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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LV/SS的小短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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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微博語C 偉大的癡漢麥勞德 @丨Lord-Voldemort丨和傲嬌愛吃醋的小嬌妻@丨Severus-Snape丨寫的禿黃油CP文。

雖然盡量沒有OOC原著人物,但總感覺OOC這對CP了囧

大家隨便看看吧。

本文建議搭配BGM:國境四方

內容標簽: 西方名著 強強 虐戀情深 西方羅曼

搜索關鍵字:主角:伏地魔,斯內普 ┃ 配角:我 ┃ 其它:磕CP

一句話簡介:敬獻給偉大的禿黃油CP

立意:我不吃禿黃油——真香!

初遇



斯內普在第一次看到覆活歸來的伏地魔時,他就清楚了一個事實——他昔日的主人,曾經用黑暗統治了魔法界二十年的黑魔王,已經瘋了。

偉大的黑魔王當然不會淪為一個毫無邏輯與理智的瘋子,他只是徹底拋去了當初執著的理念和目標,放棄了曾為之付出無數心血且為之自傲的追求,陷入了嗜血的癲狂。

斯內普在他猩紅的眼裏看到了仇恨與暴虐,不再只是針對麻瓜,而是渴望報覆整個殘酷不公的世界。

主人,世界一直都是不公平的。

斯內普很想對伏地魔這麽說。

然而他只能深深地低下頭,以卑微的姿態顯示自己的恭順和臣服。

手臂上的黑魔標記還在灼痛著,像有一把燒紅了的利刃切割開了皮膚,在血肉裏無情攪動。

斯內普忍耐著這股鉆心的痛意,甚至在此過程中產生了些微的快意。

如果把它當作是背叛的懲罰,斯內普覺得這簡直太過仁慈寬容。

他渴望伏地魔能施加給他更多的痛苦,好讓他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已為背叛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是的,斯內普從來不曾恨過伏地魔。

——即便他殺了莉莉。

鄧布利多也知道這一點,畢竟斯內普沒有任何掩飾偽裝,在和鄧布利多對話時,他始終恭稱伏地魔為黑魔王,沒有作出一詞一句的詆毀和咒罵。

這也是鄧布利多對他長存戒備的原因。

斯內普痛恨的,一直是他自己。

害了莉莉的不是伏地魔,是他。

早在他效忠伏地魔,選擇了與莉莉截然相反的道路時,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戰爭並不是孩子們的過家家,死亡不會因為誰的祈禱而心存憐憫。

他可能死在鳳凰社的魔杖下,莉莉也可能逃不過食死徒的死咒。

這是為自己的信仰而鬥爭的殉道者們,必須坦然接受的結局。

可斯內普無法接受的是,把莉莉送到伏地魔眼前,導致了她的死亡的,是他。

莉莉是他對這個世界唯一留存的一點希冀。

這團微小的火苗可以被黑暗吞噬,但不能,也不該,是被他親手熄滅。



痛苦和懊悔都已無濟於事,斯內普只能選擇以保護莉莉的孩子來作為害死她的贖罪方式。

只是,他的心底其實一直都在隱隱期盼著,祈求著,歸來的黑魔王在發現這個打敗他的救世主只是憑借著母親遺存的咒語才僥幸得以逃脫,實際上是個既無能力又無天賦的平庸者後,便會對他失去興趣。

這樣他就可以把那個礙眼的小鬼扔得遠遠的,然後繼續跟隨那位讓他獻上了全部忠誠的領袖,為他蕩除敵人,清掃障礙,追隨著他建造他們共同的理想國,永遠拱衛在他的王座前。

到那時,由王座之上遞來的嘉許目光,便是讓他滿足與驕傲的至高榮耀。

然而,斯內普的希望破滅了。

十幾年來日日夜夜掙紮於生死一線的黑魔王,不僅不會放過讓他品嘗到這種崩潰和絕望的救世主,也不再有多餘的閑心去描繪他的理想藍圖。

他放棄去成為一個構建新世界的王,只想做一柄把世界斬碎攪爛的刀,以此發洩他遭受的所有痛苦和屈辱。

正如斯內普想說的,世界總是不公平的。

偉大的黑魔王折戟於不懂事的嬰孩。

而他,不願傷害莉莉卻最終害死了她,不願背叛黑魔王,到頭來卻要為了自己的誓言而站到他的對立面。

他感覺自己既可悲,又無能,才會始終困囿於與意志相違背的選擇。

只是,如果他要用保護莉莉的孩子來作為害死莉莉的贖罪,那當他的背叛導致了伏地魔的死亡時,他又該如何去贖罪呢?

