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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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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大姑娘了,有見解有想法,已經會一臉嫌棄地拒絕爸爸愛的抱抱了。

布魯斯點點頭, 知道奇異博士的意思,在這個有利的時間比例下,他需要盡最大的可能去拖延那個空間裏的海倫娜,轉移她的註意力, 然後等待自然規律發揮作用。

達米安的抗議, 他並沒有理會, 原本托在下顎的手放下, 他只是簡單地糾正了奇異博士話語裏的人稱代詞。

“並不是我們。只有我, ”他說, “我將要做的是拖延。”

這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蝙蝠俠像往常一樣, 要獨自一人、首先行動。

同樣為了這個目的而服務, 暴露身份除了方便溝通之外,還有如果布魯斯?身上發生了什麽不測,奇異博士和羅曼諾夫特工也能幫助掩蓋。

當然前提是他在五維空間成功挽救了多元宇宙之後。

奇異博士也不想進行無謂的謙讓。作為海倫娜的父親, 尤其在他知道了親生父親蝙蝠俠和養父韋恩是同一個人後,他顯然是最佳的人選。

這並不是布魯斯第一次進行類似很可能有去無回的英勇行為, 但他很少有如此長的道別時間,在這麽多人的目睹下, 這讓他略有不適, 想直接一頭紮進那個黑洞。

好在不管是自己的兒子們, 還是對面覆聯的人,都沒有煽情的習慣。

羅曼諾夫特工更是像一個軍人, 眼神嚴肅, 就差給他敬禮, “若有什麽意外,我們隨時會頂上。”她簡單地說。

布魯斯非常滿意, 簡直想把羅曼諾夫特工挖進正聯——克拉克什麽時候能像黑寡婦一樣不拖泥帶水?

如果說五維空間能隨意變化現實,那麽他其實穿不穿蝙蝠俠制服都無所謂,於是布魯斯便選擇了用最真實的自己去面對另一個世界裏的女兒。

在大步走向漂浮著的空間入口的過程中,布魯斯突然發現自己的手碗被抓住。

是紅發的女特工,“或許這句話比較多餘,但,你的秘密在我這裏是絕對安全的。”

然後她嘴角微微上揚,上揚的幅度要很仔細才能註意到,“如果你順利回來,或許我真的會考慮去你家做保姆,之前的offer還有效嗎?”

“當然,”布魯斯也對女特工回覆一個微笑,娜塔莎居然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狡黠,這讓他有一種淡然和輕松,“我想我必須補充,還是CEO級別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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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布魯斯的意外,當他踏入旋轉著的黑洞狀入口,轉眼間,犯罪巷的那個深夜幻化在眼前,而他變成一個正牽著父母雙手走路的八歲男孩。

他們一家三口正站在那條小巷的入口,正在決定要不要從這裏抄近道。

如果他鬧一下脾氣——正如阿福說他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母親一定會順了他……

布魯斯已經聽傑森和提姆說過了這個空間的運行規則,以及其中由傑森發現的bug——所謂最深重的悔恨,其實是主觀的,而且能夠被克服。

布魯斯選擇什麽都不做,8歲的小男孩默默地看著父母再一次倒下。

他自己已經為人父母了,他不能被擊倒。

“不是這個,海倫娜,你需要再找找。”他在心裏默念著。

他顯然讓這個空間的操縱者迷惑了,布魯斯眼前的世界隨之變成了萬花筒和調色盤。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在黑暗的幕布上沈澱出色彩。

他感覺自己似乎在腦海裏聽到了一個女孩兒困惑的聲音。

“這是……?”

