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給你一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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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給你一聲謝
風雪聲嗚咽不絕，滿世界雪白一片。
寧長悠站在風雪中，聽著風雪咆哮的聲音，再次深鎖眉頭。
他看著前面的女子，她拒絕了婢女的雨傘，直接站在了風雪之中。
縱使披著白色披風也能看出她的身形削瘦，被洋洋灑灑的雪花覆蓋了整個上半身。她的身旁站著多年來唯一的婢女青青，和她的主人一樣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她們兩個已經這樣站在風雪中超過一刻鐘了。
一刻鐘前蕭家二太太推說去拿蒲團急匆匆的離開，在那之後除了幾個負責給他們打傘的婢女和被抓在這裏不得離開的蕭總管，再也沒有蕭家的主子過來關心過一句。
顧長卿氣的跳腳，抓過在一邊陪笑臉的蕭管家就要再打。
“不就一個蒲團麽？蕭家金山銀山還拿不出一個新蒲團麽？你去問和蕭老太太說，要是蕭家要是已經窮到一個新蒲團都拿不出，我顧長卿跟她買！多少錢，開個價！”
“不就是坑了你們蕭家三萬兩麽？三萬兩對於你們蕭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需不需要這麽為難人？”
蕭管家一臉的傷，雖然已經由著府裏的大夫檢查上藥，但是看著依然狼狽不堪。
因為來人身份不一般，在家中走動肯定需要有人接待。蕭二老爺因為去城外不再家中，他就算瘸了腿斷了手也得帶著傷厚著臉皮來接待。
他親自給寧長悠打著傘，點頭哈腰給顧長卿道歉。
“快來了，快來了。蒲團這東西，一般家裏也不經常換，一時半會找不著新的。”
這明顯是一個蹩腳到不能再蹩腳的借口。
顧長卿直接給氣笑了。
他開始後悔剛才一時多嘴嫌棄他們準備好的蒲團。若是自己不說，現在大家也就不用在這風雪中挨凍了。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雪，等他們拿了蒲團再過來？”
他憋了半天說道。
既然是他提出要新的蒲團，現在改口說舊的也能將就好像也不太好。
秦小姐不置可否沒有說話，青青就像秦小姐的影子，只要她的小姐不吭聲，她就跟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當事人都沒有相應，他也就不好開口，求救般看著寧長悠，請他幫忙勸勸固執的秦小姐。
“所以你們每年年初祭拜的時候都不用新的蒲團？”
一直沈默的寧長悠終於開口，矛頭卻是指向蕭管家。
蕭管家楞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記得高皇帝定下規矩，每年年初祭祀都要用新的蒲團。所以你們都是過年前一天才準備的？”
這當然不是，有備而無患，誰家不是提前幾年就準備好了過年祭祀用品，只不過不肯拿出來而已。
這個道理蕭總管懂，寧長悠也懂，所以他很生氣。
蕭總管連忙低頭施禮道歉。
顧長卿驚訝的看著寧長悠，自己只是想他解圍，沒想到真的惹了他動怒。
寧長悠會動怒？這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從遠處跑來，手上握著一個薄薄的蒲團。
“蕭二太太說只有這一個比較新一些，問能不能將就用用？”
“你家拜祖先的時候能將就啊？”
顧長卿再次氣的要跳。
明知道對方是敷衍，明知道對方在給自己下絆子，但是對方要真不要臉起來，自己還真沒好的辦法。
做生意，誰的臉皮更厚，誰就賺錢多。他顧長卿臉皮厚，所以剛才三言兩語坑到了三萬兩。可是才過去短短半個時辰，對方的反撲就來了。
正因如此才會有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說法。若是剛才自己沒做那麽過分，蕭家也許早就派人拿著像樣的蒲團過來。
不過換句話說，一個蒲團換來三萬兩，好像也不吃虧。
顧長卿這麽想了想，心中的氣也就消了一些。他朝著身後的隨從揮了揮手，最終還是準備讓人去外面買一個。
“這蒲團不行，太薄了。”
“無妨。”一直沈默的秦小姐突然開口，“青青，你跟著我一起給蕭老太爺磕個頭。”
一旁的青青點了點頭，依舊沈默的站在秦小姐身邊。
秦小姐從顧長卿手上接過蒲團，正正反反看了一遍，隨手扔到了一邊。
