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了啊，上次你還帶著我一起摔了。”路垚忍不住笑起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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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廣州了。
為了感謝喬楚生，路垚別別扭扭的做了一頓飯，含含糊糊的對喬楚生表示了感謝。可是飯沒吃兩口，路垚和白幼寧又打鬧了起來，把喬楚生晾在了一邊，獨自美麗。
喬楚生嘆了口氣，拿著紅酒杯慢慢晃了晃，一口喝下。“也不知道，阿靈什麽時候回來。”
喜歡你
路垚是被電話鈴吵醒的，他不情不願的鉆出被窩，閉著眼睛接通了一直在響的電話。
“餵。”
“早上好啊，三土哥。”清甜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路垚大腦當機了一下。
“阿靈？”
“你怎麽？還沒睡醒嗎？現在外面的太陽都已經升起來了啊。”姜靈問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外面的太陽……你回來啦！”路垚看著窗外初升的太陽。
“對啊，昨天晚上到的，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surprise！”姜靈語氣裏帶著笑意。
“你現在在哪兒？”路垚徹底醒了。
“酒店啊，不然在哪裏？不說這個，我有別的事情要問你，你好好回答我。”
“讓我猜猜，肯定是要問老喬吧？”
“對啊，我不在這一個月，你給我說一說他什麽表現。”姜靈說道。
“他要是表現好你會怎樣，表現不好你又會怎樣？”路垚好奇。
“他的表現，將決定我給不給他機會。”
……
“大晚上的約我來西餐廳，案子查完了嗎？今天晚上別想我買單。”喬楚生坐下，看著悠哉悠哉晃紅酒的路垚。
“案子不是查著嗎，放松一下還不行。我看你就是嫉妒聖瑪利亞那些女學生喜歡我，話說回來，還是那些女學生有眼光。”
“閉嘴吧你。”喬楚生瞪他一眼，想到昨天自己在醫務室問話，不過是問幾句話罷了，居然全哭了，他有那麽可怕嗎？
“嘁，說的事實。這是因為我的個人魅力，我的美貌與才華共存。”路垚撇了撇嘴，得意的說道。
“別給我倒酒，我不喝。你到底約我出來什麽事？”喬楚生看著路垚，也不和他計較那些，他根本不需要那些小丫頭的崇拜。
“沒什麽事兒，就是今天這家餐廳有個助唱，歌甜人美。我想著你，帶你出來放松放松啊。”路垚說著讓一旁的侍者上了牛排。
“你不怕幼寧知道了打死你？”
“她忙著找資料呢。”路垚笑了一聲。
“那我也回了，飯錢記得自己付。”喬楚生說著就要走。
“哎！你給我先坐回來，今天節目你不看，以後你後悔死。”路垚一把攔住他。
“你到底要幹什麽？上次長三堂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可別逼我揍你啊。”喬楚生看著有些反常的路垚，就想起他上次坑自己，把自己往長三堂騙。
“你今天坐著把節目看了，阿靈回來我好好誇誇你。”路垚誘惑他。
果然，一說到姜靈，這家夥又老實坐回來了。
晚間的節目也開始，來自法國的女郎一開場就來了一段熱情火辣的舞曲，餐廳裏時不時就有人鼓掌。
“瞧瞧，這腿這身材，還有這舞！兩個字，漂亮！”路垚也跟著鼓掌。
喬楚生瞥了一眼後嘆了口氣，又默默切起牛排。
一場舞曲結束，又是一位外國人拉起了小提琴，時而歡快時而抒情，路垚聽著搖頭晃腦。
喬楚生也聽不出哪裏好，只是有些不耐煩的喝了一口紅酒，順便看著路垚，打算看看他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
而小提琴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之後出來一個絡腮胡的洋人，背著一把吉他坐在舞臺一邊，開始彈了起來。
路垚看著他魁梧剽悍的長相，以為他會來一段很酷的吉他炫技，但沒想到彈出來的是一段輕柔簡單的和弦。路垚詫異的同時，也在疑惑，姜靈讓自己把喬楚生約到這裏，可是為什麽到現在也沒出現？
他還在想著，從後臺走上來一位穿著暗紅色一字肩長裙，身姿曼妙窈窕的姑娘。燈光打下來從她海藻般濃密漂亮的長發落下，撒向她的鎖骨和細膩雪白的肩頭，再一直撒到她及膝的紅色裙擺和閃銀光的鞋尖上。
路垚看著咽了下口水，卻看喬楚生根本沒有看舞臺，不過路垚眼珠子一轉也沒吭聲。
隨著吉他聲，那姑娘也輕輕開口了。
喜歡你、給我你的外衣
讓我像、躲在你身體裏
路垚的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識的揉了下耳朵，看向了對面的喬楚生。
喜歡你、借我你的梳子
讓我用、柔軟頭發吻你
這一會兒，不耐煩到極點的喬楚生也怔住了，他轉頭看向舞臺，幾乎忘了呼吸。
喜歡你、車窗上的霧氣
仿佛是、你的愛在呼吸
喜歡你、那微笑的眼睛
連日落也看作唇印
舞臺上的姑娘握著話筒低垂著眸子，頭頂的燈光照在她臉上，像帶著一層絨絨的暖霧，從她彎彎的眉梢到卷翹的睫羽，從挺俏的鼻尖到飽滿嫣紅的唇瓣。
她聲音低緩而溫柔，帶著絲絲縷縷的甜意，路垚聽著覺得心都化了，再看喬楚生估計已經聽醉了。
我喜歡這樣跟著你
隨便你帶我到哪裏
你的臉慢慢貼近
明天也慢慢地慢慢清晰
她擡起了眸子，看向了喬楚生，眼光流轉之間似乎帶著某些情愫，當然路垚是感覺不到的。
我喜歡你愛我的心
輕觸我每根手指感應
我知道、它在訴說著你承諾言語……
歌已經唱完了，音樂聲也慢慢散去。西餐廳裏唱一首抒情的歌曲，特別適合這裏的氛圍，底線還有人喊再來一首。
喬楚生看著舞臺怔楞著，臺上的人卻已經轉身離去了。
“你楞著幹嘛呢，快去找她啊！”路垚看著傻掉的人，推了他一把。
“是阿靈嗎？”喬楚生好像要再和他確定一次。
“你說呢！等會兒早點送她回公寓。”路垚簡直無語。
目送著已經飛奔向後臺的喬楚生，路垚又叫來侍者。“再給我來一份牛排和一份意大利面。”
姜靈下了臺，謝過餐廳老板，並且婉拒了希望她明天再來的邀請。剛把話筒遞給工作人員，就看見了跟著跑到後臺的喬楚生。
工作人員看見是他，又不敢攔著，又害怕他是來鬧事的。而姜靈則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給了他甜甜的笑靨。
“楚生……哥。”姜靈剛剛開口，就被他走上前抱了個滿懷，他抱的有些緊，姜靈只能貼著他的胸口，也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
“你回來了。”喬楚生抱著她，鼻間充盈著她身上微甜的香氣，讓他心頭一熱。臉頰蹭著她柔軟微涼的發絲，還有她在自己胸口悶悶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那，你想不想我回來？”姜靈的手臂也慢慢環上他的腰，擡頭笑瞇瞇的看著他，眸子裏仿佛有細碎的光。
“想，快想瘋了。”喬楚生克制著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也是第一個吻。
“那我給你的驚喜你喜不喜歡？”姜靈又問他。
“喜歡，但是我更喜歡你只唱給我一個人聽。”喬楚生低頭看著懷裏的姑娘露出的白嫩肩膀，眼神便一暗，心裏有些酸。