視野裏一片黑藍色,鼻腔裏沖入哥譚濕潤的空氣——這是他要跟瑟琳娜求婚的那個雨夜,房頂。

然而“那個”海倫娜並沒有給布魯斯做什麽反悔行為的機會。

像舞臺的幕布再一次拉上,布魯斯又被遺留在了黑暗裏——但不同的是,這次眼前有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子。

而他也“恢覆”了自己進入空間時原本的樣子。

他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更明顯的屬於他和瑟琳娜的特點,遺傳總是讓人驚奇。

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只是她的眼神更冷,比他還冷,比達米安還冷。

她的身姿挺拔,細細的手臂上有微微起伏的肌肉線條,比她的母親在這個年紀時要瘦得多,但完全不會給人羸弱的感覺。

顯然,她現在走的不是她母親那種靈巧制勝的路子。

布魯斯當然知道這種程度肌肉需要日覆一日的鍛煉,這讓他一時間很……憤怒。

對,憤怒,對自己的憤怒,超過了心酸心疼等待其他所有的感覺。

布魯斯忽然認識到,那個造就了海倫娜的未來時間線上,終其一生,他的人生是失敗的,不管從世界的宏觀上來看,還是從家庭的微觀上。

是否要把眼前的女孩兒和曾在他懷裏打盹的寶寶視為一體,布魯斯發現他無法決定。

他只知道,如果他有這個幸運真的走出這個空間,他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女兒,徹徹底底地。

兩人從三維的線性時間概念上,一個36,一個20,只相差16歲——除非布魯斯在高中年紀就把一個姑娘的肚子搞大,否則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女兒。

如果她的本體是一團能量,那麽眼前所呈現出的狀態,應該是她主觀選擇上的投影。

她選擇用這個年紀面對他,是因為這是她本來的狀態,還是,她在故意跟他疏遠?

在布魯斯觀察海倫娜的時候,少女也用謹慎的閃爍視線上下看著他。

“所以,你不想救你的父母?”她問。

她沒有說“爺爺奶奶”。

“我曾經也一直以為那是我整個人生裏最慘痛的部分……”布魯斯搖搖頭,“現在依然是,未來也會是,我將一輩子背負這個記憶,它是我誓言和行動的最終推動力。”

“但我不想改變什麽,你也看到了,”他誠懇地面對海倫娜,“父女”間的對話客觀而平穩,“一是,我已經知道巴裏一時沖動而制造的閃點世界,並沒有因為他救下了母親而變得更好,相反,一切都亂了套,那個世界面臨毀滅,其實也是一種宇宙內在的平衡力量。我當然不能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所以,未來提姆的行為,其實也是有擾亂時間線的風險。為了給你創造一次重來的機會,他自己已經付出了代價。在新的歷史上,未來會是什麽走向,我現在並不清楚,但她是我的女兒,我會為她保護這個世界。”

“二是,”他低頭,“因為披風,因為蝙蝠俠這個符號,以及我和戈登警長的合作,哥譚的犯罪率在這十幾年間下降了十個百分點。”

“我不是一個自誇的人,但我願意把這列為自己的功績之一。是的,想到那些因我而獲救的市民和家庭,我……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麽後悔。”

“但你後悔對我母親的求婚。”

布魯斯點頭,話語直接,“對,如果我們不在一起,就沒有你的出現。”

他馬上看到少女的嚴重出現了短暫的風暴,即使被她快速掩蓋,布魯斯依然捕捉到了。

“你……後悔生我?”她問。

這是受傷嗎,所以,你其實是認我這個父親的?

而且,她使用了第一人稱,所以,某種情況下,她會認為寶寶和她是一體?

“我不應該意外的。”少女隨即搖了搖頭,用淡笑覆蓋剛剛表情的裂痕。

她的肩膀固執地硬挺著,“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坦誠,”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我的父親也能有你的坦誠該多好?”

他沒有直接回答。

“我只是向你展示現在我最後悔的事。實際上,我並不能替你的那個父親解答什麽。他是否和我分享同樣的想法,我並不清楚。”

“從我個人來說,那個由提姆帶給我的寶寶,賜予了我從8歲後難以想象的幸福和快樂,但是否就能由此說,我很高興生了她?”

“這種說法不是父愛如山,恰恰是我自私的體現。”

“我只有一種資格,即對她的出生而感激,感激她選擇了我,去成為她的父親。”

“但我同時,無時無刻不再懷疑自己作為父親的能力。如果你不出生,”他嘗試著向她的方向走近一步,沒有收到抗拒,“你就不會經歷這些所有的童年災難。”

“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你已經有親身體會了。”他看著海倫娜,堅定地說:“我,未來的我,都不配做你的父親。”

“有種說法是——孩子並不能選擇是否被出生,或許他們根本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上。”他繼續道:“我也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我也向你建議一個反悔的機會。”

“海倫娜,你是否更希望不被出生?”

