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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搶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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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搶誰的

祁帥把他的酒杯推到他跟前,說:“祁耀,喝你的酒。”

祁耀不明所以。

一桌子男人沒有人講話。

祁連早在祁耀開口前就已經看見他們了。他瞇著眼睛,於茉穿著粉紫的真絲上衣和裙子,嫩得能掐出水來,無比乖巧地站在□□楓的懷裏,讓他半摟著朝他們走來。

他感覺他喝下去的一杯啤酒酒氣瞬間就上了頭。

等到他們走到桌前,□□楓笑著給他們做了介紹,拉著於茉在祁耀旁邊坐下。

祁連眼睛死死地瞪著於茉,於茉始終低垂著頭,表情淡淡的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楓把頭側向於茉,兩個人幾乎是竊竊私語地在說話,祁連坐在他們兩個的對面,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

□□楓揚聲對服務員說:“拿兩個啤酒杯來。”

祁連對服務員說:“來拿杯白開水來。”

等到服務員一手拿著一杯白開水,另外一手拿兩個大啤酒杯來的時候,祁連指指於茉,說:“給她。”

□□楓拿酒杯的手頓了一下。

於茉對服務員說:“我不喝白開水,拿回去吧!”

服務員看向祁連,祁連用手指了指對面沒有說話,服務員隨手就把水放在於茉面前。

於茉擡頭看了祁連一眼,目光蔫蔫的。

祁連感覺酒氣不光上了臉,還在五臟六腑間翻騰起來。

□□楓把一杯啤酒放在於茉面前,俯過身來,對她說:“你不喝就放著吧,不要傷了他的面子,他這個人有時候有點琢磨不透。”

江源對祁連撇撇嘴,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罵了句:“出息”。

他轉頭笑呵呵地對於茉說:“於小姐,上次吃飯的時候不知道你是老五的女朋友,還以為你是祁連的朋友呢。”

於茉擡頭看看他,又看看祁連,沒有說話,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

啤酒冰得狠了,她沒有準備好,一下子嗆到氣管,差點吐出來,她硬生生把它咽下去。

祁連的眉頭皺了起來。

□□楓踢了江源一腳,說:“幹嘛呢?你嚇唬她幹嘛呢?”

祁耀拍了拍□□楓的肩膀,說:“你小子可以的,上學的時候學習好,沒想到找老婆運氣也好,這弟妹,你在哪兒找的?我以前沒在這一帶見過呀。”

新疆燒烤的老板胖子用他雄渾的嗓子沖他們吆喝了一聲,“肉串都好了,你們過來個人幫忙拿一下。”

祁帥一把拉起祁耀,說:“走走走,拿東西去。”

大夥幫忙著把一盆一盆的肉串擺放在桌子上。

於茉這天穿了一條非常法式的玫紫色真絲襯衣,袖子大的像唱戲的一樣,只在袖口那裏用一排排的包扣收住。

這種襯衫是用來坐在陽春白雪的地方喝風花雪月的下午茶的,坐在油膩膩的燒烤攤上寸步難行。

張青楓對她說:“你不要動,省的袖子上沾油,你要吃什麽跟我說。”

他拉過一個空盤子,往於茉面前往裏放了幾串羊肉串,金針菇之類的日常燒烤。

於茉在一邊看著,間或說“不要韭菜”,“夠了夠了”。

祁耀手裏拿著個大腰子,邊啃著邊含含糊糊地說:“□□楓,你能不能不要在兄弟們面前這麽黏糊?要黏糊你們私下去黏糊。”

他又沖著於茉的方向說:“弟妹,我跟你說,江聽楓你別看他這個樣子,從小蔫壞蔫壞,主意大得很。有一次他爸打他了,他自己拎個包離家出走了,沿著蓮花河走了十幾20裏,天黑了,一個人在河邊睡著了,被隔壁村的人撿回去,過了一個晚上才送回來,把我們村搞得人仰馬翻,家家都派男人出去找。他爸從此再也不敢打他了。”

