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奇怪的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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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宛舟的話讓沈南星十分意外。
她聽過鐘秋風對藥王谷的推崇，他自己本身已經是醫術了得，但提起藥王谷，還是讚其為醫界聖地，言談之間都說，沒有藥王谷治不好的病！
可許宛舟卻直言，連小南生得是什麽病都看不出來！
不僅沈南星面露詫異，許宛舟話音一落，正在旁邊忙活的藥王谷大夫們也頓時放下了手上的活兒，除了還在給小北紮針的魏大夫，其他人全都湊了過來。
行醫之人多半有幾分癡，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
“難道是中了毒？熱度？”
“不不，不像熱度，我看有些像寒毒，不過還是不對……”
這個連谷主都看不出的病，讓大家來了精神，鉆研的勁頭一下上來了，將許宛舟本人都要給擠出來了。
尷尬地對沈南星笑了笑，許宛舟輕咳一聲，止住了眾人的議論。
“就地搭營吧，今晚在這裏休息。”許宛舟做出安排，“將這一大一小放在我營帳裏，我要再看看。”
得了谷主吩咐，眾人不再圍成一團，紛紛忙著去安營紮寨了。
黃花村的村民見許宛舟他們明確了小南不是瘟疫，只得訕訕地回到了曬谷場上，抱著家裏撿出來的被子，窩窩囊囊地蒙頭睡去。
很快，一個很大的營帳就最先搭在了中間，藥王谷其他人的營帳圍成一個圈，守住了屬於許宛舟的營帳。
可見這藥王谷十分規矩，且對許宛舟的地位相當認可。
風烈幫著將小南和小北都擡進了許宛舟的營帳，隨後便出去了，說是要在外面守夜。
沈南星也不放心那對姐弟，便同意了許宛舟的邀請，住進了她的營帳。
裏面，一對姐弟正在昏睡。
經過救治，原本將死的小北奇跡般恢覆了呼吸，雖然還是十分羸弱的樣子，但命是保住了。
沈南星摸了摸孩子瘦巴巴的小臉，轉頭感謝許宛舟：“謝謝你救了小北。”
許宛舟正蹲在一旁檢查小南的手腳，聽了這話擡頭笑道：“我的命還是你救的呢！一直沒能親自感謝你，後來我脫身之後去找了你，可那個院子已經人去樓空，聽人說是院子裏的舞女有人犯了事，那牙婆帶著姑娘趁亂跑了。後來我也離開了北胡，還以為此生無緣再見，卻沒想到今天遇上了。對了，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
“我叫沈南星。十八歲，你就叫我南星好了。”
許宛舟看上去十分喜悅，點頭道：“南星，我虛長你幾歲，你也別叫我許大夫了，叫宛舟姐姐吧！”
沈南星也十分喜歡許宛舟的人品性子，兩人對視而笑，便是默契地結下了友誼。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竟是藥王谷的谷主。”
許宛舟難得顯出些謙虛，道：“學了點醫術罷了。當這谷主也是因緣巧合，以後與你細說。只是這姑娘的病，著實是難住了我。”
沈南星看著小南越發潮紅的臉，也是擔憂，“你說會是中毒嗎？”
許宛舟點點頭，說道：“我檢查過她的肺腑，不該是原生的病，應該是中了毒，但這毒很是古怪，我完全看不出端倪，竟不是毒經上任何一種。”
沈南星不懂醫術，也是一籌莫展。
“咦？這是什麽？”
沈南星聽到許宛舟驚呼，忙探頭去看，就見小南的後領被許宛舟扒開來，露出了枯瘦如柴的肩胛骨，上面縱橫交錯著許多傷痕，像是常被鞭打。
而許宛舟看的不是這些鞭痕，而是夾雜在鞭痕下，幾乎很難被註意到的一些小紅點。
“這是……”沈南星湊近了仔細去看，“像是疹子……”
許宛舟點頭又搖頭，“更像是出血點。我再看看。”說罷她將小南翻了個身，整個揭開了後背的衣裳。
看清小南的後背時，縱然是見多識廣的許宛舟和沈南星，都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小姑娘瘦弱的後背上，除了半新不舊的傷痕，滿是密密麻麻的紅點，還有不少淤痕，不少甚至有了潰爛的跡象！
難怪她會一直發燒，風烈是個男人，自然不會去揭小姑娘的衣裳，又碰上天災人禍她父母都死了，跟別說求醫了。
顧不上研究那紅點是什麽了，許宛舟忙取過旁邊的藥箱，沈南星幫她搭手給小南處理感染的傷口。
直忙到天開始放亮，才將小姑娘後背的腐肉去盡，附上了清熱的藥。
“熱度退了些。”許宛舟摸了摸小南的額頭，“不過還是不知道是什麽毒。”
看著許宛舟疲憊的眼睛，沈南星安慰道：“先休息一下吧，會撐不住的。”
見姐弟倆都還昏睡著，兩個女人都是常在外面奔波的潑辣女子，便在帳篷一角空餘處擠在一起，囫圇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有沒有兩個時辰。