斯內普不願過多思考這個問題,這會動搖他的決心。

而當伏地魔冷漠地下達了指令,巨蟒的毒牙洞穿了斯內普的脖子時,他終於得到了答案。

像他這樣一無所有的貧乏之人,靈魂空洞無趣得連惡魔都不屑於嗅聞,唯一能獻祭出去的,似乎也只有他那蒼白黯淡的生命。



把關於莉莉的記憶送出去後,斯內普回憶的走馬燈裏,便盡是另一個人的飛速回旋的影子。

斯內普第一次見到伏地魔,是在霍格沃茨。

那時剛他經歷了羞辱、決裂和死裏逃生後的不公待遇,滿心的憤恨、抑郁和迷茫無處發洩。

他在某個下雪的夜晚,毫無緣由地離開了寢室,如幽靈一般在城堡裏沒有目的地飄蕩。

像是感知到了冥冥中的一點諭示,他最後在天文塔上,看到了在風中翻飛鼓蕩的黑色鬥篷。

視野被那片仿佛從最深的夜色中割裂出來的陰影給占據,只是一個靜默無言的背影,都似乎有著攫取所有神思的能力,像一座神像,驅使著目睹到這個存在的人伏身膜拜。

無情的神像並不在意凡人的凝望,他沈思著俯瞰這座城堡,一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打量著自己信仰庇佑之所。

“霍格沃茨真的很美,不是嗎?”

漫長如亙古的寂靜後,他終於開口。

他的聲音很輕,也很冷,像夜色中無聲堆疊的淡青色雪片,飄進了斯內普的耳朵裏,激起了他的戰栗。

他轉身,看向斯內普。

斯內普驚駭地後退了兩步。

這是一張被火燒過似的扭曲面容,五官如蠟,雙目充血般的血紅。

在這陰森冰冷的雪夜裏,他就像是從地獄裏被召喚出來的惡魔,帶著點漫不經心的估量意味,觀察著面前渺小軟弱的人類。

接著,他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眨了眨眼睛,緩緩走到斯內普的面前,低頭深深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斯內普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挑剔地翻閱他的靈魂,試圖抖落出一些值得讓人一顧的東西。

他感到強烈的恐懼,腦中尖叫著想要逃跑和遠離,但不知為何,他又發自內心地生出一種古怪的欣喜與期待。

不管面前的人到底是神明還是魔鬼——認為自己已經沒什麽可再失去的斯內普,於絕境中迸發出強烈的渴望——他想得到面前之人的肯定與垂憐。



斯內普的祈求得到了回應。

那張蒼白邪惡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看看我發現了什麽——”他驚訝又愉悅地說,冰冷細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了斯內普的臉,“在一場令人不悅的談話後,作為補償,給我送來了一個有趣的小禮物?”

斯內普僵直著身體,身體裏的血液急速流動著,在他的臉上沖出了一片熱意。

他覺得那不帶絲毫人氣的手指都被他潮熱的臉染上了些許溫度。

於是那人收回了手。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睥睨著命令道。

“西弗勒斯……”斯內普心跳如擂鼓,睜大了眼睛仰視著對方,“西弗勒斯·斯內普。”

信徒送上了自己的名字,屏息等待著一場恩賜的洗禮。

“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組,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

接著,他甩開鬥篷,轉身走回天文塔邊,背對著斯內普,高聲說:“記住我的名字——”

他如寒風裏的一片雪花,輕盈地飛了起來,從塔墻上一躍而下。

黑色的鬥篷如巨大的羽翼在他身後騰然展開,拍打出颯颯聲響。

斯內普快步追了上去,緊張地扒在墻邊張望,看到濃黑的夜色裏,一抹吞噬了周圍所有光芒的暗影似乎不受任何束縛地破空滑翔而去。

他放肆張狂地笑著,聲音重重敲在了斯內普的心裏。

“——Voldemort!”

他叫伏地魔,他將飛離死亡。

這個世界,沒有神,也沒有魔,只有他,將永生不滅。

——To be contiued.

