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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真正意義上的爭吵嗎?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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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出來的,就連漣俏都不知道這家夥什麽時候會這手藝。

白素一點兒都不客氣,頭一個動手,小夜也不用她照顧,還在研究這麒麟角,淩司夜看得又一次感慨,“白素,你兒子真的太無聊了。”

“那還不是待這裏玩意兒少,等出去了,有得玩了,他就不這樣了。”白素解釋道。

寧洛和漣俏都不吭聲,根本就猜不到出去後,被小夜當作玩具的某些人會有多慘。

“以水代酒,敬你們一杯。”漣俏站了起來。

“我可沒舍得不你們,別那麽煽情,吃飯吃飯。”白素說著,同漣俏碰了杯,又埋頭吃菜。

整頓飯吃下來,寧洛和淩司夜都不語,而漣俏和白素話就沒停過。

末了,寧洛突然開了口,道:“太虛的身份,還是別……”

“放心,什麽都不說,這兒發生的一切全不告訴他們,省得他們來打擾。”白素說道。

寧洛點了點頭,溫和唇畔泛起了一絲淺笑。

飯後便啟程了,這一回寧洛也一起,火麒麟將整個裂縫照地徹亮,就屬它最興奮,跟著白素身後,時不時躍起,逗著小夜,只是,小夜早就趴在白素肩上睡著了。

一路沈默,誰都知道,這一回分別若要再見面並不那麽容易了。

終於到出口處,漣俏徑自施法,緩緩開啟了裂縫。

原本說好要教白素的,這時候卻沒再提起,白素當然記著,卻也不多問。

皆落為血族之人,他們真的不願意再被打擾了吧!

“主子,保重。”寧洛淡淡說道。

淩司夜點了點頭,並不喜歡這種離別不舍的氣氛,牽著白素一並邁了出來,無情和火麒麟隨後。

“主子,七魔七煞本意都是好,別太為難他們了。”寧洛說道。

淩司夜依舊是看著他,點了點頭。

“主子,再為龍脈尋個史官吧。”寧洛補充道。

淩司夜依舊是點頭,白素道:“寧洛,你可好好照顧俏俏!”

寧洛唇畔泛起淺笑,不予回答。

縫隙漸漸合閉,越來越快。

無情連忙將黑龍長鞭扔給了漣俏,道:“俏俏姐,這長鞭你留著吧,總會有用的。”

漣俏接過,沒有說話,只是笑靨如花。

終於整個地縫徹底合上了,沒人再可以開啟。

再見,寧洛;再見,漣俏。

576終歸來*再見,三煞

576終歸來*再見,三煞

地縫完完全全地閉合!

轉身,墮魔之地已經不再是原本的墮魔之地了。

巨大血池,空空蕩蕩,即便再強悍之人,站在中央之人都可以輕易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周遭原本的血腥氣息亦是蕩然無存,只有陰暗的氣息,帶著黴味,還有一地白森森的無聲無息的屍骸。

淩司夜和白素齊齊躍起,白素懷裏的小夜這時候才醒了過來,睜眼不經意看了看來路一眼,又沈沈給睡過去了。

小孩子終究還是小孩子,真正離別的意義只存在與父母身上。

火麒麟跟在無情走在後頭,一身的火焰將整個墮魔之地照得透亮。

白素仍舊楞楞地看著那地縫,除了他們願意出來,否則再無人可以進得去了。

“走吧。”淩司夜淡淡說道。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就在哪裏遇到他們了。”白素笑著說到。

寧洛和漣俏並不是永不出來,只是,他們需要時間吧,淪為血族之人,她不知道這對於漣俏這麽個驅魔師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是對寧洛,毫無疑問是一種極大的恥辱。

這件事,回龍脈後還是要瞞下來的,寧洛的事,若要說,也是有朝一日,他自己出來說。

“也許吧。”淩司夜淡淡說道,攬在白素的肩轉身而走。

兜兜頭一回出洪荒,可是興奮不已,跟在他們倆後頭,又蹦又跳的,完全就沒有神獸之首該有的威嚴,或許,它還太小了吧。

無情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何時才會有機會再來看看雲姨了,長眠於此,也算是同寧洛和漣俏做個伴吧,不會太孤單。