或許是布魯斯的眼神太過純粹和直接,海倫娜在他問出這個問題後,斷開了兩人的視線接觸。

她沒有回答他。

布魯斯也沒有追問答案。

幾分鐘後,海倫娜輕聲說:“這個問題不重要了,如果多元宇宙一起毀掉,我就不需要思考到底要不要出生的問題。我已經快要成功了。”

她重新擡頭看他,布魯斯一時間居然在這眼神裏看出了……任性?

她在挑戰他?

於是布魯斯選擇沈默,等小姑娘自己耐不住性子。

“你不發表什麽評論嗎?”許久等不到布魯斯回答的海倫娜歪歪頭,“你一定想說——‘不要這麽做,這不是真正的你’吧,我的父親就這麽說過,不止一次。”

“不,”布魯斯輕松地聳聳肩,好像倆人只是在談論晚飯要不要吃蘑菇,而不是要不要毀滅世界似的,“這就是你,把斯塔克和盧瑟關起來的你是真正的你,決定毀滅世界的也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你,這個概念本就非常模糊,經不起推敲——你主觀上自我決定要做出以上行為,為什麽要所這不是真正的你?”

布魯斯低頭,對小姑娘苦笑,“這就是我教育出的你,我所種下的惡果。”

小姑娘果然因為最後這句話變得氣鼓鼓的,“不是所有事都和你有關,父……布魯斯。”

布魯斯裝作沒有聽到海倫娜的口誤。

“未來的我,也就是你認識的父親,和現在的我……說我們是一個人也好,不是一個人也好,只是定義的問題。但你不能否認的一點是,在所有人之中,我會是最理解你父親的人——所以,我完全理解他養育你的方式。”

“你想說什麽,道歉?說你不該對我管教那麽嚴厲?”小姑娘輕嗤一聲。

“道歉的確非常應該,”布魯斯點點頭,但接著又搖了搖頭,“但並不是因為嚴厲。”

“我道歉,是因為那個未來的‘我’在養育你的問題上,顯然在偷懶——我‘管教’你管得還不夠。”

海倫娜不加演示的困惑和被冒犯讓布魯斯差點兒笑起來。

“對,我要為我的偷懶而道歉——那個‘我’,並沒有真正在‘管’你。”

“管教的要義是什麽呢?做了6個月的父親了,對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一些,我認為管教的本質是協助,而不是替代,更不是枷鎖。”

“但真正要做到對孩子們的‘協助’,恰恰是最耗費精力的一種,它要求父母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以及耐心。”

“這些特質,在作為小小的你的父親之前,我都沒有。”

“未來的我,沒有在育兒上用功,選擇了最偷懶的一種方式——對你設立權威和枷鎖。”

“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理解和耐心是解開心結的好辦法,布魯斯並不認為他能靠這段嘴炮就能說服海倫娜不要毀滅世界,海倫娜不是小孩子了。

但至少他讓她開始聆聽——就像現在,她的眉毛舒展了,肩部的放松下來,有些怔怔地看著他,好像多少年來第一次被點破了心事。

我們都渴望被理解。

這時,布魯斯擺起了嚴厲——也到了應該嚴厲的話題。

“但,我不得不說的,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和我犯了同樣的錯誤,海倫娜。”

迎著小丫頭不解的視線,布魯斯說:“如果我們把世界,看作是你的孩子;把哥譚,看做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也在對她們施加枷鎖?”

“像我一樣偷懶,選擇了最容易的治理方式?”