標記



斯內普從入學起就在報紙上關註著伏地魔的信息。

剛開始還有人口誅筆伐,痛斥伏地魔的手段太過酷烈,用強迫的手段去收納黨羽,不會招攬真正的人心,諸如此類的批判言辭。

然而漸漸的,那些撰稿者的名字一個一個在報紙上消失了,只留下了鼓吹者的歌功頌德和畏懼者暧昧模糊的暗示。

他們甚至不敢再直呼其名。

伏地魔的擁躉敬稱他為黑魔王,自稱食死徒,其他人則小心地挑揀著詞語,組成了“神秘人”、“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這樣透露著虛弱和逃避的諱名。

僅僅從報紙上的變化,斯內普就直觀地感受到了什麽是“魔法即強權”。

魔法讓巫師高於麻瓜,而黑魔法讓優秀的巫師高於平庸的巫師,讓強大者可以統禦無能者,讓獨行者能夠壓迫群聚者。

這令他心馳神往,想要追隨和效仿。

所以之前莉莉斥責斯內普,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神秘人的手下,成為食死徒時,他沒有辯駁。

但在經歷了那個奇詭如幻夢的夜晚之後,他發現他的心情已經不能再用急迫來形容,而是渴求。

之前的他,只是認同伏地魔的理念,想要通過伏地魔掌握的“強權”來實現自己的野望。

而如今,他更憧憬於伏地魔那踏破一切世人強行加諸於身上的枷鎖,顛覆既有規則,創造新的規則的傲然風範和強大實力。

他不再滿足只是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卒子,他希望能夠走到伏地魔的面前,在他欣賞的凝睇中稱頌他的名。



將斯內普引薦給伏地魔的是盧修斯。

盧修斯畢業早,也是通過斯萊特林的其他人才得知了斯內普優秀的魔藥天賦和出眾的黑魔法能力。

為了籠絡這個人才,穩固自己在伏地魔前的地位,他主動去結識了斯內普,在接觸了一段時間後,就在一個夜晚把斯內普帶到了伏地魔的宅邸。

“黑魔王會喜歡你的。”盧修斯帶著純血世家特有的傲慢語氣評判著,紆尊降貴地指點,“不過,你也要謹慎自己的言行,黑魔王從不寬容屬下的愚蠢。”

斯內普不喜歡他的裝腔作勢,但也不願得罪他,敷衍地扯了扯嘴角表示謝意。

盧修斯的高傲姿態在敲開那扇房門後,就轉瞬變成了謙卑和恭順。

“主人,我把他帶來了。”盧修斯深深地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他就是我之前和您提過的,他叫西弗……”

“西弗勒斯·斯內普。”伏地魔懶洋洋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記得他的名字。”

斯內普學著盧修斯的樣子,低頭盯著腳底下色澤鮮艷的地毯,心裏輕輕一跳。

他不確定伏地魔的意思是記得之前盧修斯在他面前提過,還是記得他們曾有過短暫的一面之交。

不管是哪一個,他都為此感到喜悅。但他真切地希望,是後者。



伏地魔揮手讓盧修斯退下。

房門無聲地閉合,偌大的房間裏,便只剩了一坐一站的兩個人。

房間裏一時安靜得可以讓斯內普聽到自己的心跳。

直到伏地魔開口。

“擡起頭來。”輕柔的聲音用的是近乎隨意的語氣。

斯內普遵從指示,但仍不敢正視對方,目光落在他的領口位置。

“看著我。”他再次下達指令。

斯內普目光上移,與那人對視。

還是那張在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詭異面孔,但斯內普並不關註這個,他敏銳地發現,伏地魔的心情似乎不錯。

他坐在長桌後的高背靠椅上,雙腿交疊,意態閑適,細長的手指輕輕地在扶手上敲擊著,是代表了愉悅的頻率。

盡管如此,那雙猩紅的眼睛裏投過來的目光依舊帶著巨大的壓迫力,讓斯內普很想垂目避開。

但他沒有。他竭力保持住了鎮定,任由那恍若實質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他不是不願展示自己的敬意,但他不想表現得和盧修斯一樣毫無風骨,叫人哂然。

伏地魔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瘦削蒼白的青年——剛剛才畢業的他,或許用男孩這個詞更為恰當。

