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帝王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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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四目相對，眼神皆具清明，不言其實也明了。
宇文梓卻仍搖頭回應，篤定道，“不會，你滿腔私仇個人恩怨，心無天下！我早知道你同我奪這皇位不過就是報覆我當年淩遲你母親的私仇、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連我一個恨你入骨的人都知道你在這些年的磋磨中，早無了生念，撐著一口氣，為的不過是得報大仇，此後，所求無非是同你那有情人同死！”
宇文璟冷冷一笑，端了酒碗不置可否，
卻聽宇文梓語聲一轉，略帶惋惜的口吻滿是嘲弄，“可惜啊！可惜！你心心念念與人同生共死，誰料人卻並無此心，如此說來我倒是好奇了，你那阮大公子未能遂你意，究竟是因為心懷大西的江山呢，還是因為心懷絞國的百姓呢？！亦或是二者皆不是，單單只是為了旁人口中的國泰民安呢？！”
宇文璟聽完，面上聲色不動，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挑了眉道，“所以你有恃無恐，以為就算是敗在我手下也沒多大幹系？！”宇文璟擡頭瞟了宇文梓一眼。
正見宇文梓半瞇了冷眼朝自己看過來，繼而冷聲道：“你我之爭再不濟，這江山也還是我宇文家的，可你偏偏信了外人的，同慕白飛來反我，卻不知是與虎謀皮！此際邊境正被戰亂擾的不得安生，想必慕白飛正等的也是這一刻！”
他說罷，一口飲盡面前酒碗內的就，閉了閉眼，長長嘆籲，“宇文璟，你讓大西原本國泰民安的大西的江山受戰亂滌蕩，風雨飄零，愧對列祖列宗，又何來帝王之才？！”
“帝王之才？！”宇文璟笑的玩味，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出現在臉上，“有沒有都無所謂，那些老臣都盼著我擇日登基，沒有也只能當有了，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所謂的國泰民安一直都是你的自以為是吧，邊境之亂，我未舉兵之時，已有騷動跡象，可你不信任任何一位朝中大將，以至於不敢將兵權徹底交托，所以邊境之亂一直都未平定，如今只是乘勢而已，你不必將過錯全都推到我頭上來，若非如此，邊境無擾，你也不會這般早的走到如此地步！”
看著宇文梓暗淡下來的面色，他郁結的心情終於得到紓解，笑的一臉溫和，又將酒滿上，一口喝幹才繼續說話。
“我的確沒什麽帝王之才，所以大西的江山愛風雨飄搖還是支離破碎，跟我都沒屁的幹系，我只是從你手裏拿回屬於我自己可有可無的破爛而已，然而，對我而言的可有可無，對你而言卻是無比重要，這樣來看，我在你身上討要的那筆血債才算有幾分意義！”
宇文璟清俊的面容因為冷硬的譏嘲在閃爍的油燈下有幾分猙獰。
宇文梓低著頭，在宇文璟獨自飲了三碗後，才悶聲道，“你說的對，這個結局的確出乎意料，我還真是錯估了阮青衣待你的心，不過於個將死之人也無關緊要了！”
他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面上的神色卻是解脫般的輕松自在，他取了一壇酒，拍開泥封灌下口，流出來的酒水打濕了胸前的衣襟，他並不在意，沒了皇帝這層身份，似乎更肆意了些。
酒意上頭，宇文梓滿面的淒涼，絮絮叨叨，“不過真正讓我難過的是……我宇文梓此生最珍視的人，卻僅是因為高估了你們而葬送了她……”
他的酒量不是很好，灌了幾口，醉意來了，話也便多了起來。
“不過也無妨，倘若真有個來世，同死未嘗不是個念頭，還得謝謝你們成全！”
他最後的話多半是醉話，宇文璟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心裏卻反覆惦念著他那句同死的念頭。
