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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她一句話不同他吵了,又一次的冷暴力。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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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那我自己去算了,再往上是心魔,我們若是真會淪為墮魔,那必定也過不了心魔階的,往上往下其實都一樣。”她辯解道,當然知道心魔階和墮魔其實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這哪裏可以比,至少心魔可以喚醒,墮魔可是喚不醒的!”子虛勸說到。

“我就偏偏不信邪,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喚不醒我,你一定可以!”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太相信自己,還是太相信他了,總之,她是這麽回答了。

“你也一定能喚醒我的。”子虛笑著說道,似乎被她的話所感染了,亦是有了信心。

兩個人開始不運氣向上,而是一直往下墜落。

回到了第一層,輕易破了結界便如了墮魔之地。

這裏,是一片礫石地,永遠都沒有白日,四處一片漆黑,上看不到天,下只有礫石。

“該往哪裏走?”她問道,心下開始不安了起來。

“前面,有血腥味!”子虛蹙眉,戒備了起來,將烏有護在身後。

兩人小心翼翼往前行,沒走多遠,連烏有都嗅到了血腥的氣息,越來越濃,仿佛單單這血腥味就能將人的靈魂吞噬了一般。

原本平靜的心,開始變得躁動了起來。

“沒事吧,我們還是回去吧。”子虛擔憂地問道,他明顯感覺到烏有的手在顫抖。

“沒事,咱走快點,前面似乎有片林子了。”烏有卻反倒是加快了腳步,並不是恐懼,而是興奮,血液裏似乎有一股什麽東西再躁動著。

兩人繼續前行,子虛向來都是聽從烏有的,一來這個女人的地位比他高,二來他是真心待她好,萬事都讓著她,寵著她。

這迎面撲來的血腥味他再熟悉不過了,是血族最古老的氣息,一樣是躁動著他血液,撥動著他的神經。

在這氣息之前,他的抵抗力根本就完全弱於烏有的,只是,他必須撐著,忍著,必須把她完全帶出這裏。

“烏有,看夠了,我們就走吧。”試探地勸說,只是烏有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往前走,早已經脫離了他的手。

入了林子,一陣陣咆哮之聲頓時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是四周潛伏了無數的野獸一樣。

烏有這才止步,只是眸中沒有任何畏懼,卻盡數都是興奮。

“子虛,快點,這兒有妖獸!”她大喊著,這才轉身朝快步趕來的子虛看去。

“小心!”子虛大喊一聲,一道黑光驟然朝烏有右側襲擊而去,正中一頭巨大的血獸,那是血獸,並非一般的妖獸!

那巨大的血獸隨即轟然一聲到底,而這一舉動似乎激惹了潛伏在林中的其他血獸,一陣陣咆哮怒吼頓起。

烏有身影一閃,瞬間落到了子虛身後,卻是愈發的興奮,只見林子裏緩緩走出了一群群血獸來,一樣的高大提醒,相貌卻各異,還有一樣像似的便是那血盆大口,而滿是鮮血的利爪,仿佛剛剛從血池裏爬出來一樣。

“子虛,把它們全滅了!”烏有興奮地命令。

“敵不過,走!”子虛認真說道。

“笑話!”烏有冷哼,又道:“都到這裏了,不看清楚血族的起源地究竟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烏有,這血獸估計不止這林子裏有,過了林子還不知道有什麽危險,先祖在這墮魔之地之上建造魔塔鎮住這地方,一定有理由的,咱來過就算了,不要輕易逾越規矩。”子虛勸說道。

“現在的魔道,我便是規矩!”烏有根本不聽勸說,又道:“尋到血族根源,我倒是要看看血族裏那幾的長老還會不會那麽囂張,若不是你鎮著,我怕他們早就暴動了!欺負我魔道是女子當家!”

“烏有,你本就有意到墮魔之地來的!”子虛緩過神來,這才明白烏有正是為尋到血族源頭來威脅血族長老!

“正是!怎麽,你不認同嗎?”烏有冷聲問道。

“有我在,你還怕血族叛亂?”子虛認真問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烏有說道。

“呵呵,防夫之心呢?”子虛笑了起來。

烏有冷哼,道:“我不僅針對你一人,若是過不來心魔階,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我原以為,有我在,你會放心。”子虛無奈搖了搖頭,卻也不多解釋,轉身就走。

“你站住!”烏有急急追上。

“你若真想入墮魔之地,你自己去,我不想破壞了魔道的規矩。”子虛答道,頭都沒回。

烏有也不追,卻是大聲,道:“你應該知道,當初我下嫁給你,為的便是權力的相互之約,不僅僅是約束我,更主要的是約束你!歷屆魔剎人選都是在左右二使者裏選,其實每一屆都是你血族之人為魔剎,這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你這個時候何須多同我談感情?”

子虛止步,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烏有,一貫沈靜的雙眸卻是漸漸猩紅了起來。

“怎麽,被我說中了嗎?若是真對我有情,為何不隨我入墮魔之地,尋出血族的死穴呢?”烏有冷冷質問道。

子虛沒有說話,卻是驟然淩空而起,雙手裏流傳出兩道黑色的光。

烏有大驚不已,正要防備,然而,子虛卻是落在了她身後,同那撲來的血獸搏鬥了起來。

烏有緩過神,唇畔卻是漸漸泛起一絲冷笑。

她還是毒賭對了,就知道子虛不會棄她而去的。

她要尋出血族的源頭,滅了血族,到時候,即便是魔道裏的長老都阻止不了唯有獨尊,毒霸天下。

分權而治,她早已厭倦了!

