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幻境，是真實的，即便她再不願意相信，卻也不得不承認顧明承殺害天生的事實。自己真是可笑，口口聲聲說著要替天生報仇，卻不想仇人就在身邊。

“不要說對不起，至少不是現在。現在，你只需專心想著，怎麽殺了蕭瑾銜。”蘇九衣明白，現在不是與顧明承內訌的好時機，他倆合力都難以應付蕭瑾銜，更何況相殘。既然蕭瑾銜抱著挑撥離間的目的，那麽久不能讓他達成。

“好。”顧明承應下。

看著他們倆人的默契，蕭瑾銜仇恨不已。“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筠兒你為什麽要傷我？”蕭瑾銜突然的暴怒，周身魔力大作。

“因為你殘殺無辜，手上沾染鮮血。”蘇九衣堅定地說道。

“殘殺無辜？”蕭瑾銜冷笑起來。“那麽那些狗屁神仙呢？他們難道就沒有殘殺過無辜嗎？你難道忘了，他們當年是怎麽逼死你的？”

“我生自蓬萊，沒有人逼死我。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什麽筠兒，曾經不是，以後也不是。”蘇九衣堅定著本心，她只知道，現在心不能亂，不能因為蕭瑾銜三言兩語就亂了心神。

“你是，只不過你現在忘了罷了，我會讓你想起來的。”蕭瑾銜雙眸赤紅，歷經數萬年，好不容易再次重逢，他絕對不會放手。

“小心。”看見蕭瑾銜突然暴增的魔氣，顧明承幾步上前，以劍替蘇九衣格擋住。

蘇九衣回神，她著實不該在戰鬥中走神。重新聚靈成劍，以劍揮舞，擊散眼前的黑氣。同時一躍而起，避開接下來的濁氣糾纏。“顧明承，魔元才是他的弱點。”只要再次破壞魔元，打破蕭瑾銜體內的陰陽平衡，這一次一定可以的。

“太遲了。”只一瞬，蕭瑾銜已來到蘇九衣面前，伸手一抓。

蘇九衣立即往後退三尺，同時手上靈劍再起，揮舞朝著他的手斬去。必須，必須給顧明承制造機會。

顧明承背後再至，蕭瑾銜匆匆轉身，以掌力接下。同時，蘇九衣右手拿劍，左手持匕，左右同時攻擊，一刻也不閑暇。

蕭瑾銜一心只想帶走蘇九衣，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發急躁，手上攻擊也變得雜亂無章，只用著暴力。“筠兒，跟我走。”蕭瑾銜朝著蘇九衣的肩膀抓去，卻碰上蘇九衣反手匕首劃來，劃開一道深長的口子，流出鮮紅的血液。

原來，兇獸的血液也是紅色的。

看著熟悉的靈魂，陌生的人，蕭瑾銜只覺得內心深痛不已，仿佛有一把匕首將他的心臟劃開，一道又一道，即便全是傷痕也，也不肯停手。

“九衣，東皇鼎。”顧明承忽然想起些什麽來。

蘇九衣恍然想起，東皇鼎，蘇百裏送她的東皇鼎。因記憶塵封，她都快忘記這東西的存在了。念咒起，蘇九衣祭出東皇鼎，以鼎之力困住蕭瑾銜。

看著被困的蕭瑾銜，兩人總算是松了口氣。“終於困住他了。”

“九衣，你怎麽樣？”顧明承關心道。

“我沒事，只是靈力消耗有些大。”

“沒事便好。”終於結束了這一切，被毀的京都需要時間療養。

“小心。”葬在旁邊的鳶尾突然出聲提醒，可是一切都完了。只見蕭瑾銜破鼎而出，手一抓，一陣煙過，蕭瑾銜、蘇九衣消失無蹤。

“九衣。”顧明承伸手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抓不住。是他們太大意了，以為神器東皇鼎就能困住窮奇，是他們太天真了。他想要追，卻找不到蕭瑾銜的蹤跡。以靈探行，卻探查不到一點兒氣息。

“顧將軍？”看著顧明承如此模樣，鳶尾不免有些擔心。在這場戰鬥中，只怪她太弱，什麽忙也幫不上。此刻，她只怪自己無能，若她能再強一點，能夠以靈司之名好好地守護家國，該有多好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顧明承強迫著自己冷靜。母親死了，九衣被擒，阿貘兇多吉少，寧華下落不明。“寧華？”

“顧小姐？”

“她沒事，只是暫時昏迷過去了。”陸白抱著昏迷的顧寧華走到他們面前。

“陸白？”鳶尾驚訝，他什麽時候去救的人。

“對不起，我只找到了她，沒有找到那個叫阿貘的小孩。”陸白收起往昔吊兒郎當的模樣，竟真誠地道歉，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你盡力了。”顧明承接過，看著懷中的顧寧華，她本不該牽扯到這些恩怨之中，只做了平凡的將軍府大小姐，安安穩穩地過一生，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可如今，幾次遇險，次次都險些丟掉性命。顧明承自責，是他沒能保護好大家，保護好家人。

