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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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調整路徑後，楊星河押著李墨一去幹苦力，用野蠻的手段，把金色飛船周邊砸開，卡住的位置松動，再用高強度的沖擊槍將它一點點推出去，兩船分離的瞬間，將艙門關閉。
“我的玄武號，從來沒有這麽難看過。”楊星河看著用膠帶橫七豎八填補空隙的艙門。
那是一種高分子粘合膠，在宇宙戰爭的時候，曾經大量運用於一線戰艦，只要沒有被轟成灰，哪怕太陽能板被轟斷，也可以把它粘起來。
曾經有一位運氣很好的將軍，被轟了七八次都沒死，只是回去的時候，整個戰艦被高分子粘合膠貼得好像打牌打輸了，貼了滿臉紙條的慘樣。
“咳，等回去，我賠你，想要多好的都行，我們帝國的軍備，比聯盟強多了。”李墨一說著說著，就驕傲起來。
玄武號進入躍遷點，金色飛船被留在原處。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嗎？”李墨一雖然聽不見楊星河和五維空間的生物對話，但是他敏感的感受到楊星河在跟別人聊天。
楊星河點點頭：“大概，是我的故人？”
“故人？”李墨一的聲音裏帶著一點酸味，“怎麽不給我引見引見？怕不如我有魅力嗎？”
“他沒有實體，嗯，說起來，也是你爸的故人。”
“誒？”李墨一楞了一下，旋即想到：“五維空間？怎麽能跟你對話？”
楊星河看著星圖上變幻不定的坐標，淡淡道：“剛才那裏引力異常，屬於宇宙亂流區，不同維度空間的人，可以借用一些外在力量做簡單的溝通。剛才，你的頭疼，就是它幹的。”
“原來如此，”李墨一頓了頓，他的聲音變得柔和，“那我還得感謝它。”
“？？？感謝它什麽？”哪有人感謝給予自己痛苦的人？
“我頭痛的時候，你就好了。我的願望，就是希望可以替你承擔痛苦，沒想到，它竟然真的能幫我實現。”李墨一笑道，“你曾經也是五維空間的人，那應該也有這樣的力量，下次你再頭痛的時候，就轉到我身上，我身體比你強壯，扛得住。”
李墨一有意無意的顯擺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
楊星河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白癡，我頭痛的時候你心疼，你頭痛的時候我就不心疼嗎？”
“嘿嘿嘿……”李墨一摸著被打的腦袋，心裏美滋滋的。
飛船順利進入正確的軌道，根據系統提示，距離聯盟的首都星還有兩天的時間。
楊星河拿出很久沒有使用的易容用納米機器人，隨著機器人對各部分的改變，楊星河的臉又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認識你的人，從背影就能認出你來，變成這樣子幹什麽，還是你自己的樣子好看。”李墨一嘀咕。
楊星河擰擰他的鼻尖：“你難道不應該說：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
“愛你是一回事，好看是另一回事。”李墨一執著的發表直A言論。
楊星河想了想：“你要跟我到聯盟，就得學學在民主國度怎麽說話，別張嘴就這麽欠揍。”
“我就是說實話，跟民主和封建有什麽關系。”李墨一不服，腦袋上又挨了一下。
“再打就真變白癡了。”李墨一抗議。
楊星河笑笑：“我體內的一道意識說，如果你變成白癡，他很樂意接管你的身體。”
“那可不行！”李墨一打了個激靈。
在楊星河腦海裏響起不滿的聲音：“我們才不要他那個蠢樣。”
“就是，沈浸在戀愛中的傻瓜。”
兩天的時間轉瞬而過，當然，對於安森來說，那是漫長的旅程，他把自己當成螺絲釘，除非必要，絕不出現在兩人面前。
快到首都星的時候，楊星河將玄武號停在近地衛星的背後，悄悄潛入一座太空城，從那裏搭乘太空船進入首都星。
聯盟是由不同的主權星系組成，星系與星系之間的身份資料不相通，無法調取，所以做假證件非常容易，小金輕易的為李墨一和楊星河做了兩個假身份。
“為什麽你是教授，我是送外賣的？”李墨一不滿。
“因為送外賣的可以很容易混進很多機構，說不定以後的行動，都要仰仗你的身份。”
楊星河說的一本正經，聽起來也確實有道理，但是李墨一總覺得這是他的惡趣味。
距離楊星河上一次離開聯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過做為一個已經很發達的星球，首都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街道與建築物還是那樣。
甚至在戰爭結束後就掛出“最後三天，跳樓價大酬賓”的店，還掛著那個招牌。
“這最後三天，已經有六年了。”楊星河感嘆。