這個男孩擁有與他以前一樣的黑發黑眸,而他在那雙黝黑的眼睛裏,也找到了似曾相識的熾熱神采。

他不是很滿意以前的自己,那時的他,還積存著許多無用的軟弱和猶豫,正如現在的這個男孩。



“最近,有越來越多的人來投效我。”伏地魔看著斯內普,慢悠悠地說,“他們是真正理解認同我的理念嗎?是對我的行事作風心悅誠服嗎?我知道,當然不是。”

他輕笑了一聲,愉快道:“是恐懼,厭惡,盲從,投機,貪婪,迫使著他們不得不加入我的麾下——但我完全不在乎。”

草原上的雄獅會在意一群鬣狗鬼祟地跟在身後,意圖分食剩下的那點腐屍殘渣嗎?

看到斯內普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情緒激動的紅暈,似乎想要開口申辯什麽,伏地魔笑著招了招手,讓他走近一些。

兩人靠近之後,站著的斯內普就要高出了一些,他還沒有習慣食死徒的作風,不知道此時應該匍匐在伏地魔的腳邊以示卑下。

伏地魔也不在意他的無心僭越,或者說,他縱容了這個男孩的小小冒犯。

“你——和他們不一樣。”伏地魔靠在椅背上,看著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而驟然亮起的黑色眼睛,愜意道,“當然,你也想從我這得到什麽,這很正常。一無所求的狂信徒雖然也不可缺少,但他們的愚笨和無趣讓我膩煩。”

“我需要一個能理解我的思想,明確我的意圖,與我志同道合,擁有同樣的目標,追求同樣的理想的追隨者。”他頓了頓,深深地望進了斯內普的眼底,“你——是嗎?”



斯內普單膝跪在了伏地魔的腳邊,熱切地仰望著他,虔誠道:“我是,主人。”

伏地魔並不意外這個答案,他掏出了魔杖,輕輕敲了下斯內普的胳膊,斯內普會意地捋起袖子,露出了一截清瘦的手臂。

紫衫木的杖尖從他的手腕處如蛇般向上滑動,微涼的觸感和若有似無的力道在皮膚上引起了細微的變化。

杖尖最後停在了臂彎下的位置,然後用力戳入。

劇烈的疼痛在血肉裏炸開,斯內普原就蒼白的臉上血色全無,冷汗瞬間打濕了額前的黑發。

他死死的咬牙,不讓痛呼從口中逸出,手臂的肌肉緊繃,有青筋暴了出來。

伏地魔在斯內普粗重的喘息中欣然觀賞著他忍耐的痛色,感覺像是找到了一個照著自己模子打造的玩具,而他正在將其雕琢得更為符合自己的喜好。

黑色的猙獰圖案在慘白的手臂上顯現,邊緣處因為灼痛還泛起了紅痕,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這個標記連接的不是□□,而是靈魂。”

伏地魔心滿意足地把魔杖從輕微痙攣著的手臂上挪開,又用它挑起了斯內普的下巴,前傾身體湊近了他汗濕的臉,看著那雙在疼痛中依舊不改清明的眼睛。

“你的靈魂已經被我打上烙印,”伏地魔呢喃般地低語,“從今往後,你的身心,便都將忠誠於我一人。”



手臂上仿佛要沸騰的血液漸漸冷卻下來,斯內普能感覺到那還在隱痛的標記傳來若有若無的桎梏感,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鎖鏈從那延伸進血脈,侵略入靈魂。

他對此並不反感,甚至有些歡欣。

在艾琳死後,斯內普就覺得他成了游離在世界上的幽魂。

沒有人理解他,沒有人關註他,他身邊雖然有一些斯萊特林的同黨,但他們並不是同類。

他失去了與世界的所有維系,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輕飄飄的,找不到落點。

現在,手臂上的標記成為了他的錨,他終於找到了可以定位的方向。

斯內普望著近在咫尺的紅色眼睛,他在裏面隱約看到了像是浸沒在鮮血中的自己。

他按住黑魔標記,既狂熱又冷靜地沈聲道:“我,西弗勒斯·斯內普,宣誓效忠我的主人黑魔王。我將矢志忠誠,不離左右。”

他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偉大的黑魔王,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To be contiued.

