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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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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尼的話,那首詩你應該有印象吧。”雪繪看向尤尼。

她點點頭:“是的,那是與生俱來就銘刻在我記憶中的詩文:大海不知其邊界何等寬廣,貝殼歷經世代繼承其姿態,彩虹偶爾出現隨即消逝無蹤。‘MARE’即是大海,‘VONGOLA’即是貝殼,‘Arcobaleno’即是彩虹。”

“這詩文指明了七的三次方中各個大空——寬廣無邊的‘MARE’是橫向的時空軸,也就是平行存在的平行世界;歷經世代的‘VONGOLA’是縱向的時空軸,也就是繼承從過去到未來的傳統;而‘Arcobaleno’不停留於任何地方,在兩方之間不以‘線’而是‘點’的方式存在,簡單來說,這三方構成了支撐世界的基石,但是……”

“不管有多少個平行世界,世界基石的中樞,也就是形成世界上各種事物和萬千氣象——時間、自然、甚至人心的存在,只有一個。”雪繪接著尤尼的話,道,“可是,在漫長的時間裏,那個‘中樞’卻產生了自己的意識。隨後,被人類所捕捉,具現化而呈現‘秘術’的形態。失去了‘內涵’的七的三次方已經不能承擔維持世界的任務,因此需要有人來‘填充’七的三次方。”

“難道說,那就是會出現Arcobaleno的原因?!”拉爾驚喊出聲。

Reborn按了按帽檐,神色莫名,但是能明顯看出心中的不平靜。

不過,恐怕任何在知道自己是“補充品”都不會好受吧,特別是能被選為Arcobaleno的人,都有相當的自傲。

“哈哈哈!”白蘭突然笑出聲,“不會是雪繪醬就是那個‘中樞’吧,不過,就這麽暴露出來好嗎,還是說,你認為能和我對抗嗎?”

“不,我辦不到啊,以現在這個身體的情況來說。”雪繪也笑了笑,“我能做的就只有‘解放’這一件事啊。”

此時,幾名切爾貝羅突然出現,將數個終端設置在地上,伊賀、甲賀、風魔以及戶隱的忍者,還有艾伯納·杜蘭達爾的影像都投影出來。

切爾貝羅也立於雪繪身側:“現在,我們將見證,七的三次方歸於完整。”

而這邊,南十字扶著雲平悠,和清水兄妹、天立和穗一起單膝跪在雪繪身後,隱忍著痛苦卻決然的神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了。

“那個時刻已經到來。”

“雪繪大人……”

雪繪的身後出現一塊石板的虛影,聚集在這裏的七枚彭格列指環,七枚瑪雷指環,七枚Arcobaleno的奶嘴瞬間放出耀眼的光芒,投影到雪繪的身邊,各自融入石板中應在的位置,就像白蘭所擁有的一樣,只不過多了顏色。

天空也變得陰沈下來,烏雲蔽日,狂風漫卷,整個空間都變得壓抑起來。

“那是什麽?!”

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雙猩紅的豎瞳,看著所有人的眼神無比淡漠,仿若看著螻蟻一般,讓人顫栗,在場的所有人在這駭然的視線下感受到了來自內心深處的驚懼和敬畏。

而Reborn、尤尼,以及帶著彭格列指環和瑪雷指環的人、甚至包括白蘭在內,都發覺自己仿佛被制住,動彈不得。

“這就是、森羅萬象真正的發動!”伏田昴震驚地看著雪繪,這樣超越人類想象的存在,就是六條壬晴和他的女兒所背負的東西!

“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這般光景……”即使不在現場,戶隱的首領織田八重仿佛仍能感覺到那曾經經受過的觸及靈魂的強大壓迫。

風魔小太郎撤去了平日的偽裝,眼裏湧動著異樣的狂熱:“在我還是‘風魔小太郎’的時候,能夠見證森羅萬象的消滅、見證一段歷史的終焉,沒有比這更讓人愉悅的事了!”

