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了啊，上次你還帶著我一起摔了。”路垚忍不住笑起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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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的鋒利，唇色也塗抹成深紅，一個擡眸平時的鄰家少女便一瞬間變的高冷又帶有壓迫感。
“阿靈，你會護住我的吧？”
“我會盡我所能，而且……我護不住不是還有幼寧姐嘛！”姜靈好笑的看著他。
和平飯店裏，除了路渺以外還有個外國人，姜靈知道他。布萊恩·安德森，租界工部局首席，在曼森俱樂部裏和諾曼關系匪淺。
一上來就先相互介紹，布萊恩也知道姜靈，因為上次拜托蘭斯的事情，他似乎很想和姜靈套近乎，然而但凡和諾曼走的近的，姜靈都會默認他是敵人。
才剛剛入座，矛頭就直指白幼寧。路垚在旁邊安靜如雞，白幼寧倒是不怕的，你來我往間姜靈已經聞到□□味了。
“時間不長，感情不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恕我直言，我父親是不會同意和黑幫聯姻的。”
“咳！渺渺姐……路垚哥哥他是個有主意的人。幼寧姐人真的很好，有些事其實不需要帶著偏見來看的。”姜靈試圖緩和氛圍。
“他？全是餿主意罷了。黑幫就是黑幫，這是事實，阿靈你最近好像被路垚帶壞了。”
“……”姜靈決定閉嘴。
“他愛我我愛他就夠了。”
“如果我們家裏不同意呢？”路渺看著白幼寧，分毫不讓。
當看見桌上放上了槍，姜靈總與感受到了白幼寧的氣場，不愧是白老大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她今天其實可以不用來的，有一個白幼寧完全夠了。
“要麽打死我，要麽打死他。這個世界除了死亡，沒有任何東西能將我倆分開。”
如果姜靈不是坐在這裏，如果不是在場的人都認識，她都想拍手叫一聲好。
這簍子捅大了啊……
“活下來的人把路垚帶走。”
姜靈看著劍拔弩張的氣勢，已經和路垚相顧無言瑟瑟發抖，修羅場說來就來，根本不給他們兩個小可憐一個喘息的機會。
“渺渺姐，算了吧，你們別這樣，我和路垚哥哥害怕呀……”姜靈弱弱的懇求。
“是啊，姐。”
然而他們兩個小可憐，根本沒有話語權。
路渺和白幼寧你一下我一下的扣扳機，姜靈的心臟一抽一抽的慌亂。
正讓人慌的不知所措，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喬楚生走進來，看了看桌上的人。“阿靈，你怎麽也在這裏。”
“楚生哥。”
“老喬，你快點勸勸她們兩個，簡直瘋了。”
“□□賭啊，賭什麽呢？”喬楚生拿過桌上的兇器，一臉興味。
“他，活的人帶他回家。”白幼寧看著路垚。
喬楚生笑了一下。“那我加一棒。”
姜靈驚了一下，蹭的站起來，可是她手慢了些。
“喬楚生！”聲音因為害怕和驚慌而變的尖銳。
扳機扣了五次，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姜靈覺得她的心臟也停了五次，大腦一片空白。她抓著喬楚生後，看著他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沒事兒的。”喬楚生還朝她笑。
路垚可能也和她是一樣的心情，得知玩這個游戲賭他的三個人全知道沒有子彈，他直接怒火中燒。
“開個玩笑。”
“他媽的一點都不好笑！”路垚眼眶都紅了，摔了凳子便氣急敗壞的拉著姜靈推門離開了。
“阿靈，路垚！”喬楚生跟著追了出去。
跟著路垚出來的姜靈，站在飯店門口在急促的呼吸間抽泣了起來，隨後拉著路垚放聲大哭。
“阿靈，別哭別哭……”路垚也是頭一次見她嚇成這樣。
“路垚哥，我害怕，嗚嗚嗚，他們都瘋了嘛！喬楚生他，他哇……”姜靈拉著路垚不撒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哭，咱們先回家，不怕啊，大不了咱們一起逃跑。”路垚心裏也亂七八糟。
“阿靈，怎麽了？怎麽哭了……”喬楚生追過來，就看見姜靈抱著路垚的胳膊哭。他看著有些心疼，想把她拉到身邊來，可是還沒拉到姜靈就躲開了。
“阿靈？”喬楚生才意識到姜靈現在情緒異常。
“我想回家……”姜靈只看著路垚，抽抽搭搭的。
“好，我們現在回。阿靈，要不咱們先去醫院，你臉色不對，還一直抖。”路垚和她近，看著她已經刷白的臉色，還有冰涼的手指就覺得不對。
姜靈搖了搖頭，拒絕了。她這不是什麽突發疾病，是身體因為受到刺激出現了應激反應，休息會兒就會好。
“阿靈，你哪裏不舒服，我們先去醫院……”喬楚生擔心的上前，可是他走一步，姜靈就躲一步。
“我送阿靈先回公寓，她現在要冷靜一下，我告訴你，多半是因為你她才受刺激的，你現在別惹她。”路垚把姜靈護到身邊沒好氣的瞪了喬楚生。
“我……”
“先上車，我送你們回去。”喬楚生嘆了口氣，本來是想著殺一下路垚姐姐的威風，結果嚇到了他的小姑娘。
姜靈坐在後座，縮在一角，也不說話也不哭了，就那麽縮在那裏，直到下車回到路垚的公寓，她徑自走到她之前住的房子，關門後沒了動靜。
喬楚生想了想忍住了，帶著路垚去了案發現場，打算等姜靈冷靜一下再和她好好道歉。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姜靈驚慌失措的拉住自已，面色蒼白又後怕的表情。
“你下次能不能別跟著幼寧胡鬧，我都覺得生氣，更別提阿靈了，阿靈拿你當寶貝似的喜歡，你能不能……能不能別總刺激她。”
“是我的錯，等下回去，我好好和她道歉。”喬楚生也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沖動了，他只是想速戰速決，卻忘記了關心他的人會有多害怕。
人都帶回了巡捕房，路垚和喬楚生又回了公寓。白幼寧在客廳裏等著路垚，喬楚生去姜靈的門外哄著她給她道歉。
誰還沒個初戀
姜靈坐在床頭，拿著手裏的紙疊紙鶴，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疊了十幾個了。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無奈，不過更多的應該是後怕。
門被敲響，姜靈頓了一下，聽見是喬楚生。她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剛才她多半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又被蒙在鼓裏才那麽生氣。
但是想到他剛才的作為，心裏還是不舒服，就算是為了兄弟兩肋插刀，也不能這樣不要命吧！而且路渺也不是吃素的，怎麽可能只因為今天的事情就放棄帶路垚走，現在兩邊已經站在對立面了。
姜靈捫心自問，她是不敢和路渺對著幹的，畢竟路家待她真的很好，如果她再明目張膽的同白幼寧一般強硬，就做的過分了，畢竟她不是路家的人。
“阿靈，先開開門好不好？我和你道歉，剛才是我太沖動了。下次我一定註意，掌握分寸。”喬楚生站在門外耐心的等著。
姜靈嘆了口氣，起來給他開門。擡眼看他，有一種無力感，這是她第幾次看見他不管不顧的去保護身邊的人了。
