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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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同學都在圍觀看熱鬧，任課老師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程玥自己都不介意，他還能說什麽？
“行行行，別打擾到旁邊的同學就可以！”
老師繼續講課。
陳以錦看著課本上的字，眼裏滿是笑意。他輕輕說：“小啞巴，還是你對我最好。”
程玥淡淡回答：“我是你女朋友，不對你好，對誰好？”
陳以錦楞了下，一把抱住了程玥的胳膊，激動的笑出了聲。
講臺上的老師手指緊緊捏著課本，眉間是隱忍著的憤怒，這個陳以錦，說好的要好好聽課呢，這還上課呢，跟女同學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啊！
他想要指責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程玥就推開了他的腦袋：“坐好。”
陳以錦立馬乖乖坐好。
程玥淡淡呼出一口氣，這傻子。
下課後，教室裏很顯然的議論著陳以錦和程玥的事情，他們都看得出來，就他們兩個那副模樣，肯定是在談戀愛，而且還是不怕老師的那種。
一中其實有不少情侶，但都是暗地裏交往，同學知道，但老師不知道，但像陳以錦和程玥這種光明正大談戀愛的，在一中還是頭一遭。
他們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害怕被叫去辦公室談話，也不害怕被叫家長，更不害怕被處分。
一個課間的幾分鐘時間，陳以錦和程玥的事情就鬧得沸沸揚揚的。
陳以錦去找謝堯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正在說這件事。
司柏許說：“陳少爺，學校裏那些流言，聽說了嗎？”
“……我和小啞巴的？”
“嗯。”
要說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他們班上就有不少人在議論。但程玥說，不用管他們，就算他們再怎麽說，也無法改變他們就是在一起談戀愛的事實。
陳以錦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白西樹笑著說：“陳少爺，要不要稍微克制一點啊，你都習慣了那種事情，肯定是沒什麽所謂，但程玥不一樣啊，她可是年級第三，是你們二班的希望啊！”
“……”
謝堯也附和著說：“就是，你臉皮厚，程玥就不一樣了，你難道想她出來上個廁所都被人在背後議論嗎？”
“…………”
司柏許張了張嘴要說話的時候，陳以錦狠狠一眼瞪了過去，司柏許笑了笑：“行，那我不說了。”
陳以錦有些郁悶，他覺得程玥說的對，但是謝堯和白西樹說的也沒有錯，這可怎麽辦？
午飯時間，梁晗音一如既往來喊程玥去食堂吃午飯。
臨走前，程玥看了眼趴在桌子上一臉郁悶、一動不動的陳以錦，問：“你不去吃午飯嗎？”
“我不想吃。”
“心情不好？”
陳以錦沒回答。
“你要是不去，我會讓你的心情更加不好。”
程玥語氣輕飄飄的，但話裏，是十足十的威脅。
“……”
程玥和捂嘴偷笑的梁晗音笑著走出教室時，陳以錦迅速爬了起來：
“哎哎哎……你等我一下嘛！我去啊！”
☆、他有點狂
食堂。
陳以錦跟著程玥一起排隊打飯，之後找了個位置坐下，她身邊是梁晗音，陳以錦在她對面位置坐著。
他吃得快，程玥剛吃到一半，他就已經吃完。
程玥看了眼他已經空掉的餐盤：“吃飽了？”
陳以錦點了點頭。
“說實話。”
“……沒有。”
梁晗音臉上滿是笑容看著他們倆，這相處模式，和熱戀的小情侶不太一樣，倒是有點像老夫老妻的。不過，程玥居然知道陳以錦的真實飯量，看樣子他們以前一起吃飯的次數肯定不在少數。
程玥問：“你是要添飯，還是去小賣部？”
“去小賣部。”
“嗯，去吧。”
陳以錦端著餐盤歡快的跑走，謝堯和白西樹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幾個人搭著肩膀走出了食堂。
程玥淡淡瞥了眼，收回目光繼續吃飯。
梁晗音笑著問程玥：“程玥同學，老實說，你和陳以錦在一起多久了啊？你們是以前就認識還是怎麽？”
程玥慢慢咀嚼著嘴裏的食物。
要說以前見過，其實那也只是四五歲的時候見過一面，相處了兩天而已，要不是她爸爸和陳以錦的爸爸提起這事，憑她自己可能還想不起來這回事。
但，陳以錦似乎還沒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他不記得他們小的時候見過。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
咽下嘴裏的食物後，程玥手機提示音響了下，她拿出來查看，是OD發來的：【玥玥，放學後有時間嗎？和陳以錦一起去協會總部看看吧，放學後我在校門口接你們。】
程玥想了想：【好。】
程玥記得，之前自己好像和爸爸說過要帶他去協會看看的事。
於是又給程峰發消息：【爸爸，傍晚幾點下班？】
她沒有立刻得到回覆，也不著急，收回手機後繼續吃飯。
旁邊的梁晗音有些無奈的笑著：“程玥同學，這裏可是食堂，你光明正大的把手機拿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哪裏不好？”
“學校其實有規定，學生是不允許帶手機的，就算帶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玩呀。”
“這樣啊，”程玥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裏：“我下次會註意的。”
不過提起手機，之前程垣說要帶自己去換手機來著，結果還是沒去。
還有那塊純金的獎牌，不知道他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回到教室，陳以錦站在走廊上，嘴裏正咬著一塊吐司，不知道和司柏許他們說著什麽，臉上笑意滿滿，看起來心情很好。
見到程玥過來，把擺在走廊扶手上的一罐番石榴汁遞給了她。
程玥接過：“謝謝。”
陳以錦笑著：“不客氣～”
梁晗音笑著說：“程玥同學，你們倆之間居然還這麽客氣呢。”
程玥說：“客氣一點好。”
“為什麽？”
“禮貌。”
梁晗音似懂非懂。
陳以錦那邊也是相同的，司柏許他們都覺得兩個人太客氣了，而且，這才在一起沒多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膩歪啊，也沒有想著時時刻刻要在一起，自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一副互不打擾的樣子。
總覺得，和普通的小情侶不太一樣。
陳以錦之前還特喜歡跟著程玥呢，怎麽在一起後反而沒有那種糾纏感了。
謝堯撞了撞他胳膊：“哎，陳少爺，你最近怎麽不纏著程玥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和她待在一起的嗎？”
“我這不是……怕她煩我嘛。”