見證者中伊賀的首領心緒最為覆雜,因為森羅萬象的存在而使得伊賀之裏分裂,爭鬥不休,而能解除‘秘術’的罪惡連鎖、準備犧牲自己的,卻也是逼得他們一度走投無路的六條雪繪……

對上那雙眼瞳,雪繪卻好像卸下重擔一樣。

“終於能實現你的願望了。”

——實現人們願望的森羅萬象自身有沒有什麽願望呢?

——什麽?

——森羅萬象的願望是什麽?

——我……

雪繪轉身看向沢田,碧綠的眸子裏流轉著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對不起……”

——不能再有機會和你說話了……不能和你一起回到過去了……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明明從你那裏得到了那麽多,卻什麽也回報不了……

——對不起……

形成世界的“睿智”所化的文字符號不斷從身體裏流出,沒入石板虛影。

“現在就給你自由……蘇醒吧,然後消逝吧,森羅萬象……”

“雪繪,雪繪……”

是誰?是誰在喊我?

“不可以這樣沈睡下去……”

一雙手撫上她的頭,溫暖的觸感驅散了周身的冷意。

“你是?”與自己相似的面容,帶著溫柔的笑意,“難道,祖母?可是為什麽……”

“就像彭格列指環可以寄宿先代的意識一樣,我也把自己的意識封印在森羅萬象的深淵處。六條旭日說道,“但是,森羅萬象在已經回歸到世界基石中之後,這也是最後了。”

“祖母……”

“辛苦你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還有人在等你回去啊……”

“……等我?”

“終於見到你了,雪繪。”

“綱,綱吉君?!你怎麽來這裏……”

“在白蘭被我打敗,因為森羅萬象的恢覆,七的三次方在完整後,死去的Arcobaleno覆活了,他們的詛咒也被解除了;所有平行世界恢覆了原狀,世界的秩序也恢覆了;”沢田握住雪繪的手,不斷地訴說著她消失後的事,“還有,聽南小姐說了,相澤虹一先生和叫做黑岡野詩縞的人因為和森羅萬象切斷了聯系,已經覆活,並且能夠作為正常的人類活下去了,雖然我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只有你,不在……

“那個森羅萬象的化身,我曾經見過……很像,和相澤虹一先生,還有川平大叔……所以,我去見了川平大叔。”

雪繪怔住:“你?!”

“他就是讓Reborn他們成為Arcobaleno的那個叫做伽卡菲斯的人,也是維持世界秩序的人;而切爾貝羅則是監管被鑄造成指環和奶嘴的世界基石的人。他們說,我可以有一次帶回你的機會……”

“所以,不要走……留下來,”沢田握住雪繪的手,“留在我身邊!”

“我……”

“‘對不起’什麽的不要對我說,我所期望的,只是你能對我有所回應……即使只有這一次也好,拜托了,讓你自己隨自己的心意決定一次……”

“好!”

“……誒?”

“我說‘好’。”雪繪的眼裏的笑意滿滿地溢出來,“之前就想說了,只是你沒給我機會啊!”

沢田:“……”

“……怎麽不說話了?難道你前面說的不是真心的?”雪繪的嘴角下垂了些。

“不,不是!別誤會……”沢田急忙搖手解釋。

“呵,還是這麽好騙啊!”

“哈?!”

“你不是說不要對你說‘對不起’嗎,所以,我是不會道歉的。”雪繪看似玩笑,臉上卻是認真的神色。

沢田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也終於露出笑容,“嗯,我們約定!”

☆、番外二:生命的碎片

狹小昏暗的監/禁室裏關著很多年齡不一的孩童,這其中就有安原真。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不叫這個名字,或者說其實沒有名字。他從一些研究員那裏知道自己是安原博士夫婦的孩子,但是出生沒多久就被他們親手送進了這裏。

安原博士夫婦都隸屬於伊賀分支——灰狼眾,是其中研究組的成員,狂熱地追崇著前任首領服部柊十郎。

在服部柊十郎因為秘術計劃失敗而死亡、原研究組負責人天立和穗退出後,夫婦二人承接了他的意志,收攏了殘存的灰狼眾中的激進分子,開始對森羅萬象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不可避免的,各種人體試驗也隨之展開。