“你的外套呢？”他低聲問她。
“沒有穿外套啊，這個季節又不是特別冷，裙子的料子本來也厚。”姜靈不明所以。
“可是你肩膀會涼。”他說著就把自己外套脫下披在了她身上。
“我派人時常在港口看著，沒有看到你下船。”喬楚生說著有些委屈。
“嗯，因為我是從北平回來的，去見我哥哥。我處理了事情，便趕緊回來了，昨天才到就是怕你著急。”姜靈耐心說著。
她本來計劃著，去法國和意大利再逛一圈的，但是想著走之前被自己惹哭的喬楚生她又放棄了。
喬楚生聽著，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出了西餐廳。
“等下，我三土哥！”姜靈突然想到路垚還在裏面。
“他還要吃很久，不用管他。你……昨天，就回去了？”
“沒，我住了酒店，早上給三土哥打了電話。你想不想知道我打電話幹什麽？”姜靈被他攬著慢慢走，覺得和他走在一起超有安全感。
“想知道。”
“我問他，你最近都做了什麽，他都和我說了。我很開心，所以有了今天的驚喜。”姜靈沒想到自己不在的一個月，他真的沒有到處沾花惹草，所以考驗什麽的就算了。當然如果他有那麽一點沾花惹草的跡象，姜靈就不會給他這個驚喜了。
“那，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嗯……鑒於你的表現，給你個機會，可以從男朋友做起。”姜靈擡頭看他。
“真的？”喬楚生眼中帶著驚喜，他一笑便眉眼彎彎，那種桀驁不馴神色也就一下子不見了。
姜靈看著他笑，就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了。“你不問問我這個月都做了什麽嗎？”
“先和你去酒店取行李，然後再慢慢說。”
醋壇子要翻了呀
路垚吃過飯準備拍屁股走人，卻因為沒付錢差點被扣下來，最後撈他的還是白幼寧。路垚怒斥喬楚生的不仗義，被白幼寧一通嘲笑。
“等下，你是說阿靈她回來了？”白幼寧才反應過來。
“對啊，要不是我在阿靈那給他說了好話，他現在能讓阿靈那麽快就回心轉意呀！”
“見色忘友！”
這邊的喬楚生則心滿意足，他開著車還不忘記看一看坐在副駕駛的姜靈。
“你好好看路，我又不會突然不見。”姜靈讓他這樣看，有些不好意思。
“我太開心了，我還是覺得像做夢。”喬楚生忍不住笑起來。
姜靈好笑的搖了搖頭，看著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想著這次回上海和第一次來上海心境的不同。
這一出她是帶著迫不及待的心情，回來的。尤其是路垚說，童麗的案子之後喬楚生在外面買醉其實是因為她。
所以蘭斯那邊的事情一定下來，她就回來了，留下蘭斯不能脫身，只能委屈的大聲斥責她不厚道。
酒店已經到了，姜靈要起身拉車門，卻讓喬楚生按住了肩膀。“你坐著，我給你開車門。”
姜靈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很有男子氣概的人，偏偏這樣的人一旦溫柔起來，一般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尤其是她見過他平時以及查案時對外人不茍言笑的表情，再看看他對自己人，無論是幼寧姐還是路垚還有自己，他總會妥協。
門打開，姜靈披著他的外套下來。“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
“不麻煩，為阿靈做什麽都不麻煩。”他仍然是溫柔的笑著。
姜靈內心哀嚎，再這麽下去她要被他看化了。
和他一起進了房間，姜靈給他倒了一杯水。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才覺得腳舒服了些。
“你之前問過的，關於那張紙。我現在可以給你講來龍去脈了……”姜靈也跟著坐到他身邊，講起了之前的事。
“所以，你還是和他訂婚了。”喬楚生不淡定了，看著姜靈顯的很委屈。
“是假的，沒有任何儀式。只是一個公證書，等他父親那邊確認後我們就解除了關系，你知道的在國外大多都是契約關系，我……！”
姜靈耐心的和他解釋，怕他想的太多，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喬楚生的一個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本來兩個人就是膝蓋對著膝蓋並排坐著，剛剛她解釋的時候已經讓喬楚生鎖在了沙發裏，所以被喬楚生吻住時，她已經沒有退後的餘地了。
姜靈瞬間僵住，不知所措到瞪圓了眼睛，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才正常，到底是趕緊推開他還是……
可是她沒有動作，不代表喬楚生沒有動作。他看著沒有反抗和拒絕的姜靈，心裏才微微舒服一些，可是只是淺嘗輒止的輕吻顯然不能讓他滿足。
他擡手從她頸後的發絲穿過，扣住了她的後頸保證姜靈徹徹底底的退無可退，便將這個輕吻壓深，輾轉之間不留餘地。
姜靈被壓在沙發的靠背上，左手的手指還被喬楚生扣著。
她沒想過一個吻的時間竟如此漫長，仿佛要在這幾息間溺死，她的大腦全然是空白的，心跳很快，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悸動的。
“阿靈？”喬楚生已經放過了她，略微坐起，看著她睜著水光瀲灩的眸子卻不怎麽聚焦，還有那略微腫起唇脂都花了的唇瓣，心裏既滿足間又覺得還不夠。
姜靈第一次讓人這樣親，自己都不知道是受到的驚嚇多些還是被喜歡的人親了激動的多些，眨眼之間蓄在眼眶裏的淚便滑落下來還有一些沾在了睫毛上，配上她不知所措的表情，仿佛是受了天大的欺負。
“阿靈，我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你別哭好不好？”
姜靈還在回籠意識，喬楚生卻被她的淚珠嚇到了。
“我去給你拿濕毛巾，別哭了阿靈，對不起。”喬楚生小心翼翼的擦去她腮上的淚珠，便要起身去拿毛巾。
他右手還扣著姜靈的左手，所以只好輕輕的松開，可他剛動，姜靈就收攏了手指，拉住了他。
“怎麽了？”喬楚生耐心的看著她。
姜靈吸了吸鼻子，坐起身看著他，還擡起右手捧住了他的臉，小聲道:“再親一次。”
“你說什麽？”
“要再親一次！”姜靈說完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這個，傻丫頭！”喬楚生哭笑不得。
到了夜色深沈，街上都沒有什麽行人了，喬楚生才拿著姜靈的行李摟著她出了酒店。姜靈因為害羞就一直低著頭，拽著披在她身上顯的太大的喬楚生的外套。
“阿靈，你晚上是不是還沒吃飯？”喬楚生才想起來，晚上他們倆什麽也沒吃。
“不想吃，我想回去睡覺了。”姜靈小聲說著，雖然他們兩個人已經確定了關系，可是剛剛喬楚生親了她還是讓她不好意思。
“好，那先送你回去，明天早上我再去看你。”喬楚生看著小姑娘低著頭只留給他一個發頂，手癢的摸了摸。
路垚和白幼寧這會兒也還沒睡，一聽見外面汽車熄火的聲音就拉看了門，看了過來。
見喬楚生小心翼翼的給姜靈開了車門，又笑意溫柔的看著她下車，再給她拿行李，路垚和白幼寧怪笑著嘖了幾聲。
姜靈走進屋裏看著他們倆看戲的表情，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們兩個別鬧啊！趕緊都睡覺去。”喬楚生擡頭瞪了他們倆一眼。
