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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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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 溫續文結束了在縣學的學業,當天便和許舒妤坐馬車去興元府。

府城門口,許舒靜得了消息, 早早地在此等候。

待看到馬車來到, 許舒靜動作很迅速地上了馬車,這裏是城門口,他們在這裏敘舊不合適。

“姐姐,我好想你。”

一見面, 許舒靜就抱住許舒妤, 臉頰在她脖頸間蹭了又蹭, 興奮道。

許舒妤眼神柔軟, 摸摸她的頭發, 輕聲道:“姐姐也想靜兒。”

許舒妤和許舒靜相差兩歲,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許舒妤穩重些, 李氏沒空教導許舒靜的時候,都是許舒妤代為教導,說亦姐亦母也不為過。

這也導致, 許舒靜很黏許舒妤。

溫續文靜靜地看著她們姐妹膩歪了一會兒,才開口打趣道:“小妹不會只看到了姐姐,把姐夫給漏了吧?”

許舒靜擡起頭,聳聳鼻子, “姐夫,我的禮物呢?”

溫續文搖頭, “太不乖了, 剛見面都不說點好聽的, 就要禮物?”

“姐夫, 你這個月的分成還在我這兒。”

溫續文瞪大眼睛,“總是來這招不好吧,又沒有用。”

“怎麽沒用,你要是敢跟娘告狀,我就說你準備拿著這些銀子逛妓院,”許舒靜把頭一擡,得意道。

靠!

“小妹話可不能亂說。”

他好不容易才把丈母娘的好感度刷上去。

“禮物!”許舒靜伸出來。

意思很明顯,給禮物就不亂說話。

小丫頭越來越會威脅人了。

溫續文拍掉她的手,沒好氣道:“沒有,五日後才是你生辰,現在還不到時候。”

許舒靜嘟嘴,一個月沒見,竟然連見面禮都不給,小氣!

不再理溫續文,又賴在許舒妤懷裏,道:“姐姐,沒有我陪你,你肯定很無聊,我們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許舒妤點頭,“好。”

至於無聊,那當然是沒有的事,溫續文就是怕她無聊,每日從縣學回來,總會陪她說話,便是他寫課業,她也會在一旁看著。

想想看,這一個月是他們相處最親近的時候,除了睡覺和溫續文去縣學的時間,他們一直待在一起。

很快到了許家在興元府的新府邸,還是一處三進的院子,布局和在鄭縣差不多,只是大了不少。

溫續文和許舒妤的院子依舊叫玉清院,儼然是個小宅子,院中有正屋五間和東西廂房。

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將正屋留給許舒妤,溫續文讓何順將行李搬進東廂房,東廂房是三間屋子,正好一間就寢,一間會客,最後一間當書房。

許舒妤見此,蹙眉道:“理應相公住正屋才是。”

溫續文搖頭笑道:“哪有這麽多規矩,等我去了國子監,那屋子豈不是廢了,還是娘子住比較好。”

朝廷的正式消息還沒有下來,只是縣學的院長曾和溫續文見過一次,告訴他不出意外,名額的事應該是穩了。

除非生員犯了大錯,要不然朝廷是不會將下面府縣舉薦的名額打回的。

許舒妤卻是臉色一變,擡眼看他,道:“相公去國子監進學,舒妤理應陪著。”

“娘子說笑了,我去國子監最少也要待一年半的時間,時間太長了,娘子怎可一同去?”

等消息下來,過年後,他就會去國子監報道,鄉試是在豐靖四十二年八月,差不多就是一年半的時間。

“為何不可?”許舒妤一臉正色,“舒妤是相公的娘子,本就該照顧相公。”

“娘子這話說得我沒有自理能力似的,我一個大男人照顧自己還是可以的。”

許舒妤張嘴還想說什麽,還沒出口,溫續文繼續道:“國子監規矩大,所有監生必須住在國子監,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休沐日方可離開,在盛京我們人生地不熟,我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國子監,到時娘子怎麽辦?讓娘子一個人在家等我?”

溫續文搖頭,“我辦不到,娘子若是出點意外,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許舒妤垂下眼簾,咬唇道:“相公多慮了,盛京乃天子腳下,哪有人敢太過放肆。”

“萬一呢?”溫續文看她,眼神嚴肅,“便是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我都不會同意娘子陪我去。”

許舒妤沈默。

“小姐,姑爺,老爺回府了,讓姑爺去書房見他。”

府裏的下人跑來說道。

溫續文臉色緩和,“娘子暫且先讓人將行李放好,我去見岳父。”

許舒妤低下頭,待溫續文離開,才喃喃道:“一年半?”

