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腹，“他要單打獨鬥？哈哈哈……”

聞言，身後一群匪類也隨之大笑，起哄。

“俺們打架從來就沒有單打獨鬥一說，向來是有多少人上多少人。”

魏粼暗暗偷笑，白士英重覆一句，“有多少人上多少人……？”

“怎麽？怕了吧？”

那老大說時就舉起斧頭，眾人也將手中武器舉起，看著就要一湧而上。

旁邊許業成嘴角一抹壞笑，“兄弟們，要打群架啦，都出來吧！”

只輕輕一句，就見從他們身後大門裏，呼呼啦啦地不斷地往外湧人。

開始這夥匪類還不當回事，只當是多個三五人也就罷了，可誰知道，何止是三五十人，那屁點大的客棧裏，就跟超載的面包車一樣，一個接一個，跟變魔術似地往外蹦人。

對面的這夥野路子們，不禁吞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從那屋子裏冒出來的人。開始還在數，後來，已經沒數了……

再往後，不僅是這客棧裏，從馬廄，後院，不知什麽犄角旮旯裏，四面八方地湧出好些人。

黑壓壓一片站在雨裏，手上還青一色地配了腰刀。

那老大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身後的嘍啰們更是嚇得臉都白了，這要是打群架，那可太吃虧了。

“老大，他們人太多了吧……”

“是啊，那屋子裏說不定還有呢。”

越說越玄乎。

人差不多站滿了院子，魏粼道：“餵，你們還要一起上嗎？”

那老大嘴角抽筋似地擠出個笑，“山水有相逢，英雄後會有期！”說罷，他帶頭腳底摸油，先溜了。

隨後那一群，也跟著追了出去，“老大，等等！……”

……

一段客棧搶奪戰的插曲過後，老板娘已經把飯食備得差不多了，雖然簡單，也就是饅頭稀飯和鹹菜，但是對於辛苦一路的人來說，已經是很暖胃的了。

眾人擠在各個角落裏吃飯，魏粼和老板娘商量住店的事情。

老板娘瞧著這樓上樓下到處都的人，犯愁道：“哎呀，這位公子，我們這客棧您也看見了，就這麽大點兒，只怕是容不下這麽多人啊。”

白士英伸手遞上一包錢袋，“您有多少間房，就開多少間，餘下的，就在大堂，柴房，廚房裏打地鋪。不過是一夜而已，就是靠著墻忍一夜也行。”

老板娘看看那錢袋，不好意思道：“小婦人倒沒什麽，只是怕委屈了各位爺。”

許業成道：“不怕，我們這些人，吃得了苦。老板娘盡管去安排吧。”

“誒，好嘞！”老板娘接了錢，轉身上樓準備去了。

很快，客房都安排好了，老板娘把能拿得出來的鋪蓋也全都拿了出來。

“幾位爺，這一間房裏擠一擠，估摸也能睡六七個人。”老板娘再次下來時笑道：“你們自己看看，要怎麽安排吧。”

魏應遠樂呵呵地過來，對魏粼，白士英和許業成拍馬屁道：“嘿嘿，您三位身份尊貴，那肯定不能和我們擠，要不就您三位一間房睡吧……”

“不行~！”

魏應遠這話還沒說完，白士英和許業成竟異口同聲地阻止了。

聲音堅定，著實嚇了魏應遠一跳。心說我也沒說什麽呀？馬屁拍到馬踢子上啦？

白士英側目怒視許業成，“魏粼怎麽可能與他同屋而眠？”

許業成也同樣回視白士英，“她也不能與你同屋而眠。”

二人眼神之間再次燃起火星。

魏應遠磕巴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闖禍了，清了下嗓子，上手給了自己一嘴巴，“瞧我這腦子，三位大人當然是各自一間房才對呀。”

各自一間……

這麽艱難的條件下，還要擺官譜。雖然在等級分化的時代，是很平常的事，但也實再太傷人心。

白士英稍稍遲疑道：“不必，魏粼一人獨睡，我今晚不睡，在外守著。”

許業成接著道：“我睡大堂。”

魏應遠眉頭動了動，兩位這麽大的官兒，為了一個太監，一個不睡，一個睡大堂？實在可疑。

魏粼見有些人的眼神不大對勁，眼珠一轉，行了，編瞎話的時候到了。

“呵呵，諸位兄弟，我並非矯情，非要一個人睡，實在是有些不方便。”魏粼頓了一下，四下環視一圈，“本來這個秘密呢，我是不想說的，但是，看來不說也不行了。”