謝堯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白西樹也是相同的表情，剛才從陳以錦的嘴裏說出了什麽，他說他害怕程玥會煩他？這是陳以錦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嘖。
陳以錦笑著把嘴裏的吐司咽下去：“哎呀，你們不懂。”
司柏許挑眉：“你是在說我們是單身狗，不配說你和程玥的事情嗎？”
陳以錦伸手拍了拍司柏許肩膀：“還是你有覺悟。”
司柏許：“……”
謝堯和白西樹揪著陳以錦，一副要揍他的樣子。陳以錦輕易的掙脫開，剛吃過午飯，幾個人就在走廊上打鬧起來，精神得很。
教室裏。
程玥收到了程峰的回覆：【要加班。怎麽了？】
程玥抿著唇，又加班，天天加班。好歹是個老總，怎麽總是不按時回家？
她有些郁悶，但又不能無理取鬧，她可以理解爸爸是為了公司，只是覺得，他或許可以多花點時間在他自己身上，起碼，得好好休息吧。
程玥回覆：【沒什麽，你好好工作吧。】
她想，看來要帶爸爸去“W&B”協會總部看看的事情只能以後再說了，這次只能她和陳以錦一起去。
外面隱約傳來陳以錦和謝堯的笑聲。
程玥扶額，這傻子估計現在還不知道OD要帶他去協會總部的事情。
午休預備鈴響起後，陳以錦才慢悠悠跑回到教室來，程玥擡頭看他，他臉上都是笑容。
“怎麽了？”他問：“我臉上被謝堯抹了什麽臟東西嗎？”
程玥搖頭。
“那你怎麽這麽看著我？難道是覺得陳少爺我越看越好看？哈哈哈！”
“……”
陳以錦還是以前的陳以錦，自戀和厚臉皮同時存在。
不過他臉皮還是不厚的話，他們倆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這也是個優點。
程玥說：“傍晚OD會來接我們去協會總部，你別趁我不註意就跑去和謝堯他們去網吧了。”
“協會總部？‘W&B’協會總部？！”
程玥點頭。
陳以錦捂著嘴，臉上驚喜和激動情緒顯然。
“真的假的？我現在就可以去協會總部了？！我操，那個比賽那麽diao的嗎？？哈哈哈哈！”
程玥：“你好歹也算是個全國冠軍，協會肯定要挖你過去。”
“真的嗎？我可以加入協會！”
“嗯。我猜，OD帶你去協會總部參觀，就是這個目的。”
陳以錦想要尖叫，發現周圍有人在趴著睡覺，沒喊出聲來，但卻做出來一副尖叫的表情。
他很激動，這大概是他有史以來最高光的時刻了！
雖然學校裏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是電競大賽全國冠軍的事，但是，那又怎麽樣呢？他自己的路自己走，接下來，他也要去走自己的路了！
沒有人規定，是個學生，就一定只有學習這一條出路的！
陳以錦趴在桌子上激動著，時不時傳來兩聲笑。
程玥看著他，輕輕搖了下頭，傻子。
放學後，陳以錦跟著程玥走出校門，OD的車就停在顯眼位置，按了按喇叭，他們同時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一輛全新的黑色奧迪，車頭邊上還貼著OD的卡通人物形象貼畫。
是他的粉絲給他設計的，他喜歡，就拿來貼著作為標志了。
他們走過去，OD走出來，笑著給他們開了車門，兩個人走選擇坐在後座上。
陳以錦有些驚喜的看著這倆全新的車，到處摸了摸：“OD，這是你花自己賺的錢買的新車嗎？”
“是啊，”OD笑著發動車子：“你要是和我一樣，也可以用自己賺來的錢買車，說不定，還能買一套房。”
“哇哦！”
陳以錦眼睛裏都在發光，他對於自己賺錢買車買房這件事情很是激動。一直以來，他都是花的家裏的錢，現在他終於也有機會可以自己賺錢來揮霍了嗎？
他笑了起來。
OD和程玥對視了眼，像是在征求著程玥的意見。程玥眼神平淡，對OD接下來要說的話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OD說：“陳以錦，你拿到了這次電競大賽的冠軍，你想不想，加入協會，加入我們神風？”
“好啊！”
OD一楞：“你這就答應了？”
“是啊！我答應了！”
OD笑了下，事情比想象中要順利太多了，他還以為陳以錦多少會猶豫一下，或者是問問待遇之類的。
結果，他直接給了最後的回答。
這其實也挺好的。
OD又說：“之前那次比賽，你走的太快了，獎金還沒給你呢。”
陳以錦楞了下，眼神詫異看向OD：“還有獎金？”
程玥：“……”
OD：“……”
過了紅綠燈，OD沒忍住笑了兩聲：“當然有獎金了，你難道不是沖著獎金去的嗎？”
“我不知道啊，居然還有獎金？！我操！多少錢啊，能買一輛你這樣的車嗎？”
“……不能。”
陳以錦激動的心情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他靠在後座上，表情頹廢著擺了擺手：“唉，連一輛車都買不起，肯定沒有多少錢。”
“冠軍有二十萬，你可以攢著，積少成多。”
陳以錦撇了撇嘴，靠在了程玥肩膀上。
OD從後視鏡裏看到，帶著笑容的嘴角微微抽了下：“陳以錦，我還在這裏呢，別光明正大的占玥玥的便宜。”
陳以錦“哼”了一聲，故意往程玥身上蹭了蹭：“就占就占！”
OD：“……”
程玥說：“其實，我不介意。”
OD：“…………”
陳以錦眼神略微得意看向OD：“看到了吧，我家小啞巴不介意呢！再說了，我可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OD瞥了他一眼，心情覆雜，之前說好的不早戀呢，他們是根本沒聽自己的話啊。
到底，還是早戀了，還堂而皇之的早戀……
OD長嘆了口氣：“唉，我們玥玥長大了，都知道談戀愛了，要是你哥哥知道的話，肯定會……”
他從後視鏡裏看了陳以錦一眼，臉上依舊是笑容：“肯定會讓那個拱你的人知道太陽為什麽這麽烈，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程玥：“……”
陳以錦：“？？？”
☆、他有點狂
開車半個小時，到達“W&B”協會的總部。
建築外表來看，氣勢恢宏，正方形構造，大體分為四個部分，訓練區，會客區，住宿區，以及核心區。
現在OD要帶他們去的，是會客區，也是參觀區，即便不是本協會的人也可以來這裏參觀，只要你有這裏的工作證，或是有人帶領即可。
陳以錦是第一次來這裏，好奇的看著周圍事物，臉上寫著驚喜和興奮。他以前只是喜歡在網吧玩游戲，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能有可以正式加入“W&B”協會這種世界級電競協會的一天。
可能在此之前，也沒有人想得到。
OD說：“你可以自由參觀這裏。”
“真的？”陳以錦滿眼放光：“那我不客氣啦！”
陳以錦歡快的在會客區域內四處看著，這裏望望，那裏瞧瞧，對於這個全新又陌生、且即將要待的地方，他充滿著好奇。
程玥徑直走到會客區內最大的那塊展示牌前，那上面張貼著很多個人的照片，他們是自協會創立開始至今所擔任過的各個隊伍的隊長照片，也就是各種電競比賽中的全國冠軍、世界冠軍級別的人物。
OD的照片赫然在最醒目的位置，現在的他，可是協會的最大招牌。
在他之前的，是一個笑的燦爛的男生的照片，他左耳有著一枚黑色水晶耳釘，在照片拍攝的時候略微發光，照片洗出來後，那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光點。
男生眉眼，和程玥相似。
