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無尚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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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的劍，我的劍，你快看我的劍。”姜清漪興奮地舉著笤帚，已經有點語無倫次。
既明子摸摸額頭，心想完了。本來就那麽蠢笨的師妹，入道後雪上加霜地變成個瘋婆子了。
姜清漪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眼裏的無尚至寶在師兄眼裏竟然只是把尋常地要死的笤帚。
既明子十分從善如流地接受了這個魔怔了的師妹，把她按到床邊，從枕頭下面摸出桃木梳，給她梳頭發：“嗯你的劍，我看到了。不過師妹，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劍長得像笤帚？”
姜清漪死死抱著笤帚，十分不屑於既明子的肉眼凡胎：“它現在雖然是笤帚，但它總有一天會變成一把仙劍。”
既明子哀嘆，師妹到底有沒有病？
有道是寶劍鋒從磨礪出，可從未見過一把笤帚躋身仙劍行列的。任它再努力上進，只怕也是枉然。
但怕師妹失望，既明子把這話擱在心裏，只能不停地催眠自己，那必定就是未來的仙劍。
從懷裏摸出發帶，輕輕繞上師妹的頭發。既明子懷著一種淡淡的不安，問她：“你現在已經入道了，要跟我下山嗎？”
姜清漪堪堪參破合一訣，入了修真之道，可師兄總覺得師妹這個道入得有點神經兮兮。所以他也不太敢確定，師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下山？”姜清漪的一雙眼睛被點亮，“要啊，我要下山。”
師兄突然疑惑自己是不是幹了件蠢事。
收拾好簡便的行囊，姜清漪就像根小尾巴似的跟著師兄出門了。
既明子告訴她：“山下現在不太平，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師父跟我都不放心。你便隨我一起下山看看，不過可不準你隨意插手，給村民們惹麻煩。”
姜清漪嘟嘟嘴，心裏一萬個不以為意，嘴上卻很乖：“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跟在你跟師父身邊可以了吧？”
既明子點點頭，在冰天雪地裏擲下木劍，帶著師妹滑下山去。
一路上響徹師妹銀鈴似的笑聲，大咧咧地問師兄：“師兄，你的木劍不能飛嗎？”
“不能飛的不是木劍，是我。”既明子笑吟吟地說道，“我的修為根基尚淺，離禦劍飛行還差很遠呢。”
姜清漪抱著笤帚心裏咕噥：那我得什麽時候才能夠真正禦劍飛行呢？
二人清晨弗亮出的門，午間就到了山下。
待既明子拍開師父元一真人暫居的院門，姜清漪首先跳了進去，大喊一聲：“師父，我來啦！”
猛然一震，卻見院子裏站的不是她那個為老不尊的師父，而是兩個鼻子朝天的年輕人。
年輕人聽到他的叫嚷，紆尊降貴地將目光落下。見她是個咋咋呼呼的黃毛丫頭，便忍不住嗤聲：“爾等何人，不知我們尊者在此議事嗎？不得喧嘩。”
恕姜清漪活的時日太短，還從未見過有人說話都恨不得拿口水淹死對方的架勢。這兩個年輕人，滿腦門刻著“驕傲”兩個字。
窩在角落的雲旗子懶洋洋叼著茅草踱來：“他們是我師兄師妹。借過借過……哎哎老兄，你擋道了！”他撥開一名年輕人，偏偏要從兩人中間擠過來。然後將嘴裏的茅草“呸”一聲吐到地上，一手摟住既明子，一手摟住姜清漪，堂而皇之地說了句，“咱們去外面說話。”
要說平素這面旗子真的一點都不惹人喜愛，但他剛才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卻深得姜清漪喜歡。就連既明子，都暫且不計較他染指自己的這副孟浪行徑了。
三人勾肩搭背地走出院子，繞到轉角。既明子不自然地聳了下肩，雲旗子爽快地松了手。只是這鹹豬手放過了既明子，未必肯放過小師妹。依然勾著師妹的脖子，一臉不正經地笑道：“來了個大人物，想知道是誰不？”
姜清漪可容不得他占便宜，毫不客氣把他的手摘下去：“二師兄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我可還要嫁人的。”
雲旗子哈哈一笑：“那你嫁給我是不是就可以動手動腳了？”
姜清漪送他一個大白眼。
既明子無奈：“是誰？”
關鍵時候還得靠大師兄把握大方向。
雲旗子見調戲不成，扁扁嘴道：“天機處的什麽狗屎尊者。”
“他們來做什麽？”既明子愕然。
是天機處的人啊，難怪狂妄如斯，一幫被老皇帝寵出天際的大娃娃。
雲旗子勾起食指撓撓下巴：“不知。他們尊者說是恰好路過，你信麽？”
“他們來找師父，看來此間的事也是要插手的了。”既明子沈思道。
雲旗子一拍後腦勺：“壞了，他們插手，我們這趟不就跑空了嗎？”
跑空，就意味著掙不到錢了。他們的嘴，都快淡出鳥了，一個多月沒過碰葷腥。
姜清漪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此間的怪事，心想這什麽鬼尊者，多半是要跟他們搶肉吃了。合一派在此盤踞多年，在附近有一定威望。冷不丁跑來個尊者搶飯碗，不是上門打臉的嗎？這可不行，師父老歸老，不能由這群尾巴朝天的後輩欺負呀！
“二師兄，他在屋裏跟師父談什麽，你聽到沒有？”她問道。
雲旗子指指圍墻裏頭：“盯得跟蒼蠅似的，我哪聽得到。”
“那我們繞到後面去吧？要是他欺負師父，我們還能給師父保駕護航。”
“保駕護航？”雲旗子愕然，上上下下打量她手裏的笤帚，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就憑你？憑你手裏的笤帚？哈哈哈別逗了師妹，人家好歹是天機處的尊者啊……”是一把笤帚就能對付的角色嗎？
“這不是笤帚！”姜清漪鄭重其事道，“是我的劍。”
