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虎口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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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問語不由得看向顧子安，不自主的露出敬佩的神色來。雖然顧子安這人不怎麽樣，但能力是不可否認的，光這洞察力，就足夠讓他成為一方梟雄。
顧子安猜的不錯，何問語之所以態度這麽堅決的要離開顧家，確實是有原因的。
算命的人，都有一個習慣，每逢大事的時候都要占蔔預測吉兇。何問語從顧老夫人那裏回來之後，他其實是有些後悔的，正如顧子安猜的那樣，他後悔不該將話說得太死，讓自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但那個時候正在氣頭上，他沒想那麽多，所以就算後悔了，但並不會因此感到懊惱。
沒有猶豫，何問語正想給自己算一卦。剛巧外面的院子裏一只麻雀從樹上掉了下來，落在地上，被摔得半死不活。何問語心中靈機一動，用梅花易數蔔了一卦。
大兇！
看著還維持著掐算動作的手指，何問語半響回不過神來。這是這個卦，是兇中大兇，中有死結。何問語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大兇的卦象，竟他媽的還是給自己算的……
何問語不死心又算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他沒有算錯。以前何問語也給自己算過命，一點短命的征兆都沒有，現在算，怎麽會有這麽大兇的生死劫呢？
不行，要離開顧家，一定要離開顧家。這世界上，誰能不惜命。
何問語收拾著行囊就要走人，至於今早還信誓旦旦的要留下來，呵呵，這一世性命都不保了，還管什麽前世。前世的事情，下輩子再說吧。
本來何問語只是基於禮貌和顧子安辭行，一直在院子裏等著顧子安，他沒想到顧子安這麽難纏，他還以為顧子安不信迷信，對他的離開也會無所謂呢，怎麽說，何問語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人。
但是這些都是私事，何問語不會閑的蛋痛的和顧子安解釋。他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勝券在握的顧子安，無名怒火開始燒了起來。就算性格再沈穩，何問語也僅僅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忍到這個時候，那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何況對這個社會，他認知得還不夠深刻，所以她張口憤怒的對顧子安道；“侯爺想多了，離不離開顧家是在下的自由。”
顧子安挑眉，神色又變得嚴厲起來。
但是，這次何問語不怕，他相信王法，覺得顧子安剛才只是恐嚇他，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說了下去，他說；“侯爺，我並不是你們顧家什麽人，也沒簽什麽賣身契，你沒有權利幹涉我。侯爺若是強留我，難道不怕犯法嗎？”
面對何問語的質問，顧子安毫不在意，反而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何問語，“我若是犯了法，難不成，你還要去告我？”
何問語；“……”
顧子安；“我且問你，你在帝都可又什麽親人？你若是失蹤了，可有人為你報案？還是你覺得就憑你拿三腳貓功夫能夠走出我顧家的大門？”
顧子安說道都是現實問題，可何問語一個都答不上來。
見何問語一臉沈思，顧子安繼續道：“莫說你能不能走到衙門去報案了，就算去了，你覺得你能挨得了那三十大軍棍？”
本朝規定，平民若是要告官，是為不敬，先要挨三十軍棍，再行受理。何問語是白衣布丁，顧子安是朝廷大臣，他們兩個在身份和地位上就不平等。何問語想去告他，還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告他，那是自找死路。
何問語沈默不語，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社會的打擊。以前在窮鄉僻壤的地方，民風淳樸，在加上自己有些本事，受人尊敬，長著麽大從來沒受過什麽欺壓。到了京城，他才意識到，原來只要有了權力，人就可以為所欲為。至於法律什麽的，那些都是約束平民的東西，對權貴階級，法律於他們，那是武士手中的劍，是為了扞衛自己利益欺壓平民百姓的利器。
想通這一點，何問語只感到深深的無力。
“不管你以前怎麽樣，在這裏，你就是一只螞蟻，隨便一個人，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你”，不知何時顧子安走到了何問語的身側，在何問語身邊低聲說了這句話。
他的聲音很冷，但是有著莫名的震懾力。
這次，何問語沒有說話。
“說真的，將你留下來，不僅僅是因為祖母。我也想你留下來，我很欣賞你的能力。”
“是嗎？”何問語心裏嗤笑，若昨天顧子安說這話，何問語說不定還;會感動一下。在一番打壓威脅之後，何問語再聽到這話，只覺得異常的惹人發笑。
走是走不了了，但是，留下來，也不是這樣的留下來。何問語轉過身，正面對著顧子安，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可以留下來，但是，我有條件。”
何問語提條件，顧子安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覺得很驚喜。因為，這又是一條可以窺見何問語內心的渠道。不管何問語提出是什麽條件，其中條件中肯定隱藏著何問語最真實的願望。而顧子安通過整理分析，他就能清楚的知道何問語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可以，先生請講。”
真要何問語說，一時何問語又說不出來，他沈吟半響，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緩緩道；“第一，在下只是顧家的客人，在下來去自由，在下不是顧家的奴仆，侯爺也沒有權利對我呼來喝去。”
顧子安別有深意的笑看著何問語，然後說道；“我是貴族！”
在帝國，貴族和平民有著本質的區別，貴族就可以對著平民呼來喝去，這是他們的權益。
何問語深吸一口氣，心裏越發痛恨這個不平等的制度。今天以前，他一直都覺得當今陛下勤政愛民，是不錯的君主。今天之後，他覺得自己再不會這麽想了，愛民，愛個屁的民，愛的是他們既得利益者。
“好吧，先生是有文化的人，我一向尊重有文化的人，先生放心，我會好好尊重您”，最後幾個字，顧子安咬音特別重，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雖然知道和顧子安談條件，那就是虎口奪食，可能討不到什麽好處，但是有總比沒有強。何問語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耐，然後慢條斯理的繼續道：“第二條，若是哪一天，侯爺觸及了在下的底線，在下想要離開，侯爺不得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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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安猜的不錯，何問語之所以態度這麽堅決的要離開顧家，確實是有原因的。
