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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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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啟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陳以錦忽然把書包一丟,一句話沒說,走出了教室。

程玥:“……”

很明顯,陳以錦生氣了,而且這回看起來很難哄好。

陳以錦去找謝堯,不知道從哪裏搬了張椅子過來,直接就在他和白西樹中間位置坐下,上課鈴聲響起也沒有要回去二班教室的打算。

謝堯和白西樹對視了眼,肉眼可見的,陳以錦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謝堯小心翼翼笑著問他:“陳少爺,你這是怎麽了?不高興嗎?”

陳以錦聲音悶悶的:“沒長眼睛?我看起來像高興嗎?”

“……不是,我這不是關心關心你嘛。你怎麽了嗎?”

“沒什麽。”

“……”

操!剛才還說自己不高興呢,這會兒又說沒什麽,煩死了,這貨是故意的吧!

謝堯還要再說些什麽,白西樹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謝堯雖然疑惑,但還是聽了白西樹的,只乖乖在自己位置上坐著,沒再詢問陳以錦的事。

而此時二班教室裏,程玥看著陳以錦那空置著的座位,心情覆雜。

果然啊,這種時候讓陳以錦知道自己要去芝加哥念大學的事情是個很不明智的選擇。

程玥也沒辦法怪陳立爵,他是長輩,而且……這事,陳以錦早晚都會知道的。

只是,他們才在一起沒幾天就鬧別扭了,怪怪的,心裏不舒服。

下課後,陳以錦還是沒有回來。

程玥不知道陳以錦跑去了哪裏,只知道一天都沒見著他,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前,程玥去了趟廁所,回來後,陳以錦丟在椅子上的書包不見了。

她問坐在旁邊的同學:“剛才陳以錦回來了是嗎?”

“是啊,不過他拿著書包就走了,一句話也沒說呢。”

“……”

之後的幾天,也是如此。

程玥見到了陳以錦,但是陳以錦卻沒有和她開口說話,不,是他根本就沒有給程玥任何開口和他說話的機會。每次程玥想說什麽,他都會故意離開教室,之後好幾節課,甚至一整天都不回來。

他是故意的,程玥知道。

這也是程玥第一次見到鬧這麽大脾氣的陳以錦,她還以為他會在她面前大哭大鬧一番。其實,她更願意是那樣,她不喜歡這種忽然就拉開距離的感覺,像是在冷戰。

或者說,這就是在冷戰,陳以錦單方面的。

周五午飯時間,梁晗音看程玥有些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問她:“程玥同學,你是不是和陳以錦吵架了呀?你們倆這幾天看起來怪怪的,他看起來特別的可怕,比之前更加可怕了,天天頂著一副兇神惡煞的修羅臉,我們都不敢和他說話。”

程玥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說吵架吧,其實也沒有實質性的吵過,只是打了一通電話而已。

但要是說沒有吵架,現在這情形又不像。

梁晗音有些擔心程玥:“程玥同學,你真的沒事吧?你和陳以錦……還好嗎?”

程玥猶豫了下,說:“我不知道。”

梁晗音又說:“要是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跟對方說的,要是誰也不開口的話,只會讓你們的關系加速破裂,這不是好事。”

“……”

程玥覺得梁晗音說的對。

下午自習課之前,程玥假裝去廁所,果然看見陳以錦回來拿書包。

她就在陳以錦走到走廊上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陳以錦楞了下,眼裏有那麽點詫異一閃而過。

程玥問他:“你打算這樣和我冷戰到什麽時候?”

“……”

“你是想和我分手嗎?”

“…………”

陳以錦不理人的樣子,程玥是真的火大。她很想罵人,但是她所受的教育和理智在提醒著她,不要因為沖動而說出一些傷人的話來,要保持理智,保持清醒。

程玥又說:“陳以錦,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

陳以錦忽然冷笑了一聲,而後他看著程玥的眼睛,眼神裏滿是寒意:“我不想怎麽樣的,是你想怎麽樣才對!你既然早就已經做好了要去芝加哥的準備,為什麽還要和我在一起?為什麽還要說那些安慰我的話?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一點一點的看著我沈淪下去!”

