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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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君景姑姑的身影出現在拐角，幫她趕跑了腦子裏那些纏人的想象。
“景姑姑，對不起，奴婢又迷路了。娘娘等著急了吧？”
懷恩大汗淋漓，面龐蒼白，一臉愧色。
“別急別急，”君景姑姑迎上來，手裏還拿著一根木仗，“娘娘就猜到你肯定又迷路了，這不讓我尋你來了。你先放下歇歇，喘口氣兒，等會兒咱們兩個擡回去。”
“哎…是…”
懷恩放下手裏的大木桶，直了直腰，擡起胳膊來擦汗，一陣細風拂過，清涼撲面。
“這裏真是太大了，” 懷恩左右瞭望，整個宮苑雖然滿目荒涼，蒙塵失修，但是仍然掩蓋不住它曾經的輝煌痕跡，
“剛進宮時，聽姐姐們說起，柔萊閣清輝雅韻，秀麗別致，是皇上特意為柔妃娘娘傾心建造的，現在置身其中，果然是無限風光。”
君景鼻子裏發出一聲輕笑，有著宮裏老人們看慣的淡，但聽上去仍有幾分不甘，
“是一時風光吧！如今已經和冷宮無異。”
懷恩猶豫幾分，還是忍不住問道，
“景姑姑，柔妃娘娘到底得了什麽病？！
為什麽不能繼續承寵？！”
“管侍府沒有教過你在宮裏最不能多的就是嘴嗎？！”君景嗔了一眼懷恩，和言告誡道，
“小丫頭，你記著，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才是這裏的生存之道。”
“是，奴婢多嘴了。以後一定謹記姑姑教誨！”
“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想問問你，”君景打量著懷恩，“以前柔萊閣華榮盛寵，宮女太監們當然都是擠破頭的想進來伺候，但是現在不同了，這裏成了全宮最晦氣的地方，大家躲都來不及，你為什麽要來？”
懷恩一臉認真道，
“姑姑，奴婢是為了報恩來的。奴婢家籍句江城覃中縣，霆紀二十五年，覃中遇上天災，地裏顆粒無收，全縣無米為糧，奴婢父母出門討飯，餓倒在路邊，恰逢柔妃娘娘回鄉祭祖，途中救了他們，也救了娘腹中的我。她不僅給了奴婢父母吃的，還大開程府倉門，放糧賑災，緣此各大鄉紳也相繼伸出援手。娘娘她不僅是我們家的恩人，也是我們覃中的大恩人。我爹娘為我取名‘懷恩’就是要我永遠感懷娘娘的恩情。”
“難得你還記得當日鬥米之恩。不過，”君景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幾下，
“宮裏的日子可不是吃飽飯那麽簡單，且長著呢，柔萊閣這般光景你都看的清清楚楚，進了這潭死水，再想出去就難了！”
懷恩粲然一笑，
“姑姑，奴婢喜歡清靜，也喜歡陪著娘娘，清苦為樂。”
“好一個清苦為樂！”
君景笑著將木仗穿過木桶，
“走吧，娘娘還等著呢！”
這面木槿花籬現在應該是柔萊閣唯一不衰的顏色。
一棵棵木槿樹郁郁蔥蔥的靠在一起，呈一面弧型的綠墻，白的，粉的，紫的等各色花瓣在枝頭爭相鬥妍。
柔妃正站在籬邊，一邊修剪，一邊澆水。
懷恩每每待在柔妃身邊，都會情不自禁的想知道柔妃到底得了什麽病，為什麽會稱恙拒寵將皇上推給別的女人？！
要不然她這樣的女人怎麽會失寵？！
懷恩又一次的細細打量她，雖然是穿著簡單的舊時素衣，但是曼妙無比的身姿、凹凸有致的曲線仍舊一覽無餘，豐滿的胸，翹挺的臀，纖細的腰，細嫩的肌，膚白勝雪，眉目撩人。
即便皇上不寵，上天也一直在寵著她啊！
懷恩總是這樣想，歲月根本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沈思。
“娘！”
她的眼睛反射般的向來人望去，眸子裏映出軒轅琦英挺雋秀、氣宇軒昂的身影，兩片紅暈不知不覺飛上雙頰。
“殿下！”
她娓娓施禮，羞赧的低下頭去。
君景也起身行禮。
軒轅琦從她們身旁走過，隨口道，“起來吧！”
然後接過柔妃手裏的水舀，開始幫著澆水。
“娘，你找我？有事啊？”
柔妃沒停下手裏的活，理著花枝道，
“沒事兒咱們娘倆就不見面了？！你心裏有沒有數啊，你都多久不來看我了？！你不惦記我，我惦記你。你不得空來我就召你唄。”
“娘！瞧你！有句話怎麽說的，心有靈犀！就算你不召我，我本來也打算這兩天來看你！”
