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蘇璟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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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蘇宅，蘇璟大婚，半個朝廷的人都來祝賀，到處燈紅酒綠，喜氣洋洋。
原本皇上身體不好不宜大操大辦，畢竟上次蘇璟和秦嫃嫃的沖喜就失敗不說，還召來一堆的禍事。
但是這次似乎是不一樣的，這次的宴席是高後特意下旨要求擺的，為了表示她對這門婚事的重視，甚至從宮中賜下了六道大菜，算是給這對新人的賀禮。
有這樣的前提在，整場婚禮自然是搞的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顧長卿站在人群後面，按理說他應該是來幫忙的，畢竟結婚的是他的好兄弟蘇璟，但是這會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人來人往，身邊站著他的兩個結拜兄弟。
範玉堂在昨日突然給姚夜蓉贖身，隨後兩個人就坐著馬車行色匆匆的離開京城至今未歸。範家雞飛狗跳後找到範玉堂留下的書信。
信裏自然是感謝父母多年養育卻不能盡孝之類的話，沒有什麽營養，給出的結果也如眾人所料，範大人並沒有往心裏去，這種戲碼以前上演過很多次，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但是該給出的生氣態度還是該有，比如今日範家就沒人來參加婚宴。
“除了範家，還有哪一家沒來？”
賀修擡頭看了看，皺著眉頭想著說道。
“張家也沒來，似乎一個人都沒來。其他好像該來的都來了。”
顧長卿冷笑一下，張仲沒來是肯定的。張家如果會來人，當初也就不會插手到退婚的事情當中，只是他一直以為會來一個小輩，畢竟當年兩家人有著那麽深的情分，而事到如今，有些事已經不是誰對誰錯能解釋的。
“蕭家呢？”
他又問道，賀修這次沒有猶豫回答。
“蕭雲卓跟著送嫁的隊伍來了，長房和三房都沒有另外來人。蕭家大房這一下，只怕是確實要跟二房決裂。”
顧長卿再次冷笑，轉身往外走，賀修跟上，魏勇則是看了一眼遠離的兩個人，自顧自往前走了一步，湊到正被人圍著敬酒的蘇璟身邊。
顧長卿和賀修走到院子裏，屋內的喧囂聲漸漸變輕，直到周圍完全安靜，兩個人才算停下腳步。
“吵死了！”
顧長卿忍不住說道，皺著眉頭。
賀修讚同，跟著皺了下眉頭又很快松開。
“魏勇送你們到了以後再回來，我就留在這，幫你們看著這邊。玉堂的事等範家反應過來肯定還有的鬧，不過你放心，到時候一切有我在，只可惜你是喝不到兩個人的喜酒了。”
顧長卿悶悶的嗯了一聲，四個人之中，他最倚重的是賀修，關系最好的卻是範玉堂，一方面因為他年紀最小，一方面因為兩個人的性格最合拍。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遞給賀修。
“幫我給他，就說結婚的賀禮，然後幫我多灌他兩杯酒，別的沒了。”
賀修接過打開一看，是碼的整整齊齊的一打銀票，數額不少。
這倒是很實在。
顧長卿剮了一眼錦盒，嘟囔著說道。
“反正送別的我也送不出好的，還是送錢最合適。誰讓我娘是賬房先生的女兒，到我這，愛錢的習性也改不了。”
賀修抿著嘴笑了一下，蓋上盒子收好，他想起當初在豐城三言兩語騙的蕭家出血三萬兩，錢對於顧長卿，根本不是旁人認為的那樣。
“我也不差錢！錢不夠，自然有人來送。”
顧長卿補充說道。
“你們幾個成親，我都送錢。多好，省事，還實用，別說什麽禮輕情意重的，實用就好！”
賀修忍不住打趣。
“那今天呢？你送了什麽？”
顧長卿白了他一眼。
“送個毛線！勞資來就是給他天大的面子！”
賀修笑而不語。
