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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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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群打的不可開交又時不時的飛身用些法術來揍人的男人,不由得說道。

果然和人間不一樣哈……人間是一個對一個,魔界居然是一群打一群。

“這樣比較快一點,最後剩下的兩個人便是我魔界的左右將軍了。”聶遠寧又變出了他的扇子,在那裏故作風度翩翩的搖晃著扇子,笑瞇瞇的沖夏顏非說道。

“果然……很快。”夏顏非看著被拖下臺去的那四個人,嘴角抽搐的說道。

群毆的力量,果然強大啊……

夏顏非擡頭看白驀堯,發現他竟一直沒有看臺上,只用他那雙空洞的眸子盯著她,一動也不動。

“你……你看我幹什麽!還不看臺上!那可是在給你選左右手呢!”夏顏非臉色一紅,不由大聲說道。

“阿非好看。”白驀堯註視著夏顏非,她一身白色為底綠色為表的長裙,上面繡著一朵朵綠色的花紋,不繁覆,卻精致,長長的頭發簡簡單單的綰了一個髻,後面被綠色和白色兩條發帶束住一縷,她的臉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沒有傾城之姿,卻憑空的多出了一份空靈來,此刻,她大大的眼睛瞪著他,鼓著一張的帶著淡淡的紅暈的白皙小臉。

白驀堯不由的看得有些癡了,良久,他才木訥的說出這四個字來。

“沒有你好看!”夏顏非一楞,隨即臉上的紅暈更甚,忙低下頭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哼哼著說道。

誰有這廝好看啊……整個一妖孽嘛。

“阿非好看。”誰知白驀堯擡手揚起她的下顎,皺著眉,無比認真的又強調了一番。

那樣子,就好像是個小孩子似的,為著他自己的固執而倔強著。

“都……都說了你最好看啦!”夏顏非看著他那副極其認真的樣子,臉又被他註視的更加燙了,掙脫他的手,夏顏非連忙慌亂的轉過頭去看擂臺上。

這一看,夏顏非便正好看到,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正被一個大漢從背後抱住,兩個男子又從他的正面正要上前來打他。

那英俊的男子先是借助那抱住他的大漢的力量擡起雙腿將那兩個從他正面攻來的男子給踢出老遠,隨後又用力掙脫著那大漢的雙手。

“我了個去!還能這樣?!這分明是三打一嘛!”夏顏非驚愕了,三個欺負一個啊這是!

“誰叫他那一組的人不爭氣,全都倒下就剩他一個了。”聶遠寧在一旁笑得無比悠然。

夏顏非抽抽嘴角,這個聶遠寧永遠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真的好……欠抽啊。

夏顏非撇撇嘴,又在白驀堯的懷裏坐穩,便又看向那擂臺之上。

只見那被大漢緊緊抱住的英俊男子皺著眉,似乎是有什麽力量忽然從他體內爆發似的,他的衣服忽然被震成了碎片,一陣綠光閃過,他便將那大漢震倒在地。

夏顏非看著那男子沒有衣服遮擋的上身,不由的說了一句:“(⊙o⊙)哇……他有四塊腹肌誒……身材真好哇!”

這句話說完,夏顏非便感覺到白驀堯抱著她的手又是一緊,有些生疼。

“你幹啥?好疼!”夏顏非不由得擡頭怒視白驀堯,這廝又怎麽了!無端端的捏她幹嘛!

“不準你看。”白驀堯冰涼的手覆上夏顏非的眼睛,聲音寒冷的說道。

“為毛!我就要看!”夏顏非哼了一聲,覺得白驀堯很是莫名其妙,連忙躲開他的手,偏偏又往那擂臺上看去。

白驀堯的臉忽的像是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冰似的,忽然把夏顏非扛在肩上,轉身走向顏非殿的大門。

“白驀堯!你丫的要幹啥?!放我下來!聽見了沒!你丫丫的!”夏顏非雙手不斷地打著白驀堯的背部,掙紮著怒吼。

白驀堯依舊沈著臉,沒有說話,只騰出一只手來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你放我下來!”夏顏非趁機死死的抓著門框,大有賴著不走的趨勢。

“放開。”白驀堯沈著臉,聲音冰冷的說道。

“不要!”

“放開。”

“你做夢!”