過了墮魔之地的界碑,前面林子外便是出口了,仿佛永不停息轉動的旋窩,外大內小。

淩司夜抱過小夜,小心翼翼護在懷裏,而白素卻是看向了無情。

無情一楞,沒反應過來,仰頭看白素,八歲大,個頭還是不怎麽高,就到白素腰上。

“來,我抱你。”白素笑著說道。

無情頓時臉一紅,不知道說什麽了。

白素卻是笑得更樂了,俯身一把抱起他來,也不多耽擱,跟著淩司夜飛入了旋窩出口。

兜兜一急,嗷嗷直叫跟了上去,它的主人還在安睡呢,根本沒空理睬它。

這時候,正是夜深人靜時候。

外頭,四面營帳圍繞著旋窩入口,幾從火焰剌剌地燒著。

蝶依,苦哭和肖笑,夜裏總是輪班,而楚隱,魅離,烈焰亦是輪班,同三煞根本就無法商量。

這時候,不遠處,烈焰和魅離不知道再烤著什麽,香味不斷飄了過來,楚隱和蝶依當值,相對而坐,守著入口。

苦哭和肖笑已經在一旁營帳了睡著了。

天寒地凍,海風呼呼地吹著,楚隱取了一件大裘袍替蝶依披上,蝶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說,仍舊坐著,看著出口處。

“你好歹也幻出個春暖花開來啊!”楚隱感慨道,懷念起來以前的日子來,蝶依還有自己的意識的時候,總能幻出幻境來讓大夥享受一番的。

坐了回去,看著蝶依那一臉安靜,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淺淺的笑,伸手,指尖便緩緩開出了一朵藍色的玫瑰來。

“喜歡嗎?你最喜歡的藍色妖姬了,喜歡就笑一個。”

只是,蝶依只是瞥了一眼,仍舊沒有多餘的反映。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但凡值班,無聊的時候楚隱便會這麽逗逗蝶依,只是,快一年了,從未得到她如何回應。

而似乎,他也習慣了,並樂此不彼。

另一手也伸了出來,卻是從手心裏開始出一朵蓮花來,花瓣上還帶著露水,靈動不已。

“蓮花,我知道你不喜歡。換一個。”說著,蝶依手上竟是纏上了藤蔓,接二連三地開出了白色的小花來,配上她夢幻紫的衣裳,美到了極點。

蝶依的註意力還真就被他吸引了,只是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面無表情。

“漂亮吧,你再瞧!”楚隱興致大好,輕輕一彈指,蝶依腳下便長出了嫩草來,同腳下開始朝四面八方蔓延開,很快就形成了一片草地。

接著,草地上開始了五顏六色的野花來,都小小的,不驕不艷,小小的,一片一片,淡雅極了。

這時候,魅離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又無聊了,還……”

只是,話未說完,卻是戛然而止,似乎發生了什麽事。

楚隱根本就沒搭理,繼續變著戲法。

撩袍坐在草地上,邪惑的雙眸流動,看向指尖,指尖花開,好不優雅,風流而倜儻。

“你們幹什麽呢,還不在……”

只是烈焰的聲音,同魅離一樣戛然而止,隨即嘭的一聲,手中烤好的好幾竄香脆欲滴的肉全都掉了。

楚隱仍舊自娛自樂,他其實就這麽個無聊的人。

指尖上的花開始顫了,四個花瓣開始變幻了色彩。

楚隱正伸手要觸碰,卻突然整個都僵住了。

只見不知道什麽時候蔓延而來的一道細小四色流光正小心翼翼攀上他的指尖,試探性地觸碰著這朵四色花。

這流光……

楚隱驟然擡頭,只見前面不遠處,無情和一頭麒麟站在最前面,淩司夜和白素並肩,冷冷看著他,而淩司夜懷裏約莫一歲大的孩子,那一聲黑溜溜的雙眸盯著他指尖上花,十分感興趣。

這極其好奇的雙眸盯著楚隱的心都顫了。

“盜術”二字就這麽率先浮出了腦海。

“主子!”

魅離終於緩過神來,扯著烈焰快步跑了上來。

而楚隱亦急急站起,一臉不可思議。

他們,回來了!