說起來，他們三人的關系，在那麽多事情以後，確實已經站在了很尷尬的地步，做兄弟肯定不行，做仇人似乎又誇張了一點。青青的死完全是個意外，雖然裏面蘇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卻不是至於作為主要責任人。
“我和他，以後也就這樣了。那麽多年兄弟，我又不是傻，我知道他也當我兄弟，只不過有些時候卻是在利用我。我理解他的苦衷，很多時候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事情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再好的兄弟情也淡了。”
顧長卿低低的說著，賀修知道他指的都是哪些事情，比如說宣秦小姐進京的事，比如後來在馬場設計秦小姐的事，又比如揭穿秦小姐身世的事。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和秦小姐有關，也許旁人會恨秦小姐，在顧長卿這，他卻只會苦笑自己的兄弟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賀修，”顧長卿說道，“你說蕭雲卓跟他是一樣的嗎？”
賀修楞了一下，不知道話題怎麽會突然轉變的那麽快。
“我只是突然來想，蘇璟和蕭雲卓，若是再給嫃嫃一個選擇，她會選擇與哪個人做交易。”
賀修順著顧長卿的視線望過去，看見蕭雲卓正大步朝著他們走過來。
“顧兄，賀兄。”
蕭雲卓首先見禮，他是蕭雲菁的堂兄，也是蕭家唯一一個跟過來的人，一晚上被圍著灌了不少酒，這時候臉上看著有些不自然。
因為是喜宴，所以他喝的酒後勁不大，他雖然臉色變了，神志卻很清醒。
他擡手施禮，顧長卿和賀修草草回禮。
“你不去喝酒，跑這來幹嘛？”
顧長卿開口，一臉嫌棄。
有些人之間就是天生的不對頭，就算事後有個生死之交的情誼，但是開口的時候，有些話總是會脫口而出。
這兩個人就差不多是這樣。
賀修撞了顧長卿一下，示意他不看僧面看佛面，顧長卿哼了一聲，擠兌的話就咽了下去。
“我想來問問事。”
蕭雲卓說道，無視兩人的小動作，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酒杯，看得出費了很大的勁才脫身，只怕過一會還得回去繼續喝。
“你想問嫃嫃和長悠什麽時候走？”
顧長卿擡高了聲音問道，換來蕭雲卓點頭。
“兩個人今日在秦宅，明天出城，隨後就走，不等了！”
他說道，說的很詳細。
“你若想再見她，知道該去哪找人。”
蕭雲卓微微點頭，望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隨手一甩，扔進草叢中。
他雙手別後，側走一步，看著顧長卿。
“那你跟著去？”
顧長卿理所當然。
“那你帶著我妹妹走吧。”
蕭雲卓的話音剛落，顧長卿就往後退了一步。
“臥槽，幹嘛？別想賴上我！她已經把我纏的夠慘了，怎麽著，以後還想賴我一輩子啊？”
賀修往後看了一眼，憋住笑，走到一旁，空出位置給這兩個爭鋒相對的人。
“她好不容易肯回家了，你直接把人鎖起來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我帶他走？是，她的名字裏是有個燕字，算命的也說了她會遠嫁，可算命的可沒說我得做她的媒人，給她找人嫁啊！”
蕭雲卓皺著眉頭，好耐心的聽下來，聽到最後臉色還是有些不好。
顧長卿和蕭雲燕，雖然兩個人到現在還是男未婚女未嫁，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彼此是冤家，蕭雲燕肯定是動了情，顧長卿也未必沒有動心。
但是這不是兩個人必須在一起的理由，又或者說這不是蕭雲燕可以跟著他們走的理由。
“她是我的妹妹，如今兵荒馬亂，我想讓她跟著你們去代地，這樣反而可以有好日子過。”
顧長卿“嗤”了一聲。
“蕭雲卓，你是喝酒喝傻了？代地是哪，那是邊境！這邊要是兵荒馬亂，那邊還能有好日子過？”
蕭雲卓打定註意今晚不管顧長卿說什麽都不生氣，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懟回去。
