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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開始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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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手裏還抓著一塊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試圖往他嘴裏塞。

“麻麻,啊~”

“是爸爸,不是媽媽。”

頗有些頭疼的糾正他的稱呼,恨不得在他的小屁股上打上幾巴掌,可是瞧見他那張滿是奶油的臉正對著他笑的跟小太陽似的,又十分不忍。

“麻麻,啊~”鍥而不舍的麥麥舉起手,見季白不吃丟開手裏的那團,又重新給他抓了顆葡萄,作勢就往他這邊送。

瞧見上面黏糊糊的白色奶油,季白什麽胃口都沒有,到底是兒子的心意假裝咬了一口,摸了摸他的腦袋,“麥麥吃。”

完了,落荒而逃。

實在是忍不住了,在靠近那顆葡萄的瞬間,胃裏就開始洶湧彭拜鬧騰,快步走向衛生間,沒一會兒就從衛生間裏面傳來一陣嘔吐聲。

進入孕期的25周,季白終於有了反應。

得知媳婦兒惡心吐的嚴博緊張兮兮的沖了進去,又是遞水又是拍背的,臉上面無表情可是眼神裏的擔憂暴露了他的內心。

“怎麽好好的吐上了?!”

恨不得抱著馬桶的季白擺了擺手,稍稍解釋了一下,下一刻又開始了洶湧的嘔吐,恨不得將五臟六腑全部都給他吐出來。

原以為度過了前三個月就相安無事的嚴博,實在是沒想到這都6個月了才來這麽一出,妊娠反應不都是前三個月才表現出來的嗎?平時見他好吃好睡,什麽都吃得下,睡得也好,這麽好好地被一口奶油給惡心上了?

想到在客廳裏面吃蛋糕的小兔崽子,嚴博恨得牙癢癢,就差沒有上手狠狠揍他一頓,看他的神情估計也離得不遠了。

在客廳裏面吃著蛋糕的麥麥,渾然不知即將到來的胖揍,兩個小手在桌子上來回揮動把奶油抹的哪裏都是,時不時發出‘咯咯咯’的歡笑聲。

很快,麥麥就會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不僅被他爹狠狠的揍了一頓屁股,還被打發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沒有了爸爸香香的晚安吻,取而代之的是他爹黑的能滴出墨來的那張臭臉。

兩看生厭的父子倆,板著同樣的一張臉,光看那個架勢還是很能唬人的。

“麻麻......”

一到睡覺時間就會出現的麻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爹,這讓麥麥接受不能。

嚴博想到在床上躺著的媳婦兒,氣不是一般的不順,冷哼道,“別媽媽媽媽的,你媽今天被你折騰慘了,從今天開始你自己一個人睡,要是被我發現你折騰你媽,小心我揍你。”

“麻麻......”

很明顯,麥麥還不能理解嚴博話裏的意思,他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困了要找媽媽。

麥麥執拗的性子像極了嚴博,而嚴博本人則是頭疼的望著還沒他大腿高的兒子,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最終還是沒忍住,將麥麥翻了過來,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拍了兩巴掌。架勢很大,但落在麥麥的屁股上時,不自覺的收回了大部分力道,真正落在麥麥的屁股上卻是不痛不癢。

在嚴博教訓兒子的期間,躺在床上休息的季白反而刷起了微博。

首先清理了一下自己微博上面快要被擠爆的私信,然後戳開局裏的官微關註事態的最新發展。任凡的被捕以及被害,牽扯出了一大群社會蛀蟲,輝煌娛樂的股票一度跳水,在這兒風雨縹緲之際不少輝煌旗下的藝人紛紛‘仗義出言’向公眾闡述自己曾經的遭遇。

賣慘博取眼球這樣的招數並不新鮮,關鍵在於賣慘之後得到觀眾同情及憐憫的他們人氣有所上漲,故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賣慘的隊伍,各種真真假假在網絡上流傳開來。

“真是諷刺。”