“喬楚生，你是個傻子嗎？”姜靈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輕聲道。
“我……是吧。你別生氣了。”喬楚生想碰碰她，想了想又收回了手。
“我知道你是一個講義氣有擔當的人，如果不是這樣的你我可能也不會喜歡上。可是，楚生哥，我也是會擔心你的呀，如果下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可不可以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呢？”姜靈拉住了他收回的手，攥在掌心裏面，看著他語重心長。
“我改，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這是你說的，再有下次，大不了我換個男朋友。找個聽話又乖的。”姜靈也不太相信他的保證，張口就氣他。
“不許說這樣的話，你看我以後的表現好不好？和我回家吧，我一直忙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喬楚生拉著她的手拽她到跟前，一雙眼睛看著她，仿佛在看全世界一樣，姜靈甚至承受不起他這樣專註的目光，伸手錘了他一把，哼唧著和他走了。
他都服軟了，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回家給他做飯了唄。
姜靈看著鍋裏煮著的湯面，放上新鮮的菌菇，喬楚生從後面抱她，頭搭在她肩窩處，壓的姜靈覺得癢。
他又在自己耳邊低低地說笑，吐氣間帶著熱意，姜靈讓他惹的頸子染了粉紅。
“好香。”
“香你就多吃點。”
“呵，我是說，阿靈好香。”
“你瞎說，快起來！本來竈臺就熱，你這樣挨著我更熱。”一言不合就開撩，姜靈推他一把。
“趕緊吃飯，然後休息。這下又有了新案子，你可有的忙的。”姜靈關了火。
“沒事，還有三土在。”喬楚生笑著靠在壁櫥邊看著姜靈給他盛面。
“阿靈，咱們什麽時候辦婚禮？”
“……我有說過要嫁給你嗎？還在試用期的男朋友？”姜靈端著面，走到他跟前帶著笑意，目光狡黠。
“你只能嫁給我，整個上海灘沒有人敢和我喬四爭女人。”喬楚生接過面，下一秒就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萬一我要離開上海呢？”姜靈偏要和他對著幹，跟在他身後反駁他。
“那先看看，我同不同意你走。若我不想，你哪兒都去不成。”喬楚生說著放下碗，轉過來一臉壞笑的把她抓到自己懷裏，暖香入懷，沁人心脾。
“霸道，欺負人！下次你再敢碼頭劫我，我就哭給你看！”姜靈自認為氣勢洶洶的抗議。
“你少哭點兒，留著結婚以後，只晚上哭給我一個人看。”喬楚生把她又往懷裏摟了摟，溫柔的語氣落在了姜靈耳邊激的她炸了毛。
“喬楚生，你個大流氓！”
……
路垚又成功破獲一個案子，但是卻接到了讓他去蘇格蘭場培訓一年的通知。姜靈也是無語，她有時候真的覺得舊式家庭對一個人的束縛很可怕，在人生道路上的選擇，根本不是一個人的選擇，而是一個家庭的選擇。
“我想帶路垚去見一個人，她父親是一個女王親授的爵位。”喬楚生看著站在窗邊一籌莫展的姜靈，走了過去說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歸根究底，想要路垚能待在這裏必須是路伯伯放棄，放棄帶走他。之前路垚哥說羨慕我，我還笑他有什麽可羨慕的，但現在……我大概明白了。”
姜靈說著，轉回身抱了抱喬楚生。
“試一試吧，只有不斷抗拒著堅持，才能讓其他人知道，到底有多堅定。”
姜靈是真的喬楚生的計劃的，但是白幼寧不知道。她不知道沒關系，她的耳目已經匯報給她了。姜靈拉開門，便看見了白幼寧氣呼呼的站在門外。
“幼寧姐？”
“阿靈，楚生哥是不是不在家。”白幼寧喘著氣，話語間帶著怒氣。
“是……怎麽了？”
“他帶著路垚去了舞會！他都不帶你，帶著路垚跑到那樣的酒會上，誰知道他們要幹什麽！走，阿靈，怎麽去看看，他們到底背著咱們倆幹了什麽。”白幼寧說著就去拉姜靈。
“等下幼寧姐，我穿著睡衣的呀！”
白幼寧催的急，姜靈隨手抓了一件葡萄紫的旗袍顯出纖細的腰肢和挺直的小腿和細膩的腳踝，旗袍上繡的是一片片的孔雀翎羽，栩栩如生，走動之間仿佛是雀羽在行走間搖曳。頭發隨手攏到腦後，拿絲帶系起，露出一截白膩的頸子，幾縷碎發從絲帶裏滑出又落回了耳側頰邊。
“阿靈，楚生哥是不是眼瞎！那麽漂亮的你天天在他面前，他還敢跑到外面拈花惹草。不行不行，要不然你把他甩了吧！”白幼寧看著仿佛在發光的姜靈，好半天把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想到喬楚生煞是氣憤。
“他們可能只是去坐坐聊天而已。”姜靈替他們說話。
“聊天有茶樓酒館，為什麽非去舞會？一定是有貓膩的！”
姜靈跟著她去了舞會，一進去就看見白幼寧氣成了河豚。
“他們兩個！背著我來這裏，還是鄒穎的舞會，氣死我了……”白幼寧氣到攥拳頭，四顧一番，發現了喬楚生。
姜靈也發現了，在舞池裏和一個穿著白色晚禮裙的漂亮姑娘翩翩起舞。
“很好。”姜靈笑了，搓衣板什麽的應該準備一下。
“阿靈，幼寧！怎麽回事兒你們怎麽來了？”路垚被發現了，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們兩個。
“怎麽只許你來嗎？”姜靈挑了挑眉，冷笑一聲。喬楚生是說要給路垚想辦法，介紹他認識一下能幫他的人，怎麽介紹著路垚這裏一個人坐著，他和別人跳起舞了？
“跟我回去！”白幼寧更直接一些。
“我不回！”路垚躲開。
他們倆的拉扯很快讓喬楚生註意到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姜靈，和白裙子的姑娘抱歉一聲，便趕到他們那裏。
“阿靈，你怎麽來了？”喬楚生快步走過來。
“來長見識呀，看看喬四爺到底是怎麽樣的有魅力。”姜靈沒帶笑意，語氣溫柔，手指還劃了劃他的領結。
喬楚生心裏一緊，握住了她軟若無骨的手，咽了下口水有些緊張的開口。“阿靈，你聽我解釋，咱們這邊說。”
“楚生哥，你背著阿靈跟我帶三土來這裏，還是鄒穎的舞會，你太過分了。”
“你別鬧！阿靈，你先聽我說。”
哄著姜靈離得遠些了，喬楚生才說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沒和幼寧姐說這事兒？”姜靈聽著他說剛才的女人是路垚的前女友，忍不住驚訝，真的是緣分不淺吶。
“那你還生氣嗎？”喬楚生只看著她。
“當然生氣。她腰細嗎？摟著是不是特別軟，靠那麽近，可漂亮的吧？”姜靈哼了一聲。
“沒人比你再漂亮了，什麽細啊軟啊，我不知道。等會兒我把路垚這邊引見了，我就和你回家。”喬楚生看著她吃醋，心裏一陣好笑，卻把外套脫了搭她身上。
“我不冷，我不要！”姜靈要躲被他按住了。
“乖，聽話穿上，這裏很多人看你，我不喜歡。”喬楚生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我把路垚那邊解釋完，等我一會兒和你回家。
“我不回，等下我和幼寧姐走，去她公寓住！”姜靈不吃這一套。
“阿靈，你聽話，不然一會兒我還得去幼寧那接你。我真的只是為了路垚才來的，乖，別理其他人在這等我一下。”
姜靈無語，從一邊拿了一杯橙汁，聽著上面的人唱歌。不好聽，盡在臺上扭來扭去的，還沒她唱的好聽。
白幼寧被氣走了，路垚被喬楚生按在那裏和一個穿著貴氣的淑女坐下，喬楚生便走了回來。
