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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不穿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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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不穿有什麽區別

江源接到祁連電話的時候正跟他老婆磨牙,氣得接電話都沒有好氣。

他出去了10來天,怪牽掛家裏的。

回來之前就想好,休息兩天陪陪老婆孩子,帶他們出去玩。平時天天見也不覺得,分開幾天還挺想。

他滿心歡喜回家,就碰到個冷屁股,他老婆何梅也不知道哪裏不高興,就沒有給他好臉。說話也愛搭不理,晚上也不給近身,他漸漸有些心冷了。

結婚快10年,他自問對得起這個家,沒有什麽惡習,掙的錢也夠一家三口過日子,也不在外面搞女人。

他一門心思想好好過日子,但是這個女人心眼實在太小,總是生氣,不知道為什麽就拉著臉,背過身不搭他,無論你再怎麽問,她就是低著頭抿這嘴不說話,軟硬不吃,他再熱的心都涼了。他實在不明白好好的日子為什麽要過成這樣。

當年相親,他是一眼就看中何梅的長相,小鼻子小眼,像桂花粒子鑲在在小巴掌臉上,一笑兩個深深的酒窩,整個人甜得齁人。

他承認他對她談不上愛,但要說起來,他個大老粗也不知道什麽是愛。

少年時那根黝黑的辮子和心動早就在時光裏變得模糊了。

他就覺得他跟她結婚,把掙的錢都給她,這就說明了一切,其它都是虛的。

那個人差不多10年沒有見過了,就算偶爾想起她的名字也沒什麽意義。

他不明白女人為什麽要一直糾結這個,一提起來就滿臉通紅,眼裏泛淚,那眼神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他實在解釋累了。

偶爾他很羨慕祁連,不結婚多好。

但他的家永遠收拾得纖塵不染,孩子不用他費一點心,父母也有人照顧,夫妻和睦的時候,他又覺得還是結婚好。

“有事?”他粗著喉嚨問。

“怎麽回事?吃槍藥了?”祁連問。

“你媽煩死了,一天天的。有事說事。”

“晚上出來吃飯,我請客,把嫂子和奇奇帶上。”

“帶個屁帶,我稀罕似的。”

祁連勸他:“你行了,大男人跟自己女人賭什麽氣,多疼疼氣就順了。”

“你懂個屁,萬年老光棍。”

他罵罵咧咧掛了電話。

他老婆和兒子呆在小孩房間半下午了,他走過去站在門口往裏看。

他老婆何梅個子不高,瘦得90斤不到,人家的女人生完孩子以後都胖,就他家的越來越瘦,這樣看過去小小的一個,看背影像高中生。

他兒子奇奇已經上二年級,得了他們老江家的遺傳,個子比學校裏六年級的都高,看起來已經是個半大小子。

他正在往小背包裏塞書,也不知道父母之間的兇潮暗湧,見到江源,他歡快地說:“爸爸,我們要去上奧數班了,媽媽說今天上完課要帶我在外面吃飯。那你怎麽辦呀?”

江源瞄一眼她老婆的背影,對著兒子說:“奇奇,今天晚上祁連叔叔要請我們吃飯,你們跟我一起去吧?”

奇奇和祁連關系很好,他心裏想去,但是他和媽媽關系好,他只聽媽媽的話,他瞄了瞄媽媽的背影。

何梅背對著他們,正收拾奇奇書桌上攤開的書,她把手裏的幾本書磕在書桌上整理了又整理,沒有回頭,說:“奇奇,快點,我們要上課了。上完課媽媽帶你去吃麥當勞。”

奇奇看看爸爸不敢說話。

江源對他說:“你好好上課。”

他覺得無趣,轉頭回臥室躺著刷手機,沒一會就聽見關門的聲音。

有一瞬間他覺得很孤單,而後又覺得很自由。

祁連摟著於茉出門的時候,太陽剛剛下山,天邊連片的火燒雲,映得整個天際線火紅火紅的。

於茉帶著一副墨鏡,走路腿腳無力,這副樣子和不久前宿醉的樣子相差無幾,她現在明白為什麽祁連看到她那麽生氣。

她被祁連從床上挖起來,她扯著床單不願起。

“我不想去,那是你的朋友你自己去吧。”

她夾著嗓子說話,剛剛和男人有了那層關系的女人心理上是完全不一樣的,話尾翹到天上去。

祁連少見的不為所動,拉開她的衣櫥拿衣服。

“你聽話,今天去見一下他們正式認認人,你要不想說話就不用說話。”

他拿出短褲,短裙,瞄一眼都放回去,最後拿出一條純棉的白色長裙,長到腳踝,沒有腰身,看了一眼總算滿意了。

想了想又問她:“裏面的呢?”

