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賭約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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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聞三年前，白衣神算葛生與本閣副閣主之一的君子不器鬥得不可開交，但由於二人旗鼓相當，最後皆以平局告終。自葛生與君子不器斷狼山一役不久，葛生竟忽然宣布退隱江湖，從此不問江湖俗世。至於君子不器，則公開發誓，從此不再與葛生為敵，並戴上了半張黑皮面具。”說到此處，淮陰子對葛生莞爾一笑，道：“說來可惜，當初我身著西域。而我也一直想會會這位白衣神算，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能讓君子不器做為他到如此地步。”
淮陰子話說至此，忽而微風吹過，正巧將葛生的前發微微吹起，剛好露出了他右眼角下的淚痣。
“今日有幸一見，淮陰也算是願望達成了。”淮陰子頓了頓，又話鋒一轉，道：“葛先生，淮陰說過，我們還會再見。”
“唉，在下的兩次偽裝均被姑娘識破，淮姑娘真是神機妙算，聰穎過人。不如，這白衣神算的名號就此讓給姑娘好了。”葛生假裝懊惱地嘆了口氣。
“葛先生過謙了。第一次，先生留下的線索便是那七具屍體。無論先生是否知曉柏舟對付獨孤閣的手段，殺掉這七人卻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死去的七個人永遠比活著的七個人更能隱瞞真相！事實證明，先生此計的確騙過了我的手下，也讓本閣另外兩位副閣主走了彎路，不是嗎？”淮陰子譏笑一聲。
葛生心中大覺不妙，看來，這個淮陰子較之君子不器，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葛生不答，淮陰子繼續道：“至於這一次，葛先生哪裏是叫隱瞞，分明是囂張到有恃無恐。先生雖是粗人打扮，可氣質和談吐卻一點也不似真正的漁夫。所以，先生這兩次破綻卻也不是破綻，又何有被我識破一說呢？”
“因為這一次，淮姑娘也不打算隱瞞。”葛生終於對上了淮陰子的目光。
有那麽一刻，葛生覺得淮陰子像極了三年前的君子不器，說話劍拔弩張，咄咄逼人，但這種感覺卻並不讓他心生厭惡。
“但是先生卻仍是有意閃躲。退隱三年，葛先生倒是愈發膽小怕事了。”淮陰子半笑半諷。
“既然你我都知曉了彼此是身份，那就進入正題吧。”葛生定了定神，又道：“方才，淮姑娘若是再使幾發毒針，同時命令埋伏於暗處的高手將我包圍，只怕在下的性命早就沒了！可很顯然，淮姑娘現在並不打算這樣做。”
淮陰子看向葛生的神情有些意外，才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淮姑娘有何目的，不妨直說。”葛生在賭，賭淮陰子不會對他痛下殺手。
“再同葛先生繞圈子，倒是淮陰的不是了。確實，我不會取你性命，也不會取醫仙高徒楊柳的性命。畢竟，我要殺的人只有柏舟。”淮陰子背手而立。
葛生挑眉一拜，道：“姑娘居然看出了楊姑娘的身份，在下佩服。”
“楊柳的身份不是我看穿的，是君子不器。”淮陰子糾正。
葛生又是一楞，卻不再多言。
見葛生如此，淮陰子繼續道：“其實，我完全可以逼你出賣柏舟，但我並不打算這麽做。因為我改變了主意。”
“哦？能逼淮姑娘改變主意，看來，在下今日的運氣不差。”
淮陰子輕笑一聲：“葛先生，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賭什麽？”葛生回道。
“賭一年之內，柏舟必會死在我的手上。”淮陰子狠狠地說。
葛生覺得這句話有那麽一點熟悉，貌似，他與君子不器之間的對決，最初也是源於一個口頭的賭約。
他忽然有些郁悶，看淮陰子這陣勢，只怕又來了一個君子不器！