“你要願意，人就是跟著你走，你要不願意，她就是跟著秦小姐走。我就不相信，秦小姐會不同意！”
顧長卿一噎，原來話反過來說也行？
“你這不是賴皮嗎？”
蕭雲卓冷笑一聲，臉上依然和悅之色。
“反正你說了我知道去哪找她，你猜我到時候能不能說服她把燕燕帶走？”
顧長卿氣的對著空氣揮拳。
“你大爺的，你這是詐我！”
不遠處的賀修沒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翩翩玉公子蕭雲卓，什麽時候也學會了耍賴這一招？這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不知道那些墻頭看到了會做何感想。
蕭雲卓臉上依然有笑容。
“不過我覺得用不著，畢竟燕燕如今脾氣已經比之前好那麽多，之前秦小姐生病也都是她在照顧，現在跟著你們走，也不算累贅。”
“更何況，這是我作為哥哥能為她安排最好的去路，也算給蕭家留條退路吧。”
說到這裏，蕭雲卓臉上的微笑變為苦笑。
“實不相瞞，我原本以為豐城和菁菁會是蕭家的退路，只可惜如今看來，這個退路已經退無可退。”
顧長卿臉上的憤怒消失，感慨頗深。
他明白，蕭雲卓從始至終沒有動過和範家結親的想法，之前的交好和試探，只不過是慰藉蕭家二房的舉動而已。
顯然蕭雲菁也很清楚這一點，又或者說她也從未將希望放在這段姻緣之上，這才有她借助秦小姐身世的事投靠蘇璟的事情。
“倒是個人物。”
他說道。
蕭雲卓擡起頭不接話，他知道顧長卿說的是蕭雲菁，他也是那麽想的。他若不是事後回想，真的沒有想到蕭雲菁，自己的堂妹，竟然是心思如此細膩的一個人。
當初在豐城，若不是秦小姐的引導和寧長菊的點破，他實在想不到那三個丫環之死背後，運作的人竟然是蕭雲菁。
而進京以後若不是她在設計揭穿秦小姐身份的時候太過激進，也不會再次被他看穿。
都是妹妹，一個天生無心，一個心思過人，可若是要他選，他卻很慶幸蕭雲燕不是如她那般，雖然自己要費心去護佑，卻至少保留了善良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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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皇上身體不好不宜大操大辦，畢竟上次蘇璟和秦嫃嫃的沖喜就失敗不說，還召來一堆的禍事。
但是這次似乎是不一樣的，這次的宴席是高後特意下旨要求擺的，為了表示她對這門婚事的重視，甚至從宮中賜下了六道大菜，算是給這對新人的賀禮。
有這樣的前提在，整場婚禮自然是搞的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顧長卿站在人群後面，按理說他應該是來幫忙的，畢竟結婚的是他的好兄弟蘇璟，但是這會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人來人往，身邊站著他的兩個結拜兄弟。
範玉堂在昨日突然給姚夜蓉贖身，隨後兩個人就坐著馬車行色匆匆的離開京城至今未歸。範家雞飛狗跳後找到範玉堂留下的書信。
信裏自然是感謝父母多年養育卻不能盡孝之類的話，沒有什麽營養，給出的結果也如眾人所料，範大人並沒有往心裏去，這種戲碼以前上演過很多次，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但是該給出的生氣態度還是該有，比如今日範家就沒人來參加婚宴。
“除了範家，還有哪一家沒來？”
賀修擡頭看了看，皺著眉頭想著說道。
“張家也沒來，似乎一個人都沒來。其他好像該來的都來了。”
顧長卿冷笑一下，張仲沒來是肯定的。張家如果會來人，當初也就不會插手到退婚的事情當中，只是他一直以為會來一個小輩，畢竟當年兩家人有著那麽深的情分，而事到如今，有些事已經不是誰對誰錯能解釋的。
“蕭家呢？”
他又問道，賀修這次沒有猶豫回答。