說實話,安原真還是有些感激那對從未謀面的父母的,也許因為自己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他沒有被扔上手術臺,在身體裏植入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是修習了伊賀秘術“氣羅”。即使這是一門以自身生命為代價的忍術,但是相對於其他實驗材料來說,能保持正常的人形,還是很幸運了。

當然,修習氣羅的,不止他一個人,但是其他的無一例外都失敗了,無法控制住生命能量的流失,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化為幹癟的屍體。只有他順利成功,成績可以與前輩宵風相提並論了。

宵風——這是他接收到的又一個名字,據說是修習這門秘術的天才先行者,為服部柊十郎和灰狼眾立下了很多功勞,但是最後背叛了灰狼眾,服部柊十郎也是死在他的手裏。

因此安原博士夫婦都恨極了這個人,如果不是他已經死得連痕跡也找不到了,說不定他們會把他拖出來鞭屍。

對於即使死後也能讓那對夫婦心塞的前輩,安原真由衷地感到敬佩。嗯,果然,他還是有些壞心眼的吧。

監/禁室裏像他這樣從不記事起就被關來的小孩還是比較多的,這些一般都是從外面強掠、買賣回來的,只有很小部分是灰狼眾內部人員的子女。

從他們口中,安原真又學到了一個新句子——正義必將戰勝邪惡……

通過對比他們的說法,他發現灰狼眾簡直就是必將被推倒的“邪惡”的真實寫照,這在基地被攻破時,他更肯定了這點。

一些人打開了監/禁室的門,從門外照進來的光芒,讓他們這些長期生活在昏暗環境中的人眼淚直流。

作為訓練的成果,安原真下意識地擡起手,對他們施了氣羅之術。

也許是沒想到面前的小孩子會動手,那幾個人沒有及時閃避,但是因為藥物的關系而力氣不足的安原真也沒有準頭,只是打碎了他們面前的地磚。

“餵餵,這不是氣羅嗎?難道這裏面有氣羅術者?!”

——他聽到其中有一個女人說。

“應該就是那個小男孩。”

——他聽到另一個男人說。

“混蛋灰狼眾!竟然還在修習氣羅,還是這麽小的孩子!”

——那個女人又說。

“應該不僅如此啊,雷鳴,其他秘術應該也有實驗,當初和穗小姐手下的實驗員還有留下的,她走的時候,也有部分極密資料被搶走了。”

——那個男人又說。

“吶,虹一,看啊,那個男孩子是不是有點像宵風?”

——那個叫雷鳴的女人說道。

“啊,因為同是氣羅術者的關系吧。”

——那個叫虹一的男人說道。

“不是,我是說更本質一些的……”

——那個叫雷鳴的女人否定道。

“嗯,那就完全不像了。”

——那個叫虹一的男人也否定道。

……

“總之,先把這些人帶出去吧。”

第三個稚嫩卻輕柔的聲音,讓安原真註意到最前面那個小小的身形,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綠眸。

他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但是心裏產生了某種情緒,一種說不出來卻讓他想流淚的情緒。

後來,他知道了那是虔誠的教徒在遭受苦難後見到了來拯救他的天使的感覺……

其他人幾乎都選擇了回到家人身邊,但是他的父母據說已經死在實驗室裏了,當然,下手的就是面前幾個人的同伴。不過,他還是選擇了跟他們走,嗯,就當是他們讓自己成為孤兒的贖罪吧,即使他覺得自己原先也和孤兒差不了多少……

寵物跟隨主人回去後,主人必然會給它取名字。六條雪繪,叫這個名字的女孩賦予了他“安原真”這個名字,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寵物。

姓氏是在知道他是那兩個人的兒子時定的,名字則是源於她最近在研究的新撰組的“誠之旗”,“真”與“誠”同音,在選擇漢字時就定了“真”這個字。她說這樣寫出來的漢字比較好看,因為都是相似的結構……

不管來源如何,他還是很中意這個名字的,立刻取代了腦海裏存著的那個怎麽也記不住的編號。

從這以後,安原真的面前展現了一片全新的世界,紛繁絢麗的顏色代替了原先的非灰即白,形形色/色的人與他產生了交織。

他從來不知道出來後要面對這麽覆雜的環境,尤其是像六條雪繪,說句話都得再三斟酌,或許這也是因為她身處高位的緣故?