教學

十一

正如盧修斯所說,伏地魔確實喜歡斯內普——只是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或許論起重用來,馬爾福、布萊克和萊斯特蘭奇家都還擋在前面,但要說起親密度,斯內普已經把一眾跟隨伏地魔起勢的食死徒都甩在了身後。

在斯內普被打上黑魔標記後,伏地魔就把他帶在身邊,隨侍左右。

這就導致,當那些年齡資歷都在斯內普前面的人,在和伏地魔屈膝行禮時,斯內普卻在一旁站著。

哪怕他們密謀的是一些要事,伏地魔也允許斯內普參與旁聽,偶爾還會問一問他的看法。

最尷尬的莫過於有人犯了錯誤,被伏地魔施以惡咒懲罰,那些在地上打滾哀嚎,涕淚橫飛的狼狽場面,也全落到了斯內普眼裏。

食死徒內部一時都在偷偷議論,探尋這個年輕生嫩的面孔到底有什麽來歷,為什麽會得到黑魔王的如此器重和信任。

斯內普知道他已經招惹到了一些人的妒恨和忌憚,還有一些人在編造著一些可笑的流言。流連盧修斯看似好意提醒,實則暗含警告的勸說也透露了他的不滿。

“西弗勒斯,食死徒內可不像霍格沃茨——黑魔王不管扣分的事。”

那又如何?

正如伏地魔所說——偉大引起嫉妒,嫉妒導致怨恨,怨恨滋生謊言。

斯內普並不在乎那些無關緊要之人的看法和盤算。

跟隨在伏地魔身邊的每分每秒都讓斯內普受益匪淺,那些巫師們都在宣傳鄧布利多的智慧和強大,但在他看來,這位黑魔王學識之廣博,眼界之開闊,實力之深不可測,更甚鄧布利多。

斯內普深深為之拜服。

而且伏地魔還十分慷慨,毫不吝嗇地授予斯內普他所掌握的許多魔法咒語和獨特見解。

“沒有當上霍格沃茨的教授讓我有些遺憾。”伏地魔說,“雖然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會得到我所有想要的東西,不過暫且教授你這一個學生,也很有趣味。”

斯內普貪婪地汲取著伏地魔教導他的每個知識、技能和經驗,每一天都仿佛與昨天的自己脫胎換骨。

伏地魔也驚訝和滿意斯內普的成長速度,盧修斯帶他來前只說他在魔藥和黑魔法上卓有天賦,但顯然,他被低估了。

對於食死徒們的騷動,伏地魔一清二楚,但他樂於看到這樣的情形——一個被所有人瞧不上的人,反倒一躍而上站在他們頭頂——他喜歡這樣由他一手操控的戲劇性。

他不僅要掌控自己的命運,也要玩弄別人的。

十二

在成為食死徒前,斯內普本以為伏地魔會是個寡言威重,不茍言笑的人——這是他對於一個散播恐怖和血腥的團隊領導者的樸素想象。

但事實上,伏地魔相當健談。他無事時還會和斯內普分享一些早年在世界各地游學的經歷,讓目光所及都沒有超過霍格沃茨範圍的斯內普聽得如癡如醉,仿佛在跟隨者他的腳步一起周游。

“我曾前往德國,親眼目睹了柏林墻的修築,那是非常長的一道墻——超乎你的想象。它像關住一群牛羊一樣把幾百萬人封鎖在一個地區裏面,有士兵看守巡邏,擅自通行者便會被射殺……”

伏地魔侃侃而談著,“這很有趣,不是嗎?麻瓜世界的阿茲卡班,而裏面關押的是他們無辜的同類……”

“古巴這個國家你知道嗎?你不知道,當然,霍格沃茨的課本裏面沒有這些。應該是在你出生後的一年……具體的講起來太繁瑣,你只需要知道,當時美國和蘇聯將這個小小的國家當作了牌桌,不太愉快地出牌後,他們打算掀翻牌桌動真格的……”

伏地魔頓了頓,出神地思考了一會,才緩緩地繼續說:“導彈,麻瓜的一種可怕武器。”

“可怕?”斯內普不敢相信會從伏地魔口中聽到這個詞,而且還是形容麻瓜。

伏地魔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露出了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西弗勒斯,你並沒有直面過戰爭,我出生的時候……你不知道會不會在睡夢中被頭頂扔下來的炸彈送去見死神……這是一種非常——令人不快的感覺……”