“蕭雲卓跟著送嫁的隊伍來了，長房和三房都沒有另外來人。蕭家大房這一下，只怕是確實要跟二房決裂。”
顧長卿再次冷笑，轉身往外走，賀修跟上，魏勇則是看了一眼遠離的兩個人，自顧自往前走了一步，湊到正被人圍著敬酒的蘇璟身邊。
顧長卿和賀修走到院子裏，屋內的喧囂聲漸漸變輕，直到周圍完全安靜，兩個人才算停下腳步。
“吵死了！”
顧長卿忍不住說道，皺著眉頭。
賀修讚同，跟著皺了下眉頭又很快松開。
“魏勇送你們到了以後再回來，我就留在這，幫你們看著這邊。玉堂的事等範家反應過來肯定還有的鬧，不過你放心，到時候一切有我在，只可惜你是喝不到兩個人的喜酒了。”
顧長卿悶悶的嗯了一聲，四個人之中，他最倚重的是賀修，關系最好的卻是範玉堂，一方面因為他年紀最小，一方面因為兩個人的性格最合拍。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遞給賀修。
“幫我給他，就說結婚的賀禮，然後幫我多灌他兩杯酒，別的沒了。”
賀修接過打開一看，是碼的整整齊齊的一打銀票，數額不少。
這倒是很實在。
顧長卿剮了一眼錦盒，嘟囔著說道。
“反正送別的我也送不出好的，還是送錢最合適。誰讓我娘是賬房先生的女兒，到我這，愛錢的習性也改不了。”
賀修抿著嘴笑了一下，蓋上盒子收好，他想起當初在豐城三言兩語騙的蕭家出血三萬兩，錢對於顧長卿，根本不是旁人認為的那樣。
“我也不差錢！錢不夠，自然有人來送。”
顧長卿補充說道。
“你們幾個成親，我都送錢。多好，省事，還實用，別說什麽禮輕情意重的，實用就好！”
賀修忍不住打趣。
“那今天呢？你送了什麽？”
顧長卿白了他一眼。
“送個毛線！勞資來就是給他天大的面子！”
賀修笑而不語。
說起來，他們三人的關系，在那麽多事情以後，確實已經站在了很尷尬的地步，做兄弟肯定不行，做仇人似乎又誇張了一點。青青的死完全是個意外，雖然裏面蘇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卻不是至於作為主要責任人。
“我和他，以後也就這樣了。那麽多年兄弟，我又不是傻，我知道他也當我兄弟，只不過有些時候卻是在利用我。我理解他的苦衷，很多時候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事情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再好的兄弟情也淡了。”
顧長卿低低的說著，賀修知道他指的都是哪些事情，比如說宣秦小姐進京的事，比如後來在馬場設計秦小姐的事，又比如揭穿秦小姐身世的事。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和秦小姐有關，也許旁人會恨秦小姐，在顧長卿這，他卻只會苦笑自己的兄弟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賀修，”顧長卿說道，“你說蕭雲卓跟他是一樣的嗎？”
賀修楞了一下，不知道話題怎麽會突然轉變的那麽快。
“我只是突然來想，蘇璟和蕭雲卓，若是再給嫃嫃一個選擇，她會選擇與哪個人做交易。”
賀修順著顧長卿的視線望過去，看見蕭雲卓正大步朝著他們走過來。
“顧兄，賀兄。”
蕭雲卓首先見禮，他是蕭雲菁的堂兄，也是蕭家唯一一個跟過來的人，一晚上被圍著灌了不少酒，這時候臉上看著有些不自然。
因為是喜宴，所以他喝的酒後勁不大，他雖然臉色變了，神志卻很清醒。
他擡手施禮，顧長卿和賀修草草回禮。
“你不去喝酒，跑這來幹嘛？”
顧長卿開口，一臉嫌棄。
有些人之間就是天生的不對頭，就算事後有個生死之交的情誼，但是開口的時候，有些話總是會脫口而出。
這兩個人就差不多是這樣。
賀修撞了顧長卿一下，示意他不看僧面看佛面，顧長卿哼了一聲，擠兌的話就咽了下去。
“我想來問問事。”
蕭雲卓說道，無視兩人的小動作，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酒杯，看得出費了很大的勁才脫身，只怕過一會還得回去繼續喝。
“你想問嫃嫃和長悠什麽時候走？”
