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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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鐲子一起塞過來的是一顆夜明珠，品相上佳，能頂許多銀兩。
對於辭去了繡房的工作，只是偶爾給向晚做兩件衣服，拿著不該得的大額賞錢過活的她來說，是實實在在的雪中送炭。
他，他為什麽呢？
她那樣對他，他，為什麽呢？
抱著孩子已經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又一圈，顛得孩子想吐，一縱身跳了下去，自己玩兒去了。
看著敏捷如一只小豹子的壯實男孩，三個月學會走路，五個月學會說話，現在不到一歲，身子長到快半人高，恨不得頂半個勞力……
這本不是壞事情，可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心裏發慌。
被敲門聲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前去開門，看見四兒那張憨厚臉：“姑娘，山主派我來告訴你一聲，豹七沒死，剛剛被王爺抓住了。”
“啊？抓，抓住了啊，哦，這，這是好事啊，我……”
“去嗎？”
四兒的表情還是那麽平靜，那麽老實，那麽憨厚。沒有多餘的彎彎繞繞，不騙不忽悠，就一句：去嗎。
她知道這都是子書向晚的意思。她不耍陰謀。她用的都是陽謀。坑挖好了，位置都明明白白告訴你，但你還是想跳，還是要跳。躲不得，繞不過。
“去，”她嘆了口氣，“我去，去洗把臉。”
“好，我在門口等姑娘。”
“愛卿，又見面了，”陸璽對著豹七粲然一笑，“朕親自抓你回來，你說，你榮幸不榮幸。”
豹七已經沒了和他扯皮的心情，抱著臂縮在椅子裏，閉眼小憩。
“你和大部隊那邊一直怎麽聯系？”
豹七閉目，不說。
“你們活下來多少人？”
豹七連眉毛都沒擡一下。
“不說是吧，”陸璽一笑，“我倒希望你什麽都不說。我媳婦說想給你個機會，看你孩兒他媽孤零零怪可憐的。其實我就想殺了你，你殺了我娘，我讓你償命，好的很。現在不錯，繼續保持，別一見某個人就什麽都招了，朕一定給愛卿你留個全屍。”
陸璽離開了椅子，然後，向晚坐了上來。
“吃了嗎？”
聽到是個好聽的年輕女聲，豹七眉毛顫動了一下。
“不想看看我長什麽樣嗎？”
向晚笑道。“不想看看，陸璽的女人長什麽樣？”
豹七果然睜開了眼，結果看見向晚蒙著個大頭罩，就掏了個洞露出倆眼睛，翻了個白眼。向晚哈哈大笑，俏皮可愛，聲音還是小姑娘的聲音，甜絲絲的。
“我也不會審犯人，”向晚說，“我就來看看，我幹兒子的親爹長什麽樣，免得我幹兒子長大了長歪了，叫我難過。”
“你們沒有孩子，”豹七忽然開口，“你們自己沒有孩子，就來稀罕我的孩子，真是可笑。”
面前忽然閃出了陸璽的身影，掄圓了一耳光扇在豹七臉上，打出一行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也就死鴨子嘴硬一下了，”向晚走過來，拉住了陸璽，讓他不要生氣，“你再打，就死了。”
“呸，少他媽裝好人，你們夫妻倆，沒一個好鳥。”
“我還用裝！”向晚理所當然，“我本來就是好人。我讓你見她和你們的孩子最後一面再弄死你，你說我是不是好人？”
“不要！”
聽到此話，剛剛走進門的遲素斕一個箭步沖了進來，連滾帶爬撲上去抱住了向晚的腿：“山主！山主！山主求求你，求求你，你給他一個機會，你讓我和他說說，我……”
“別演了，”豹七冷笑一聲，“然後是要來勸我了嗎？為了你，為了孩子？把什麽都說了就他媽有用了？我殺了他娘！他無論如何最後都不會放過我的。他殺了長明，殺了老熊。我也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只要我不死。”
“長明？”素斕淒然一笑，“就是那個愛用美人計的小賤人？”
“不許你這麽說她！”
“我就說！我就說她，不，要，臉！你們青梅竹馬，那你娶她呀？不。你跟我說，她有心上人。就是那個被她騙的跟傻瓜一樣的禁軍統領嗎？我呸！賤人就是賤人！”
