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舉杯空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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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對著秦小姐誠心道歉。
“若是以後遇見什麽事，一定要來找我。”
秦小姐含笑謝過，笑容的深意直達眼底。她舉起酒杯提高聲音。
“同是天下淪落人，秦嫃嫃在此謝過。”
眾人皆舉杯共飲，廳堂內氣氛重新熱鬧起來。
這時門外匆匆進來一個人，走到蘇璟身邊施禮稟告。
“公子，蕭大公子到了。”
這句話讓剛鬧哄哄的眾人再次安靜了下來。
“這麽快？”
顧長卿瞪著蘇璟，一臉差點被你蒙了的表情。
“不是說後天才到麽，怎麽提前了那麽多？難怪我們出門，蕭家一點挽留都沒有。這是怕我們見到蕭雲卓反悔不肯退婚！”
“現在已經過了子時，所以嚴格來說只是提前了一天。這兩天風雪越來越大，他們因此日夜兼程回來。”
顧長卿眉頭一挑看過去。
“你說什麽？最近風雪還要更大？那好啊！我正好在豐城多留幾天，留到過完年再回去！”
即使過了子時，今日也才臘月初八，離除夕還有二十天的時間。他這想法顯然是異想天開。
不過有時候異想天開能夠讓人舒心暢快高興一場。賀修和魏勇都是難得離京巴不得在外面過年，聞言互相笑呵呵的點頭起哄，只有範玉堂苦哈著一張臉。
“不行，我答應夜蓉一定要回去過年。”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勇瞪了他一眼，嚇的縮在一旁自斟自飲。
蘇璟揮退隨侍沈默不語，被顧長卿拉著對飲。
寧長悠的耳邊充斥著推杯換盞歡笑語，室外冷風呼嘯，再大的風雪都攔不住活在當下縱情歡樂的眾人。
他起身走出門口站在廊下站定，望著院中的漫天飛雪。
都說大雪天留客天，但是誰又能想到這潔白的大雪，也是掩蓋最好武器呢？
其實蕭家應該也沒有料到蕭雲卓會提早到家，只是想著今日的所作所為，希望趁著這不知何時能停的大雪，掩蓋心中的愧疚吧。
“寧公子，你我共飲此杯。”
秦小姐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邊站定舉杯，他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握著酒杯走出來的。
屋子裏已經有人高聲而歌，抒發心中的滿腔壯志豪酬。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請。”
寧長悠說道，將杯中的青霜臺一飲而盡。
此酒清淡幽香，並不難入口，喝下後也不上頭。
“你說這種酒是你今天剛配的？”
秦小姐的笑容凝結，轉頭看他欲言又止。
寧長悠疑惑閉嘴，心想大概自己是問了不該問的。
良久之後，秦小姐終於收回視線看向遠方，搖著頭說下去。
“其實這不是酒。我只是把新收集的雪燒開，加入明前龍井和酒曲一起煮沸。這樣它既有了酒味又不會醉人。前面我之所以沒有明說，是因為怕你多心。”
寧長悠楞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倒比秦小姐意料中要灑脫很多。
“難怪有一陣茶香！我以為是我茶喝多了，其實就是在喝茶。所以你才會說，這種酒我也能喝。因為它只是茶而已！”
秦小姐看到寧長悠這樣的反應，才眉眼含笑神情恢覆舒展，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
“不過我還在裏面加了幾位補氣的中藥。這一路上你為了我舟車勞頓，這一壇酒就當我的謝禮。”
寧長悠口中道謝，掩下眼中的苦澀。
他如今的病體，尋常的補藥沒有一點用。
兩人之間的氣氛，因此出現了短暫的沈默，直到青青晃晃悠悠過來大呼小叫。
“小姐，我們來喝酒。我們終於離開蕭家了，我高興！”
秦小姐接過青青遞過來的酒杯一聞，跟在身後扶著青青的別嫂連忙低聲解釋，“是茶。青姑娘就一開始喝了一杯那個拂櫻花釀，之後喝的都是茶。”
有些人是屬於千杯不醉，有些人是屬於一杯就倒。青青明顯就屬於後者。
秦小姐謝過別嫂，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看著青青由別嫂扶著回去坐下。
這個小插曲讓寧長悠想起秦小姐身上的風寒，患病之人不宜飲酒，她剛才連飲了數杯拂櫻花釀。
“無妨，我千杯不醉。”
這是秦小姐今晚第二次說這句話。
第一次說的時候，他和顧長卿都沒有放在心上，不是不信她，只是不信這世上真有千杯不醉之人。
秦小姐轉過身，再次看著寧長悠。
“所以我清楚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什麽滋味。”