她們是被小南的嘔吐聲吵醒的。
沈南星一睜開眼，就看到小南正偏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嘔血！
她一邊吐血，一邊手在空氣中亂抓，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我不吃！我不吃！”
沈南星慌忙爬起來沖過去，許宛舟也驚醒了，看這情形抓起手邊的針盒便撲了過去。
“你把她摁住！擡起頭別嗆著口鼻！”
沈南星聞言忙將小南掙紮的手腳捆住，身子按在自己大腿上。
許宛舟如臨大敵出手飛快，銀針一根根插向小南的心口和咽喉。
外面已經有微微的光亮，兩人都不敢說話，生怕這個姑娘燭火般微弱的生命，就此逝去。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許宛舟才微微松了口氣。
“血暫時止住了，將她放平吧。”許宛舟坐在一旁，虛脫般擺擺手。
沈南星心弦一松，將小南放回去，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得背都僵硬了。
沈南星看了看不再發燒說胡話但臉色猶如死灰的小姑娘，又看了眼正抱頭懊惱地坐在一旁的許宛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突然，許宛舟猛地站起來，像是入了魔怔，圍著營帳一邊暴走一邊閉著眼睛自言自語：
“眩暈囈語、嗜睡盜汗、面色蒼白、嘔血不止……
呼吸細弱、脈搏急促，瞳仁如針尖、皮下出血……”
她突然停下來，鼻子微微抽動，隨後繼續狂走。
“體有異味，酸臭……
究竟是什麽毒……什麽毒……”
看著陷入執著的許宛舟，沈南星不由自主思路跟著她的話去觀察小南。
突然，一絲熟悉的感覺劃過腦海。
小南的癥狀，她好像曾經見過的！
是在哪裏？沈南星焦急地開始思索。
不！不是在這裏，是前世！是自己出任務的時候！
當記憶裏那張痛苦的臉浮現在腦海時，沈南星不可思議地看了眼小南，臉色變得煞白。
她翛然望向還在冥思苦想的許宛舟，輕輕地說：
“宛舟姐姐，你見過吃多了烏香而死的人嗎？”
許宛舟的腳步頓時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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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過鐘秋風對藥王谷的推崇，他自己本身已經是醫術了得，但提起藥王谷，還是讚其為醫界聖地，言談之間都說，沒有藥王谷治不好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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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沈南星面露詫異，許宛舟話音一落，正在旁邊忙活的藥王谷大夫們也頓時放下了手上的活兒，除了還在給小北紮針的魏大夫，其他人全都湊了過來。
行醫之人多半有幾分癡，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
“難道是中了毒？熱度？”
“不不，不像熱度，我看有些像寒毒，不過還是不對……”
這個連谷主都看不出的病，讓大家來了精神，鉆研的勁頭一下上來了，將許宛舟本人都要給擠出來了。
尷尬地對沈南星笑了笑，許宛舟輕咳一聲，止住了眾人的議論。
“就地搭營吧，今晚在這裏休息。”許宛舟做出安排，“將這一大一小放在我營帳裏，我要再看看。”
得了谷主吩咐，眾人不再圍成一團，紛紛忙著去安營紮寨了。
黃花村的村民見許宛舟他們明確了小南不是瘟疫，只得訕訕地回到了曬谷場上，抱著家裏撿出來的被子，窩窩囊囊地蒙頭睡去。
很快，一個很大的營帳就最先搭在了中間，藥王谷其他人的營帳圍成一個圈，守住了屬於許宛舟的營帳。
可見這藥王谷十分規矩，且對許宛舟的地位相當認可。
風烈幫著將小南和小北都擡進了許宛舟的營帳，隨後便出去了，說是要在外面守夜。
沈南星也不放心那對姐弟，便同意了許宛舟的邀請，住進了她的營帳。
裏面，一對姐弟正在昏睡。
經過救治，原本將死的小北奇跡般恢覆了呼吸，雖然還是十分羸弱的樣子，但命是保住了。
沈南星摸了摸孩子瘦巴巴的小臉，轉頭感謝許宛舟：“謝謝你救了小北。”
