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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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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剎羅很強, 身為整個蟲族星系的王,隨意的對任何生物生殺予奪,手段算得上殘虐, 沈進黑暗沼澤裏的人,完全不在乎裹在身上的淤泥多厚多臟,反正也洗不幹凈也無法逃脫, 但是, 每當剎羅望向阮嘉時, 她都會想到那天下午。

克道爾公國的無名小鎮上, 積水的街道混合著海腥味, 剎羅嘶吼著, 眼神憤怒又絕望。

實際上每一個動作都在透露著, 他也想要獲得拯救。

他也想要從沼澤裏出來。

只是他連支撐起自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徹底的爛在淤泥裏。

阮嘉被銀月抱著飛速的後退,剎羅咬牙從低處追上來,朝她伸出手,目光憤怒又絕望。

視線在空中與他交匯,綠色的眼瞳中只倒影著她一個人。

“……剎羅。”

順著他的瞳光,阮嘉伸出手,剎羅踮起腳緊緊握住,五指用力的捏緊她的手背。

銀月皺眉, 扣動扳機, “放手。”

他的槍口對準剎羅,食指毫不猶豫的按下, 旋轉的子彈擊穿了剎羅的手腕, 鮮血從血洞裏潺潺流出, 剎羅的身體一抖, 但仍然用力捏緊了阮嘉的手,死都不放開。

“銀月。”阮嘉說道:“剎羅他受傷了。”

……這只蟲就是故意的吧,銀月抱著阮嘉腰的手先是收緊,最後才不情不願的松開,落在第一個平坦的沙地上。

好似現在才恢覆痛覺,剎羅跌坐在沙地上,用手按住血流洶湧的手腕,蟲族的恢覆能力都很強,但這個血洞會自動灼熱周遭的皮膚,阻止傷口的愈合,剎羅冷笑,“加了精神力的子彈?是想置我於死地吧?”

低頭望著剎羅,銀月淡淡的說道:“下次,對準你的腦袋。”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開口就是要弄死對方,阮嘉開口說道:“我試試,但是銀月的精神力比我高。”

光球覆蓋在剎羅手腕上,她能做到讓傷口不再流血,無法完全恢覆,“只有先包著,等它慢慢恢覆了。”阮嘉用剎羅撕開的布條,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正要起身時,被剎羅拉住手臂。

阮嘉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說道:“我不會離開的。”

一直盯著的銀月不由得出聲,“阮嘉,我……母後很想你。”

“阿麗娜王後還好嗎?”

銀月面不改色的說道:“自從你消失後,她每天都以淚洗面傷心不已。”他故意斜睨著剎羅一字一句的說:“母後一直認為你是太子妃最好的人選。”

“呵呵。”剎羅的目光跟銀月的目光在空中交戰,想到什麽剎羅狀似不經意的指出,“銀月殿下的話阿阮可不能隨便相信,誰能猜到風光無限的帝國太子會故意變成一只貓鉆進少女的房間呢。”

回到蟲族後,剎羅派了眼線在帝國,這樣只要一發現阮嘉的蹤跡,他馬上就能知道。

也正因如此讓他獲得了這個秘密,誰能想到曾經走失的貓就是銀月呢?

剎羅,“真是卑鄙無恥下流。”

呃……那只在小巷裏碰瓷的貓居然是銀月嗎?阮嘉驚訝的擡頭望向銀月。

問道:“你真的是那只銀色小貓嗎?”

見秘密敗露,銀月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最不想讓阮嘉知道的就是變成貓的事情,弱小無助的貓貓被她抓到做了各種事情,比如揉他臉,摸他的尾巴,還……強迫他洗澡,用貓砂盆,抱著睡在一起。

銀月臉色微紅,語氣有幾分無措,“是,但是我可以解釋。”這對於一個alpha來說有些難以啟齒,居然被omega給標記了。

“是因為依賴期。”

阮嘉迷惑的問道:“依賴期又是什麽?標記後的反應嗎?”

銀月點頭,“AO標記後,會有一段依賴期,被標記的一方會變得心理軟弱,更加渴望跟對方待在一起,這是源自身體裏的信息素,想獲得相似的環境,被迫讓被標記方追尋……”

一般來說都是A標記O,O就會徹底黏上A,排斥其他的A,真實情況比銀月說的更加慘烈,他每次想起來都是痛苦又甜蜜的回憶,甜蜜只占了兩分,缺失的痛苦卻占上八分。

甜蜜的是被標記時,徹底擁有對方,相互融合的愉悅,痛苦的是分離和對方並不在意他而表現出來的平靜,那段時期,只想每時每刻都跟自己標記對象在一起,想要呼吸有對方信息素的空氣,得到時候就非常滿足,反之,就會異常焦躁難受,入睡都很困難,最折磨人的是無時無刻的想念。

至於,為什麽他可以被omega標記,可能是因為他內心是允許阮嘉這麽做的。

只有她可以標記他。

聽完描述,阮嘉說:“好像熱戀期分別的情侶。”

抓心抓肺的想要,只不過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有點強制性依賴的意思。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銀月,“如果依賴期並沒有跟標記方一直待在一起呢?”