作為“隱之王”的隨身護衛,有不少人會想要從他這裏探聽六條雪繪的消息,他不僅需要保守秘密,還得在這基礎上適當洩露些情況以安人心。這讓從小就沒什麽機會和人交流的他分外苦惱。

為什麽所有人就不能像六條雪繪那樣,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他的想法呢?

於是,掌握這門技能的六條雪繪,在安原真的認知世界裏,從“天使”進化成了“神”。

不過,安原真沒有選擇求助於自己的“神”,因為他仿佛覺得六條雪繪是知道他的痛苦的,並且以此為樂。這不是錯覺,即便有無數的人尊敬她,盲目地讚美她,他也清楚地了解這個人有著怎樣惡劣的性格。

求人不如求己,在好一番努力後,他終於找到了出路。原來前輩已經給他留下了一條光明大道:“黑色死神”——這是多麽有脅迫力的稱號啊!

從此,安原真在清水雷鳴“怎麽辦,阿真越來越像宵風了啊!!!”的驚叫聲中越發無表情了……

但是六條雪繪卻好像沒有絲毫擔心,她說:真與宵風叔叔是完全不同的。

“黑色死神”因為六條壬晴變為了“宵風”,而“安原真”自始至終都只因為六條雪繪而存在。

“啊,真只是不情願去想怎樣回答別人的話而已,你看他眼裏一片死寂,實際上是無神,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發呆’。其實他的內心世界是異常豐富的,我就知道很多很有意思的東西。”

——某一天,他的“神”對她的男朋友洩密道。

安原真現在真心懷念那個曾經因為他一個眼神就瑟縮的某男朋友了,現在的他在知曉了他的“真面目”後膽大了起來,更是在時光的長河中,往某嬰兒訓練的方向不斷發展。嗯,超直感在戰鬥之外的運用也越來越靈活了。

情報洩露後,曾經還有一度萬天、風魔,甚至彭格列的閑人組團來猜測他的內心活動……

這讓他感覺到有些寂寞了。

也許到了期待下一代的時候了——安原真決心努力促使自己在有生之年還能讓家族的未來經受一些“風雨”,畢竟溫室裏的花朵容易雕零啊……

都說人有旦夕禍福,但是對於安原真這樣可以清楚地數著自己生命餘量過活的人來說,意外還是來得突然、來得急促了點。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更不記得自己使用了多少生命碎片,黑白兩色的人群卻沒有多少削減的感覺。

驀地,眼前的顏色從黑白交織變為深沈的灰色——那個從他出了監/禁室後就不曾出現在頭頂的顏色。

“世界上只要有一個理解你的人存在,你就是幸福的。”

這是安原真學到的又一句話,他也是這麽認為的,然而,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從她虛弱地倒下、直至死亡,他都無能為力。

他的“神”,已然墜落……而他的生命沙漏也已然漏盡……

都說武士不戀生命,就如櫻花不戀枝頭。

他是一個忍者,卻覺得自己碎裂成一片片,變成了櫻花花瓣,飄向無盡的黑暗深淵。

真是,還沒有到底啊?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想要苦笑一下,卻猛然發覺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調動面部神經來表達這一表情……

啪——這是、手被抓住了?

他睜開沈重的眼皮,似曾相識的刺眼光芒後,他看到了一抹碧藍,還有明顯縮水了不少的“神”。

她濕潤的碧眸滿含著驚喜:“真,你醒了?!”

嘴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嗯,早上好,雪繪。

☆、番外三:忍者VS武士

“嘭!!!”

太萬天燒烤屋的門被猛地拉開,巨大的聲響讓正在收拾屋子的六條明嚇了一跳。

她看著清水雷鳴氣沖沖地進來,擔憂地道:“發生什麽事了,雷鳴?”