在照片正下方，有他的名字：OS。
他的中文名，叫做程旭，是程玥的親哥哥，也就是那個在三年前因車禍去世的、被協會譽為“璀璨之光”的唯一一個選手。
他十八歲那年就拿下了世界冠軍，幫助瀕臨失去投資的協會挽回了一筆巨大投資，甚至為協會帶來巨大收益，是協會歷史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如果他沒有去世的話，以他為協會做出的貢獻，現在他才是協會裏地位最高的人。
程玥呆呆的看著那張照片，那還是他十八歲那年照的，笑容燦爛，卻有些許青澀稚嫩。
OD走到她身邊來，看向程旭那種照片的時候，眼底浮現出溫柔的笑意：“你想他了嗎？”
“嗯，”程玥眼神註視著那張照片：“我每天都在想他。”
不僅如此，程玥還一直在想，要是程旭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他和媽媽都沒有離開家，而是在家裏乖乖等著加班的爸爸回來一起慶祝生日的話，現在結果是不是會大不相同？
要是可以重來一次，程玥想，當時不管要付出怎麽樣的代價都要攔住他們。
只是很可惜，時光不能重來，而那個時候的她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初中生，什麽也做不了。
那天晚上他們出門後，程玥一直在家裏乖乖的等著他們帶爸爸回來一起吃生日蛋糕，只是，她沒能夠等到那一刻畫面的出現。
最後回到家裏的，只有她爸爸一個。
而後幾天，她沒有看見他們。再見到，就只是兩塊冰冷的墓碑。
那個時候程玥就明白了，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程玥閉著眼睛呼出一口氣，把思緒從過往當中強行拉扯回來。睜開眼，是哥哥程旭的那張照片。
陳以錦見他們兩個都在展示牌前面站著，有些好奇，小跑著過去，在他們身後往前面湊著看了看。
他認出來了OD，還有OD左邊的那個男生，好像，是程玥的哥哥來著。
陳以錦的表情瞬間驚奇起來：“小啞巴，這不是你哥哥嗎？他之前居然也是協會的，還排在OD前面呢！diao啊！”
OD詫異轉頭看他：“你認識玥玥的哥哥？”
“是啊，我在小啞巴房間裏的書桌上看到過。”
“……”OD轉過身去，活動了下肩膀：“你剛剛說，在哪兒看見的？”
陳以錦一楞，連忙拉著程玥的肩膀，躲在了她身後，一副笑嘻嘻表情看著OD。
他差點忘了，OD也算是程玥的哥哥，自己那話，好像不該當著他的面說，會挨揍的。
陳以錦說：“冷靜，別沖動，小啞巴還在這裏呢。”
程玥說：“是我帶他進去的。”
OD：“……”
OD一臉無奈，談戀愛也就算了，她怎麽還能把一個男生帶去她的房間？就算關系再好，畢竟也只是一個認識不久的男生，她不覺得他們之間的發展太快了些嗎？
看在程玥的面子上，OD沒對陳以錦怎麽樣。
陳以錦笑嘻嘻站在程玥身邊，跟著看展示牌上那些人物照片，然後發現OD照片正下方寫著一個他的曾用名：sun。
但是現在，他叫OD。
陳以錦忽然想起來，OD這個名字是他兩年前更改的，他沒有對外解釋任何的原因，就是和協會說過一遍後，自行更改了名字。
當時還鬧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陳以錦擡手抓了抓眉角：“OD，你之前叫sun，為什麽忽然要改名成OD啊？”
OD笑著：“你猜。”
他的視線在程旭的照片上，眼裏有絲覆雜的情緒閃過，隨後快速消失。
陳以錦摸著腦袋，茫然的聳了下肩膀，他不知道，畢竟OD從未對外解釋過這件事情，難道是覺得之前的sun不太好嗎？
可是sun不是挺好的嗎，他的本名就是陽光，很符合啊。
所以，陳以錦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以錦捏了捏程玥肩膀：“小啞巴，你知道為什麽嗎？”
程玥抿著唇，手指不由自主捏住衣角。
After you left ， my world， no sun，only dark。
OD：only dark。
見程玥沒有回答，陳以錦想，可能她也不知道，也就沒有多問。
之後，OD帶著他們去了訓練區，現在這個時間，按理說是沒有人在公共訓練室的，但他們去的時候，野草隊那邊也帶著這次比賽看好的選手在這裏參觀，他們先來，比OD他們前一步到這裏。
方白也在其中。
陳以錦笑著朝方白揮了揮手，方白點頭示意，沒有說話。
葉梓歌笑著走到陳以錦面前：“chen，我就知道OD早就看中你了，你是不是要加入神風隊啊？”
“是啊，你是已經加入野草隊了吧。”
“算了吧，我連預選賽都沒過呢，我現在還只是一個候補，不能算是正式選手。”
葉梓歌笑著嘆了口氣，又說：“chen，你說我怎麽就那麽倒黴呢，偏偏在預選賽上遇到你了，但凡是遇到別人，我都不可能輸在預選賽上。”
陳以錦笑了兩聲：“那你要是遇上方白，你照樣還是得輸啊，比你厲害的不是挺多的嘛。”
葉梓歌：“……”
她臉上笑容有些尷尬，這家夥，說話是不是太直了點？
OD對陳以錦說：“你要不要也去那邊試試電腦？”
“好啊。”
陳以錦跟著OD小跑著過去，和方白說了幾句話，兩個人蓄勢待發般，像是要在訓練室裏就來一場比賽。
葉梓歌歡快著跑了過去，在陳以錦身邊站著，一臉迷妹般的笑容盯著他看。
程玥站在原地沒過去。
手機上有爸爸程峰發來的消息：【玥玥，你在哪兒？】
她回覆：【在“W&B”協會總部，你下班了？】
程峰：【嗯。】
程玥：【那你過來吧，我和陳以錦，還有OD，都在這裏。】
程峰：【……】
程玥：【剛剛看見哥哥的照片了，就在展示牌最顯眼的位置，來看看吧，那是他十八歲時候的照片，家裏沒有的。】
程峰：【好。】
得到程峰的回答後，程玥擡頭看了眼陳以錦，他正和方白比賽，她想，她在不在這裏也沒有影響，還是出去接爸爸吧，公司離這裏不遠，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她轉身朝外面走去的時候，背後忽然響起陳以錦一聲吼：“小啞巴！”
程玥茫然的回頭看他。
陳以錦撇了撇嘴，表情略著急：“你去哪兒啊，你要把我丟在這裏了嗎？”
程玥說：“我只是出去一趟。”
“去幹嘛？還回來嗎？多久回來？”
“我爸要過來看看，我去門口接他。”
“什麽？咱爸要來啊！”
程玥：“……”
“咱爸”這稱呼一出來，OD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陳以錦迅速起身：“不打了不打了，方白，你贏了你贏了！”
方白：“……？”
他跑到程玥面前，按著她肩膀：“走吧走吧，去門口接咱爸了，別楞著了啊！”
程玥點了點頭：“走吧。”
OD看著他們倆迅速消失在視線裏的背影，心情略覆雜，該說陳以錦是個白癡呢，還是個膽子大的白癡呢，他和玥玥在一起絕對不超過半個月，他居然就敢稱呼玥玥爸爸叫爸了？
這要是讓玥玥另外幾個哥哥知道了，他鐵定要挨一頓暴揍。
不，程峰本人就不會放過他。
葉梓歌臉上笑容有些許僵硬，她問OD：“OD，剛剛那個女生，是chen的女朋友啊？”
“是啊，他女朋友。”
葉梓歌抿著嘴唇，手指使勁摳了下外套上的紐扣。
協會大廈門口。
陳以錦和程玥並肩站著，沒一會兒，就來了一輛車。
程峰從裏面下來，陳以錦隨即露出笑容來，朝著程峰使勁的揮手：“爸！”
程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定了定神，走到他們面前：“咳，以錦也在啊。”