“還有那個黑瞎子怪，那個畜生！我妹妹才十三歲啊！花一樣的小姑娘，花一樣的小姑娘，被這畜生糟蹋的體無完膚！我他媽恨不得殺了他！後來妹妹投井了，你不知道。他跟我說，我敢跟你告狀，就把我也霸王硬上弓了，再說是我勾引他。女人如衣服，到時候，你一定就不要我了，你們兄弟，從小的交情，卻是斷不了的。”
“他想多了。我怎麽會跟你告狀呢？我知道自己是什麽。告狀，有什麽用。要不是不想被那惡心東西碰，我就把奸夫淫婦坐實了，你哪管殺了我呢，能恨他一點也夠了，你們上陣打仗，心裏裂開一道縫，一個沒照顧到，說不準就死了。”
“我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了，”素斕緩緩站起身，“我剛剛一定是瘋了，竟然舍不得你去死。你快死吧，活著有什麽用？你的錢，”她把夜明珠砸在豹七臉上，“老娘不稀罕。老娘有手有腳，不用你給賣身錢。”
豹七看著地上骨碌骨碌亂轉的夜明珠，上面老大一個裂痕。“是我對不住你……”
“我不聽，我聽不見，你死吧，你跟那個賤人一起死吧，我去改嫁，不對我從來沒嫁給過你，我去嫁人，我去嫁人，我和你沒有關系，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你不帶孩子來看他一眼嗎？畢竟相好一場，也給他做頓斷頭飯吧？”
向晚拉住素斕。
素斕哭著說：“山主，讓我走吧。”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們這就殺了他，給你出氣，好不好？別難過了別難過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咱們再找一個，找個疼你的，好不好？把這王八蛋忘了吧，他不值得你這樣。”
素斕只能哭著點頭，根本說不出話來。
向晚抱住她，帶著她走了出去。陸璽拍拍豹七的肩膀：“放心吧，咱們畢竟君臣一場，斷頭飯我讓廚房給你準備。沒吃過她做的飯？挺好，這輩子你就別想了，下輩子也別想了，我們給她找個夫君，死了跟她埋在一塊，下輩子也不跟你摻和在一起。哎，晚晚！別走那麽快，等等我！你還沒給我做過飯呢，總不能讓我和這混蛋一樣吧？”
“你個混蛋，你敢說沒吃過老娘給你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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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辭去了繡房的工作，只是偶爾給向晚做兩件衣服，拿著不該得的大額賞錢過活的她來說，是實實在在的雪中送炭。
他，他為什麽呢？
她那樣對他，他，為什麽呢？
抱著孩子已經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又一圈，顛得孩子想吐，一縱身跳了下去，自己玩兒去了。
看著敏捷如一只小豹子的壯實男孩，三個月學會走路，五個月學會說話，現在不到一歲，身子長到快半人高，恨不得頂半個勞力……
這本不是壞事情，可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心裏發慌。
被敲門聲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前去開門，看見四兒那張憨厚臉：“姑娘，山主派我來告訴你一聲，豹七沒死，剛剛被王爺抓住了。”
“啊？抓，抓住了啊，哦，這，這是好事啊，我……”
“去嗎？”
四兒的表情還是那麽平靜，那麽老實，那麽憨厚。沒有多餘的彎彎繞繞，不騙不忽悠，就一句：去嗎。
她知道這都是子書向晚的意思。她不耍陰謀。她用的都是陽謀。坑挖好了，位置都明明白白告訴你，但你還是想跳，還是要跳。躲不得，繞不過。
“去，”她嘆了口氣，“我去，去洗把臉。”
“好，我在門口等姑娘。”
“愛卿，又見面了，”陸璽對著豹七粲然一笑，“朕親自抓你回來，你說，你榮幸不榮幸。”
豹七已經沒了和他扯皮的心情，抱著臂縮在椅子裏，閉眼小憩。
“你和大部隊那邊一直怎麽聯系？”
豹七閉目，不說。
“你們活下來多少人？”
豹七連眉毛都沒擡一下。
“不說是吧，”陸璽一笑，“我倒希望你什麽都不說。我媳婦說想給你個機會，看你孩兒他媽孤零零怪可憐的。其實我就想殺了你，你殺了我娘，我讓你償命，好的很。現在不錯，繼續保持，別一見某個人就什麽都招了，朕一定給愛卿你留個全屍。”