斯內普想繼續聽伏地魔分享這段不為人知的過往,但他沒有過多描述,轉而接上前一句的話,“可怕,毒蛇的毒液可怕嗎?但作為一個巫師,我們難道會害怕一條毒蛇?同樣,那些武器非常強大,但掌握著它們的麻瓜——”

伏地魔輕蔑地冷笑了一聲,斯內普認同附和地點頭。

“麻瓜的人數眾多,武器危險,聽上去很不好對付,可他們也擅長自相殘殺,彼此爭鬥。只要用一些小小的咒語,給幾只領頭的豺狼系上項圈,他們就會變成最溫馴聽話的狗,任由你的驅使。”伏地魔懶洋洋地說。

斯內普由衷道:“您是如此的睿智,主人。”

伏地魔發出了高亢愉快的笑聲,“所以,在我們打掃幹凈巫師們的戰場之前,不用對他們多加關註——他們要是撕咬得精彩,倒也可以博得一些我的掌聲。”

十三

斯內普很享受與伏地魔這種仿佛摯友在閑談的氛圍,總是私心期待著他能多講一些。

但伏地魔突然想到一件事。

“西弗勒斯,你似乎還沒有完全掌握大腦封閉術?”他問。

被指出短處的斯內普略有些窘迫,“是的,主人,我有自學過一段時間,但還不夠完美。”

伏地魔不以為意道:“你能通過自學掌握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優秀,只是那種方法進度太慢,我沒耐心等你慢慢給腦子砌墻。”

話音剛落,伏地魔就沒有任何預兆地盯著斯內普的眼睛,對他用了攝神取念。

在面對伏地魔這樣頂級的攝神取念大師時,斯內普薄弱的抵抗如紙一般被輕易戳破了,他所有不堪的想要深埋的和珍視的想要收藏的記憶,乖順如綿羊,排著隊等待伏地魔的挨個檢閱。

伏地魔一開始還漫不經心,在一幕幕閃現的畫面裏穿行著,像在翻看一本無趣的雜志。

漸漸地,他從那些幽暗的記憶裏發現了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就在他想要進一步深入挖掘時,他被斯內普的抵抗給彈了出去。

斯內普的反抗帶有很強的攻擊性,這讓伏地魔身上的皮膚產生了些微的刺痛感,證明他潛意識裏對侵入者的極大惡意。

伏地魔瞇起眼睛,看著跪倒在地上,面色難看正在急促呼吸的斯內普,柔聲誇獎:“做得真不錯,西弗勒斯,你的領悟能力總是讓我感到驚喜。”

斯內普勉強道:“謝謝您,主人,我……”

然而,伏地魔緊跟著又冷酷道:“但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好。”

他沒有等斯內普恢覆,再次強硬地侵略進他的內心深處。

陰沈晦暗的天空,骯臟惡臭的河流,狹窄泥濘的小巷,破舊昏暗的磚房。

醉酒的粗魯男人在咒罵施暴,懦弱的女人只會哭泣哀求。

蒼白瘦弱的小男孩鎖在角落裏,死死盯著男人的眼睛裏有仇恨的火光——那不是普通的憤怒,似乎藏著更為深刻的狠絕。

伏地魔想走近一點細細觀察那簇火焰,但這一次他被更快地趕了出來。

他略感遺憾。

但他沒有再繼續,慢慢走到雙手撐在地上,埋著頭大口喘息的斯內普身邊。

十四

伏地魔抓著斯內普的頭發,迫使他擡起了頭。

看著那張汗涔涔的痛苦面孔,他語氣輕柔:“很好,西弗勒斯,你已經完全掌握了這門冷僻又高深的魔法。”

“感謝您的教導,主人……”斯內普仰著臉,艱難地說。

“你很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西弗勒斯,僅僅是把傷痛的回憶鎖起來是沒有用的,它們還留在那兒,就會讓你容易受到刺激,變得軟弱……”

伏地魔喃喃自語般地說著,再一次審視般地看著掌心下的那張臉。

他本以為斯內普只是和他有幾分肖像,但隨著了解的加深,他發現這個男孩似乎從裏到外都帶著他的影子。

嫁給麻瓜的軟弱母親,厭惡魔法的無能父親,在上學時受到的不公待遇,優秀的天賦和旺盛的野心,相同的理念……

伏地魔曾覺得斯內普是意外得來的一個有趣小禮物,但他現在拆開了盒子,才發現居然是個讓人驚喜的大禮。

如果給他機會,他會不會變成另一個自己?

