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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人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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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被帶入一間富麗寬闊的寢殿之中,門被守在門外的宮人‘吱嘎’一聲合上。

阿九心下微微一怔,卻並無害怕,緩步行走在殿中,看著這棱棱角角富麗堂皇的模樣,她如今雖已成富商,卻依舊未曾想過要過得如何奢華。

一切開支用度,依舊勤儉,是以才能如此親民利民。

眼前這奢華宮殿,怕是依著皇城內的宮殿建造,遙想當年她步入鐘四叔家,已覺得書香撲鼻,驚艷眼界,如今她也算走遍南北,置身富貴,這樣的宮殿卻又讓她開了另一度眼界。

果然,一切奢華盡在皇城宮殿。

嘩!

一道出水聲響起……

她的目光立即被屏風後的那處水池吸引,隱約著人影晃動。

裏頭有人!?

阿九立即停步,看著那落在屏風上的身形高大,想必便是那九王爺無疑,她迅速的背過身去,突而想起方才信鴿送來的密函,立即展開查看:人在宮中!

四個字,驚得她一臉。

‘人在宮中!’

果然被宋崇淵料中了嗎?

‘這天下間,江湖人進不去的地方,便只有那皇城了!’

當初送別之際,他給自個兒留下了這樣一句話,這些年她亦是花費了不少銀兩,派了不少人進得宮中打探。

如今,傳回了這樣的訊息。

“你是刺客?”身後,渾厚低沈之聲響起。

阿九迅速將字條收回懷中,想起他剛出了浴池,怕是衣衫未整,一時間不敢轉過身去,只是輕輕福了個身:“王爺明察,民女沒有做刺客的能耐!”

宇文離輕笑一記,走至她身前,伸手勾起她的下頜察看。

阿九對上他半張面具底下熠熠生輝的眼,那股熟悉之感再度浮起……然而,不可能,她的阿離又豈會是面前的九王爺。

‘九王叔生性風流,喜歡極了月兒姐姐的溫柔寫意,已收為侍妾了!’

想起宇文瑤方才說的話,阿九心底莫名閃過一絲惱怒,毫不客氣的格開了宇文離的手,拉下臉冷聲道:“民女已是有夫之婦,還請王爺自重!”

宇文離卻是目下一利,徑直伸手從她的懷中取過那紙密函。

阿九嚇得一怔,下意識的想伸手奪回,卻不料他擡手一避,輕易的給避開了。

“‘人在宮中’?你果然意圖不軌,竟在宮中安插了眼線!”宇文離眼眸微瞇,伸出手臂重新將她帶入懷中,危險低喃,“告訴本王,你究竟在尋何人?”

如此貼近,近到可嗅到他沐浴之後的清香,夾雜著屬於他男性特有的體味,而他此刻,不過只著了件貼身衣物,一時間著實讓阿九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這樣無禮,一度冒犯自個兒的男子,她除了羞憤之外,竟覺得心跳加快面紅耳赤,阿九不由在心底輕視自個兒。

即便他是尊貴的王爺,她不是可令他輕佻戲弄的輕浮女子。

“王爺,請自重!”她漲紅著臉,欲掙脫他的鉗制,卻被他圈得更緊,“民女與張大人已有婚約,王爺莫不是要強搶……”

“你說什麽?”宇文離打斷她的話。

阿九有些心虛的別開眼,輕咳一聲道:“民女與張大人……”

宇文離一把將她拽到桌案前,指著擺在案上的男子畫像:“告訴本王,這又是誰?”

“阿離!”阿九倒抽一口涼氣,失控的撲身上前,憐惜的撫著那畫像上男子英氣的面龐,眼淚克制不住的奪眶而出,“阿離,阿離……!”

這一聲聲泣血的喚聲,落到宇文離耳中,驟然間令他頭疼欲裂。

“王爺!”阿九察覺到他的異常,立即拭了記眼角的淚,上前為其把脈,“王爺脈相紊亂,體內似有餘毒未清,我去喚人過來!”

手腕卻被緊緊的扣住,掙脫不得。

宇文離擡起手,緩緩除下臉上的半片面具……

阿九靜靜的註視著,直到面具落下。

猛然,倒退一步,整個人失去力氣的跌坐在地,淚水瞬間決堤……

清晨,一縷清風帶動床幔桃色紅帳——

阿九靜靜的坐在圓桌旁,桌案上擺著的是幾張畫像和一沓密信!

在她知曉真相的同時,全天下仿佛也跟著知曉了!

一封封密函、密信……皆迫不及待的飛來告知她真相,而她此時此刻,卻又恨不得將這真相掩埋。

“姑娘,張大人來了!”

織蕓在門外傳報。

阿九閉了閉眼,未曾出聲。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

“如初!”張景灝立在門外,聲音略顯得有些焦急,“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聽說你被公主當成刺客抓拿,我趕去時你又已被王爺帶走,王爺可曾為難了你?如初,你告訴我,不論發生何事,我定為你主持公道。”

吱嘎!

門拉開了,阿九淡淡出聲:“進來吧!”

張景灝微怔,看著她折身坐在圓桌前,正要擡步……

“將門帶上!”阿九再度出聲。

張景灝心底略有些意外,卻也依言合上了門!……她一向高潔,從不與男子獨處一室,今日行為實屬異常,怕是已知曉了什麽。

張景灝嘆了口氣,步上前去,正要開口,便見桌案上擺著不少信件、密函,還有一張展開的阿離的畫像。

她果真已知曉了嗎?

“如初……”

“大人恁多年來,欺瞞得如初好苦!”阿九苦笑,眼眶浮腫,是一宿未眠的征兆。

張景灝心下一沈,擺在身側的拳頭不由得捏緊:“……”

“大人不必急於解釋,先聽如初將話說完,聽聽如初是否有說的不當之處!”阿九微微一笑,笑得無力,語態深沈的繼續開口,“三年前,大人是在阿離與如初新婚之日到來的,暗中派人捎了信給阿離!阿離因多年未見大人而欣喜不已,或許亦是大人事先提醒,是以未來得及知會旁人一聲便離去了!”

聽到這兒,張景灝面色微恙,不動聲色。

阿九繼續道:“阿離信得過大人,大人若是事先在給阿離喝的茶水中下了迷藥,他自然是毫無防備之心的!”

“……”

“阿離被送入宮中之後,被人用巫術下了啃食記憶之毒!是以如今對當年‘阿九與阿離’之事,早已記不得了。”

這也正是阿離見著她時,只覺得熟悉,卻認不得她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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