一邊看的津津有味一邊吐槽的季白往下劃拉著,儼然成為了一部年度大戲,雖說他也是其中一個角色,可對比起他們這些人來說,他也就無足輕重了。

讓季白大感意外的是,謀害任凡的兇手居然是地下拳擊場的一名醫生,在任凡受傷期間采取了某種手段讓他在痛苦中離世,歸根結底的原因,就是任凡曾經的拉皮條的行為,毀了一個花季少女的一生也毀了一個美滿的家庭。

原來那名醫生的妹妹當初進過娛樂圈,簽的是輝煌娛樂並分配到了任凡手底下拍戲,原以為輝煌這麽大一間公司能夠讓他們放心,沒想到確是他們噩夢的開端。

在某一次活動中,天真單純的妹妹被下藥送進了投資商的房間裏,第二天清醒過來的妹妹不忍受辱就在高達二十六樓的酒店裏一躍而下,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接到妹妹的信息醫生,瞧見妹妹一躍而下摔得血肉模糊的身體,痛哭出聲。她的逝去,想要為妹妹討回公道的一家人陸續遭受到了報覆,先是他無故被解雇,緊接著是父母的生命遭受威脅,更諷刺的是,接手調查案件的同志眾口鑠金的咬定是自殺。

是不是自殺,他一個當醫生的分辨不出來嗎??

重點不是她身上很明顯被虐待、侵犯的痕跡嗎?只要敢查,肯定能查出來,蛛絲馬跡那麽多,只要有人願意......他的妹妹就不會枉死,兇手就不會逍遙法外,他的父母也不會經受不住打擊相繼離世。好好的一個四口之家,就這麽被硬生生的拆散,從此天人相隔。

任凡的死是他做的,他也會為此付出代價,可前提是他要親眼瞧見將當初害他家破人亡的兇手被繩之於法。

帶著那麽多年來收集的證據,主動自首的醫生,在審訊室裏哭的像個孩子。那是經歷過絕望之後驟然獲得重生的喜悅,也是沈冤得雪後的新生。

瞧見那跟小說似的人生歷程,季白不自覺紅了眼眶,真是人間慘劇有沒有。

275.拍馬屁

自從懷孕之後越來越感性的季白吸溜著鼻子,忍著不哭,可是越看就越是淚眼朦朧,直到教訓完兒子的嚴博回房,擡眼就瞧見在被窩裏面哭的稀裏嘩啦的媳婦兒。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嗚嗚~真的是人間慘劇。”季白在他衣服上抹了把臉,抽噎著,“......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那麽可惡的人......想到我之前賺的那些錢都進了這些人的腰包裏面,就好氣哦。”

“......”嚴博。

懷孕的人的腦回路都是那麽清奇的麽?

抽噎著的季白食指往下劃拉了一下,打算繼續八卦網上的新聞,鼻子哭的紅彤彤的,更別提那雙兔子眼了。

抽出他手裏握著的手機,抽出一旁的濕紙巾替他擦了把臉,“你該休息了。”

“可是我還沒看完。”

嚴博的動作十分強勢,直接把他的手機關機扔進抽屜裏面,“睡覺!”

尚未有睡意季白睜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絲毫沒有動搖的嚴博扯下身上沾濕了眼淚變得黏糊糊的睡衣,光著膀子鉆進了被窩裏,伸手將季白摟進懷裏,下巴抵在他的頭上,“睡吧。”

炙熱的胸膛貼在他臉上,感受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在耳邊一點點的跳動著,眼皮越發的沈重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傳來季白熟睡的呼吸聲。

低下頭瞧了一眼睫毛帶淚的季白,嚴博在心底嘆了口氣,媳婦兒的脾氣是越發的古怪了,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他,難道懷孕真的有那麽大的魔力?!