原本站著如雕塑狀的青青突然跳了起來，沖著被扔在雪地中的蒲團就狠狠踩了幾腳。
“破東西，窮死你們蕭家！”
顧長卿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原來從剛才開始一直反常安靜的青青竟然是裝的。
他不由自主的笑出聲，拉著寧長悠遠遠的站開，有意無意的站在迎風口，試圖擋住呼嘯不停的北風。
秦小姐將身上的披風解開鋪在雪地上說道：“你不用解披風。”
青青只好放下正準備接披風的手，擔憂的喊了一聲：“小姐。”
秦小姐屈膝而跪，雙手相疊拱地，頭慢慢俯及於地，行稽首大禮。
青青沈默的看著秦小姐的動作，依樣跪了下去。
雖然地上覆著披風，但是這一跪一俯，兩個人的頭仍然埋在雪裏。
顧長卿大驚，伸手準備將秦小姐拉起來，卻率先被寧長悠拉住。
寧長悠朝著他搖了搖頭。
有些事，她和你一樣，但是有些感激，她又與你不同。
秦小姐心裏悲喜交加百感交集。
她想起曾經和蕭衍的點滴滴。他曾心儀她，她曾救過他。他願守護她，她卻拒絕他。到頭來，最終幫助她的，卻還是他。
蕭衍，謝謝你願意給秦嫃嫃一個身份，讓她不用背負血海深仇。
蕭衍，雖然你的計劃失敗了，但是錯不在你。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所有的事，接下來的事由我來替她做。
蕭衍，蕭家在蔣琬的一意孤行之下前途未蔔，但是為了你我之間的緣分，我會盡量在最後時刻保住蕭家。
……
寧長悠心中百感交集。
風雪未停，秦小姐幾乎已經覆蓋在風雪裏，這一幕如此的熟悉。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思念母親，經常偷偷跑去她的墓前，直到有一次看見一個姑娘，就像今天的秦小姐，靜靜的跪在母親面前整整一夜。那個姑娘最後就是這麽凍死在自己母親的墓前。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當初插手，也許她就不會跪死在那裏。
他不由自主的解下身上的大氅，伸手準備披在秦小姐的身上。
“你想做什麽？你知道這代表什麽。”顧長卿眼疾手快攔住了他，“你是準備和她結秦晉之好？”
一個人的衣服，是不能隨便給別人穿的，尤其是給女人。因為衣服是穿在身上的，代表身份，是身體的代表。將衣服給別人穿，叫做以身相許。
寧長悠下意識的收回手，聽見顧長卿對青青喊道：“青青，起來，把你小姐扶起來。”
他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由著隨侍重新將大氅穿在身上。
青青連忙站起來，因為起的有些急差點暈過去，一旁原本負責打傘的婢女連忙扶了一把。她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就去扶秦小姐。
顧長卿看著踉踉蹌蹌的青青叫了一聲“不好”，率先上前一步去扶秦小姐。
寧長悠聽見顧長卿的話也跟著上前了一步準備幫忙，還未伸手就聽見顧長卿大喊。
“她暈過去了！趕緊叫大夫。”
————————————————————
不遠處的梅花叢中站著一個姑娘，她的年齡和秦小姐相仿，身量修長身形曼妙，容貌說不上美若天仙，卻讓人我見猶憐。
她身著青色披風，嘴唇緊抿眉頭輕皺，表情裏帶著點盼望，也帶著點不甘心。這就是蕭家的三小姐，蕭雲菁。
她的手裏拿著滾燙的手爐心裏卻依舊一陣涼意。
秦小姐他們在前方站了多久，她就在樹下看了多久。
她看見了自己母親對秦嫃嫃的為難，也看見了顧長卿為秦嫃嫃出頭，更看見了青青對蒲團的嫌棄，最重要的是看見了寧長悠差點給秦嫃嫃披上自己的大氅。
正是這一個動作，讓她原本躁動的心漸漸冰冷下來。
就如恍然大悟般，她突然想起面前的這個與他一樣酷愛青色的男子是人人欣賞人人唏噓的寧小王爺，每一日都在等死的寧長悠。
她曾聽雲卓哥哥說起過這位寧小王爺。一出生就因為宿疾被太醫斷定活不過十歲。
據說他的病，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奔波勞累，更不能憂思多慮。因為短壽，他從小與王位失之交臂，平日裏除了寄情音律游山玩水，幾乎無所事事。近年來除了每年替父親進京朝賀，其他時間幾乎閉門不出。
雲卓哥哥評價他的時候，總是說這位小王爺溫潤如玉，公子世無雙。今日親自一見，才知道所言非虛。
能夠不顧自身如此紛紛謠言，就為不負別人所托的寧長悠，又怎麽能只用公子世無雙五個字來形容呢？
蕭雲菁看著遠處寧長悠匆匆跟在顧長卿身後離開，臉上掛上淡淡的笑容。