有很多條路可以前往軍部，但是最後都會不可避免的路過議長高夏明的家，也是楊星河曾經長大的地方。
楊星河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從那裏路過，就像路過一個陌生的路牌。
但是當那白墻紅頂的房子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心底還是忍不住一陣顫抖。
那座花園記載著他最幸福的時光，而二樓那個窗邊，則讓他徹底墜入絕望的深淵。
相處幾十年的時光，曾經的歡笑與感情，都是假的。
楊星河閉了閉眼睛，小聲說：“這是在街上，你抓著我的手幹什麽？”
李墨一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跟他不一樣。”
“什麽？”楊星河不解。
李墨一：“你不要因為他，而懷疑世間的一切情感，特別是我的，我愛你。”
“行了，快放開……誰懷疑你了。”楊星河的臉有些發燙，這裏走來走去的人很多，現在的人都變得冷靜理智，吝於表達表情，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李墨一見他沒有易容的耳朵變得通紅，才松開他的手。
安森溜溜跶跶跟在最後面，他的身份是訪問學者，這倒是不用裝，本色出演就可以，不過，要進的地方是聯盟的軍部，還是很讓人緊張的。
像是看出了他的緊張，楊星河笑道：“放輕松，我們不是要去闖軍部，軍部的檔案管理很嚴，沒有人帶，根本混不進去。我們先去找帶路的。”
安森這才松了一口氣。
楊星河帶著他們左拐右繞，進入了一片別墅區。
“怎麽樣，這裏不錯吧？房價不如高夏明住的那個地段高，不過也差不多。”楊星河輕松的樣子，就像帶客戶來看房的房地產中介。
為表示配合，安森問了一句：“那麽，產權是多少年？按揭嗎？”
楊星河笑道：“這是議會官員住的地方，產權……大概到聯盟解散吧？”
在花叢樹影中又穿行了片刻，才到一個巨大的雕花鐵門前，楊星河按響門鈴，馬上有人應聲：“哪位？”
“楊星河。”
這三個字有著不錯的效果，很快鐵門洞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輛黑色禮賓車，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客氣地為三人開門。
直到主宅正大門，李墨一才知道這是到了誰家——傅柯舟。
想到傅柯舟在帝國對楊星河做了些什麽，李墨一全身都緊繃起來，他不知道楊星河正大光明的走進來是想幹什麽，刺殺副議長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吧？
算了，如果他想光明正大的話，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陪著他。
正在李墨一胡思亂想的時候，司機再次為他們打開車門。
主宅正大門那裏站著傅柯舟和韓洛，他們的神色平靜，但是眼神裏也充滿著狐疑。
楊星河不動聲色的突然跑回聯盟，還從正門走進來拜訪，是幾個意思？
進入傅柯舟的書房之後，楊星河才褪去臉上的易容：“見故人，還是用自己的臉比較習慣。”
仆人端上茶點，楊星河稱讚道：“到底是傅議長家，這麽名貴的茶葉也有。”
“我想，你不遠億萬光年回來，應該不是為了喝這杯茶吧？”傅柯舟開門見山。
楊星河笑道：“沒錯，我回來是想借用當初醫療部把其他人格灌入我體內的那部儀器。”
“那個儀器，在王承啟出逃之後，就被封存了。想要把它拿出來，除有議長的簽字。”
楊星河擡頭看了一眼日歷，挑眉道：“這麽說，我來得稍微早了一點，離換屆還有幾個月。”
“換屆也不會輪到我，高夏明已經扶持了一個新人上位，下次的競選呼聲最高的就是他。”傅柯舟的聲音裏充滿怨恨。
他的手段始終不如高夏明，幾次努力，也沒有把高夏明從實權位子上擠下來，反而差一點把自己給搭進去。
楊星河忽然笑了：“所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高夏明劣跡斑斑的養子回來了，一個因為死得及時而獲得白金星勳章的人覆活了，這個消息傳出去，得有多少人吃不下睡不著。”
“你願意幫我？”傅柯舟不覺得自己跟楊星河有這麽好的交情。
楊星河搖搖頭：“不是幫你，各取所需罷了。我想要那個儀器，你想要當議長。”
幫不幫的，說起來相當的虛幻。
利息交換，聽起來就讓人安心多了，大家都有惦記的東西，不會這麽快中間拆夥。
傅柯舟沈吟半晌：“那個儀器沒有特別重要的理由，是沒有辦法拿出來的。”
“不拿出來，能讓他進去看看就行。”楊星河指了指安森，“只要讓他看過構造，他就能仿出來。”
“只是看看的話……”傅柯舟想了想，“我來想想辦法。”
次日，傅柯舟以盤點固定資產的理由，批準安森跟著其他清庫人員一起進入醫學部倉庫。
