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殺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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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下船後，淮陰子率先又問：“敢問先生，是走紫竹林，還是墨河村？”
“姑娘走哪條路？”葛生反問。
“墨河村。”
“哎呀，真是不巧。我與姑娘不同路，我走紫竹林。”葛生故作遺憾地說道。
淮陰子又輕笑道：“既然先生要去紫竹林，那便就此別過。”
葛生拱手送別，道：“姑娘慢走。”
可淮陰子沒走幾步，又回頭道：“先生，告辭。日後，我們有緣再見。”
葛生看著淮陰子的背影，神色異常嚴肅。
——————————————————————————————————
等葛生行至紫竹林時，雨勢又小了幾分，細雨綿綿。
倏爾有風，風雨中的紫竹林便朦朧得宛若仙境。
雨滴浸潤著綠竹，悄無聲息。
這樣的景致，在北方已是一絕。
葛生打著傘，獨自走在竹林中的石板路上。
偌大的紫竹林，在雨中更顯空蕩，似乎，這裏唯有葛生一人。
只是，再周全的埋伏卻總有破綻。
因為，葛生分明瞧見，石板路上的影子。
這些影子的除了紫竹之外，隱隱約約還有些別的存在，這不是人影又會是何？
他的嘴角此刻微微上揚。
獨孤閣的殺手雖是屏氣凝神，紋絲不動，可終究還是暴露了他們的所在。
至於竹林大道兩旁的泥地，地上的枯葉顯然要多於竹林深處，想必此處也有埋伏。
葛生又記起，方才在渡口附近聽到的那一聲動靜。
想必墨河的岸邊也是暗藏殺機！
雨勢又小得宛若絲絮。
葛生擡頭望去，自己已經走到了紫竹林的盡頭。
遠處赫然矗立的正是斷狼山。
這山層巒疊嶂，聳入雲霄，確實陡峭非常，再加上山中之狼，尋常人不敢入。
可就是此山，承載這葛生太多的記憶，這些記憶有關於君子不器的，也有關於柏舟的。
現在，他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不論是物，還是人。
——————————————————————————————————
為了不驚動紫竹林的殺手，葛生特意從墨河村返回。
此路過往的行人很多，加上村邊的景色宜人，使得墨河村極為富庶。
葛生特意在村裏買了一套麻衣，喬裝打扮了一番後，這才叫了一輛馬車，讓車夫把他送至墨河渡口。
待他來到渡口，正巧有一條客船等候，船上無人。
葛生上船前，將船夫仔細打量，確定沒有異狀，這才坐上船去。
“客官過河？”
“對，船家，我趕路，三倍的銀子，能開船麽？”
那船家見葛生出手闊綽，又想到方才自己也幹坐了許久，便笑盈盈地起身，道：“好嘞，客官！”
少了大雨的影響，只用了兩刻鐘左右的時間，船便到了對岸。
渡口上站著一個黑衣人，一動不動地看著客船。
待船靠岸停下，葛生還隱約聽到一陣琴聲。
葛生猛然記起了先前那個紫衣女人，稍微，眉頭微皺。
黑衣人見到葛生，便恭敬地說道：“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唉，還是暴露了麽……”葛生心中念道。
——————————————————————————————————
離墨河渡口不遠，有一個涼亭。
離亭越近，琴聲便越發清晰可辨，葛生知道，彈的是高山流水。
彈琴之人坐在亭中，正是先前那位半遮面的紫衣女人。
見葛生到來，琴聲才戛然而止。
葛生大覺不妙，只是站於涼亭之前，又刻意與黑衣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下去吧！”淮陰子對黑衣人道。
等黑衣人退至數米之外，淮陰子這才將目光轉向葛生，笑得燦爛非常，道：“葛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一句“葛先生”，便足以讓葛生軀身一震。
但葛生仍是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嘆道：“唉……姑娘既認為我信葛，那我便信葛吧！”
“哼！葛先生先前不是說要趕路南下麽，如今原路返回，又是何用意？”淮陰子問道。
“不過是忘帶行囊罷了。”葛生說得無辜。
可淮陰子卻搖了搖頭，道：“小女子心中有惑，不知先生能否替我解答。”
“姑娘請講。”
“如月城南下之路不止一條，可唯有斷狼山狼群遍地，可謂是兇險非常。若非附近常住於墨河村的獵人，普通路人皆是避之不及，又怎會特地前往？”
“怎麽，在下走什麽路，還用經過姑娘應允麽？”
淮陰子搖頭，道：“或許，葛先生認為其他的路線比斷狼山更為險惡？”
“姑娘怕是多心了。”
“確實，若真要走斷狼山，也不是不行，但需計算好時辰。斷狼山地勢險要，若在夜間行走，正是狼群出沒的高峰，就連山中獵人都要避其三分，危險又怎可輕易測度？”淮陰子眼神一厲，冷冷地說道：“除非葛先生對斷狼山熟悉非常，或有本事避開狼群的攻擊。可小女子記得，先生是外地人。而普通的外地人，基本上都會選擇在墨河村歇腳，而不是走紫竹林。”
