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米老爺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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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阿九甫一踏出屋子，便見阿田已先一步守在了牛板車旁，仿若生怕阿九會將他落下一般，一步一步緊隨其後。
阿九往車上裝好幾筐子菜，隨即拉著牛板車出了院子，招呼著阿田坐上牛板車一側，自個兒又坐在了另一側，趕著老牛往前行去。
一路上，二人鮮少說話！
只是在官道上遇上一些行走著去趕集的農戶帶上一程，意思意思收兩、三文銀子，以做車資。
到了山河鎮，阿九徑直將牛板車停在張府後院門外，擡手正想敲後院門，後院門卻先一步打開了，阿離的身影瞬間跳脫了出來，歡歡喜喜的將籮筐給擡了進去。
“呲呲！”阿離一見阿九，便像是快樂的小狼孩般，總要親膩的同她抱一上抱。
“阿離，怎起得這般早？可不得耽擱了做早課哦！”阿九早已習慣了阿離的舉止，倒是一旁的阿田見得瞪大了眼，不曉得來者何人，與阿九是何關系。
“沒有！”阿離省話的說道。
他早起之後已先默了一通篇的千字文，又打了一陣算盤，練了一整套的拳法，遠遠的聽著阿九的馬板車聲近了，便立即跑了出來相迎，半點時辰都未耽誤。
往日裏的阿離可沒這般自覺，近日為等阿九過來，反倒比起以往更刻苦了一些，張景灝瞧著猶為歡喜，是以，未曾阻撓二人相見。
送完了張府的果蔬、肉食、鮮果，阿九又拉著牛板車往米府走去，阿離自然也是緊緊跟上阿九，要替她搭上一把手。
只是當阿九敲開後院門時，米大娘卻沒了昨日的客氣，徑直出聲轟趕道：“將你這一幹物什都拿走、拿走！夫人曉得小小姐自作主張換了人采買，大發雷霆，如今小小姐已被你害得禁足三日，待會兒賬房老丁會與你將一幹物什結算清楚，今後你都無須過來了。”
無須再來了？
阿九不由得一陣發懵：“可、可咱是簽了字據的。”
她還為此定下了王二麻子的恁大一席玉米棒子，又誇口說與馬玉娘長期合作。
這米府怎的說不要她采買便不要了？
米大娘冷哼一聲：“那是小小姐的吩咐，與咱夫人有何幹系？我家夫人才是這偌大米府的當家主母，怪只怪你未曾與夫人簽下字據。”
“碰！”
又是一記閉門羹，這仿佛已是米大娘的招牌舉止。
米大娘這般的盛氣淩人，阿離有些沖動的想上前去理論，卻被阿九握住了手。
“罷了，先去丁賬房那兒把前一日的果蔬銀子給結算了吧。”阿九心中雖氣，卻也不願強人所難，左右確實是她自個兒未曾與米府夫人談下生意。
阿九去了帳房處，帳房老丁倒是個本份老實又良善的，不由同阿九說道上了幾句：“哎，我便想著你這采買的活計做不長久！那米大娘是二夫人一派的，往日這夥房花多花少全由她說了算，不曉得私下斂了多少財，小小姐不通這其中的道理，是以才這般草率的說了給你采買便讓你采買！”
原是這樣！
聽得老丁一席話，阿九曉得了一些這米府內的門道。
原來這家財萬貫的米老爺有兩房夫人，二夫人管理著夥房膳食，大夫人管理著帳房，兩房總是暗中較著勁。
“昨日你晚膳趁著老爺在府內用膳，二夫人借故說這菜不合口味，便隨意問了句是誰采買的，米大娘趁機將小小姐擅自定下你采買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還暗示這大夫人管了帳房不管，要插手將夥房也一並管去！大夫人顏面上過不去，便厲聲責罰了小小姐，又吩咐了下來夥房一切照舊，老爺不愛擦手兩房糾紛，是以未曾說話。”