“別生氣了，等著一會兒和三土一起走，我先帶你去包廂坐會兒好不好？想吃些什麽，喝些什麽？”喬楚生說著哄著她去包廂坐著了。
姜靈一路看好戲一樣的，看著湊上來的歌女舞女往喬楚生身上貼，酥酥麻麻的叫他喬四爺。
姜靈從他手裏抽回了手，在他下意識的驚慌裏挽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貼上他，環顧一圈對著那些湊過來的姑娘們笑的風情萬種。
“四爺今天晚上歸我了，所以各位再饞他身子也要排隊的哦。你說是吧，喬四爺？”她說著還揚了揚腦袋，帶著些傲氣睨了周圍一圈的姑娘。
姜靈掐著嗓子，語音甜膩的能拉起糖絲，喬四爺三個字幾乎把喬楚生的魂給叫沒了。
不過是在她一句四爺裏楞神了一瞬，喬楚生便腰間一痛，看著姜靈幾乎要咬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醋壇子再不抱好，等一會兒得灑一身。
“我只要你，一輩子都歸你了。”
……
本來都想好了，回去怎麽讓喬楚生跪搓衣板的。可是一聲爆炸，讓姜靈和喬楚生全都去了醫院，因為路垚被炸暈了。
“真的是絕了……”姜靈無語，怎麽有路垚出現的地方，就是案發現場，這是第幾次了啊。
“阿靈，你一會兒別告訴幼寧我醒了，我逗她一下。”路垚躺在病床上囑咐。
“你真是無聊透頂，祝你被幼寧姐打到下不了床！”姜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了。
因為這起爆炸，便又有了新案子，嫌疑人是白老大，當然喬楚生是不相信兇手是白老大的。
阿鬥進來，說鄒靜找喬楚生，白幼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不會又是你的情人吧？阿靈你看看，楚生哥他昨天摟著人家色瞇瞇的，你幹脆換一個男朋友算了，我給你介紹更好的。”
“胡說什麽呢！你別拐我的阿靈啊，那是路垚的初戀女友，更我沒關系。”喬楚生氣急敗壞，說著還拉住姜靈的手。
“沒關系的幼寧姐，不過是初戀而已，誰還沒個初戀。能最後走一起的初戀太少了，你放心吧。”姜靈朝著一臉驚訝和擔憂的白幼寧說道。
“餵！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初戀不會在一起，老喬還是你初戀呢！那你們倆也沒結果呢！”路垚又不幹了，耿著脖子反駁。
“路垚，你是不是又想進去待著？”喬楚生聽見自己是姜靈的初戀，心下一喜，聽見路垚說的最後一句話便立刻不高興了。
“嘁～我們和你們是不同的，你和鄒靜是對方的初戀，楚生哥可不一樣，他可是情場老手了。不對，有沒有結果這事兒它和緣分有關你懂嗎？”姜靈懟回去，可是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
莫名其妙中槍的情場老手，喬楚生。
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
姜靈站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像是站在熱鍋上的螞蟻。剛才喬楚生接了電話，說路垚和白幼寧遇到了襲擊，槍林彈雨裏走了一遭，他掛下電話便離開了，走之前讓自己安安心心在家裏等著。
“這樣的亂世，果然不讓人太平。”姜靈揉著額頭，心煩意亂。
等喬楚生回來，姜靈先拉著他上下打量一番，見他沒什麽傷才放下心來。
“路垚哥他們已經沒事了吧？”姜靈抱著他的腰，埋在他懷裏。
“我還沒去看，阿靈，這段時間你和幼寧他們住一起好嗎？這個案子不簡單，背後不知道還有誰的人，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你去那邊相互之間有個照應。”喬楚生也抱著她，心裏全然是擔憂。
“好，我知道了，都聽你的。”
喬楚生知道路垚他們差點把命交待了，當時便怒火中燒。他這一路走來，好不容易碰見了幾個真心對他的人，他絕對不能允許別人傷害他們。所以他夜裏去找了黃老大，警告了他一番，他自己爛命一條，但是他身邊的人是逆鱗，誰敢碰他們，那大家就同歸於盡吧。
只是他剛才看見姜靈時，突然又有些後怕，有些後悔……
他不應該那麽莽撞，不該莽撞的追姜靈，不該那麽快就和她在一起。他的身邊太危險，從他認識姜靈到現在，除了她剛回上海找路垚那次，她每一次哭都是因為自己。
“喬楚生，這個案子破了以後，我們就辦婚禮好不好？”姜靈看著他有些茫然的眼睛，心裏卻異常堅定。
“阿靈？”
“你喜歡中式的婚禮，還是西式的婚禮呢？”姜靈沒給他驚訝和思考的時間，繼續說下去。
“也不用大操大辦的，就把至親好友請來就好，大家熱鬧一下，高興一下就可以了。”姜靈繼續說著。
“其實我已經發電報給蘭斯了，前幾天的時候。他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還有我哥哥們，應該也快到了。”
“阿靈，你怎麽，沒和我說過。”喬楚生拉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他一時間還有些茫然，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本來，沒想那麽快的。不過，早些或者晚些都沒什麽差別。我哥哥們已經知道了，我大哥連鳳冠霞帔都給我準備好了，只不過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姜靈迫切的想要通過這樣一種儀式來證明，她和喬楚生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那天見過路渺之後，路渺又單獨見過她一次，沒有提路垚，只是問關於姜靈的生活。
雖然她一直都當喬楚生是一棵大樹一般，隨時可以為她遮風擋雨。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認為的，路渺雖然沒把話說透，但言語之間對喬楚生的身份和出身多少帶有一下鄙夷。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從來不以身份去辨別一個人的能力。渺渺姐，我曾經說過，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能夠帶給我安全感的只有金錢，但是如今還多了一樣，那就是喬楚生。”
“你難道不想娶我？”姜靈看著他的眼睛，表情有些嚴肅。
“說什麽呢，我想娶你都要想瘋了。”喬楚生拉著她的手，捧在手裏，親了幾下。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等我哥哥們還有蘭斯到了，咱們就辦婚禮。”姜靈笑瞇瞇的伸手捏了捏喬楚生的臉。
“阿靈，那你父母那邊呢？”喬楚生想起路垚曾經說過的話，但是婚姻畢竟是人生大事。
“他們沒空來的，但是我大哥說，嫁妝早就給我準備好了。你別緊張，你應該聽路垚哥說了關於我的情況，其實沒你們想象的那麽糟糕，我和我父母在生活上無法共處，但是在討論藝術時亦師亦友。”
“我的阿靈，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我希望可以給你最好的一切。”喬楚生嘆息一聲，看姜靈說起父母時確實沒有避諱，便也放下心了。