想到神隱族的身體構造,嚴博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畫風清奇就畫風清奇吧,誰要季白是他媳婦兒呢。

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季白不勝煩擾,幸好嚴博這個做丈夫的靠得住,擋掉了不少不必要的詢問,只是該來的終究會來,擋也擋不住。

撇清了被拉皮條的嫌疑之後,季白再一次出入局裏,為的就是小兔的歸屬問題。在左鄰右裏的幫助下,小兔的親媽以及繼父被剝奪了小兔的撫養權,並且驅離了小兔爺爺所遺留下來的房子。

“......小兔這幾天提的最多的是你的名字,故而......想咨詢一下你......”能否收養小兔。

但後面的那幾個字在麥麥的眼神底下楞是吐不出來。

季白又不是沒有孩子,他們這話一說出口,也有種強迫別人收養小兔的嫌疑,不管出於道義還是道德來說,都不應該由他們張這個口,實在是因為同情小兔的遭遇才硬著頭發張開口的。

想了想,大概能明白他們的意思,只是不管小兔的遭遇有多慘多麽的值得讓人同情,他這個頭無論如何都不能點。不管是為了麥麥還是為了小兔,他都不能答應,“這事不成。”

預料到季白回答的警察蜀黍們臉上難免有些失望,見他拒絕也不好說些什麽,只是在感官上對他難免會帶有一些異樣的色彩。

“這樣吧,我給你們推薦一間孤兒院,”季白蹙著眉想了一會兒,提議道,“雖然遠了些,好歹可以讓她離開傷心地有個新的開始,那間孤兒院你們也可以放心,我是從那兒出來的,環境設施錯不了。”

一聽見季白這話,下意識質問,“既然你都可以推薦你曾經待過的孤兒院,為什麽你不能領養小兔?!”

帶著埋怨情緒的話,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下意識的楞住了,有些慌亂的擺擺手,“不好意識......我......我不是故意......”

“你們可能不理解為什麽我寧願把小兔送到孤兒院都不願意收養,”季白的臉色有些沈重,抱著麥麥的手緊了緊,隨後諷刺一笑,“你們就當做我為富不仁好了,反正我是不會收養小兔引麻煩上身的。”

說完,在眾人驚愕的眼神底下,離開了局裏。

眾人面面相覷,原以為會解釋的季白直接甩臉子走人,這一變故把所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被思想教育後的張雲也明顯有了長進,氣哼哼的譴責道,“他們這算怎麽回事?道德綁架嗎?能夠將小兔的困境解決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好不,為什麽還要強迫你收養小兔?!更何況小兔還有親媽呢,到時候收養小兔之後,季哥你肯定煩不勝煩。”

誰說不是呢!?貪婪成性的母親和狼狽為奸的繼父,在得知小兔被季白收養之後,給季白帶來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可以說,一但被他們沾染上了,不被吸出骨髓來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季白的。

如此簡單的道理,就連傻白甜的張雲也都瞧得出來,難道他們看不出來?!還是他們瞧出來了,但這些跟小兔比起來都無足輕重?

季白自認為自己是很自私的那種人,不想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影響到他如今的生活,為了麥麥的健康成長,他不得不這樣做。

“長進了。”拍了拍張雲也有些喪氣的腦袋,頗有種慈父的既視感。

被誇獎的張雲也一改垂頭喪氣的模樣,‘嘿嘿’的笑了出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嘿,那天被我哥教訓了一頓。”

原來是張雲川在背後指點,就說怎麽一下子長進了那麽多,“......辛苦了。”

“為了季哥不辛苦的。”

“我是說你哥辛苦了。”簡直把弟弟當成兒子教育,怪不得年齡那麽大了還沒結婚,不會是因為被蠢弟弟給拖累了吧。

不得不說在某一種程度上,季白真相了。

“季哥,你怎麽能這樣,我也有功勞的好不。”張雲也不滿的說道,“就算我哥在怎麽辛苦教訓我,也得我能領悟得了才對不是嗎。”

“確實,你也辛苦了。”拍了拍他湊過來的腦袋,“麥麥都比你能幹。”

坐在嬰兒座椅上看書的麥麥聽見自己的名字,擡起頭來,沖著季白揚起一抹笑臉,“.......能啊。”

“是是是,你能,你能。”季白笑著點了點麥麥的鼻子,一掃剛才的郁悶。

最近麥麥在學說話,詞組豐富了許多,慢慢也能交流了,雖說大部分的時間都不曉得他在說些什麽。

“怎麽可以拿我跟一個奶娃娃比,”張雲也不滿的嘟嘴,在季白的視線轉移到他身上時,立馬說道,“你不看看麥麥的爸媽是誰,怎麽能比,麥麥可是你季哥的兒子。”

他的話,讓季白想起麥麥的另一個爹,看嚴博那副精明的模樣怎麽著也是個高智商的精英,麥麥是他的兒子,怎麽著智商也不會低到哪裏去吧,要不改天找個時間去檢查檢查?!