這個想法讓伏地魔既有被冒犯的不虞,又有些隱隱的期待。

十五

斯內普感到伏地魔的手從頭頂移到了他的脖頸,冰冷細長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咽喉,並在逐漸加重力道,讓他呼吸變得困難。

他不明白伏地魔的情緒為何突然起伏,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僅僅只是旁觀,就讓他知道了這位大人喜怒不定的脾氣是多麽恐怖。

求生的本能讓斯內普想要掙紮,但不知為何,在觸及伏地魔深沈覆雜的目光時,他似乎感受到了正在激烈鬥爭的情緒和矛盾的情感。

斯內普放棄了抵抗,靜靜等待著伏地魔對他命運的宣判。

“你讓我感到了久違的猶豫。”如蛇輕嘶般的低語在耳邊盤旋,“我不喜歡未知和不確定,不可控制的變化會讓我心煩意亂……但一想到要毀掉你,竟然會讓我有些不舍,你似乎總能給我帶來意外,西弗勒斯。”

斯內普也不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為什麽還能感到由衷的喜悅。

心臟劇烈地怦怦跳動,因為缺氧而空白的大腦一片空茫。

斯內普一字一句地擠出聲音,“主人……我的一切……我的身體和靈魂……都由您操控……”

置於頸上的手指輕微彈動了一下。

伏地魔緩緩收回了手,輕笑著說:“真是個討人喜歡的男孩。”

不知道是因為空氣驟然沖進了身體,還是因為那句從未得到過的評價,斯內普產生了輕微的暈眩感。

黑袍下的腳在模糊的視野裏優雅遠離,帶著笑意的聲音卻飄然而至。

“跟上,西弗勒斯,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是,主人。”斯內普踉蹌著站起身,追隨著那高大的背影快步跟到他的身後。

To be continued.

不同

十六

莉莉要結婚了。

在斯內普成為食死徒一年後,他在一次內部的會議上得知了這件事。

匯報的是艾弗裏,他熱切地對伏地魔說:“主人,我打探到了消息,波特家即將舉辦婚禮,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肯定有很多鳳凰社的人會到場。”

“鳳凰社也是這麽覺得的。”諾特嘲諷道。

會議室內便響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食死徒內部從來都不和諧。

有的自恃純血世家的身份,對血脈混雜過的成員多有鄙薄,有的則認為自己資歷深厚,想在後來者面前擺出派頭。

蛋糕就那麽一塊,所有人都想爭著吃最大最新鮮的那口——那便只能在伏地魔面前鉚足了勁表現自己。

伏地魔穩穩地吊著魚餌,欣賞著他們的爭鬥。

艾弗裏漲紅了臉,他剛加入食死徒不久,雖然他父親也是跟著伏地魔的老人,但他更想自己博取一些功勳來立足。

他粗著嗓子大聲說:“至少我花費了心思獲取到有用的信息,該怎麽利用才是我們應該去思考的,而不是坐在那裏等著鳳凰社的人在婚禮中喝醉酒摔斷脖子!”

看到諾特暴怒地凸出了眼睛,年青的艾弗裏到底有幾分底氣不足,便看向了坐在伏地魔左下手第一位的斯內普。

“西弗勒斯,你覺得呢?”他殷切地看著自己在學校裏的同學,試圖從他那得到支持。

斯內普沈默了片刻,面無表情地說:“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舉行?”

艾弗裏語塞,“這個還沒弄清楚……”

斯內普不耐煩地打斷他,“那就等弄清楚了再說。”

艾弗裏不甘心地看了眼上首的伏地魔,見他神情莫測,便不敢多做窺視。

他咕噥道:“這難道不應該是要我們一起去打探的嗎?”

“波特。”伏地魔緩緩地開口。

所有人都收起漫不經心的表情,認真凝視著他。

“我記得,上一次的襲擊活動中,救下了那戶人家的兒子並成功逃走的,就是波特?”

艾弗裏興奮道:“是的,主人,就是他。詹姆·波特。”

“和他結婚的人是誰?”伏地魔問。

“一個泥巴種。”艾弗裏輕蔑地說。

斯內普放於桌下的手緊了一下。

“叫什麽名字?”

伏地魔的追問讓艾弗裏有些不解,但他還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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