寧長悠怔明白她說是自己不能喝酒的事。
“那種滋味很孤獨，像是滿腹心思無人說，那種滋味也很奇妙，像是笑看風雲皆是客。”
秦小姐微微瞇了瞇眼睛，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體會。
寧長悠端詳著她的臉，白色的雪光將臉印的更加慘白，室內昏昏的燈光打在側眼之上，更有一種朦朧的美。
其實論五官，秦小姐並不算絕世美女，她的五官輪廓太過分明，在如今這個以嬌柔為美的時代裏格格不入。
他突然不知道用一個什麽樣的詞來形容秦小姐的五官，豪放，大氣，立體？好像都不適合。
秦小姐覺察到他的目光，發現剛才還與自己侃侃而談的男子竟然走神了。
“你在想什麽？”
寧長悠驚的回魂，下意識的隨口胡扯。
“說起千杯不醉，我覺得秦小姐你是心結未結的緣故，若是有一日……”
“你不相信？”
寧長悠的話啞然而止，恍惚之間沒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麽。
“這不怪你。”秦小姐臉上笑容淡淡，“我記得陸大公子說自己千杯不醉也沒有人信。後來他為了證明，特意邀請了酒中豪傑一同拼酒。只可惜風雲變戰事起，他自刎於長城關下，當初拼酒約定也隨之破滅。”
“這不一樣，”寧長悠臉色一變，心中有些恐慌，“他男人你是女人。他可以用和人拼酒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千杯不醉，你不行！”
“為什麽？”
“因為……因為我不喜歡看見這樣的你。”
秦小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明亮的雙眼裏面帶著一點覆雜的情緒。
寧長悠的氣勢在說完那句話後已經一瀉千裏，在秦小姐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竟然不敢對視。他的臉上一點點透出粉紅的顏色，伴著火辣辣的熱，這讓他全身僵硬。
他是個如此敏感的人，在剛才那句話張口而出之時，就心中大叫不好，只期望對方的沒有註意到。
但是秦小姐顯然也如他一般心細如塵，絲毫沒有錯過剛才那令人誤會的話語。
果然迷人的夜讓人容易犯錯，醉人的酒讓人鼓起勇氣。
“看來酒曲還是加的有點多。”
在寧長悠承受不住準備落荒而逃之際，秦小姐突然笑著開口，“你的臉都紅了。”
寧長悠盡力維持的穩重瞬間瓦解，他慌亂轉過身子連側面都不敢展示人前。
“宿醉傷身，我去準備一些解酒藥。”
他下意識的轉過身，發現秦小姐頑皮的看著自己，臉上原本才退卻一點的紅色再次布滿整張臉。
“我……”
他張開嘴卻不知道怎麽解釋。
一個明明沒有喝酒的臉卻是滿臉通紅。
“我說給他。”
秦小姐用眼神示意屋內幾乎已經群魔亂舞的眾人，顧長卿又一次在屋裏亂串四處找劍，一時間人仰馬翻。
寧長悠扶額，顧長卿這哪是醉酒，明明是借酒撒潑。多年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好處，就是他一眼就能看出到底誰是真的醉了，誰又只是在借酒鬧事。
“無所謂，反正不費事。”
秦小姐擡步走開，寧長悠望著她消失在院外，突然想起如今已經深夜，絲毫沒猶豫追上去。
————
顧長卿確實是裝醉耍酒瘋，他在秦寧兩人站在廊下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所以他看見了兩個人的舉杯對飲，也看見了寧長悠突然尷尬轉身，更看見了他最後在秦小姐離開的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顧長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順手把剛找到的劍扔在一旁。
範玉堂哈哈大笑，擡手滿飲一杯，繼續拿話激顧長卿。他的酒量不好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在初嘗過阜櫻花釀的味道後就不再碰，改喝平日裏喝慣的女兒紅。
“不是說舞劍麽？怎麽劍找著了又不舞了。三哥君子一言，可不準反悔啊。”
顧長卿狠狠的啐了他一口，揮手招阿杜過來吩咐了幾句。
阿杜連連點頭，提了一盞燈籠沖出去。
顧長卿盤腿坐正，抄起筷子撿了一塊羊肉片扔進爐子裏。
“餓了，吃飽了再舞！”
眾人一陣哄笑。
一旁的蘇璟皺了皺眉頭，他今夜被顧長卿灌的有點兇，半醉半清醒著覺得有些不對。
寧長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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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連貫的劇情，一口氣看完的感覺一定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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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舉杯共飲，廳堂內氣氛重新熱鬧起來。