見葛生不答，淮陰子接著補充：“期間，我不會動柏舟身邊的任何人，包括先生你。”
聽到這句話，葛生倒是有些意外。他即便是與君子不器對決，也從未從君子不器口中聽過這樣的承諾。
同時葛生也明白，淮陰子絕非婦人之仁。
只是，或許她比君子不器更不適合待在獨孤閣。
葛生又沈默了一陣，才道：“這個條件確實誘人。若一年之內柏舟沒死，或是你對柏舟身邊的人動手，那便是你輸。”
“沒錯！我若輸了，你可以命令我為你做一件事，包括讓我以命抵命。可若是你輸，那你便要替我做一件事，此事不分善惡！”
“一言為定！”說出這句話的葛生只覺得內心有些發癢。
他原來刻意隱藏的鬥志，在頃刻之間竟被淮陰子挑起了七分！
“很好！”淮陰子朝葛生行了一個禮，道：“那淮陰便期待葛先生的表現了！”
爾後，沒等葛生反應，淮陰子便迅速將一個畫卷向葛生丟去，道：“畫中之人雖是輕浮，但卻比現在的先生好過太多！”
葛生接住畫卷，再朝淮陰子所在的方向望去時，眼前又哪裏有人。
“本以為送走了一個君子不器，卻偏偏又來了一個淮陰子……”葛生喃喃自語，同時，他也打開了那卷畫卷。
在葛生看到畫中圖像的瞬間，他仍是吃了一驚。
因為，葛生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見到過去的自己！
畫中之人不是三年前的他又會是誰！
葛生故作不經意地偷瞅了一眼身上的破麻衣。
——頭發散亂，衣著邋遢，好像是有那麽一點點沒臉見人。
他忽地想起今日君子不器最後那句善意的提醒。
如果君子不器是出於好心，那淮陰子惡意嘲諷的傾向更大。
畢竟，在赤蘞山他確實殺了淮陰子的手下，也確實讓淮陰子的手下吃了虧。
“看來，還是不要輕易得罪女人的好。”葛生癟了癟嘴，搖頭道：“等到了江南，再換身行頭吧！不然以後每見淮陰子一次，定還要遭受她的白眼。因為剛剛和她定下了一年的賭約啊……唉……不光如此，我還得賴在柏舟身上一年，不管幕後真兇是否找出……”
如此一想，葛生絕望地看了看天。
“完了，這麻煩事就像滾雪球，越滾越大，沒完沒了了……”葛生有些失力，扶額道：“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一時沖動，胡亂應約……估計是自己老毛病犯了……罷了罷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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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陰子話說至此，忽而微風吹過，正巧將葛生的前發微微吹起，剛好露出了他右眼角下的淚痣。
“今日有幸一見，淮陰也算是願望達成了。”淮陰子頓了頓，又話鋒一轉，道：“葛先生，淮陰說過，我們還會再見。”
“唉，在下的兩次偽裝均被姑娘識破，淮姑娘真是神機妙算，聰穎過人。不如，這白衣神算的名號就此讓給姑娘好了。”葛生假裝懊惱地嘆了口氣。
“葛先生過謙了。第一次，先生留下的線索便是那七具屍體。無論先生是否知曉柏舟對付獨孤閣的手段，殺掉這七人卻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死去的七個人永遠比活著的七個人更能隱瞞真相！事實證明，先生此計的確騙過了我的手下，也讓本閣另外兩位副閣主走了彎路，不是嗎？”淮陰子譏笑一聲。
葛生心中大覺不妙，看來，這個淮陰子較之君子不器，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葛生不答，淮陰子繼續道：“至於這一次，葛先生哪裏是叫隱瞞，分明是囂張到有恃無恐。先生雖是粗人打扮，可氣質和談吐卻一點也不似真正的漁夫。所以，先生這兩次破綻卻也不是破綻，又何有被我識破一說呢？”
“因為這一次，淮姑娘也不打算隱瞞。”葛生終於對上了淮陰子的目光。
有那麽一刻，葛生覺得淮陰子像極了三年前的君子不器，說話劍拔弩張，咄咄逼人，但這種感覺卻並不讓他心生厭惡。