“我不缺錢，不缺吃喝，不缺用度，這些我都擁有了最好的。只是，缺了一個最好的你，不過馬上就有啦！”
“傻瓜！我沒那麽好，但是我可以為了你變得更好的。剛好，我明日要去老爺子那裏一趟，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多虧了他，所以這樣的好事，他一定也替我開心。”
“那……你就送我去路垚哥那邊吧，其他的事，都交給你辦啦！對了，你到底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的呀？”姜靈回歸主題，期待的看他。
“只要是你就都喜歡，不如，兩個都辦上。”喬楚生抱了抱她，心滿意足。
把姜靈送到公寓，才知道路垚又去案發現場了，讓她們兩個趕緊休息，喬楚生就去找路垚和六子。
“阿靈，什麽事你那麽開心呀。”白幼寧著沙發上坐著擦頭發。
“嘿嘿，幼寧姐你看出來了。就是，楚生哥答應我的求婚了，我在想要怎麽舉辦婚禮。”姜靈窩在對面沙發上，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像是偷了小魚幹的貓咪。
“什麽？！真的假的，阿靈你想好了嗎？”白幼寧放下毛巾，湊到她跟前。
“嗯嗯，想好了呀，早都在腦子裏想好幾回了。”姜靈笑嘻嘻的。
“其實我也想……”白幼寧看著她，目光猶疑。
“想什麽？幼寧姐！你不會也想嫁給楚生哥吧？不行，他歸我了，你不能和我搶的！”姜靈頗有一副你要是點頭，我就和你打一架的架勢。
“你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喜歡楚生哥，我是說，我也想……”白幼寧先是無語的解釋，之後才吞吞吐吐的說起來。
“不是楚生哥就行，那你想的什麽？”
“我想知道三土他到底喜不喜歡我，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阿靈，雖然你平時膽子小，可有些事情上膽子大到我都佩服你啊。”
“嗨，三土哥他呀，有時候線條粗的很，有時候還特別不解風情。不過我說實話吧，你要是直接說，跟著我有錢途，他可能直接就抱你大腿了。”姜靈給了個餿主意。
“這……”白幼寧信以為真。
“我開玩笑啦！這種事情，我覺得你可以找楚生哥問問，楚生哥畢竟是男人嘛，三土哥怎麽想的，他肯定比咱們清楚，對吧？”姜靈拿過毛巾幫她擦起了頭發。
“算了吧，楚生哥肯定要嘲笑我的。我去找別人問問。”白幼寧搖了搖頭，心裏有了別的主意。
爆炸案的兇手是鄒靜，姜靈還是挺詫異的。她都有些心疼路垚，查個案子把自己的前女友搭進去了。他本人第一次沒有出現在嫌疑人面前，對案件進行細節梳理。
姜靈之後和白幼寧一起去看了一次鄒靜，對於這位命運多舛的漂亮姑娘除了心疼，還有可惜。
姜靈忍不住想，要是沒有這個案子，鄒靜會不會和路垚有結果，但是想來想去，都是瞎想。因為她覺得，兩個太過聰明的人在一起，久了心會累的。
白幼寧則找了高人指點，結果指點出來的結果就是，一起去看一場（什麽都可以），關鍵在於白幼寧和路垚一起。
可是票買了，路垚死活不去。
白幼寧想把票送給喬楚生和姜靈，結果那天姜靈要去接他哥哥們，喬楚生想一起去。姜靈看著失落的白幼寧，覺得還是讓喬楚生陪白幼寧去看一次皮影比較好。
卻沒想到，這一看不僅出現兇殺案，路垚也讓人狙擊了。
有錢，養得起
姜北和姜南來看路垚的時候，他已經挨過白幼寧的一頓揍了。
“三土，別來無恙啊。”姜北放下果籃坐在他床邊，嘴角含著微笑。
“別幸災樂禍啊我告訴你，你這個狐貍來看我肯定沒安好心。”路垚看著他一雙狹長的眸子微瞇，總覺得帶著點兒算計人的意味。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不如我等下給你針灸一下。”姜南也進來了，走近他推了推鏡框上下打量路垚一番。
“別，可千萬別。我可是沒有錢付給你啊，你別坑我。”
“不對，你們怎麽都來了？真的是為了了探望我的？”路垚好奇。
“當然不是，你沒那麽大面子。阿靈要嫁人了，我們兩個來送嫁妝的。”姜北嘲笑他一句。
“我就知道。等下……她嫁人？她要嫁誰啊？”路垚一臉懵逼。
“你真的傻了？當然是楚生哥啊。”姜靈也進來了，跟著喬楚生還有端著水果的白幼寧。
一時間病房還有些擠，白幼寧看著兩個高挑清俊的男子一邊一個坐在路垚邊上，居然一時間分不出哪個更有富家公子的矜貴。
“楚生哥，這是我的哥哥們。姜北，在北方做瓷器生意，閑時喜歡雕刻。姜南，從事建築業，不工作時大部分時間會關在他的藥園子裏。”姜靈笑著介紹了一下。
“這是喬楚生，我未來的另一半。”姜靈說著就和喬楚生站到一處去了。
“老喬，別聽姜靈介紹的。她那兩個哥哥，可沒她說的那麽閑散。他們可……嗚嗚！”路垚話沒說完就讓姜北捂了嘴。
“未來妹夫，中午好啊。”
因為現在情況特殊，路垚被從醫院接回來以後就直接回了公寓，姜靈他們也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姜北已經聽了路垚的遭遇，忍不住同情的看向他。
“餵！你這是什麽鬼表情啊，這是看不起誰呢？我是不會向我家裏面妥協的好吧！”路垚叫囂著反抗。
“那祝你成功。”姜北點點頭，雲淡風輕的笑著。
“多年不見，你依然不招人喜歡。”一拳打在棉花上，路垚心塞。
“謝謝誇獎。”姜北依然微笑。
“大哥，你要氣死三土哥啊！”姜靈踢了姜北一腳。
“好啦，你一天到晚就護著他，你少護他一點，我就少欺負他一點。”姜北說著，捏了捏她的鼻子。
“小氣鬼。”姜靈朝他吐舌頭。
“就是，他就是小心眼的小氣鬼。阿靈來二哥這邊坐，別被他傳染了。”姜南拉姜靈坐到自己這邊。
“姜南，你是不是又想挨打？”
“你來啊，你來打我，阿靈就更護我！”
白幼寧看著之前在自己眼裏還文質彬彬的兩個人，因為姜靈開始幼稚的打嘴仗，突然有些好笑。
“三土，你家和阿靈家真的是世交嗎？看起來不太一樣。”喬楚生看著姜靈兄妹間的互動，又想起了路垚的姐姐。剛才在醫院門口見了面，姜家的兩個兄長並沒有那種大家族的咄咄逼人。
“我不是早就說了，他們家和我家，不一樣的。”路垚悲傷的嘆氣。
寒暄吵鬧一陣後，姜北和姜南對姜靈找的對象，也只是仔細打量了一番，便沒有問更多了。
“老喬以前是黑幫的，你們真的放心阿靈嫁給他？”路垚在一邊煽風點火。
“阿靈的主意正，我不擔心她。而且，真的遇人不淑就分開唄，反正我們養得起她。你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姜北冷笑的吐槽他。
“哥你說什麽呢，我自己有錢，不用別人養的好吧！”姜靈無語。
“大哥二哥放心，阿靈同我一起是我占了大便宜，所以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喬楚生說著看向姜靈，眼神裏是無限溫情。
“不必保證，我們只看行動。”姜南依然和和氣氣的笑著。
“當你做不到的時候，阿靈我們會帶走的。”姜北也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看吧，狐貍就是這樣精明著呢。老喬啊，這輩子都會被這兩個家夥盯住的，畢竟那兩個寵妹妹根本沒有下限的。”路垚小聲和白幼寧吐槽。
“你又瞎給人起外號，阿靈的哥哥們多好，我也想要這樣的哥哥。”
“那你多睡覺，說不定就夢到了。”路垚嘲笑她。
“路三土！”
……
