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醜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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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聽說了，今日便該是顧小子的秋風渡之約，現下這碧華山到秋風渡之間，恨不得擠得滿滿堂堂的，全都是武林人士。”
屋中的燈火顧暗，只聽一名老者的聲音十足低沈。
“阿蟠自然有他的敵人要去解決，那個叫烏狄的，縱使武功高強，可阿蟠畢竟也不是孱弱之輩。而我……我和丁祿炊之間也需要一個了結。”傅長歌說著，擡起頭，雙巖盯住面前這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應前輩，此番易少俠還未痊愈，竟還是勞煩您了。我知我不該問這件事，比武決鬥一是自然只當由他們兩個的武藝來見分曉。只是翁主，那事您也知道，那個烏狄下手實在是狠毒。若明日阿蟠真的落敗……”
“哎，你剛剛還說你信顧小子，怎麽如今又這般猶疑？”坐在傅長歌對面的不是別人，竟是端岳門的門主，應翰池無疑，“小蓮那裏如今已然沒有性命之憂，到時付少俠你，你可真的想明白了？”
“應門主說的是，傅少俠，你可當真要想清楚啊。”此時撩門簾，又走進來一個人，便是那淩雲城布在辛州城內的那個郎中。
兩人此時都說這傅長歌，而傅長歌自己卻全然沒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一般，他只是定定的看著應翰池，接著說道。:“應前輩，我不求其他，只是事有萬一若真是到了萬一的時候，還請您千萬救下阿蟠一命。”
“還真是固執……”應翰池都拿了一聲，然後點點頭，“我只能說盡我所能。”
“那傅某便真的是感激不盡了。”傅長歌此時才真的放下心來。
“你說你這麽記掛他，顧小子做什麽，他只有我們這一眾長輩記掛著，更有一整個碧華劍派記掛著。倒是你，如今才真的恨不得是孤家寡人。”
傅長歌沈默了一會兒，只是低聲說道:“……這是我欠他的。”
“你又能欠他什麽呢……罷了罷了不說了。就是眼前這事，你可當真是想好了，這嗅覺畢竟是五感之一。硬生生奪去一味感知，與你的武學，乃至身體康健之上到底會有什麽影響，這誰也說不清楚。”
“就是真的有什麽影響，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傅長歌頗有些無奈，“更何況您也知道，我這半月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奔趨西北，找莫藥仙的途中了，總是摸藥仙，也未能提出別的什麽更好的辦法。說不得那楚國皇室的秘藥便真的是無解的，若是不損了我的嗅覺，那今日若是遇上丁祿炊，便真的是他說什麽我便做什麽了，十足成了他的傀儡一個。”
“再說現在這事不也是早就定好的嗎？如今這針這藥，都已是最後一天了，就算是今日回頭，我突然舍不得我的嗅覺了。但那藥我已然服了半個月，以後恐怕也是聞不清什麽東西的。”
“也不知道今日我這用功是真，到底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罷了罷了，你既然自己心底打定主意，我便只當是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還了之前你救愉心的人情了。”應翰池說著，搖了搖頭，接著擡手按上傅長歌的脈門。
“開始吧。”傅長歌喝下老郎中遞來的那碗藥，閉上了雙眼。
他腦中思緒紛飛一下回到了半月之前。
……
“傅少俠，你這情況與當日顧少俠的並不相同，他那字是天生的頑疾，可如今你這是中了其他奇異的藥物，縱然就是在有一味赤華草，再加上一味返魂香，能再救下顧少俠一次，可卻解不了你身上的藥力。”莫同光看著傅長歌，面上遠不是剛才突然見到傅長歌時的那般驚詫，而是一股十足的沈重。
“就是藥仙您也沒有辦法麽？”傅長歌不由得心急。
他從秋風渡一路，過了赤江，趕來西北，甚至速度比那時帶著顧辰生逃命還要快，如此站了一路，就是為了到莫同光這裏尋求一個辦法，哪想到丁祿炊這所謂的大楚皇室秘藥，竟是連這位藥仙都沒有辦法的。
“辦法也不能說是沒有。”莫同光看著傅長歌臉上頓時躍起的喜色，話鋒卻又是一轉，“但若要解此藥，你至少要給足我半年的時間，徐徐圖之，一點一點試藥，方能有驅除七八分藥力的可能。”
“這……”傅長歌聽聞此言，也是頓時猶豫了。