楊星河則與李墨一在傅柯舟家裏待著，以免在外面亂走的時候，遇到熟人，那就不好了。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
從大門口傳來通報的聲音：“高夏明議長到。”
楊星河與李墨一在傅柯舟的秘密客房裏坐著。
這間客房距離接待議長用的正式客廳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楊星河明顯表現出不安。
李墨一將他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我們不理他。”
楊星河靠在他身上，點點頭：“嗯。”
不知過了多久，高夏明才離開，傅柯舟進來了，臉色有些難看，他告訴楊星河：“你要找的那臺儀器，昨天就被銷毀了。”
所以，安森今天進去，什麽也不會看到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踩點踩得這麽準，也許，他預感到了什麽。”傅柯舟無奈，“也許這是他一直穩坐議長之位的原因。”
楊星河不想就已經過去的事展開討論，他直截了當問道：“那臺儀器的圖紙還有嗎？”
“圖紙，應該在軍部的秘密檔案館存放，那是議長也無權下令銷毀的。”
然而，軍部的秘密檔案館也不是什麽凡人就能進去調動資料的。
就連小金也不行，安保系統非常嚴格，每一次的進入和企圖進入，都會留下痕跡，如果是小金的話，一下子就能找到對應的制造人和使用者。
“天祿可以嗎？”李墨一問道，“雖然它不如小金厲害，但它是帝國產物，我想聯盟應該查不到它的頭上。”
“餵……”無辜被黑的天祿發出抗議。
楊星河開口：“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如果查到帝國大殿下的ai出現在聯盟，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傅柯舟也跟著點頭：“對，何況我剛剛從帝國訪問歸來沒多久，大殿下的系統就侵入了聯盟軍部的秘密檔案館……”
如果說傅柯舟沒有裏通帝國，誰都不信。
到時候別說仕途了，連小命都保不住。
楊星河也不願意李墨一冒險，雖然聯盟未必能查到天祿的身份，但是一定可以查到天祿的位置，到時候李墨一在聯盟被安全警察追得滿天飛，這也不合適。
能夠進入軍部秘密檔案館的理由只有兩個，一個是往裏放資料，一個是往外取資料。
取資料需要議長簽字同意。
放資料，只需要這個資料有足夠的份量就可以。
楊星河想了想：“戈利亞星褐晶礦資源分布，以及戈利亞星將要被劃入帝國版圖這事，夠份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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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位運氣很好的將軍，被轟了七八次都沒死，只是回去的時候，整個戰艦被高分子粘合膠貼得好像打牌打輸了，貼了滿臉紙條的慘樣。
“咳，等回去，我賠你，想要多好的都行，我們帝國的軍備，比聯盟強多了。”李墨一說著說著，就驕傲起來。
玄武號進入躍遷點，金色飛船被留在原處。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嗎？”李墨一雖然聽不見楊星河和五維空間的生物對話，但是他敏感的感受到楊星河在跟別人聊天。
楊星河點點頭：“大概，是我的故人？”
“故人？”李墨一的聲音裏帶著一點酸味，“怎麽不給我引見引見？怕不如我有魅力嗎？”
“他沒有實體，嗯，說起來，也是你爸的故人。”
“誒？”李墨一楞了一下，旋即想到：“五維空間？怎麽能跟你對話？”
楊星河看著星圖上變幻不定的坐標，淡淡道：“剛才那裏引力異常，屬於宇宙亂流區，不同維度空間的人，可以借用一些外在力量做簡單的溝通。剛才，你的頭疼，就是它幹的。”
“原來如此，”李墨一頓了頓，他的聲音變得柔和，“那我還得感謝它。”
“？？？感謝它什麽？”哪有人感謝給予自己痛苦的人？
“我頭痛的時候，你就好了。我的願望，就是希望可以替你承擔痛苦，沒想到，它竟然真的能幫我實現。”李墨一笑道，“你曾經也是五維空間的人，那應該也有這樣的力量，下次你再頭痛的時候，就轉到我身上，我身體比你強壯，扛得住。”
李墨一有意無意的顯擺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
楊星河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白癡，我頭痛的時候你心疼，你頭痛的時候我就不心疼嗎？”
“嘿嘿嘿……”李墨一摸著被打的腦袋，心裏美滋滋的。
飛船順利進入正確的軌道，根據系統提示，距離聯盟的首都星還有兩天的時間。