淩司夜冷冷掃了三人一眼,三人立馬低頭,而白素卻是看向蝶依,心下頓時大驚,這副樣子,難道是……

“其他人呢?”淩司夜冷冷問道。

“稟主子,苦哭和肖笑在營裏睡覺,司徒忍剛剛回龍脈去,玉邪和林若雪駐守龍脈,雲容入了墮魔之地。”楚隱連忙稟告,卻還是低頭,不敢看淩司夜,亦不敢亂動,雖然,小夜的細小的四色流光正纏在他身上,似乎同他很親密一樣。

蝶依緩緩朝淩司夜和白素看了過來,一樣面無表情,卻是步步走近,而這時候,苦哭和肖笑亦從營帳裏走了出來,見淩司夜和白素,腳步不由得快了。

這便是他們接受的命令,在這裏一直等下去,至少這兩個主子回來。

只是,現在,兩主子回來了,他們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腦海裏唯一的一抹意識都沒有,只等著下一個命令。

三人目光皆是空洞,齊齊在淩司夜和白素身前跪了下去,以他們為主,聽他們的命令。

自己亦是谙熟奴術,淩司夜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是雲容下的手。

“何必呢……”白素低聲感慨到,亦是明白了。

一旁,三魔一句話不敢說,心裏滿腹的狐疑,寧洛和漣俏呢?太虛呢?雲容呢?

墮魔之地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他們沒有一起回來,而這頭火麒麟又是從哪裏來的。

諸多的疑惑不解,白素和淩司夜亦沒有打算多解釋。

“都起來吧。”淩司夜淡淡開了口,卻不過是試探罷了。

然而,三煞果真從命,看樣子他沒有猜錯,雲容不僅用了馭奴術,還施了“易主之令”。

“從此,這裏,名雲島,你們三人把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入墮魔之地。”淩司夜冷冷說道。

“是。”三煞齊聲領命。

終於,楚隱忍不住了,開了口,道:“主子,其他人呢?下面到底……”

“你們三個備船去,回龍脈。”淩司夜仍舊是冷聲,不容任何質疑。

“是。”楚隱不再敢多問,心下卻是擔憂了起來,只有他們回來,定是出大事了。

三人低頭退下,才剛剛走遠便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只是,任由他們怎麽猜,如何會猜到結局。

小夜仍舊是盯著楚隱的背影不放,他太喜歡那馭花術了,在洪荒裏爹爹玩起來總是很無趣,還是頭一回見馭花術可以這麽折騰,變幻無窮的。

四色流光依舊瞧瞧追隨而去,奈何卻白素發現了。

“放手。”白素淡淡說道。

小夜這回可聽就立馬放手了,他感覺地出娘親的心情很不好。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盜術不可亂用!”白素認真說道,小夜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

“你們先上船吧。”淩司夜淡淡說道。

“嗯。”白素低低應了一聲,什麽也沒多說,抱著小夜便往大船上去。

她其實並不太清楚七煞對於淩司夜的意義,而淩司夜亦從未表現出什麽來,她只知道,在東宮,雲容的重要性,苦哭和肖笑的重要性。

淩司夜只是靜靜地站在,看著靜候在一旁的三煞,一句話不說,眸中藏著的覆雜透出了一絲無奈來。

若是以前,想必苦哭和肖笑才不管他心情好壞,定是會問個不停的吧。

“都休息去吧,這裏,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守著的。”淡淡說罷,轉身離去。

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再到這裏來了,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永遠不會。

再見,三煞……

寒冬深夜,夜黑風高,漫天的烏有,不見任何星辰。

風中,大船緩緩離港。

慢慢地離開了這奴宮魔塔,這裏,從此名為“雲島”,不知道後人們會不會去探究這名字的意義。

船越行越遠,很快,雲霧便遮擋了視線,只看得見黑暗的汪洋上,一片燈火,其他的便在也看不道了。

三魔至今一句話不說,只覺得兩個主子這麽什麽事都沒有交待,似乎太過於倉促了些。

或許,回了龍脈才會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三人就遠遠侯著船艙這邊看著船頭處淩司夜和白素的背影。

“寧洛他們……會不會……”魅離有臉擔憂,一直以來都信奉沒消息便是好消息,然而,現在有消息了,怎麽能不擔心?

