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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她一句話不同他吵了,又一次的冷暴力。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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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冷藍的劍光襲來,一般般利箭飛射而來,卻都傷不了他,盡數被魔光擋了回去。

當時的自己如何能鬥得過現在的自己?

不管這幻界源頭是什麽,總之他在天朝裏的心願算是了。

突然,又是一聲響徹山谷的嚎哭傳來,淩司夜這才緩過神來,心下頓驚,這不是海哭嗎?

那小家夥究竟偷了多少技能啊!?

522當某小夜遇到某夜

522當某小夜遇到某夜

一聲聲山崩地裂一般的哭聲,響徹著整個雲煙谷,甚至是東宮。

除了白素和淩司夜,所有人都捂著耳朵,被這聲音逼得頭痛欲裂。

一睹魔光之墻壁擋住了雲煙谷的入口,淩司夜急急找了白素屋前,聽著這聲音,卻不敢進去了。

良久,直到白素的怒斥聲傳來,他才緩過神來,自己當了父親了。

“再哭一聲試試,我就把你丟溫泉裏去!”白素厲聲,沙啞著嗓門,方才好一番折磨,幸好母子平安。

只是,這小家夥怎麽一出來就不安分了呢?

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會山哭海笑一樣。

淩司夜終於是動手推開門了,屋內,婢女和產婆早已都暈厥了過去,只有白素親自抱著孩子,倚躺在塌上,頭發早就被汗水濕透了,一臉蒼白如紙。

見淩司夜進來,不由得蹙眉,道:“我快累死了,你怎麽才來啊?”

淩司夜又是一乍,連忙將案幾上那碗還熱呼呼的雞蛋面線端了過去。

這近距離這才看清楚那孩子,淩司夜卻是脫口而出,“好醜啊……”

“我也覺得,真是個男孩。”白素說道,張口吃下淩司夜送到嘴邊的線面。

剛出生的孩子,哪個不醜,只不過這兩人沒有顧忌地說了出來罷了。

“還真讓你猜中了。”淩司夜說著,又好奇地打量這孩子,他已經不哭了,正安安靜靜睡著。

“我就知道一定是男的,看樣子魔道是不得不滅了。”白素說得無關緊要,對魔道根本沒有任何歸屬感。

“取個什麽名字呢?”淩司夜卻還是盯著那孩子看,這看著看著,似乎也不是那麽醜了,鼻子倒是同他很像,高挺著,而嘴巴亦是像,仿佛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之前不是說了,讓他懂事了,自己取。”淩司夜說道,急急餵著白素吃完,終於能空出手來抱這孩子了。

只是,卻不知道從何下手,力道重了怕傷了他,輕了又怕掉了。

猶猶豫豫的,無從下手。

“笨死了,一手拖著腦袋,一手抱住。”白素說道。

“你怎麽懂?”淩司夜反問。

“廢話,當娘的,自然就能懂!”白素立馬反駁。

淩司夜這才小心翼翼大掌托著小司夜的腦袋,一手抱著他那小小的身子,終於是抱了起來。

“方才外頭發生什麽事了?”白素問道。

“天幀帝和……和……和太子殿下都來了,現在了我們。”淩司夜解釋道,提起“太子殿下”四字尤其別捏。

“結果怎麽樣了?”白素急急問道。

“光墻擋著,天幀帝死了,這幻境的源頭不是他。”淩司夜淡淡說道,輕輕搖著哄著懷裏的孩子,還真有點父親的模樣。

“那還能有誰,難不成我們猜錯了?”白素蹙眉問道。

“想那麽多作甚,先把身子照顧好,宮裏估計要大亂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晚點我們就離開。”淩司夜說道。

“我好餓我,你好歹多弄點吃的來,成不?”白素抱怨地說道。

這就在這時候,淩司夜手中的小娃娃又是冷不防哇地一聲,哭了。

這一回還好,不是山哭,不過是平常的哭聲,聲音清澈而響亮。

“怎麽了,我哪裏弄疼他了?”淩司夜急了,左瞧右看地。

“他餓了,抱過來吧。”白素白了他一眼,都不知道淩司夜日後還有多少要學的,只是,似乎,她自己要學的也很多。

淩司夜往一旁地上看去,只見那婢女和產婆早已消失不見,果然這兒不過是幻象罷了。

“我出去尋幾個老媽子來,順便尋個奶娘。”淩司夜說道。

“奶娘就免了,我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帶吧。”白素認真說道。

淩司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孩子,這才離去。

只是,沒走多久又繞回來了,道:“要不,你睡一會兒,我抱孩子,不會傷到他的。”