怎麽可能是一年半,那只是他在國子監進學的時間,之後參加鄉試和會試,又是半年,再是殿試,還有等待朝廷授職,總共算下來要兩年多。

這還是順利的情況,若是溫續文鄉試或者會試落榜,所需要的時間會更長。

許舒妤知道對於在外求學的人來說,和家人兩地分離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很多人都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去陪著,而且還要侍奉公婆。

可她明明可以...... 相公卻不允許。

書房

許士政穿著正六品官服,臉上帶著笑,看到溫續文,笑意更深了,也不賣關子,道:“興元府的監生名單出來了,你和司祈都在上面。”

溫續文一喜,拱手道:“小婿多謝岳父。”

他能拿到這個名額,許士政功不可沒,嚴格說起來,原主的謀劃並沒有錯。

許士政撫須,笑道:“你才識出眾,這是你應得的。”

溫續文微笑不語。

應得?

這兩個字說得容易,可很多人就是連自己應得的都得不到。

“對了,岳父剛說表哥也要去國子監?”

“不錯,”許士政點頭,“司祁早就可以去國子監,只是之前國子監的名額被元隆禮把控,讓他錯過了機會,這次上報名額是趙大人負責,司祁自然夠資格。”

“那正好,小婿之前還想在國子監沒有認識的人,有表哥在,也好有個照應。”

“老夫也是這般打算,說起來你舅舅今日來找過老夫,希望你在國子監照應一番司祁,司祁的性格你應當知道,論讀書還算不錯,可若是涉及人情世故,他難免力有不逮。”

溫續文頷首,“岳父放心,小婿會照料好表哥。”

“另外,你舅舅在盛京有處宅子,待休沐日,你就和司祁住在那裏,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舅舅巴不得你住進去呢。”

許士政怕溫續文自尊心太重,不願意住。

溫續文有自知之明,他現在的資產還不夠在盛京買房子。

他本來打算租個小院子,現在李家在盛京有房,他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笑道:“那我就提前謝過舅舅了,正愁沒地方住呢。”

許士政聞言很滿意,他就喜歡溫續文這種不見外的態度。

人確實應該有傲骨,可那是對著外人,和自家人太見外,不利於關系的增進。

李家是許舒妤的母族,本是極為親近的關系,再加上溫續文又是個博學多才,溫和知禮的人,李家那邊對他很是喜愛看重,這種情況下,兩邊就該親近親近。

“老夫也就是代為傳話,年後還要去你外祖家拜年,到時有何事再詳說也不遲......另外,因為監生來自豐朝各地,對於你們這些新入學的監生來說,只需在三月前到國子監報名即可。”

興元府離盛京不算太遠,也得要走一個多月,其他偏遠地方可想而知,沒有三四個月是到不了的,那些地方的監生名單確定得會早些,出發得也就早些。

“小婿明白,待年後小婿就收拾行李出發。”

許士政頷首,隨後有些猶豫道:“至於妤兒......”

溫續文主動說道:“小婿已經和娘子商量好,娘子會留下來孝順岳父岳母,盛京太遠了,小婿又日日住在國子監,實在不放心讓娘子一人留在家中。”

許士政聞言,嘆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世間之事多難兩全,你們還年輕,相聚的時間今後多的是。”

“是,小婿明白。”

溫續文有些汗顏,聽許士政所說,就跟他有多沈迷兒女情長似的,實際上他很理智的好不好,雖然小娘子放在身邊很養眼,可他總要考慮大局。

盛京隨便巴拉出來一人,身份都不一般,誰知道會不會遇到某個紈絝敗類強搶民女的狗血情節,溫續文可不敢賭。

玉清院

許舒妤有些失神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因為是寒冬,院中的石凳上都墊著墊子,倒也不會覺得冰涼。

何順和秀兒正指揮人搬東西,溫續文的東西不多,主要是許舒妤的花花草草。

許舒靜走進來,坐到許舒妤身邊,疑惑道:“姐姐這是怎麽了?”

許舒妤搖頭,“無事。”

“那我告訴姐姐一個好消息吧,姐夫的監生已經定下來了,年後就可以去國子監進學。”

許舒妤猛地擡起頭,“靜兒如何得知?”

許舒靜得意一笑,“我剛才偷聽到了爹爹和姐夫談話。”

許舒妤已經沒心思去想許舒靜不能偷聽,現在監生名額已定,相公是必定要離開了。

“姐姐,你怎麽了?”

許舒靜見許舒妤臉色不對,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有些擔憂。

許舒妤勉強一笑,問道:“相公可以去國子監,靜兒為何這般高興?”

“因為可以去盛京玩啊,我和姐夫說好了,他先去盛京熟悉情況,等過段時間,我就在盛京也開一家正同書局。”

“開書局?”

許舒妤聞言一楞,眼睛漸漸變亮。

......