這時門外匆匆進來一個人，走到蘇璟身邊施禮稟告。
“公子，蕭大公子到了。”
這句話讓剛鬧哄哄的眾人再次安靜了下來。
“這麽快？”
顧長卿瞪著蘇璟，一臉差點被你蒙了的表情。
“不是說後天才到麽，怎麽提前了那麽多？難怪我們出門，蕭家一點挽留都沒有。這是怕我們見到蕭雲卓反悔不肯退婚！”
“現在已經過了子時，所以嚴格來說只是提前了一天。這兩天風雪越來越大，他們因此日夜兼程回來。”
顧長卿眉頭一挑看過去。
“你說什麽？最近風雪還要更大？那好啊！我正好在豐城多留幾天，留到過完年再回去！”
即使過了子時，今日也才臘月初八，離除夕還有二十天的時間。他這想法顯然是異想天開。
不過有時候異想天開能夠讓人舒心暢快高興一場。賀修和魏勇都是難得離京巴不得在外面過年，聞言互相笑呵呵的點頭起哄，只有範玉堂苦哈著一張臉。
“不行，我答應夜蓉一定要回去過年。”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勇瞪了他一眼，嚇的縮在一旁自斟自飲。
蘇璟揮退隨侍沈默不語，被顧長卿拉著對飲。
寧長悠的耳邊充斥著推杯換盞歡笑語，室外冷風呼嘯，再大的風雪都攔不住活在當下縱情歡樂的眾人。
他起身走出門口站在廊下站定，望著院中的漫天飛雪。
都說大雪天留客天，但是誰又能想到這潔白的大雪，也是掩蓋最好武器呢？
其實蕭家應該也沒有料到蕭雲卓會提早到家，只是想著今日的所作所為，希望趁著這不知何時能停的大雪，掩蓋心中的愧疚吧。
“寧公子，你我共飲此杯。”
秦小姐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邊站定舉杯，他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握著酒杯走出來的。
屋子裏已經有人高聲而歌，抒發心中的滿腔壯志豪酬。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請。”
寧長悠說道，將杯中的青霜臺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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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種酒是你今天剛配的？”
秦小姐的笑容凝結，轉頭看他欲言又止。
寧長悠疑惑閉嘴，心想大概自己是問了不該問的。
良久之後，秦小姐終於收回視線看向遠方，搖著頭說下去。
“其實這不是酒。我只是把新收集的雪燒開，加入明前龍井和酒曲一起煮沸。這樣它既有了酒味又不會醉人。前面我之所以沒有明說，是因為怕你多心。”
寧長悠楞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倒比秦小姐意料中要灑脫很多。
“難怪有一陣茶香！我以為是我茶喝多了，其實就是在喝茶。所以你才會說，這種酒我也能喝。因為它只是茶而已！”
秦小姐看到寧長悠這樣的反應，才眉眼含笑神情恢覆舒展，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
“不過我還在裏面加了幾位補氣的中藥。這一路上你為了我舟車勞頓，這一壇酒就當我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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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的病體，尋常的補藥沒有一點用。
兩人之間的氣氛，因此出現了短暫的沈默，直到青青晃晃悠悠過來大呼小叫。
“小姐，我們來喝酒。我們終於離開蕭家了，我高興！”
秦小姐接過青青遞過來的酒杯一聞，跟在身後扶著青青的別嫂連忙低聲解釋，“是茶。青姑娘就一開始喝了一杯那個拂櫻花釀，之後喝的都是茶。”
有些人是屬於千杯不醉，有些人是屬於一杯就倒。青青明顯就屬於後者。
秦小姐謝過別嫂，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看著青青由別嫂扶著回去坐下。
這個小插曲讓寧長悠想起秦小姐身上的風寒，患病之人不宜飲酒，她剛才連飲了數杯拂櫻花釀。
“無妨，我千杯不醉。”
這是秦小姐今晚第二次說這句話。
第一次說的時候，他和顧長卿都沒有放在心上，不是不信她，只是不信這世上真有千杯不醉之人。
