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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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初月抱著渺渺，輕聲哄著，自己偶爾輕咳一聲，臉色略顯蒼白。
自從海嘯那天後，她的身體一直很虛弱，染了風寒，到現在也還沒見好。
花傾落敲了敲門，聽到宮初月答應一聲，他推門而進。剛好聽見他娘的咳嗽聲，快步上前，關切地問：“娘，你可還不舒服？”
宮初月目光淡淡的，示意兒子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徐徐道：“年紀大了，染個風寒都要幾天不見好，記得你爹在的時候，我兩天就好了......”說著，目光又黯然了下去。
花傾落心頭微緊，道：“娘還年輕著，這幾天是疲累過了，孩兒給娘診診脈。”
宮初月看了眼兒子，一手抱著渺渺，一手伸出來放在花傾落跟前。
診脈完畢，花傾落的臉色略微放松了一下，說：“娘，您這幾日是不是沒有睡好？”
宮初月微微點頭，道：“這幾日一直夢見你爹。”
花傾落垂目。
宮初月露出一個苦澀的淺笑，說：“你爹跟我講，要放寬心，不要為難你和柳飄飄。”
花傾落驚訝地看向自己的娘親。
宮初月自嘲地笑了笑，說：“你和柳飄飄離開曼陀島吧，把渺渺留下。”
花傾落一驚，道：“娘，你......”
宮初月擺擺手，說：“不必多說了，既然你爹托夢給我，我自當聽從。可是，我確實不想見到柳飄飄，看她前幾日為了保護你爹墳墓而病倒，我若再刻意刁難，就是對不起你爹。但我並不想見到她，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花傾落眉頭大皺：“娘，你是不認孩兒了嗎？”
宮初月難得露出一個平和的笑，說：“你可以偶爾回來探望，但你只能一個人回來。我是不想再見到柳飄飄了。至於，渺渺留下來陪我，不論柳飄飄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必須要留著渺渺。”
花傾落道：“娘，飄飄現在一心只想讓你開心，只想維護家裏的關系，她連仁善堂和鳳鳴樓都扔下了，你......”
宮初月又揮手打斷他的話，沈聲道：“小落，我沒有讓她一個人走，而是讓你也陪她一起，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花傾落深深地看著宮初月，半晌後輕嘆一聲，徐徐站起身，朝著宮初月施了一禮，緩步走出了她的房門。
宮初月看著兒子消失在房門的身影，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喃喃自語：“夫君，你能理解我嗎？我是不是不再是你從前護著的月兒了？”
******
柳飄飄靜靜地聽完花傾落的話，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花傾落靜靜地看著她，一臉的心有餘力不足。
骨肉分離，這對一個母親來說就是生不如死。
良久之後，柳飄飄低低地說：“我走。”
花傾落也想過她這個決定，可當真的聽到了，他沒由來的痛徹心扉，心疼地看向柳飄飄，說：“我們再想其他辦法，一定能夠讓娘想通的。”
柳飄飄靜靜道：“花傾落，不要騙自己了，這確實是娘最大的讓步了。我們不能得寸進尺，很多事情都需要時間去撫平，也許，我離開才能給娘一個冷靜的空間。”
花傾落無話可說，他哪能不清楚呢？可一想到要和女兒分開，不要說是柳飄飄，即使他也萬分不舍。
柳飄飄擠出一絲笑，說：“有娘照顧渺渺，我們也該放心的，只不過是不能常見面，有得必有失。”
說完，柳飄飄的目光變得沈凝悠長，半晌後又道：“你要是不放心娘，你就先留下來吧，等情況穩定了，你再去找我，我會回去京都的。”
花傾落立即道：“我豈會讓你一個人走，我定然是要和你在一起。”
柳飄飄溫柔地看著他，連宮初月都沒有說讓她一個人走，而是讓她和花傾落一同離去，連宮初月都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絕對不會拋下柳飄飄的。
柳飄飄又怎會不清楚，所以，她也沒有再說什麽，默認了。
花傾落這才松了口氣，他多擔心柳飄飄又是那種只為別人著想，不考慮自己的性子。
******
次日，曼陀島海邊。
幾日前的海嘯並不是從這邊突發，所以這邊的海邊還算幹凈舒爽。
十名曼陀島人立於海岸上，海邊的水面中有一條小船只。
花傾落和柳飄飄背著一個小包袱，遙望著曼陀島的一草一木，心中想著的都是女兒渺渺。
花傾落的心情要比柳飄飄好上一點點，畢竟他隨時都可以回來看望宮初月和渺渺。
可柳飄飄這一別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看上女兒一眼了。她在曼陀島忍耐至今，心中的信念就是女兒，即使再苦，但留在島中總是能夠容易見女兒點。
如今，要走了，說不痛那是假的。
柳飄飄站在海邊上許久，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平靜地遙望著居住的方向。
花傾落讓其他人先行離開，大家並沒有催促，告別之後便也就散了。
海邊中，只餘下花傾落和柳飄飄兩人。花傾落走到柳飄飄身旁，輕輕抱住她的肩，尋著她的目光也靜靜看向住的地方。
兩人就這麽靜靜站在著許久許久，直至夕陽落下才上了船。
山頂上，夕陽的餘暉灑滿了整個山頭，宮初月抱著渺渺站在崖邊，看著那漸漸消失在水平線的船只，目光幽深。
小小的渺渺十分安靜，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偌大的海面，直到海平線上的船只消失了，渺渺突然就大哭起來。
宮初月柔和地拍著渺渺的身子，嘴角浮現出憂傷，喃喃道：“渺渺不哭，爹娘只是暫時離開一下而已。”
當柳飄飄真的走了，兒子也一同離去了，宮初月心中也隨之空落落起來。她原本以為，只要折磨柳飄飄才能讓自己舒服一些，才是對花無常的祭奠。
可為什麽，此時見柳飄飄走了，自己卻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
京都。
喧鬧的街道，熟悉的氣息。
柳飄飄和花傾落挽著手慢慢走在街道上，臉色不由緩和了許多。
從曼陀島離開到現在，兩人都很沈默，誰也沒有多說什麽，仿佛要用彼此的陪伴和安靜去讓心中的傷口慢慢愈合。
直到現在回到京都，兩人的細胞像是突然被重新激活了一般，終於有了情緒的波動。