監生名單已定,溫續文這一年的目標算是實現了。

回到玉清院,何順等人已經將行李收拾妥當,許舒妤正坐在院中,許舒靜也在。

他走過去,許舒妤柔聲道:“恭喜相公得償所願。”

溫續文笑道:“娘子已經知道了?”

“我聽到的,”許舒靜像是因表現好討要糖果的小孩,很是得意。

溫續文挑眉,“聽到,怕不是偷聽的吧?”

許舒靜一噎。

許舒妤這時終於想起教育許舒靜,“靜兒,爹爹的書房是重地,你不應靠近,偷聽更是不對。”

許舒靜不再得意,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般,無力道:“知道了,姐姐。”

溫續文見許舒妤的表情恢覆正常,便知她已經調整好情緒。

他娘子什麽都好,就是有些較真了,他又不是照顧不好自己,總不能去哪裏都帶著娘子,未免讓人笑話。

現在是年底,冷得不行,許舒妤的那些花草根本沒辦法放在屋外,之前在鄭縣就有一間花房,現在玉清院比之前大很多,這些花草的待遇更不會差。

溫續文看了看,許舒妤特意將西廂房改成了花房,嗯,這花的待遇和他一般了。

晚上用膳時,李氏想著給溫續文兩人接風洗塵,便讓廚房備下一桌豐盛的飯菜。

溫續文看得食指大動,笑道:“我是不是該多出去幾次,這樣每次回來都有美味佳肴?”

李氏聞言,搖頭笑罵,“胡說什麽,續文喜歡吃讓廚房做便是,就是每日吃都可以,哪裏需要刻意離家。”

“不過可惜啊,姐夫吃不了幾次了,”許舒靜看著滿桌的飯菜,調侃道。

李氏也知溫續文要去國子監的事情,初聞只覺高興,現在聽許舒靜這麽一說,她才想到國子監在盛京,溫續文勢必要離開興元府。

嘆口氣,道:“男兒志在四方,哪能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妤兒呢,可要和續文一起去?”

許舒妤搖頭,“不會,相公讓女兒留下孝順爹娘。”

許士政也道:“這樣也好,國子監的課業比縣學繁重多了,妤兒便是跟著去了,續文也顧及不到她。”

李氏同為女子,和許士政的想法可不一樣,皺眉道:“老爺說得是什麽話,常言道夫唱婦隨,續文要去盛京求學,妤兒理應跟著。”

本來感情就不深,再分別一兩年,她好好的姑爺就要沒了。

你個糙老頭子什麽都不懂。

李氏想到許士政竟然同意,氣得瞪了他好幾眼。

溫續文卻是有些頭疼,他總算知道他娘子的那些思想從哪來的了,原來是岳母教的。

女子總喜歡堅持自己的想法,李氏又是他的岳母,溫續文一時之間真不知如何說服她。

“娘,”許舒妤突然開口,“女兒覺得相公說得有道理,我們在盛京人生地不熟,又不曾有鋪子,相公也是擔心女兒的安危。”

若是溫續文說這話,李氏肯定會反駁,但說話的是許舒妤,她這個女兒向來有主見,她這般說,就說明她已經決定了。

李氏嘆氣,“終究是你們夫妻的事,既然妤兒也這般想,娘就不多管了。”

怎麽單獨相處了一個月,感情還是這麽淡?

李氏心裏那個愁啊。

許舒靜很有眼色,故意埋怨道:“話說完了,可以用膳了吧,我都快餓死了。”

“用膳,用膳,”許士政這個一家之主發話,眾人不再說什麽,開始用膳。

只是用完膳,許舒妤就被李氏拉進房裏說話,許舒靜好奇心重,也跟著來了。

李氏拉著許舒妤的手,皺眉道:“妤兒,你跟娘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續文?”

許舒妤擡眼,有些驚訝,“娘為何這麽說?”

見此,李氏便知道許舒妤並非對溫續文全然無意。

便恨鐵不成鋼地點點她的額頭,道:“那你還讓續文獨自一人去盛京,盛京是國都,那裏什麽樣的女子沒有,你就不怕再次見面,已經有人喊你姐姐?”

李氏雖看好溫續文,可男子喜愛好顏色是常態,更何況在世人眼中,男子納妾天經地義,這還真不好指摘什麽。

許舒妤垂著眼簾,如蔥般的手指交纏在一起,輕緩道:“若真有這樣讓相公心悅的女子,女兒便是跟著去,又能如何?”