秦小姐轉過身，再次看著寧長悠。
“所以我清楚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什麽滋味。”
寧長悠怔明白她說是自己不能喝酒的事。
“那種滋味很孤獨，像是滿腹心思無人說，那種滋味也很奇妙，像是笑看風雲皆是客。”
秦小姐微微瞇了瞇眼睛，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體會。
寧長悠端詳著她的臉，白色的雪光將臉印的更加慘白，室內昏昏的燈光打在側眼之上，更有一種朦朧的美。
其實論五官，秦小姐並不算絕世美女，她的五官輪廓太過分明，在如今這個以嬌柔為美的時代裏格格不入。
他突然不知道用一個什麽樣的詞來形容秦小姐的五官，豪放，大氣，立體？好像都不適合。
秦小姐覺察到他的目光，發現剛才還與自己侃侃而談的男子竟然走神了。
“你在想什麽？”
寧長悠驚的回魂，下意識的隨口胡扯。
“說起千杯不醉，我覺得秦小姐你是心結未結的緣故，若是有一日……”
“你不相信？”
寧長悠的話啞然而止，恍惚之間沒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麽。
“這不怪你。”秦小姐臉上笑容淡淡，“我記得陸大公子說自己千杯不醉也沒有人信。後來他為了證明，特意邀請了酒中豪傑一同拼酒。只可惜風雲變戰事起，他自刎於長城關下，當初拼酒約定也隨之破滅。”
“這不一樣，”寧長悠臉色一變，心中有些恐慌，“他男人你是女人。他可以用和人拼酒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千杯不醉，你不行！”
“為什麽？”
“因為……因為我不喜歡看見這樣的你。”
秦小姐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明亮的雙眼裏面帶著一點覆雜的情緒。
寧長悠的氣勢在說完那句話後已經一瀉千裏，在秦小姐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竟然不敢對視。他的臉上一點點透出粉紅的顏色，伴著火辣辣的熱，這讓他全身僵硬。
他是個如此敏感的人，在剛才那句話張口而出之時，就心中大叫不好，只期望對方的沒有註意到。
但是秦小姐顯然也如他一般心細如塵，絲毫沒有錯過剛才那令人誤會的話語。
果然迷人的夜讓人容易犯錯，醉人的酒讓人鼓起勇氣。
“看來酒曲還是加的有點多。”
在寧長悠承受不住準備落荒而逃之際，秦小姐突然笑著開口，“你的臉都紅了。”
寧長悠盡力維持的穩重瞬間瓦解，他慌亂轉過身子連側面都不敢展示人前。
“宿醉傷身，我去準備一些解酒藥。”
他下意識的轉過身，發現秦小姐頑皮的看著自己，臉上原本才退卻一點的紅色再次布滿整張臉。
“我……”
他張開嘴卻不知道怎麽解釋。
一個明明沒有喝酒的臉卻是滿臉通紅。
“我說給他。”
秦小姐用眼神示意屋內幾乎已經群魔亂舞的眾人，顧長卿又一次在屋裏亂串四處找劍，一時間人仰馬翻。
寧長悠扶額，顧長卿這哪是醉酒，明明是借酒撒潑。多年來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好處，就是他一眼就能看出到底誰是真的醉了，誰又只是在借酒鬧事。
“無所謂，反正不費事。”
秦小姐擡步走開，寧長悠望著她消失在院外，突然想起如今已經深夜，絲毫沒猶豫追上去。
————
顧長卿確實是裝醉耍酒瘋，他在秦寧兩人站在廊下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所以他看見了兩個人的舉杯對飲，也看見了寧長悠突然尷尬轉身，更看見了他最後在秦小姐離開的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顧長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順手把剛找到的劍扔在一旁。
範玉堂哈哈大笑，擡手滿飲一杯，繼續拿話激顧長卿。他的酒量不好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在初嘗過阜櫻花釀的味道後就不再碰，改喝平日裏喝慣的女兒紅。
“不是說舞劍麽？怎麽劍找著了又不舞了。三哥君子一言，可不準反悔啊。”
顧長卿狠狠的啐了他一口，揮手招阿杜過來吩咐了幾句。
阿杜連連點頭，提了一盞燈籠沖出去。
顧長卿盤腿坐正，抄起筷子撿了一塊羊肉片扔進爐子裏。
“餓了，吃飽了再舞！”
眾人一陣哄笑。
一旁的蘇璟皺了皺眉頭，他今夜被顧長卿灌的有點兇，半醉半清醒著覺得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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