“是的，爸。”
“我c……擦了個眼鏡……”
“啊？”陳以錦有些懵：“可是你沒有戴眼鏡啊。”
程峰：“……”
程玥嘆了口氣：“陳以錦，你想挨揍嗎？”
“不想啊。”
“那就別說話了。”
“為什麽？我喊錯了？不是喊爸？哦～我知道了，要喊岳父大人，是不是？”
程玥：“……”
程峰捂著胸口，感覺自己隨時都能心肌梗塞。
他的寶貝女兒啊，他那如月亮一般純潔明亮的寶貝女兒啊！！！
怎麽就被陳以錦這個傻子給拱了！！！
☆、他有點狂
看著陳以錦拉著程玥的手走在前面，程峰的內心十分覆雜，一方面，陳以錦也才十七歲，甚至比程玥還小幾個月，另一方面，他還是自己好友的兒子，要是把他打一頓，是不是不太好？
要不，喊程垣或者是沈肆來把他打一頓？他倆這時候應該都在Z市。
程峰掏出手機的時候，程玥忽然回頭看他，喊了一聲：“爸爸。”
程峰迅速把手機放了回去，露出笑容來：“玥玥，怎麽了？”
程玥指著正前方的展示牌：“哥哥的照片在這裏。”
程峰楞了楞，大步走了過去。展示牌上那麽多人的照片，可他一眼就看見了眾多照片裏有著最為明媚笑容的少年。
他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繼而取代的，是一種愧疚，悲傷。他的身體有些僵直，眼睛盯著那張照片看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沒有說話，可看起來就覺得格外悲傷與落寞。
程峰忽然想起那場車禍前，程旭給他打的最後一個電話。
程旭的聲音爽朗，帶著笑意：“老爸，老媽開車帶我去你公司借你下班啦，你乖乖在那裏等著，我們馬上就到，到時候回家和寶貝玥玥一起吃生日蛋糕！”
程峰還來不及回答出一句完整的話，急剎車的聲音就在電話那邊響起。
然後，尖叫聲，驚呼聲。
“媽——小心！”
“砰——”
程玥伸出手拉了拉程峰的衣袖，程峰瞬間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像是受到驚嚇般，他呼吸不穩，下意識後退了兩小步，似乎是沒站穩。
程峰擡手捏了捏眉心，眉頭緊皺著。
“爸爸？”
“沒事，”程峰笑了下：“就是有點想你哥哥和媽媽了。”
程玥抿了下唇：“你是想起那場車禍了，對嗎？”
“……”
程玥就知道。
那場車禍，責任在對方。對方是個三十多的男人，開著一輛越野車，酒駕，連闖了三個紅燈，最後在最後這個這裏和當時安雪怡駕駛的車相撞，他們來不及躲閃，直接被撞飛出去。
駕駛座上的安雪怡幾乎是當場死亡。
程旭堅持到了醫院，程峰見到了他最後一面，可最後還是搶救無效，死亡。
除他們外，安雪怡那輛車旁邊的車子裏的人，重傷輕傷總共七個人。可酒駕司機也是當場死亡，他們找不到任何人來承擔這場事故的責任。
最後，只能選擇接受親人離去的現實。
程玥閉著眼深呼吸了下，忽然說：“爸爸，你要見見OD嗎？”
程峰下意識皺眉。隨後餘光一眼瞥到了展示牌上和程旭並列張貼的OD的照片，那同屬於他們的十八歲的照片。
他猶豫了下，說：“來都來了，見吧。”
程玥對陳以錦說：“陳以錦，去叫OD來。”
“好嘞～這就去！”
陳以錦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程峰盯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此刻陳以錦像風一樣瀟灑的背影和當初的程旭有些相似，十八歲時候的程旭，也是這般的意氣風發，桀驁不馴。
他很快回過神來，看了眼身邊的程玥。
她的氣色比剛才加拿大回來那陣要好不少，而且，話也比之前要多很多，以前，她可不會來這種陌生且人多的地方。
是因為陳以錦的緣故嗎？
程峰忽然開口：“玥玥。”
“嗯？”
“你真的喜歡以錦嗎？他可是比你要小幾個月，而且……”程峰皺了下眉：“你應該很清楚在你認識他之前，他是怎麽樣的人，你確定你是適合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嗎？”
“我不在意我認識他之前他是怎麽樣的人，我只在乎他在我面前是怎麽樣的。”
“你要放手一搏？”
“我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
程玥的認知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就像她說的，她不在意以前的陳以錦是怎麽樣的，她只在乎陳以錦在她面前是什麽樣子的。
如果陳以錦對別人壞，但是對她很好很好，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原本需要的，就是毫不掩飾的偏愛與差別對待。她就是與眾不同的，她要擁有的，自然也是如此。
何況，陳以錦並不是別的人口中說的那麽不堪和廢物，他現在是“W&B”協會舉辦的全國電競大賽的冠軍。
他現在，也是一顆足夠耀眼的星辰了。
假以時日，或許他可以成為比現在的OD還要更璀璨奪目的人物。
程玥對陳以錦有信心，也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做到任何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程玥表情堅毅，程峰也知道自家寶貝女兒的性子，她認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除非是她自己放棄，否則旁人無法撼動她做出的任何選擇。即便是她爺爺奶奶在這裏，頂多就是客客氣氣和他們講道理，這要是換了她的幾個哥哥……
不，她那幾個哥哥什麽都聽她的，根本不會勸她。
想到這裏，程峰就覺得頭疼。現在他只能希望，程玥沒有做錯選擇。
陳以錦帶著OD回來的時候，程峰和程玥並肩站著，都沒說話，遠遠看著就像是兩塊人型立牌。
OD跟著陳以錦走過去，面對程峰的時候，他臉上笑容有些拘謹，小心著喊了一聲：“程叔叔。”
程峰點了點頭，眼神上下打量著他，然後說：“比之前瘦了不少。”
OD一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最近工作有些忙。”
陳以錦站在旁邊，覺得他們的對話有點無聊，想要開口插話說點有趣的話題來活躍一下氣氛的時候，程玥牽住了他的手，不等陳以錦詢問這是要去做什麽，就拽著他大步流星離開了。
直到走到外面，程玥才停下腳步。
外面已經天黑，晚風帶來些許涼意，也順帶著捎走了他們身上的疲憊感。
陳以錦握著程玥的手沒有松開，目視著前方的道路，那裏車輛不停來往，匆匆忙忙，一閃而過。
程玥也目視著前方，只不過她沒有看馬路上那些車輛，而是在想她自己的事情。她在想，就這樣把爸爸和OD丟在裏面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畢竟爸爸之前可是明確表示他很討厭OD的。
雖然過去了很久，但程玥依舊不知道爸爸心裏對OD是怎麽看的。
