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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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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書先生的存在似乎並未影響到兩人到處玩耍的興致,左右也就是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的時間需要坐在學堂裏。除了父親在家時不敢偷溜出去玩,幾乎是沒什麽不去做的。唐三有一空壯膽,一空有唐三撐腰,倒是什麽都不用擔心。

學堂的位置是一個半室外的環境,一側的立柱向外延伸,支起屋檐,並沒有門窗,另一側室內部分也沒有擺放什麽顯眼的擺設,只有花架上的一盆蘭花和放著筆墨紙硯的櫃櫥。而墻上掛著的一幅題字,是四個大字,靜水流深,落款單字一個澈。

一空和唐三他們喜歡坐在這裏,不僅僅是因為這裏可以躲開刺眼的陽光,或者方便拿取物品,而是因為窗戶挨著後院的位置,遠遠看過去就是一空和唐三和住所,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到白狼在外面玩。

隨著先生的腳步邁出學堂,一空才伸了個懶腰,坐在她右側的唐三則是支了下巴看著一空好看的側臉,陽光斜打進來,將一空的額發照成了金色,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垂在耳邊的珠釵流蘇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擺。

“終於可以回去了,今天棉花怎麽也不出來玩,我還指望著能看著它解悶呢。哥哥,今天先生讀的那篇文章我還是不太明白,或者說是,越聽越糊塗……你回去再給我講講,不然月試的時候我可就倒黴了,先生會和父親說的。”

聽到一空的聲音,唐三才收回目光,垂眸淺淺一笑,帶著無奈和縱容,收拾著桌上的宣紙和本冊,就連動作都十分輕柔,好像怕那些紙張也會疼。

“知道有月試這回事情上課還想著看棉花玩?你呀……真是。”

他的語氣中帶著的無奈,字尾的聲音被拖得很長,好像在嘲笑他似的。站起身轉過頭,這個高度剛好可以和坐著的唐三平視。

“我這不是太笨了嗎,聽也聽不懂,不過你說的時候,我倒是可以明白四五分。所以才要拜托你教我不是?要不然,今天的點心都給你吃,我不要了。”

或許這時候的一空都不曾發現,她已經把全部的信任都給了他。

唐三的手撫上一空的額發,壞心眼的揉亂了。

“你可一點都不笨,就是懶得去用心。先生講的時候凈犯困,我講的時候知道沒辦法了就開始用心,不是一樣學的很好,就是比我多用些時間而已。走吧,回去和棉花玩,它一定也想我們了。”

幫著一空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唐三才拉著一空的小手打算走出學堂。哪知道一空就直接掙脫了那只握緊的手,直接從窗戶鉆了出去。左右她只有六歲,身形嬌小,從窗戶翻出去輕松得很。

“直接過去不就是後院了麽,為什麽還得費力氣從那邊走啊。”

“空空,你又忘了父親說的話了?下次被人看見小心又挨打。”

就算是挨打,也不要讓她一個人受著吧。輕嘆口氣看了看周遭確實沒有人經過,伸手扶住窗框飛身翻了出去,動作利落幹凈,動靜都很小。哪裏知道還沒走進房間就被下人叫住,著實是嚇出來一身的冷汗。

“姑娘,公子,將軍說讓你們一起到前廳去呢。”

一空頓了頓身形轉過身,知道逃不過,接過話茬就問。

“父親臉色如何?生氣了麽?”

那下人搖搖頭,半低著頭往前走著。

“並未生氣,還難得露了笑臉,大概是因為來了客人才叫公子和姑娘一起過去的。”

不生氣就好說,一空邁開步子就往前廳走,直到快進門了才被唐三攬到身側。

秦將軍看到兩人到了趕緊指著一旁的禮部侍郎和站在一側的兩位公子介紹起來。

“這位是和為父同朝為官的禮部侍郎,也是父親的好友,你們且叫他周叔叔。還有這兩位小公子,周正澤,周靈均,這段時間就要住在府上和你們一起讀書,你們兩個可得給我好好的向他們學習,知道了麽?”

一空難得乖巧的和唐三一同行禮問候,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很好,父親去送那位禮部侍郎,才敢擡起頭打量著一邊的兩個小公子,大概是和唐三差不多的年紀,長得很像,不過一個看起來就不近人情,另一個則是身上帶著些書卷氣,似笑非笑的朝她看過來。

“秦姑娘好,日後可以叫我靈均,借住府上還請多多提點。”

還沒等一空回答,唐三就直接上前一步搶了話。一空那一瞬間覺得,是唐三認為這個靈均看起來比他好看,所以才會盡量避免一空和他的交流。

“我妹妹膽子小,話也不多,二位還請多擔待,父親交代讓我帶著二位到東跨院內的客房住下,已經打掃幹凈了,還請先移步。”

這一次,倒是周正澤先開了口,伴著行禮的動作倒是顯得十分謙和有禮。

“那就多謝秦公子了。”

唐三也懶得糾正這秦公子的誤會,只把二人帶到房間裏就帶著一空離開了。

當天下午,教書先生得到秦將軍的意思在學堂添置了兩套桌椅筆墨,四人一起在學堂內讀書,位置被安排在一空和唐三身後。

教書先生翻開書頁,照例是提問昨天的內容。

“昨日給你們講的一則故事,程門立雪,你們有什麽見解麽?”

一空自然是先被點到名字,站起身一臉的茫然,在唐三的提醒下才斷斷續續的說出來唐三昨晚教給她的話。

“這則故事講的是,一個求學的人想要見到老師,但又怕打擾到老師休息,即使下雪也一直在門外站著。他……很有毅力。”

教書先生並沒有說什麽,只是示意一空坐下來,周靈均坐在一空身後,隨後起身回答道。

“是指求學的人對於師長的尊敬,並不能被風雪所移。”

還沒等教書先生回答,周正澤就站起身繼續說道。

“學生覺得,這則故事應該體現了學子對於學識的懇切,正澤也是如此,今日初到學堂,日後還請先生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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