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初露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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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口說無礙，可淮陰子此刻確實有些不安。
因為，她看不懂幽風最後朝她露出的笑容。
似乎有什麽計劃以外的事情正在發生。
對此，幽風恰巧知道，而她卻毫不知情。
這些天來，淮陰子陸續從楊柳口中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她知道，柏慍一行人已到達北面三裏之外的玲瓏鎮。
至於獨孤閣，目前只有幽家兄弟的行蹤，而衡門子卻無任何消息。
她不是沒暗中找過衡門子，只是，都無功而返。
淮陰子想過消息偽造的可能性。
但整個獨孤樓，能操控傀儡麻雀的，唯有衡門子一人。
也就是說，給她消息的，是衡門子無疑。
可讓淮陰子不解的是，衡門子為何隱蔽蹤跡？
莫不是幽風向衡門子說了些什麽，使得衡門子對自己起了疑心？
想到此處，淮陰子眉心稍皺。
眼下，自己必須盡快見到衡門子，以此佐證自己的猜測！
察覺淮陰子異狀的自然是葛生。
此時的葛生，正死死地盯著淮陰子。
說起來，這是葛生第一次見到淮陰子這般模樣。
在他的記憶中，淮陰子似乎永遠都不會露出困惑的神情，她的一舉一動，都帶有某種與生俱來的自信，所有的困惑與不安，對於她而言都只是情緒的邊緣。
幽風方才的行為，其中深意或許只有淮陰子自己知道。
更何況，以他此前的猜測，幽風與淮陰子的相處，並不和睦。
不知為何，葛生內心忽然產生了一種情不自禁的憐惜。
隨後，葛生又晃了晃腦袋，若有所思。
葛生再次找上淮陰子，是在晚飯過後。
他見淮陰子坐在院內，便想也沒想地走了上去。
“葛先生找我有事？”
“難道有事才能找姑娘你嗎？”這句話葛生本不想說，但看到淮陰子偽裝得恰到好處的神情，葛生竟有些生氣。
“是嗎？淮陰倒是不知，你我二人已經熟悉到這種程度。”淮陰子輕笑一聲，又道：“葛先生今日親自前來監視，確實讓淮陰受寵若驚。”
葛生也不管淮陰子言語中的調侃，只是坐在了她的對面。
今夜的月光很亮，亮得院內的兩人都能清晰地看清彼此的神情。
月光打在淮陰子臉上，她冷若冰霜的面容仿佛能將周遭空氣都凝滯殆盡。
葛生眉頭稍皺，他忽然覺得，淮陰子美得並不真實。
不同於楊柳和雨霏霏，眼前之人總是披著一層面紗，讓他無法看透。
葛生承認，自己確實每時每刻都在監視著淮陰子。
可是越是監視她，葛生對淮陰子便又少了幾分敵意。
結合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總覺得，淮陰子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惡毒。
葛生回了回神，顧自說道：“我知道，在萬刀堂的時候，隔壁街口的那群小乞丐，你常去照顧。”
淮陰子楞了楞，隨後才恢覆了以往的神情。
只聽她冷笑道：“原來葛先生認為，這群乞丐便是我與獨孤閣聯系的媒介？”
“不是。”葛生搖頭，又補充道：“你沒有這麽蠢。”
淮陰子挪開了葛生的視線，企圖岔開話題：“葛先生，若是有事，不妨直說。”
葛生像是料到了淮陰子的反應，他淺笑一聲，道：“你的本性，其實不壞。”
“哈？”淮陰子瞪大了雙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葛生，像是在瞧著什麽笑話。
“你不必解釋。”
淮陰子譏笑了一聲，道：“葛先生莫不是忘了淮陰的身份。萬惡的劊子手，殺人的血修羅。獨孤閣的殺手，哪裏還有什麽善良。”
“你不承認。”
“我為什麽要承認一個我沒有的東西。”淮陰子反問，甚至還帶著些怒意。
葛生輕笑一聲，也不想同再她繼續爭論。
因為葛生知道，男人永遠爭不過女人。
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這樣的淮陰子有些可愛，就像一只炸毛的紫貂，到處咬人。
“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進獨孤閣嗎？”葛生忽然又問。