因為皮影戲的案子，姜靈便不讓喬楚生操心婚禮的事情，反正哥哥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白幼寧閑來無事便跟著幫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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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靈，你會護住我的吧？”
“我會盡我所能，而且……我護不住不是還有幼寧姐嘛！”姜靈好笑的看著他。
和平飯店裏，除了路渺以外還有個外國人，姜靈知道他。布萊恩·安德森，租界工部局首席，在曼森俱樂部裏和諾曼關系匪淺。
一上來就先相互介紹，布萊恩也知道姜靈，因為上次拜托蘭斯的事情，他似乎很想和姜靈套近乎，然而但凡和諾曼走的近的，姜靈都會默認他是敵人。
才剛剛入座，矛頭就直指白幼寧。路垚在旁邊安靜如雞，白幼寧倒是不怕的，你來我往間姜靈已經聞到□□味了。
“時間不長，感情不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恕我直言，我父親是不會同意和黑幫聯姻的。”
“咳！渺渺姐……路垚哥哥他是個有主意的人。幼寧姐人真的很好，有些事其實不需要帶著偏見來看的。”姜靈試圖緩和氛圍。
“他？全是餿主意罷了。黑幫就是黑幫，這是事實，阿靈你最近好像被路垚帶壞了。”
“……”姜靈決定閉嘴。
“他愛我我愛他就夠了。”
“如果我們家裏不同意呢？”路渺看著白幼寧，分毫不讓。
當看見桌上放上了槍，姜靈總與感受到了白幼寧的氣場，不愧是白老大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她今天其實可以不用來的，有一個白幼寧完全夠了。
“要麽打死我，要麽打死他。這個世界除了死亡，沒有任何東西能將我倆分開。”
如果姜靈不是坐在這裏，如果不是在場的人都認識，她都想拍手叫一聲好。
這簍子捅大了啊……
“活下來的人把路垚帶走。”
姜靈看著劍拔弩張的氣勢，已經和路垚相顧無言瑟瑟發抖，修羅場說來就來，根本不給他們兩個小可憐一個喘息的機會。
“渺渺姐，算了吧，你們別這樣，我和路垚哥哥害怕呀……”姜靈弱弱的懇求。
“是啊，姐。”
然而他們兩個小可憐，根本沒有話語權。
路渺和白幼寧你一下我一下的扣扳機，姜靈的心臟一抽一抽的慌亂。
正讓人慌的不知所措，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喬楚生走進來，看了看桌上的人。“阿靈，你怎麽也在這裏。”
“楚生哥。”
“老喬，你快點勸勸她們兩個，簡直瘋了。”
“□□賭啊，賭什麽呢？”喬楚生拿過桌上的兇器，一臉興味。
“他，活的人帶他回家。”白幼寧看著路垚。
喬楚生笑了一下。“那我加一棒。”
姜靈驚了一下，蹭的站起來，可是她手慢了些。
“喬楚生！”聲音因為害怕和驚慌而變的尖銳。
扳機扣了五次，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姜靈覺得她的心臟也停了五次，大腦一片空白。她抓著喬楚生後，看著他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沒事兒的。”喬楚生還朝她笑。
路垚可能也和她是一樣的心情，得知玩這個游戲賭他的三個人全知道沒有子彈，他直接怒火中燒。
“開個玩笑。”
“他媽的一點都不好笑！”路垚眼眶都紅了，摔了凳子便氣急敗壞的拉著姜靈推門離開了。
“阿靈，路垚！”喬楚生跟著追了出去。
跟著路垚出來的姜靈，站在飯店門口在急促的呼吸間抽泣了起來，隨後拉著路垚放聲大哭。
“阿靈，別哭別哭……”路垚也是頭一次見她嚇成這樣。
“路垚哥，我害怕，嗚嗚嗚，他們都瘋了嘛！喬楚生他，他哇……”姜靈拉著路垚不撒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哭，咱們先回家，不怕啊，大不了咱們一起逃跑。”路垚心裏也亂七八糟。
“阿靈，怎麽了？怎麽哭了……”喬楚生追過來，就看見姜靈抱著路垚的胳膊哭。他看著有些心疼，想把她拉到身邊來，可是還沒拉到姜靈就躲開了。
“阿靈？”喬楚生才意識到姜靈現在情緒異常。
“我想回家……”姜靈只看著路垚，抽抽搭搭的。
“好，我們現在回。阿靈，要不咱們先去醫院，你臉色不對，還一直抖。”路垚和她近，看著她已經刷白的臉色，還有冰涼的手指就覺得不對。
姜靈搖了搖頭，拒絕了。她這不是什麽突發疾病，是身體因為受到刺激出現了應激反應，休息會兒就會好。
“阿靈，你哪裏不舒服，我們先去醫院……”喬楚生擔心的上前，可是他走一步，姜靈就躲一步。
“我送阿靈先回公寓，她現在要冷靜一下，我告訴你，多半是因為你她才受刺激的，你現在別惹她。”路垚把姜靈護到身邊沒好氣的瞪了喬楚生。
“我……”
“先上車，我送你們回去。”喬楚生嘆了口氣，本來是想著殺一下路垚姐姐的威風，結果嚇到了他的小姑娘。
姜靈坐在後座，縮在一角，也不說話也不哭了，就那麽縮在那裏，直到下車回到路垚的公寓，她徑自走到她之前住的房子，關門後沒了動靜。
喬楚生想了想忍住了，帶著路垚去了案發現場，打算等姜靈冷靜一下再和她好好道歉。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姜靈驚慌失措的拉住自已，面色蒼白又後怕的表情。
“你下次能不能別跟著幼寧胡鬧，我都覺得生氣，更別提阿靈了，阿靈拿你當寶貝似的喜歡，你能不能……能不能別總刺激她。”
“是我的錯，等下回去，我好好和她道歉。”喬楚生也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沖動了，他只是想速戰速決，卻忘記了關心他的人會有多害怕。
人都帶回了巡捕房，路垚和喬楚生又回了公寓。白幼寧在客廳裏等著路垚，喬楚生去姜靈的門外哄著她給她道歉。
誰還沒個初戀
姜靈坐在床頭，拿著手裏的紙疊紙鶴，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疊了十幾個了。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無奈，不過更多的應該是後怕。
門被敲響，姜靈頓了一下，聽見是喬楚生。她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剛才她多半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又被蒙在鼓裏才那麽生氣。
但是想到他剛才的作為，心裏還是不舒服，就算是為了兄弟兩肋插刀，也不能這樣不要命吧！而且路渺也不是吃素的，怎麽可能只因為今天的事情就放棄帶路垚走，現在兩邊已經站在對立面了。
姜靈捫心自問，她是不敢和路渺對著幹的，畢竟路家待她真的很好，如果她再明目張膽的同白幼寧一般強硬，就做的過分了，畢竟她不是路家的人。
“阿靈，先開開門好不好？我和你道歉，剛才是我太沖動了。下次我一定註意，掌握分寸。”喬楚生站在門外耐心的等著。
姜靈嘆了口氣，起來給他開門。擡眼看他，有一種無力感，這是她第幾次看見他不管不顧的去保護身邊的人了。
“喬楚生，你是個傻子嗎？”姜靈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輕聲道。
“我……是吧。你別生氣了。”喬楚生想碰碰她，想了想又收回了手。