想到檢查,似乎很久都沒有於軒的消息了,也不曉得他怎麽樣了。畢竟於軒跟他幾乎是同一時間懷孕的,有些專業上的問題咨詢一下他還是可以的。至於曾經的另一位主治醫生,早就被季白拋之腦後。

這會兒被季白惦記於軒,正躺在床上享受著季文躍五星級的服務。

進入孕期的第12周,他的妊娠反應就變得十分的激烈,不僅孕吐而且所有的肉類都塞不進去,一聞到那股子味道就開始暗無天日的嘔吐。這讓第一次當爸爸的季文躍憂心不已,幹脆就請了長假,全心全意照顧於軒。

兩口子中間那二十多年的隔閡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裏,盡數消除,完全就是一副小別勝新婚的蜜裏調油狀態。

坐在沙發上的季白有些羨慕的望著忙裏忙外照顧於軒的季文躍,嘴裏一陣苦澀。

他這是被人當眾餵了狗糧。

276.找死

看著自己面前那一盤小個的草莓,再瞧瞧於軒面前那跟大拇指一般大小的,季白忍不住嘀咕道,“好歹我也是曾經的少族長,你就拿這些來忽悠我啊。”

正在被於軒剝葡萄皮的季文躍瞧了瞧季白兩者之間的對比,猙獰的臉上浮現出了猶豫掙紮的表情,“要不,給你兩個?”

說這話時,擡起眼來瞧了季白一眼,“......三個!就三個,不能再多了。”

“......”於軒。

“......”季白。

吃他一顆草莓跟割他一塊肉似的。

“別鬧了,小白又不是別人,吃點草莓怎麽了?”說著,主動把自己面前那盤草莓推到季白面前,將原本在季白面前的那盤子移到了季文躍跟前。

“你中午都沒吃幾口飯......”

“行了,就他是孕夫啊。”季白不雅的翻了翻白眼,再瞧了一眼於軒高高凸起來的肚子,“誰還不是孕夫怎麽地。”

季白這麽一說,季文躍才恍然想起季白跟於軒一樣也是身懷六甲人士,頓時臉上訕訕的閉上了嘴巴,專心給於軒剝葡萄。

“你這都幾個月了,怎麽還不見顯懷啊?!”於軒輕輕拍了怕自己的肚子,最近是被肚子裏的孩子鬧騰的不行,乍一見季白可以稱得上是苗條的身型,羨慕不已。

“腰圍比之前漲了點,要不是醫生說正常,我還以為自己懷了個假孩子,”季白摸了摸肚子上明顯硬硬的一塊,有些發愁,“寬松的衣服擋一擋,看不大出來。”

人家的胎兒大了愁,他是太小了發愁,明顯的在吃的分量上直線上升,一是因為餓而是因為胎兒太小,怕他營養不夠。

“其實胎兒的大小沒什麽關系,只要發育健全營養跟的上就行,不需要太擔心,”於軒瞟了季白的肚子一眼,羨慕的神情溢於言表,“而且胎兒小,你生產的時候會更順利些。”

哪怕季白生過一胎了,但能少受點哭就少受點,總比他現在被孩子壓迫到神經整夜睡不好來的好。

季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於軒羨慕的眼神底下,點了點頭,“這一胎懷的太安分了,弄得我有些惶恐不安。”

太鬧騰了,辛苦。太乖巧了,擔心。

季白覺著自己懷孕之後越來越像女人了,就連那所謂的母性光輝都跑出來‘福澤大地’了。幸好在粉絲面前還端得起男神的形象,要不然男神一夜變女神恐怕會成為娛樂新聞的頭條。能接受生孩子這一設定,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變成女人的季白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讓於軒緊張不已。

“是不是冷了?怎麽好好的打冷顫了呢?!”