壇子不大，酒灌的猛了沒多久就到底了，最後宇文梓晃了晃空的酒壇，猛地起身，擡手摔了個粉碎，回身看著宇文璟大笑道：“此後，大哥這一生恐怕都不會遂由心意的得償所願了，那就請坐擁萬裏河山，好好地享受這傾盡一生心血奪回的帝王之位，正好也替宇文家守好這祖宗的基業、大西的江山，以便死後有所顏面去見祖宗！”
他說完便是一疊聲的狂笑，笑到最後竟然要以手扶墻才能立得住。
宇文璟面上罩了層寒霜，卻還是勉強跟著他笑出聲，不甚響亮的答道：“守不守那是我的事，祖宗的基業算個屁，天下百姓算個屁！倒是我該奉勸你好好享受這一世為人的最後時日！”
宇文梓止住了大笑，眼神空洞的朝著獄門望過去，道：“你在酒了下了毒？！”
“最後一碗裏我親手放了毒藥進去！”
“還真是善待我，我以為你要把那三千刀子的淩遲還回來呢！”宇文梓聞言，只是微微發怔，很快便釋然，扶了墻站直了身體。
宇文璟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最後留了句，“那些瑣碎的零頭怎麽能同你計較，你我好歹還有血緣之親！”
他說的如同情施舍一般，充斥著譏諷笑意的一張臉被昏黃的光色暈的清晰，在宇文梓面前晃的刺眼，在他沒來得及反應之前，轉身彎腰出了牢門。
出了牢門，餘路，他挺直了腰，坦然的消失在了陰冷的地道外。
離開天牢，淅瀝的細雨更小了，宇文璟感受到了種特別的寒意，竟讓他忍不住無意識地縮了下肩。
離辰在後面跟著，看出他受了寒後的難受，忍不住緊走了兩步，將手裏的紙傘撐到他頭頂，低聲道：“王爺，秋雨涼寒，不然撐傘回去吧！”
宇文璟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步子虛浮，肩膀低垂下來，這樣的身姿走在雨夜裏，委實有些吃力，離辰忍下滿心的焦慮，隨在後面一步接著一步的跟上。
“離辰！”宇文璟突然停了腳步，低低的換了離辰一聲，離辰反應了一下，才應聲，問道，“王爺？！”
“你說我是不是該放了宇文梓，還大西國一個所謂的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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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梓卻仍搖頭回應，篤定道，“不會，你滿腔私仇個人恩怨，心無天下！我早知道你同我奪這皇位不過就是報覆我當年淩遲你母親的私仇、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連我一個恨你入骨的人都知道你在這些年的磋磨中，早無了生念，撐著一口氣，為的不過是得報大仇，此後，所求無非是同你那有情人同死！”
宇文璟冷冷一笑，端了酒碗不置可否，
卻聽宇文梓語聲一轉，略帶惋惜的口吻滿是嘲弄，“可惜啊！可惜！你心心念念與人同生共死，誰料人卻並無此心，如此說來我倒是好奇了，你那阮大公子未能遂你意，究竟是因為心懷大西的江山呢，還是因為心懷絞國的百姓呢？！亦或是二者皆不是，單單只是為了旁人口中的國泰民安呢？！”
宇文璟聽完，面上聲色不動，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挑了眉道，“所以你有恃無恐，以為就算是敗在我手下也沒多大幹系？！”宇文璟擡頭瞟了宇文梓一眼。
正見宇文梓半瞇了冷眼朝自己看過來，繼而冷聲道：“你我之爭再不濟，這江山也還是我宇文家的，可你偏偏信了外人的，同慕白飛來反我，卻不知是與虎謀皮！此際邊境正被戰亂擾的不得安生，想必慕白飛正等的也是這一刻！”
他說罷，一口飲盡面前酒碗內的就，閉了閉眼，長長嘆籲，“宇文璟，你讓大西原本國泰民安的大西的江山受戰亂滌蕩，風雨飄零，愧對列祖列宗，又何來帝王之才？！”