“這才剛出生,外頭多涼,你有點常識!”白素徹底無語了。

淩司夜摸了摸鼻子,又看了那孩子一眼,也無話反駁,這才甘心離開。

白素早就累得渾身沒了力氣,就怕淩司夜擔心,見他一走,便將孩子放在臂彎旁,自己小心翼翼躺了下來。

小娃娃吃飽了就睡,也還算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母子二人都沈睡了,一室寂靜。

宮外,因天幀帝的死往亂成了一片,即便是幻境,一切秩序都還在。

整個雲煙谷,乃至東宮都被弓箭手和死士圍了起來,而太子正忙於處理喪事。

淩司夜對這宮裏的一切再熟悉不過了,火房的山珍海味,盡數往雲煙谷裏搬。

又偷偷看了白素他們母子二人一眼,再次離開,往淩霄殿而去,他想到了一個人,桂嬤嬤,這坐月子的事,那老人家最懂了。

或許,他可以改變主意,暫時住在這東宮裏了,水路出口定如也被封死。

白素剛剛生產,元氣尚且為恢覆,加之帶著個小娃娃,他可不敢冒險帶他們母子倆出雲煙谷了。

這一去,就是去了大半日,仿佛搬東西一樣,挾持了好幾個人來,有太醫,有桂嬤嬤,還有幾個婢女,還有一個禦廚。

東西和人都找齊了,又急急忙忙卻拆了兩條炸藥的導火索,等回到雲煙谷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挾持人最有效的辦法便是下毒。

這群人以桂嬤嬤為首,早已認了淩司夜為主子,即便是淩司夜不在,亦是安安分分,不敢輕舉妄動,更別說是對白素不利了。

桂嬤嬤經驗十足,一日七餐都該吃些什麽盡數都同婢女和禦廚交待清楚,此時正立在一旁,教白素該怎麽做怎麽做。

淩司夜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見桂嬤嬤抱著孩子,心下卻頓時不悅拉起來。

“我來抱吧。”低聲說道,伸手就要接過孩子。

“主子,他睡著了,一會兒再抱吧,要不會吵醒的。”桂嬤嬤亦是低聲。

“我來抱他睡,不會哭的。”淩司夜卻是執意要抱孩子,他和白素的孩子,豈能是別人輕易能動的呢?

白素就看著,故意不出聲,桂嬤嬤無奈,只得將孩子交給了淩司夜,這孩子還真沒有哭,依舊睡得很沈,安全感十足。

“看吧,我就說不會哭了。”淩司夜看向白素,這話是對白素說道。

“那你整日抱著吧,我可是要睡了。”白素懶懶說著躺了下來。

桂嬤嬤連忙上前來替她蓋被子,道:“夫人盡管睡,孩子若是餓了,有奶娘呢!”

“誰給找的奶娘?!”唐夢卻是驟然厲聲。

“噓……找死我……一會吵醒了!”淩司夜低聲,一樣是嚴厲的語氣。

桂嬤嬤根本摸不清楚這兩人的脾氣,猜不到他們的心思,只能閉嘴不多勸說。

“我不是說了,我的孩子自己帶,才不要什麽奶娘,他就一個娘,以後幹娘也不要了。”白素認真說道。

“之前不是說還要認林若雪當幹娘?”淩司夜反問道。

“現在不要了,就我一個娘!”白素說道。

“還不是怕你身子骨受不住。”淩司夜這才無奈,嘆息道。

“這個月還是先不走了,在這裏待著吧,反正他們也進不了。”白素說道,蹙著眉頭。

“嗯,早就決定了,咱這孩子也算是在東宮出生的了。”淩司夜笑了。

“趕緊取個名字吧!”白素又想起這事情來了。

淩司夜思索了須臾,終於做出了讓步,道:“先叫小夜吧。”

“小夜小夜小夜,還蠻好聽的。”白素這才點了頭,只能暫時這樣了,這總比無名還聽多了。

一個大夜,一個小夜,也不知這父子兩以後會怎麽鬧騰呢。

她總隱隱不不好的預感,這孩子不好帶啊!