季白搖了搖頭,堅決不承認這是被女性化的自己被嚇著了,整個人都變得憂心忡忡的。會生孩子的男人跟女人有什麽區別?!除了多了一個女人不該有的物件、少了哺乳能力外,似乎也沒什麽區別,最起碼女人獨有的優勢他都有。

“沒,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季文躍給於軒剝好了葡萄,進了廚房倒了兩杯牛奶出來,其中一杯遞給了季白,隨後摟著於軒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充當人肉墊子。

能夠讓季文躍如此作態,於軒在他心裏的分量肯定不一般,就他那古怪的性格能在他面前表現的如此親密,絕對是不一般。

能夠瞧見於軒臉上幸福的表情,季白很是欣慰,也沒有表刻意拿捏自己的身份,一來是因為大家熟悉,二來是因為沒有必要。

寒暄了好一會兒之後,季白也習慣了季文躍另類的表現。

瞧著季白那張精致的臉,季文躍越發覺得配嚴博那種禽獸不如的家夥真的是虧大發了,頗有自己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既視感。

“我越看就越是覺得小白配嚴博虧大發了。”

“......”於軒給了他一個無語的表情,“你該慶幸嚴二少這會兒不在這裏。”要不然,被揍成什麽樣都不好說。

剛接通電話的季白驚愕的望著季文躍,隨後低頭瞧了瞧自己手裏顯示通話中的手機,猶豫著望了於軒一眼,“我現在掛電話還來得及嗎?!”

完了,完了,完了。被嚴博聽見了,按照嚴博瑕疵必報的性格,季文躍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季文躍聳了聳肩膀,完全沒有體會到於軒焦灼的心情。

而季白則是握著手機,耳邊縈繞著,“給我等著。”這四個飽含怒意的字縈繞在耳邊,哪怕他的怒意不是沖著他來的,難免頭皮發麻。

“我說的是實話。”季文躍不怕死的念叨著,“小白又不是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為什麽非要在他那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聽到這話的季白也不曉得該哭還是該笑,在他眼裏嚴博什麽都好,並沒有他說的那麽不堪。

氣急敗壞的嚴博來得很快,尤其是聽見季文躍慫恿季白離開他的話更是恨不得自己的後背上能夠插上兩根翅膀變成鳥人飛奔而去,第一時間趕到季白面前,狠狠地將妖言惑眾的季文躍給揍一頓。

見嚴博隱忍著怒氣走來,不怕死的挑撥道,“這樣吧,小白你跟他離婚,我重新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於軒沒見過上趕著找死的人,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另一半。

嚴博獰笑著,握了握拳頭,“你剛剛在說什麽?你有種再說一遍?!”

受到挑釁的季文躍正想著起身跟嚴博好好切磋切磋,卻被於軒死死的壓住,企圖阻止這場血腥事件的發生。

生怕他們打起來的季白連忙拉住嚴博的手,顧忌著媳婦兒沒敢用力,順著他的力道坐在了沙發上,雙眼怒視著無事生非的季文躍。

安撫性的拍了拍嚴博的手背,目不轉睛的看著身邊坐著的男人,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他很好,對於我來說,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嚴博的好,不需要任何浮華的詞語來闡述。

他不需要羅列出嚴博究竟有多少優點,在他身上花費多少心思對他有多麽的好,只一句,他很好,對於我來說,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就足以囊括所有的感情,對嚴博的感情。

季白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三個男人都怔楞在原地,尤其是嚴博受到的強烈的情感沖擊。

嚴博震驚的眼眸裏面蔓延出來的情感足以把季白淹沒,這是他認定了要過一輩子的人,而正是眼前的這個人為他孕育了兩個孩子,是他所有情感的托付。

他不是第一次聽見季白說,可是沒有一次讓他如此感動,沒有驚天動地的海誓山盟,也沒有纏綿悱惻的甜言蜜語,也沒有費盡心思的場景布置,可卻讓他的那顆心在瞬間融化成水。他這輩子再也沒有聽見‘對我來說,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更讓人心動的人。

不管他有多少毛病,不管他的脾氣有多麽的不好,在媳婦兒的心裏,他都是最好的,無可替代的......