阿九聽罷，下意識擰起了眉：“即是這二夫人管理夥房，她不曉得阿九昨日的果蔬、肉食、鮮果不過花費了一兩銀，而無須二兩嗎？米府這夥房開支以往怕是有五成是奢度浪費了，這二夫人也不管管嗎？”
丁帳房卻是笑笑：“這夥房開支甚大，其中一大半的油水皆是被米大娘斂去！米大娘斂去的銀兩，又多半送往了二夫人處，二夫人哪裏會管，沒上報個三兩、四兩一日，大夫人也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大夫人也知曉？”
“府裏哪個不知？只除了老爺，不愛過問此事，大夫人畢竟是當家主母，事兒不鬧大便由著去了！”
阿九明白了！
既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自個兒這營生怕真是做不進米府了。
阿九將另一兩銀還給丁帳房，隨即拉著牛板車離開了米府，又停在了張府門外，與阿離道：“阿離，這是上溝村李二狗叔家的阿田，我送的果蔬便是從他家劃算的，他日後會跟著我搭把手，我有閑時也教他識些字。……阿田，這是我家阿離，在張府謀事，日後若是家中有事兒，我會命你過來尋他。”
“阿離大哥好！”阿田總算搞清楚了阿離的身份，立即乖巧的沖阿離鞠了一躬。
阿離頗有一副長者風範的伸手拍拍阿田瘦弱的肩膀，一本正經道：“好生幫著阿九，阿離日後謝你！”
阿九沖阿離告別，帶著阿田離去，阿田難得主動開口問道：“這米府不要你采買的果蔬了，那我阿娘地裏的果蔬，你也不要了麽？”
倒是個會憂心家事的娃兒。
阿九讚許一笑：“東家不要西家要，尚有另一家富戶昨兒個定了我采買，走著便是！”
……
阿九一路趕著牛板車前往盧縣令大人的府邸，遠遠的便瞧見一道身影在不遠處踱來步去，走近了瞧，正是前一日遇見過的齊管事。
“哎呀，阿九丫頭你可算是來了！”齊管事一瞧見她，立即松了口氣，上前去檢查著她板車上的果蔬等一幹物什，“喲，這、這可是山窪子村林子裏的某樣野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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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二人鮮少說話！
只是在官道上遇上一些行走著去趕集的農戶帶上一程，意思意思收兩、三文銀子，以做車資。
到了山河鎮，阿九徑直將牛板車停在張府後院門外，擡手正想敲後院門，後院門卻先一步打開了，阿離的身影瞬間跳脫了出來，歡歡喜喜的將籮筐給擡了進去。
“呲呲！”阿離一見阿九，便像是快樂的小狼孩般，總要親膩的同她抱一上抱。
“阿離，怎起得這般早？可不得耽擱了做早課哦！”阿九早已習慣了阿離的舉止，倒是一旁的阿田見得瞪大了眼，不曉得來者何人，與阿九是何關系。
“沒有！”阿離省話的說道。
他早起之後已先默了一通篇的千字文，又打了一陣算盤，練了一整套的拳法，遠遠的聽著阿九的馬板車聲近了，便立即跑了出來相迎，半點時辰都未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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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張府的果蔬、肉食、鮮果，阿九又拉著牛板車往米府走去，阿離自然也是緊緊跟上阿九，要替她搭上一把手。
只是當阿九敲開後院門時，米大娘卻沒了昨日的客氣，徑直出聲轟趕道：“將你這一幹物什都拿走、拿走！夫人曉得小小姐自作主張換了人采買，大發雷霆，如今小小姐已被你害得禁足三日，待會兒賬房老丁會與你將一幹物什結算清楚，今後你都無須過來了。”
無須再來了？