這一整日,淩司夜還真就抱著小夜什麽事都做不了了,並不是他真就想一直抱著他,而是一放床上去,這孩子就哭,還越看越大聲,仿佛被欺負了一般,逼得他不得不再抱起來。

“給我抱抱吧,你休息一會兒吧,一整日都沒吃幾口飯。”白素勸說道。

淩司夜似乎沒聽到她的話一樣,一臉溫柔地看著小夜,低聲道:“他好像沒之前那麽醜了。”

“長得像你,你小時候估計也這麽醜。”白素沒好氣說道,這嫌過一次就算了,淩司夜還嫌第二次了。

“有你這麽說話的不?”淩司夜這才擡頭,白了她一眼。

“那有你這麽說話的不,桂嬤嬤說了,在孩子面前,什麽不好的話都不許說,這是忌諱~”白素解釋道。

“還有這講究?”淩司夜不太相信。

“就是,反正寧可信有,不可信無,你記住了哦。”白素認真說道。

“嗯。”淩司夜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撫著小夜那粉嫩粉嫩的小臉,眸中盡是寵溺和幸福,白素看著,不說話,不由得自主跟著他笑了起來。

這孩子似乎來得太晚了,又似乎來得太突然了。

不管外頭有多少侍衛,不管太子殿下如何費盡心思,雲煙谷仍舊一日一日都是恬靜著的。

這孩子只會哭和笑,還什麽都不會,淩司夜倒是很有耐性,一定都不會不耐煩。

只是,有一點,無論他用什麽法子,都不讓這小夜使出任何一項技能來,就連山哭海笑都沒有了。

難不成這孩子見了他們夫妻二人就安分了?

523不許說不舍

523不許說不舍

過龍脈,由孤村出萬重大山便到了狄胡境內了。

之前眾魔者商議,決定將這片大陸還給人族統治,而玉邪不過是回來暫代王上一職。

狄胡同天朝的風俗完全不一樣,最明顯的便是建築風格了。

廣袤的草原上鮮少有固定的建築,有也都是一些寺廟罷了,狄胡人喜歡住帳篷,紮營在水草鮮美的地方,逐水草而居。

玉邪帶林若雪回來之前,早已令人在這草原最美麗的湖泊畔修建了一座行宮,因這湖泊的名字——新月湖而命名而新月宮。

湖泊的名字因其形狀像是一彎月牙而得名,而這行宮特意因名字而建造,就是一個掛著的月牙形狀。

立在廣袤的草原上,十分高大而雄偉,遠遠地就可以看得到,尤其是夜裏,整座宮殿的燈火都點燃的時候,更是如這名字一樣,像是那天上的月兒掉落在草原上。

夢生早已滿月,由奶娘帶著,玉邪和林若雪這才好不容易有個獨處的機會,這個時候,夫妻二人最是無奈,心思、精力、時間都在孩子身上,鮮少有時間單獨處處,說說心裏話。

此時,兩人正做在這新月宮頂,林若雪裹著暖暖的裘袍,蜷縮在玉邪懷裏。

北方呼呼地吹著,兩人卻誰都不想回屋裏去。

“也不知道夢生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林若雪感慨道。

玉邪不由得笑了起來,道:“這可一點也不像你啊!”

“等她大了,懂事了,我們就帶她到處走,也不回龍脈了。”林若雪說道。

“為什麽?”玉邪不解得問到。

“就是不想回去了,做個簡簡單單的老百姓,多好。”林若雪說道。

“血影應該會一直睡在龍脈裏吧。”玉邪亦是突然感慨了起來,一年多,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咱就像漣俏和寧洛那樣,靜悄悄的走,累了再回去。”林若雪說道。

“也不知道白素和淩司夜到底何時才會回來,他倆應該會共同統治龍脈了,也不知道狄胡讓給誰,最終拍板的,還得得他倆來。”玉邪說道。

“寧親王和淑太後挺好的,就差他們都沒後人可繼位了。”林若雪說道。

“鳳舞呢,那丫頭認真起來也不是那麽任性。”玉邪笑著說道。

“那倒是可以,等白素回來了,我就同她說。”林若雪急急說道。

“怕是淩司夜才是正主,你怎麽老是白素這白素那的。”玉邪說著寵溺地睨了她一眼,自然知曉她同白素的感情。

“我就是認白素是龍脈的正主,淩司夜他再怎麽著也只是魔剎,尊上才是正主子!”林若雪反駁道。

“呵呵,怕是魔道這規矩要變了。”玉邪笑了起來。

林若雪這才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還會不會以魔剎為國名。”