陸璽離開了椅子，然後，向晚坐了上來。
“吃了嗎？”
聽到是個好聽的年輕女聲，豹七眉毛顫動了一下。
“不想看看我長什麽樣嗎？”
向晚笑道。“不想看看，陸璽的女人長什麽樣？”
豹七果然睜開了眼，結果看見向晚蒙著個大頭罩，就掏了個洞露出倆眼睛，翻了個白眼。向晚哈哈大笑，俏皮可愛，聲音還是小姑娘的聲音，甜絲絲的。
“我也不會審犯人，”向晚說，“我就來看看，我幹兒子的親爹長什麽樣，免得我幹兒子長大了長歪了，叫我難過。”
“你們沒有孩子，”豹七忽然開口，“你們自己沒有孩子，就來稀罕我的孩子，真是可笑。”
面前忽然閃出了陸璽的身影，掄圓了一耳光扇在豹七臉上，打出一行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也就死鴨子嘴硬一下了，”向晚走過來，拉住了陸璽，讓他不要生氣，“你再打，就死了。”
“呸，少他媽裝好人，你們夫妻倆，沒一個好鳥。”
“我還用裝！”向晚理所當然，“我本來就是好人。我讓你見她和你們的孩子最後一面再弄死你，你說我是不是好人？”
“不要！”
聽到此話，剛剛走進門的遲素斕一個箭步沖了進來，連滾帶爬撲上去抱住了向晚的腿：“山主！山主！山主求求你，求求你，你給他一個機會，你讓我和他說說，我……”
“別演了，”豹七冷笑一聲，“然後是要來勸我了嗎？為了你，為了孩子？把什麽都說了就他媽有用了？我殺了他娘！他無論如何最後都不會放過我的。他殺了長明，殺了老熊。我也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只要我不死。”
“長明？”素斕淒然一笑，“就是那個愛用美人計的小賤人？”
“不許你這麽說她！”
“我就說！我就說她，不，要，臉！你們青梅竹馬，那你娶她呀？不。你跟我說，她有心上人。就是那個被她騙的跟傻瓜一樣的禁軍統領嗎？我呸！賤人就是賤人！”
“還有那個黑瞎子怪，那個畜生！我妹妹才十三歲啊！花一樣的小姑娘，花一樣的小姑娘，被這畜生糟蹋的體無完膚！我他媽恨不得殺了他！後來妹妹投井了，你不知道。他跟我說，我敢跟你告狀，就把我也霸王硬上弓了，再說是我勾引他。女人如衣服，到時候，你一定就不要我了，你們兄弟，從小的交情，卻是斷不了的。”
“他想多了。我怎麽會跟你告狀呢？我知道自己是什麽。告狀，有什麽用。要不是不想被那惡心東西碰，我就把奸夫淫婦坐實了，你哪管殺了我呢，能恨他一點也夠了，你們上陣打仗，心裏裂開一道縫，一個沒照顧到，說不準就死了。”
“我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了，”素斕緩緩站起身，“我剛剛一定是瘋了，竟然舍不得你去死。你快死吧，活著有什麽用？你的錢，”她把夜明珠砸在豹七臉上，“老娘不稀罕。老娘有手有腳，不用你給賣身錢。”
豹七看著地上骨碌骨碌亂轉的夜明珠，上面老大一個裂痕。“是我對不住你……”
“我不聽，我聽不見，你死吧，你跟那個賤人一起死吧，我去改嫁，不對我從來沒嫁給過你，我去嫁人，我去嫁人，我和你沒有關系，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你不帶孩子來看他一眼嗎？畢竟相好一場，也給他做頓斷頭飯吧？”
向晚拉住素斕。
素斕哭著說：“山主，讓我走吧。”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們這就殺了他，給你出氣，好不好？別難過了別難過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咱們再找一個，找個疼你的，好不好？把這王八蛋忘了吧，他不值得你這樣。”
素斕只能哭著點頭，根本說不出話來。
向晚抱住她，帶著她走了出去。陸璽拍拍豹七的肩膀：“放心吧，咱們畢竟君臣一場，斷頭飯我讓廚房給你準備。沒吃過她做的飯？挺好，這輩子你就別想了，下輩子也別想了，我們給她找個夫君，死了跟她埋在一塊，下輩子也不跟你摻和在一起。哎，晚晚！別走那麽快，等等我！你還沒給我做過飯呢，總不能讓我和這混蛋一樣吧？”
“你個混蛋，你敢說沒吃過老娘給你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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