“我知道你是一個講義氣有擔當的人，如果不是這樣的你我可能也不會喜歡上。可是，楚生哥，我也是會擔心你的呀，如果下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可不可以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呢？”姜靈拉住了他收回的手，攥在掌心裏面，看著他語重心長。
“我改，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這是你說的，再有下次，大不了我換個男朋友。找個聽話又乖的。”姜靈也不太相信他的保證，張口就氣他。
“不許說這樣的話，你看我以後的表現好不好？和我回家吧，我一直忙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喬楚生拉著她的手拽她到跟前，一雙眼睛看著她，仿佛在看全世界一樣，姜靈甚至承受不起他這樣專註的目光，伸手錘了他一把，哼唧著和他走了。
他都服軟了，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回家給他做飯了唄。
姜靈看著鍋裏煮著的湯面，放上新鮮的菌菇，喬楚生從後面抱她，頭搭在她肩窩處，壓的姜靈覺得癢。
他又在自己耳邊低低地說笑，吐氣間帶著熱意，姜靈讓他惹的頸子染了粉紅。
“好香。”
“香你就多吃點。”
“呵，我是說，阿靈好香。”
“你瞎說，快起來！本來竈臺就熱，你這樣挨著我更熱。”一言不合就開撩，姜靈推他一把。
“趕緊吃飯，然後休息。這下又有了新案子，你可有的忙的。”姜靈關了火。
“沒事，還有三土在。”喬楚生笑著靠在壁櫥邊看著姜靈給他盛面。
“阿靈，咱們什麽時候辦婚禮？”
“……我有說過要嫁給你嗎？還在試用期的男朋友？”姜靈端著面，走到他跟前帶著笑意，目光狡黠。
“你只能嫁給我，整個上海灘沒有人敢和我喬四爭女人。”喬楚生接過面，下一秒就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萬一我要離開上海呢？”姜靈偏要和他對著幹，跟在他身後反駁他。
“那先看看，我同不同意你走。若我不想，你哪兒都去不成。”喬楚生說著放下碗，轉過來一臉壞笑的把她抓到自己懷裏，暖香入懷，沁人心脾。
“霸道，欺負人！下次你再敢碼頭劫我，我就哭給你看！”姜靈自認為氣勢洶洶的抗議。
“你少哭點兒，留著結婚以後，只晚上哭給我一個人看。”喬楚生把她又往懷裏摟了摟，溫柔的語氣落在了姜靈耳邊激的她炸了毛。
“喬楚生，你個大流氓！”
……
路垚又成功破獲一個案子，但是卻接到了讓他去蘇格蘭場培訓一年的通知。姜靈也是無語，她有時候真的覺得舊式家庭對一個人的束縛很可怕，在人生道路上的選擇，根本不是一個人的選擇，而是一個家庭的選擇。
“我想帶路垚去見一個人，她父親是一個女王親授的爵位。”喬楚生看著站在窗邊一籌莫展的姜靈，走了過去說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歸根究底，想要路垚能待在這裏必須是路伯伯放棄，放棄帶走他。之前路垚哥說羨慕我，我還笑他有什麽可羨慕的，但現在……我大概明白了。”
姜靈說著，轉回身抱了抱喬楚生。
“試一試吧，只有不斷抗拒著堅持，才能讓其他人知道，到底有多堅定。”
姜靈是真的喬楚生的計劃的，但是白幼寧不知道。她不知道沒關系，她的耳目已經匯報給她了。姜靈拉開門，便看見了白幼寧氣呼呼的站在門外。
“幼寧姐？”
“阿靈，楚生哥是不是不在家。”白幼寧喘著氣，話語間帶著怒氣。
“是……怎麽了？”
“他帶著路垚去了舞會！他都不帶你，帶著路垚跑到那樣的酒會上，誰知道他們要幹什麽！走，阿靈，怎麽去看看，他們到底背著咱們倆幹了什麽。”白幼寧說著就去拉姜靈。
“等下幼寧姐，我穿著睡衣的呀！”
白幼寧催的急，姜靈隨手抓了一件葡萄紫的旗袍顯出纖細的腰肢和挺直的小腿和細膩的腳踝，旗袍上繡的是一片片的孔雀翎羽，栩栩如生，走動之間仿佛是雀羽在行走間搖曳。頭發隨手攏到腦後，拿絲帶系起，露出一截白膩的頸子，幾縷碎發從絲帶裏滑出又落回了耳側頰邊。
“阿靈，楚生哥是不是眼瞎！那麽漂亮的你天天在他面前，他還敢跑到外面拈花惹草。不行不行，要不然你把他甩了吧！”白幼寧看著仿佛在發光的姜靈，好半天把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想到喬楚生煞是氣憤。
“他們可能只是去坐坐聊天而已。”姜靈替他們說話。
“聊天有茶樓酒館，為什麽非去舞會？一定是有貓膩的！”
姜靈跟著她去了舞會，一進去就看見白幼寧氣成了河豚。
“他們兩個！背著我來這裏，還是鄒穎的舞會，氣死我了……”白幼寧氣到攥拳頭，四顧一番，發現了喬楚生。
姜靈也發現了，在舞池裏和一個穿著白色晚禮裙的漂亮姑娘翩翩起舞。
“很好。”姜靈笑了，搓衣板什麽的應該準備一下。
“阿靈，幼寧！怎麽回事兒你們怎麽來了？”路垚被發現了，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們兩個。
“怎麽只許你來嗎？”姜靈挑了挑眉，冷笑一聲。喬楚生是說要給路垚想辦法，介紹他認識一下能幫他的人，怎麽介紹著路垚這裏一個人坐著，他和別人跳起舞了？
“跟我回去！”白幼寧更直接一些。
“我不回！”路垚躲開。
他們倆的拉扯很快讓喬楚生註意到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姜靈，和白裙子的姑娘抱歉一聲，便趕到他們那裏。
“阿靈，你怎麽來了？”喬楚生快步走過來。
“來長見識呀，看看喬四爺到底是怎麽樣的有魅力。”姜靈沒帶笑意，語氣溫柔，手指還劃了劃他的領結。
喬楚生心裏一緊，握住了她軟若無骨的手，咽了下口水有些緊張的開口。“阿靈，你聽我解釋，咱們這邊說。”
“楚生哥，你背著阿靈跟我帶三土來這裏，還是鄒穎的舞會，你太過分了。”
“你別鬧！阿靈，你先聽我說。”
哄著姜靈離得遠些了，喬楚生才說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沒和幼寧姐說這事兒？”姜靈聽著他說剛才的女人是路垚的前女友，忍不住驚訝，真的是緣分不淺吶。
“那你還生氣嗎？”喬楚生只看著她。
“當然生氣。她腰細嗎？摟著是不是特別軟，靠那麽近，可漂亮的吧？”姜靈哼了一聲。
“沒人比你再漂亮了，什麽細啊軟啊，我不知道。等會兒我把路垚這邊引見了，我就和你回家。”喬楚生看著她吃醋，心裏一陣好笑，卻把外套脫了搭她身上。
“我不冷，我不要！”姜靈要躲被他按住了。
“乖，聽話穿上，這裏很多人看你，我不喜歡。”喬楚生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我把路垚那邊解釋完，等我一會兒和你回家。
“我不回，等下我和幼寧姐走，去她公寓住！”姜靈不吃這一套。
“阿靈，你聽話，不然一會兒我還得去幼寧那接你。我真的只是為了路垚才來的，乖，別理其他人在這等我一下。”
姜靈無語，從一邊拿了一杯橙汁，聽著上面的人唱歌。不好聽，盡在臺上扭來扭去的，還沒她唱的好聽。
白幼寧被氣走了，路垚被喬楚生按在那裏和一個穿著貴氣的淑女坐下，喬楚生便走了回來。
“別生氣了，等著一會兒和三土一起走，我先帶你去包廂坐會兒好不好？想吃些什麽，喝些什麽？”喬楚生說著哄著她去包廂坐著了。
姜靈一路看好戲一樣的，看著湊上來的歌女舞女往喬楚生身上貼，酥酥麻麻的叫他喬四爺。