“不會的!”烈焰厲聲,很是肯定,卻尋不出任何理由來。

“楚隱,你去問問,或許現在主子就想說了,問尊上,別問魔煞大人。”魅離唆使道。

“烈焰去,我剛剛都問過了。”楚隱推辭了。

“我才不敢,沒見兩主子都一臉不高興嗎?”烈焰脫口而出。

“我看寧洛和漣俏不一定,雲容肯定是出事了,否則……”魅離說著,別過頭去,眼眶又濕了,何曾想過七魔七煞會淪落到這四散的地步。

“這也不定,說定都還在下面,主子正想辦法救人呢!”烈焰說道,卻連自己都覺得住話蒼白無力,沒有任何依據了。

“都近一年的時間,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下面到底是什麽樣的世界!”楚隱那疑惑的神態都寫到了一向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了。

三人就這麽一直推脫來推脫去,越猜測越好奇,卻仍舊沒有人敢來打擾淩司夜和白素。

淩司夜和白素就立在船頭看著漸漸消失的墮魔之地,心中皆是百味雜陳。

小夜正睡在船艙裏,無情和兜兜守著,三魔自是問過無情,只是無情亦是一句話不說,三人也不敢多打擾小主子。

“淩司夜,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白素淡淡說道,風吹過,發絲隨著衣袍翻飛。

淩司夜大臂一橫,將她擁入懷裏,淡淡道:“快了,你想去哪裏呢?”

白素想了良久,道:“去狄胡北邊吧,挨近萬重雪山的地方,還未去過呢。”

“好。”淩司夜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淩司夜,你還記得……”白素欲言又止,七魔七煞的結局,讓她想起了一件事來。

“記得什麽?”淩司夜挑眉問道。

“魔剎帝國,七魔使者。”白素一字一句說道。

“你的意思?”淩司夜攏起眉頭,有些驚了。

“我在五百年後,與萬重大山,魔剎帝國遺址聽聞的傳說。”白素認真說道,她所聽到的傳說,只有魔剎帝國,魔剎大帝,十三王妃,只有七魔,根本就沒有魔道,沒有七煞,也沒有魔煞,尊上。

“七魔也缺了人,或許是後來出現的,或許,史官改寫了歷史吧。”淩司夜淡淡說道,畢竟很多時候,歷史,並不是真正的歷史。

只是,白素卻隱隱不安著,她確實有打算改寫魔道所有歷史,從魔剎帝國開始紀元,只是,七魔七煞似乎哪裏存在不對勁!

577再見,龍脈(1)

577再見,龍脈(1)

翌日中午時分,船只緩緩靠岸,終於回到了龍脈。

楚隱先差人來稟,此時,碼頭上站滿了人,皆是一臉歡喜,只因楚隱並沒有說明事情。

玉邪和林若雪帶著小夢生,司徒忍獨自一人,淑太後和寧親王,惜若和惜愛侯這在一旁,正巧百裏醉和歐陽晴明也來了。

冷清了一年多的龍脈,現在看起來倒是熱鬧了不少,人丁挺興旺的。

這一年,玉邪和司徒忍共同執政,已經從新建立卻了入魔道的考核機制,已經養了一批侍衛,而萬重大山不再封閉,不少平坦而少毒物的地方陸陸續續建立起了村莊,

白狄這一年多的修養,賦稅盡免,不征兵,且還兵於田,土地耕作都恢覆了,百姓和樂,添了不少新生人口。

船還未拋錨,林若雪早就按耐不住,掙開玉邪的手,直直朝船上飛起。

白素抱著小夜,見她還是這般莽撞,不由得笑了。

淑太後同林若雪一眼,卻是比林若雪還先落在夾板上,看著淩司夜和白素,又看了看小夜,激動地話都說不出口了。

白素看著淑太後這白了不少的雙鬢,心下歉疚不已,連忙將小夜抱了過去,淡淡道:“母後,抱抱小夜吧,我們回來了。”

淑太後的手都顫抖了,抱著小夜,這邊瞧瞧,那邊摸摸,額上親親,臉頰上又親親,簡直就是愛不釋手。

兜兜在一旁瞧著,納悶著,這主子,不是不怎麽喜歡同別人親近嘛,每次都是把它拍開的,這下子怎麽就乖乖的了?(兜兜,乖,你不屬別人這一類。)

小夜還真是很怪,任由淑太後又親又抱,小手還輕輕地扯了扯她的頭發。

而一旁,林若雪早就死死保住了白素,也不說話,強忍著,都快哭了起來。

船終於挺穩了,楚隱,烈焰,魅離都一句不說,主子沒下船,他們也沒敢動。

岸上,司徒忍和玉邪早就不安了,其他人呢?