他看著程玥,一字一句:“你說,我想怎麽樣?”

程玥:“……”

陳以錦深呼吸了下:“我想過了,去芝加哥念大學是你的選擇,我不攔你,你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程玥抿了下唇:“你……”

趕在程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之前,陳以錦又說:

“同樣的,我也做出了我自己的選擇,我已經把合同交給OD了,下個星期開始,我不會再來學校了。”

程玥擡起頭看著他,眼裏滿是詫異:“什、什麽?”

“你去完成你的目標,我去追逐我的夢想,就這樣,互不相幹。”

“互不……相幹?”

“程玥,我們分手吧。”

“……”

“啪”的一聲,心裏好似有什麽東西斷了。

而後像是有重物從高處落下,重重的、毫不留情的砸在她的心上。

有什麽東西碎裂了,扯得她生疼。

陳以錦抿著唇,眼神覆雜看了她一眼,繞開,走了。

程玥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從眼中消失,視線忽然有些模糊。

她擡手擦了下,是眼淚。

陳以錦,現在,是誰不要誰啊……

她閉上眼,有淚順著臉頰滑下。

是你不要我了。

☆、他不狂了

周末。

程玥在房間裏待了兩天,沒有看書,就是躺在床上睡覺,自從周五傍晚回到家,她就昏昏沈沈的,意識一直處在不怎麽清醒的狀態,時不時會做個噩夢,然後被驚醒。

而後又繼續睡著。

她始終待在房間裏,外面的人不知道裏面的情況,程峰推開門進去也只是看到她在睡覺,他以為程玥是學習累了,所以沒有多問,就讓她好好休息,還交代齊敏不要打擾她。

也正因為如此,家裏沒有人察覺到程玥的變化,他們都只是以為,她在睡覺而已。

頹廢了周末兩天後,周一醒來,一切如故。

她所有傷心和悲傷情緒似乎在兩天兩夜裏被迅速收納且埋藏在心底,臉上情緒一如往常,看不見多餘神色。

早起,早餐,上學,看書,寫題,上課。

所有的事情,都和之前別無二致。

除去,她身邊的座位已經被清空了,上面不再有陳以錦那些零分試卷,也沒有他那些堆積在抽屜裏的雜物,更沒有他的書包,也沒有來自他身上的熟悉的氣息。

就好像,一切重新開始了,她的生活回到了沒有陳以錦的那個時候。

陳以錦退學的事情,在午飯時間在年級傳遍。之後他們才知道陳以錦在電競大賽中獲得全國冠軍的事,一時間,有人感慨,有人惋惜,年級都在議論紛紛。

除了陳以錦獲得電競大賽冠軍的事情外,議論更多的,就是程玥。陳以錦退學了,她還在學校,他們是分手了嗎?

大部分的人都覺得那是好事,畢竟他們一致的認為,即便是陳以錦拿到了電競大賽的冠軍,也無法改變他配不上程玥的事實。何況,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開了,其實更好。

程玥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做著自己的事情,一副充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謝堯和白西樹站在二班教室後門走廊上,小心翼翼朝著裏面看去,就和他們第一次見到程玥的時候一樣,程玥還是乖乖坐在座位上刷題。

謝堯用手肘撞了下旁邊的白西樹,壓低聲音道:“你說陳少爺和程玥是怎麽回事?真的分手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你給他發消息,他回了嗎?”

“沒有啊,我給他發了百八十條消息,一條都沒回,可把我急死了!”

白西樹嘆了口氣,他這樣也是一樣的啊。也不知道陳以錦跑去做什麽了,不接電話,不回消息,甚至在他家裏都找不到他的人。

這種情況,倒是和之前相似。

只不過,之前只過了個周末,他就自己回來了,可現在,依舊還是沒有他的消息。唯一關於他的消息,就是他已經退學的事。

他是真不打算回來了嗎?

白西樹看向程玥,抿著嘴唇,他要是不回來了,程玥怎麽辦?他不是那麽寶貝程玥的嗎,說不要就不要了?