“別啊，我還和阿靈說說話呢。”路垚說著就要拉姜靈胳膊。
他還沒拉到，就被喬楚生打了手。
“你別瞎鬧她。”
“我才沒瞎鬧，阿靈，你們出去那麽久都做什麽了呀？”路垚快速收回手，還是賤兮兮的問姜靈。
“沒什麽，收拾一下行李就回來了。”姜靈抿了抿嘴，心虛道。
“嘖，我給你講啊，你以後可看好老喬，雖然這一個月我都盯著他，但你回來了就自己盯了。”
“你知不知道，長三堂的姑娘誇老喬男人中的男人，怎麽說的來著，我給你學學啊，咳咳:你見過他的胸肌、腹肌還有腿毛嗎？我見過……啊呦！喬楚生你謀殺啊！”路垚話沒說完，就讓喬楚生擡腳踹了屁股。
“路三土，你是不是還想被關幾天？”
“白幼寧，你快救我，老喬他要殺人滅口了！”路垚飛快的躲到白幼寧身後。
“你就是活該，你要是害得阿靈把楚生哥甩了，我都要揍你。”
直到鬧劇結束，喬楚生把姜靈送到房門口，還有些舍不得走。
“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喬楚生看著姜靈，依依不舍。
“好，我知道了。”姜靈點點頭。
“阿靈，三土今天講的你別當真，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除了查案之外已經不去那裏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都不會去那裏。你別生我的氣……”
“想我不生氣也可以，只要……”姜靈抿了下嘴，看著他的表情有些不懷好意。
“只要什麽？”
“只要，你讓我也摸摸你的胸肌還有腹肌。”姜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阿靈！”
“你要不給摸，我就找別的好看的小哥哥。只要錢到位，我想摸幾塊的都能找到！”
她還沒得意幾下，額頭就被喬楚生彈了一下。
“你敲我！嗚……”姜靈剛要不高興，耳垂就讓他低頭咬了一下。
“下次再說這樣的話……我就真的把你辦了。”喬楚生被她的話惹的哭笑不得，只能啞著嗓子威脅她。
“喬楚生你個醋壇子！”
只聽哐當一聲，姜靈把門關死，再不招惹喬楚生了。
喬楚生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走了。他去找路垚，看來他還是太閑，案子的難度還不夠大，才讓他有功夫在姜靈面前翻他的舊賬。
你自己的人生
路垚應該是胸有成竹了，所以帶著巡捕房的人要去找到真正的兇手，去的時候還不忘記帶上姜靈。
“我不想去啊，哥。”
“不，你必須去，你得知道什麽才是受女孩子喜歡的類型。”路垚夠著她的肩膀硬是拉上了她。
姜靈只好和白幼寧一起跟著路垚破案，一路上就聽白幼寧吐槽路垚，還好笑那些女學生看走了眼。
當姜靈看見蜂擁而至的女學生們遞給路垚的情書，姜靈都只能以手扶額。
等到路垚開始破案，姜靈才靜靜欣賞他優秀的破案思路，又想到他家裏在想方設法的要帶走他。
“士為知己者死，無怨、無憾。”
姜靈聽著她的話嘆了口氣。“可是這並不是你的朋友想要的，若她當初一心要求一個自證清白，便不會任人逼到這個地步。你這樣的做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讓一個人身敗名裂的活著，不比讓他什麽也不知道的沒了更好嗎？小朋友，殺人犯法啊。”
案子結了，白幼寧開始寫稿，姜靈則約了路垚到咖啡館坐坐。
“路垚哥，關於上次你差點被綁回去的事，楚生哥說你已經知道了。那麽，你現在是這麽想的？”姜靈攪著咖啡，靜靜看著他。
“我不會跟他們回去，如果他們硬綁我回去，我也會再回來的。阿靈，有的時候我是有些羨慕你的。”路垚挖了一口蛋糕，喟嘆一聲。
“羨慕我？”姜靈不明所以。
“有的時候，我真的也希望我父親可以像你父母那樣，不要管束我也不要對我抱以厚望，尤其是當哥哥姐姐都很優秀。”
“三土哥，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已經很幸福了？你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沒有沒有發現，其實你還有的選，而你的哥哥姐姐，他們必須走上路伯伯為他們設計好的路，不可忤逆？因為他們需要肩負一個家族的希望。”
姜靈說了又自顧自笑了。“但其實，在現在這個年代，何來希望呢？如若不能徹底推翻，完全打破，那麽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粉飾太平的幻想罷了。”
她想到了十幾年後的大變革，眼裏也是茫然，他們大家都是風雨中搖曳的浮萍罷了，未來要如何還要走著看。
“不管怎麽說，我是不會妥協的。”
“那就不妥協，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站在你這邊。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我便全力以赴的支持你。”姜靈拿起自己的咖啡敬了路垚一下。其實她已經收到好幾封路渺的信了，多次和她提到勸路垚離喬楚生他們遠一點。
“咱們自己的人生，應該自己做決定，不管是好是壞，是福是禍，只要不後悔那就OK。”
“話說，應該去酒吧的。”路垚笑說，也跟著舉起了咖啡。
“還是算了，上次和蘭斯去喝的有點兒傷著了，現在看見酒就頭疼。”姜靈想想便皺起眉頭。
“你是沒看見，那天在巡捕房看到你，老喬臉都氣白了。說是不喜歡你，不喜歡還在聽見你夜不歸宿時急的失了分寸……”
“你別總欺負他，以後他是我的人，要是你還欺負他，我就不給你發零花錢了。”姜靈挑了挑眉，嗔他一眼。
“阿靈，你還是不是我好妹妹了！”
晚上回公寓，三個人一起坐著聊天喝酒，當然姜靈是聊天，白幼寧和路垚是喝酒。下著雨的天，外面濕漉漉的水汽，姜靈給自己煮了一杯牛奶，聽著白幼寧說起自己曾經的輝煌歷史。
突然外面傳來敲門聲，巡捕房來人說是又有案子，是公館浴室殺人，所以要路垚去一趟。姜靈目送著路垚東倒西歪的被拉走。
“楚生哥他好辛苦啊。”姜靈歪在沙發上托腮看著哼哼唧唧走遠的路垚。
“走啊阿靈，咱們也去看看。”白幼寧也打算換衣服一起去。
“不了，我害怕，案發現場呀，多嚇人。”姜靈連忙搖頭。
“哎呀，我們都去了就你一個人你難道不害怕？而且，阿靈你難道不想見楚生哥嗎？”白幼寧繼續問道。
“當然想，但是會打擾他辦公吧……感覺每次去湊熱鬧都會給他惹麻煩。”姜靈猶豫不決。
“哎呀，他看見你高興還來不及呀！快點快點走啦。”
“三土他人呢？”白幼寧一進賓館就四處張望。
“外面沙發上。”喬楚生無奈的指了指我們。
“哦，對了，阿靈來了。”白幼寧別有意味的看了喬楚生一眼。
“在哪？你怎麽帶她來這裏，她害怕這些。”喬楚生先是激動了一下，隨後又無語。
“哎呀，所以她在外面走廊上呀，你難道不想見阿靈？是誰啊，每天早上晚上的都往公寓跑～”白幼寧吐槽他。
喬楚生倒是不在乎她的吐槽，朝著走廊去了。
“阿靈。穿太少了，你冷不冷啊？”喬楚生看著抱臂靠在窗邊看雨的姜靈，脫下了自己的鬥篷裹住姜靈。
“還好啦，也不是特別冷，吹的風挺舒服的。”姜靈搖了搖頭，笑著目不轉睛的看他。
“怎麽了？”喬楚生低頭問她。
“沒有，就是覺得楚生哥好好看啊，怎麽都看不夠一樣。”姜靈說著從帶著他體溫的鬥篷裏伸出手，摟著他的腰抱了抱他。
“好了，我們阿靈才最好看。”喬楚生受不了她這樣笑，總讓人看著想親她。