“……”

白驀堯依舊是一副面癱的樣子,擡手伸向夏顏非的腋窩處。

“啊哈哈哈……白…白驀堯你耍詐!”夏顏非想不到白驀堯居然會來這一招,雙手一軟便放開了門框。

白驀堯不言不語,直接把夏顏非扛進殿內去,大門在他們身後,好似被一陣風吹得關上了似的。

殿外的人,除了聶遠寧,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畢竟,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魔尊。

真的是驚呆小夥伴啊……

“本大將軍宣布,今天的左右將軍只出來一位右將軍,就是你!”聶遠寧搖著扇子笑瞇瞇的指著擂臺上光著上半身的那名英俊男子說道。

哎呀……魔尊大人真是的,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麽把夫人扛去內殿。

嘖嘖……真是可怕喲~……

殿內,夏顏非被一下子扔到了梨花木的大床上。

她揉揉有些生疼的屁股,正想吼白驀堯一聲,卻沒曾想,擡眼便看見白驀堯冷著一張臉,在那裏……寬衣解帶!

“白驀堯你要幹啥?!你不要亂來哈!我還沒有正式嫁給你呢!”夏顏非連忙雙手抱肩,有些傻眼的沖白驀堯喊道。

這廝要幹啥?!他居然脫衣服!

白驀堯冷冷地睨了夏顏非一眼,直接將身上脫下的紫色長袍仍在地上,隨後又開始解他那白色裏衣的帶子。

“白……白驀堯你不要沖動哈……有事好商量嘛……快…快別脫了。”夏顏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驀堯解開了他裏衣的第一根衣帶,那精致的鎖骨因為裏衣的松散便就這樣展露在她的眼前,她一邊說話,一邊不由得盯著白驀堯好看的鎖骨。

白驀堯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解下了他最後一根衣帶,然後松垮垮的白色裏衣便輕輕滑落在了地上,眨眼,他的上身便光裸在她的面前。

夏顏非瞪大雙眼,眼神劃過他精致的鎖骨,緊致的胸膛,精瘦的腰……他的皮膚很白皙,在從窗邊竄進來的絲絲縷縷的陽光的照射下,他的肌膚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此刻,夏顏非一驚完全忘記了說話,望著白驀堯的上半身,吞了吞口水。

擦……這丫的長得好……好好看啊。

“六塊。”白驀堯忽然張口,說道。

“啥?”夏顏非還在緊緊地盯著白驀堯的上身,暈暈乎乎的問道。

“六塊。”白驀堯指了指他的腹部,又一次認真的強調著。

“……”夏顏非傻眼了,這貨把她拖到殿內來,就是為了證明他比外面那個男的要多兩塊腹肌?!

擦……要不要這樣啊!

“我比他好看。”白驀堯皺皺眉,突然上前來抱住夏顏非,又有些別扭的說:“只許看我。”

夏顏非的臉被迫貼在白驀堯冰冰涼涼的胸膛上,臉又紅又燙。

這廝……這廝究竟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055章:又見鮫人尾

自從那日白驀堯面色嚴肅的在夏顏非面前脫下衣服又無比認真的告訴夏顏非他有六塊腹肌後,夏顏非每次面對白驀堯的時候都會無端端的臉紅。

這日,夏顏非剛剛從花園散步回到她住的屋子便看到一行人正在從裏往外搬她的東西。

“你們這是幹嘛?!”夏顏非連忙上前抓住一個宮女,問道。

這些人要把她的東西搬去哪裏?!

“回稟魔後娘娘,魔尊大人命奴婢們將您的東西搬去顏非殿。”那宮女或許是被夏顏非突然沖過來瞪著她的舉動給嚇到了,便戰戰兢兢的給她行了一禮,抱緊手裏的東西生怕摔了。

“顏非殿?!那不是他的寢殿嗎?!搬我的東西去做什麽?”夏顏非雙手叉腰,撇嘴道。

這廝又搞什麽……

“當……當然是要與您同寢。”那宮女顫抖著聲音回答。

“什麽?!同寢?!他做夢嗎!”夏顏非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一雙眸子瞪大,不敢置信。

同寢?!他做夢啊!