陳以錦低頭看了程玥一眼，忽然問她：“小啞巴，我剛剛是不是不應該當著你爸的面直接喊他爸啊？他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還是，他其實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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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同學都在圍觀看熱鬧，任課老師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程玥自己都不介意，他還能說什麽？
“行行行，別打擾到旁邊的同學就可以！”
老師繼續講課。
陳以錦看著課本上的字，眼裏滿是笑意。他輕輕說：“小啞巴，還是你對我最好。”
程玥淡淡回答：“我是你女朋友，不對你好，對誰好？”
陳以錦楞了下，一把抱住了程玥的胳膊，激動的笑出了聲。
講臺上的老師手指緊緊捏著課本，眉間是隱忍著的憤怒，這個陳以錦，說好的要好好聽課呢，這還上課呢，跟女同學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啊！
他想要指責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程玥就推開了他的腦袋：“坐好。”
陳以錦立馬乖乖坐好。
程玥淡淡呼出一口氣，這傻子。
下課後，教室裏很顯然的議論著陳以錦和程玥的事情，他們都看得出來，就他們兩個那副模樣，肯定是在談戀愛，而且還是不怕老師的那種。
一中其實有不少情侶，但都是暗地裏交往，同學知道，但老師不知道，但像陳以錦和程玥這種光明正大談戀愛的，在一中還是頭一遭。
他們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害怕被叫去辦公室談話，也不害怕被叫家長，更不害怕被處分。
一個課間的幾分鐘時間，陳以錦和程玥的事情就鬧得沸沸揚揚的。
陳以錦去找謝堯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正在說這件事。
司柏許說：“陳少爺，學校裏那些流言，聽說了嗎？”
“……我和小啞巴的？”
“嗯。”
要說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他們班上就有不少人在議論。但程玥說，不用管他們，就算他們再怎麽說，也無法改變他們就是在一起談戀愛的事實。
陳以錦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白西樹笑著說：“陳少爺，要不要稍微克制一點啊，你都習慣了那種事情，肯定是沒什麽所謂，但程玥不一樣啊，她可是年級第三，是你們二班的希望啊！”
“……”
謝堯也附和著說：“就是，你臉皮厚，程玥就不一樣了，你難道想她出來上個廁所都被人在背後議論嗎？”
“…………”
司柏許張了張嘴要說話的時候，陳以錦狠狠一眼瞪了過去，司柏許笑了笑：“行，那我不說了。”
陳以錦有些郁悶，他覺得程玥說的對，但是謝堯和白西樹說的也沒有錯，這可怎麽辦？
午飯時間，梁晗音一如既往來喊程玥去食堂吃午飯。
臨走前，程玥看了眼趴在桌子上一臉郁悶、一動不動的陳以錦，問：“你不去吃午飯嗎？”
“我不想吃。”
“心情不好？”
陳以錦沒回答。
“你要是不去，我會讓你的心情更加不好。”
程玥語氣輕飄飄的，但話裏，是十足十的威脅。
“……”
程玥和捂嘴偷笑的梁晗音笑著走出教室時，陳以錦迅速爬了起來：
“哎哎哎……你等我一下嘛！我去啊！”
☆、他有點狂
食堂。
陳以錦跟著程玥一起排隊打飯，之後找了個位置坐下，她身邊是梁晗音，陳以錦在她對面位置坐著。
他吃得快，程玥剛吃到一半，他就已經吃完。
程玥看了眼他已經空掉的餐盤：“吃飽了？”
陳以錦點了點頭。
“說實話。”
“……沒有。”
梁晗音臉上滿是笑容看著他們倆，這相處模式，和熱戀的小情侶不太一樣，倒是有點像老夫老妻的。不過，程玥居然知道陳以錦的真實飯量，看樣子他們以前一起吃飯的次數肯定不在少數。
程玥問：“你是要添飯，還是去小賣部？”
“去小賣部。”
“嗯，去吧。”
陳以錦端著餐盤歡快的跑走，謝堯和白西樹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幾個人搭著肩膀走出了食堂。
程玥淡淡瞥了眼，收回目光繼續吃飯。
梁晗音笑著問程玥：“程玥同學，老實說，你和陳以錦在一起多久了啊？你們是以前就認識還是怎麽？”
程玥慢慢咀嚼著嘴裏的食物。
要說以前見過，其實那也只是四五歲的時候見過一面，相處了兩天而已，要不是她爸爸和陳以錦的爸爸提起這事，憑她自己可能還想不起來這回事。
但，陳以錦似乎還沒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他不記得他們小的時候見過。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
咽下嘴裏的食物後，程玥手機提示音響了下，她拿出來查看，是OD發來的：【玥玥，放學後有時間嗎？和陳以錦一起去協會總部看看吧，放學後我在校門口接你們。】
程玥想了想：【好。】
程玥記得，之前自己好像和爸爸說過要帶他去協會看看的事。
於是又給程峰發消息：【爸爸，傍晚幾點下班？】
她沒有立刻得到回覆，也不著急，收回手機後繼續吃飯。
旁邊的梁晗音有些無奈的笑著：“程玥同學，這裏可是食堂，你光明正大的把手機拿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哪裏不好？”
“學校其實有規定，學生是不允許帶手機的，就算帶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玩呀。”
“這樣啊，”程玥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裏：“我下次會註意的。”
不過提起手機，之前程垣說要帶自己去換手機來著，結果還是沒去。
還有那塊純金的獎牌，不知道他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回到教室，陳以錦站在走廊上，嘴裏正咬著一塊吐司，不知道和司柏許他們說著什麽，臉上笑意滿滿，看起來心情很好。
見到程玥過來，把擺在走廊扶手上的一罐番石榴汁遞給了她。
程玥接過：“謝謝。”
陳以錦笑著：“不客氣～”
梁晗音笑著說：“程玥同學，你們倆之間居然還這麽客氣呢。”
程玥說：“客氣一點好。”
“為什麽？”
“禮貌。”
梁晗音似懂非懂。
陳以錦那邊也是相同的，司柏許他們都覺得兩個人太客氣了，而且，這才在一起沒多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膩歪啊，也沒有想著時時刻刻要在一起，自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一副互不打擾的樣子。
總覺得，和普通的小情侶不太一樣。
陳以錦之前還特喜歡跟著程玥呢，怎麽在一起後反而沒有那種糾纏感了。
謝堯撞了撞他胳膊：“哎，陳少爺，你最近怎麽不纏著程玥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和她待在一起的嗎？”
“我這不是……怕她煩我嘛。”