“對了,太虛呢?這幾日龍脈來的消息怎麽都沒提到他?”玉邪問道。

“不是說也離開了嗎?就在漣俏他們走後的一日,就不見人影了,連句話都沒留下,沒消息怕是真沒回去了吧。”林若雪抱怨道。

“也不知道寧洛現在怎樣了,魔者若未壽終而亡大多有幾世輪回,記憶尚且在,人族就忘情了。”玉邪淡淡說道。

“這一世最後的幾年能遇上,他們都各自有勇氣在一起,這就夠了。”林若雪說道。

“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一次了。”玉邪說道。

“要是有緣,一定能遇上,漣俏當時還說了,想像我一樣走遍天下,浪跡天涯呢!我看他們此時定在旅途中了。”林若雪又感慨了起來。

“想走就直接說嘛。”玉邪樂了。

“就是想走啊,到處逛逛去,就但但這狄胡大陸,就好多地方我沒走過的呢。”林若雪也不再繞彎子了,狄胡朝內的事宜已經基本處理妥當了,其實已經可以交給淑太後和寧親王了。

“北方,雪山腳下,還有山的背面,東方,草原邊緣,臨海的地方,很多小部落,離這裏太遠太遠了,雖是歸屬狄胡,卻並不是完全處在狄胡統治下的,那些地方我也沒去過。”玉邪說道,

“就是嘛,走吧,反正夢生也滿月很久了,可以帶出去了。”林若雪早已心動了。

“你確定你能蠻得了淑太後?”玉邪打趣地問道,這太後娘娘可是把夢生當成是親孫女一樣疼愛,日夜不離。

“只要你答應,咱尋個機會,讓鳳舞幫忙支開她。”林若雪低聲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淑太後的聲音從樓道口傳來了。

林若雪一驚,連忙裝束,賴著玉邪懷裏了,玉邪心下無奈,他又得挨罵了。

“不是說了嗎?她現在的身子還不能太操勞,帶孩子多累呀,你別老是纏著她,夫妻倆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現在顧好她的身子骨要緊!”淑太後低聲,一上來就抱怨玉邪,不問是非。

玉邪也不怪他,在他的世界裏,林若雪總是沒錯的,錯的只會是他。

“是是是,下回不敢了。”連忙答道,心下感激著老太太,如果她在,那些個老媽子和婢女怎麽可能那麽盡心盡力。

“還不走,小心點,別吵醒她了,夢生都已經睡著了,一會兒進屋也小心點!”淑太後又交待道。

玉邪點了點頭,這才抱著林若雪起身來,往樓下去。

而淑太後卻沒有走,站在高高的屋頂,望著龍脈的方向,龍脈頂的燈火不知道何時才會又亮起,她同七魔七煞說好的了,只要司夜和白素回來,就點燃龍脈燈。

白素那肚子都七個多月了,也不知道身子骨怎麽樣了,司夜這孩子自小養尊處優,怎麽懂得照顧呢?

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更不是他們此時在修魔塔的第幾層了。

然而,有一個人,他也想知道。

是太虛。

他並沒有離開,而是混入侍衛裏到了奴宮魔塔了。

知曉墮魔之地後,寧洛就布下了重兵把守奴宮,更是同漣俏一起布下了多重結界,就等著白素和淩司夜出來後,徹底封死魔塔了。

以他的估計,淩司夜和白素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到了幻界了,活地圖已經幫不到他們了。

若要出幻界,只能靠他們的悟性了,只盼他們兩人心所念之處是個好地方了。

夜正深,寒星稀疏,太虛道長獨自一人,小心翼翼地在魔塔後面坐著,感受著。

沒有任何墮魔之地的氣息,或許他是多想了吧。

羲風的墮魔之印都沒有完全形成,裏頭關著的人怕是有心無力了,那麽多年過去了,他這個守護者著實不想再回去了。

待龍脈頂的燈亮了,寧洛和漣俏一定還會回來吧,同白素和淩司夜一起封了這塔樓。

而只有到那個時候,他也才能真正放心離去,去過他逍遙的日子,或者就回那深峽谷裏,或者就偷偷跟著他的徒兒去。

太虛就這麽坐著,坐著,總是一坐就是一整夜,一整日。

而漣俏和寧洛,其實也沒有走多遠,一路從龍脈往狄胡向東走,此時正在一個村莊裏。

寧洛一路懸壺行醫,漣俏則是幫著尋藥草,兩人配合即為默契。

都不知道日行善,恕孽罪,息天怒這方法有沒有效果,只是,兩人做得開心,過得坦然。

或許,這樣的意義更大,這輩子都還未過完呢,多想下輩子所什麽?