他說完哈哈笑起來,張青楓也跟著“呵呵”地笑。

江源笑著接話說:“幸虧他鬧這麽一場,從那以後,只要我們幹了壞事,全都推到□□楓頭上,反正他爸也不敢揍他了。”

張青楓說:“你們還有臉說,你以為我爸是好騙的嗎?那次你們抽煙被抓包了,非得說是我,我爸都不抽煙,我們家哪來的煙呀?回家我爸就說我知道不是你,你跟我講是誰,咱們這些小把戲大人們都清楚的很。”

祁耀說:“咱們這幾個人也就江來不在這兒,說起來有一年沒見他了,他跟咱們不一樣了,連過年都回不來。”

“哎,祁連,你今天是跟啤酒杠上了嗎?怎麽不見你吃東西只喝酒呀?”

祁耀沖著對面的祁連喊到。

祁連拿起一杯剛倒好的啤酒,敲著桌子說:“來,大家喝一個!”

大家都舉起杯子,於茉也跟著舉起杯子和大家碰了一下。

祁連說:“喝多少隨意,能喝的喝,不能喝的少喝點。”

江源嘆了口氣。

他喝完一杯酒,轉頭問:“朗格的活要做完了,大王說的去的事情,你到底怎麽說?”

他們兩個討論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這邊,□□峰幫於茉把啤酒杯滿上,他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你覺得好點了嗎?”

於茉點點頭,沖他笑了笑。

□□楓又說:“你看到新聞了嗎?你很喜歡的PGR去世了。”

於茉錯愕地看著他,說:“什麽時候的事,我沒有看到。”

“我上午看到的新聞,應該是昨天去世的。”

於沒說:“今天下午我碰到的事情,再加上這個新聞,真是諷刺的很。今天下午的事情,讓我更加的覺得這些女性都超乎尋常的勇敢,有她們才是女性之光。”

□□楓看她面色傷感,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江源正跟祁連說工作上的事情,看他心神不寧,有一搭沒一搭的,他說:“祁連,你在聽我說話嗎?”

祁連轉過頭沖他暴躁地說:“以後再說吧!你媽的非的現在說嗎?”

他瞇著眼,看□□峰給於茉倒第二杯啤酒,他們兩個側著頭說話,再靠近點頭都貼一塊了,明明坐在一塊吃飯,好像和桌上其他人無關。

於茉從始至終一副柔順乖巧的樣子,想到這,喝下去的啤酒都化成酒氣,讓他坐不住。

坐他旁邊的江源一把拉住他低聲說:“你幹嘛?坐下。”

一直看著祁連的齊帥,這時候揚聲對□□楓說:“□□楓,你幹嘛呢?不是你請兄弟們吃飯嗎,只顧自己卿卿我我,這算怎麽回事兒?”

□□楓回答他說:“你們今天是怎麽回事?你們還需要我招呼嗎?多吃點,多吃點。”

他舉起他面前的酒杯,沖著祁連說:“但是有一句話還是要說的,今天吃飯主要是感謝祁連幫了很多的忙,來,祁連咱倆喝一個。”

他又對於茉說:“於茉,你也一起來碰一個吧,多謝祁連幫忙。”

祁連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那雙稍顯冰冷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於茉。

這時從旁邊過來三個男人沖著祁連喊:“連哥”。

祁連頭都沒回一下,揮揮手讓他們走。

他就那麽看著於茉,說:“你跟他一起喝?”

隔壁桌不知道因為什麽突然哄堂大笑。

於茉慢慢地站起來,對□□楓說:“我想上洗手間。”

□□楓聽了,馬上放下手裏的酒杯,對她說:“我帶你去,要往前走個十幾20米。”

祁連揚起脖子灌了一杯啤酒,看著張青楓護著於茉慢慢走遠。

於茉穿著高跟鞋一步三搖,路邊的男人們扭頭盯著她看。

他肚裏一股邪火,恨不得把手裏的杯子砸過去。

祁耀打了個嗝,說:“我一段時間沒跟你們一起吃飯,我怎麽覺得今天我有點跟不上了呢?”