京都與以前不一樣了，喧鬧依然，卻多了濃郁的親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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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海嘯那天後，她的身體一直很虛弱，染了風寒，到現在也還沒見好。
花傾落敲了敲門，聽到宮初月答應一聲，他推門而進。剛好聽見他娘的咳嗽聲，快步上前，關切地問：“娘，你可還不舒服？”
宮初月目光淡淡的，示意兒子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徐徐道：“年紀大了，染個風寒都要幾天不見好，記得你爹在的時候，我兩天就好了......”說著，目光又黯然了下去。
花傾落心頭微緊，道：“娘還年輕著，這幾天是疲累過了，孩兒給娘診診脈。”
宮初月看了眼兒子，一手抱著渺渺，一手伸出來放在花傾落跟前。
診脈完畢，花傾落的臉色略微放松了一下，說：“娘，您這幾日是不是沒有睡好？”
宮初月微微點頭，道：“這幾日一直夢見你爹。”
花傾落垂目。
宮初月露出一個苦澀的淺笑，說：“你爹跟我講，要放寬心，不要為難你和柳飄飄。”
花傾落驚訝地看向自己的娘親。
宮初月自嘲地笑了笑，說：“你和柳飄飄離開曼陀島吧，把渺渺留下。”
花傾落一驚，道：“娘，你......”
宮初月擺擺手，說：“不必多說了，既然你爹托夢給我，我自當聽從。可是，我確實不想見到柳飄飄，看她前幾日為了保護你爹墳墓而病倒，我若再刻意刁難，就是對不起你爹。但我並不想見到她，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花傾落眉頭大皺：“娘，你是不認孩兒了嗎？”
宮初月難得露出一個平和的笑，說：“你可以偶爾回來探望，但你只能一個人回來。我是不想再見到柳飄飄了。至於，渺渺留下來陪我，不論柳飄飄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必須要留著渺渺。”
花傾落道：“娘，飄飄現在一心只想讓你開心，只想維護家裏的關系，她連仁善堂和鳳鳴樓都扔下了，你......”
宮初月又揮手打斷他的話，沈聲道：“小落，我沒有讓她一個人走，而是讓你也陪她一起，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花傾落深深地看著宮初月，半晌後輕嘆一聲，徐徐站起身，朝著宮初月施了一禮，緩步走出了她的房門。
宮初月看著兒子消失在房門的身影，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喃喃自語：“夫君，你能理解我嗎？我是不是不再是你從前護著的月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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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柳飄飄低低地說：“我走。”
花傾落也想過她這個決定，可當真的聽到了，他沒由來的痛徹心扉，心疼地看向柳飄飄，說：“我們再想其他辦法，一定能夠讓娘想通的。”
柳飄飄靜靜道：“花傾落，不要騙自己了，這確實是娘最大的讓步了。我們不能得寸進尺，很多事情都需要時間去撫平，也許，我離開才能給娘一個冷靜的空間。”
花傾落無話可說，他哪能不清楚呢？可一想到要和女兒分開，不要說是柳飄飄，即使他也萬分不舍。
柳飄飄擠出一絲笑，說：“有娘照顧渺渺，我們也該放心的，只不過是不能常見面，有得必有失。”
說完，柳飄飄的目光變得沈凝悠長，半晌後又道：“你要是不放心娘，你就先留下來吧，等情況穩定了，你再去找我，我會回去京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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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飄溫柔地看著他，連宮初月都沒有說讓她一個人走，而是讓她和花傾落一同離去，連宮初月都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絕對不會拋下柳飄飄的。
柳飄飄又怎會不清楚，所以，她也沒有再說什麽，默認了。
花傾落這才松了口氣，他多擔心柳飄飄又是那種只為別人著想，不考慮自己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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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傾落的心情要比柳飄飄好上一點點，畢竟他隨時都可以回來看望宮初月和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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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飄站在海邊上許久，強忍住眼中的淚水，平靜地遙望著居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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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中，只餘下花傾落和柳飄飄兩人。花傾落走到柳飄飄身旁，輕輕抱住她的肩，尋著她的目光也靜靜看向住的地方。
兩人就這麽靜靜站在著許久許久，直至夕陽落下才上了船。
山頂上，夕陽的餘暉灑滿了整個山頭，宮初月抱著渺渺站在崖邊，看著那漸漸消失在水平線的船只，目光幽深。
小小的渺渺十分安靜，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偌大的海面，直到海平線上的船只消失了，渺渺突然就大哭起來。
宮初月柔和地拍著渺渺的身子，嘴角浮現出憂傷，喃喃道：“渺渺不哭，爹娘只是暫時離開一下而已。”
當柳飄飄真的走了，兒子也一同離去了，宮初月心中也隨之空落落起來。她原本以為，只要折磨柳飄飄才能讓自己舒服一些，才是對花無常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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