“唉，暴露了麽。不瞞姑娘，我幾年前確實在山中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便奇怪了，既然先生有本事避開狼群，可又為何原路返回？就算是忘了行囊，葛先生偏偏還換了身行頭。敢問葛先生，這合理嗎？”
葛生背手暗自運氣，可嘴角已然帶笑，道：“那姑娘特意在此等我，就合理嗎？”
淮陰子冷笑一聲，又言：“小女子鬥膽替葛先生解答，先生之所以原路而回，是因為先生不是去探親，而是去探路。特意換了身行頭，是為了掩人耳目！先生之所以不怕狼群，是因為三年前曾和君子不器在斷狼山一決生死！”
此刻，山雨戛然而止。
雖是依舊不見陽光，可天空已然變成了澄藍色。
淮陰子又看了看天空，對葛生說道：“葛先生，雨停了。”
但葛生並未收傘，反倒將傘柄握得更緊。
淮陰子嫣然一笑，又道：“如此，這份見面禮也請先生笑納。”
話畢，她衣袖一甩，一枚銀針朝葛生飛來。
葛生見狀，收傘一甩，那枚銀針正打在了傘身之上。
反觀葛生的動作，哪裏又會是一個普通的漁夫？
葛生瞥了傘上的銀針，只見這銀針立即便化成了毒水，將傘身燒成了一個窟窿。
毒水散發在空氣中，竟夾雜著淡淡的梨花清香。
葛生倒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又是冷汗直流，可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道：“早聞獨孤閣唯一一位女副閣身手不凡，擅用梨花毒針，毒針入物則化，普通人不能效仿，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就像淮陰子猜到了葛生的身份，葛生也早已想到了淮陰子的身份。
反觀淮陰子，卻停止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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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走哪條路？”葛生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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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不巧。我與姑娘不同路，我走紫竹林。”葛生故作遺憾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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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拱手送別，道：“姑娘慢走。”
可淮陰子沒走幾步，又回頭道：“先生，告辭。日後，我們有緣再見。”
葛生看著淮陰子的背影，神色異常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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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爾有風，風雨中的紫竹林便朦朧得宛若仙境。
雨滴浸潤著綠竹，悄無聲息。
這樣的景致，在北方已是一絕。
葛生打著傘，獨自走在竹林中的石板路上。
偌大的紫竹林，在雨中更顯空蕩，似乎，這裏唯有葛生一人。
只是，再周全的埋伏卻總有破綻。
因為，葛生分明瞧見，石板路上的影子。
這些影子的除了紫竹之外，隱隱約約還有些別的存在，這不是人影又會是何？
他的嘴角此刻微微上揚。
獨孤閣的殺手雖是屏氣凝神，紋絲不動，可終究還是暴露了他們的所在。
至於竹林大道兩旁的泥地，地上的枯葉顯然要多於竹林深處，想必此處也有埋伏。
葛生又記起，方才在渡口附近聽到的那一聲動靜。
想必墨河的岸邊也是暗藏殺機！
雨勢又小得宛若絲絮。
葛生擡頭望去，自己已經走到了紫竹林的盡頭。
遠處赫然矗立的正是斷狼山。
這山層巒疊嶂，聳入雲霄，確實陡峭非常，再加上山中之狼，尋常人不敢入。
可就是此山，承載這葛生太多的記憶，這些記憶有關於君子不器的，也有關於柏舟的。
現在，他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不論是物，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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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過往的行人很多，加上村邊的景色宜人，使得墨河村極為富庶。