“據我所知，傅少俠，你恐怕沒有這個時間吧。我莫某人雖然最先餘姚，但也並非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顧少俠與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那個叫烏狄的，他們的秋風渡之約已然是傳的沸沸揚揚，這也不過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
“傅少俠你今日急惶惶的，甚至等不到明早，半夜便躥到我這裏來，現在也不過是醜時正而已……如果沒有猜錯，不管是你想去住顧少俠一臂之力，還是和那對你下藥之人做一個了結，你現在有的時間不過區區半月而已。”
“那若是暫時壓制住這藥性呢？有沒有可能？”傅長歌皺緊了眉頭。
“可能是有的，只要蒙蔽住你的五感一時，不讓你聞到那香味，你便不會受人控制。”莫同光沈吟了一會兒，又道，“你也曾說了，在藥力之下，那人能控制你的幻覺能控制你的頭疼，能控制你的心跳，簡而言之，他能控制你的力氣多少，甚至能控制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恐怕能壓著你嗅覺的藥物，在那邊藥力之下，也抵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便會被消解。你便又會聞到那般異香，甚至比之前更濃更烈。除非你有信心從接近那人要完全取勝，用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這，便當真是沒有辦法了麽？”
“如果你真的求的只是不受人控制的話，也不能說是毫無辦法，我之前說了，那人控制你大半全是靠那香味兒，只要你聞不到，他便不能奈你何。”
“……但是靠藥物的壓制是撐不了多久的是麽。”既要不讓自己聞到味道，又不能只靠那只能撐半炷香的藥物——傅長歌自負以自己的武藝，半炷香的時間要拿下丁祿炊，著實困難，更何況他並不知道這其中會出什麽差錯，丁祿炊身旁又會有什麽人。
傅長歌已經知道莫同光的言下之意了，“不知莫藥仙可能開個方子給我，或者告訴我如何去做？”
“你可真的想好了？這決定一下，失了的東西便再難找回來了。”
“藥仙放心，傅某……定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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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的燈火顧暗，只聽一名老者的聲音十足低沈。
“阿蟠自然有他的敵人要去解決，那個叫烏狄的，縱使武功高強，可阿蟠畢竟也不是孱弱之輩。而我……我和丁祿炊之間也需要一個了結。”傅長歌說著，擡起頭，雙巖盯住面前這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應前輩，此番易少俠還未痊愈，竟還是勞煩您了。我知我不該問這件事，比武決鬥一是自然只當由他們兩個的武藝來見分曉。只是翁主，那事您也知道，那個烏狄下手實在是狠毒。若明日阿蟠真的落敗……”
“哎，你剛剛還說你信顧小子，怎麽如今又這般猶疑？”坐在傅長歌對面的不是別人，竟是端岳門的門主，應翰池無疑，“小蓮那裏如今已然沒有性命之憂，到時付少俠你，你可真的想明白了？”
“應門主說的是，傅少俠，你可當真要想清楚啊。”此時撩門簾，又走進來一個人，便是那淩雲城布在辛州城內的那個郎中。
兩人此時都說這傅長歌，而傅長歌自己卻全然沒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一般，他只是定定的看著應翰池，接著說道。:“應前輩，我不求其他，只是事有萬一若真是到了萬一的時候，還請您千萬救下阿蟠一命。”
“還真是固執……”應翰池都拿了一聲，然後點點頭，“我只能說盡我所能。”
“那傅某便真的是感激不盡了。”傅長歌此時才真的放下心來。
“你說你這麽記掛他，顧小子做什麽，他只有我們這一眾長輩記掛著，更有一整個碧華劍派記掛著。倒是你，如今才真的恨不得是孤家寡人。”
傅長歌沈默了一會兒，只是低聲說道:“……這是我欠他的。”
“你又能欠他什麽呢……罷了罷了不說了。就是眼前這事，你可當真是想好了，這嗅覺畢竟是五感之一。硬生生奪去一味感知，與你的武學，乃至身體康健之上到底會有什麽影響，這誰也說不清楚。”