楊星河拿出很久沒有使用的易容用納米機器人，隨著機器人對各部分的改變，楊星河的臉又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認識你的人，從背影就能認出你來，變成這樣子幹什麽，還是你自己的樣子好看。”李墨一嘀咕。
楊星河擰擰他的鼻尖：“你難道不應該說：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
“愛你是一回事，好看是另一回事。”李墨一執著的發表直A言論。
楊星河想了想：“你要跟我到聯盟，就得學學在民主國度怎麽說話，別張嘴就這麽欠揍。”
“我就是說實話，跟民主和封建有什麽關系。”李墨一不服，腦袋上又挨了一下。
“再打就真變白癡了。”李墨一抗議。
楊星河笑笑：“我體內的一道意識說，如果你變成白癡，他很樂意接管你的身體。”
“那可不行！”李墨一打了個激靈。
在楊星河腦海裏響起不滿的聲音：“我們才不要他那個蠢樣。”
“就是，沈浸在戀愛中的傻瓜。”
兩天的時間轉瞬而過，當然，對於安森來說，那是漫長的旅程，他把自己當成螺絲釘，除非必要，絕不出現在兩人面前。
快到首都星的時候，楊星河將玄武號停在近地衛星的背後，悄悄潛入一座太空城，從那裏搭乘太空船進入首都星。
聯盟是由不同的主權星系組成，星系與星系之間的身份資料不相通，無法調取，所以做假證件非常容易，小金輕易的為李墨一和楊星河做了兩個假身份。
“為什麽你是教授，我是送外賣的？”李墨一不滿。
“因為送外賣的可以很容易混進很多機構，說不定以後的行動，都要仰仗你的身份。”
楊星河說的一本正經，聽起來也確實有道理，但是李墨一總覺得這是他的惡趣味。
距離楊星河上一次離開聯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過做為一個已經很發達的星球，首都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街道與建築物還是那樣。
甚至在戰爭結束後就掛出“最後三天，跳樓價大酬賓”的店，還掛著那個招牌。
“這最後三天，已經有六年了。”楊星河感嘆。
有很多條路可以前往軍部，但是最後都會不可避免的路過議長高夏明的家，也是楊星河曾經長大的地方。
楊星河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從那裏路過，就像路過一個陌生的路牌。
但是當那白墻紅頂的房子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心底還是忍不住一陣顫抖。
那座花園記載著他最幸福的時光，而二樓那個窗邊，則讓他徹底墜入絕望的深淵。
相處幾十年的時光，曾經的歡笑與感情，都是假的。
楊星河閉了閉眼睛，小聲說：“這是在街上，你抓著我的手幹什麽？”
李墨一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跟他不一樣。”
“什麽？”楊星河不解。
李墨一：“你不要因為他，而懷疑世間的一切情感，特別是我的，我愛你。”
“行了，快放開……誰懷疑你了。”楊星河的臉有些發燙，這裏走來走去的人很多，現在的人都變得冷靜理智，吝於表達表情，何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李墨一見他沒有易容的耳朵變得通紅，才松開他的手。
安森溜溜跶跶跟在最後面，他的身份是訪問學者，這倒是不用裝，本色出演就可以，不過，要進的地方是聯盟的軍部，還是很讓人緊張的。
像是看出了他的緊張，楊星河笑道：“放輕松，我們不是要去闖軍部，軍部的檔案管理很嚴，沒有人帶，根本混不進去。我們先去找帶路的。”
安森這才松了一口氣。
楊星河帶著他們左拐右繞，進入了一片別墅區。
“怎麽樣，這裏不錯吧？房價不如高夏明住的那個地段高，不過也差不多。”楊星河輕松的樣子，就像帶客戶來看房的房地產中介。
為表示配合，安森問了一句：“那麽，產權是多少年？按揭嗎？”
楊星河笑道：“這是議會官員住的地方，產權……大概到聯盟解散吧？”
在花叢樹影中又穿行了片刻，才到一個巨大的雕花鐵門前，楊星河按響門鈴，馬上有人應聲：“哪位？”
“楊星河。”
這三個字有著不錯的效果，很快鐵門洞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輛黑色禮賓車，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客氣地為三人開門。
直到主宅正大門，李墨一才知道這是到了誰家——傅柯舟。
想到傅柯舟在帝國對楊星河做了些什麽，李墨一全身都緊繃起來，他不知道楊星河正大光明的走進來是想幹什麽，刺殺副議長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吧？