軒轅琦煞有其事的狡辯，心裏卻不免生愧，最近一直在“關註”太子望京港公祭的事情，確實已經多天沒有來探視柔妃了。
柔妃瞥著他，眼睛裏俱是嗔愛之意，
“君景，你聽。花回腸子，多會說話！”
君景和懷恩都掩嘴笑了。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們娘倆說幾句話！”
柔妃吩咐道。
君景行了禮準備告退，懷恩也自然的跟著景姑姑行了禮。
但是起身時嘴裏竟唐突冒出一句，
“娘娘，奴婢去奉茶來吧？！”
這話就這麽出來了，連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君景同樣吃了一驚。
軒轅琦倒是不很在意，他直接道，
“不必了！我從三殿下那裏來，已經喝飽了！你去吧！”
懷恩心裏咯噔一下，仿佛夏天的喧鬧突然安靜下來，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她眼睛接收了柔妃擺手示意她退下的畫面，兩條腿本能的帶著她轉身離去，但是所有意識一絲不掛的淹沒在如洪的喜悅裏。
殿下他…沖我笑了！！
君景和懷恩退下後，柔妃引著軒轅琦在槿籬下的石桌邊坐定，憂心忡忡道，
“琦兒，君景姑姑得到消息，皇上有意把你派往血陽島！”
軒轅琦皺眉，
“什麽叫派往血陽島？”
隨即他的眼睛裏已經有了答案。
柔妃盯著他點點頭，
“割地封王！”
13
軒轅琦知道君景是辦事妥帖之人，如若不是十之八九，娘也不會特意找他來冒然開口。
想到最近這形勢，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雷厲風行的梁後這次還算行動的慢了。
軒轅甫入主東宮，軒轅寅嫁入祁府，趕他走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接下來呢？
根本不用在軒轅璧身上費力，或許只放一個已經找到那丫頭的假消息就能輕松將他調離上京！
“又是那梁後在背後搗鬼吧。”軒轅琦冷哼一聲，
“我本是句江城少主，就算割地封王，也應該封回句江城。”
“句江城鐘家軍屯兵二十萬，她怎麽敢放心讓你回去！不過琦兒，你不是總和娘說你一心只想在拜雲修仙，不想再回句江城了嗎？血陽島雖然是海上孤島，但是聽聞那裏是‘坐神之港’，豐饒富庶，而且濱海清幽，遠離塵囂，你去那裏自在修仙不是更好？！你現在難不成又想回句江城去？那..倒是也不難...”
軒轅琦打斷了她的揣度，
“娘，我哪裏都不去，我要留在上京，尤其是現在，”他手指東邊，壓低聲音，“兒子有大事要辦。”
程柔一下子讀懂了他的眼神，她倒吸一口涼氣，驚訝道，
“琦兒，你...為什麽啊？！我以為你志不在此...”
“娘，兒子不是要奪位，是要救人，救這天下的人。”
軒轅琦站起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程柔臉上的陽光，他走到木槿花籬旁邊，
“大信就好像這綠籬，它一直欣欣向榮百花招展，不管是誰聞香而過，都不會忍心去破壞，但是忽然有一天，你發現它病了，那些蛀蟲正藏在它茂盛的枝葉裏，吸取它甘甜的汁液，”
軒轅琦拿起剪刀，撥弄著一根木槿花枝，然後一剪切下，
“那你就必須要做點什麽了，不然整面花籬早晚都要枯竭而亡。”
他將那根潛藏著無數細小蛀蟲的花枝放在程柔眼前的石桌上，蔥綠的樹葉已經卷曲萎縮，照勢下去，一定會漸漸變黃枯萎，然後死去！
程柔盯著那根花枝困惑道，
“那..你想怎麽做？
是修理病枝還是..連根拔除？”
“做就做絕，永除後患！”
這聲音裏的殺伐決斷，連軒轅琦自己都有點不適應，但他告訴自己，就要這樣。
他迎上柔妃投來的陌生目光，把莫語的事情全盤托出。
讓軒轅璧終於狠心下死手的正是這件事，果然這次也不負他望的說服了程柔。
但有一點軒轅琦很久很久很久之後才明白，程柔並不是軒轅璧，對骨血之情還多少顧念，她雖然也不願意輕菅人命，但與兒子相比，東宮的死活實在不值一提，而此刻真正讓她介懷的是他眼中那從不曾有過的狠戾啊！
“你真的想好了？不論結果如何？”
程柔疼惜的拉起他的手。
“義無反顧！”軒轅琦自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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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姑姑，對不起，奴婢又迷路了。娘娘等著急了吧？”