有秘密？

眾人的眼睛都亮了。

都挺八卦的。

許業成和白士英心裏各自一緊，心說你要幹嘛？這就說啦？可不能這麽輕易說啊。

有心想攔著，可魏粼已經開口了。

“我這人呀，睡覺的時候有個怪癖……”

“怪癖？什麽怪癖？”眾人一片嘈雜議論。

魏粼接著道：“就是睡覺的時候喜歡夢游練武。”

“夢游練武？”眾人驚訝。

“大家夥應該都見過，或者，沒見過的也聽說過，我的功夫不算好，但是睡著的時候，刀劍無眼，要是睡著覺把自己人給殺了，那就太不合算了，是不是？”

眾人一聽，頓時炸開了鍋，“夢游殺人啊？那是得小心點。”

“難怪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睡。”

“上次那個山賊半夜進去，是不是就這麽給殺了的？”

“哎呀，那可得小心點了。”

……

許業成和白士英聽魏粼一番胡說八道，不禁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的，心說真行！

這話，有的人信，可有的人就不信。

最不相信的就是魏應遠，他暗中把幾個曾經在京城見過魏粼的小嘍啰叫到了一起，窩在屋裏小聲嘀咕，“哎，你們說，魏監軍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當然是女的啊，她不是我們的奶奶嗎？誰家的奶奶是男人啊？”小嘍啰們哄笑。

魏應遠道：“可她還是宮裏的太監呢，你們見過哪個太監是女的？”

一眾嘍啰楞了，“說的也是啊。”

“可是，頭兒，哪有男人長那麽好看的？”

另一個嘍啰道：“那也說不定，不也常有些娘娘腔嘛，長相好看，女人們還都喜歡那樣的呢。”

172《孝經》

魏應遠和幾個小嘍啰正小聲嘀咕，這時，門外傳來老板娘的聲音，“公子，您要的熱水備好。”

跟著就聽開門聲，和魏粼的聲音，“淋了雨，渾身不舒服，正好擦洗一下。多謝老板娘。”

魏應遠側著耳朵聽，眼珠一轉，“隔著衣服，咱們瞎猜個啥，趁他擦身的時候，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個小嘍啰驚道：“不好吧，萬一他要是……”

“切~，怕什麽？那也只能怪他一直以男人自居呀。”魏應遠賊著一雙眼睛道。

“可奶奶門前還有白統領守著呢。”另一個嘍啰道。

魏應遠點頭想了想，臉上的刀疤不覺抖了兩下。

……

趕了好些天的路，人都累了，小小的客棧裏，樓上樓下，房裏房外的人，也都在吃過飯後很快睡著了。

白士英抱刀在魏粼門外靠墻坐著，聽著屋內傳來的撩水聲，心情很難平靜。

忽然白士英的耳朵動了動，透過那撩水之聲，他仿佛聽到了別的聲音。

“今晚就動手。”

“好，快去準備~”

白士英立刻警覺，難道是黑店？還是東廠派來的人？

各種可能性在白士英的腦中迅速閃過，旋即一個箭步跳下樓去，出門順著方才聲音的方向而去。當他來到後院時，就見兩個可疑的身影，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剛聽到身後有動靜，竟連頭也沒回，便各自逃竄。

白士英顧著去追可疑人，可在客棧裏，魏應遠和幾個嘍啰踮著腳尖，悄悄來到魏粼的門外，伸手沾了唾沫，然後輕輕把門上的紙捅出個窟窿。

幾個人你爭我搶地往門裏窺視。

透過那細小的窟窿，魏應遠剛好看到那臉盆的位置。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小嘍啰們不停爭搶，被魏應遠一腳踢到了一邊，壓著聲音，“噓~！”

小嘍啰們立刻閉嘴，乖乖地貓在魏應遠身後等機會。

魏應遠再次把眼睛對準門上的窟窿往裏看，剛巧看到一個雪白的背影。

魏應遠不禁想入非非，“哇~”

“看見什麽啦，看見什麽啦？”身後的嘍啰急得直蹦。

魏應遠整張臉貼在門上，“這麽白，肯定是個女人……”

正自小聲叨念，屋裏的人竟轉了身。

魏應遠半口氣沒上來，竟楞住了。

嘍啰們見狀忙問，“頭兒，看見什麽啦？”

魏應遠咽了口唾沫，半天擠出兩個的，“平的~”

“平的？”小嘍啰們相互看了看，“什麽平的？”

幾個人再也忍不住了，把魏應遠往旁邊一扒拉，搶著對準那門上的窟窿往裏看，只見裏面一個膚色雪白，卻一馬平川的的男子軀體。

“你們在幹什麽？！”

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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