祁帥的桃花眼冷冷地看著祁耀,問他:“祁連和□□楓你幫誰?”

祁耀像被雷劈了一樣,問他:“你他媽的說什麽呢?”

江源說:“你不要聽他放屁,你少說兩句就行了。”

祁連指指於茉的酒杯對齊耀說:“把她的杯子收走。”

祁耀傻眼,不知道這是唱的哪出戲。他看看祁連要結冰的臉,沒有二話,順手就把於茉的杯子遞給了服務員。

江源看不過去罵了一句,“鹹吃蘿蔔淡操心 。”

祁耀也是個頭腦靈活的,他想了想說:“祁連,這個女人雖然好,但是咱們兄弟一場,不至於要上來搶吧?”

他沒有說完,祁連撿起面前的一根竹簽子就甩了過來,祁耀眼疾手快地抓在手裏。

祁連冷冷地問他:“你說誰搶誰的?”

江源勸祁耀說:“他現在是豬油蒙了心,不撞南墻不會回頭。都以為他是我們這群人裏最聰明的,我看,他蠢一回就能把自己搞死。”

不知道哪兒刮來的東南風,把燒烤爐的煙呼啦一下吹過來,熏得他們坐在這角落裏的人,滿頭滿臉的煙。有人咳起來,有人罵,“你媽的,餘胖子,你還想不想幹了?”

於茉和□□峰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松揮動雙手幫她把煙趕了趕。

於茉坐下就發現她的酒杯不見了,只剩那杯沒有碰過的白開水孤零零地站著。她在桌子上掃了一圈,桌子上的其他人她並不熟,唯一一個熟的她不想問。

倒是□□楓問:“你的杯子呢?”

江耀跟他開玩笑說:“你讓姑娘喝這麽多幹嘛?是擔心自己請客喝少了,回不了本嗎?”

□□峰笑罵到:“滾你的。”

於茉輕輕地對她說,我不喝了,喝不下了。

江耀大著嗓門說:“江來呢,給江來打個電話,就少他一個了,這都多長時間沒見過面了。”

祁連制止他說:“問過了,他值班呢。”

江耀喝得滿臉通紅,砸吧砸吧嘴說:“唉,這個時候我還真有點想他,以前咱們天天混一起,現在一年都見不上一回。江來這個人能處,咱們小時候吃了他家多少的糖,拿了多少貼紙,他那弟叫什麽名字來著?”

祁帥在旁邊回答:“江明”。

“對,對,他弟可是個少腦子的。小時候天天被鄰居攛掇著去和江來打架,江來為了不給別人看笑話總讓著他。有一回把江來惹急了,把他拽到屋裏,關起門劈裏啪啦揍了一頓,這下不敢了。所以老話說三歲看到老還真是這麽回事。”

江源也附和著他說了一些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等到他們喝的要散的時候,月亮已經快要爬到正當中了。

菜點多了,桌上零零星星的還剩下不少沒動。

□□楓張羅著大家打包,分一分拿回家。

江源對□□峰說:“差不多了,你先送姑娘回家吧,這邊有我們。”

江耀附和著說:“對,你們先走吧,我這還有點事找祁連說說。”

祁連冷冷地看著他們,像一座撲哧撲哧隨時要噴發的火山。

等□□楓帶著於茉穿過馬路走遠了,江源罵他:“有意思嗎?”

祁連站起來轉臉就走,留下一句,“你他媽有意思嗎?”

□□楓把於茉送到樓下,於茉就讓他回去了。

這一晚上她喝了兩杯啤酒,頭有點暈乎乎的,臉上發燙。

這一天下來,她覺得很累,高跟鞋讓她的腳掌火辣辣地疼,她腳步略微蹣跚地開始爬樓梯。

對面樓道裏突然沖出一個黑影,徑直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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