她是對溫續文有好感,卻不會亂了自己的心,這樣的事情是攔不住的。

“那你,”李氏再次嘆氣,她這個女兒心思通透得讓人心疼。

“相公不想女兒跟著去,女兒不去便是,只是日後女兒若是有事去盛京,相公也不能阻止。”

她和溫續文是夫妻,不論過多久都不會變,他們總不能一直像陌生人一般相處,培養感情是必須的,她才會想著跟去盛京。

男人和女人思考的點總是不一樣。

溫續文覺得不過是分開一兩年,根本不算什麽,前世異地戀三四年的大有人在。

既然娶了人家,自然要對人家負責,溫續文覺得自己是在紅旗下長大的五好青年,出軌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

因此,他不同意許舒妤去盛京。

可許舒妤想得卻是他們總歸是夫妻,總不能這麽不溫不火地處著,她既然不排斥溫續文,便想著總要為他誕下子嗣。

總不能他納妾的時候,連個嫡子都沒有。

兩人觀念不一樣,想法自然也不一樣。

李氏聽許舒妤自有打算,便不再勸她,扭頭看向在一旁旁聽的許舒靜,警告道:“靜兒跟你姐夫可不準亂說話。”

許舒靜一陣無語,“娘,我快十五了,不是五歲。”

這點輕重她能不知道嗎?

李氏笑了笑,拍拍兩人的手,道:“娘就你們兩個女兒,會盡力給你們準備最豐厚的嫁妝,可夫妻之間的相處還是你們自己的事,續文是個好孩子,妤兒娘不擔心,可靜兒你馬上就要及笄,親事也要開始想想了,娘和你姐姐總不能護你一輩子。”

許舒妤聽到這熟悉的催婚言語,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微笑不語。

許舒靜眼角一抽,他娘真是神了,不管什麽話題,都能繞到這上面。

只不過她不是許舒妤,不會溫聲細雨地和李氏講道理,很是光棍道:“娘都說了姐夫很好,真要嫁不出去,我就賴在姐姐家,姐夫肯定不會介意的。”

而且他也不敢介意,想到自己握著溫續文的經濟命脈,許舒靜心裏一陣得意。

“靜兒,”李氏溫善的表情瞬間消失,豎起眉頭,輕斥道:“你胡說什麽,女子怎麽能不嫁人?”

許舒靜撇嘴,“怎麽不可能,人家宮裏的那些嬤嬤不就是終生未嫁?”

李氏氣笑了,“你是打算去宮裏當個嬤嬤?”

你還有理了!

許舒靜當然不會去,她從小被人伺候慣了,怎麽可能去伺候別人,怕是第一天就會和主子起沖突,然後被一張草席卷去了亂葬崗。

許舒靜想到那種可能,瞬間打個冷顫,還是算了,小命要緊,忙搖頭道:“不會的,娘放心。”

李氏更氣了,這個是重點嗎?

“娘,”許舒妤適時開口,溫聲道:“靜兒確實還小,相公還經常和女兒說,靜兒便是在家養到十八也不為過,我們嬌養著長大的女兒,總不能隨意許配了人。”

聽言,李氏的臉色緩和下來,“娘早就知道續文是個好的,說起來,續文日後去國子監,認識的年輕才俊肯定不少,改日娘跟續文說說,讓他註意一下。”

“......”

許舒妤無奈了,李氏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許舒靜的婚事。

看向許舒靜,許舒妤搖搖頭,她也沒辦法了。

許舒靜倒是看得開,最起碼今後她能安生一段時間了。

......

十二月二十三,是許舒靜的及笄禮,更是許士政升任通判後第一次大辦的宴席。

因此,參加許舒靜及笄禮的人很多,溫續文是許士政的姑爺,再加上住在許家,就是許家的主人,便代許士政在門口迎客。

許士政的同僚皆是親自來了,而且打著給許舒靜慶生的旗號,他們的夫人自然也一起來了。

李家來的是李成業夫婦和李司祈,看到溫續文,李成業笑道:“妹婿有個好姑爺,就是輕松。”

溫續文笑道:“舅舅謬讚了,快裏面請,岳父就在前院。”

古有男女七歲不同席,前院和後宅是分開的,男客皆在前院,女客才能去後宅,能看許舒靜及笄禮的也只有這些女客,男人們就只是在前院吃飯閑聊。

待李成業一家進去後,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等到快開席,一輛被青色絲綢包裹的馬車停在府門前,馬車後面有一隊官兵護衛。

溫續文見此眼光閃了閃,心裏有些猜測。

下一刻,車簾被掀開,一個身材消瘦,留著八字胡,面相儒雅和善的中年男子下了馬車,官兵留在府外,那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小廝走過來。

溫續文連忙拱手,道:“小生見過知府大人。”

這中年男人正是興元府的代知府趙同然。

趙同然沒有問溫續文如何認出他,能有如此排場的在興元府也就只有知府一人。

溫和地笑了笑,讓小廝將禮物奉上,趙同然就走了進去。

溫續文眼光閃了閃,看來岳父比他想象中的更受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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