謝堯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白西樹也是相同的表情，剛才從陳以錦的嘴裏說出了什麽，他說他害怕程玥會煩他？這是陳以錦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嘖。
陳以錦笑著把嘴裏的吐司咽下去：“哎呀，你們不懂。”
司柏許挑眉：“你是在說我們是單身狗，不配說你和程玥的事情嗎？”
陳以錦伸手拍了拍司柏許肩膀：“還是你有覺悟。”
司柏許：“……”
謝堯和白西樹揪著陳以錦，一副要揍他的樣子。陳以錦輕易的掙脫開，剛吃過午飯，幾個人就在走廊上打鬧起來，精神得很。
教室裏。
程玥收到了程峰的回覆：【要加班。怎麽了？】
程玥抿著唇，又加班，天天加班。好歹是個老總，怎麽總是不按時回家？
她有些郁悶，但又不能無理取鬧，她可以理解爸爸是為了公司，只是覺得，他或許可以多花點時間在他自己身上，起碼，得好好休息吧。
程玥回覆：【沒什麽，你好好工作吧。】
她想，看來要帶爸爸去“W&B”協會總部看看的事情只能以後再說了，這次只能她和陳以錦一起去。
外面隱約傳來陳以錦和謝堯的笑聲。
程玥扶額，這傻子估計現在還不知道OD要帶他去協會總部的事情。
午休預備鈴響起後，陳以錦才慢悠悠跑回到教室來，程玥擡頭看他，他臉上都是笑容。
“怎麽了？”他問：“我臉上被謝堯抹了什麽臟東西嗎？”
程玥搖頭。
“那你怎麽這麽看著我？難道是覺得陳少爺我越看越好看？哈哈哈！”
“……”
陳以錦還是以前的陳以錦，自戀和厚臉皮同時存在。
不過他臉皮還是不厚的話，他們倆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這也是個優點。
程玥說：“傍晚OD會來接我們去協會總部，你別趁我不註意就跑去和謝堯他們去網吧了。”
“協會總部？‘W&B’協會總部？！”
程玥點頭。
陳以錦捂著嘴，臉上驚喜和激動情緒顯然。
“真的假的？我現在就可以去協會總部了？！我操，那個比賽那麽diao的嗎？？哈哈哈哈！”
程玥：“你好歹也算是個全國冠軍，協會肯定要挖你過去。”
“真的嗎？我可以加入協會！”
“嗯。我猜，OD帶你去協會總部參觀，就是這個目的。”
陳以錦想要尖叫，發現周圍有人在趴著睡覺，沒喊出聲來，但卻做出來一副尖叫的表情。
他很激動，這大概是他有史以來最高光的時刻了！
雖然學校裏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是電競大賽全國冠軍的事，但是，那又怎麽樣呢？他自己的路自己走，接下來，他也要去走自己的路了！
沒有人規定，是個學生，就一定只有學習這一條出路的！
陳以錦趴在桌子上激動著，時不時傳來兩聲笑。
程玥看著他，輕輕搖了下頭，傻子。
放學後，陳以錦跟著程玥走出校門，OD的車就停在顯眼位置，按了按喇叭，他們同時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一輛全新的黑色奧迪，車頭邊上還貼著OD的卡通人物形象貼畫。
是他的粉絲給他設計的，他喜歡，就拿來貼著作為標志了。
他們走過去，OD走出來，笑著給他們開了車門，兩個人走選擇坐在後座上。
陳以錦有些驚喜的看著這倆全新的車，到處摸了摸：“OD，這是你花自己賺的錢買的新車嗎？”
“是啊，”OD笑著發動車子：“你要是和我一樣，也可以用自己賺來的錢買車，說不定，還能買一套房。”
“哇哦！”
陳以錦眼睛裏都在發光，他對於自己賺錢買車買房這件事情很是激動。一直以來，他都是花的家裏的錢，現在他終於也有機會可以自己賺錢來揮霍了嗎？
他笑了起來。
OD和程玥對視了眼，像是在征求著程玥的意見。程玥眼神平淡，對OD接下來要說的話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OD說：“陳以錦，你拿到了這次電競大賽的冠軍，你想不想，加入協會，加入我們神風？”
“好啊！”
OD一楞：“你這就答應了？”
“是啊！我答應了！”
OD笑了下，事情比想象中要順利太多了，他還以為陳以錦多少會猶豫一下，或者是問問待遇之類的。
結果，他直接給了最後的回答。
這其實也挺好的。
OD又說：“之前那次比賽，你走的太快了，獎金還沒給你呢。”
陳以錦楞了下，眼神詫異看向OD：“還有獎金？”
程玥：“……”
OD：“……”
過了紅綠燈，OD沒忍住笑了兩聲：“當然有獎金了，你難道不是沖著獎金去的嗎？”
“我不知道啊，居然還有獎金？！我操！多少錢啊，能買一輛你這樣的車嗎？”
“……不能。”
陳以錦激動的心情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他靠在後座上，表情頹廢著擺了擺手：“唉，連一輛車都買不起，肯定沒有多少錢。”
“冠軍有二十萬，你可以攢著，積少成多。”
陳以錦撇了撇嘴，靠在了程玥肩膀上。
OD從後視鏡裏看到，帶著笑容的嘴角微微抽了下：“陳以錦，我還在這裏呢，別光明正大的占玥玥的便宜。”
陳以錦“哼”了一聲，故意往程玥身上蹭了蹭：“就占就占！”
OD：“……”
程玥說：“其實，我不介意。”
OD：“…………”
陳以錦眼神略微得意看向OD：“看到了吧，我家小啞巴不介意呢！再說了，我可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OD瞥了他一眼，心情覆雜，之前說好的不早戀呢，他們是根本沒聽自己的話啊。
到底，還是早戀了，還堂而皇之的早戀……
OD長嘆了口氣：“唉，我們玥玥長大了，都知道談戀愛了，要是你哥哥知道的話，肯定會……”
他從後視鏡裏看了陳以錦一眼，臉上依舊是笑容：“肯定會讓那個拱你的人知道太陽為什麽這麽烈，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程玥：“……”
陳以錦：“？？？”
☆、他有點狂
開車半個小時，到達“W&B”協會的總部。
建築外表來看，氣勢恢宏，正方形構造，大體分為四個部分，訓練區，會客區，住宿區，以及核心區。
現在OD要帶他們去的，是會客區，也是參觀區，即便不是本協會的人也可以來這裏參觀，只要你有這裏的工作證，或是有人帶領即可。
陳以錦是第一次來這裏，好奇的看著周圍事物，臉上寫著驚喜和興奮。他以前只是喜歡在網吧玩游戲，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能有可以正式加入“W&B”協會這種世界級電競協會的一天。
可能在此之前，也沒有人想得到。
OD說：“你可以自由參觀這裏。”
“真的？”陳以錦滿眼放光：“那我不客氣啦！”
陳以錦歡快的在會客區域內四處看著，這裏望望，那裏瞧瞧，對於這個全新又陌生、且即將要待的地方，他充滿著好奇。
程玥徑直走到會客區內最大的那塊展示牌前，那上面張貼著很多個人的照片，他們是自協會創立開始至今所擔任過的各個隊伍的隊長照片，也就是各種電競比賽中的全國冠軍、世界冠軍級別的人物。
OD的照片赫然在最醒目的位置，現在的他，可是協會的最大招牌。
在他之前的，是一個笑的燦爛的男生的照片，他左耳有著一枚黑色水晶耳釘，在照片拍攝的時候略微發光，照片洗出來後，那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光點。
男生眉眼，和程玥相似。
在照片正下方，有他的名字：OS。
他的中文名，叫做程旭，是程玥的親哥哥，也就是那個在三年前因車禍去世的、被協會譽為“璀璨之光”的唯一一個選手。