“等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一點也不好笑
外面小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姜靈坐在車上心情愉悅的哼著歌。自打回來，每件事都挺讓她開心的。
到了公寓，喬楚生把她們送到客廳要走。
“楚生哥，明天可以找些人幫我搬東西嗎？”姜靈拉住他，一臉期待。
“當然可以，只是你要搬什麽？”喬楚生又轉回身，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要搬家。”
“搬家！”
“搬家？”
喬楚生和路垚一個詫異一個莫名其妙，路垚捧著咖啡豆，走過去擠開了喬楚生。
“對啊，你每天來回跑的來看我太麻煩了，所以我想著幹脆住到你那裏。”姜靈看著喬楚生認真解釋。
“不行，這太不像話了。”路垚第一個不幹。
“阿靈，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好？我房子太亂，要不然我換一個房子你再……”喬楚生聽見她要和自己住自然開心，但是路垚說的也對，這樣對姜靈不太好。
“有什麽的，我在這兒也天天看三土哥你秀恩愛呀！而且楚生哥，你是不是不想天天見我啊？”姜靈嘟嘴不高興。
“阿靈，你是個女孩子家。”路垚嘆氣。
“我知道啊，所以要住在有安全感的地方，楚生哥在哪兒哪裏就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姜靈說著還攀上了喬楚生的胳膊不撒手。
“……算了，你也是成年人了，你自己看著辦好吧。”路垚無語，拿著咖啡豆走了。
“吶，楚生哥？”姜靈等他的回答。
“好，明天早上我來幫你搬。”喬楚生咽了下口水，一臉寵溺的看著姜靈。
第二天喬楚生是一大早就來了，惹的路垚直翻白眼，還抱怨他拐走了自己的妹妹。白幼寧則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順便拉了姜靈一通囑咐，說如果喬楚生之後還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就找人揍他。
姜靈好笑道:“可是楚生哥很厲害的呀，上海灘又有幾個人比他厲害的。再說，如果他去沾花惹草就說明他已經不喜歡我了，那麽我何必去留一個留不住的人，強行捆綁相互生厭？”
“那？”白幼寧不是很明白。
“如果是那樣，我就會離開他呀。好聚好散，再不相見。而且，說不定是我先喜歡了別人而離開他？”
姜靈依然是心平氣和的語氣，仿佛說的是再普通不過的話，卻聽的白幼寧後脊背發涼。涼的不止是她，喬楚生覺得自己莫名心慌。
“你放心，我是不會給你改主意的機會的。”喬楚生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捧著她的臉認認真真的說到。
“那可不一定，看你表現吧！”姜靈抿著嘴，把心底的笑意強行壓下來。
喬楚生感覺到她是故意逗自己，只覺得好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拉她先回客廳等著他搬好東西。
其實也只是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倒是沒什麽大物件。
但是不要小看女孩子的各種物品，姜靈把搬到喬楚生家的東西，一件件擺出來歸類，沒一會兒就占據了他家的大部分位置。
喬楚生就看她忙前忙後，本來想要幫忙，但是姜靈不讓，說是只有自己擺才知道哪裏放才合適。
本來這個房子對於喬楚生來說只是一個休息的屋子而已，相比較這裏，他甚至更喜歡路垚他們租住的公寓，每次去吵吵鬧鬧的讓人心裏有念想。
而現在，看著姜靈的東西一點一點填滿屋子，他感覺這裏也有了讓人留戀的感覺。
“阿靈，你的臥室在隔壁，我給你提過去。”喬楚生見她提著衣服箱子就進了自己臥室，趕緊給她解釋。
“不，我想要這間。”姜靈不挪開，看著喬楚生的臥室不走。
“你那間臥室朝陽，那……我把東西收拾出來把這間讓給你。”喬楚生本來昨天熬夜把朝陽的臥房收拾好了，這樣一來他又得挪一次。
“別挪了，一起住一間不行嗎？”姜靈拉住他，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眼睛忽閃著充滿了期待。
“不行。”喬楚生怔楞了一下，在極大的誘惑下強忍著本能拒絕了姜靈。
“為什麽？”姜靈不高興的撇了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當然不行，等我們辦了婚禮，請長輩和親朋好友吃了酒席才可以。阿靈，我雖然是小混混出生自己摸爬滾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從前也沒想過以後會怎麽樣，但是我希望我能給你最好的一切，這樣才能配得上你。”喬楚生將她耳邊的碎發勾到耳後，才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但是楚生哥，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關於般配的事情了。這個世界上，出身從來不是般配的標準。你在我心裏是一個經歷過風雨，在這樣混亂的世道間還能夠堅持本心的人，比那些天天仁義道德不離口卻做著衣冠禽獸的事的偽君子不知道好出多少倍，讓我沒辦法將目光從你的身上移開，我喜歡的一直都是這樣的你。所以這樣的你，也只有這樣的你才和我最般配呀。”
姜靈是一個再敏銳不過的人，寄人籬下的日子已經讓她能很快從一個人的言行裏判斷一個人的人品。她從第一次在審訊室裏見到喬楚生時，就已經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凜然正氣，又因為他之前的經歷，他的凜然還帶著些野和壞。
也就是這樣的感覺，和之後的交集，讓姜靈對他越來越沈迷，她覺得自己想要得到這樣一個男人，不然會抱憾終身。
喬楚生嘆息了一聲，把姜靈抱進懷裏。他眼眶有些熱。他從來沒想到，在姜靈眼裏自己這樣的好。
關於那個浴室的案子，路垚已經有了眉目了，耍帥這件事他是始終在堅持的，姜靈作為家屬閑來無事就跟著一起去湊熱鬧了。
“要是沒有你。”
“她也不會幸福的，有的時候愛錯人比殺錯人更可悲。”
姜靈看著兩個人說著她可以聽懂又聽不懂的話，忍不住咳了一下。
“我說，這不是重點。首先殺人犯法，而且那位死者才最無辜好嗎？”姜靈有些受不了這兩個隔著她和喬楚生眉目傳情的人，拉著喬楚生坐到別的地方去了。
真好，不用再被迫吃狗糧了。
沒過兩天，一個雨天被雷劈的案子發生了，姜靈給他們煮咖啡，三個人陷入了沈默。沈默的原因是因為路垚的姐姐，姜靈之前也和路垚通過氣，他姐姐這次是來真的。
咖啡剛端上桌，電話就響了。白幼寧下一步接了電話。路垚的姐姐約見路垚，和平飯店見。
“三土哥，沒關系，到時候我陪你去，不管怎麽樣我都站在你這邊。”姜靈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求別的，只求我姐收拾我的時候你能護住我。”
“我……盡量吧～”姜靈嘆了口氣，看著已經因為自己姐姐的出現而萎靡的路垚。
案子在見他姐之前破了，顯然他現在有大把時間讓自己心慌了。