而寧親王亦同百裏醉和歐陽晴明低聲議論了起來。

小夢生被玉邪牽著,都快一歲半了,學了不少話,站得穩穩當當的,眨巴著好奇的眸子看著林若雪和白素相擁,又看著淑太後那興奮的勁,視線最後落在小夜身上,這小弟弟這麽大了呀!

奶奶每日惦記著的就是這小弟弟吧。

“好了好了,有什麽事下船再說吧。”白素安慰道。

林若雪仍舊是不放手,低聲:“我……該去找你們的。”

“說什麽話呢,這麽危險的地方,你們呀,最好是誰都別去!”白素感慨著,若是真誰都沒去,那該多好啊。

終於,淩司夜不耐煩了,一把拉開林若雪,道:“下船,她累了。”

玉邪見狀,想都沒想便要出手,卻被司徒忍急急攔住了,“想造反不成,主子向來都這樣的。”

林若雪瞪了淩司夜一眼,道:“其他人呢?在後面嗎?雲容解開了那馭奴術了嗎?”

這話一出,頓時,全場寂靜了。

靜得,有些可怕。

就連樂呵呵笑著的淑太後都看了過來。

良久,白素才開了口,淡淡道:“都下船,上議事大殿。”

語罷,同淩司夜一齊下了船,小夜被淑太後抱著,卻鬧了起來,要找爹娘了,淑太後無奈只得急急跟上去。

這時候,無情急了,正要走,所有人卻都圍了過來。

“無情,你說,到底怎麽回事?”楚隱第一個開了口。

“其他人呢?你怎麽沒說清楚?”玉邪看向楚隱。

“寧洛和漣俏呢?到底出什麽事了,只有你們回來嗎?”林若雪亦是逼近。

“主子說上議事大殿,你們自己問去!”無情認真說道。

“你先說。”烈焰厲聲。

“我不知道!你們有種自己去問!”無情火了,本就對這幫人有些意見了。

“小子,你這話什麽意思啊!”魅離怒了。

“沒什麽意思,你們想知道什麽,上議事大殿去。”無情說著,便推開擋在前面的人。

“無情,你是怪我們沒跟著下墮魔之地?”司徒忍淡淡說道。

“沒怪你們,本來主子也不讓下去的,若是大家都沒下去就好了!”無情怒聲,身旁的兜兜一臉好奇地見他被大夥圍攻,口中一團火竟是蓄勢待的。

“無情,你雲姨呢?”林若雪推開烈焰,在無情面前蹲了下來。

“不知道!”無情怒怒說道,還是頭一回這麽任性,這才像個八歲的孩子該有的脾氣,轉身就走,而兜兜也跟著飛起,卻是朝眾人吐了一口火。

眾人急急推開,玉邪緊緊護住了小夢生。

知道無情和兜兜的身影遠去了,眾人這才面面相覷,皆不安了,這樣子,應該是發生大事了。

“上議事大殿。”司徒忍淡淡說道。

現在七魔七煞裏就屬他老大了,一放話,大夥便都安靜了,而前面寧親王他們早走了。

然而,一道議事大殿上,卻看不到白素和淩司夜,只有淑太後陪著小夜玩,小夜也不像之前那麽生疏了,被淑太後牽著蹣跚學步。

“太後娘娘,兩主子呢?”司徒忍問道。

“說是累了,有什麽事三日後再說吧。”淑太後說道,心裏也知道定是出事了,卻不想多為難兒子和兒媳婦。

“我看事情不妙。”寧親王感慨道。

“無情,你到底說不說?”烈焰轉身,怒目瞪向剛剛落地的無情。

只是話音一落,兜兜便一口火噴出。

烈焰一躲,卻不敢亂動了,他的烈火同火麒麟的烈火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兜兜……”小夜看了過來,嘟嘴,似乎召喚兜兜。

兜兜一身的火全瞬間熄了,又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無情也跟了過去,在小夜身後侯著。