你是助其發展?鼓勵她引導她。

還是替她決定?限制她封鎖她。

“自由意志,是一種寶貴的東西,需要保護。我曾經剝奪了你的,而你剝奪了世界的、哥譚的、人類的。”

英雄之所以為英雄,是會在做出英雄的行為後,能夠成功抑制自己的淩駕欲,在該放手的時候放手。

“那個你保護下的世界和哥譚,長此以往,都會成為一潭死水,人類和地球都會停滯不前。”

“我知道你一定痛恨未來的我,但你在對於世界的做法上,並沒有比我有所突破。”

布魯斯相信他的女兒一定會明白這個道理。

小姑娘攥攥拳頭,轉過頭去。

“你對我失望?這句話我已經數不清聽了多少遍了。”

布魯斯嘆息,“我對我自己更失望。”

之後是長久的沈默。

布魯斯也不著急,他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感知,完全不知道兩人就這樣沈默著站了多久。

身邊的小姑娘不也沒著急嗎?這起碼說明,她還是不反感他的陪伴的。

——這讓“拖延”的目的,變得更容易實現了一點……

壓下莫名湧上的愧疚,布魯斯隨口說道,“這個空間,像我這樣的外來人,是否可以像你一樣建造?”

身側海倫娜馬上緊繃起來,“你想幹什麽?”她警惕地問。

“想問你想不想玩兒過家家,茶話會那種。”

海倫娜:“……?”

警惕的眼神變成看智障的眼神。

“只是覺得你一定沒有玩兒過,那時候……你沒這個條件,”布魯斯聳聳肩,“反正我們也無事可做。”

“我要毀滅世界。”海倫娜認真地說。

布魯斯就像沒聽到似的。

“那你說我們做什麽好?我想帶你做一些普通小女孩兒會喜歡做的事情,大多數人,想象力是天然受到限制的,比如你沒有玩兒過過家家,你很可能想象不出來。”

小姑娘沒理他,但也沒急著去“毀滅世界”。

“給我開放一些‘編程’授權,讓我來?”他再一次進行著很可能無疾而終的嘗試。

布魯斯現在明白了,為人父母的一項基本功,就是要學會賤兮兮。

“為什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海倫娜撇撇嘴,幹巴巴地說:“你也不是我的父親,別想替他做沒有意義的彌補,我不會買賬的。我不可能這麽好哄,你死心吧。”

“我知道,”布魯斯點點頭,順著她,隨口說:“你也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還在吃奶。”

“你不是可以任意變幻年齡嗎?你想玩兒幾歲的游戲?”

海倫娜:“……”

“這樣沒用的,世界還是會走向消亡。”她似乎重新找回了世界毀滅者的嚴肅,“斯塔克也會一直在這裏。”

布魯斯:“隨便你,只要別讓他來打擾我們的小聚會。”

然後他攤攤手,“都看你,你是更想去毀滅世界?還是更想來跟我做游戲?”

語氣輕松,好像在問幼兒園的小朋友更想玩什麽玩具一樣。

海倫娜沒說話,布魯斯認為這是個希望的信號,便再接再厲。

“你如果真的這麽討厭我,你就應該已經把我踢出去了。”

“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嚴肅呢,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似曾相識的話語,讓布魯斯差點兒咬了舌頭——很多時候哥譚寶貝就是這麽逗女伴兒開心的。

布魯斯從來沒想過花花公子基本功可以用到和自己女兒的溝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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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究竟是誰的意念在操縱著空間的狀態,布魯斯也分不清了。

兩人都有清晰的意識,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們像真的沈浸在游戲中一樣,樂此不疲。

他似乎經歷了很多年,也似乎只有一瞬。

但記憶是豐富的。

多年以後,他依然能清晰地記起幾個片段、幾個場景,並把兩個海倫娜分得清清楚楚。

場景1:

5歲的海倫娜在參加一個幼兒園表演。

小人兒有著大海倫娜的記憶和表情,穿著小白裙,一臉臭屁。

“這就是我讓你建造場景的後果,布魯斯!你想帶我玩兒的東西,就是和一群小不點兒跳舞?”

“你很有惡趣味啊,我更欣賞我的父親了。”

布魯斯毫不掩飾自己的開懷大笑,他發誓他沒有幸災樂禍……嗯,他有嗎?

“這是普通小女孩兒一定會有的經歷。對了,你想參加選美嗎?”

小人兒揮舞著手裏的白絲帶,“你敢讓我參見選美,我就毀滅世界!”

她又氣鼓鼓地推開自己的舞伴,一個穿著小西服的小男孩兒。

“旁邊的小孩子們好蠢!”