“奴婢……奴婢……”可憐的小宮女被夏顏非的這一吼給嚇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懷裏抱著東西,一動都不敢動。

“呵呵呵……我又不吃人,你怕我幹啥?放輕松哈姑娘。”夏顏非見那小宮女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連忙幹笑著故意放低聲音說道。

夏顏非真是欲哭無淚!她長得很恐怖嗎?把一丫頭嚇成這樣了……

“你們都別搬了!不許搬!”見那小宮女還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夏顏非臉色一僵,隨即沖那些正在搬她的東西的男男女女說道。

“娘娘請莫要為難奴才們!”那群正在搬東西的男男女女忽然一齊跪在地上,一個為首的男子拱手沖夏顏非說道。

“〒_〒你們……幹嘛?”夏顏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跪給驚住了,有些呆楞。

“魔尊大人的命令奴才們無法違抗,如有違者,按照宮規,應斬立決!”那男子有些顫顫巍巍的解釋道。

“……”夏顏非黑了臉,不就是不讓他們搬東西嗎?居然會這麽嚴重?!

夏顏非索性轉身向顏非殿跑去。

“呼……還是聶將軍的辦法好用。”那為首的男子見夏顏非轉身跑走,便兀自站起身來呼了一口氣。

其實宮規根本沒有這麽冷血無情,他們不過是按照聶將軍的辦法來行事的而已,不然,這魔後娘娘哪會罷休啊!

“大家快搬,不然一會兒魔後娘娘回來那可就完了!”男子揮揮手,沖那一眾人說道。

……

夏顏非氣喘籲籲的跑到顏非殿,卻被人告知白驀堯去了後山。

夏顏非只得又苦著一張臉叫人帶著她往後山走去。

後山,夏顏非被宮人帶著走出了一片蒼翠的小樹林後,來到了一座石山前,正對著夏顏非的是一扇打開的石門,上面刻著繁覆的花紋,又纏著些青色的藤蔓。

“娘娘您進去吧,魔尊大人就在裏面,奴婢是不能進去的。”那宮人低著頭,沖夏顏非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哦……”夏顏非點頭,隨後便走進了那石門內去。

走進山洞,夏顏非才發現裏面並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漆黑,反而是亮如白晝。

夏顏非仰頭看向洞頂,這一看她便怎麽都沒辦法淡定了,洞頂每隔一小段距離就鑲嵌著一顆大大的夜明珠,散發著明亮耀眼的光芒。

夏顏非又朝著洞的內壁上看去,也是每隔一段距離就在那石壁上鑲嵌著一顆耀眼無比的夜明珠。

這些夜明珠,在她夏顏非眼裏,那可全都是錢啊!!!

夏顏非雙眼閃著光剎那就撲到石壁上用力的用手摳著那上面最大的一顆夜明珠,雖然洞頂的更大,但是她夠不著啊!

“嗷嗷嗷……發財了發財了!”夏顏非一邊用力的摳著嵌在石壁內的那顆夜明珠,一邊傻笑。

可是傻笑了一會兒,夏顏非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因為她發現她根本摳、不、出、來!

“擦!這是誰鑲在上面的?!”害她用盡了力氣都沒辦法把那顆夜明珠摳出來。

夏顏非索性又換了一顆再伸手去摳,結果那些夜明珠還是牢牢地鑲嵌在石壁上,她怎麽都摳不出來。

夏顏非整個人都趴在石壁上了,掙紮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能摳出一顆夜明珠來。

“哼!”夏顏非沮喪的哼哼一聲,隨後便放棄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黑著臉往洞內更深處走去。

等她找到白驀堯,一定要讓他幫她全部拿下來!

這甬道忽的變窄,夏顏非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個圓圓的洞口,她小跑著跑到那個洞口前,眼前便豁然開朗了。

洞內散發出來的寒氣不禁讓夏顏非打了個寒顫。

走進這洞內,只見那些支撐著山洞的石柱上都結滿了寒冰,那嘩嘩的流水聲清晰的傳來,夏顏非往前走著,就看到那一池清泉,以及那個坐在泉水中背對著她的身影。

看著那人的銀色長發幾乎掩蓋住了他整個白皙的背部,就那麽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夏顏非的臉忽然就泛起點點紅暈。

為啥這貨在泡這種冷冰冰的冷水澡!……完了,又把他看光光了……

呃……不對,好像還什麽都沒看到哈?

正在夏顏非低著頭胡思亂想的時候,又是一陣水聲想起,隨後便是一抹略微沙啞低沈的聲音傳來:“阿非?”