淮陰子又是一怔，良久，她才蔑笑道：“看來，葛先生今日，是來探我的底細了！”
“如果我說是呢。”
“先生認為，我會告訴你？”淮陰子反問。
“是啊，誰又會把自己的底細告訴一個敵人？”葛生頓了頓，鄭重地說道：“或許，我們不一定要成為敵人。”
“哈！葛先生，你連策反，都策得沒有水準。”
見淮陰子依舊對自己有所防備，葛生明白，繼續與她交談，也是徒勞無功。
“看來今日，是葛某唐突了。叨擾姑娘甚久，給姑娘賠個不是。”話畢，葛生起身。
淮陰子卻是緘默無言。
可還未等葛生走上幾步，他又轉身，對淮陰子說道：“我這人嘴巴向來嚴實，若是日後姑娘願意，就算把我當成個垃圾桶，葛某都樂意奉陪。”
爾後，葛生擺了擺手，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
“……對你說麽……可是，太晚了……”淮陰子盯著葛生的背影，喃喃自語。
倏爾，烏雲閉月。
院內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
——————————————————————————————————
明日便是柏舟赴約的日子。
其實柏舟本想私下聯系柏慍將情況一一說明，可是葛生和七俠在這點上卻是固執得出奇，硬是千方百計地制止了柏舟的這般行為。
但柏舟也打定了主意，只要他明日見到柏慍，不管柏慍信或與否，他都要提醒柏慍萬刀門中藏有禍心。
赴約前的這晚，夜色正濃。
月亮被薄雲遮掩，只得隱約見到些微的光亮。
柏舟在床上連翻了幾次身，但睡意全無。
他索性睜開了雙眼。
待他穿上鞋，披上外套，拿上枕邊的刀後，就從客房的窗戶跳出，又稍運輕功，利落地飛上了客棧的屋頂。
柏舟在屋頂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便雙手靠頭，利索地躺了下來。
現在，柏舟只要閉上雙眼，腦海中湧現的，就全是他這幾個月的經歷。
從他被人陷害到成為萬刀堂的掌門代理，大起大落得讓柏舟覺得，眼前一切仿佛只是黃粱一夢，魔幻又不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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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看不懂幽風最後朝她露出的笑容。
似乎有什麽計劃以外的事情正在發生。
對此，幽風恰巧知道，而她卻毫不知情。
這些天來，淮陰子陸續從楊柳口中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她知道，柏慍一行人已到達北面三裏之外的玲瓏鎮。
至於獨孤閣，目前只有幽家兄弟的行蹤，而衡門子卻無任何消息。
她不是沒暗中找過衡門子，只是，都無功而返。
淮陰子想過消息偽造的可能性。
但整個獨孤樓，能操控傀儡麻雀的，唯有衡門子一人。
也就是說，給她消息的，是衡門子無疑。
可讓淮陰子不解的是，衡門子為何隱蔽蹤跡？
莫不是幽風向衡門子說了些什麽，使得衡門子對自己起了疑心？
想到此處，淮陰子眉心稍皺。
眼下，自己必須盡快見到衡門子，以此佐證自己的猜測！
察覺淮陰子異狀的自然是葛生。
此時的葛生，正死死地盯著淮陰子。
說起來，這是葛生第一次見到淮陰子這般模樣。
在他的記憶中，淮陰子似乎永遠都不會露出困惑的神情，她的一舉一動，都帶有某種與生俱來的自信，所有的困惑與不安，對於她而言都只是情緒的邊緣。
幽風方才的行為，其中深意或許只有淮陰子自己知道。
更何況，以他此前的猜測，幽風與淮陰子的相處，並不和睦。
不知為何，葛生內心忽然產生了一種情不自禁的憐惜。
隨後，葛生又晃了晃腦袋，若有所思。
葛生再次找上淮陰子，是在晚飯過後。
他見淮陰子坐在院內，便想也沒想地走了上去。
“葛先生找我有事？”
“難道有事才能找姑娘你嗎？”這句話葛生本不想說，但看到淮陰子偽裝得恰到好處的神情，葛生竟有些生氣。
“是嗎？淮陰倒是不知，你我二人已經熟悉到這種程度。”淮陰子輕笑一聲，又道：“葛先生今日親自前來監視，確實讓淮陰受寵若驚。”
葛生也不管淮陰子言語中的調侃，只是坐在了她的對面。
今夜的月光很亮，亮得院內的兩人都能清晰地看清彼此的神情。