他十八歲那年就拿下了世界冠軍，幫助瀕臨失去投資的協會挽回了一筆巨大投資，甚至為協會帶來巨大收益，是協會歷史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如果他沒有去世的話，以他為協會做出的貢獻，現在他才是協會裏地位最高的人。
程玥呆呆的看著那張照片，那還是他十八歲那年照的，笑容燦爛，卻有些許青澀稚嫩。
OD走到她身邊來，看向程旭那種照片的時候，眼底浮現出溫柔的笑意：“你想他了嗎？”
“嗯，”程玥眼神註視著那張照片：“我每天都在想他。”
不僅如此，程玥還一直在想，要是程旭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他和媽媽都沒有離開家，而是在家裏乖乖等著加班的爸爸回來一起慶祝生日的話，現在結果是不是會大不相同？
要是可以重來一次，程玥想，當時不管要付出怎麽樣的代價都要攔住他們。
只是很可惜，時光不能重來，而那個時候的她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初中生，什麽也做不了。
那天晚上他們出門後，程玥一直在家裏乖乖的等著他們帶爸爸回來一起吃生日蛋糕，只是，她沒能夠等到那一刻畫面的出現。
最後回到家裏的，只有她爸爸一個。
而後幾天，她沒有看見他們。再見到，就只是兩塊冰冷的墓碑。
那個時候程玥就明白了，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程玥閉著眼睛呼出一口氣，把思緒從過往當中強行拉扯回來。睜開眼，是哥哥程旭的那張照片。
陳以錦見他們兩個都在展示牌前面站著，有些好奇，小跑著過去，在他們身後往前面湊著看了看。
他認出來了OD，還有OD左邊的那個男生，好像，是程玥的哥哥來著。
陳以錦的表情瞬間驚奇起來：“小啞巴，這不是你哥哥嗎？他之前居然也是協會的，還排在OD前面呢！diao啊！”
OD詫異轉頭看他：“你認識玥玥的哥哥？”
“是啊，我在小啞巴房間裏的書桌上看到過。”
“……”OD轉過身去，活動了下肩膀：“你剛剛說，在哪兒看見的？”
陳以錦一楞，連忙拉著程玥的肩膀，躲在了她身後，一副笑嘻嘻表情看著OD。
他差點忘了，OD也算是程玥的哥哥，自己那話，好像不該當著他的面說，會挨揍的。
陳以錦說：“冷靜，別沖動，小啞巴還在這裏呢。”
程玥說：“是我帶他進去的。”
OD：“……”
OD一臉無奈，談戀愛也就算了，她怎麽還能把一個男生帶去她的房間？就算關系再好，畢竟也只是一個認識不久的男生，她不覺得他們之間的發展太快了些嗎？
看在程玥的面子上，OD沒對陳以錦怎麽樣。
陳以錦笑嘻嘻站在程玥身邊，跟著看展示牌上那些人物照片，然後發現OD照片正下方寫著一個他的曾用名：sun。
但是現在，他叫OD。
陳以錦忽然想起來，OD這個名字是他兩年前更改的，他沒有對外解釋任何的原因，就是和協會說過一遍後，自行更改了名字。
當時還鬧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
陳以錦擡手抓了抓眉角：“OD，你之前叫sun，為什麽忽然要改名成OD啊？”
OD笑著：“你猜。”
他的視線在程旭的照片上，眼裏有絲覆雜的情緒閃過，隨後快速消失。
陳以錦摸著腦袋，茫然的聳了下肩膀，他不知道，畢竟OD從未對外解釋過這件事情，難道是覺得之前的sun不太好嗎？
可是sun不是挺好的嗎，他的本名就是陽光，很符合啊。
所以，陳以錦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以錦捏了捏程玥肩膀：“小啞巴，你知道為什麽嗎？”
程玥抿著唇，手指不由自主捏住衣角。
After you left ， my world， no sun，only dark。
OD：only dark。
見程玥沒有回答，陳以錦想，可能她也不知道，也就沒有多問。
之後，OD帶著他們去了訓練區，現在這個時間，按理說是沒有人在公共訓練室的，但他們去的時候，野草隊那邊也帶著這次比賽看好的選手在這裏參觀，他們先來，比OD他們前一步到這裏。
方白也在其中。
陳以錦笑著朝方白揮了揮手，方白點頭示意，沒有說話。
葉梓歌笑著走到陳以錦面前：“chen，我就知道OD早就看中你了，你是不是要加入神風隊啊？”
“是啊，你是已經加入野草隊了吧。”
“算了吧，我連預選賽都沒過呢，我現在還只是一個候補，不能算是正式選手。”
葉梓歌笑著嘆了口氣，又說：“chen，你說我怎麽就那麽倒黴呢，偏偏在預選賽上遇到你了，但凡是遇到別人，我都不可能輸在預選賽上。”
陳以錦笑了兩聲：“那你要是遇上方白，你照樣還是得輸啊，比你厲害的不是挺多的嘛。”
葉梓歌：“……”
她臉上笑容有些尷尬，這家夥，說話是不是太直了點？
OD對陳以錦說：“你要不要也去那邊試試電腦？”
“好啊。”
陳以錦跟著OD小跑著過去，和方白說了幾句話，兩個人蓄勢待發般，像是要在訓練室裏就來一場比賽。
葉梓歌歡快著跑了過去，在陳以錦身邊站著，一臉迷妹般的笑容盯著他看。
程玥站在原地沒過去。
手機上有爸爸程峰發來的消息：【玥玥，你在哪兒？】
她回覆：【在“W&B”協會總部，你下班了？】
程峰：【嗯。】
程玥：【那你過來吧，我和陳以錦，還有OD，都在這裏。】
程峰：【……】
程玥：【剛剛看見哥哥的照片了，就在展示牌最顯眼的位置，來看看吧，那是他十八歲時候的照片，家裏沒有的。】
程峰：【好。】
得到程峰的回答後，程玥擡頭看了眼陳以錦，他正和方白比賽，她想，她在不在這裏也沒有影響，還是出去接爸爸吧，公司離這裏不遠，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她轉身朝外面走去的時候，背後忽然響起陳以錦一聲吼：“小啞巴！”
程玥茫然的回頭看他。
陳以錦撇了撇嘴，表情略著急：“你去哪兒啊，你要把我丟在這裏了嗎？”
程玥說：“我只是出去一趟。”
“去幹嘛？還回來嗎？多久回來？”
“我爸要過來看看，我去門口接他。”
“什麽？咱爸要來啊！”
程玥：“……”
“咱爸”這稱呼一出來，OD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陳以錦迅速起身：“不打了不打了，方白，你贏了你贏了！”
方白：“……？”
他跑到程玥面前，按著她肩膀：“走吧走吧，去門口接咱爸了，別楞著了啊！”
程玥點了點頭：“走吧。”
OD看著他們倆迅速消失在視線裏的背影，心情略覆雜，該說陳以錦是個白癡呢，還是個膽子大的白癡呢，他和玥玥在一起絕對不超過半個月，他居然就敢稱呼玥玥爸爸叫爸了？
這要是讓玥玥另外幾個哥哥知道了，他鐵定要挨一頓暴揍。
不，程峰本人就不會放過他。
葉梓歌臉上笑容有些許僵硬，她問OD：“OD，剛剛那個女生，是chen的女朋友啊？”
“是啊，他女朋友。”
葉梓歌抿著嘴唇，手指使勁摳了下外套上的紐扣。
協會大廈門口。
陳以錦和程玥並肩站著，沒一會兒，就來了一輛車。
程峰從裏面下來，陳以錦隨即露出笑容來，朝著程峰使勁的揮手：“爸！”
程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定了定神，走到他們面前：“咳，以錦也在啊。”
“是的，爸。”
“我c……擦了個眼鏡……”
“啊？”陳以錦有些懵：“可是你沒有戴眼鏡啊。”