這一句不是煽情勝似煽情的話,讓他感動到無與倫比。

男人之間的情感,更多的是樸實,沒有花言巧語沒有鮮花鉆戒沒有俗套的情節,一旦認定了,便是一生!

“嗤——真傻。”嘴裏說著嫌棄的話,但臉上卻掛著笑容,儼然一副很滿意的模樣。

季白笑了笑,不在乎從季文躍嘴裏吐出來的話,傻就傻吧,這輩子誰沒犯傻過,權看傻的值不值得。

被季白的話取悅到的嚴博露出了傻裏傻氣的笑容,也不在乎季文躍剛才那一番話,把手搭在季白的腰上,得意的沖著季文躍挑了挑眉。

277.轉變

他算是明白了,說那麽多,季文躍就是來拆臺的。可惜拆臺不成功,反倒是他得到了媳婦兒的肯定,這會兒心情美得冒泡。

不死心的季文躍慫恿道,“你說你條件那麽好,為什麽非得找他這樣的,三大五粗、兇神惡煞一看就知道沒什麽浪漫細胞,跟著他過,你不得心酸死啊。”

壓在他身上的於軒翻了個白眼,“嚴二少好不好,你有什麽發言權,你又不是他媳婦兒?!”又不是他跟著嚴二少過日子,人家好不好看,當媳婦兒的知道就好啦,有他什麽事?!

被噎了的季文躍低下頭看了一眼溫怒的於軒,臉上立馬浮現出討好的表情,順著他的話改口道,“確實是這個道理,反正過日子的是他們兩口子。”

“現在才來拍馬屁,晚了。”

“......”季文躍咬牙切齒地瞪了嚴博一眼,礙於形勢比人強,默默咽下了後面的話。

一改以往陰沈性子的季文躍,嘻嘻哈哈的鬧騰著,難得的連嚴博的心情都愉悅了不少,即使說著說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但是這樣愉悅的氣氛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此次前來的目的達到了,季白也是時候離開。

關鍵是不離開不行,嚴博瞟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便要帶著他媳婦兒去吃飯。

“一起出去吃吧,就當做是謝禮。”於軒對他的幫助良多,也不是什麽陌生人。

說到吃飯這件事,季文躍也不是一般的發愁,眼看著於軒的肚子越來越大臉越來越尖吃的越來越少,就一陣陣的頭疼,“不了,下次吧。”

目光落在於軒的肚子上,嚴博眼中多了一抹了然。

揮別了於軒跟季文躍兩人,嚴博壓著季白去一品軒吃了藥膳,隨後直接把人綁到了中信地產的總經理辦公室的休息間裏,被子一拉,準備抱著媳婦兒睡個午覺。

“......生完這胎,以後都不生了。”

季白一聽,下意識的仰著臉跟嚴博四目相對,抿著唇,一時不曉得該怎麽回答。

盡管這個話題,嚴博提出來無數次,可是他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對於孩子這一點上,季白有著莫名的執拗。可是嚴博這一次的神情不是一般的嚴肅,讓他有點不敢直視嚴博的問題。

嚴博低沈的嗓音在他耳邊爆開,“看著我,媳婦兒。”

季白的目光有些游離,不敢對上嚴博的雙眼。

“媳婦兒,看著我。”

松開摟著腰間的手,兩只跟蒲扇那般大的手掌捧著他的臉,額頭相互抵著,迫使他直視他的雙眼。

季白咬著唇,眼神有些閃躲。

“以後都不生了。”嚴博一張嘴,包裹著淡淡煙草味的沙啞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心醉。嚴博光是站在那兒就足以讓他神魂顛倒,如今這性感的模樣的威力堪比原子彈。

季白咬著唇,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哪怕你給我生的是個怪物,老子也喜歡,可是比起孩子我更擔心的是你的身體,”嚴博親了親季白的眼瞼,“我想要的是和你過一輩子。”