雲旗子笑得泛淚，拍拍既明子的肩：“師兄，你聽到她說什麽了嗎？她管笤帚叫劍？哈哈哈……師父那麽多藥，怎麽不治治她這個瘋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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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漪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眼裏的無尚至寶在師兄眼裏竟然只是把尋常地要死的笤帚。
既明子十分從善如流地接受了這個魔怔了的師妹，把她按到床邊，從枕頭下面摸出桃木梳，給她梳頭發：“嗯你的劍，我看到了。不過師妹，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劍長得像笤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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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明子哀嘆，師妹到底有沒有病？
有道是寶劍鋒從磨礪出，可從未見過一把笤帚躋身仙劍行列的。任它再努力上進，只怕也是枉然。
但怕師妹失望，既明子把這話擱在心裏，只能不停地催眠自己，那必定就是未來的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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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姜清漪的一雙眼睛被點亮，“要啊，我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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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明子告訴她：“山下現在不太平，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師父跟我都不放心。你便隨我一起下山看看，不過可不準你隨意插手，給村民們惹麻煩。”
姜清漪嘟嘟嘴，心裏一萬個不以為意，嘴上卻很乖：“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跟在你跟師父身邊可以了吧？”
既明子點點頭，在冰天雪地裏擲下木劍，帶著師妹滑下山去。
一路上響徹師妹銀鈴似的笑聲，大咧咧地問師兄：“師兄，你的木劍不能飛嗎？”
“不能飛的不是木劍，是我。”既明子笑吟吟地說道，“我的修為根基尚淺，離禦劍飛行還差很遠呢。”
姜清漪抱著笤帚心裏咕噥：那我得什麽時候才能夠真正禦劍飛行呢？
二人清晨弗亮出的門，午間就到了山下。
待既明子拍開師父元一真人暫居的院門，姜清漪首先跳了進去，大喊一聲：“師父，我來啦！”
猛然一震，卻見院子裏站的不是她那個為老不尊的師父，而是兩個鼻子朝天的年輕人。
年輕人聽到他的叫嚷，紆尊降貴地將目光落下。見她是個咋咋呼呼的黃毛丫頭，便忍不住嗤聲：“爾等何人，不知我們尊者在此議事嗎？不得喧嘩。”
恕姜清漪活的時日太短，還從未見過有人說話都恨不得拿口水淹死對方的架勢。這兩個年輕人，滿腦門刻著“驕傲”兩個字。
窩在角落的雲旗子懶洋洋叼著茅草踱來：“他們是我師兄師妹。借過借過……哎哎老兄，你擋道了！”他撥開一名年輕人，偏偏要從兩人中間擠過來。然後將嘴裏的茅草“呸”一聲吐到地上，一手摟住既明子，一手摟住姜清漪，堂而皇之地說了句，“咱們去外面說話。”
要說平素這面旗子真的一點都不惹人喜愛，但他剛才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卻深得姜清漪喜歡。就連既明子，都暫且不計較他染指自己的這副孟浪行徑了。
三人勾肩搭背地走出院子，繞到轉角。既明子不自然地聳了下肩，雲旗子爽快地松了手。只是這鹹豬手放過了既明子，未必肯放過小師妹。依然勾著師妹的脖子，一臉不正經地笑道：“來了個大人物，想知道是誰不？”
姜清漪可容不得他占便宜，毫不客氣把他的手摘下去：“二師兄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我可還要嫁人的。”
雲旗子哈哈一笑：“那你嫁給我是不是就可以動手動腳了？”
姜清漪送他一個大白眼。
既明子無奈：“是誰？”
關鍵時候還得靠大師兄把握大方向。
雲旗子見調戲不成，扁扁嘴道：“天機處的什麽狗屎尊者。”
“他們來做什麽？”既明子愕然。
是天機處的人啊，難怪狂妄如斯，一幫被老皇帝寵出天際的大娃娃。
雲旗子勾起食指撓撓下巴：“不知。他們尊者說是恰好路過，你信麽？”
“他們來找師父，看來此間的事也是要插手的了。”既明子沈思道。
雲旗子一拍後腦勺：“壞了，他們插手，我們這趟不就跑空了嗎？”
跑空，就意味著掙不到錢了。他們的嘴，都快淡出鳥了，一個多月沒過碰葷腥。
姜清漪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此間的怪事，心想這什麽鬼尊者，多半是要跟他們搶肉吃了。合一派在此盤踞多年，在附近有一定威望。冷不丁跑來個尊者搶飯碗，不是上門打臉的嗎？這可不行，師父老歸老，不能由這群尾巴朝天的後輩欺負呀！
“二師兄，他在屋裏跟師父談什麽，你聽到沒有？”她問道。
雲旗子指指圍墻裏頭：“盯得跟蒼蠅似的，我哪聽得到。”
“那我們繞到後面去吧？要是他欺負師父，我們還能給師父保駕護航。”
“保駕護航？”雲旗子愕然，上上下下打量她手裏的笤帚，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就憑你？憑你手裏的笤帚？哈哈哈別逗了師妹，人家好歹是天機處的尊者啊……”是一把笤帚就能對付的角色嗎？
“這不是笤帚！”姜清漪鄭重其事道，“是我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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