一連一個星期,都沒有關於陳以錦的消息傳來,他本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他也沒有住在家裏,問他家裏的保姆和司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只知道,一個星期前,他離開後,就沒有再回來。

班上對陳以錦的議論,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偶爾有那麽一兩個提起的,但也就是隨口一提。已經退學離開的人,註定是會慢慢消失在他們的記憶裏的。

時間眨眼而過,很快,就到了期末前的元旦晚會。

程玥的鋼琴獨奏節目已經通過,作為二班唯一的節目,再加上答應過梁晗音要幫忙,她自然沒有推辭。

白天一切如舊,晚上晚會開始前一個小時,梁晗音就帶著她去化妝間化妝了。

梁晗音指著化妝臺旁邊的白色長裙禮服,笑著說:“程玥同學,那就是等會兒你穿著上臺表演的禮服,好看吧?這可是專門從藝術部那邊借來的,按你的尺寸借的。”

程玥沈默了半晌,說:“不好看。”

梁晗音無奈笑了下:“可是這裏已經沒有別的禮服適合你的了,你就將就一下吧,好不好?作為補償,我下次請你吃好吃的~”

程玥說:“我有更適合的。”

“啊?”

程玥給人發了條消息,隨後收回手機,示意她們可以先化妝。

在晚會開始前五分鐘,程垣帶著程玥要的衣服到了。她的節目在第六個,現在還來得及換衣服。

梁晗音在這裏陪她,然後滿眼震驚的看著跟在程垣身後的把裝著衣服的盒子搬了出來。

那是一件純白色的婚紗。

婚紗!!!

梁晗音捂著嘴,難以置信,看那料子和成色,應該是定制款的吧?我的媽耶,有生之年居然可以如此近距離的看見這種高檔定制的婚紗!

程玥同學家裏到底是多有錢,那麽快就把婚紗運來了啊!

程垣笑著說:“別楞著了,穿起來看看吧。”

程玥點頭。

梁晗音小心翼翼的抱著那件婚紗,生怕哪裏搞壞了,自己傾家蕩產可能都賠不起。

大概十分鐘,程玥從更衣室裏出來。

那件露肩婚紗穿在她身上格外合適,將她原本白皙的皮膚襯托的更加白,頭發稍稍卷著垂下,臉上妝容淡雅,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

程垣滿意的笑了起來:“不愧是我的妹妹,真是個絕世大美人!”

梁晗音的眼睛裏也寫滿了驚訝,平時程玥穿著校服的時候就覺得格外好看了,現在這樣,更覺得她僅僅是站在那裏,都有種美得不可方物,只可遠觀的高冷氣質。

她不愛笑,把她那冰冷的氣質更加重襯托了幾分。

梁晗音捂著嘴說:“程玥同學,我覺得你一定可以成為驚艷全場的存在!”

程玥沒說話。

她不想成為驚艷全場的存在,她只想讓某個人看見。

梁晗音去看接下來是哪個節目的時候,化妝間裏就只剩下了程玥和程垣兩個人。

程玥問他:“垣哥哥,手續都準備好了嗎?”

程垣一楞,笑了下:“你這麽正兒八經的喊我垣哥哥,我居然還有點不太習慣。”

“我以後都這麽喊你,你就習慣了。”

“……別啊,我還是喜歡你喊我垣老狗。”

程玥看了他一眼。

程垣清了清嗓子,又說:“你要的手續,肯定都給你準備好了,但是你可得想好了,這事你要是反悔,之後可麻煩得很,就算家裏有錢,也不能滿世界的造次。”

“我已經決定好了。”

“那……他呢?”

程玥知道程垣指的是陳以錦。

但是,陳以錦現在怎麽樣,好像和她沒有關系了。這個學期之後,或許再也不會見到了。

孤註一擲,就得做好滿盤皆輸的準備。

他們誰也不願意讓步,都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沒錯的,那麽,他們就得承擔之後的一切後果。

程玥並不害怕。

梁晗音從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程玥同學,快,下個節目就是你了,快過來呀!”