葛生特意在村裏買了一套麻衣，喬裝打扮了一番後，這才叫了一輛馬車，讓車夫把他送至墨河渡口。
待他來到渡口，正巧有一條客船等候，船上無人。
葛生上船前，將船夫仔細打量，確定沒有異狀，這才坐上船去。
“客官過河？”
“對，船家，我趕路，三倍的銀子，能開船麽？”
那船家見葛生出手闊綽，又想到方才自己也幹坐了許久，便笑盈盈地起身，道：“好嘞，客官！”
少了大雨的影響，只用了兩刻鐘左右的時間，船便到了對岸。
渡口上站著一個黑衣人，一動不動地看著客船。
待船靠岸停下，葛生還隱約聽到一陣琴聲。
葛生猛然記起了先前那個紫衣女人，稍微，眉頭微皺。
黑衣人見到葛生，便恭敬地說道：“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唉，還是暴露了麽……”葛生心中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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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墨河渡口不遠，有一個涼亭。
離亭越近，琴聲便越發清晰可辨，葛生知道，彈的是高山流水。
彈琴之人坐在亭中，正是先前那位半遮面的紫衣女人。
見葛生到來，琴聲才戛然而止。
葛生大覺不妙，只是站於涼亭之前，又刻意與黑衣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下去吧！”淮陰子對黑衣人道。
等黑衣人退至數米之外，淮陰子這才將目光轉向葛生，笑得燦爛非常，道：“葛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一句“葛先生”，便足以讓葛生軀身一震。
但葛生仍是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嘆道：“唉……姑娘既認為我信葛，那我便信葛吧！”
“哼！葛先生先前不是說要趕路南下麽，如今原路返回，又是何用意？”淮陰子問道。
“不過是忘帶行囊罷了。”葛生說得無辜。
可淮陰子卻搖了搖頭，道：“小女子心中有惑，不知先生能否替我解答。”
“姑娘請講。”
“如月城南下之路不止一條，可唯有斷狼山狼群遍地，可謂是兇險非常。若非附近常住於墨河村的獵人，普通路人皆是避之不及，又怎會特地前往？”
“怎麽，在下走什麽路，還用經過姑娘應允麽？”
淮陰子搖頭，道：“或許，葛先生認為其他的路線比斷狼山更為險惡？”
“姑娘怕是多心了。”
“確實，若真要走斷狼山，也不是不行，但需計算好時辰。斷狼山地勢險要，若在夜間行走，正是狼群出沒的高峰，就連山中獵人都要避其三分，危險又怎可輕易測度？”淮陰子眼神一厲，冷冷地說道：“除非葛先生對斷狼山熟悉非常，或有本事避開狼群的攻擊。可小女子記得，先生是外地人。而普通的外地人，基本上都會選擇在墨河村歇腳，而不是走紫竹林。”
“唉，暴露了麽。不瞞姑娘，我幾年前確實在山中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便奇怪了，既然先生有本事避開狼群，可又為何原路返回？就算是忘了行囊，葛先生偏偏還換了身行頭。敢問葛先生，這合理嗎？”
葛生背手暗自運氣，可嘴角已然帶笑，道：“那姑娘特意在此等我，就合理嗎？”
淮陰子冷笑一聲，又言：“小女子鬥膽替葛先生解答，先生之所以原路而回，是因為先生不是去探親，而是去探路。特意換了身行頭，是為了掩人耳目！先生之所以不怕狼群，是因為三年前曾和君子不器在斷狼山一決生死！”
此刻，山雨戛然而止。
雖是依舊不見陽光，可天空已然變成了澄藍色。
淮陰子又看了看天空，對葛生說道：“葛先生，雨停了。”
但葛生並未收傘，反倒將傘柄握得更緊。
淮陰子嫣然一笑，又道：“如此，這份見面禮也請先生笑納。”
話畢，她衣袖一甩，一枚銀針朝葛生飛來。
葛生見狀，收傘一甩，那枚銀針正打在了傘身之上。
反觀葛生的動作，哪裏又會是一個普通的漁夫？
葛生瞥了傘上的銀針，只見這銀針立即便化成了毒水，將傘身燒成了一個窟窿。
毒水散發在空氣中，竟夾雜著淡淡的梨花清香。
葛生倒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又是冷汗直流，可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道：“早聞獨孤閣唯一一位女副閣身手不凡，擅用梨花毒針，毒針入物則化，普通人不能效仿，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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