖叫一聲,開始往後退。

這麽一擡腳,直接碰到徐嘉憶桌子上那高高的書堆了。

也不知道這位魏學神攢了多少練習冊來寫才能攢的這麽高,一切畫面仿佛被放慢了,所有動作在眼前一幀一幀地被拉長了播放。

曲采薇也看見朝自己倒過來那堆高高的書了,雖然書砸著人也不會有什麽大傷口,但是痛是真的痛。

流年不利,徐嘉憶直接伸手想要攔住這堆書,卻只來得及扶住底部十幾本書,上頭的幾本書彎曲成一個弧度——還在往下掉。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從徐嘉憶背後伸了出來,扶住了上面的書。

曲采薇後腰抵著另一張課桌退無可退,驚疑不定地大喘氣。

這一片區域都被她的尖叫給嚇到了,所有人按了暫停鍵一樣楞楞地看著她,書頁封面上的毛毛蟲也不知道被她給嚇到哪裏去了。

旁邊闖了禍的淩志還舉著掃帚,看著靜止的眾人,忍不住哇哦了一聲。

“還好嗎?”身後傳來魏楊的聲音:“下面的書扶得住嗎?”

徐嘉憶迅速回過神來,也沒心思想其他的了:“可以,不會倒。”

“好。”魏楊點頭,把最上面十幾本給搬了下來放在地上,徐嘉憶穩了穩剩下的書,確定了以後才緩緩松手。

實在是一身冷汗,魏楊忍不住笑罵:“你們是什麽人才,開學第一天就搞大新聞。”

“啊,誰知道呢,嚇死我了!”曲采薇後知後覺地捂住胸口開始喘氣:“淩志,我要和你拼了。”

淩志趕緊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大家的報應來的這麽快啊!”

曲采薇瞪大眼睛:“報應??”

“不是不是,我是說,緣分來的這麽剛好,說來就來!”

方才的畫面實在有點嚇人,所有人松了一口氣,聽見這兩人又開始神氣十足地吵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受傷嗎?”魏楊把徐嘉憶拉了出來,上下看了看。

“沒,怎麽可能受傷,都是朝班長那邊倒的。”說著徐嘉憶看了看自己的手肘,確認無誤之後還給對方看:“你看,就很好啊。”

魏楊叉著腰,長嘆一口氣:“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多書,等會我下來跟你一起打掃就好了,都放在桌上不怕砸到自己嗎?”

“沒事。”徐嘉憶失笑,拿手肘輕輕撞了一下他:“哎,書發完了沒,新書這麽多,舊的不整理哪裏放得下,趕緊過來弄。”

這人完全沒把剛才的事情當一回事啊,魏楊又忍不住長籲短嘆了一番,也不知道怎麽說這位同桌好,只能跟著過去整理了。

一套忙活下來,整個早自習就都過去了。

十二班的同學們都累的氣喘籲籲的,一個個癱在位置上不能動彈。

“你怎麽冬天都這麽能流汗啊?”魏楊雙腳叉開靠在椅子上看同桌,甚至還手賤拉了一下對方的領子,直接就冷冷地瞥了一眼。

徐嘉憶抽出紙巾,身為當事人倒是很平淡:“不知道,天生的吧。”

說著下巴朝講臺上一點,示意魏楊往前看:“喏,老羅來了。”

甩手掌櫃老羅終於姍姍來遲,也不知道是真的在鍛煉同學們還是在故意搞失蹤。

他滿意地看了看整潔的教室,真心實意地誇獎了一下同學們的勤勞能幹,又拿出學生名單給大家介紹了兩位拆班來的新同學。

客套話講完了,新同學也介紹了,老羅開始假裝大尾巴狼露出神秘的笑容。

然而十二班的同學們早就習慣了他這種故作玄虛的腔調,沒有像開學一樣露出好奇或是期待的表情,全都一臉老司機地望著講臺等著他宣布事情。

“同學在高一年級也是讀過一學期了,經過幾次月考和期末考,這些成績每次年段都會記下來生成數據,可不是單單要給家長看的。”

老羅喝了一口保溫杯裏的枸杞水,目光若有似無地在幾個學生身上滑了一下:

“二十四班這次提前分班也不是完全突然的,其實大家也知道了,高二年級的教學樓就在我們隔壁棟,人數是和高一年段差不多的,但是卻多了兩個班,多出來那兩個班也是重新組合的班級,一共二十六個班級。”老羅頓了一下,笑瞇瞇地說道:

“多出來這兩個班級不是隨便組合的,而是要考察大家高一年級的成績,選拔出最優秀的同學來組成這個班級,一來是為了照顧這些優秀同學們的教學進度,二來也是鼓勵大家未來的競爭精神.............”

老羅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底下的鄭東臨微微挺直了腰板,流露出向往而期待的神情,而其他同學則流露出緊張的神情。

如此激烈的競爭就這麽通過幾件教室,幾個班級牌子如此真實地擺在眼前了,實在讓人很有危機感。

可惜最強勁的對手魏楊還癱在椅子上歇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老羅在上面危言聳聽,好像這些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

徐嘉憶看著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

“你笑啥?”魏楊看見他的表情也很驚訝:“你同桌都要走了你還這麽開心?”

“那我們豈不是要好好珍惜接下來的一個學期?”徐嘉憶很給他面子,一板一眼地跟著演了起來:“記得對你同桌好點,以後就遇不見人這麽好的同桌了。”

魏楊也跟著感嘆:“對啊,沒事的時候多欣賞一下,以後你就遇不到這麽帥的同桌了。”

徐嘉憶轉頭,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的嘴臉:“你這種程度不要臉的人真的是存在的嗎?”

魏楊哈哈大笑。

臺上的老羅還在洋洋灑灑地給大家灌勾兌了人工香精的雞湯:

“所以啊,即使上個學期沒有取得優異成績的同學們也不要灰心,還有這個學期的成績可以打拼呢,每個人都是有機會進入兩個特優班級的,機會在眼前,有準備的人是絕對不會錯過的。況且此時的成績也關系到你未來的學業,不要因為只是高一年級就掉以輕心.............”

完全不打算入老羅套的唐銳凱在位置上長長地打了個哈欠,喃喃道:“都二月份了,春天怎麽還沒來呢?”

挨過漫長的冬天,就應該讓五彩繽紛的春天閃亮登場,就像每一個嘗盡苦頭的人也該等到一個香甜的花蜜一樣。

可惜凍土裏的種子一直在等待一場春雨,或是讓她發芽,或是幹脆澆她個清醒。

星期六的清晨,天還是灰蒙蒙地沒有一點亮光,寂靜寒冷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唯有警局門口的燈還在孜孜不倦地散發光芒。

但這光芒太小了,暖不了蹲在門口啜泣的方雨漫。

少女脆弱的心被反覆冰凍抽打,早已傷痕累累了,她內心惶恐不安到了極點,仍然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記得她昨天明明是穿的漂漂亮亮得要去找秦逸約會的。

但是自從另一群人走過來以後,和樂的表象馬上被撕破了。

在不良場所聚眾鬥毆,還引來了警察。

安逸美好的人生裏,方雨漫從來沒有面對過這種事情,她擦了擦眼淚,忍著哽咽撥通了電話,手幾乎是顫抖的。

隨著幾聲等待音,對方帶著睡意的聲音傳來:“餵?”

“...............餵?嘉憶。”方雨漫把臉埋進臂彎裏。

聽到熟悉的聲音,一瞬間的酸澀噴湧而出,話未說完,已經是嚎啕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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