程玥對程垣說:“我先過去了。”

“去吧。”

元旦晚會舞臺上。

兩個主持人念著臺詞,感情到位,表情豐富,聲音慷慨激昂。

程玥看著幕後工作人員把鋼琴搬上去時,抿著唇,內心深深的呼吸了下。

隨後,帷幕拉開,程玥邁開步子往鋼琴走去,燈光瞬間聚集在她身上。

似乎沒人想到她會穿著一身婚紗來表演,臺下此起彼伏的響起驚呼聲。

“快看,那個女生穿著婚紗!!”

“我的天,學校這回這麽大方嗎,居然租了婚紗來!”

“那是誰啊,上帝太不公平了吧,她的臉是怎麽長得那麽好的?”

“……”

臺下,驚呼聲,議論聲,拍照聲,自程玥登臺後便沒有停下。

程玥深呼吸了下,手指按下琴鍵,被擴音器放大的音符聲在整個場地響起。

原本喧鬧的人群慢慢安靜下來,聚精會神的看向舞臺上那個穿著白色婚紗正彈奏著鋼琴的女生。

場地裏的氣氛和方才完全不同,他們不約而同的保持著安靜,任憑著那首曲子在場地裏盤旋縈繞。

在場地角落裏,有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生朝著舞臺上,自從程玥出現後,他的視線就不曾離開過。

那首曲子,他聽過很多次,可卻沒有任何一次像現在這樣,滿是悲傷和遺憾。

司柏許趁著光線昏暗時走到了他身邊,他小聲開口:“你打算一直躲著她到什麽時候?不把話說清楚,你們就回不到從前了。”

陳以錦的聲音有些沙啞:“說了有什麽用,她還是要離開的。”

“說了總比沒說好。”

“……”

陳以錦沒再說話。只呆呆看著臺上的程玥,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或許,自己不應該成為她去芝加哥完成目標的阻礙,以她的條件,她可以擁有更好的,比自己……

更好的人。

像他這樣的渣渣,不學無術的廢物,怎麽配得上光芒萬丈的她?

是他忘了,他的小啞巴是掛在天邊的月亮,而他,再怎麽努力都無法觸及。

《大魚》的收尾片段結束。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陳以錦轉身朝外面走去,司柏許搖了下頭,還是跟了過去。

程玥站在臺下,視線餘光不由瞥向剛才陳以錦所站的位置,只是那裏,現在已經是空無一人。

謝幕後,程玥回到後臺。

程垣和梁晗音都站在那裏等她。

梁晗音激動的說:“程玥同學,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程玥沒接話,而是看向程垣:“結束了。”

程垣點了下頭:“嗯,走吧。”

梁晗音有些懵:“你們要去哪裏?程玥同學,晚會還沒結束呢,你不留在這裏再看看嗎?”

程玥搖了搖頭:“我想回家了。”

梁晗音覺得有些可惜,但還是點頭:“好吧,那你們路上註意安全。”

“嗯。”

換好衣服走出化妝間的時候,一陣風吹來,涼意肆虐。

程玥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夜色如墨。

擡起頭,夜幕遮擋下,沒有星星,也看不見月亮。

☆、他不狂了

元旦晚會結束後不久,就是期末考試。

程玥表現的和平常沒有什麽差別,順利參加了考試。

最後一堂考試結束後,大家在教室裏擺放桌椅,然後全班分組進行大掃除,這也是這個學期的最後一次大掃除,結束後,就是為期一個月的寒假。

大家幹勁十足,拿著掃把、拖把等工具迅速動手。

程玥和梁晗音一組,負責教室前方講臺和黑板的清理,是比較簡單輕松的工作。

程玥用黑板擦先把黑板上的字擦掉,而後又用抹布沾水打濕後擰幹,整片整片的擦著,她身高不夠,墊腳也不夠擦到最頂上的位置。最後還是比她高一些的梁晗音接過她手裏的抹布,幫她擦完。

梁晗音瞥了眼程玥那雙沒有只有指尖有些許薄繭痕跡的手,白皙光滑的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在家裏幹家務活的。

程玥說:“謝謝。”

“客氣什麽呀,大家都是同學嘛,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程玥猶豫了下,問她:“你等下,有時間嗎?”

“有啊,怎麽了?”