“啊?呵呵……我…我就是四處逛逛,哈哈……逛逛……”夏顏非猛地擡起頭,卻不曾想一下子便撞進了他那雙幽紫的眸子裏,呆楞了一會兒,夏顏非忽然就裝傻似的笑開來。

這個時候的夏顏非好像已經忘記了她是為什麽而來了。

白驀堯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撐著池邊打算站起身來。

“啊!別站起來!”夏顏非連忙慌亂的大喊,又迅速用手捂住她自己的雙眼。

她再也不要看到不該看的了!罪過啊罪過!

就在她喊出聲的同時,白驀堯便已經站起身來了,夏顏非可以清楚的聽見從白驀堯身上滴滴答答滴進池裏的水滴聲。

“誒?尾巴?!⊙o⊙!”洞內一時之間無限靜謐,夏顏非能清楚的聽見從白驀堯身上滑落到池水裏的水滴聲,終於,她還是沒能忍住,慢慢睜開眼,從指縫裏朝白驀堯看去,只是這一看,她便驚愕了,白驀堯的上半身被長長的銀色長發遮掩著,半遮半掩的可以窺見他那白皙的肌膚,他的下半身不是人的雙腿,是一條銀色的魚尾,夜明珠的光芒照在上面,折射出點點清冷的銀輝。

他的臉,依舊是那般艷絕無雙,幽紫的眸子,銀色的長發,銀色的魚尾,修長的身姿……在那冒著寒氣的池中,好像是天上仙,更似是雲中月。

總之,有些遙遠,不可觸碰一般。

鮫人……夏顏非失神的望著白驀堯,腦海裏突然閃過那句記憶裏的“鮫人,魚尾人身,謂人魚之靈異者也。”

那是他曾告訴她的。

“害怕?”白驀堯皺起眉,低頭看了他自己的魚尾一眼,又擡頭問夏顏非。

他以為,夏顏非是害怕他這般人身魚尾的姿態。

“沒有啊,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你的尾巴。”夏顏非怕白驀堯胡思亂想,便連忙搖頭又有些恍惚的說道。

夏顏非眼神飄忽,似是想起了那個初遇的黃昏。

他臉色蒼白的躺在那黑焦的地上,雙眼緊閉,魚尾上鮮血淋漓。

銀色的長發半掩住他艷絕的容顏……想著想著,夏顏非便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那時的他,會撒嬌,會笑,會逗她……

絕色風華,說的當是他這般模樣吧?

“第二次?”白驀堯的眉頭依舊緊蹙,他努力想要去回想他和她的從前,可是那段記憶就像是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似的,他怎麽也想不起來。

“那時候,是你重返神界的時候,你被天雷擊傷掉在湖泊裏,然後我因為好奇,就跑過去了。”夏顏非忽然笑了,那眼神裏似乎是對過往的懷念。

在遇見白驀堯之前,她只是一個過著平凡的生活的人,她以為,她只是個又一次在這世上來承受孤獨的人,她以為,她的這輩子,也會像她的上一輩子一樣,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

可是,就在她那一次不經意的遇見他之後,他莫名其妙的闖入她的世界,讓她從一開始的被動,到最後,竟慢慢地離不開他了。

夏顏非想,對他的依賴,真的是會上癮的吧?一觸碰,便就再難逃開。

她不知道什麽是宿命,她更不信所謂的天命,所以,她才會在他離開她之後,那麽不顧一切的去找回他。

他是她的溫暖,如果缺失了他,她不知道她還要怎麽繼續以前那種淡然的生活。

就算,她是他的命劫,那又怎麽樣?這不是她必須要遠離他的理由。

人,定勝天。

她不相信她只能是害他的劫難,她會努力,會努力改變一切。

那座山,那道雷,那個湖泊,那黑焦的地面,那一眼……夏顏非如今回想,竟都是那麽清晰的。

有些記憶,是永遠都無法被時光剝離的。

、056章:你是我之幸

“重返神界?”白驀堯嘴裏驀地喃喃,那雙空洞的紫眸裏微不可見的劃過一絲失落。

“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一念成魔。”夏顏非眼眶漸紅,白驀堯最痛恨的是魔,可是因為她,他如今卻成了他最痛恨的魔,還是統領魔界的魔尊。

她知道,他好不容易重修仙身,卻又在短時間裏就墮落成魔,他很痛苦。

他的族人屍骨未寒,可他如今卻成了他仇人的同道……這種痛苦,她都能體會。

她又想起,在她被迫嫁給蠻王的那場婚禮上,他青鋒染血,為她一念墮成魔。

她還清楚的記得,他緊緊地抓著代替她穿上嫁衣蓋著紅色輕紗的微翠的手,說:“你永遠,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他說的,我都記得。