夜已經神了,兩人這才得閑,送出了最後一包藥草,就掛在一個小帳篷前面,是白日裏來尋寧洛看病的一個老者。

“終於搞定了,走吧!”漣俏說著,拍了拍手,一手,一身的藥味。

“累嗎?我背你?”寧洛淡淡問道,總是這樣,白日裏看病開藥,夜裏還有將送上幾貼藥材,才靜靜離去,繼續往前行。

“不累,同你在一起,做什麽都不累。”漣俏並不遮掩什麽,也不知道羞,現在不說,心裏話留著什麽時候說呢?

寧洛似乎早已習慣了她這麽直接而坦誠,笑了笑,問道:“是不是同我在一起也不會感覺到餓呢?”

“有那麽一點點餓了……”漣俏低聲,怎麽可能真不害羞嘛。

寧洛笑著,遞上了幹糧,道:“給,這幹糧先吃,一會兒到前面鎮子上去,給你尋好吃的。”

漣俏接過,習慣地掰成了兩半,還了寧洛一半。

兩人十分的默契,從來就不會有人推脫什麽,寧洛邊吃著,邊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原本都說服自己了,每每這個時候,卻十分的不舍得。

“看啥呢?不許看了。”漣俏轉過身去,徑自收拾起包裹來。

只是,寧洛終究是忍不住,從身後抱住她,淡淡道:“還是舍不得……”

漣俏微微一僵,心口頓時泛酸,雙眸一下子濕了。

“都說好了,不許提這事的,不許說舍不得的!”低聲,哭腔濃了。

寧洛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是啊,說好了,不許提的,就當忘記了吧。

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一日一日痛痛快快地過。

等真到那一日了,再悲傷,或許,就會從此悲傷了,所以,現在要珍惜快樂的時光,不是嗎?

524似緣盡之時……

524似緣盡之時……

日月交替,日子一日一日過去了。

有些人是走向未來,有些人是走向死亡。

其實,人這一生,何人不是走向死亡呢?

如是想著,是不是就不會那麽不甘了呢?

“寧洛,其實這世界上誰都是一日一日走向死亡的,我們同他們沒差!”漣俏笑著說道。

此時,正騎在馬上,依偎在寧洛懷裏,過了前面那山頭就到了狄胡最南邊的草原了,同天朝相鄰的地域。

“我同他們沒差。”寧洛淡淡說道。

“我們!”漣俏糾正他。

“是我,不是我們。”寧洛又強調。

“是我們,不是你一個人!”漣俏說著轉身子來,仰頭直視寧洛。

“漣俏,你答應過的事情要做到!否則我即便是死,也不會安心。”寧洛迎著漣俏那倔強的雙眸,認真說道。

“要真能不安心更好,至少還能惦記著!”漣俏說道。

這一句倒是將寧洛堵得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了。

良久,兩人都無話可說,馬兒緩緩往山丘上而去,寧洛揮鞭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便到了山頂上。

山頭上的風更加肆虐了,吹著兩人的長發、衣袍都交纏在一起。

寧洛緊緊護著漣俏,低聲:“傻瓜,你即便是死,也無法隨我而去,下一世,便會忘記有這麽一個叫‘寧洛’的人,若是真舍不得我,那就好好活著,最好是長命百歲,永遠記得我。”

低低的聲音,混在咆哮的風聲裏,漣俏根本就聽不清楚。

只是聽了最後那句,“永遠記得我”。

“記得你有什麽用呢?你若真走了,我立馬就忘了你!”低聲,怒意滿滿。

寧洛無奈搖了搖頭,或許,真的是緣盡的時候了吧!