月光打在淮陰子臉上，她冷若冰霜的面容仿佛能將周遭空氣都凝滯殆盡。
葛生眉頭稍皺，他忽然覺得，淮陰子美得並不真實。
不同於楊柳和雨霏霏，眼前之人總是披著一層面紗，讓他無法看透。
葛生承認，自己確實每時每刻都在監視著淮陰子。
可是越是監視她，葛生對淮陰子便又少了幾分敵意。
結合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總覺得，淮陰子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惡毒。
葛生回了回神，顧自說道：“我知道，在萬刀堂的時候，隔壁街口的那群小乞丐，你常去照顧。”
淮陰子楞了楞，隨後才恢覆了以往的神情。
只聽她冷笑道：“原來葛先生認為，這群乞丐便是我與獨孤閣聯系的媒介？”
“不是。”葛生搖頭，又補充道：“你沒有這麽蠢。”
淮陰子挪開了葛生的視線，企圖岔開話題：“葛先生，若是有事，不妨直說。”
葛生像是料到了淮陰子的反應，他淺笑一聲，道：“你的本性，其實不壞。”
“哈？”淮陰子瞪大了雙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葛生，像是在瞧著什麽笑話。
“你不必解釋。”
淮陰子譏笑了一聲，道：“葛先生莫不是忘了淮陰的身份。萬惡的劊子手，殺人的血修羅。獨孤閣的殺手，哪裏還有什麽善良。”
“你不承認。”
“我為什麽要承認一個我沒有的東西。”淮陰子反問，甚至還帶著些怒意。
葛生輕笑一聲，也不想同再她繼續爭論。
因為葛生知道，男人永遠爭不過女人。
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這樣的淮陰子有些可愛，就像一只炸毛的紫貂，到處咬人。
“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會進獨孤閣嗎？”葛生忽然又問。
淮陰子又是一怔，良久，她才蔑笑道：“看來，葛先生今日，是來探我的底細了！”
“如果我說是呢。”
“先生認為，我會告訴你？”淮陰子反問。
“是啊，誰又會把自己的底細告訴一個敵人？”葛生頓了頓，鄭重地說道：“或許，我們不一定要成為敵人。”
“哈！葛先生，你連策反，都策得沒有水準。”
見淮陰子依舊對自己有所防備，葛生明白，繼續與她交談，也是徒勞無功。
“看來今日，是葛某唐突了。叨擾姑娘甚久，給姑娘賠個不是。”話畢，葛生起身。
淮陰子卻是緘默無言。
可還未等葛生走上幾步，他又轉身，對淮陰子說道：“我這人嘴巴向來嚴實，若是日後姑娘願意，就算把我當成個垃圾桶，葛某都樂意奉陪。”
爾後，葛生擺了擺手，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
“……對你說麽……可是，太晚了……”淮陰子盯著葛生的背影，喃喃自語。
倏爾，烏雲閉月。
院內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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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柏舟赴約的日子。
其實柏舟本想私下聯系柏慍將情況一一說明，可是葛生和七俠在這點上卻是固執得出奇，硬是千方百計地制止了柏舟的這般行為。
但柏舟也打定了主意，只要他明日見到柏慍，不管柏慍信或與否，他都要提醒柏慍萬刀門中藏有禍心。
赴約前的這晚，夜色正濃。
月亮被薄雲遮掩，只得隱約見到些微的光亮。
柏舟在床上連翻了幾次身，但睡意全無。
他索性睜開了雙眼。
待他穿上鞋，披上外套，拿上枕邊的刀後，就從客房的窗戶跳出，又稍運輕功，利落地飛上了客棧的屋頂。
柏舟在屋頂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便雙手靠頭，利索地躺了下來。
現在，柏舟只要閉上雙眼，腦海中湧現的，就全是他這幾個月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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