那句話,成了我心底最深的烙印。

於是,在每一個想念他的夜晚,我的腦海裏,便都是那句“你永遠,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每一夜,燭花搖影,冷透疏衾剛欲醒的那時候,淚,總是與燈花同落。

明明說好,不許孤眠不斷腸,可卻總抵不住心底的思之如狂……在尋找他的每一個奔波的日日夜夜,她的心,總能在一瞬就被酸澀覆滿,然後淹沒她的整顆心。

“有你,怎樣都好。”白驀堯看著夏顏非那紅透的眼眶,還有那搖搖欲落的淚花,便伸手,一道紫光閃過,夏顏非的整個人便已經不受控制的就那麽到了白驀堯的懷裏。

他的身體冰涼,甚至比以往更甚。

由於身高的差距,夏顏非的頭只到白驀堯的胸膛,白驀堯的手扣住夏顏非的後腦勺,將她的臉緊緊地貼上他冰涼的胸膛。

夏顏非此刻已經來不及思考別的了,她的腦海裏全是他那一句:“有你,怎樣都好。”

他就這麽輕淺的一句話,便將她所有的一切都化解了。

靠在他的胸膛,夏顏非能清楚的聽見白驀堯胸口傳來的一陣陣的沈穩的心跳聲。

“反正,就算是我害得你墮落成魔,我也不會放開你……我會努力讓自己不再是你的命劫,我不該是你的劫難。”夏顏非雙手穿過他的腰間,緊緊擁著他,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她眼眶微紅。

反正,就算是知道是她讓他一念成魔的事實,她也還是放不開他。

她會努力讓她不再是他的劫難。

“你,是我之幸。”白驀堯低頭,下顎抵著夏顏非的額頭,輕輕地磨蹭著,又用手笨拙的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

他說,她是他之幸。

這句話不是安慰她,亦不是違心的。

白驀堯的心裏,是真的就這麽覺得。

雖然,他忘記了他們的過去,雖然他忘記了他和夏顏非的初識,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有她在他的身邊,他真的是快樂的。

每一天,每一刻,他都因她而快樂著。

“這裏,很高興。”白驀堯輕輕握著夏顏非的一只手,將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聲音依舊冷冷地,夏顏非卻從其中聽出了濃濃的暖意。

她的手掌貼在他冰涼的胸口,冰涼的觸感讓她有一瞬的顫抖,卻僅僅是一瞬。

雖然白驀堯的聲音一直是冷冷的,一直是毫無起伏的,但是夏顏非已然很滿足了。

為她,他孤僻自閉的性子已經改了許多了。

“我也…也很高興。”夏顏非破涕為笑,聲音有些哽咽的沖白驀堯說道。

她怎能不高興?雖然,白驀堯不覆從前那般時常都是笑著的模樣,雖然他成了現在這副孤僻自閉的樣子,但是無論他怎麽變,他給她的溫柔,是從來不曾變過的。

“阿非……”白驀堯冷硬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依舊是那般毫無起伏,卻能淺淺的聽出幾絲纏綿不盡的意味來。

他的下顎仍舊抵著夏顏非的額頭,輕輕的磨蹭著,帶著些親昵的意味。

忽然,一抹冰涼的氣息就那麽猝不及防的向夏顏非襲來,她的唇上眨眼便被一種冰涼的氣息包裹,軟軟的。

夏顏非瞪大雙眼,看著白驀堯那近在咫尺的絕艷容顏,還有他那雙半瞌著的幽紫的眸子,一時之間便楞在那裏。

“阿非……”白驀堯幽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他的唇貼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

明明那觸感是冰涼的,可是,卻硬生生的生出一種灼燙感。

夏顏非僵直著身子,呆楞在白驀堯的懷裏,一雙眼睛睜得很大,就那麽看著白驀堯那近在咫尺的臉。

良久,白驀堯終於放開了夏顏非的唇,他白皙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那雙幽紫的眸子雖仍舊恍如一潭死水,卻終究是劃過一絲流光。

“混蛋……”夏顏非的臉忽然紅透,捂著嘴,嗔罵著白驀堯道。

“不喜歡?”誰知,白驀堯竟皺起了眉,無比認真的問夏顏非。

那模樣,還真有幾分認真思考的意味。

“誰說不喜歡了……”夏顏非羞紅著臉,小聲嘟囔著。

她以為這麽小的聲音白驀堯是聽不到的,卻忘記了白驀堯的聽力豈是常人能比的。

“那再來一次。”白驀堯緊皺的眉忽然舒展開來,擁著夏顏非,又是用那種讓夏顏非欲哭無淚的認真神色沖她說道。

“你大爺的!滾粗!”夏顏非瞪大雙眼,連忙跳出白驀堯的懷抱,臉上的溫度越發灼燙。

她到現在才發現,雖然這廝的性格變了,但是依舊能夠逗她!!