算命的人，都有一個習慣，每逢大事的時候都要占蔔預測吉兇。何問語從顧老夫人那裏回來之後，他其實是有些後悔的，正如顧子安猜的那樣，他後悔不該將話說得太死，讓自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但那個時候正在氣頭上，他沒想那麽多，所以就算後悔了，但並不會因此感到懊惱。
沒有猶豫，何問語正想給自己算一卦。剛巧外面的院子裏一只麻雀從樹上掉了下來，落在地上，被摔得半死不活。何問語心中靈機一動，用梅花易數蔔了一卦。
大兇！
看著還維持著掐算動作的手指，何問語半響回不過神來。這是這個卦，是兇中大兇，中有死結。何問語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大兇的卦象，竟他媽的還是給自己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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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離開顧家，一定要離開顧家。這世界上，誰能不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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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何問語只是基於禮貌和顧子安辭行，一直在院子裏等著顧子安，他沒想到顧子安這麽難纏，他還以為顧子安不信迷信，對他的離開也會無所謂呢，怎麽說，何問語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人。
但是這些都是私事，何問語不會閑的蛋痛的和顧子安解釋。他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勝券在握的顧子安，無名怒火開始燒了起來。就算性格再沈穩，何問語也僅僅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忍到這個時候，那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何況對這個社會，他認知得還不夠深刻，所以她張口憤怒的對顧子安道；“侯爺想多了，離不離開顧家是在下的自由。”
顧子安挑眉，神色又變得嚴厲起來。
但是，這次何問語不怕，他相信王法，覺得顧子安剛才只是恐嚇他，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說了下去，他說；“侯爺，我並不是你們顧家什麽人，也沒簽什麽賣身契，你沒有權利幹涉我。侯爺若是強留我，難道不怕犯法嗎？”
面對何問語的質問，顧子安毫不在意，反而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何問語，“我若是犯了法，難不成，你還要去告我？”
何問語；“……”
顧子安；“我且問你，你在帝都可又什麽親人？你若是失蹤了，可有人為你報案？還是你覺得就憑你拿三腳貓功夫能夠走出我顧家的大門？”
顧子安說道都是現實問題，可何問語一個都答不上來。
見何問語一臉沈思，顧子安繼續道：“莫說你能不能走到衙門去報案了，就算去了，你覺得你能挨得了那三十大軍棍？”
本朝規定，平民若是要告官，是為不敬，先要挨三十軍棍，再行受理。何問語是白衣布丁，顧子安是朝廷大臣，他們兩個在身份和地位上就不平等。何問語想去告他，還是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告他，那是自找死路。
何問語沈默不語，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社會的打擊。以前在窮鄉僻壤的地方，民風淳樸，在加上自己有些本事，受人尊敬，長著麽大從來沒受過什麽欺壓。到了京城，他才意識到，原來只要有了權力，人就可以為所欲為。至於法律什麽的，那些都是約束平民的東西，對權貴階級，法律於他們，那是武士手中的劍，是為了扞衛自己利益欺壓平民百姓的利器。
想通這一點，何問語只感到深深的無力。
“不管你以前怎麽樣，在這裏，你就是一只螞蟻，隨便一個人，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你”，不知何時顧子安走到了何問語的身側，在何問語身邊低聲說了這句話。
他的聲音很冷，但是有著莫名的震懾力。
這次，何問語沒有說話。
“說真的，將你留下來，不僅僅是因為祖母。我也想你留下來，我很欣賞你的能力。”
“是嗎？”何問語心裏嗤笑，若昨天顧子安說這話，何問語說不定還;會感動一下。在一番打壓威脅之後，何問語再聽到這話，只覺得異常的惹人發笑。
走是走不了了，但是，留下來，也不是這樣的留下來。何問語轉過身，正面對著顧子安，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可以留下來，但是，我有條件。”
何問語提條件，顧子安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覺得很驚喜。因為，這又是一條可以窺見何問語內心的渠道。不管何問語提出是什麽條件，其中條件中肯定隱藏著何問語最真實的願望。而顧子安通過整理分析，他就能清楚的知道何問語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可以，先生請講。”
真要何問語說，一時何問語又說不出來，他沈吟半響，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緩緩道；“第一，在下只是顧家的客人，在下來去自由，在下不是顧家的奴仆，侯爺也沒有權利對我呼來喝去。”
顧子安別有深意的笑看著何問語，然後說道；“我是貴族！”
在帝國，貴族和平民有著本質的區別，貴族就可以對著平民呼來喝去，這是他們的權益。
何問語深吸一口氣，心裏越發痛恨這個不平等的制度。今天以前，他一直都覺得當今陛下勤政愛民，是不錯的君主。今天之後，他覺得自己再不會這麽想了，愛民，愛個屁的民，愛的是他們既得利益者。
“好吧，先生是有文化的人，我一向尊重有文化的人，先生放心，我會好好尊重您”，最後幾個字，顧子安咬音特別重，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雖然知道和顧子安談條件，那就是虎口奪食，可能討不到什麽好處，但是有總比沒有強。何問語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耐，然後慢條斯理的繼續道：“第二條，若是哪一天，侯爺觸及了在下的底線，在下想要離開，侯爺不得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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