姜靈從他手裏抽回了手，在他下意識的驚慌裏挽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貼上他，環顧一圈對著那些湊過來的姑娘們笑的風情萬種。
“四爺今天晚上歸我了，所以各位再饞他身子也要排隊的哦。你說是吧，喬四爺？”她說著還揚了揚腦袋，帶著些傲氣睨了周圍一圈的姑娘。
姜靈掐著嗓子，語音甜膩的能拉起糖絲，喬四爺三個字幾乎把喬楚生的魂給叫沒了。
不過是在她一句四爺裏楞神了一瞬，喬楚生便腰間一痛，看著姜靈幾乎要咬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醋壇子再不抱好，等一會兒得灑一身。
“我只要你，一輩子都歸你了。”
……
本來都想好了，回去怎麽讓喬楚生跪搓衣板的。可是一聲爆炸，讓姜靈和喬楚生全都去了醫院，因為路垚被炸暈了。
“真的是絕了……”姜靈無語，怎麽有路垚出現的地方，就是案發現場，這是第幾次了啊。
“阿靈，你一會兒別告訴幼寧我醒了，我逗她一下。”路垚躺在病床上囑咐。
“你真是無聊透頂，祝你被幼寧姐打到下不了床！”姜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了。
因為這起爆炸，便又有了新案子，嫌疑人是白老大，當然喬楚生是不相信兇手是白老大的。
阿鬥進來，說鄒靜找喬楚生，白幼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不會又是你的情人吧？阿靈你看看，楚生哥他昨天摟著人家色瞇瞇的，你幹脆換一個男朋友算了，我給你介紹更好的。”
“胡說什麽呢！你別拐我的阿靈啊，那是路垚的初戀女友，更我沒關系。”喬楚生氣急敗壞，說著還拉住姜靈的手。
“沒關系的幼寧姐，不過是初戀而已，誰還沒個初戀。能最後走一起的初戀太少了，你放心吧。”姜靈朝著一臉驚訝和擔憂的白幼寧說道。
“餵！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初戀不會在一起，老喬還是你初戀呢！那你們倆也沒結果呢！”路垚又不幹了，耿著脖子反駁。
“路垚，你是不是又想進去待著？”喬楚生聽見自己是姜靈的初戀，心下一喜，聽見路垚說的最後一句話便立刻不高興了。
“嘁～我們和你們是不同的，你和鄒靜是對方的初戀，楚生哥可不一樣，他可是情場老手了。不對，有沒有結果這事兒它和緣分有關你懂嗎？”姜靈懟回去，可是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
莫名其妙中槍的情場老手，喬楚生。
你喜歡中式還是西式
姜靈站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像是站在熱鍋上的螞蟻。剛才喬楚生接了電話，說路垚和白幼寧遇到了襲擊，槍林彈雨裏走了一遭，他掛下電話便離開了，走之前讓自己安安心心在家裏等著。
“這樣的亂世，果然不讓人太平。”姜靈揉著額頭，心煩意亂。
等喬楚生回來，姜靈先拉著他上下打量一番，見他沒什麽傷才放下心來。
“路垚哥他們已經沒事了吧？”姜靈抱著他的腰，埋在他懷裏。
“我還沒去看，阿靈，這段時間你和幼寧他們住一起好嗎？這個案子不簡單，背後不知道還有誰的人，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你去那邊相互之間有個照應。”喬楚生也抱著她，心裏全然是擔憂。
“好，我知道了，都聽你的。”
喬楚生知道路垚他們差點把命交待了，當時便怒火中燒。他這一路走來，好不容易碰見了幾個真心對他的人，他絕對不能允許別人傷害他們。所以他夜裏去找了黃老大，警告了他一番，他自己爛命一條，但是他身邊的人是逆鱗，誰敢碰他們，那大家就同歸於盡吧。
只是他剛才看見姜靈時，突然又有些後怕，有些後悔……
他不應該那麽莽撞，不該莽撞的追姜靈，不該那麽快就和她在一起。他的身邊太危險，從他認識姜靈到現在，除了她剛回上海找路垚那次，她每一次哭都是因為自己。
“喬楚生，這個案子破了以後，我們就辦婚禮好不好？”姜靈看著他有些茫然的眼睛，心裏卻異常堅定。
“阿靈？”
“你喜歡中式的婚禮，還是西式的婚禮呢？”姜靈沒給他驚訝和思考的時間，繼續說下去。
“也不用大操大辦的，就把至親好友請來就好，大家熱鬧一下，高興一下就可以了。”姜靈繼續說著。
“其實我已經發電報給蘭斯了，前幾天的時候。他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還有我哥哥們，應該也快到了。”
“阿靈，你怎麽，沒和我說過。”喬楚生拉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他一時間還有些茫然，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本來，沒想那麽快的。不過，早些或者晚些都沒什麽差別。我哥哥們已經知道了，我大哥連鳳冠霞帔都給我準備好了，只不過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姜靈迫切的想要通過這樣一種儀式來證明，她和喬楚生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那天見過路渺之後，路渺又單獨見過她一次，沒有提路垚，只是問關於姜靈的生活。
雖然她一直都當喬楚生是一棵大樹一般，隨時可以為她遮風擋雨。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認為的，路渺雖然沒把話說透，但言語之間對喬楚生的身份和出身多少帶有一下鄙夷。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從來不以身份去辨別一個人的能力。渺渺姐，我曾經說過，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能夠帶給我安全感的只有金錢，但是如今還多了一樣，那就是喬楚生。”
“你難道不想娶我？”姜靈看著他的眼睛，表情有些嚴肅。
“說什麽呢，我想娶你都要想瘋了。”喬楚生拉著她的手，捧在手裏，親了幾下。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等我哥哥們還有蘭斯到了，咱們就辦婚禮。”姜靈笑瞇瞇的伸手捏了捏喬楚生的臉。
“阿靈，那你父母那邊呢？”喬楚生想起路垚曾經說過的話，但是婚姻畢竟是人生大事。
“他們沒空來的，但是我大哥說，嫁妝早就給我準備好了。你別緊張，你應該聽路垚哥說了關於我的情況，其實沒你們想象的那麽糟糕，我和我父母在生活上無法共處，但是在討論藝術時亦師亦友。”
“我的阿靈，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我希望可以給你最好的一切。”喬楚生嘆息一聲，看姜靈說起父母時確實沒有避諱，便也放下心了。
“我不缺錢，不缺吃喝，不缺用度，這些我都擁有了最好的。只是，缺了一個最好的你，不過馬上就有啦！”
“傻瓜！我沒那麽好，但是我可以為了你變得更好的。剛好，我明日要去老爺子那裏一趟，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多虧了他，所以這樣的好事，他一定也替我開心。”