懷恩大汗淋漓，面龐蒼白，一臉愧色。
“別急別急，”君景姑姑迎上來，手裏還拿著一根木仗，“娘娘就猜到你肯定又迷路了，這不讓我尋你來了。你先放下歇歇，喘口氣兒，等會兒咱們兩個擡回去。”
“哎…是…”
懷恩放下手裏的大木桶，直了直腰，擡起胳膊來擦汗，一陣細風拂過，清涼撲面。
“這裏真是太大了，” 懷恩左右瞭望，整個宮苑雖然滿目荒涼，蒙塵失修，但是仍然掩蓋不住它曾經的輝煌痕跡，
“剛進宮時，聽姐姐們說起，柔萊閣清輝雅韻，秀麗別致，是皇上特意為柔妃娘娘傾心建造的，現在置身其中，果然是無限風光。”
君景鼻子裏發出一聲輕笑，有著宮裏老人們看慣的淡，但聽上去仍有幾分不甘，
“是一時風光吧！如今已經和冷宮無異。”
懷恩猶豫幾分，還是忍不住問道，
“景姑姑，柔妃娘娘到底得了什麽病？！
為什麽不能繼續承寵？！”
“管侍府沒有教過你在宮裏最不能多的就是嘴嗎？！”君景嗔了一眼懷恩，和言告誡道，
“小丫頭，你記著，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才是這裏的生存之道。”
“是，奴婢多嘴了。以後一定謹記姑姑教誨！”
“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想問問你，”君景打量著懷恩，“以前柔萊閣華榮盛寵，宮女太監們當然都是擠破頭的想進來伺候，但是現在不同了，這裏成了全宮最晦氣的地方，大家躲都來不及，你為什麽要來？”
懷恩一臉認真道，
“姑姑，奴婢是為了報恩來的。奴婢家籍句江城覃中縣，霆紀二十五年，覃中遇上天災，地裏顆粒無收，全縣無米為糧，奴婢父母出門討飯，餓倒在路邊，恰逢柔妃娘娘回鄉祭祖，途中救了他們，也救了娘腹中的我。她不僅給了奴婢父母吃的，還大開程府倉門，放糧賑災，緣此各大鄉紳也相繼伸出援手。娘娘她不僅是我們家的恩人，也是我們覃中的大恩人。我爹娘為我取名‘懷恩’就是要我永遠感懷娘娘的恩情。”
“難得你還記得當日鬥米之恩。不過，”君景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幾下，
“宮裏的日子可不是吃飽飯那麽簡單，且長著呢，柔萊閣這般光景你都看的清清楚楚，進了這潭死水，再想出去就難了！”
懷恩粲然一笑，
“姑姑，奴婢喜歡清靜，也喜歡陪著娘娘，清苦為樂。”
“好一個清苦為樂！”
君景笑著將木仗穿過木桶，
“走吧，娘娘還等著呢！”
這面木槿花籬現在應該是柔萊閣唯一不衰的顏色。
一棵棵木槿樹郁郁蔥蔥的靠在一起，呈一面弧型的綠墻，白的，粉的，紫的等各色花瓣在枝頭爭相鬥妍。
柔妃正站在籬邊，一邊修剪，一邊澆水。
懷恩每每待在柔妃身邊，都會情不自禁的想知道柔妃到底得了什麽病，為什麽會稱恙拒寵將皇上推給別的女人？！
要不然她這樣的女人怎麽會失寵？！
懷恩又一次的細細打量她，雖然是穿著簡單的舊時素衣，但是曼妙無比的身姿、凹凸有致的曲線仍舊一覽無餘，豐滿的胸，翹挺的臀，纖細的腰，細嫩的肌，膚白勝雪，眉目撩人。
即便皇上不寵，上天也一直在寵著她啊！
懷恩總是這樣想，歲月根本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沈思。
“娘！”
她的眼睛反射般的向來人望去，眸子裏映出軒轅琦英挺雋秀、氣宇軒昂的身影，兩片紅暈不知不覺飛上雙頰。
“殿下！”
她娓娓施禮，羞赧的低下頭去。
君景也起身行禮。
軒轅琦從她們身旁走過，隨口道，“起來吧！”
然後接過柔妃手裏的水舀，開始幫著澆水。
“娘，你找我？有事啊？”
柔妃沒停下手裏的活，理著花枝道，
“沒事兒咱們娘倆就不見面了？！你心裏有沒有數啊，你都多久不來看我了？！你不惦記我，我惦記你。你不得空來我就召你唄。”
“娘！瞧你！有句話怎麽說的，心有靈犀！就算你不召我，我本來也打算這兩天來看你！”
軒轅琦煞有其事的狡辯，心裏卻不免生愧，最近一直在“關註”太子望京港公祭的事情，確實已經多天沒有來探視柔妃了。
柔妃瞥著他，眼睛裏俱是嗔愛之意，
“君景，你聽。花回腸子，多會說話！”
君景和懷恩都掩嘴笑了。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們娘倆說幾句話！”
