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打在柳瑩柔的臉的。

柳瑩柔沒加防備，一個沒站穩，當即倒在雪地上，手捂著肚子，表情又痛又怒。

旁邊柳瑩柔身邊的宮女巧絹急忙蹲下，攙著她，“貴人，您沒事吧？”

“你！你敢打我？”柳瑩柔捂著肚子怒視杜映月。

杜映月瞇一瞇眼睛，吩咐煙翠，“煙翠，柳氏不懂尊卑，對本宮出言不遜……掌嘴！”

柳瑩柔聞言更加氣惱，緊咬著嘴唇，盯著杜映月，“我身懷龍子，你敢……？”

煙翠也有些遲疑，湊在杜映月耳邊，“娘娘，罷了吧，萬一……”

“煙翠~，還不動手？！”

看杜映月堅決，煙翠也沒得辦法，來到柳瑩柔面前，皺著眉頭，無奈之下，伸掌在柳瑩柔臉上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只是教你該如何懂得尊卑。”杜映月淡然道。

柳瑩柔又氣又惱，捂著臉，嘴唇微微泛白，“哼~！你就是自己生不出來，就嫉妒別人。我看，儀嬪姐姐和她的龍子就是這麽叫你害沒了的！”說時柳瑩柔扶著自己的宮女巧絹，吃力地站起身，“我這就去跟陛下說了，看他將怎麽治你！”

說著柳瑩柔就要扶著巧絹往乾清宮去，提起儀嬪，杜映月心裏就滿是妒恨，再加上柳瑩柔態度堅決地要去找天興告狀，杜映月心裏邪火頓生，竟伸手在柳瑩柔身後猛推一把。

柳瑩柔一腳正將將落在雪地上，一個沒站住竟趴倒在地，高高隆起的肚腹當當正正地撞在青石道上。

“貴人~！貴人~！”巧絹驚慌中撲在柳瑩柔身邊。

煙翠心裏也是一驚，再看地上的柳瑩柔，身邊的積雪之中，已漸漸被她身上流出的鮮血浸紅。

見狀煙翠哆嗦著在杜映月耳邊，“娘娘~，你看！”

杜映月垂眼一瞥，不禁嚇得慌了。

柳瑩柔捂著肚子，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身體跟著不斷抽搐。她身邊的巧絹，年紀還小，沒有經歷過這麽大的事，嚇得手足無措，只會在空曠的道上，大聲呼救，“來人呀！救命啊！”

杜映月咬了咬嘴唇，深知是犯下大錯，左右環視，趁還無人前來之時，也顧不了旁的，轉身就走。

終於逃回清荷苑，杜映月一頭紮進房裏，空視前方，什麽也不說，只渾身地哆嗦。

此時此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才為什麽要伸手推那柳瑩柔，她好像在那一瞬間，已經被什麽無形的東西蒙了理智。

杜映月回宮，正被賈瑞海看見，見她情緒不對，便跟了進來，打量著杜映月，再看看旁邊的煙翠，試探道：“主子，您……這是怎麽啦？”

聽見賈瑞海的聲音，杜映月哆嗦著換了口氣，一掃煙翠，煙翠這才在賈瑞海耳邊嘀咕了幾句。

賈瑞海聞言點點頭，稍稍遲疑片刻道：“主子，您也莫急。小人這就派人去端和宮裏盯著。”

柳瑩柔與杜映月相遇的那條道，實在僻靜，她在雪地裏趴了很久，才有人聽見那小宮女巧娟的喊聲。

待把柳瑩柔救回宮的時候，她已經氣息奄奄了。再等太醫趕到時，她腹中的胎兒早就沒了心跳。

柳瑩柔本就元氣大傷，再聽說自己已經將要足月的孩子就這麽沒了，一氣之下，幹脆斷了氣。

端和宮裏哭聲一片，直到柳瑩柔斷氣之後，皇帝和皇後才得知此事。

天興盛怒，拍案而起，“來人！速速將杜映月拿來問話！”

“陛下~！臣妾冤枉啊~！”天興話音剛落，杜映月的哭聲從殿外傳來，跟著人也出現在殿內。

杜映月一身素衣跪在天興腳下，臉上脂粉盡去，頭發也披散著，哭得是梨花帶雨，“陛下，臣妾冤枉啊~！”

張皇後正色道：“你還敢喊冤枉，宮女巧絹已經將事發經過全都說了，就是你故意從身後推了柳貴人，她才摔在雪地上的。”

杜映月滿臉委屈地拼命搖頭，“陛下，皇後娘娘，這麽大的事，怎麽可以只聽一人之言？……今日我與柳妹妹偶遇。臣妾本意是想關心她幾句，可誰知柳妹妹竟……竟笑話臣妾生不出孩子。臣妾一時沒忍住，就打了她一巴掌，那時，她一點事都沒有，哭鬧著要找陛下評理。也就是她急著要來見陛下，所以才一不小心摔在雪地上，臣妾可從未推過柳妹妹呀……”