於茉指指上層的抽屜。

他拉開抽屜,看見一推眼花繚亂的絲綢和蕾絲,他用手指勾起一條小小的東西,狐疑地轉頭問於茉:“這是什麽?”

他的語氣好像抓到紅杏出墻的老婆,表情很狐疑。

他手裏的東西只有一片蕾絲和一條細帶。

於茉忍不住笑:“內褲啊。”

他表情不善,“內褲?這什麽內褲?什麽時候穿?這和不穿有什麽區別?”

“你不懂。這是為了無痕,配真絲或者緊身的包臀裙。你幹嘛一副邪惡的樣子?”

祁連把手裏的破布扔回去,問她:“我每次見你穿緊身裙的時候,你裏面都穿的這玩意?”

於茉說是。

他很不爽的樣子,“你最好不要讓別人看見!這玩意兒在家穿穿就算了。就沒有別的褲子可以代替啦?”

“有啊,但我不喜歡,我就喜歡這種好看的。”她歪著頭挑釁地說。

他最好趁早明白沒有人可以幹涉她的穿衣習慣。

他也沒再說什麽,挑了一套粉色帶白邊的純棉內衣。

於茉打趣到:“原來你喜歡這種純情掛的。”

他一個一手就能舉起一百斤重的大男人,手裏拿著粉色的內衣走過來。

於茉的嘴裂到耳根。

祁連臉上故作兇狠:“笑個屁,我喜歡你什麽也不穿。我不過是看你那些破布穿著不舒服,挑了個看起來舒服點的。”

於茉挑眉:“不然,我不穿了,反正裙子大也看不太出來。”

祁連走過去,把內衣扔床上,一把抱起她,帶她去浴室。

他邊顛了顛她,邊在她耳邊惡狠狠地說:“你要想讓我把你栓家裏,你就使勁作,繼續作。”

匆忙沖了一個澡,衣服還是祁連幫著穿的。

祁連自詡心靈手巧,對著她的小衣服,一個頭兩個大,主要是這個祖宗不配合,“你夾到我的肉了!松點,松點,不是讓你這麽松,可以再往裏面一個扣子。你要往下撥撥呀……”

他出了一頭汗,讓他這雙粗糙巨大的手對付這麽小小的一個搭扣真是要了命。

等他們好不容易出了門,太陽都下山了。

他們倆站一塊,體型差異巨大,祁連要比她高一個頭。她是纖細的身型,祁連本身也是瘦削的身材,但是肩寬,胳膊有力,兩廂對比,顯得她尤其小鳥依人。

祁連的大手扶著於茉的脖頸後面,這是個占有的姿勢,她幾乎沒有什麽活動空間,被推著往前走。

祁連低頭問她:“走不動?”

於茉不承認,之前是她信誓旦旦說不累,“沒有,就是有點不舒服。”

她覺得火辣辣地。

祁連的大拇指輕輕地撫摸她脖子後面的一小塊皮膚,哄她:“不要再逞能,好好養養。下次我不會再讓你胡鬧,你哭著求我也沒用。”

他們第一次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再是鄰居朋友,而是以占有的姿態,那個感覺讓祁連心裏好像有個秋千在晃啊晃,光這樣想想都能把他重新點燃。

蓮花這一帶的人行道窄的很,還有各種亂停的助力車,人們走路要繞來繞去。

祁連的手沒有一刻離開過於茉的身上,他不允許她離開超過兩厘米,遇到突然加塞過來的助力車,他一把摟住於茉的腰把她拉到一邊。

路上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

“老祁,出門啊。”

“小祁,好長時間不見了。”

“祁連,改天一起喝酒啊。”

他笑得像只孔雀,平時冷冷清清的人倒把別人嚇一跳,愛情讓人成魔。

路過一個小商店,玻璃門上掛滿各種小零食,外面路上擺了兩個大冰櫃,老板娘腰間掛一個包坐在小板凳上收錢。

於茉說:“我要吃冰棍。”

她身上沒有口袋,手機在祁連褲子口袋裏揣著。

祁連看她一眼,放在她脖子後面的手使了一點勁,她被推著踉踉蹌蹌往前走,很快就把小商店拋在了後頭。。

“哎,你怎麽這樣,我自己花錢買!”

“不是不給你買,回來再吃,你剛剛做完,不要吃冰的東西。”

於茉的前三十年,都是自由自在生長著,身邊的人很少有人告訴她你不許幹這個你不許幹那個,她父母和薛慎都忙到沒空管這些,她曾經以為她最不能忍受別人管她。

然而在這刻,看著路口的紅燈閃爍,狹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潮,她突然覺得被人管著有種踏實的,庸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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