“一起去吃個飯,可以嗎?”

梁晗音有些驚訝的望著程玥,剛才她沒有聽錯吧,程玥居然主動約她去外面吃飯!

拒絕,那是不可能拒絕的!

梁晗音笑著點頭答應。

程玥也點了點頭:“那等會兒一起走吧。”

“好!”

這還是梁晗音和程玥一起出去吃飯,她不免有些期待。自從程玥轉校來到這裏,程玥就對周圍所有人都表現得十分淡然。

當然,除了那個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陳以錦。

和程玥一起走出校門口,梁晗音才發現程玥只約了自己一個人。

程玥問她:“你喜歡吃什麽?想去哪裏吃?我請客。”

雖然梁晗音大概知道程玥家裏肯定是挺有錢的,但是這一時半會兒的讓她立刻找出一個心儀的吃飯地點來,倒也是個大問題。

程玥也沒有催促她,讓她馬上做出決定。

在梁晗音做出選擇前,他們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裏坐著,各自點了杯奶茶,程玥在看手機,梁晗音則是在思考著要吃飯的地點。

程玥手機上有程垣發來的消息:【玥玥,你確定那麽快就要離開嗎?不再等等?】

程玥回覆:【等什麽?】

程垣其實很想回覆再等等看陳以錦那邊的情況的,但是想了想,程玥要離開的事情,也只有家裏這邊的幾個人知道,陳以錦也不知道,又要等他什麽?

何況,當初也是陳以錦和程玥說的分手,又何必要等他的回應?

於是程垣回覆:【沒什麽。】

程垣:【東西都給你整理好了,手續也辦好了,你隨時都可以……】

程垣:【離開。】

程玥抿了下唇,淡然回覆:【嗯,知道了。】

程玥退出和程垣的聊天界面後,梁晗音正好想到了要去哪裏吃晚飯。

她笑著說:“程玥同學,我想到了,附近有一家日料店,不遠的,咱們過去吧,那裏的旋轉壽司特別好吃,而且價格也不算很貴!”

程玥點頭:“好。”

日料店。

程玥和梁晗音吃的就是旋轉壽司,額外點了份鰻魚飯,兩個人一人一半。

兩個人飯量都不大,進去沒一會兒,興致沖沖的吃了幾個壽司,半碗鰻魚飯下肚,就飽了。

還好,這家日料店的旋轉壽司是按個數來算錢的。

梁晗音拍了拍吃的圓滾滾的肚子,一臉滿足。

程玥去結賬的時候,梁晗音走到了門口,遠遠的看見了一個和陳以錦很像的男生。

她瞇了瞇眼睛,確定那就是陳以錦,然後朝著裏面喊:“程玥同學,是陳以錦!”

也許是因為梁晗音的聲音太大,不僅裏面的程玥聽見了,外面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的陳以錦也聽到了。

他看見了梁晗音,也清楚的聽見了她喊的那句話。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要走,身邊的司柏許強行拽住了他的胳膊。

司柏許很是無奈:“陳少爺,我真的很想知道,程玥是魔鬼嗎,你怎麽見到她就要跑?你可別忘了你之前是怎麽對她死纏爛打著把她追到手的。”

陳以錦扯開司柏許的手,聲音冷冷:“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你們才在一起幾天就鬧分手?你真當談戀愛是過家家啊?”

“那不是你應該管的事。”

程玥結完賬從裏面走出來,看見的就只是陳以錦腳步匆匆離開的背影。

梁晗音有些可惜的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心情略微覆雜,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情況啊,真的分手了嗎?這才多久啊……再說了,就算是分手了,難道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

梁晗音扭頭看了眼程玥,她正看著剛才陳以錦離開的方向,眼神平靜,表情淡然,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梁晗音有一種自己做錯了事情的感覺。

她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那個,程玥同學,你還好吧?我剛剛是不是不應該大喊啊?”

“不是,”程玥看向她:“你沒有做錯什麽。”

“那你和陳以錦……”

“他退學之前就分手了。”

“……”

梁晗音拍了下額頭,她就知道自己不應該那麽做的。剛才的話,也不應該問。

她拍了下自己的嘴,真是多嘴,以後可要管住。

離開的時候,程玥忽然說:“我也要走了。”

梁晗音一楞,腳步不由的停下,眼神詫異的看著程玥:“什麽?”