季白伸出手抓著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嚴博對他的在意超乎了一切,哪怕是擁有他們兩人血脈傳承的麥麥都要靠後,對他的話季白從未懷疑過,也正如他在季文躍面前所說的那樣,嚴博很好,是真的很好,這話沒有摻雜一絲的水分。

“你是答應了對吧。”

“嗯。”季白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聽著媳婦兒應答的聲音,嚴博那道粗糲的眉毛彎了下來,愛憐的親了親季白的唇角。

“我也想到和你一輩子。”這個念頭不是說說而已,要不然他也不會用自己男性的身體為嚴博孕育孩子,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而且這一生就是兩胎,雖說肚子裏的這一個還沒有卸貨。

從來都不喜歡孩子的嚴博,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擁有後代,但麥麥是不同的、肚子裏尚未出生的也是不同的,因為這是媳婦兒給他生的孩子,不能相提並論。

很快,季白就知道嚴博話裏那句‘以後都不生了’的含義。

嚴博背著他偷偷的去了醫院做了結紮手術,他還是晚上瞧見嚴博赤裸裸的身體是才發現的。

“這麽大一件事你怎麽沒跟我商量!”季白雙手環抱在胸前,氣紅了雙眼。

“你答應了的。”

“我什麽時候答......”忽然想起前兩天的對話,叫囂著的季白莫名的歇了火,既心疼又感動,鼻子發酸,“你怎麽那麽傻啊。”

季白的體質特殊,嚴博也追問過季子傑並沒有什麽有效的方法避孕,神隱族的懷孕率很低而季白一出聲被選為少族長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受孕率比普通的族人要高。而且,這還是季子傑第一次聽見別人追問他如何避孕的問題。

得不到有效的解決方法,他又不願意跟季白隔著一層膜,幹脆就去醫院做了這個小手術,反正他有麥麥這個繼承人在前,還有沒有孩子對他的影響不大,能夠容忍第二胎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拍了拍季白的背,“這是最好的辦法。”一勞永逸。

再說了,到時候需要把它解開就是了,用不著那麽糾結。雖然嚴博很清楚,他本身是不需要用到。

歷經一個半月的《火玫瑰》下線了,隨之而來的是各大平臺的在線播放,而《火玫瑰》的院線票房達到了75億,算是一個完美的落幕。

電影的落幕就意味著慶功宴的開始,高票房也意味著高收入,不是俗人的李子健也不免喜笑顏開,沒有人不喜歡錢,尤其是他們這些做導演的沒有充足的資金鏈怎麽拍電影。故而這一次賺的盆滿缽滿的李子健很是大方的在五星級酒店裏面訂了場地,還在群裏發了個大大的紅包。

“謝謝李導的紅包,祝李導的事業蒸蒸日上。”——左映軒。

“謝謝李導的大紅包。”——宋玉致。

“哇哦,一向吝嗇的李導居然鐵公雞拔毛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制片人。

姍姍來遲的季白網上翻了翻,點開了紅包,搶到了最後一個金額為888的大包,督了一眼李導設置的個數,沒有小兩千,下不來。

“沒想到最後來也能拿到手氣最佳,謝謝李導的紅包。”

季白面無表情的戳出這行字,對別的話題絲毫沒有反應,甚至連李導的馬屁都懶得去拍。電影的成績就擺在那兒,能讓李導那麽大手筆發出紅包,肯定是收入不菲。

“小白可以啊,姍姍來遲還搶了最大的那個紅包,不愧是我們的男主角。”李子健笑瞇瞇的發了段語音出來,語氣裏滿滿都是驕傲。

對於任何一位導演來說,豐富緊湊的劇情是構成一部精彩電影的次要部分,最主要的還是演員能將劇本裏面的情節完美的演繹出來,他這部電影能這麽成功,季白功不可沒。

想到嚴家二少爺對季白的百般照顧,李子健在對待季白的態度上更是熱情了幾分,被人說諂媚、勢利眼又如何,能為自己的電影拉到投資才是王道。別人那些閑言碎語能讓他事業有成?能讓他獲得終生成就獎?都不能,既然不能那他幹嘛還要去在意。