銀月一楞,嚴肅的說道:“如果再也沒接觸到對方的信息素,那很容易患上依賴期缺失癥。”

依賴期缺失癥?

“區區一個依賴期也能難倒太子殿下?”剎羅挑釁的看向銀月,“不會是個借口吧?”

面對剎羅的挑釁,銀月一反常態的淡定,甚至還帶了一點不屑,看著剎羅意有所指的說道:“你一定沒有標記過吧?”

這不僅是挑釁簡直算得上是羞辱了!

剎羅站了起來,“我可以馬上標記阿阮。”

銀月,“憑你的奶味信息素嗎?”

銀月根本沒有把剎羅放在眼裏,就算都是戰鬥系精神力,但對方實戰並不如他,真打起來他會略勝一籌,雖說如此,同為神級精神力他很難殺死他,如果只是打傷……阮嘉肯定會救他。

戰鬥價值並不高。

見剎羅握緊拳頭,想沖上去再打一架的樣子,阮嘉連忙安撫他,“我覺得奶味挺好的,奶味好聞,攻擊性不強,誰不愛喝牛奶呢?”

再說他手上的傷還沒好如果真打起來也他吃虧吧?

聽阮嘉這麽一說,剎羅也覺得有道理。

牛奶味確實不夠A,可只要O喜歡,就是最好的。

“阿阮。”剎羅興致勃勃的搖晃著骨尾,忽然按住阮嘉的肩膀,說:“你喜歡我的信息素嗎?你連銀月都可以標記,為什麽不能標記我呢?”

手指沿著鎖骨拉開衣領,微側這頭,袒露出自己的腺體。

尾巴也不知不覺間纏上了阮嘉的腰部。

“想要喝牛奶嗎?”

荒涼的蟲族星系上布滿了細細的沙粒,剛才剎羅受傷跌進了沙堆,此時黑色衣服上,臉頰上,包括拉開的肩頸都沾上了細沙,映襯著蒼白的皮膚奪目的五官,如盛開的黑色妖花。

況且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還故意這樣……也太刺激了,阮嘉臉紅的想到,剎羅是那天晚上跟人魚學的嗎,學習能力太強了吧。

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弟弟了。

見阮嘉臉紅,銀月忍無可忍的掏出槍,對著壓在她身上的某人連開十槍,早就註意著銀月動靜的剎羅冷哼,翻身跳起,而銀月趁機拉走了阮嘉。

只不過不是用手……

先是武力,再是言語,既然說到信息素,銀月也知道她的喜好是什麽。

阮嘉摸到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她低頭看去,如傘蓋一般大,又軟又蓬松,白絨絨的尾巴尖兒上覆蓋著一層銀色,如芝士奶蓋上又撒了層糖霜,對於奶茶愛好者來說就是人間美味,對於擼毛愛好者來說就是人間極品。

更別說這是銀月的第二形態不是第三形態,沒有變成小貓咪,而是長出大尾巴和貓耳。

就……真的是大尾巴了,阮嘉愛不釋手的摸了一下又一下。

銀月的尾巴很幹凈很軟,逆著摸毛會炸的更蓬松,順著摸則手感上佳。

啊好想給銀月梳毛啊。

“阮嘉。”還沈醉在這條大尾巴中的阮嘉茫然擡頭,發現銀月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薄紅,耳尖微微顫抖,黑色的雙瞳如沁了泉水帶著某種熱度看向她。

擼貓這種事不光人很爽,貓也很爽啊。

而且阮嘉一直很喜歡從貓尾巴根從上往下摸。

銀月垂眸說道:“如果阮嘉想摸的話,等回到帝國我可以變成第三形態。”

……這個誘惑……

“阿阮!”剎羅臉色沈了下來,渾身充斥著戾氣。

這一輪下來,他沒有占到好處,阮嘉沒有責怪銀月變成喵咪度過依賴期,他的信息素也輸給了銀月的動物形態,他也有尾巴可惜是沒有血肉白森森的細骨,她不會喜愛這種冰冷的東西,既然來軟的無望,那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剎羅咬開纏著手腕的布條,就算他斷了只手也可以戰鬥,之前不過是為了博取同情。

見到剎羅眼中的殺意,銀月也慢慢舉起槍。

Alpha之間的爭鬥是永遠不會停止的。

阮嘉頭痛的站在兩人中間,一手按住剎羅的額頭,一手堵住銀月的槍口,直接說道:“銀月你的飛行器壞了,短時間內也無法離開蟲族星球不如就先在這裏住幾天吧,剎羅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我還有很多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我能讓你跟我一起嗎?”