清水雷鳴沒有立刻回答,她抓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猛地灌下去,稍微冷靜了一下,卻又突然“啊”地大叫起來,雙手把一頭漂亮的金發扯得亂七八糟。

“雷、雷鳴?!”六條明站在旁邊,被她的舉動弄得目瞪口呆,無措地想阻止她,卻又不知如何下手。

“別管她,明。”聽到動靜,從裏屋走出來的六條壬晴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被無辜波及的大門,淡定地道,“反正,肯定是又在虹一那裏吃了閉門羹吧。”

清水雷鳴的動作頓時一滯,她僵硬地轉過頭:“壬晴,你怎麽會知道?”

“啊,這個,”六條壬晴眨了眨眼,“很多人都知道啊。”

“很多……是有多‘多’啊?”

“嘛,據我所知,全員吧。”

清水雷鳴突然覺得胃痛……

“好像大家還開了賭局,打賭你什麽時候能攻略成功。”

不好,心口也痛起來了……

“順便提示一下,90%的人賭你不成功哦。”

清水雷鳴無力跪地:“怎麽能這樣!!!”

“雷鳴,別這樣,也許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麽糟啊。”六條明安慰道,她覺得相澤虹一不像是不喜歡清水雷鳴的樣子。

沈默了一會兒,清水雷鳴跳起來,指著六條壬晴:“壬晴,幫我想辦法!”

“不要。”他果斷拒絕。

“竟然這麽幹脆……薄情!冷血!過河拆橋!歧視女人!想當初你和明的事,我出了多少力啊,現在你們甜蜜地在一起了,就不管我了?!”

一句話說得六條明瞬間臉紅敗退,六條壬晴也滿頭黑線。

他無奈撫額,那個“歧視女人”是怎麽回事啊?再說清水雷鳴真的是二十多嗎?他不記得剛認識時她有這麽……好吧,從剛開始就不缺情緒化的時候。

還是禍水東引好了,六條壬晴沈吟一下:“雷鳴,與其自己悶頭亂撞一氣,還是去問問有追求經驗的人吧。啊,明就不用了,她的事你都知道。”

清水雷鳴琢磨一番,眼睛一亮,拍手道:“原來如此,是個好辦法。謝啦,壬晴!”

……

在她又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尋求外援後,六條明看了六條壬晴一眼,猶豫著問道:“那個辦法真能行?”

六條壬晴搖搖頭:“不試試怎麽知道。”

“哦,也是。那之前說的打賭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上次十字來的時候也沒聽說。”

“啊,那個是我誑她的。”六條壬晴笑得純良。

六條明:“……”

清水雷鳴在日常中還是有些一根筋的,按照六條壬晴說的,她真的向諸人尋求意見——

雲平帷:誒誒?我和阿英嗎?那、那個……嘛,總之不知不覺就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帷老師還是不問了吧……

天立和穗:我和我老公?當然是先戀愛再結婚了!我和你說哦,我老公他……

——我想問的是你們怎麽“戀”起來的啊!

沙羅葉:哈?男人?!有這麽一個首領,我早就對這個世上的男人絕望了!!!男人什麽的#¥@#¥%*#%¥#@@%%¥#¥%#¥%#

——沙羅葉,好可怕……

南十字:雷鳴,你應該知道的,我曾經對壬晴有好感,但是……唉,不說這個了,要看看我收集的新昆蟲麽?

——不了,抱歉,十字,但是,我還是先走了……

加藤候:我對社長是一見鐘情啊!那憂郁中透出的堅強,淚水中凝聚的笑容……啊!好想抱住她,對她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呵呵呵呵……

伏田昴:我只想繼承校長的遺願,守護並振興阿爾亞學院,戀愛?我對那種東西沒有興趣。

——打擾了……

風魔小太郎:哦~雷鳴君,戀愛的話題為什麽不來找我尋求意見呢!為了讓全世界的女性都迷上我,我可是花了大力氣研究啊!吶,雷鳴君~~雷鳴君?別走啊……

——沒有問你真是太正確了……

清水雷光:哦,可愛的妹妹來找我進行戀愛商談啊。以我同性的眼光來看,當然是首先要改變形象了,嗯,就從著裝開始好了,撒,來試試哥哥給你添置的新衣服……

——夠了,我不相信你的眼光!俄雨桑,求你快把雷光牽走!!!