察覺到李子健態度轉變的不僅是季白本人,就連微信群裏面的其他藝人跟工作人員都察覺出來了,相比起以前的冷淡,如今的李子健要熱情的多。

縱然不明所以,見李導對季白那麽推崇,所有人在對待季白的態度上更是熱情了幾分,誇讚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看的季白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278.敷衍

沒在群裏說幾句話,李子健就私聊了他,嘴裏說著感謝的話,但話裏話裏都是打聽他跟嚴博的關系。

想到以後可能出櫃,季白說的模棱兩可,轉而吹捧起他的成就,這才轉移了話題。

“哈哈哈哈,今晚早點過來啊,要是嚴二少有時間也賞臉過來坐坐。”

季白隨意敷衍了幾句,也沒說帶還是不帶。

快到國家規定的法定假期了,嚴博的工作漸漸繁重,每天的工作量不斷增加,嚴博都有好幾天沒有回來陪他吃午飯了,晚上還要參加什麽亂七八糟的飯局,哪裏有時間陪他參加什麽慶功宴。

想起嚴博沒有陪他吃飯,季白嘴裏說著體諒但到底心裏還是有些怨念,連平時最喜歡吃的飯菜都不香了,胃口更是直線下降。

幾天沒陪媳婦兒吃飯的嚴博瞧見季白瘦了一圈,憋著氣卻又無可奈何,“怎麽不吃飯?!”

“吃不下,沒什麽胃口。”

接到嚴博電話的季白整個人都是懨懨的提不起半點精神,語氣裏不自覺的加上了軟糯的鼻音,想哭不哭的模樣讓嚴博的心 一揪一揪的疼。

看著手頭上的工作,嚴博柔聲說道,“我今天早點下班回去陪你吃飯。”

“不加班了?!”之前可聽說他桌子上的文件都堆成小山了,畢竟除了中信之外嚴博也是有不少產業的。

“不加了,陪媳婦兒吃飯最重要。”工作可以推一推,可是媳婦兒的身體不能推,好不容易把媳婦兒給餵胖了可不能就這麽白費功夫,白費功夫也不要緊最要緊的還是媳婦兒的身體。

聽見嚴博這話,季白喜笑顏開,可下一秒蹙著眉,“今晚李導在酒店舉辦慶功宴,我得出席啊。”

“我知道了,你先睡個午覺,晚點我去接你。”

“嗯。”

許是跟嚴博通過電話,被他呵護過,午覺時間的季白睡得無比香甜,就連麥麥什麽時候跑到他床上都不知道。

待嚴博收拾好提前下班回家時,一進門就瞧見床上躺著的一大一小睡得正酣,尤其是季白那張精致的臉紅撲撲的,看起來精神狀態很是不錯。

看著季白紅潤的臉,嚴博的眼神越發暗沈,低下頭去看手機上記載的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隨著臨盆的時間抵近,嚴博在心底安慰自己,快了,快了......

“快醒醒,不是說今晚要去參加李導的慶功宴嗎?!”

“唔......”被子裏的季白動了動,應了一聲。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瞧見媳婦兒有動靜,瞟了一眼在媳婦兒身旁呼呼大睡的兒子,嫌惡的將麥麥挪了個位置。

嚴博將被窩裏面的季白抱了起來,完全忽視了在季白身邊露出小肚皮的麥麥,走進了衛生間給他擦了把臉。

沾了冷水的毛巾捂在季白臉上徹底趕走了睡意,“......幾點了。”

“快六點了,待會兒吃點東西我們再過去。”放下季白,替他細細的擦拭掉臉上的水珠,那副專心致志的模樣,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他是在簽署什麽重要的合同。

那種慶功宴不是各種吹捧就是端著酒杯到處敬酒,不管進了娛樂圈多久,季白對那種場合實在是喜歡不起來,更加沒興趣,掐著點去露上一面就算完成任務了。

有嚴博給他撐腰,其實季白大可不必去參加這樣的什麽酒會,只是他不好得罪導演,他跟嚴博的關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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