請原諒她,這是為了宇宙和平而端水。

“哼。”剎羅還是有些蠢蠢欲動,他說道:“寢宮被銀月毀了,要住的話只能住地下城,多虧了他。”

銀月微笑,沒說話。

看著暫時休戰的兩人,阮嘉心裏松了口氣。

但是……

微笑的銀月忽然沈下臉,目光望著某個方向,而剎羅也翻身跳起,站在一座高峰上。

“怎麽了嗎?”兩人的戒備狀態讓她有些不安。

兩個神級精神力同時緊張,那說明又會是一個神級。

只見昏紅色的落日和蒼茫黃沙之間的那條盡頭線上出現一個白點,銀色、蒼藍色、白色,轉瞬間便走到幾公裏開外,阮嘉瞪大眼睛站了起來,這不是……頭上戴著一層防風的兜帽,銀色的長發從帽下漏出。

十三世?

他怎麽也來了。

阮嘉想起她是在聯邦中心谷羅宮被剎羅帶走的,那種狂炫拽的出場方式很容易成為新聞吧,所以銀月和十三世才能這麽快找到他。

再眨眼時,十三世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摘下兜帽露出聖潔的臉龐。

不知道為什麽好久沒見到這張自帶buff的臉,她都有點懷念了。

十三世先是用他的蒼藍色的眼瞳定定的看了她好幾眼,才左右掃視了一下戰鬥欲旺盛的剎羅和滿臉不歡迎的銀月,又瞥到剎羅手上的傷口。

“你們還有心情打架嗎?”十三世嗓音悅耳,語調優雅,“蘇木可是越獄了。”

此話一出,銀月和剎羅都同時頓住。

而阮嘉:????

當時,被阮嘉一口放倒的蘇木關進了宇宙聯盟修建的星際監獄,那個監獄堪稱是全宇宙最堅實牢固的地方,從修建至今還未發生越獄的情況,無論是臭名昭著星際大盜還是邪惡無比的電鋸鐵魔都永無翻身之日。

這是最適合關押蘇木的地方,但是也有一個缺陷,這座監獄還沒有關押過神級精神力罪犯——抓住神級精神力者本身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從而無法得知能不能關住蘇木。

在前兩年這一直是他們所擔心的事,直到一年又一年,蘇木都沒有從監獄中逃出,才逐漸被遺忘。

只有最了解蘇木的十三世知道,沒有地方能關得住這個男人,他只是在等待,如同一只蟄伏的獸等待他的機會,等待阮嘉的出現。

得到阮嘉在聯邦的消息,十三世先是趕往蟲族星系,猛然記起蘇木後調轉飛船去往星際監獄,結果半路上星網就放出消息,星際監獄被毀了,轟的連渣都不剩,整個星球都裂成了兩半,監牢裏的罪犯加上獄警三分之二死了三分之一不知所蹤。

從圖片上來看,監獄如同煉獄。

他完全能想象都發生了什麽。

聽完這個消息,阮嘉問道:“那他是怎麽逃出去的?”

十三世一笑,“這有什麽難的,本來就不可能有地方關的住神級精神力者,只是看他想不想出來。”

聞言,銀月打開終端器迅速的查看了消息,又說道:“所有人都死了?”

搖頭,十三世說道:“死了三分之二,蘇木是魔術師,他用了一個魔術挑選了能活下來的人。”

“他只需要用精神力籠罩整個星際監獄,然後把所有人都拖到他制造的幻想中,進行一個死亡游戲,選擇任意一項武器,殺死你所見到的任意一個人,只要你能在最後一分鐘活下來,他就可以帶著他們離開這所監獄。”

蘇木坐在椅子上,看著獄警和犯人相互殘殺。

等到看膩之後才打破幻象,像個救世主般帶著他們離開地獄。

那些活下來的人會變成狗明白地獄比死亡更可怕,跪著親吻他的腳尖。

阮嘉:“……”

阮嘉:“……沒想到五年後的蘇木比五年前的蘇木更加變態……”

“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想毀滅宇宙了。”十三世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小時候的心理陰影多到說不完。

“那現在該怎麽辦?”阮嘉想起之前的經歷就難受,跟蘇木在一起會掉san值。

“現在?”