見面的時間要到了，姜靈穿著一身墨綠色法式長裙，一雙系帶同色高跟鞋，頭發斜過一側編成麻花。眉眼間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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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感謝喬楚生，路垚別別扭扭的做了一頓飯，含含糊糊的對喬楚生表示了感謝。可是飯沒吃兩口，路垚和白幼寧又打鬧了起來，把喬楚生晾在了一邊，獨自美麗。
喬楚生嘆了口氣，拿著紅酒杯慢慢晃了晃，一口喝下。“也不知道，阿靈什麽時候回來。”
喜歡你
路垚是被電話鈴吵醒的，他不情不願的鉆出被窩，閉著眼睛接通了一直在響的電話。
“餵。”
“早上好啊，三土哥。”清甜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路垚大腦當機了一下。
“阿靈？”
“你怎麽？還沒睡醒嗎？現在外面的太陽都已經升起來了啊。”姜靈問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外面的太陽……你回來啦！”路垚看著窗外初升的太陽。
“對啊，昨天晚上到的，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surprise！”姜靈語氣裏帶著笑意。
“你現在在哪兒？”路垚徹底醒了。
“酒店啊，不然在哪裏？不說這個，我有別的事情要問你，你好好回答我。”
“讓我猜猜，肯定是要問老喬吧？”
“對啊，我不在這一個月，你給我說一說他什麽表現。”姜靈說道。
“他要是表現好你會怎樣，表現不好你又會怎樣？”路垚好奇。
“他的表現，將決定我給不給他機會。”
……
“大晚上的約我來西餐廳，案子查完了嗎？今天晚上別想我買單。”喬楚生坐下，看著悠哉悠哉晃紅酒的路垚。
“案子不是查著嗎，放松一下還不行。我看你就是嫉妒聖瑪利亞那些女學生喜歡我，話說回來，還是那些女學生有眼光。”
“閉嘴吧你。”喬楚生瞪他一眼，想到昨天自己在醫務室問話，不過是問幾句話罷了，居然全哭了，他有那麽可怕嗎？
“嘁，說的事實。這是因為我的個人魅力，我的美貌與才華共存。”路垚撇了撇嘴，得意的說道。
“別給我倒酒，我不喝。你到底約我出來什麽事？”喬楚生看著路垚，也不和他計較那些，他根本不需要那些小丫頭的崇拜。
“沒什麽事兒，就是今天這家餐廳有個助唱，歌甜人美。我想著你，帶你出來放松放松啊。”路垚說著讓一旁的侍者上了牛排。
“你不怕幼寧知道了打死你？”
“她忙著找資料呢。”路垚笑了一聲。
“那我也回了，飯錢記得自己付。”喬楚生說著就要走。
“哎！你給我先坐回來，今天節目你不看，以後你後悔死。”路垚一把攔住他。
“你到底要幹什麽？上次長三堂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可別逼我揍你啊。”喬楚生看著有些反常的路垚，就想起他上次坑自己，把自己往長三堂騙。
“你今天坐著把節目看了，阿靈回來我好好誇誇你。”路垚誘惑他。
果然，一說到姜靈，這家夥又老實坐回來了。
晚間的節目也開始，來自法國的女郎一開場就來了一段熱情火辣的舞曲，餐廳裏時不時就有人鼓掌。
“瞧瞧，這腿這身材，還有這舞！兩個字，漂亮！”路垚也跟著鼓掌。
喬楚生瞥了一眼後嘆了口氣，又默默切起牛排。
一場舞曲結束，又是一位外國人拉起了小提琴，時而歡快時而抒情，路垚聽著搖頭晃腦。
喬楚生也聽不出哪裏好，只是有些不耐煩的喝了一口紅酒，順便看著路垚，打算看看他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
而小提琴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之後出來一個絡腮胡的洋人，背著一把吉他坐在舞臺一邊，開始彈了起來。
路垚看著他魁梧剽悍的長相，以為他會來一段很酷的吉他炫技，但沒想到彈出來的是一段輕柔簡單的和弦。路垚詫異的同時，也在疑惑，姜靈讓自己把喬楚生約到這裏，可是為什麽到現在也沒出現？
他還在想著，從後臺走上來一位穿著暗紅色一字肩長裙，身姿曼妙窈窕的姑娘。燈光打下來從她海藻般濃密漂亮的長發落下，撒向她的鎖骨和細膩雪白的肩頭，再一直撒到她及膝的紅色裙擺和閃銀光的鞋尖上。
路垚看著咽了下口水，卻看喬楚生根本沒有看舞臺，不過路垚眼珠子一轉也沒吭聲。
隨著吉他聲，那姑娘也輕輕開口了。
喜歡你、給我你的外衣
讓我像、躲在你身體裏
路垚的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識的揉了下耳朵，看向了對面的喬楚生。
喜歡你、借我你的梳子
讓我用、柔軟頭發吻你
這一會兒，不耐煩到極點的喬楚生也怔住了，他轉頭看向舞臺，幾乎忘了呼吸。
喜歡你、車窗上的霧氣
仿佛是、你的愛在呼吸
喜歡你、那微笑的眼睛
連日落也看作唇印
舞臺上的姑娘握著話筒低垂著眸子，頭頂的燈光照在她臉上，像帶著一層絨絨的暖霧，從她彎彎的眉梢到卷翹的睫羽，從挺俏的鼻尖到飽滿嫣紅的唇瓣。
她聲音低緩而溫柔，帶著絲絲縷縷的甜意，路垚聽著覺得心都化了，再看喬楚生估計已經聽醉了。
我喜歡這樣跟著你
隨便你帶我到哪裏
你的臉慢慢貼近
明天也慢慢地慢慢清晰
她擡起了眸子，看向了喬楚生，眼光流轉之間似乎帶著某些情愫，當然路垚是感覺不到的。
我喜歡你愛我的心
輕觸我每根手指感應
我知道、它在訴說著你承諾言語……
歌已經唱完了，音樂聲也慢慢散去。西餐廳裏唱一首抒情的歌曲，特別適合這裏的氛圍，底線還有人喊再來一首。
喬楚生看著舞臺怔楞著，臺上的人卻已經轉身離去了。
“你楞著幹嘛呢，快去找她啊！”路垚看著傻掉的人，推了他一把。
“是阿靈嗎？”喬楚生好像要再和他確定一次。
“你說呢！等會兒早點送她回公寓。”路垚簡直無語。
目送著已經飛奔向後臺的喬楚生，路垚又叫來侍者。“再給我來一份牛排和一份意大利面。”
姜靈下了臺，謝過餐廳老板，並且婉拒了希望她明天再來的邀請。剛把話筒遞給工作人員，就看見了跟著跑到後臺的喬楚生。
工作人員看見是他，又不敢攔著，又害怕他是來鬧事的。而姜靈則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給了他甜甜的笑靨。
“楚生……哥。”姜靈剛剛開口，就被他走上前抱了個滿懷，他抱的有些緊，姜靈只能貼著他的胸口，也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
“你回來了。”喬楚生抱著她，鼻間充盈著她身上微甜的香氣，讓他心頭一熱。臉頰蹭著她柔軟微涼的發絲，還有她在自己胸口悶悶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那，你想不想我回來？”姜靈的手臂也慢慢環上他的腰，擡頭笑瞇瞇的看著他，眸子裏仿佛有細碎的光。
“想，快想瘋了。”喬楚生克制著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也是第一個吻。
“那我給你的驚喜你喜不喜歡？”姜靈又問他。
“喜歡，但是我更喜歡你只唱給我一個人聽。”喬楚生低頭看著懷裏的姑娘露出的白嫩肩膀，眼神便一暗，心裏有些酸。
“你的外套呢？”他低聲問她。
“沒有穿外套啊，這個季節又不是特別冷，裙子的料子本來也厚。”姜靈不明所以。
“可是你肩膀會涼。”他說著就把自己外套脫下披在了她身上。