顧長卿擡高了聲音問道，換來蕭雲卓點頭。
“兩個人今日在秦宅，明天出城，隨後就走，不等了！”
他說道，說的很詳細。
“你若想再見她，知道該去哪找人。”
蕭雲卓微微點頭，望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隨手一甩，扔進草叢中。
他雙手別後，側走一步，看著顧長卿。
“那你跟著去？”
顧長卿理所當然。
“那你帶著我妹妹走吧。”
蕭雲卓的話音剛落，顧長卿就往後退了一步。
“臥槽，幹嘛？別想賴上我！她已經把我纏的夠慘了，怎麽著，以後還想賴我一輩子啊？”
賀修往後看了一眼，憋住笑，走到一旁，空出位置給這兩個爭鋒相對的人。
“她好不容易肯回家了，你直接把人鎖起來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我帶他走？是，她的名字裏是有個燕字，算命的也說了她會遠嫁，可算命的可沒說我得做她的媒人，給她找人嫁啊！”
蕭雲卓皺著眉頭，好耐心的聽下來，聽到最後臉色還是有些不好。
顧長卿和蕭雲燕，雖然兩個人到現在還是男未婚女未嫁，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彼此是冤家，蕭雲燕肯定是動了情，顧長卿也未必沒有動心。
但是這不是兩個人必須在一起的理由，又或者說這不是蕭雲燕可以跟著他們走的理由。
“她是我的妹妹，如今兵荒馬亂，我想讓她跟著你們去代地，這樣反而可以有好日子過。”
顧長卿“嗤”了一聲。
“蕭雲卓，你是喝酒喝傻了？代地是哪，那是邊境！這邊要是兵荒馬亂，那邊還能有好日子過？”
蕭雲卓打定註意今晚不管顧長卿說什麽都不生氣，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懟回去。
“你要願意，人就是跟著你走，你要不願意，她就是跟著秦小姐走。我就不相信，秦小姐會不同意！”
顧長卿一噎，原來話反過來說也行？
“你這不是賴皮嗎？”
蕭雲卓冷笑一聲，臉上依然和悅之色。
“反正你說了我知道去哪找她，你猜我到時候能不能說服她把燕燕帶走？”
顧長卿氣的對著空氣揮拳。
“你大爺的，你這是詐我！”
不遠處的賀修沒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翩翩玉公子蕭雲卓，什麽時候也學會了耍賴這一招？這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不知道那些墻頭看到了會做何感想。
蕭雲卓臉上依然有笑容。
“不過我覺得用不著，畢竟燕燕如今脾氣已經比之前好那麽多，之前秦小姐生病也都是她在照顧，現在跟著你們走，也不算累贅。”
“更何況，這是我作為哥哥能為她安排最好的去路，也算給蕭家留條退路吧。”
說到這裏，蕭雲卓臉上的微笑變為苦笑。
“實不相瞞，我原本以為豐城和菁菁會是蕭家的退路，只可惜如今看來，這個退路已經退無可退。”
顧長卿臉上的憤怒消失，感慨頗深。
他明白，蕭雲卓從始至終沒有動過和範家結親的想法，之前的交好和試探，只不過是慰藉蕭家二房的舉動而已。
顯然蕭雲菁也很清楚這一點，又或者說她也從未將希望放在這段姻緣之上，這才有她借助秦小姐身世的事投靠蘇璟的事情。
“倒是個人物。”
他說道。
蕭雲卓擡起頭不接話，他知道顧長卿說的是蕭雲菁，他也是那麽想的。他若不是事後回想，真的沒有想到蕭雲菁，自己的堂妹，竟然是心思如此細膩的一個人。
當初在豐城，若不是秦小姐的引導和寧長菊的點破，他實在想不到那三個丫環之死背後，運作的人竟然是蕭雲菁。
而進京以後若不是她在設計揭穿秦小姐身份的時候太過激進，也不會再次被他看穿。
都是妹妹，一個天生無心，一個心思過人，可若是要他選，他卻很慶幸蕭雲燕不是如她那般，雖然自己要費心去護佑，卻至少保留了善良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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