十三世望向阮嘉,他就像是在等她提出這個問題。

他在等著阮嘉露出這樣依賴的眼神,尋求解決問題的途徑,因為他總是會給她提供方法並且仔細教導,沒有神殿的束縛他也可以更好的保護她。

當教皇無法跟聖女在一起,那墮神呢?

既然已經變成墮神,想要得到聖女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銀發青年微微一笑,白色的法衣絲毫沒有沾染地上的沙塵,外表的聖潔和內心的陰暗使得他表裏不一,也讓他充滿矛盾的魅力。

如同給阮嘉指點迷津的神明,輕聲說道:“當然是由聖女率領神殿,用光明抵禦黑暗。”

阮嘉一怔,“神殿不是早就毀了嗎?”

十三世蒼藍色的瞳圈泛著淡光,他緩緩說道:“是完全屬於你的新神殿。”

舊神殿完全毀去,就是新神殿建立的時機。

銀發青年依舊註視著她,而她正在思考他說的話。

並為這個提議而眼眸發亮,阮嘉已經心動了,為他的話而心動,雙眼再也無暇看向銀月和剎羅。

很好。

十三世勾起唇角。

時間拉回五年前。

被標記後的蘇木在進入監獄的第二天就患上了依賴期缺失癥,他渾身上下戴滿了重力鎖,頭部和四肢都套有精神力抑制環,在來之前他還被打了一針,昏昏沈沈的被兩個S級獄警夾著,通過一個窄小的走廊。

走廊兩邊關的都是重刑犯,這個監獄關住犯人的不止是牢固的墻壁還有摧殘他們內心的設置,每一個新人進來都會遭受虐待,這群被關瘋了的亡命之徒可不管你是誰,也不怕神級精神力,他們也不怕死,只怕沒有樂子。

蘇木就是他們的樂子,外表清秀陽光的他走過走廊中間。

立即有人伸出手拽住他的衣領,往電子門上拽,按著他的頭顱不停的砸向門,才兩下腦袋就出血了,鮮紅色的血流到茶色的眼瞳裏。

犯人一把把他扔到另一人手裏,“嘿!快醒醒,聽說你是神級精神力,快殺了我們啊!”

“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接過他的人一把扭斷他的手臂。

見他扭曲的肢體,犯人們哈哈大笑,看到別人比自己痛苦也就沒那麽痛苦了。

或許是發現來的所謂的神級精神力者如此好欺負,連反抗都不會,他們肆意的折磨他,如果真的能弄死他最好。

一條通道才走了一半,蘇木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白襯衣上全都是血。

“餵!”蘇木被推了一下,有人在吼,“你&*¥怎麽沒反應?!”

他握住門,電流打向他的手掌,卻依然不見他放開,蘇木瞇著眼看向在問他話的人,張嘴說了句什麽。

“什麽?!”

“親愛的阿阮……”

“啊?”他沒聽清。

只見到面前的人竟然露出一個笑容,嘴唇高高的上揚,仿佛感受不到痛苦般,開心的笑著,手臂還在不停的流血。

“……”論變態還沒人能贏過蘇木,這個詭異的笑容讓犯人不由得退後半步。

“怎麽了?”蘇木擡起手,“繼續啊。”

他張開雙臂,掛在他身上的重力鎖如同飾品,見狀,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後腿半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木邊笑邊問,“都沒有什麽感覺,不如我來示範一下。”

在眾人眼前,他咬碎了自己的手指頭,然後用裸露的白骨戳進胃裏不停的翻攪。

“這、這個人是瘋子吧!”

監獄裏的人都是對別人下狠手容易,但從未見過對自己這麽狠的人,絕對是個神經不正常的瘋子,什麽神級精神力,神級瘋子吧!

獄警皺著眉把蘇木關進監獄裏的最裏層,這裏最為封閉,隔絕了所有的聲音,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蘇木身上的傷口也在迅速的愈合,他蜷縮在床上,沒有了身體上的痛意,刻骨的依賴感壓的他喘不過氣,他就像失去浮木的溺水者,只要一停下,就像要窒息。

蘇木的手撫向頸後的腺體,上面已經沒了齒痕,他的手指還是不停的摩挲著,回憶那一剎那的甜蜜才能勉強抵消一分痛苦。

他知道這是依賴期缺失癥,很長的一段時間,蘇木都無法忘掉阮嘉,每一次回憶,又無法得到都回如螞蟻啃噬般一點點蠶食掉他的意志。

這簡直是在他的心靈上打下烙印。

“呼……”喘了口粗氣,移開酸軟的手,蘇木眼眸沈沈的望著墻壁,他下次再見到阮嘉,真的能順利殺了她嗎?他已經在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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