“我派人時常在港口看著，沒有看到你下船。”喬楚生說著有些委屈。
“嗯，因為我是從北平回來的，去見我哥哥。我處理了事情，便趕緊回來了，昨天才到就是怕你著急。”姜靈耐心說著。
她本來計劃著，去法國和意大利再逛一圈的，但是想著走之前被自己惹哭的喬楚生她又放棄了。
喬楚生聽著，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出了西餐廳。
“等下，我三土哥！”姜靈突然想到路垚還在裏面。
“他還要吃很久，不用管他。你……昨天，就回去了？”
“沒，我住了酒店，早上給三土哥打了電話。你想不想知道我打電話幹什麽？”姜靈被他攬著慢慢走，覺得和他走在一起超有安全感。
“想知道。”
“我問他，你最近都做了什麽，他都和我說了。我很開心，所以有了今天的驚喜。”姜靈沒想到自己不在的一個月，他真的沒有到處沾花惹草，所以考驗什麽的就算了。當然如果他有那麽一點沾花惹草的跡象，姜靈就不會給他這個驚喜了。
“那，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嗯……鑒於你的表現，給你個機會，可以從男朋友做起。”姜靈擡頭看他。
“真的？”喬楚生眼中帶著驚喜，他一笑便眉眼彎彎，那種桀驁不馴神色也就一下子不見了。
姜靈看著他笑，就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了。“你不問問我這個月都做了什麽嗎？”
“先和你去酒店取行李，然後再慢慢說。”
醋壇子要翻了呀
路垚吃過飯準備拍屁股走人，卻因為沒付錢差點被扣下來，最後撈他的還是白幼寧。路垚怒斥喬楚生的不仗義，被白幼寧一通嘲笑。
“等下，你是說阿靈她回來了？”白幼寧才反應過來。
“對啊，要不是我在阿靈那給他說了好話，他現在能讓阿靈那麽快就回心轉意呀！”
“見色忘友！”
這邊的喬楚生則心滿意足，他開著車還不忘記看一看坐在副駕駛的姜靈。
“你好好看路，我又不會突然不見。”姜靈讓他這樣看，有些不好意思。
“我太開心了，我還是覺得像做夢。”喬楚生忍不住笑起來。
姜靈好笑的搖了搖頭，看著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想著這次回上海和第一次來上海心境的不同。
這一出她是帶著迫不及待的心情，回來的。尤其是路垚說，童麗的案子之後喬楚生在外面買醉其實是因為她。
所以蘭斯那邊的事情一定下來，她就回來了，留下蘭斯不能脫身，只能委屈的大聲斥責她不厚道。
酒店已經到了，姜靈要起身拉車門，卻讓喬楚生按住了肩膀。“你坐著，我給你開車門。”
姜靈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很有男子氣概的人，偏偏這樣的人一旦溫柔起來，一般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尤其是她見過他平時以及查案時對外人不茍言笑的表情，再看看他對自己人，無論是幼寧姐還是路垚還有自己，他總會妥協。
門打開，姜靈披著他的外套下來。“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
“不麻煩，為阿靈做什麽都不麻煩。”他仍然是溫柔的笑著。
姜靈內心哀嚎，再這麽下去她要被他看化了。
和他一起進了房間，姜靈給他倒了一杯水。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才覺得腳舒服了些。
“你之前問過的，關於那張紙。我現在可以給你講來龍去脈了……”姜靈也跟著坐到他身邊，講起了之前的事。
“所以，你還是和他訂婚了。”喬楚生不淡定了，看著姜靈顯的很委屈。
“是假的，沒有任何儀式。只是一個公證書，等他父親那邊確認後我們就解除了關系，你知道的在國外大多都是契約關系，我……！”
姜靈耐心的和他解釋，怕他想的太多，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喬楚生的一個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本來兩個人就是膝蓋對著膝蓋並排坐著，剛剛她解釋的時候已經讓喬楚生鎖在了沙發裏，所以被喬楚生吻住時，她已經沒有退後的餘地了。
姜靈瞬間僵住，不知所措到瞪圓了眼睛，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才正常，到底是趕緊推開他還是……
可是她沒有動作，不代表喬楚生沒有動作。他看著沒有反抗和拒絕的姜靈，心裏才微微舒服一些，可是只是淺嘗輒止的輕吻顯然不能讓他滿足。
他擡手從她頸後的發絲穿過，扣住了她的後頸保證姜靈徹徹底底的退無可退，便將這個輕吻壓深，輾轉之間不留餘地。
姜靈被壓在沙發的靠背上，左手的手指還被喬楚生扣著。
她沒想過一個吻的時間竟如此漫長，仿佛要在這幾息間溺死，她的大腦全然是空白的，心跳很快，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悸動的。
“阿靈？”喬楚生已經放過了她，略微坐起，看著她睜著水光瀲灩的眸子卻不怎麽聚焦，還有那略微腫起唇脂都花了的唇瓣，心裏既滿足間又覺得還不夠。
姜靈第一次讓人這樣親，自己都不知道是受到的驚嚇多些還是被喜歡的人親了激動的多些，眨眼之間蓄在眼眶裏的淚便滑落下來還有一些沾在了睫毛上，配上她不知所措的表情，仿佛是受了天大的欺負。
“阿靈，我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你別哭好不好？”
姜靈還在回籠意識，喬楚生卻被她的淚珠嚇到了。
“我去給你拿濕毛巾，別哭了阿靈，對不起。”喬楚生小心翼翼的擦去她腮上的淚珠，便要起身去拿毛巾。
他右手還扣著姜靈的左手，所以只好輕輕的松開，可他剛動，姜靈就收攏了手指，拉住了他。
“怎麽了？”喬楚生耐心的看著她。
姜靈吸了吸鼻子，坐起身看著他，還擡起右手捧住了他的臉，小聲道:“再親一次。”
“你說什麽？”
“要再親一次！”姜靈說完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這個，傻丫頭！”喬楚生哭笑不得。
到了夜色深沈，街上都沒有什麽行人了，喬楚生才拿著姜靈的行李摟著她出了酒店。姜靈因為害羞就一直低著頭，拽著披在她身上顯的太大的喬楚生的外套。
“阿靈，你晚上是不是還沒吃飯？”喬楚生才想起來，晚上他們倆什麽也沒吃。
“不想吃，我想回去睡覺了。”姜靈小聲說著，雖然他們兩個人已經確定了關系，可是剛剛喬楚生親了她還是讓她不好意思。
“好，那先送你回去，明天早上我再去看你。”喬楚生看著小姑娘低著頭只留給他一個發頂，手癢的摸了摸。
路垚和白幼寧這會兒也還沒睡，一聽見外面汽車熄火的聲音就拉看了門，看了過來。
見喬楚生小心翼翼的給姜靈開了車門，又笑意溫柔的看著她下車，再給她拿行李，路垚和白幼寧怪笑著嘖了幾聲。
姜靈走進屋裏看著他們倆看戲的表情，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你們兩個別鬧啊！趕緊都睡覺去。”喬楚生擡頭瞪了他們倆一眼。
“別啊，我還和阿靈說說話呢。”路垚說著就要拉姜靈胳膊。
他還沒拉到，就被喬楚生打了手。
“你別瞎鬧她。”
“我才沒瞎鬧，阿靈，你們出去那麽久都做什麽了呀？”路垚快速收回手，還是賤兮兮的問姜靈。