於是,沒人敢在為難他了,小夜此時正好奇地看著大夥,掃視著,視線最後落在楚隱身上,突然咧嘴,笑了。

楚隱下意識地後退,道:“既然主子累了,那改日再說吧。”說罷便急急下了議事大殿,有些落荒而逃。

司徒忍和玉邪相視一眼,齊齊往龍脈頂而去,主子什麽都不說,他們自是要將這一年龍脈的一切都稟告了的。

林若雪無奈嘆了嘆,而懷裏的小夢生卻是一直朝小夜那邊撲去,似乎很喜歡他。

“還楞著做什麽,把夢生帶過來,這姐弟倆好好認識認識。”淑太後笑著說道。

而小夜根本就沒看夢生,註意力全在烈焰和魅離身上,他當然記得的,母後之前交待過了,不許對這些人用“盜術”。他們應該還是很怕他吧。

果然,烈焰和魅離被看得有些慌了,一步一步後退。

“那我先走了,楚隱好像找我有事。”魅離說罷掉頭就走,烈焰更是什麽都沒解釋,緊隨其後。

林若雪一放下小夢生,她便迫不及待朝小夜走去了,小夜這才註意到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卻不搭理,拽著淑太後要往寧親王那邊去。

“弟弟……”小夢生開了口,這咬字還很清晰。

小夜好奇地回過頭來,卻回了“兜兜”二字,這下子兜兜又湊了過來,以為小夜喚它,親昵地蹭著小夜的胳膊。

“弟弟!”小夢生又重覆道,不明白小夜這“兜兜”是什麽意思。

“兜兜……”小夜隨口說著,也沒什麽意思,他就只會幾個簡單發音罷了。

隨口說著,拽住了兜兜的角,一手被淑太後拉著,轉身就要走。

“弟弟。”小夢生卻是攔在他面前,固執地有喚了一聲“弟弟!”

兩個小孩子就這麽鬧騰了起來,原本沈重的氣氛這才有些緩解,林若雪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

而龍脈頂。

不止是司徒忍和玉邪,楚隱,烈焰,魅離,也全都上來,怎麽等得了三日?

“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寧洛他們怎麽沒回來,是不是……”玉邪第一個開口。

淩司夜不語,白素親自替他倒了茶,很久沒有喝熱茶了。

“主子,你令三煞守墮魔之地的入口,這時什麽意思?難不成他們全都……全都……回不來了?”司徒忍也問出了口。

“不回來了。”淩司夜終於開了口,沒有多少情緒。

“到底怎麽回事!”玉邪終於是沒了耐性。

“他們都不回來了,墮魔之地很危險,不許任何人進去。”白素開了口。

這話一出,眾人算是徹底明白了。

“司徒忍和玉邪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淩司夜淡淡說道。

三魔無奈,只得退下,原本想著也許過陣子這兩主子就會說了,或許他們會同司徒忍和玉邪說,只是,卻沒想到,這兩主子真就一直沒有說出真相,眾人都心癢著,卻不敢輕易入墮魔之地。

這日司徒忍和玉邪同淩司夜交待了龍脈的事宜後,淩司夜並沒有休息,著手改制,這一回卻再沒有人有一句異議了。

三個月的時間,魔剎帝國建立,一切制度效仿天朝,也再沒有什麽魔者和左右二使的選拔制度。

三魔,司徒忍和玉邪自然是朝中支柱,只是,白素卻下了命令,要三魔每年輪流去“雲島”同三煞一起把守。

林若雪專心帶夢生,小夜大部分時候還是淑太後帶著,他其實就喜歡看看這些叔叔阿姨們,並沒有真動手,因而大夥也開始不那麽怕他了,只是,這一日,在白素和淩司夜打算離開前,卻出了個意外……

578再見,龍脈(2)

578再見,龍脈(2)

“時間真像是肉包子打狗啊……”

白素感慨道,此時正坐在龍脈頂望著汪洋上緩緩朝“雲島”行駛而去的船只,回龍脈至今,已經一年過去了。

三魔每年輪流去駐守雲島,今年是楚隱前往了。

“肉包子打狗?”淩司夜不解著問道,手中端著茶杯。

至今,龍脈諸多事宜,都已經交待清楚了,離開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兩人商量了許久,是無聲無息地走,還是正式告別呢?

“有去無回唄。”白素懶懶說道,身子一縮,依偎到了司夜懷裏,又是天寒地凍了,小夜已經兩歲了,而夢生快兩歲半了。

寧親王在狄胡染了風寒,一病不起,淑太後前往照顧了,小夜這時候也不知道同無情在哪裏鬧騰,這孩子越大了,還真就越管不住。

“我把玉璽留血影那裏了。”淩司夜淡淡說道。

白素身子一僵,道:“還真就這麽快就想走了?”