此時,咆哮的風越來越大,天上烏雲突然匯集,沈沈的雷聲隆隆了起來。

似乎一場暴風雨就要到了。

只是,來得太過突然了,這傍晚時分,太陽剛下山,天氣本來還好好的。

“快走,可能是龍卷風!”漣俏急急說道,這一帶她還多少有些熟悉,這樣的征兆,極有可能是龍卷風來了。

寧洛看著天上這風起雲湧的景象,眸中掠過了一絲覆雜,似乎想到了什麽。

“走吧,尋個山洞或者窪地避避!”漣俏催促道,急了,比寧洛還急,她是修道之人,自然比寧洛還清楚。

這樣的場景,若不是龍卷風和暴風雨的預兆,便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天譴!

緣盡,是時間到了嗎?

寧洛的傷,還可以撐個幾年,只是,這不得好死的天譴,誰都不知道何時會降臨!更是誰都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方式,結束這殘軀。

見寧洛楞著,不動,漣俏猛地奪過他手中的馬鞭來,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狠狠揮鞭,急急下了山丘,朝前方奔馳而去。

只是,天生的雲卻追著他們而來,不斷地匯聚到他們頭頂。

“寧洛,你抱緊我,不會讓你走了,不可能的!”

漣俏大聲說著,似乎不是說給早已寧洛聽,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只是,寧洛那攬在她腰上的手卻漸漸松了。

這不得好死,應該就是五雷轟頂了吧。

他不可能連累了漣俏。

“不許松手!”漣俏厲聲。

“俏俏,時間到了……”寧洛在她耳畔低聲,淡淡的聲音裏,似乎是看破一切的平淡,卻更像是藏盡了所有的情緒。

“我不管,就算是逆天,我也不管!”漣俏說著,松開了韁繩,放開了長鞭,雙手結印,口中不知道念著什麽咒語。

只見一只紙人頓時從她袖中飛出,飄在風雨中,漸漸成了人形。

“你做什麽?”寧洛大驚,只知道漣俏這是在施法,逆天!

這時候,天生的風雲頓時分散兩方了,一邊仍舊是盤旋在寧洛和漣俏頭頂,另一邊卻是朝那漸漸成人形的紙人頭頂匯聚。

被驚的馬兒,這才緩緩停了下來,徘徊著止步不前。

漣俏見狀,心下大喜,這才冷靜了下來,轉過看向寧洛,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就試試,不會有事的,放心。”

“你這到底是做什麽?”寧洛仍舊不放心,心下越發的不安。

“你過來,我告訴你。”漣俏說道。

寧洛挨近,而就這麽瞬間,漣俏冷不防伸手點了寧洛幾處大穴。

寧洛睜大了雙眸,看著她,就這麽瞬間,一種恐懼感頓時湧上心頭,只是,根本無能無力,只覺得整個人渾身無力,呼吸頓時一緊,就仿佛要窒息一般,七竅都被封住了,即便是硬撐,即便是想多看她一眼,都撐不住,整個人就這麽無力的倒在她身上。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漣俏顫抖著手抱著他,根本不敢再看天上那盡數朝紙人匯聚而去的烏雲和雷電。

一手拉著韁繩,狠狠踢了馬肚,便朝原路而去了。

什麽日行善,恕孽罪,更不就沒用,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她要尋師父去,一定會有辦法騙過天眼的!

馬兒漸遠,白衣身影漸淡,而身後,卻是轟隆一聲巨響,天雷朝著那紙人換成的寧洛劈下,頓時間大火起,將整片草原都照亮了。

也不知道燒了多久,直到一場大雨便滂沱而下了,漸漸滅了這火。

終於,這一回算是躲過了。

漣俏同寧洛早已跌落馬下,一身濕漉漉的,滿是泥濘,十分狼狽。

漣俏顫抖著手,急急解開了寧洛的穴道,這七竅可不能閉太久,否者便會有生命之憂。

她方才將寧洛的氣息賦予了那紙人,又封了寧洛的七竅,誤導了天雷,才幸免於方才的厄難。

只是,她也不知道這樣的辦法能撐多久。

一定要盡快尋到師父,師父的道行比她高多了,一定會有辦法的。

寧洛緩緩醒了過來,一見漣俏便急急將她抱住了。

他不知道方才到底怎麽了,只覺得生命到了盡頭,他怎麽都握不住她的手了。

“你還在……”喃喃耳語,亦是一臉的驚慌失措。

“嗯,沒事了,過去了,不會有事了。”漣俏說著,不知道為什麽手還是再抖,驚慌未定。

“方才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寧洛問道,緊緊握著她的手,拼命想給她安全感,只是,卻十分無力。