什麽世道啊這是!

“不想嗎?”白驀堯臉上劃過一絲失落,喃喃道。

“哼!”夏顏非撇過臉去,嘴裏哼哼著,臉上的溫度更加灼燙了。

白驀堯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起岸邊的衣服打算穿上。

卻不曾想,衣服的內袋裏竟輕飄飄的飄出一張紙來。

白驀堯怔楞了片刻,隨即撿起那張紙。

“為妻十準則?”看見那上面的字,白驀堯不由的讀了出來。

再看那紙的右下角一抹紅紅的指印,他的腦海裏突然閃過幾句話:

“娘子不看看裏面寫了什麽就敢簽?”

“啊?”

“看看吧。”

……

“娘子,不可以反悔哦。”

“我去你丫的!”

“娘子不乖哦,這十不準還是為夫保管好了,免得娘子賴賬。”

……

熟悉的對話,熟悉的語氣,熟悉的聲音……白驀堯腦海裏忽的閃過一抹紫色,一抹水綠色的身影,一高一矮,卻怎麽樣都看不清他們的臉。

好像有一層輕紗故意遮擋住似的,讓他沒辦法再去一探究竟。

夏顏非自然是聽見了白驀堯說的話了,她僵直著轉過頭來,便看到白驀堯拿著那張她記憶裏的紙正皺著眉似乎是在回想些什麽。

夏顏非的回憶也就此被打開了鎖,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滿院梨香的小院裏,在她的房間裏,他笑得一臉燦爛,手裏拿著那張曾讓她欲哭無淚的紙,揚著手拿著那張紙,而她蹦蹦跳跳的要去搶他手裏的那張紙。

他笑得絕艷,她氣得臉色緋紅。

如今想起,他低沈的笑聲,仿佛猶在耳畔一般。

“你寫的。”夏顏非擡手指了指白驀堯手裏的那張紙,輕聲說道。

“我……寫的?”白驀堯一怔,看著那張紙,還有那上面的內容,腦海裏又是一個女子的嗔怒,男子的笑聲。

那男子的聲音真的像極了他,而那個女子,則像極了她。

都是一樣的,惹怒她後,都會炸毛。

“嗯。”夏顏非點頭,應聲。

“可有遵守?”白驀堯沈思半晌,突然擡眼看著夏顏非,舉起那張紙,認真的問道。

“哈?!”夏顏非傻眼了,他居然問她有沒有遵守那個紙上的十不準?!

果然性子變了本質還是不會變嗎?她還以為他會覺得他以前這麽做很不可思議呢……

果然她又失算了嗎……

“有嗎?”白驀堯又問。

“呃……我說沒有的話你會怎麽?⊙﹏⊙”夏顏非想起只見白驀堯不說緣由的就留給她一句‘死生不覆相見’就離開了的那時候,她近乎幼稚一般的他不讓她做什麽,她便去做什麽。

那時候,她曾天真的以為,只要那麽做,他就會回來了。

所以,那十不準,當真是沒有遵守過幾條的。

“我生氣了。”白驀堯皺眉,鬧別扭似的將衣服扔在池邊,魚尾動了動,又是一陣清冷的銀輝閃過。

“啥?你…你生氣了?”夏顏非嘴角抽搐,這麽直接的就說他生氣了……他還能再傲嬌一點嘛?

“嗯。”他坐在池子裏,銀色的魚尾在水底動了動,背對著夏顏非,悶悶的應了一聲。

那樣子,還真是在生氣一般。

“哈哈……乖哈,小堯堯,不生氣哈?”夏顏非上前,坐在池邊,伸手摸了摸白驀堯的臉,幹笑著哄他。

只是這一摸,夏顏非就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嘆的感覺……這廝的皮膚怎麽能比她的還好那麽多?!

這不科學!