布魯斯大咧咧地坐進觀眾席,走之前不忘再次交代,“他們只是小孩兒啊。試著感受小朋友們純粹的快樂。”

場景2:

順滑長發及腰的小姑娘,正在大宅的琴房裏,苦哈哈地拉小提琴,旁邊是正在看犯/罪現場照片的布魯斯。

小姑娘惱火地給琴譜翻頁,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記得你是打算帶我體驗真正有愛的父女親情的,我不太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強迫我練琴是你認為有愛的親情?!”

布魯斯頭都沒擡,視線黏著在警方的照片上,“練琴當然枯燥,任何技能的習得都是枯燥的。你以為達米安的博士學位和繪畫技能是做夢得來的?”

他們兩人一直都心照不宣地避免提起達米安,兩個帶刺兒的少男少女,兄妹關系在曾經的未來裏,既冷漠又尷尬,還有不少沖突。

她總覺得自己或多或少地,被和達米安比較。

而她……卻不及他全能,這讓她非常挫敗,對達米安的態度更惡劣,兄妹的關系就這樣一去不返。

她能和達米安打得不相上下,看老哥因此而產生的暴躁表情,老實說……挺爽的。

但其他方面……比如教育和藝術修養等,她就十分無力,甚至有過自卑。

在她5歲後,母親提供給她的教育和生活條件也都沒有了。

於是當她和一直被當做刺客聯盟繼承人養育著的小王子達米安一比,就莫名顯得土……

這可不是她自己瞎說的,在10歲被父親帶回身邊,成為韋恩之女後,哥譚的各路小報就不止一次地嘲諷過她的衣品……不論是公開場合還是偶爾的街拍。

她的父親,從來沒有操心過這些小事對她造成的困擾,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操心。默認她和另外幾個男孩子一樣,照顧自己。

可是,輿論似乎總是對帥氣的男孩子寬容一些,而對天降金湯匙的女孩兒更嚴厲,甚至達到嚴苛的程度。

除了嘲諷她的口紅是死亡芭比粉之外,不可避免地,也把她和達米安從各個方面展開公開的比較。

布魯斯從餘光裏,看到海倫娜咬咬嘴唇,重新拿起小提琴。

場景3:

最後的最後,這對臨時父女坐在一尊哥譚高樓上的滴水石獸旁。

他是蝙蝠俠。

她是羅賓。

這時她13歲。

“我其實想過要不要穿蝙蝠俠的制服。”她輕聲說。

“嗯?”

顯然小姑娘還有話要說,布魯斯選擇等她繼續,只在需要的時候回應一下。

“那就和凱特·凱恩撞衫了。要不就是和芭芭拉撞衫。”她聳聳肩,“哥譚的人們會困惑的。”

“有道理……”布魯斯點點頭。

對話已經變成了閑聊,布魯斯決定在此時坦誠。

海倫娜的身影已經開始模糊起了輪廓。

“我實際上是在拖延時間,”他靜靜地說,“等待……”

“我知道,”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都知道,你們以為我有多蠢?”

她看向夜色下的哥譚,她也愛著的城市。

“毀滅世界其實沒什麽意思,我也不知道那些超級反派為何對此如此熱衷。”

所以,他猜的沒錯。

布魯斯壓下苦澀,伸出手,想給自己的女兒一個擁抱。

卻沒想她直接伸直手臂阻止了他。

“別,太狗血太煽情了,我要吐了。我也不需要。”

她這時候也註意到自己的手已經開始重影。

她把臉頰一縷碎發別到耳後,站起來,小披風隨風飄動。

“那麽,再見……”

她輕松地說:“或者說,再也不見。”

“怎麽會呢?”

布魯斯摘下蝙蝠頭罩,想刮她挺翹的小鼻子。

他十分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她是一個大姑娘了,有見解有想法,已經會一臉嫌棄地拒絕爸爸愛的抱抱了。

所以,他只是把大手放在她的肩頭,“20年後,我們就會再見了。我期待著。”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新晚了,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寫到了一點_(:з」∠)_一點也要發!

終於在爆字數之後寫完了大海倫娜的劇情,哎,以後少立flag,太容易打臉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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