而程玥的表情始終平靜著,看不出任何波瀾來。

她又說:“就是表面意思,我打算去國外念書,提前熟悉一下那邊的環境,為我之後在那邊念大學做準備。”

“不……那什麽……你……”

梁晗音有些手足無措,連話也因為緊張和震驚而說的不通順。

她看著程玥,眼神有些著急,但還是沒能把自己的意思清楚的說出來。可是程玥明白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程玥說:“梁晗音,謝謝你這個學期對我的照顧,我會記得你的。”

“……”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梁晗音還特別高興著程玥居然邀請自己吃飯,甚至在幾分鐘前,她還在為這件事情而開心,但誰能想到,這居然是頓散夥飯。

雖然她和程玥的關系也沒有十分要好,但,程玥真的很好。

梁晗音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很久,還是說:“我不知道等你回來的時候我還會不會記得你,但是在我記得你的時候,我會想念你的。”

程玥少見的笑了下,她說:“謝謝。”

梁晗音一直都很想看程玥笑,現在看到了,卻不覺得開心。

只剩下滿腔的感慨和無奈。

之後分別,各自回家。

程玥的東西,家裏人已經幫忙收拾好了,各種手續,需要準備的文件都在她房間的書桌上放著。

明天飛往芝加哥的航班是早上八點。

她沒有給自己定下回來的期限,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時候回來。也許是大學畢業後,也許覺得那邊還不錯後,會留在那邊。

一切都是未知的,還不確定。

程峰本來要陪她一起過去,但公司臨時有事,最後還是讓程垣陪她去,程垣好歹和程玥有點話說,偶爾還能逗她開心,自己去的話,或許就只會是一路漫長的沈默。

程垣提前一晚到程玥家,只不過程玥的房門從她回來開始就是緊閉著的,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裏面做些什麽。

程峰說:“程垣啊,玥玥就拜托你了,要是有什麽問題,一定要立刻打電話通知我,不管是什麽時候!”

“放心吧,小叔,我知道的。”

程玥房間。

她把書桌上那些她想要帶,但是家裏人沒有幫忙收拾到行李箱的東西收拾了進去,比如,書桌上那張一家四口的合照,再比如,她放在抽屜裏的那個舊手機。

她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服之間,生怕磕壞碰壞。

之後,洗了個熱水澡,用吹風機慢悠悠的吹著濕頭發,整理完畢後,關燈,呆呆的躺在床上,看著陷入黑暗的房間,心情也隨之被黑暗籠罩起來。

周圍被寂靜圍繞,她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而後,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六點,程玥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後拖著行李箱和背包走出房間,黑眼圈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她看起來很疲憊。

等在門口的程垣笑著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昨晚沒睡好?”

“嗯。”

“沒事,”程垣拍了拍她肩膀:“在飛機上睡也是可以的。走吧。”

程玥點了點頭。

程峰把他們送到門口,臉上滿是擔憂。這不是程玥第一次出遠門,之前她出國去過很多地方,但程峰還是不免擔心她。

程玥說:“爸爸,不用擔心我。還有,我走了。”

程峰點了點頭:“有什麽事,電話聯系。”

“好。”

程峰站在家門口目送著車子離開,眼裏淚花閃爍著,他擡手擦了下,迅速擦掉那些還沒來得及掉出來的眼淚。

他的寶貝女兒很小就開始獨立了,這一次,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擔心什麽?那不是還有程垣在的嗎?!

去往機場的路上,程玥靠在後座左邊的窗戶邊,眼神耷拉著,看起來很疲倦,卻沒有閉上眼睛休息,只安靜的看著外面飛速而過的景色。

程垣瞥了她一眼,問:“你真的,不給他打個電話嗎?”

“不了。”

“就這麽果斷的,斷了嗎?”