“就今日吧,往狄胡北部去,就帶上無情。”淩司夜說著,茶杯遞到白素唇畔,餵著她喝,兩人的性子都是放蕩不羈,向來都是這麽無所顧忌地親密,只是先前挨著小夜在,現在小夜能離得開身了,按照白素的說話,淩司夜本性回來了。

兩人就這麽坐在懸崖旁,白素慵懶依偎在淩司夜懷中,兩人皆是一身白衣,風吹過,纖塵不染和衣袍和墨發一起飛揚而起。

淩司夜緩緩揩去白素唇畔的殘汁,邪惑一笑,薄幸的唇便覆了下來。

白素頑皮地側頭躲開,挑眉看他,高傲不已,心中卻是不由得感慨,這家夥鮮少裝白衣,這麽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他穿起來還真有一股風流倜儻的味道,雅痞味十足。

淩司夜微微蹙起眉頭來,亦是看白素,兩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近距離逼視了。

良久,淩司夜才緩緩攫取了白素的下頜來,挑眉道:“淩妃娘娘。”

白素一笑,道:“太子殿下。”

“唐大人。”淩司夜又道。

“太子殿下。”白素又重覆道。

“唐大人。”淩司夜也笑了。

“魔煞大人。”白素說著,雙臂摟住了淩司夜的脖頸。

“尊上。”淩司夜低頭,貼近她,鼻目相對。

“淩司夜。”白素卻輕輕喚了一聲,雙眸溫軟了下來。

“白素。”這話,已經是吃在她的薄唇上了,隨即封住了她所有的言語,雙臂輕輕摟她……很久很久沒有這麽溫柔過了。

輾轉纏綿,輕柔的吻漸漸濕熱了起來,不一會兒,白素整個人就這被欺在淩司夜身下了,一觸碰到冰涼涼的地,這才清醒。

衣帶淩亂,冰肌雪膚般的香肩luo露,淩司夜雙眸早已迷離,即便對這人兒是這麽的熟悉,依舊輕易就無法自拔。

“白素……”輕輕地喚著,吻一路流連而下。

“冷。”白素蹙眉,攔住了那下探的手,她絕對相信這家夥敢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的龍脈頂將她生吞活剝了的。

話音一落,淩司夜隨手撤下寬大的袍子,將白素裹著緊緊地橫抱了起來。

“還真怕你兒子突然冒出來。”淩司夜說得認真,沒有一點玩笑的語氣。

白素本不羞,見這他說得這麽認真,煞有介事,原本就粉嫩了雙頰頓時緋紅一片,側頭埋頭在他懷裏。

淩司夜大笑不已,大步朝屋內而去。

這兩人自顧著快活了,卻不著地兒子正蠢蠢欲動,想動用盜術。

龍脈頂,玉邪宮裏,院子裏好不熱鬧。

每日這個時候都是小夢生練功的時候,兩歲半左右的孩子,也什麽都學不了,只是她的幾個師父都太過無聊了。

有的說什麽,內功要打小練好基礎,錯過這年紀沒這效果,有的說什麽小孩子學得快,現在多看看,日後進展就快了。

總之理由千萬種,而玉邪和林若雪也樂意這幫人來折騰,要不夢生一個人也無聊,小夜總是神出鬼沒,不怎麽喜歡和夢生耍玩。

這時候,小夢生正被玉邪抱著,烈焰和魅離對打,點到為止,卻要求小夢生說出兩人的破綻來。

小夢生平日裏極懶,最喜歡睡大覺,這時候卻是認真無比,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暗地裏可是好幾回想追小夜,卻被他一兩招就給攔住了,怎麽招也得多學學,當然,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淩小夜到底是多麽厲害。

“司徒忍呢?什麽時候夢生學會了忍術,我就欣慰了。”林若雪低聲說道。

“奉命撰寫史書。”玉邪亦是低聲。

“什麽?”林若雪驚了,這是寧洛的職責啊!

“也不知道會撰寫成什麽樣子,我無意間在他宮裏見過一回,寫的不是魔道的歷史,而是魔剎。”玉邪低聲。

“白素他們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寧洛真的……”林若雪緊鎖著眉頭,不明白白素和淩司夜這麽做的意圖。

“怕是真回不來了,過去的一切全都抹去,後人們怕只會只得魔剎帝國,魔剎大帝,其他的什麽都不會知道了。”玉邪感慨道,至今,都一年了,在墮魔之地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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