“我騙過了天眼……會有好長一段時間,咱們不會遇到麻煩了。”漣俏說得斷斷續續,連話都顫抖了。

寧洛心中頓驚,並不同意這做法,只是見她這幅模樣,連自己都嚇到了,終究是不忍心,只得從了她,緊緊擁緊,安穩道:“沒事了沒事了,過去了,暫時會沒事了。”

“寧洛,你答應我,以後若是再遇到今日這樣的事,不要松開手。”漣俏認真說道。

“嗯,我答應呢。”寧洛想都沒想便回答。

“還有,什麽事都要聽我的。”漣俏有要求道。

“好,我答應你。”寧洛依舊答應,她想怎麽樣都隨著她吧,只要她心裏舒服就行,離開已經十分殘忍了,不能再留給她更多的遺憾了。

“我們回龍脈去吧,回去找師父。”漣俏說道。

“不是說好了,要日行善的嗎?怎麽又要回去了?”寧洛笑著說道。

“回去吧,我累了,不想再走了。”漣俏淡淡說道。

“好,我們回去。”寧洛依舊答應,沒有深究為什麽。

才走了半個狄胡,本來還想著走完整個狄胡,他們就出海去,往東邊的大海而去。

沒想到,還未看到海就又好折回去了。

“俏俏,你瞞過天眼,這樣對你沒好處。”寧洛終究還是開了口。

“我不怕,若是最後也賜我個不得好死,灰飛煙滅,我也樂意。”漣俏笑了。

寧洛無奈,說服自己,不要再同她爭了。

“上馬吧,到前面部落裏借個地把衣裳換了,要不一會兒染了風寒。”

說著,小心翼翼將她抱上馬兒,自己隨意躍上,然而,臉色卻是越發的蒼白,根本經不起太多折騰,方才七竅屏息,對他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傷,只是,這樣,漣俏會安心一點,他也就從了。

如果,結局已經定了,那麽過程又去在意那麽多做什麽,還不如都依著她。

馬兒往原路疾馳而去,已經夜了,雨後,冬日的原野格外的寒冷,狼狽不堪的兩人相擁著,沈默著,猶如一對落難的夫妻,在空蕩蕩的原野上,迎著寒風前行。

是不是熬過這一劫,就能見到明日的陽光了呢?

如果是,那麽一定有理由可以一直堅持下去了。

是不是撐過這個黑夜,就可以看到明日的路的盡頭了呢?

如果是,那麽一定有力量一直走下去。

如果,沒有理由,沒有力量呢?

如何撐得下去。

漣俏靜靜地流著淚,疲憊地漸漸合上了雙眸,整個人的重量都施加在寧洛身上,而寧洛,早已體力不支暈厥了過去,亦是整個人所有的重量都加在漣俏背上。

馬兒還是繼續朝前方奔馳著,人卻漸漸趴到在馬背上,意識全無。

不知道何時才會醒來,不知道有沒有人從此就長睡不醒了,更不知道,醒來之時,身處何處。

525他真的只是守護者

525他真的只是守護者

龍脈頂的風,終年不斷地吹著。

這個時候的龍脈正西方向,沒有任何樓宇的遮擋,可以看得清楚白狄地域的那座高大的塔樓。

那是魔宮魔塔,十九層一下是驅魔塔,算是魔道的監牢,十九層之上的修魔塔,是修為高的魔者修行之處。

每一屆魔尊和魔剎都會是第一批入修魔者之人。

過心魔後,一層層修行而上。

她記得,她同子虛大婚後不久便一起入了修魔塔。

她是烏有,她他是子虛,他們是魔道歷史上最有名的一代君王。

那一回,他們並沒有從第十九層入,而是從第一層一層往上走。

也不知道到了第幾層,兩人便都好奇魔塔之下的墮魔之地了。

“子虛,史書上說墮魔之地是你們血族的發源地,要不,咱先去瞧瞧?”她早已好奇不已,本在第一層就想著入墮魔之地了,一直忍到現在才說,若是過了十九層,怕是沒機會再下去了。

“那裏可危險了,一不小心,心智不明,淪為墮魔,以我倆的修為,魔道,乃至天下都要遭殃了。”烏有並不同意,即便他心中亦是好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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