“那……你就送我去路垚哥那邊吧，其他的事，都交給你辦啦！對了，你到底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的呀？”姜靈回歸主題，期待的看他。
“只要是你就都喜歡，不如，兩個都辦上。”喬楚生抱了抱她，心滿意足。
把姜靈送到公寓，才知道路垚又去案發現場了，讓她們兩個趕緊休息，喬楚生就去找路垚和六子。
“阿靈，什麽事你那麽開心呀。”白幼寧著沙發上坐著擦頭發。
“嘿嘿，幼寧姐你看出來了。就是，楚生哥答應我的求婚了，我在想要怎麽舉辦婚禮。”姜靈窩在對面沙發上，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像是偷了小魚幹的貓咪。
“什麽？！真的假的，阿靈你想好了嗎？”白幼寧放下毛巾，湊到她跟前。
“嗯嗯，想好了呀，早都在腦子裏想好幾回了。”姜靈笑嘻嘻的。
“其實我也想……”白幼寧看著她，目光猶疑。
“想什麽？幼寧姐！你不會也想嫁給楚生哥吧？不行，他歸我了，你不能和我搶的！”姜靈頗有一副你要是點頭，我就和你打一架的架勢。
“你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喜歡楚生哥，我是說，我也想……”白幼寧先是無語的解釋，之後才吞吞吐吐的說起來。
“不是楚生哥就行，那你想的什麽？”
“我想知道三土他到底喜不喜歡我，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阿靈，雖然你平時膽子小，可有些事情上膽子大到我都佩服你啊。”
“嗨，三土哥他呀，有時候線條粗的很，有時候還特別不解風情。不過我說實話吧，你要是直接說，跟著我有錢途，他可能直接就抱你大腿了。”姜靈給了個餿主意。
“這……”白幼寧信以為真。
“我開玩笑啦！這種事情，我覺得你可以找楚生哥問問，楚生哥畢竟是男人嘛，三土哥怎麽想的，他肯定比咱們清楚，對吧？”姜靈拿過毛巾幫她擦起了頭發。
“算了吧，楚生哥肯定要嘲笑我的。我去找別人問問。”白幼寧搖了搖頭，心裏有了別的主意。
爆炸案的兇手是鄒靜，姜靈還是挺詫異的。她都有些心疼路垚，查個案子把自己的前女友搭進去了。他本人第一次沒有出現在嫌疑人面前，對案件進行細節梳理。
姜靈之後和白幼寧一起去看了一次鄒靜，對於這位命運多舛的漂亮姑娘除了心疼，還有可惜。
姜靈忍不住想，要是沒有這個案子，鄒靜會不會和路垚有結果，但是想來想去，都是瞎想。因為她覺得，兩個太過聰明的人在一起，久了心會累的。
白幼寧則找了高人指點，結果指點出來的結果就是，一起去看一場（什麽都可以），關鍵在於白幼寧和路垚一起。
可是票買了，路垚死活不去。
白幼寧想把票送給喬楚生和姜靈，結果那天姜靈要去接他哥哥們，喬楚生想一起去。姜靈看著失落的白幼寧，覺得還是讓喬楚生陪白幼寧去看一次皮影比較好。
卻沒想到，這一看不僅出現兇殺案，路垚也讓人狙擊了。
有錢，養得起
姜北和姜南來看路垚的時候，他已經挨過白幼寧的一頓揍了。
“三土，別來無恙啊。”姜北放下果籃坐在他床邊，嘴角含著微笑。
“別幸災樂禍啊我告訴你，你這個狐貍來看我肯定沒安好心。”路垚看著他一雙狹長的眸子微瞇，總覺得帶著點兒算計人的意味。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不如我等下給你針灸一下。”姜南也進來了，走近他推了推鏡框上下打量路垚一番。
“別，可千萬別。我可是沒有錢付給你啊，你別坑我。”
“不對，你們怎麽都來了？真的是為了了探望我的？”路垚好奇。
“當然不是，你沒那麽大面子。阿靈要嫁人了，我們兩個來送嫁妝的。”姜北嘲笑他一句。
“我就知道。等下……她嫁人？她要嫁誰啊？”路垚一臉懵逼。
“你真的傻了？當然是楚生哥啊。”姜靈也進來了，跟著喬楚生還有端著水果的白幼寧。
一時間病房還有些擠，白幼寧看著兩個高挑清俊的男子一邊一個坐在路垚邊上，居然一時間分不出哪個更有富家公子的矜貴。
“楚生哥，這是我的哥哥們。姜北，在北方做瓷器生意，閑時喜歡雕刻。姜南，從事建築業，不工作時大部分時間會關在他的藥園子裏。”姜靈笑著介紹了一下。
“這是喬楚生，我未來的另一半。”姜靈說著就和喬楚生站到一處去了。
“老喬，別聽姜靈介紹的。她那兩個哥哥，可沒她說的那麽閑散。他們可……嗚嗚！”路垚話沒說完就讓姜北捂了嘴。
“未來妹夫，中午好啊。”
因為現在情況特殊，路垚被從醫院接回來以後就直接回了公寓，姜靈他們也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姜北已經聽了路垚的遭遇，忍不住同情的看向他。
“餵！你這是什麽鬼表情啊，這是看不起誰呢？我是不會向我家裏面妥協的好吧！”路垚叫囂著反抗。
“那祝你成功。”姜北點點頭，雲淡風輕的笑著。
“多年不見，你依然不招人喜歡。”一拳打在棉花上，路垚心塞。
“謝謝誇獎。”姜北依然微笑。
“大哥，你要氣死三土哥啊！”姜靈踢了姜北一腳。
“好啦，你一天到晚就護著他，你少護他一點，我就少欺負他一點。”姜北說著，捏了捏她的鼻子。
“小氣鬼。”姜靈朝他吐舌頭。
“就是，他就是小心眼的小氣鬼。阿靈來二哥這邊坐，別被他傳染了。”姜南拉姜靈坐到自己這邊。
“姜南，你是不是又想挨打？”
“你來啊，你來打我，阿靈就更護我！”
白幼寧看著之前在自己眼裏還文質彬彬的兩個人，因為姜靈開始幼稚的打嘴仗，突然有些好笑。
“三土，你家和阿靈家真的是世交嗎？看起來不太一樣。”喬楚生看著姜靈兄妹間的互動，又想起了路垚的姐姐。剛才在醫院門口見了面，姜家的兩個兄長並沒有那種大家族的咄咄逼人。
“我不是早就說了，他們家和我家，不一樣的。”路垚悲傷的嘆氣。
寒暄吵鬧一陣後，姜北和姜南對姜靈找的對象，也只是仔細打量了一番，便沒有問更多了。
“老喬以前是黑幫的，你們真的放心阿靈嫁給他？”路垚在一邊煽風點火。
“阿靈的主意正，我不擔心她。而且，真的遇人不淑就分開唄，反正我們養得起她。你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姜北冷笑的吐槽他。
“哥你說什麽呢，我自己有錢，不用別人養的好吧！”姜靈無語。
“大哥二哥放心，阿靈同我一起是我占了大便宜，所以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喬楚生說著看向姜靈，眼神裏是無限溫情。
“不必保證，我們只看行動。”姜南依然和和氣氣的笑著。
“當你做不到的時候，阿靈我們會帶走的。”姜北也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看吧，狐貍就是這樣精明著呢。老喬啊，這輩子都會被這兩個家夥盯住的，畢竟那兩個寵妹妹根本沒有下限的。”路垚小聲和白幼寧吐槽。
“你又瞎給人起外號，阿靈的哥哥們多好，我也想要這樣的哥哥。”
“那你多睡覺，說不定就夢到了。”路垚嘲笑她。
“路三土！”
……
因為皮影戲的案子，姜靈便不讓喬楚生操心婚禮的事情，反正哥哥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白幼寧閑來無事便跟著幫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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