飽受各種身心摧殘的清水雷鳴分外郁卒:“哈……就沒有正常人能給點建議麽?”

“喵……”

“白玉,不,詩縞桑?”

白色的小貓轉變成一個白發紅瞳的女子,正是黑岡野詩縞。

她轉了轉眼珠:“你第一個就應該來問我才對啊,我可是和那個家夥有著一百多年的交情了。”

“啊!對啊,完全忘記了!”清水雷鳴頓時恍然大悟,雙手合十,期盼地看著她,“然後呢……”

黑岡野詩縞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紫色小瓶遞給她。

“這是……什麽?”

“甲賀研制的藥。對那個家夥用普通的方法是行不通的,所以,用這個吧。”

清水雷鳴握著瓶子,眼角直抽:“難、難道……”

黑岡野詩縞勾起唇,露出兩顆小虎牙:“嗯,就是你想的那樣~~~‘熟’到深處自然成啊~~~”

“……我怎麽可能會用藥啊!!!”

“是嗎,那就算了。”黑岡野詩縞無所謂地笑笑,“不過,說真的,那個家夥有著很深的顧慮,他也是因為在乎你才這樣的。”

清水雷鳴垂下頭:“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啊。”

“嘛,總之,加油吧。”黑岡野詩縞朝她揮了揮手,又化為白貓鉆入草叢不見了。

夏日的萬天神社依舊人煙稀少,相澤虹一向木格匣中投入一枚五元硬幣,搖了搖鈴,合掌閉目祈願。

“你來了,雷鳴。”他睜開眼,道。

“是啊。”清水雷鳴手執黑我聞,神情嚴肅,“我想了很久,自己果然是不適合用什麽亂七八糟的方法。我是武士,和偷偷摸摸的忍者不一樣,就應該堂堂正正地用手中的刀來得到自己想要的。”

相澤虹一微汗:“偷偷摸摸的?!”

清水雷鳴“噌”地一聲拔刀出鞘,攻向相澤虹一:“贏了我,我就徹底放棄!”

“餵,雷鳴!”相澤虹一不得已取出苦無抵住刀身,“你是認真的?!”

“是啊,前所未有得認真啊!”

黑我聞和苦無交擊之間,清水雷鳴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相澤虹一卻只是一味抵擋,沒有進攻的意思。

“你是怎麽了?快還擊啊!你在小看我嗎?!”

面對清水雷鳴的質問,相澤虹一苦笑,他怎麽可能對她出手啊……

清水雷鳴稍稍退後幾步,大聲道:“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你因為自己原本不是人類,就想避開我吧!但是……”她的眼眶發紅,聲音也哽咽起來,“我也沒辦法啊……就是、喜歡上你了啊!如果真的可以的話,詩縞桑的藥我也會用的!”

她喊著,手上驟然發力,揮刀砍飛了相澤虹一的苦無。

“我是……那麽、那麽地……我一直想,要是能永遠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解除‘不死’的方法也可以一起去找……不管什麽樣的未來,都可以一起面對……”

相澤虹一不斷閃避著刀鋒,毫無章法的招式顯示了刀的主人內心有多不平靜。

驀地,他陡然停住躲避的動作,清水雷鳴一個收刀不及,刀鋒立刻劃過他的身體。

“虹一!!!”

清水雷鳴的心一瞬間像是被攥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已化作一團樹葉消散。

“五行之……”

相澤虹一的氣息出現在身後,她立刻反刀回砍,卻被握住手腕,身體被猛地向後一扯,隨即唇上一軟。

……

“即使我原先不是人類也可以嗎?”

“……呃,那、那個……沒關系!不是經常說的嗎,什麽人鬼、不、人妖情未了什麽的……呵呵……呵呵……”

清水雷鳴只覺得臉發燒,大腦炸成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不是妖怪,是相澤虹一。”他紅色的眼瞳裏,滿是笑意,“說起來,我還是遜啊,竟然讓自己喜歡的人先告白了。”

誒?誒?!誒!好像明白了什麽,清水雷鳴心裏像同時燃放了無數煙花一樣,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對了,剛才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話?”

“嗯?”

“詩縞的藥什麽的……”

“那、那絕對是你聽錯了!!!”