“帝王之才？！”宇文璟笑的玩味，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出現在臉上，“有沒有都無所謂，那些老臣都盼著我擇日登基，沒有也只能當有了，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所謂的國泰民安一直都是你的自以為是吧，邊境之亂，我未舉兵之時，已有騷動跡象，可你不信任任何一位朝中大將，以至於不敢將兵權徹底交托，所以邊境之亂一直都未平定，如今只是乘勢而已，你不必將過錯全都推到我頭上來，若非如此，邊境無擾，你也不會這般早的走到如此地步！”
看著宇文梓暗淡下來的面色，他郁結的心情終於得到紓解，笑的一臉溫和，又將酒滿上，一口喝幹才繼續說話。
“我的確沒什麽帝王之才，所以大西的江山愛風雨飄搖還是支離破碎，跟我都沒屁的幹系，我只是從你手裏拿回屬於我自己可有可無的破爛而已，然而，對我而言的可有可無，對你而言卻是無比重要，這樣來看，我在你身上討要的那筆血債才算有幾分意義！”
宇文璟清俊的面容因為冷硬的譏嘲在閃爍的油燈下有幾分猙獰。
宇文梓低著頭，在宇文璟獨自飲了三碗後，才悶聲道，“你說的對，這個結局的確出乎意料，我還真是錯估了阮青衣待你的心，不過於個將死之人也無關緊要了！”
他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面上的神色卻是解脫般的輕松自在，他取了一壇酒，拍開泥封灌下口，流出來的酒水打濕了胸前的衣襟，他並不在意，沒了皇帝這層身份，似乎更肆意了些。
酒意上頭，宇文梓滿面的淒涼，絮絮叨叨，“不過真正讓我難過的是……我宇文梓此生最珍視的人，卻僅是因為高估了你們而葬送了她……”
他的酒量不是很好，灌了幾口，醉意來了，話也便多了起來。
“不過也無妨，倘若真有個來世，同死未嘗不是個念頭，還得謝謝你們成全！”
他最後的話多半是醉話，宇文璟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心裏卻反覆惦念著他那句同死的念頭。
壇子不大，酒灌的猛了沒多久就到底了，最後宇文梓晃了晃空的酒壇，猛地起身，擡手摔了個粉碎，回身看著宇文璟大笑道：“此後，大哥這一生恐怕都不會遂由心意的得償所願了，那就請坐擁萬裏河山，好好地享受這傾盡一生心血奪回的帝王之位，正好也替宇文家守好這祖宗的基業、大西的江山，以便死後有所顏面去見祖宗！”
他說完便是一疊聲的狂笑，笑到最後竟然要以手扶墻才能立得住。
宇文璟面上罩了層寒霜，卻還是勉強跟著他笑出聲，不甚響亮的答道：“守不守那是我的事，祖宗的基業算個屁，天下百姓算個屁！倒是我該奉勸你好好享受這一世為人的最後時日！”
宇文梓止住了大笑，眼神空洞的朝著獄門望過去，道：“你在酒了下了毒？！”
“最後一碗裏我親手放了毒藥進去！”
“還真是善待我，我以為你要把那三千刀子的淩遲還回來呢！”宇文梓聞言，只是微微發怔，很快便釋然，扶了墻站直了身體。
宇文璟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最後留了句，“那些瑣碎的零頭怎麽能同你計較，你我好歹還有血緣之親！”
他說的如同情施舍一般，充斥著譏諷笑意的一張臉被昏黃的光色暈的清晰，在宇文梓面前晃的刺眼，在他沒來得及反應之前，轉身彎腰出了牢門。
出了牢門，餘路，他挺直了腰，坦然的消失在了陰冷的地道外。
離開天牢，淅瀝的細雨更小了，宇文璟感受到了種特別的寒意，竟讓他忍不住無意識地縮了下肩。
離辰在後面跟著，看出他受了寒後的難受，忍不住緊走了兩步，將手裏的紙傘撐到他頭頂，低聲道：“王爺，秋雨涼寒，不然撐傘回去吧！”
宇文璟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步子虛浮，肩膀低垂下來，這樣的身姿走在雨夜裏，委實有些吃力，離辰忍下滿心的焦慮，隨在後面一步接著一步的跟上。
“離辰！”宇文璟突然停了腳步，低低的換了離辰一聲，離辰反應了一下，才應聲，問道，“王爺？！”
“你說我是不是該放了宇文梓，還大西國一個所謂的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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