算了，如果他想光明正大的話，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陪著他。
正在李墨一胡思亂想的時候，司機再次為他們打開車門。
主宅正大門那裏站著傅柯舟和韓洛，他們的神色平靜，但是眼神裏也充滿著狐疑。
楊星河不動聲色的突然跑回聯盟，還從正門走進來拜訪，是幾個意思？
進入傅柯舟的書房之後，楊星河才褪去臉上的易容：“見故人，還是用自己的臉比較習慣。”
仆人端上茶點，楊星河稱讚道：“到底是傅議長家，這麽名貴的茶葉也有。”
“我想，你不遠億萬光年回來，應該不是為了喝這杯茶吧？”傅柯舟開門見山。
楊星河笑道：“沒錯，我回來是想借用當初醫療部把其他人格灌入我體內的那部儀器。”
“那個儀器，在王承啟出逃之後，就被封存了。想要把它拿出來，除有議長的簽字。”
楊星河擡頭看了一眼日歷，挑眉道：“這麽說，我來得稍微早了一點，離換屆還有幾個月。”
“換屆也不會輪到我，高夏明已經扶持了一個新人上位，下次的競選呼聲最高的就是他。”傅柯舟的聲音裏充滿怨恨。
他的手段始終不如高夏明，幾次努力，也沒有把高夏明從實權位子上擠下來，反而差一點把自己給搭進去。
楊星河忽然笑了：“所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高夏明劣跡斑斑的養子回來了，一個因為死得及時而獲得白金星勳章的人覆活了，這個消息傳出去，得有多少人吃不下睡不著。”
“你願意幫我？”傅柯舟不覺得自己跟楊星河有這麽好的交情。
楊星河搖搖頭：“不是幫你，各取所需罷了。我想要那個儀器，你想要當議長。”
幫不幫的，說起來相當的虛幻。
利息交換，聽起來就讓人安心多了，大家都有惦記的東西，不會這麽快中間拆夥。
傅柯舟沈吟半晌：“那個儀器沒有特別重要的理由，是沒有辦法拿出來的。”
“不拿出來，能讓他進去看看就行。”楊星河指了指安森，“只要讓他看過構造，他就能仿出來。”
“只是看看的話……”傅柯舟想了想，“我來想想辦法。”
次日，傅柯舟以盤點固定資產的理由，批準安森跟著其他清庫人員一起進入醫學部倉庫。
楊星河則與李墨一在傅柯舟家裏待著，以免在外面亂走的時候，遇到熟人，那就不好了。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
從大門口傳來通報的聲音：“高夏明議長到。”
楊星河與李墨一在傅柯舟的秘密客房裏坐著。
這間客房距離接待議長用的正式客廳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楊星河明顯表現出不安。
李墨一將他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我們不理他。”
楊星河靠在他身上，點點頭：“嗯。”
不知過了多久，高夏明才離開，傅柯舟進來了，臉色有些難看，他告訴楊星河：“你要找的那臺儀器，昨天就被銷毀了。”
所以，安森今天進去，什麽也不會看到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踩點踩得這麽準，也許，他預感到了什麽。”傅柯舟無奈，“也許這是他一直穩坐議長之位的原因。”
楊星河不想就已經過去的事展開討論，他直截了當問道：“那臺儀器的圖紙還有嗎？”
“圖紙，應該在軍部的秘密檔案館存放，那是議長也無權下令銷毀的。”
然而，軍部的秘密檔案館也不是什麽凡人就能進去調動資料的。
就連小金也不行，安保系統非常嚴格，每一次的進入和企圖進入，都會留下痕跡，如果是小金的話，一下子就能找到對應的制造人和使用者。
“天祿可以嗎？”李墨一問道，“雖然它不如小金厲害，但它是帝國產物，我想聯盟應該查不到它的頭上。”
“餵……”無辜被黑的天祿發出抗議。
楊星河開口：“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如果查到帝國大殿下的ai出現在聯盟，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傅柯舟也跟著點頭：“對，何況我剛剛從帝國訪問歸來沒多久，大殿下的系統就侵入了聯盟軍部的秘密檔案館……”
如果說傅柯舟沒有裏通帝國，誰都不信。
到時候別說仕途了，連小命都保不住。
楊星河也不願意李墨一冒險，雖然聯盟未必能查到天祿的身份，但是一定可以查到天祿的位置，到時候李墨一在聯盟被安全警察追得滿天飛，這也不合適。
能夠進入軍部秘密檔案館的理由只有兩個，一個是往裏放資料，一個是往外取資料。
取資料需要議長簽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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