阿九不由得一陣發懵：“可、可咱是簽了字據的。”
她還為此定下了王二麻子的恁大一席玉米棒子，又誇口說與馬玉娘長期合作。
這米府怎的說不要她采買便不要了？
米大娘冷哼一聲：“那是小小姐的吩咐，與咱夫人有何幹系？我家夫人才是這偌大米府的當家主母，怪只怪你未曾與夫人簽下字據。”
“碰！”
又是一記閉門羹，這仿佛已是米大娘的招牌舉止。
米大娘這般的盛氣淩人，阿離有些沖動的想上前去理論，卻被阿九握住了手。
“罷了，先去丁賬房那兒把前一日的果蔬銀子給結算了吧。”阿九心中雖氣，卻也不願強人所難，左右確實是她自個兒未曾與米府夫人談下生意。
阿九去了帳房處，帳房老丁倒是個本份老實又良善的，不由同阿九說道上了幾句：“哎，我便想著你這采買的活計做不長久！那米大娘是二夫人一派的，往日這夥房花多花少全由她說了算，不曉得私下斂了多少財，小小姐不通這其中的道理，是以才這般草率的說了給你采買便讓你采買！”
原是這樣！
聽得老丁一席話，阿九曉得了一些這米府內的門道。
原來這家財萬貫的米老爺有兩房夫人，二夫人管理著夥房膳食，大夫人管理著帳房，兩房總是暗中較著勁。
“昨日你晚膳趁著老爺在府內用膳，二夫人借故說這菜不合口味，便隨意問了句是誰采買的，米大娘趁機將小小姐擅自定下你采買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還暗示這大夫人管了帳房不管，要插手將夥房也一並管去！大夫人顏面上過不去，便厲聲責罰了小小姐，又吩咐了下來夥房一切照舊，老爺不愛擦手兩房糾紛，是以未曾說話。”
阿九聽罷，下意識擰起了眉：“即是這二夫人管理夥房，她不曉得阿九昨日的果蔬、肉食、鮮果不過花費了一兩銀，而無須二兩嗎？米府這夥房開支以往怕是有五成是奢度浪費了，這二夫人也不管管嗎？”
丁帳房卻是笑笑：“這夥房開支甚大，其中一大半的油水皆是被米大娘斂去！米大娘斂去的銀兩，又多半送往了二夫人處，二夫人哪裏會管，沒上報個三兩、四兩一日，大夫人也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大夫人也知曉？”
“府裏哪個不知？只除了老爺，不愛過問此事，大夫人畢竟是當家主母，事兒不鬧大便由著去了！”
阿九明白了！
既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自個兒這營生怕真是做不進米府了。
阿九將另一兩銀還給丁帳房，隨即拉著牛板車離開了米府，又停在了張府門外，與阿離道：“阿離，這是上溝村李二狗叔家的阿田，我送的果蔬便是從他家劃算的，他日後會跟著我搭把手，我有閑時也教他識些字。……阿田，這是我家阿離，在張府謀事，日後若是家中有事兒，我會命你過來尋他。”
“阿離大哥好！”阿田總算搞清楚了阿離的身份，立即乖巧的沖阿離鞠了一躬。
阿離頗有一副長者風範的伸手拍拍阿田瘦弱的肩膀，一本正經道：“好生幫著阿九，阿離日後謝你！”
阿九沖阿離告別，帶著阿田離去，阿田難得主動開口問道：“這米府不要你采買的果蔬了，那我阿娘地裏的果蔬，你也不要了麽？”
倒是個會憂心家事的娃兒。
阿九讚許一笑：“東家不要西家要，尚有另一家富戶昨兒個定了我采買，走著便是！”
……
阿九一路趕著牛板車前往盧縣令大人的府邸，遠遠的便瞧見一道身影在不遠處踱來步去，走近了瞧，正是前一日遇見過的齊管事。
“哎呀，阿九丫頭你可算是來了！”齊管事一瞧見她，立即松了口氣，上前去檢查著她板車上的果蔬等一幹物什，“喲，這、這可是山窪子村林子裏的某樣野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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