許宛舟正蹲在一旁檢查小南的手腳，聽了這話擡頭笑道：“我的命還是你救的呢！一直沒能親自感謝你，後來我脫身之後去找了你，可那個院子已經人去樓空，聽人說是院子裏的舞女有人犯了事，那牙婆帶著姑娘趁亂跑了。後來我也離開了北胡，還以為此生無緣再見，卻沒想到今天遇上了。對了，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
“我叫沈南星。十八歲，你就叫我南星好了。”
許宛舟看上去十分喜悅，點頭道：“南星，我虛長你幾歲，你也別叫我許大夫了，叫宛舟姐姐吧！”
沈南星也十分喜歡許宛舟的人品性子，兩人對視而笑，便是默契地結下了友誼。
“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竟是藥王谷的谷主。”
許宛舟難得顯出些謙虛，道：“學了點醫術罷了。當這谷主也是因緣巧合，以後與你細說。只是這姑娘的病，著實是難住了我。”
沈南星看著小南越發潮紅的臉，也是擔憂，“你說會是中毒嗎？”
許宛舟點點頭，說道：“我檢查過她的肺腑，不該是原生的病，應該是中了毒，但這毒很是古怪，我完全看不出端倪，竟不是毒經上任何一種。”
沈南星不懂醫術，也是一籌莫展。
“咦？這是什麽？”
沈南星聽到許宛舟驚呼，忙探頭去看，就見小南的後領被許宛舟扒開來，露出了枯瘦如柴的肩胛骨，上面縱橫交錯著許多傷痕，像是常被鞭打。
而許宛舟看的不是這些鞭痕，而是夾雜在鞭痕下，幾乎很難被註意到的一些小紅點。
“這是……”沈南星湊近了仔細去看，“像是疹子……”
許宛舟點頭又搖頭，“更像是出血點。我再看看。”說罷她將小南翻了個身，整個揭開了後背的衣裳。
看清小南的後背時，縱然是見多識廣的許宛舟和沈南星，都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小姑娘瘦弱的後背上，除了半新不舊的傷痕，滿是密密麻麻的紅點，還有不少淤痕，不少甚至有了潰爛的跡象！
難怪她會一直發燒，風烈是個男人，自然不會去揭小姑娘的衣裳，又碰上天災人禍她父母都死了，跟別說求醫了。
顧不上研究那紅點是什麽了，許宛舟忙取過旁邊的藥箱，沈南星幫她搭手給小南處理感染的傷口。
直忙到天開始放亮，才將小姑娘後背的腐肉去盡，附上了清熱的藥。
“熱度退了些。”許宛舟摸了摸小南的額頭，“不過還是不知道是什麽毒。”
看著許宛舟疲憊的眼睛，沈南星安慰道：“先休息一下吧，會撐不住的。”
見姐弟倆都還昏睡著，兩個女人都是常在外面奔波的潑辣女子，便在帳篷一角空餘處擠在一起，囫圇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有沒有兩個時辰。
她們是被小南的嘔吐聲吵醒的。
沈南星一睜開眼，就看到小南正偏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嘔血！
她一邊吐血，一邊手在空氣中亂抓，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我不吃！我不吃！”
沈南星慌忙爬起來沖過去，許宛舟也驚醒了，看這情形抓起手邊的針盒便撲了過去。
“你把她摁住！擡起頭別嗆著口鼻！”
沈南星聞言忙將小南掙紮的手腳捆住，身子按在自己大腿上。
許宛舟如臨大敵出手飛快，銀針一根根插向小南的心口和咽喉。
外面已經有微微的光亮，兩人都不敢說話，生怕這個姑娘燭火般微弱的生命，就此逝去。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許宛舟才微微松了口氣。
“血暫時止住了，將她放平吧。”許宛舟坐在一旁，虛脫般擺擺手。
沈南星心弦一松，將小南放回去，這才發現自己緊張得背都僵硬了。
沈南星看了看不再發燒說胡話但臉色猶如死灰的小姑娘，又看了眼正抱頭懊惱地坐在一旁的許宛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突然，許宛舟猛地站起來，像是入了魔怔，圍著營帳一邊暴走一邊閉著眼睛自言自語：
“眩暈囈語、嗜睡盜汗、面色蒼白、嘔血不止……
呼吸細弱、脈搏急促，瞳仁如針尖、皮下出血……”
她突然停下來，鼻子微微抽動，隨後繼續狂走。
“體有異味，酸臭……
究竟是什麽毒……什麽毒……”
看著陷入執著的許宛舟，沈南星不由自主思路跟著她的話去觀察小南。
突然，一絲熟悉的感覺劃過腦海。
小南的癥狀，她好像曾經見過的！
是在哪裏？沈南星焦急地開始思索。
不！不是在這裏，是前世！是自己出任務的時候！
當記憶裏那張痛苦的臉浮現在腦海時，沈南星不可思議地看了眼小南，臉色變得煞白。
她翛然望向還在冥思苦想的許宛舟，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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