程峰：“……”
程玥嘆了口氣：“陳以錦，你想挨揍嗎？”
“不想啊。”
“那就別說話了。”
“為什麽？我喊錯了？不是喊爸？哦～我知道了，要喊岳父大人，是不是？”
程玥：“……”
程峰捂著胸口，感覺自己隨時都能心肌梗塞。
他的寶貝女兒啊，他那如月亮一般純潔明亮的寶貝女兒啊！！！
怎麽就被陳以錦這個傻子給拱了！！！
☆、他有點狂
看著陳以錦拉著程玥的手走在前面，程峰的內心十分覆雜，一方面，陳以錦也才十七歲，甚至比程玥還小幾個月，另一方面，他還是自己好友的兒子，要是把他打一頓，是不是不太好？
要不，喊程垣或者是沈肆來把他打一頓？他倆這時候應該都在Z市。
程峰掏出手機的時候，程玥忽然回頭看他，喊了一聲：“爸爸。”
程峰迅速把手機放了回去，露出笑容來：“玥玥，怎麽了？”
程玥指著正前方的展示牌：“哥哥的照片在這裏。”
程峰楞了楞，大步走了過去。展示牌上那麽多人的照片，可他一眼就看見了眾多照片裏有著最為明媚笑容的少年。
他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繼而取代的，是一種愧疚，悲傷。他的身體有些僵直，眼睛盯著那張照片看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沒有說話，可看起來就覺得格外悲傷與落寞。
程峰忽然想起那場車禍前，程旭給他打的最後一個電話。
程旭的聲音爽朗，帶著笑意：“老爸，老媽開車帶我去你公司借你下班啦，你乖乖在那裏等著，我們馬上就到，到時候回家和寶貝玥玥一起吃生日蛋糕！”
程峰還來不及回答出一句完整的話，急剎車的聲音就在電話那邊響起。
然後，尖叫聲，驚呼聲。
“媽——小心！”
“砰——”
程玥伸出手拉了拉程峰的衣袖，程峰瞬間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像是受到驚嚇般，他呼吸不穩，下意識後退了兩小步，似乎是沒站穩。
程峰擡手捏了捏眉心，眉頭緊皺著。
“爸爸？”
“沒事，”程峰笑了下：“就是有點想你哥哥和媽媽了。”
程玥抿了下唇：“你是想起那場車禍了，對嗎？”
“……”
程玥就知道。
那場車禍，責任在對方。對方是個三十多的男人，開著一輛越野車，酒駕，連闖了三個紅燈，最後在最後這個這裏和當時安雪怡駕駛的車相撞，他們來不及躲閃，直接被撞飛出去。
駕駛座上的安雪怡幾乎是當場死亡。
程旭堅持到了醫院，程峰見到了他最後一面，可最後還是搶救無效，死亡。
除他們外，安雪怡那輛車旁邊的車子裏的人，重傷輕傷總共七個人。可酒駕司機也是當場死亡，他們找不到任何人來承擔這場事故的責任。
最後，只能選擇接受親人離去的現實。
程玥閉著眼深呼吸了下，忽然說：“爸爸，你要見見OD嗎？”
程峰下意識皺眉。隨後餘光一眼瞥到了展示牌上和程旭並列張貼的OD的照片，那同屬於他們的十八歲的照片。
他猶豫了下，說：“來都來了，見吧。”
程玥對陳以錦說：“陳以錦，去叫OD來。”
“好嘞～這就去！”
陳以錦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程峰盯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此刻陳以錦像風一樣瀟灑的背影和當初的程旭有些相似，十八歲時候的程旭，也是這般的意氣風發，桀驁不馴。
他很快回過神來，看了眼身邊的程玥。
她的氣色比剛才加拿大回來那陣要好不少，而且，話也比之前要多很多，以前，她可不會來這種陌生且人多的地方。
是因為陳以錦的緣故嗎？
程峰忽然開口：“玥玥。”
“嗯？”
“你真的喜歡以錦嗎？他可是比你要小幾個月，而且……”程峰皺了下眉：“你應該很清楚在你認識他之前，他是怎麽樣的人，你確定你是適合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嗎？”
“我不在意我認識他之前他是怎麽樣的人，我只在乎他在我面前是怎麽樣的。”
“你要放手一搏？”
“我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
程玥的認知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就像她說的，她不在意以前的陳以錦是怎麽樣的，她只在乎陳以錦在她面前是什麽樣子的。
如果陳以錦對別人壞，但是對她很好很好，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原本需要的，就是毫不掩飾的偏愛與差別對待。她就是與眾不同的，她要擁有的，自然也是如此。
何況，陳以錦並不是別的人口中說的那麽不堪和廢物，他現在是“W&B”協會舉辦的全國電競大賽的冠軍。
他現在，也是一顆足夠耀眼的星辰了。
假以時日，或許他可以成為比現在的OD還要更璀璨奪目的人物。
程玥對陳以錦有信心，也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做到任何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程玥表情堅毅，程峰也知道自家寶貝女兒的性子，她認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除非是她自己放棄，否則旁人無法撼動她做出的任何選擇。即便是她爺爺奶奶在這裏，頂多就是客客氣氣和他們講道理，這要是換了她的幾個哥哥……
不，她那幾個哥哥什麽都聽她的，根本不會勸她。
想到這裏，程峰就覺得頭疼。現在他只能希望，程玥沒有做錯選擇。
陳以錦帶著OD回來的時候，程峰和程玥並肩站著，都沒說話，遠遠看著就像是兩塊人型立牌。
OD跟著陳以錦走過去，面對程峰的時候，他臉上笑容有些拘謹，小心著喊了一聲：“程叔叔。”
程峰點了點頭，眼神上下打量著他，然後說：“比之前瘦了不少。”
OD一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最近工作有些忙。”
陳以錦站在旁邊，覺得他們的對話有點無聊，想要開口插話說點有趣的話題來活躍一下氣氛的時候，程玥牽住了他的手，不等陳以錦詢問這是要去做什麽，就拽著他大步流星離開了。
直到走到外面，程玥才停下腳步。
外面已經天黑，晚風帶來些許涼意，也順帶著捎走了他們身上的疲憊感。
陳以錦握著程玥的手沒有松開，目視著前方的道路，那裏車輛不停來往，匆匆忙忙，一閃而過。
程玥也目視著前方，只不過她沒有看馬路上那些車輛，而是在想她自己的事情。她在想，就這樣把爸爸和OD丟在裏面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畢竟爸爸之前可是明確表示他很討厭OD的。
雖然過去了很久，但程玥依舊不知道爸爸心裏對OD是怎麽看的。
陳以錦低頭看了程玥一眼，忽然問她：“小啞巴，我剛剛是不是不應該當著你爸的面直接喊他爸啊？他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還是，他其實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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