“沒什麽，收拾一下行李就回來了。”姜靈抿了抿嘴，心虛道。
“嘖，我給你講啊，你以後可看好老喬，雖然這一個月我都盯著他，但你回來了就自己盯了。”
“你知不知道，長三堂的姑娘誇老喬男人中的男人，怎麽說的來著，我給你學學啊，咳咳:你見過他的胸肌、腹肌還有腿毛嗎？我見過……啊呦！喬楚生你謀殺啊！”路垚話沒說完，就讓喬楚生擡腳踹了屁股。
“路三土，你是不是還想被關幾天？”
“白幼寧，你快救我，老喬他要殺人滅口了！”路垚飛快的躲到白幼寧身後。
“你就是活該，你要是害得阿靈把楚生哥甩了，我都要揍你。”
直到鬧劇結束，喬楚生把姜靈送到房門口，還有些舍不得走。
“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喬楚生看著姜靈，依依不舍。
“好，我知道了。”姜靈點點頭。
“阿靈，三土今天講的你別當真，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除了查案之外已經不去那裏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都不會去那裏。你別生我的氣……”
“想我不生氣也可以，只要……”姜靈抿了下嘴，看著他的表情有些不懷好意。
“只要什麽？”
“只要，你讓我也摸摸你的胸肌還有腹肌。”姜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阿靈！”
“你要不給摸，我就找別的好看的小哥哥。只要錢到位，我想摸幾塊的都能找到！”
她還沒得意幾下，額頭就被喬楚生彈了一下。
“你敲我！嗚……”姜靈剛要不高興，耳垂就讓他低頭咬了一下。
“下次再說這樣的話……我就真的把你辦了。”喬楚生被她的話惹的哭笑不得，只能啞著嗓子威脅她。
“喬楚生你個醋壇子！”
只聽哐當一聲，姜靈把門關死，再不招惹喬楚生了。
喬楚生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走了。他去找路垚，看來他還是太閑，案子的難度還不夠大，才讓他有功夫在姜靈面前翻他的舊賬。
你自己的人生
路垚應該是胸有成竹了，所以帶著巡捕房的人要去找到真正的兇手，去的時候還不忘記帶上姜靈。
“我不想去啊，哥。”
“不，你必須去，你得知道什麽才是受女孩子喜歡的類型。”路垚夠著她的肩膀硬是拉上了她。
姜靈只好和白幼寧一起跟著路垚破案，一路上就聽白幼寧吐槽路垚，還好笑那些女學生看走了眼。
當姜靈看見蜂擁而至的女學生們遞給路垚的情書，姜靈都只能以手扶額。
等到路垚開始破案，姜靈才靜靜欣賞他優秀的破案思路，又想到他家裏在想方設法的要帶走他。
“士為知己者死，無怨、無憾。”
姜靈聽著她的話嘆了口氣。“可是這並不是你的朋友想要的，若她當初一心要求一個自證清白，便不會任人逼到這個地步。你這樣的做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讓一個人身敗名裂的活著，不比讓他什麽也不知道的沒了更好嗎？小朋友，殺人犯法啊。”
案子結了，白幼寧開始寫稿，姜靈則約了路垚到咖啡館坐坐。
“路垚哥，關於上次你差點被綁回去的事，楚生哥說你已經知道了。那麽，你現在是這麽想的？”姜靈攪著咖啡，靜靜看著他。
“我不會跟他們回去，如果他們硬綁我回去，我也會再回來的。阿靈，有的時候我是有些羨慕你的。”路垚挖了一口蛋糕，喟嘆一聲。
“羨慕我？”姜靈不明所以。
“有的時候，我真的也希望我父親可以像你父母那樣，不要管束我也不要對我抱以厚望，尤其是當哥哥姐姐都很優秀。”
“三土哥，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已經很幸福了？你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沒有沒有發現，其實你還有的選，而你的哥哥姐姐，他們必須走上路伯伯為他們設計好的路，不可忤逆？因為他們需要肩負一個家族的希望。”
姜靈說了又自顧自笑了。“但其實，在現在這個年代，何來希望呢？如若不能徹底推翻，完全打破，那麽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粉飾太平的幻想罷了。”
她想到了十幾年後的大變革，眼裏也是茫然，他們大家都是風雨中搖曳的浮萍罷了，未來要如何還要走著看。
“不管怎麽說，我是不會妥協的。”
“那就不妥協，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站在你這邊。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我便全力以赴的支持你。”姜靈拿起自己的咖啡敬了路垚一下。其實她已經收到好幾封路渺的信了，多次和她提到勸路垚離喬楚生他們遠一點。
“咱們自己的人生，應該自己做決定，不管是好是壞，是福是禍，只要不後悔那就OK。”
“話說，應該去酒吧的。”路垚笑說，也跟著舉起了咖啡。
“還是算了，上次和蘭斯去喝的有點兒傷著了，現在看見酒就頭疼。”姜靈想想便皺起眉頭。
“你是沒看見，那天在巡捕房看到你，老喬臉都氣白了。說是不喜歡你，不喜歡還在聽見你夜不歸宿時急的失了分寸……”
“你別總欺負他，以後他是我的人，要是你還欺負他，我就不給你發零花錢了。”姜靈挑了挑眉，嗔他一眼。
“阿靈，你還是不是我好妹妹了！”
晚上回公寓，三個人一起坐著聊天喝酒，當然姜靈是聊天，白幼寧和路垚是喝酒。下著雨的天，外面濕漉漉的水汽，姜靈給自己煮了一杯牛奶，聽著白幼寧說起自己曾經的輝煌歷史。
突然外面傳來敲門聲，巡捕房來人說是又有案子，是公館浴室殺人，所以要路垚去一趟。姜靈目送著路垚東倒西歪的被拉走。
“楚生哥他好辛苦啊。”姜靈歪在沙發上托腮看著哼哼唧唧走遠的路垚。
“走啊阿靈，咱們也去看看。”白幼寧也打算換衣服一起去。
“不了，我害怕，案發現場呀，多嚇人。”姜靈連忙搖頭。
“哎呀，我們都去了就你一個人你難道不害怕？而且，阿靈你難道不想見楚生哥嗎？”白幼寧繼續問道。
“當然想，但是會打擾他辦公吧……感覺每次去湊熱鬧都會給他惹麻煩。”姜靈猶豫不決。
“哎呀，他看見你高興還來不及呀！快點快點走啦。”
“三土他人呢？”白幼寧一進賓館就四處張望。
“外面沙發上。”喬楚生無奈的指了指我們。
“哦，對了，阿靈來了。”白幼寧別有意味的看了喬楚生一眼。
“在哪？你怎麽帶她來這裏，她害怕這些。”喬楚生先是激動了一下，隨後又無語。
“哎呀，所以她在外面走廊上呀，你難道不想見阿靈？是誰啊，每天早上晚上的都往公寓跑～”白幼寧吐槽他。
喬楚生倒是不在乎她的吐槽，朝著走廊去了。
“阿靈。穿太少了，你冷不冷啊？”喬楚生看著抱臂靠在窗邊看雨的姜靈，脫下了自己的鬥篷裹住姜靈。
“還好啦，也不是特別冷，吹的風挺舒服的。”姜靈搖了搖頭，笑著目不轉睛的看他。
“怎麽了？”喬楚生低頭問她。
“沒有，就是覺得楚生哥好好看啊，怎麽都看不夠一樣。”姜靈說著從帶著他體溫的鬥篷裏伸出手，摟著他的腰抱了抱他。
“好了，我們阿靈才最好看。”喬楚生受不了她這樣笑，總讓人看著想親她。
“等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一點也不好笑
外面小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姜靈坐在車上心情愉悅的哼著歌。自打回來，每件事都挺讓她開心的。