不知道最終是誰有幸，能夠成為他選中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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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聲嗚咽不絕，滿世界雪白一片。
寧長悠站在風雪中，聽著風雪咆哮的聲音，再次深鎖眉頭。
他看著前面的女子，她拒絕了婢女的雨傘，直接站在了風雪之中。
縱使披著白色披風也能看出她的身形削瘦，被洋洋灑灑的雪花覆蓋了整個上半身。她的身旁站著多年來唯一的婢女青青，和她的主人一樣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她們兩個已經這樣站在風雪中超過一刻鐘了。
一刻鐘前蕭家二太太推說去拿蒲團急匆匆的離開，在那之後除了幾個負責給他們打傘的婢女和被抓在這裏不得離開的蕭總管，再也沒有蕭家的主子過來關心過一句。
顧長卿氣的跳腳，抓過在一邊陪笑臉的蕭管家就要再打。
“不就一個蒲團麽？蕭家金山銀山還拿不出一個新蒲團麽？你去問和蕭老太太說，要是蕭家要是已經窮到一個新蒲團都拿不出，我顧長卿跟她買！多少錢，開個價！”
“不就是坑了你們蕭家三萬兩麽？三萬兩對於你們蕭家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需不需要這麽為難人？”
蕭管家一臉的傷，雖然已經由著府裏的大夫檢查上藥，但是看著依然狼狽不堪。
因為來人身份不一般，在家中走動肯定需要有人接待。蕭二老爺因為去城外不再家中，他就算瘸了腿斷了手也得帶著傷厚著臉皮來接待。
他親自給寧長悠打著傘，點頭哈腰給顧長卿道歉。
“快來了，快來了。蒲團這東西，一般家裏也不經常換，一時半會找不著新的。”
這明顯是一個蹩腳到不能再蹩腳的借口。
顧長卿直接給氣笑了。
他開始後悔剛才一時多嘴嫌棄他們準備好的蒲團。若是自己不說，現在大家也就不用在這風雪中挨凍了。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雪，等他們拿了蒲團再過來？”
他憋了半天說道。
既然是他提出要新的蒲團，現在改口說舊的也能將就好像也不太好。
秦小姐不置可否沒有說話，青青就像秦小姐的影子，只要她的小姐不吭聲，她就跟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當事人都沒有相應，他也就不好開口，求救般看著寧長悠，請他幫忙勸勸固執的秦小姐。
“所以你們每年年初祭拜的時候都不用新的蒲團？”
一直沈默的寧長悠終於開口，矛頭卻是指向蕭管家。
蕭管家楞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記得高皇帝定下規矩，每年年初祭祀都要用新的蒲團。所以你們都是過年前一天才準備的？”
這當然不是，有備而無患，誰家不是提前幾年就準備好了過年祭祀用品，只不過不肯拿出來而已。
這個道理蕭總管懂，寧長悠也懂，所以他很生氣。
蕭總管連忙低頭施禮道歉。
顧長卿驚訝的看著寧長悠，自己只是想他解圍，沒想到真的惹了他動怒。
寧長悠會動怒？這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從遠處跑來，手上握著一個薄薄的蒲團。
“蕭二太太說只有這一個比較新一些，問能不能將就用用？”
“你家拜祖先的時候能將就啊？”
顧長卿再次氣的要跳。
明知道對方是敷衍，明知道對方在給自己下絆子，但是對方要真不要臉起來，自己還真沒好的辦法。
做生意，誰的臉皮更厚，誰就賺錢多。他顧長卿臉皮厚，所以剛才三言兩語坑到了三萬兩。可是才過去短短半個時辰，對方的反撲就來了。
正因如此才會有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說法。若是剛才自己沒做那麽過分，蕭家也許早就派人拿著像樣的蒲團過來。
不過換句話說，一個蒲團換來三萬兩，好像也不吃虧。
顧長卿這麽想了想，心中的氣也就消了一些。他朝著身後的隨從揮了揮手，最終還是準備讓人去外面買一個。
“這蒲團不行，太薄了。”
“無妨。”一直沈默的秦小姐突然開口，“青青，你跟著我一起給蕭老太爺磕個頭。”
一旁的青青點了點頭，依舊沈默的站在秦小姐身邊。
秦小姐從顧長卿手上接過蒲團，正正反反看了一遍，隨手扔到了一邊。
原本站著如雕塑狀的青青突然跳了起來，沖著被扔在雪地中的蒲團就狠狠踩了幾腳。
“破東西，窮死你們蕭家！”