“我還在生氣。”白驀堯的薄唇抿了抿,又悶聲道。

只是他的一只手已經牽住了夏顏非的手,十指相扣,勾勾纏纏。

夏顏非一怔,有些好笑的看著白驀堯孩子氣的動作,他的手依舊如以往一般冰涼,而她的手,也是一如往常的溫暖,他的掌心,緊緊的扣著她的掌心。

他冷然,她灼燙,她給他溫暖,他給他冰涼,他們,當真是這世上最契合的人了。

、057章:又見鮫人淚

最終,夏顏非還是忘記了她去找白驀堯的原因,直到和白驀堯手牽手走進顏非殿她才想起來。

“白驀堯!你說,你把我東西搬到顏非殿幹什麽?!”夏顏非雙手叉腰,指著顏非殿裏多出來的她的東西,沖白驀堯喊道。

“我還在生氣。”白驀堯抿了抿唇,強調著說道。

“……-_-|||你大爺的!現在是我在生氣!!!”夏顏非抽抽嘴角,沖白驀堯吼道。

這丫的還真來勁了是吧!在山洞裏的時候他說他生氣,她就哄了他好久,好不容易哄回來了,讓她想起她來找他的目的了,他丫的居然還敢說他在生氣?!現在是她生氣好不好!

“為什麽生氣?”誰知,白驀堯竟然皺了皺眉,問道。

“你還敢問我為什麽生氣?!你無緣無故的就把我東西搬到你這裏來,你想幹啥?!”夏顏非扶額,頗有些無奈。

為什麽她現在覺得,和白驀堯溝通這事兒也是個坑啊……

“一起住。”白驀堯沒有思考便衣服理所當然的樣子就說了出來。

“……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住?”夏顏非覺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是我的。”白驀堯又是一副無比認真的樣子,看著她,說道。

聶遠寧說,是他的妻子就應該跟他住在一起,睡一張床,這樣才對。

嗯……他覺得很有道理。

“誰是你的了?!”夏顏非的臉色忽然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有些羞窘的嘴硬道。

“你是我的。”白驀堯又一次強調著。

“誰跟你說的我們必須要住一起的?”夏顏非紅著臉,追問道。

她了解白驀堯,他現在這副孤僻木訥的性子,是決計不會想到這個的。

“聶遠寧。”白驀堯很乖很乖的就直接把他的聶大將軍給出賣了。

此時,遠在將軍府中的聶遠寧不由得打了寒顫。

“我就知道是那個假不正經的!”夏顏非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早該想到是那個一天到晚拿著扇子四處裝逼的聶大將軍的!行啊……敢帶壞她家的白驀堯,他膽子真的是挺肥的啊!

“白驀堯,把我的東西給我搬回去!別聽你那聶將軍的廢話!”夏顏非雙手叉腰,沖白驀堯說道。

“不行。”白驀堯那雙幽紫的眸子還是恍如一潭死水一般,聲音也依舊冷硬。

“你不聽我話?”夏顏非瞪大雙眼。

“他有道理。”白驀堯一本正經的回答夏顏非。

“什麽?你說那死聶遠寧有道理?!我呢?我沒道理嗎?”夏顏非炸毛了。

“你是我的。”白驀堯坐到內殿的床邊,又擡頭認真的回答夏顏非。

聶遠寧說,不管夏顏非如何反對,他都一定不能松口。

嗯……有道理。

“啊啊啊!白驀堯!我不要和你住一起啊啊!”夏顏非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嘟嘴道。

要是和他住在一起那還得了?

月黑風高的晚上,指不定是他把她怎麽了還是她把他怎麽了呢。

“為什麽?”白驀堯緊抿薄唇,似是不悅。

“因為……因為我晚上有可能會吃了你!”夏顏非腦子一熱,就那麽毫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說完,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幹了什麽蠢事,猛地捂住一張爆紅的小臉,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擦……她在說些什麽……她、在、說、些、什、麽!

“那你吃吧。”白驀堯一怔,幽紫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笑意,隨後又無比認真的沖夏顏非說道。

“……反正我就是不要和你住!”夏顏非哭喪著臉,她的臉都丟盡了阿餵!

白驀堯沒有說話,直接拿出了一個夏顏非無比熟悉的木匣子,就那麽坐在床前,定定的看著她。

“你你你!那是我的東西!”夏顏非一見那木匣子,便知道那是裝著她所有家當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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