到了公寓，喬楚生把她們送到客廳要走。
“楚生哥，明天可以找些人幫我搬東西嗎？”姜靈拉住他，一臉期待。
“當然可以，只是你要搬什麽？”喬楚生又轉回身，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要搬家。”
“搬家！”
“搬家？”
喬楚生和路垚一個詫異一個莫名其妙，路垚捧著咖啡豆，走過去擠開了喬楚生。
“對啊，你每天來回跑的來看我太麻煩了，所以我想著幹脆住到你那裏。”姜靈看著喬楚生認真解釋。
“不行，這太不像話了。”路垚第一個不幹。
“阿靈，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好？我房子太亂，要不然我換一個房子你再……”喬楚生聽見她要和自己住自然開心，但是路垚說的也對，這樣對姜靈不太好。
“有什麽的，我在這兒也天天看三土哥你秀恩愛呀！而且楚生哥，你是不是不想天天見我啊？”姜靈嘟嘴不高興。
“阿靈，你是個女孩子家。”路垚嘆氣。
“我知道啊，所以要住在有安全感的地方，楚生哥在哪兒哪裏就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姜靈說著還攀上了喬楚生的胳膊不撒手。
“……算了，你也是成年人了，你自己看著辦好吧。”路垚無語，拿著咖啡豆走了。
“吶，楚生哥？”姜靈等他的回答。
“好，明天早上我來幫你搬。”喬楚生咽了下口水，一臉寵溺的看著姜靈。
第二天喬楚生是一大早就來了，惹的路垚直翻白眼，還抱怨他拐走了自己的妹妹。白幼寧則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順便拉了姜靈一通囑咐，說如果喬楚生之後還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就找人揍他。
姜靈好笑道:“可是楚生哥很厲害的呀，上海灘又有幾個人比他厲害的。再說，如果他去沾花惹草就說明他已經不喜歡我了，那麽我何必去留一個留不住的人，強行捆綁相互生厭？”
“那？”白幼寧不是很明白。
“如果是那樣，我就會離開他呀。好聚好散，再不相見。而且，說不定是我先喜歡了別人而離開他？”
姜靈依然是心平氣和的語氣，仿佛說的是再普通不過的話，卻聽的白幼寧後脊背發涼。涼的不止是她，喬楚生覺得自己莫名心慌。
“你放心，我是不會給你改主意的機會的。”喬楚生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捧著她的臉認認真真的說到。
“那可不一定，看你表現吧！”姜靈抿著嘴，把心底的笑意強行壓下來。
喬楚生感覺到她是故意逗自己，只覺得好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拉她先回客廳等著他搬好東西。
其實也只是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倒是沒什麽大物件。
但是不要小看女孩子的各種物品，姜靈把搬到喬楚生家的東西，一件件擺出來歸類，沒一會兒就占據了他家的大部分位置。
喬楚生就看她忙前忙後，本來想要幫忙，但是姜靈不讓，說是只有自己擺才知道哪裏放才合適。
本來這個房子對於喬楚生來說只是一個休息的屋子而已，相比較這裏，他甚至更喜歡路垚他們租住的公寓，每次去吵吵鬧鬧的讓人心裏有念想。
而現在，看著姜靈的東西一點一點填滿屋子，他感覺這裏也有了讓人留戀的感覺。
“阿靈，你的臥室在隔壁，我給你提過去。”喬楚生見她提著衣服箱子就進了自己臥室，趕緊給她解釋。
“不，我想要這間。”姜靈不挪開，看著喬楚生的臥室不走。
“你那間臥室朝陽，那……我把東西收拾出來把這間讓給你。”喬楚生本來昨天熬夜把朝陽的臥房收拾好了，這樣一來他又得挪一次。
“別挪了，一起住一間不行嗎？”姜靈拉住他，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眼睛忽閃著充滿了期待。
“不行。”喬楚生怔楞了一下，在極大的誘惑下強忍著本能拒絕了姜靈。
“為什麽？”姜靈不高興的撇了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當然不行，等我們辦了婚禮，請長輩和親朋好友吃了酒席才可以。阿靈，我雖然是小混混出生自己摸爬滾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從前也沒想過以後會怎麽樣，但是我希望我能給你最好的一切，這樣才能配得上你。”喬楚生將她耳邊的碎發勾到耳後，才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但是楚生哥，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關於般配的事情了。這個世界上，出身從來不是般配的標準。你在我心裏是一個經歷過風雨，在這樣混亂的世道間還能夠堅持本心的人，比那些天天仁義道德不離口卻做著衣冠禽獸的事的偽君子不知道好出多少倍，讓我沒辦法將目光從你的身上移開，我喜歡的一直都是這樣的你。所以這樣的你，也只有這樣的你才和我最般配呀。”
姜靈是一個再敏銳不過的人，寄人籬下的日子已經讓她能很快從一個人的言行裏判斷一個人的人品。她從第一次在審訊室裏見到喬楚生時，就已經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凜然正氣，又因為他之前的經歷，他的凜然還帶著些野和壞。
也就是這樣的感覺，和之後的交集，讓姜靈對他越來越沈迷，她覺得自己想要得到這樣一個男人，不然會抱憾終身。
喬楚生嘆息了一聲，把姜靈抱進懷裏。他眼眶有些熱。他從來沒想到，在姜靈眼裏自己這樣的好。
關於那個浴室的案子，路垚已經有了眉目了，耍帥這件事他是始終在堅持的，姜靈作為家屬閑來無事就跟著一起去湊熱鬧了。
“要是沒有你。”
“她也不會幸福的，有的時候愛錯人比殺錯人更可悲。”
姜靈看著兩個人說著她可以聽懂又聽不懂的話，忍不住咳了一下。
“我說，這不是重點。首先殺人犯法，而且那位死者才最無辜好嗎？”姜靈有些受不了這兩個隔著她和喬楚生眉目傳情的人，拉著喬楚生坐到別的地方去了。
真好，不用再被迫吃狗糧了。
沒過兩天，一個雨天被雷劈的案子發生了，姜靈給他們煮咖啡，三個人陷入了沈默。沈默的原因是因為路垚的姐姐，姜靈之前也和路垚通過氣，他姐姐這次是來真的。
咖啡剛端上桌，電話就響了。白幼寧下一步接了電話。路垚的姐姐約見路垚，和平飯店見。
“三土哥，沒關系，到時候我陪你去，不管怎麽樣我都站在你這邊。”姜靈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求別的，只求我姐收拾我的時候你能護住我。”
“我……盡量吧～”姜靈嘆了口氣，看著已經因為自己姐姐的出現而萎靡的路垚。
案子在見他姐之前破了，顯然他現在有大把時間讓自己心慌了。
見面的時間要到了，姜靈穿著一身墨綠色法式長裙，一雙系帶同色高跟鞋，頭發斜過一側編成麻花。眉眼間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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