顧長卿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原來從剛才開始一直反常安靜的青青竟然是裝的。
他不由自主的笑出聲，拉著寧長悠遠遠的站開，有意無意的站在迎風口，試圖擋住呼嘯不停的北風。
秦小姐將身上的披風解開鋪在雪地上說道：“你不用解披風。”
青青只好放下正準備接披風的手，擔憂的喊了一聲：“小姐。”
秦小姐屈膝而跪，雙手相疊拱地，頭慢慢俯及於地，行稽首大禮。
青青沈默的看著秦小姐的動作，依樣跪了下去。
雖然地上覆著披風，但是這一跪一俯，兩個人的頭仍然埋在雪裏。
顧長卿大驚，伸手準備將秦小姐拉起來，卻率先被寧長悠拉住。
寧長悠朝著他搖了搖頭。
有些事，她和你一樣，但是有些感激，她又與你不同。
秦小姐心裏悲喜交加百感交集。
她想起曾經和蕭衍的點滴滴。他曾心儀她，她曾救過他。他願守護她，她卻拒絕他。到頭來，最終幫助她的，卻還是他。
蕭衍，謝謝你願意給秦嫃嫃一個身份，讓她不用背負血海深仇。
蕭衍，雖然你的計劃失敗了，但是錯不在你。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所有的事，接下來的事由我來替她做。
蕭衍，蕭家在蔣琬的一意孤行之下前途未蔔，但是為了你我之間的緣分，我會盡量在最後時刻保住蕭家。
……
寧長悠心中百感交集。
風雪未停，秦小姐幾乎已經覆蓋在風雪裏，這一幕如此的熟悉。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思念母親，經常偷偷跑去她的墓前，直到有一次看見一個姑娘，就像今天的秦小姐，靜靜的跪在母親面前整整一夜。那個姑娘最後就是這麽凍死在自己母親的墓前。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當初插手，也許她就不會跪死在那裏。
他不由自主的解下身上的大氅，伸手準備披在秦小姐的身上。
“你想做什麽？你知道這代表什麽。”顧長卿眼疾手快攔住了他，“你是準備和她結秦晉之好？”
一個人的衣服，是不能隨便給別人穿的，尤其是給女人。因為衣服是穿在身上的，代表身份，是身體的代表。將衣服給別人穿，叫做以身相許。
寧長悠下意識的收回手，聽見顧長卿對青青喊道：“青青，起來，把你小姐扶起來。”
他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由著隨侍重新將大氅穿在身上。
青青連忙站起來，因為起的有些急差點暈過去，一旁原本負責打傘的婢女連忙扶了一把。她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就去扶秦小姐。
顧長卿看著踉踉蹌蹌的青青叫了一聲“不好”，率先上前一步去扶秦小姐。
寧長悠聽見顧長卿的話也跟著上前了一步準備幫忙，還未伸手就聽見顧長卿大喊。
“她暈過去了！趕緊叫大夫。”
————————————————————
不遠處的梅花叢中站著一個姑娘，她的年齡和秦小姐相仿，身量修長身形曼妙，容貌說不上美若天仙，卻讓人我見猶憐。
她身著青色披風，嘴唇緊抿眉頭輕皺，表情裏帶著點盼望，也帶著點不甘心。這就是蕭家的三小姐，蕭雲菁。
她的手裏拿著滾燙的手爐心裏卻依舊一陣涼意。
秦小姐他們在前方站了多久，她就在樹下看了多久。
她看見了自己母親對秦嫃嫃的為難，也看見了顧長卿為秦嫃嫃出頭，更看見了青青對蒲團的嫌棄，最重要的是看見了寧長悠差點給秦嫃嫃披上自己的大氅。
正是這一個動作，讓她原本躁動的心漸漸冰冷下來。
就如恍然大悟般，她突然想起面前的這個與他一樣酷愛青色的男子是人人欣賞人人唏噓的寧小王爺，每一日都在等死的寧長悠。
她曾聽雲卓哥哥說起過這位寧小王爺。一出生就因為宿疾被太醫斷定活不過十歲。
據說他的病，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奔波勞累，更不能憂思多慮。因為短壽，他從小與王位失之交臂，平日裏除了寄情音律游山玩水，幾乎無所事事。近年來除了每年替父親進京朝賀，其他時間幾乎閉門不出。
雲卓哥哥評價他的時候，總是說這位小王爺溫潤如玉，公子世無雙。今日親自一見，才知道所言非虛。
能夠不顧自身如此紛紛謠言，就為不負別人所托的寧長悠，又怎麽能只用公子世無雙五個字來形容呢？
蕭雲菁看著遠處寧長悠匆匆跟在顧長卿身後離開，臉上掛上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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