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憑什麽說我啊？”

冷劍怔了怔，“我的身份就是江湖劍客啊，沒什麽可隱瞞的。”

“哼~，算了吧。江湖劍客只知道打打殺殺，快意恩仇，武功高強倒是不假，但不可能像你這麽狡詐，在海山關過懸馬嶺的時候，還有火燒屯糧城的時候，你都調度有方，根本不像是一點作戰經驗沒有的什麽江湖殺手。更可疑的是，你還通曉朝堂之事，外人以為是我把崔若愚鬥下臺的，其實這全是你一手策劃。那麽一個老狐貍都被你耍的團團轉，你還敢說你就是個江湖劍客？你真當我傻啊？”

聽完魏粼這一通分析，冷劍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魏粼 。

“咳，咳……，你看著我幹嘛？”

“你這女人，平時看著傻乎乎的，沒想到心裏竟藏了這麽多事？早看出我有所隱瞞，卻只字不提？”

魏粼撇嘴，“那是~，只要你對我是忠心的，就足夠了。我師父教我的，處世之道，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那你怎麽又打聽我了？”

“那是因為你先打聽我的秘密呀。”

冷劍挑著眼皮猶豫了一會，“好，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我父親是先帝時的內閣首輔，後因得罪了人，被冠以一十八條莫須有的罪名，抄家流放。我那時還小，被家丁偷帶出府，送往家父生前故友的家裏躲藏。當得知我一家老少慘死的消息後，我就隱姓埋名，勤練武功，希望有一天，能手刃仇人。又因我的養父家裏是將軍出身，所以也熟讀兵書，還上過戰場。”

這家夥竟然也有如此悲慘的遭遇，魏粼想著，忽然眼睛張得老大，“害你一家的，不會也是崔若愚吧？”

冷劍嗤笑搖頭，“我小的時候還以為是他，但不是。我父親那時算是權傾朝野，整個東廠也要受到家父的調遣，崔若愚是在我父親死後，才得到的大權。所以，他不過只是受人指使罷了。”

220交換秘密

“受人指使？……那你的仇人究竟是誰呢？”

冷劍嘴角掛上一絲輕蔑，“能指使崔若愚的人，……你覺得還會有誰？”

“噝……”魏粼只一個閃念的功夫，不禁縮了縮脖子，“難不成是先……”

她沒敢接著說下去。

“你怕啦？”冷劍道。

魏粼訕訕地，“倒不是怕不怕的事，只是……那畢竟是先帝，你如今也沒辦法報仇了？”

“呵~”冷劍一聲苦笑，“那狗皇帝設計陷害我父親。我冷劍拼盡全力，苦練武功，就為了有朝一日入宮行刺。可兩年前他竟然死了。……唉，我的心當時就空了。本來想著就這麽做個江湖殺手，說不定哪一日就死在什麽人的刀下，也算是一了百了。可沒想到……”說時，冷劍深情地凝視魏粼，“我竟然遇到了你。”

魏粼一頓，臉色微微泛紅。

“當我們初在山崖相遇的時候，你把我的劍帶走，也帶走了我的心。”

魏粼一陣心跳，這家夥還真會說話。

“當時我並不確定你是男是女，也不覺得我是對你有意，還以為是一心想從你手裏把劍奪回來，只是從那時候起，我心裏就全是你的身影。”

魏粼支吾了一下道：“那你還去宮裏綁架我？”

“說起那次，開始，我並不知道那任務要殺的人是你。但當我在月夜下看清你的臉時，我就知道，我殺不了你。我若真想殺你，還會等到你醒了再動手嗎？”

“哦，原來那時候你什麽不殺女人的說辭全都是借口啊？”魏粼不禁失笑。

“倒也不全是借口……”冷劍將身子靠在窗子旁邊，回憶道：“後來你跑了，我就四處找你，當我看到城中到處有人找你，我推測出張澤恩的詭計，也知道你身處險境。”

聽到這兒，魏粼忽然想起，冷劍曾經挨的那一刀，“對了，那一刀，正中心臟，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冷劍略帶苦澀道：“其實那一刀，我是一心求死的。能為一個令自己心動的人死，也算值了，可誰知，我命太硬，竟然沒死成。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在你周圍隱藏。直到那次，你差人去海山關送信，被許業成劫下，我才找到了機會，光明正大的在你身邊守護。當然也可以順便讓崔若愚償償失勢的滋味。”

“所以說，你為了混進宮裏，寧願扮醜？”魏粼只要一想到許業成的樣子，就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