“是嗎?我還想說詩縞的東西質量還不錯,我們可以試試來著。”

“咦,真的……不對,你怎麽知道不錯?!你已經用過了?!”

“呵……”

“……混蛋,你騙我!”

“啊,我還想說,剛才我許個願。”

“什麽願?”

“神様,請賜給我一個妻子。”

“……你、你太狡猾了……什麽都讓你說了……”

“嗯,作為忍者,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擇手段。”

……

……

到此,忍者VS武士——雙贏……

☆、番外四:愛爾蘭之行

這個時候,沢田綱吉早已經正式繼任彭格列BOSS的位子,自國中畢業時正式告白、和雪繪在一起交往,到現在也有六年了。

但是他們兩個人的狀態,卻讓身邊所有人發愁地想咬手絹解憤。

你說為什麽?

——因為交往這麽久,兩個人還處在牽牽小手、偶爾有個小擁抱的階段啊!

矜持一點是沒錯,純純的愛情也很美好,但是,含蓄也該有個頭啊!!!

尤其是雲平悠,他是真心替那兩只著急——我真擔心到30歲,連小侄子、小侄女的影子都沒有啊!

彭格列的未來、萬天的未來,就這麽完了?!

於是,他鄭重地打了求助電話:“親愛的堂哥,幫幫我吧,用你無與倫比的智慧!”

艾伯納·杜蘭達爾只回了一句:“好啊,讓他們來愛爾蘭度假吧。”

“對啊!”雲平悠腦海中小燈泡“啪”地一亮,“也許是這裏熟人太多,事情又忙,放不開也沒時間?!”

覺得自己真相了的某人立刻興奮了——

“繪醬,和BOSS去度假吧!”

沃特福德市位於愛爾蘭東南部,舒爾河下游,愛爾蘭語原意為“公羊峽灣”或“大風的峽灣”。城市始建於914年,北歐海盜抵達此地,使之成為一個繁榮的貿易站。1210年King John將北歐海盜修建的城墻修繕,從那時起,沃特福德成為當時愛爾蘭最強大的城市和最重要的貿易中心,現在也是愛爾蘭最古老的城市,也是最繁忙的港口之一。

寬闊的舒爾河將沃特福德市一分為二,港內停泊了許多貨船、游艇和帆船,大量的海鳥聚集在岸邊,一些游人正在用面包給它們餵食。

“這座城市真的很美。”沢田綱吉牽著雪繪的手,漫步在The Mall街上,安靜寧和的氣氛讓人從身到心都放松下來。

“真的不用和他們說清楚嗎?”

“不用,不用。我們也沒怎麽掩飾啊,不能發現是他們對我們關心不夠啊!Reborn桑不就覺察到了?再說,看他們著急上火的樣子,也挺有意思的。”雪繪認真欣賞著由著名建築師Richard Cassels設計的、被稱為愛爾蘭最好的市中心建築之一的Bishop’s Palace,毫不在意地暴露出自己看熱鬧的小心思。

沢田綱吉好笑地搖搖頭,他自然知道這是雪繪的惡作劇。

自從第一次單獨出去約會時,拜托了庫洛姆用幻術瞞過所有人後,雪繪就喜歡上了這個“小游戲”。平常靠“演技”,關鍵用幻術制造的兩個人過分的“含蓄”,讓眾人恨不得親自授招、想加快進度的樣子,雪繪看著就笑得很開心,尤其是捉弄雲平悠的時候。

當然,咳咳,沢田綱吉不能說自己也看得很有意思。

他其實挺想問一句,難道自己在他們眼裏就這麽廢柴麽?好吧,過去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好歹也接受了那位最鬼畜的小嬰兒很久的斯巴達教育好不好!

而且還是有知道的人啊,比如認為“這麽簡單的事實都看不破,獄寺、山本他們還需要回爐重造”的Reborn和“這個腐朽的世界難得有一些有趣的事,就讓我盡興一下好了”的六道骸。清水一葉也有察覺吧,因為有一段時間他看自己的眼神挺不善的,不過還是選擇了沈默。

也許大家抱著同樣的看熱鬧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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