“是他要斷的。”

程玥依舊清冷,她抿著唇,在程垣試圖轉移話題的時候,她又說:“不是我。”

她抓著衣角,眼裏第一次有了憤怒的意味。

程垣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程玥的頭發:“好了,不說他的事了,我們家玥玥那麽好,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一定可以找到一個願意寵你一輩子的好男人!”

程玥說:“會嗎?”

“會的,”程垣笑著:“我們家玥玥那麽好,就值得被人寵愛一生。”

程玥緊緊抿著唇,眼光微微閃爍著。

是嗎?

可是我覺得,我不會遇到那樣的人了。

☆、他不狂了

陳以錦得知程玥離開的消息,已經是她離開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是司柏許告訴他的。

而司柏許,是纏著讓他爸去程峰那裏各種拐彎抹角打聽到的。

只可惜,他知道的時候晚了,沒有任何阻止她離開的可能,陳以錦只能選擇接受這個現實。

陳以錦呆呆的坐在電腦前,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伸手在他眼前晃著也沒有讓他有任何反應。

謝堯和白西樹都在邊上坐著,但他們都不敢隨便開口講話,現在這種情況,隨隨便便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陳以錦爆炸的□□。

司柏許身體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臉上帶著一絲對陳以錦這副看似萎靡不振的表情的不屑和嘲笑,毫不掩飾。幾秒鐘之後,他更是直接笑出了聲音。

陳以錦被他的笑聲吵到,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他問:“你笑什麽?”

“笑你的愚蠢,和你的懦弱。”

“……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怎麽樣?難道能改變這個事實?”

“……”

司柏許冷笑一聲,接著又說:“你不知道吧,原本程玥的計劃,是要在一中念完高三,參加完高考之後再離開的。但是因為你,因為你說的那些蠢話,無情無義的行為,讓她心灰意冷,連高二都沒念完就走了!”

“你再說一遍!”

陳以錦拍了下桌子,隨即站起來揪住了司柏許的衣領,眼睛裏滿是憤怒。

司柏許一點兒都沒有害怕陳以錦的意思,臉上依舊保持著對他的嘲笑:“陳以錦,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別人喊你一聲陳少爺,你就真的是大少爺了吧?你看看你自己的鬼樣子,哪裏有半點以前陳以錦的樣子?你現在,就是一坨-屎!!!”

“你有病吧!”

陳以錦一拳揮了下去。

旁邊的謝堯和白西樹被嚇到,不由自主哆嗦了下,眼神詫異的看著他們。

陳以錦力度不小,司柏許的嘴角被打破了,微微滲著血。

他笑了下,忽的站起,化被動為主動,擡手,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拳頭揮下去,重重的砸在了陳以錦臉上。

兩個人就此扭打起來,旁邊的東西都被砸了不少,劈裏啪啦的掉在地上。

謝堯和白西樹眼看著情況和他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連忙上前要去拉開他們,反而被誤傷到,謝堯不知道他們誰打了一拳,打到鼻子,鼻血瞬間流出。

“老謝!”

白西樹手忙腳亂著從旁邊桌子上拿過紙巾給他堵著鼻子,眉頭緊蹙。

而陳以錦和司柏許沒有要停止打架的意思。

白西樹緊皺著眉頭,他知道憑借著自己一個人沒有辦法阻止他們,索性也就懶得阻止他們了,就讓他們互相毆打對方,只要不死,總會救活的。

白西樹扶著謝堯坐在離他們稍遠的位置,選擇當個旁觀者。

陳以錦和司柏許真正意義上打架的次數屈指可數,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鬧著玩,但像現在這樣拼命似的打,謝堯和白西樹也是頭一次見到。

陳以錦處在下風,被司柏許壓制著:“怎麽?你現在還要囂張嗎?你踏馬幾歲了?怎麽還總是鬧小孩子脾氣,你非得把你身邊所有人都逼走是不是?!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才能懂事啊!!!”

陳以錦蹙眉,擡手反擊著,司柏許也被閃躲,被打中了,嘴角流出血來。

他壓制著陳以錦,一拳一拳的打下去:“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嗎?你知道那些選擇離開的人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嗎?你知道你爸今年多少歲了嗎?你就知道在這裏鬧脾氣,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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