“就是真的有什麽影響，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傅長歌頗有些無奈，“更何況您也知道，我這半月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奔趨西北，找莫藥仙的途中了，總是摸藥仙，也未能提出別的什麽更好的辦法。說不得那楚國皇室的秘藥便真的是無解的，若是不損了我的嗅覺，那今日若是遇上丁祿炊，便真的是他說什麽我便做什麽了，十足成了他的傀儡一個。”
“再說現在這事不也是早就定好的嗎？如今這針這藥，都已是最後一天了，就算是今日回頭，我突然舍不得我的嗅覺了。但那藥我已然服了半個月，以後恐怕也是聞不清什麽東西的。”
“也不知道今日我這用功是真，到底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罷了罷了，你既然自己心底打定主意，我便只當是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還了之前你救愉心的人情了。”應翰池說著，搖了搖頭，接著擡手按上傅長歌的脈門。
“開始吧。”傅長歌喝下老郎中遞來的那碗藥，閉上了雙眼。
他腦中思緒紛飛一下回到了半月之前。
……
“傅少俠，你這情況與當日顧少俠的並不相同，他那字是天生的頑疾，可如今你這是中了其他奇異的藥物，縱然就是在有一味赤華草，再加上一味返魂香，能再救下顧少俠一次，可卻解不了你身上的藥力。”莫同光看著傅長歌，面上遠不是剛才突然見到傅長歌時的那般驚詫，而是一股十足的沈重。
“就是藥仙您也沒有辦法麽？”傅長歌不由得心急。
他從秋風渡一路，過了赤江，趕來西北，甚至速度比那時帶著顧辰生逃命還要快，如此站了一路，就是為了到莫同光這裏尋求一個辦法，哪想到丁祿炊這所謂的大楚皇室秘藥，竟是連這位藥仙都沒有辦法的。
“辦法也不能說是沒有。”莫同光看著傅長歌臉上頓時躍起的喜色，話鋒卻又是一轉，“但若要解此藥，你至少要給足我半年的時間，徐徐圖之，一點一點試藥，方能有驅除七八分藥力的可能。”
“這……”傅長歌聽聞此言，也是頓時猶豫了。
“據我所知，傅少俠，你恐怕沒有這個時間吧。我莫某人雖然最先餘姚，但也並非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顧少俠與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那個叫烏狄的，他們的秋風渡之約已然是傳的沸沸揚揚，這也不過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
“傅少俠你今日急惶惶的，甚至等不到明早，半夜便躥到我這裏來，現在也不過是醜時正而已……如果沒有猜錯，不管是你想去住顧少俠一臂之力，還是和那對你下藥之人做一個了結，你現在有的時間不過區區半月而已。”
“那若是暫時壓制住這藥性呢？有沒有可能？”傅長歌皺緊了眉頭。
“可能是有的，只要蒙蔽住你的五感一時，不讓你聞到那香味，你便不會受人控制。”莫同光沈吟了一會兒，又道，“你也曾說了，在藥力之下，那人能控制你的幻覺能控制你的頭疼，能控制你的心跳，簡而言之，他能控制你的力氣多少，甚至能控制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恐怕能壓著你嗅覺的藥物，在那邊藥力之下，也抵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便會被消解。你便又會聞到那般異香，甚至比之前更濃更烈。除非你有信心從接近那人要完全取勝，用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這，便當真是沒有辦法了麽？”
“如果你真的求的只是不受人控制的話，也不能說是毫無辦法，我之前說了，那人控制你大半全是靠那香味兒，只要你聞不到，他便不能奈你何。”
“……但是靠藥物的壓制是撐不了多久的是麽。”既要不讓自己聞到味道，又不能只靠那只能撐半炷香的藥物——傅長歌自負以自己的武藝，半炷香的時間要拿下丁祿炊，著實困難，更何況他並不知道這其中會出什麽差錯，丁祿炊身旁又會有什麽人。
傅長歌已經知道莫同光的言下之意了，“不知莫藥仙可能開個方子給我，或者告訴我如何去做？”
“你可真的想好了？這決定一下，失了的東西便再難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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