“但是先生卻仍是有意閃躲。退隱三年，葛先生倒是愈發膽小怕事了。”淮陰子半笑半諷。
“既然你我都知曉了彼此是身份，那就進入正題吧。”葛生定了定神，又道：“方才，淮姑娘若是再使幾發毒針，同時命令埋伏於暗處的高手將我包圍，只怕在下的性命早就沒了！可很顯然，淮姑娘現在並不打算這樣做。”
淮陰子看向葛生的神情有些意外，才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淮姑娘有何目的，不妨直說。”葛生在賭，賭淮陰子不會對他痛下殺手。
“再同葛先生繞圈子，倒是淮陰的不是了。確實，我不會取你性命，也不會取醫仙高徒楊柳的性命。畢竟，我要殺的人只有柏舟。”淮陰子背手而立。
葛生挑眉一拜，道：“姑娘居然看出了楊姑娘的身份，在下佩服。”
“楊柳的身份不是我看穿的，是君子不器。”淮陰子糾正。
葛生又是一楞，卻不再多言。
見葛生如此，淮陰子繼續道：“其實，我完全可以逼你出賣柏舟，但我並不打算這麽做。因為我改變了主意。”
“哦？能逼淮姑娘改變主意，看來，在下今日的運氣不差。”
淮陰子輕笑一聲：“葛先生，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賭什麽？”葛生回道。
“賭一年之內，柏舟必會死在我的手上。”淮陰子狠狠地說。
葛生覺得這句話有那麽一點熟悉，貌似，他與君子不器之間的對決，最初也是源於一個口頭的賭約。
他忽然有些郁悶，看淮陰子這陣勢，只怕又來了一個君子不器！
見葛生不答，淮陰子接著補充：“期間，我不會動柏舟身邊的任何人，包括先生你。”
聽到這句話，葛生倒是有些意外。他即便是與君子不器對決，也從未從君子不器口中聽過這樣的承諾。
同時葛生也明白，淮陰子絕非婦人之仁。
只是，或許她比君子不器更不適合待在獨孤閣。
葛生又沈默了一陣，才道：“這個條件確實誘人。若一年之內柏舟沒死，或是你對柏舟身邊的人動手，那便是你輸。”
“沒錯！我若輸了，你可以命令我為你做一件事，包括讓我以命抵命。可若是你輸，那你便要替我做一件事，此事不分善惡！”
“一言為定！”說出這句話的葛生只覺得內心有些發癢。
他原來刻意隱藏的鬥志，在頃刻之間竟被淮陰子挑起了七分！
“很好！”淮陰子朝葛生行了一個禮，道：“那淮陰便期待葛先生的表現了！”
爾後，沒等葛生反應，淮陰子便迅速將一個畫卷向葛生丟去，道：“畫中之人雖是輕浮，但卻比現在的先生好過太多！”
葛生接住畫卷，再朝淮陰子所在的方向望去時，眼前又哪裏有人。
“本以為送走了一個君子不器，卻偏偏又來了一個淮陰子……”葛生喃喃自語，同時，他也打開了那卷畫卷。
在葛生看到畫中圖像的瞬間，他仍是吃了一驚。
因為，葛生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見到過去的自己！
畫中之人不是三年前的他又會是誰！
葛生故作不經意地偷瞅了一眼身上的破麻衣。
——頭發散亂，衣著邋遢，好像是有那麽一點點沒臉見人。
他忽地想起今日君子不器最後那句善意的提醒。
如果君子不器是出於好心，那淮陰子惡意嘲諷的傾向更大。
畢竟，在赤蘞山他確實殺了淮陰子的手下，也確實讓淮陰子的手下吃了虧。
“看來，還是不要輕易得罪女人的好。”葛生癟了癟嘴，搖頭道：“等到了江南，再換身行頭吧！不然以後每見淮陰子一次，定還要遭受她的白眼。因為剛剛和她定下了一年的賭約啊……唉……不光如此，我還得賴在柏舟身上一年，不管幕後真兇是否找出……”
如此一想，葛生絕望地看了看天。
“完了，這麻煩事就像滾雪球，越滾越大，沒完沒了了……”葛生有些失力，扶額道：“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一時沖動，胡亂應約……估計是自己老毛病犯了……罷了罷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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