冷劍擡起一只胳膊，枕在腦後，抿嘴看著魏粼，“我覺得還行啊，嚇唬人，比我這張臉管用多了。”

魏粼啃著手指頭喃喃道：“當你是高長恭呢？”

“好了，我的秘密講完了，該你說了。”

魏粼眼珠轉動，“我？我說什麽？”

“你真實的身份啊？”

“我，我……真實的身份，……就是魏粼，魏公公啊。”

冷劍故作惱火，“都這個時候你還不說實話，那我可幫不了你啦。”

說時，冷劍假意要走，魏粼無奈攔著他，“好好好，我告訴你就是了……”

魏粼走到門前，將門推開，向門外四下環視半天，確定無人之後，這才關起門來，看著冷劍，小聲道：“其實，我就是安家的……二小姐。”

冷劍揚了一下眉毛，果然是這樣~

魏粼接著將那日，安自道進宮，一家人在華儀宮裏的密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冷劍。

“噝……”冷劍擺出一副誇張到極致的受驚臉，“沒想到，你……。這秘密可比我的大多了。……這樣算來，我們交換秘密，我倒是賺了。”

說罷冷劍面帶一絲得意。

魏粼氣道：“我是相信你才把這天大的秘密告訴你的，你還取笑我？信不信我一拳打到你失憶。”

說著一只拳頭舉在冷劍的眼前，冷劍伸手將那只有點發涼的小拳頭握住，一臉暧昧。“好好好，我們言歸正傳還不行嘛？”

魏粼得意，收起拳頭。

冷劍道：“如果畫梅真的因為聽見這個秘密而被殺，那到不稀奇。只是，最怕這秘密被公開的，反而就成了你和儀嬪。”

“是啊……，要照這麽推的話，畫梅不是我殺的，反而最可能就是安儀殺的。……可安姐姐卻根本不像個會殺人的人啊~”魏粼皺起眉頭，二人的推測似乎進入了一個死巷。

沈思半晌，冷劍道：“眼下除了畫梅的屍體，沒有其他線索，而且儀嬪死後並沒有中毒跡象，若說是意外，也不無可能。”

魏粼沈沈嘆氣，“都是我太沒用了~”

“你這更像是在說我~”冷劍起身，拍拍魏粼的肩頭，“你別難過了，儀嬪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為她如此傷心的。”

……

一夜大雪過後，宮裏的青石道上，積了厚厚的雪。

各宮主子們紛紛出宮賞雪，有些貪玩的宮人宮女，也跑來攢個雪球相互嬉戲，年紀大點兒的，則張羅著掃門前雪，生怕主子們摔倒。

杜映月難得出宮散心，身披厚厚的淺綠色貂領鬥篷，手扶著煙翠，在雪地裏走著。遠遠看見道頭上走過一個人，挺著肚子，旁邊有幾個宮女隨侍。那正是剛剛晉封了貴人的柳瑩柔。

杜映月嘴角勾了勾，問身旁的煙翠，“柳貴人身孕有幾個月啦？”

煙翠想了一會，“回娘娘的話，算來也該有八九個月啦。”

“八九個月……，那就該到日子啦。”杜映月勾了勾嘴，帶著些許輕蔑，“她現在還在端和宮嗎？”

“嗯，是啊娘娘。”

杜映月默默往前走，“聽說她從前與儀嬪很是親近呢？”

“嗯~，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娘娘。”

杜映月點了點頭，眼神一瞥，“既然儀嬪已經不在了，那本宮也當去端和宮走走，替儀嬪看看她。”

杜映月說罷遠遠朝柳瑩柔喊了一聲，“柳妹妹~”

柳瑩柔聞聲回頭，當看到是杜映月時，臉上的笑忽然沒了，她也聽說了安儀死前見過杜映月，心裏便對她多少有些敵意。

杜映月款款來到柳瑩柔面前，柳瑩柔卻是個直性子的人，對杜映月的厭惡根本不加掩飾，轉頭就走。

221雪地裏的鮮紅

柳瑩柔態度的冷漠，使杜映月眉頭微顫，嘴角上的笑容也隨著她的轉身而消失了，只冷笑一聲，“這宮裏可還真是母憑子貴呢~”

杜映月淡淡的一句話，柳瑩柔停下了腳步。

杜映月接著道：“只是……這有些人未免過於心急了吧~，這肚子裏的還沒生出來，就已經開始無視尊卑了。難道就不怕，萬一生不出來，豈不是白得意一場？”

“你……！”柳瑩柔驀地轉身，怒道：“你竟敢咒皇子？”

“啪~！”柳瑩柔的話音還未落，只一聲清脆的響聲，杜映月反手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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