“你胡說！”張皇後怒道：“是你推倒柳貴人，這是巧絹親眼看見的。”

“皇後娘娘，那只是巧絹一人所言。她一定是怕陛下和娘娘治她護主不利的罪過，這才全都推到臣妾身上的。”杜映月掩面又是一頓哭，“陛下，皇後娘娘，你們可要明察啊。”

嬪妃之中有人小聲議論，有人接茬說道：“一個剛剛進宮沒多久的小宮女，怕是死也不敢隨意冤枉後宮主子吧？”

杜映月心裏直打哆嗦。

天興瞇著眼睛，環視殿中之人，“你們有誰在柳貴人死前見過她？”

半天，有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是選侍馮姝媛，“陛下，臣妾的紫霞宮離端和宮最近，所以，聽到柳貴人摔倒受傷，臣妾便是第一個前去看望的。”

“那柳貴人可曾親口對你說，她是如何摔倒的？”張皇後急切道。

“呃……”馮姝媛略微遲疑了一下，“柳貴人當時的確有說過~”

杜映月克制不住地喘息，一面偷偷窺視馮姝媛……

222重罪重賞

馮姝媛心下盤算，反正此事一出，杜映月必死無疑，也不用顧忌太多。想到這兒，馮姝媛不再猶豫，“陛下，皇後娘娘，柳貴人死前，拉著臣妾的手說……”一指杜映月，“說是麗嬪娘娘推了她！”

“果然是她！”

“好歹毒的心啊~！”

殿中一片唏噓。

皇後怒視杜映月，“如今，有馮選侍做證，杜映月你還有何話要說？”

杜映月輕輕拭去眼角上的淚，擡頭對天興道：“陛下，臣妾當真有不得已的苦衷。”

天興沈著臉，“你有何苦衷，也不能對朕的皇子下此毒手！”

杜映月道：“陛下，求您就容臣妾再說一句吧。”

“好~，念在往日情份，你說吧。”

杜映月左右看看殿中之人，怯怯道：“陛下，這話~臣妾只想對您一人說。”

天興不知杜映月究竟要與他說什麽，也沒多想，“好，你到朕身邊來。”

皇後和所有妃嬪對此不屑，紛紛白眼。

杜映月就在這些白眼的迎送下，來到天興皇帝的身邊，伴著一陣幽香，緩緩貼近天興的耳邊，一聲夭矯，“陛下，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興張了張嘴，剛想說：你就要說這個嗎？但忽然間一股幽香鉆入他的鼻息，天興瞬間覺得心頭恍惚，看著杜映月的淚眼，竟生出不忍之心。

張皇後覺察了天興的變化，心裏一緊，“陛下，殺害皇子，這可是死罪，麗嬪罪證確鑿，若無特殊的原由，是萬不能饒恕的。”

天興看看皇後，再看一眼杜映月，杜映月秀眉輕蹙，滿面無辜，楚楚可憐，讓天興心裏直發癢。他看著皇後，支吾道：“呃……，麗嬪雖然有錯，可柳貴人出言不敬也是屬實。”

“陛下，柳貴人就算再不對，她如今已經死了，而且還有皇子，麗嬪之罪不可不治啊！”皇後蹙眉道。

杜映月抽泣道：“陛下，臣妾並沒有推柳貴人，只是見她要摔倒了，就伸手去扶，可沒能扶住，她就倒了。臣妾不知，她為何要在馮選侍面前冤枉臣妾……”說著又嗚咽著哭起來。

“映月不哭~，朕自會查明這事的，你放心~”天興只顧著安慰杜映月，渾然不顧張皇後和其他嬪妃的不滿。

皇後急道：“陛下，您不能相信杜映月一面之詞，端和宮宮女巧絹分明看到杜映月將柳貴人推倒，再說，柳貴人將死之時，怎麽還會無故冤枉麗嬪呢？”

“皇後娘娘，柳貴人記恨臣妾打她那一掌，也是情理之中的……”杜映月哭道。

“你住口！”杜映月還沒說完，張皇後憤然道：“柳貴人已死，你竟如此詆毀逝者，麗嬪，你於心何安哪？！”

“娘娘，臣妾沒有推她，她無故冤枉臣妾，就在情理之中了嗎？”杜映月正視張妍，臉上沒有半分的愧色。

天興聞言點頭，站起身，拉著杜映月的手，“皇後，你身為後宮之首，怎的可以偏聽偏信？這件事，關系重大，若無確鑿證據，切不可胡亂定論。至於……麗嬪出手打了柳貴人，那就罰她一年的俸銀罷了。”

眾妃嬪一片唏噓。

“只罰俸銀？”

“這也太輕了嗎？”

……

眾人不敢大聲說，皇後卻站起身來，擋住將要離開的天興，再次提醒道：“陛下，柳貴已經不在了啊~！”

天興拉著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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