“蕭瑾銜實在是太強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鳶尾問道。

離開

蘇九衣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實在搞不懂蕭瑾銜是何其眼瞎，為什麽要將她當做那個什麽筠兒對待。“蕭瑾銜，你夠了。”將桌上的果子杯壺全部都掃落在地，她不會感念他此刻的溫柔，因為他是魔，是危害蒼生的魔，他的手上還沾著青龍赤蛟以及諸多無辜者的血液。

看著地上散落的瓜果點心，蕭瑾銜不見生氣。“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只想告訴你，待你恢覆記憶，你就知道我從來不騙你。”

“不騙我，呵呵，還真是好笑。”蘇九衣冷笑幾聲，“五行陰陽陣、屍人之事，你敢說你沒騙過我。不歸塵上青龍赤蛟之死，你敢說你沒騙過我。蕭瑾銜，你的謊言太多，早就不值得信任了。”若不是靈力被蕭瑾銜封住，蘇九衣只怕是又要動手以抗。

“我。筠兒你等我，我一定會解開蘇百裏在你身上設下的封印。”蕭瑾銜同樣心急得很，他艱辛著，只要蘇九衣想起過往的一切，他們一定可以回到當初。

蕭瑾銜當即施法，想要強行破開蘇百裏留下的封印。兩力相抗，卻只會讓蘇九衣頭痛欲裂罷了。極大的苦楚傳來，仿佛整個頭都要裂開了一樣。“啊……住手，快住手。”蘇九衣環抱著頭，疼得縮成團，在地上翻滾。

眼看封印就快解除，可看著蘇九衣痛苦的模樣，蕭瑾銜咬咬牙，只能是收手放棄。“筠兒，你怎麽樣？”

“蕭瑾銜，你殺了我吧！”她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她殺不了蕭瑾銜，卻也不想成為他牢籠中的鳥兒。

“不可以。”蕭瑾銜緊緊地抱住她，不能放手，這次說什麽都不能放手。無論是愛他還是恨他，這一次都要將她留在身邊。

蘇九衣突然反握昆靈匕，從背後對著蕭瑾銜心臟狠狠地刺下去。蕭瑾銜一楞，沒有想到蘇九衣會突然對他下手，既憤怒又無奈。“你該知道，這是殺不死我的。你我皆是魂靈永生不滅。”這也是他為何一直堅信筠兒沒死的原因。即便輪回千萬年，那一縷魂是永生不滅的。

蘇九衣吃驚，她雖知道窮奇貴為兇獸，實力非凡，難纏得很。但當年紫薇帝君能斬其首，那麽久一定會有殺死他的辦法。怎麽可能魂靈永生不滅。

蕭瑾銜拔出昆靈匕，自動療養傷勢。“再過些日子，我便帶你回虛無境，不入三界輪回，你也就不會再被外人誘惑，離開我。”一切，都是蘇百裏的錯，若不是當初他誘惑了筠兒，筠兒怎麽回離開虛無境，至死未歸。

虛無境？兇獸竟然與父神同脈，也都出自虛無境。蘇九衣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你好好休息吧！”蕭瑾銜轉身離開，行至院中，他一拳狠狠地砸在石頭上，將其粉碎。“蘇百裏。”若不是蘇百裏已死，神魂已滅，他定會讓其生不如死。

回憶再現，既甜蜜，也痛苦。三萬年前，虛無境。

“哇，好漂亮。”筠兒捧著一方圓形銅鏡，鏡面光滑如玉，鏡中景象萬千。

窮奇尤殤。窮奇，不過是後來三界給他取的惡名罷了。他，本名尤殤。尤殤從高處跳下來，落到她的身側，好奇地看著她。“你在看什麽？”

“三界呀！原來除了虛無境，還有這麽漂亮的地方。”筠兒興奮地看著，既高興，又羨慕。她生子虛無，歷數十萬年之久，在虛無的歲月太久，久得對一切新鮮的事物，她都充滿好奇。

“三界？筠兒你想去看看嗎？”很久，都沒有看見她這麽甜蜜的笑容了。以至於，無論用盡什麽手段，他也想要守護。

“想。”筠兒興致勃勃，滿懷期待。

“好，我帶你去。”

“你知道怎麽離開虛無境？”若是知道離開的辦法，他們早就離開了。

“隔壁那個愛養花的老頭經常跑下去，我跟蹤他幾次了。”尤殤自信滿滿。筠兒跟在尤殤身後，一起下了三界。

那是筠兒第一次，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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