柔妃吩咐道。
君景行了禮準備告退，懷恩也自然的跟著景姑姑行了禮。
但是起身時嘴裏竟唐突冒出一句，
“娘娘，奴婢去奉茶來吧？！”
這話就這麽出來了，連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已經轉身準備離開的君景同樣吃了一驚。
軒轅琦倒是不很在意，他直接道，
“不必了！我從三殿下那裏來，已經喝飽了！你去吧！”
懷恩心裏咯噔一下，仿佛夏天的喧鬧突然安靜下來，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她眼睛接收了柔妃擺手示意她退下的畫面，兩條腿本能的帶著她轉身離去，但是所有意識一絲不掛的淹沒在如洪的喜悅裏。
殿下他…沖我笑了！！
君景和懷恩退下後，柔妃引著軒轅琦在槿籬下的石桌邊坐定，憂心忡忡道，
“琦兒，君景姑姑得到消息，皇上有意把你派往血陽島！”
軒轅琦皺眉，
“什麽叫派往血陽島？”
隨即他的眼睛裏已經有了答案。
柔妃盯著他點點頭，
“割地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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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琦知道君景是辦事妥帖之人，如若不是十之八九，娘也不會特意找他來冒然開口。
想到最近這形勢，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雷厲風行的梁後這次還算行動的慢了。
軒轅甫入主東宮，軒轅寅嫁入祁府，趕他走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接下來呢？
根本不用在軒轅璧身上費力，或許只放一個已經找到那丫頭的假消息就能輕松將他調離上京！
“又是那梁後在背後搗鬼吧。”軒轅琦冷哼一聲，
“我本是句江城少主，就算割地封王，也應該封回句江城。”
“句江城鐘家軍屯兵二十萬，她怎麽敢放心讓你回去！不過琦兒，你不是總和娘說你一心只想在拜雲修仙，不想再回句江城了嗎？血陽島雖然是海上孤島，但是聽聞那裏是‘坐神之港’，豐饒富庶，而且濱海清幽，遠離塵囂，你去那裏自在修仙不是更好？！你現在難不成又想回句江城去？那..倒是也不難...”
軒轅琦打斷了她的揣度，
“娘，我哪裏都不去，我要留在上京，尤其是現在，”他手指東邊，壓低聲音，“兒子有大事要辦。”
程柔一下子讀懂了他的眼神，她倒吸一口涼氣，驚訝道，
“琦兒，你...為什麽啊？！我以為你志不在此...”
“娘，兒子不是要奪位，是要救人，救這天下的人。”
軒轅琦站起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程柔臉上的陽光，他走到木槿花籬旁邊，
“大信就好像這綠籬，它一直欣欣向榮百花招展，不管是誰聞香而過，都不會忍心去破壞，但是忽然有一天，你發現它病了，那些蛀蟲正藏在它茂盛的枝葉裏，吸取它甘甜的汁液，”
軒轅琦拿起剪刀，撥弄著一根木槿花枝，然後一剪切下，
“那你就必須要做點什麽了，不然整面花籬早晚都要枯竭而亡。”
他將那根潛藏著無數細小蛀蟲的花枝放在程柔眼前的石桌上，蔥綠的樹葉已經卷曲萎縮，照勢下去，一定會漸漸變黃枯萎，然後死去！
程柔盯著那根花枝困惑道，
“那..你想怎麽做？
是修理病枝還是..連根拔除？”
“做就做絕，永除後患！”
這聲音裏的殺伐決斷，連軒轅琦自己都有點不適應，但他告訴自己，就要這樣。
他迎上柔妃投來的陌生目光，把莫語的事情全盤托出。
讓軒轅璧終於狠心下死手的正是這件事，果然這次也不負他望的說服了程柔。
但有一點軒轅琦很久很久很久之後才明白，程柔並不是軒轅璧，對骨血之情還多少顧念，她雖然也不願意輕菅人命，但與兒子相比，東宮的死活實在不值一提，而此刻真正讓她介懷的是他眼中那從不曾有過的狠戾啊！
“你真的想好了？不論結果如何？”
程柔疼惜的拉起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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