退了幾步,就遠遠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看著血流噴湧而起,看著鮮血四濺,看著子虛一身白衣淹沒在鮮紅色中,看著一頭頭巨大的血獸轟然倒下,瞬間化成了一堆白骨,不見絲毫一滴血跡……

這是最原始的廝殺,野蠻而血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陰沈的嗷嗷聲漸漸消失了,只留下終年不斷的風聲。

已經看不到子虛的身影了,一身白衣沒有一處是幹凈的,是不沾血跡的。

就連同他那溫雅的臉,他那溫潤的手,都是鮮紅鮮紅的。

而背上,被血獸撕扯出的傷口不停地留著血。

地上沒有血,一堆堆白森森的屍骸上也沒有血,似乎所有的血都在他身上,他手上,還有他雙眸裏。

“子虛……”烏有低低喚了一聲,亦是頭一回見子虛如何大開殺戒,心下終於有些畏懼了。

子虛緩緩轉過身來,那噙著血跡的唇畔卻漸漸勾起,還是笑了,道:“沒事了,你可以繼續往前走了。”

“我就知道你會從著我的!”烏有很是興奮,也不怕這骯臟的血跡,快步奔過來,挽著子虛的手。

子虛卻是有些不自在,另一手偷偷地擦去臉上的血跡。

愛情裏,似乎就有這麽一些人,一味地忍讓,一味地歉疚,一味地地卑微著。

或許,這就是因為愛情。

或許,這不算愛情。

只是,無論如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似乎就夠了。

兩人繼續往前行,終於見到了那高達巍峨的石碑,“墮魔之地”四字筆走龍蛇、遒勁有力!

“到了,一定就是這裏了!”烏有興奮了起來。

“小心點,跟在我身後。”子虛仍舊是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身後,這才邁出了步子,繞過那巨大的石碑,往裏面黑暗裏走去……

故事講到這裏,那尖銳的聲音突然停止了,四周一旁死寂,羲雨早已蹲了下來,抱著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不知道到底是誰再給她將這個故事,她只知道自己怎麽走都走不出去,那日入了墮魔之地,便跌落了血池中,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艘小船上,而這個血池卻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根本望不到邊。

耳畔時不時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仿佛跟她訴說這一故事,故事裏有魔道歷史上最有名的那代君王的名字,子虛烏有。

“哈哈哈……子虛,你居然丟下我,再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了!”

那聲音再次傳來,尖銳地仿佛是利器劃了玻璃的聲音,刺耳無比。

羲雨終於忍不住,捂住耳朵站了起來,大喊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困住我想做什麽?”

“呵呵,我就是烏有,那故事裏的烏有!”女子驟然怒聲。

“那關我什麽事,你快放了我,我要去找我哥哥!”羲雨亦是怒聲,已經將一切都豁出去了。

“你也是血族之人吧,我就缺你這麽一抹孤魂來破身上這封印!”烏有說著大笑了起來,之前她放走的一個男子,不過是讓他出去給子虛提個醒罷了,沒想到那家夥竟然依舊可以對她不理不睬,現在一定獨享了魔道江山了吧!

等她出去,她一定把屬於她的一切都奪回來!

“你是烏有?那你跟子虛後面怎麽了,子虛又再哪裏,那麽多年了,你為何還活著?史書上不是說你和子虛是一起老於龍脈頂的嗎?”羲雨問道,多多少少聽得了方才的故事了。

“歷史?史書真是這麽說我們的?”烏有急急問道。

“我幹嘛告訴你?你先放了我,我就什麽都告訴你!”羲風趁機講起條件來了。

“你沒有資格同我講條件!”烏有厲聲,語罷,血池裏的血竟是漸漸滿了上來,漫過了船舷。

羲雨不過是一抹孤魂,卻竟是可以觸碰到那血,驚得連連後退,這血是熱的!

“我告訴你我告訴!外面的世界早就變了,子虛沒有統治魔道!”羲雨脫口而出,不敢再多提什麽條件了。

……

這裏,故事說到了一半,是烏有所知道的故事,兩人同入墮魔之地後,一並淪為墮魔,子虛竟然囚禁了她,而自己出了魔塔。

這筆帳,她記了千百年,怎麽可以不討回來呢?

而魔塔外面,太虛仍舊坐在石階上,唉聲嘆息,故事亦是說到一半。

“你快說啊!你再不說,我就告訴司徒忍他們,你偷偷到魔塔來了,還有事情瞞著大家!”無情急急問道。

正是無聊隨侍衛一同來了魔塔,卻被他發現了太虛。

“我說我說,憋了那麽久了,不說來我也難受!”太虛又是長嘆不已。

“那你之前說的是假的了?烏有沒有死,而是被子虛封印起來的!子虛為何封印她,又為何自己逃出來呢?”無情繼位問道。

“子虛入墮魔,本身就是血族,一入墮魔便更甚於烏有了,同為王者,第一念頭便是要血族一統魔道,怎麽能不把烏有囚禁了!”太虛說道。

“那你呢,你不是墮魔之地的守護者嗎?怎麽一直沒提到你自己。”無情問道,隨時聽了一整夜了,卻一點都不迷糊。

“當初子虛烏有能過血池,便是因為他倆合理取出了那把青銅匕首,那匕首若真正發威之時,可化作長劍。後來子虛把那長劍帶出了魔塔,同當時的右使抗衡之時,被右使拔了那匕首,一劍刺死。就這麽巧合,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太虛道長說道。

“那您呢?還是沒說到您!”無情不耐煩了起來。

“我就是那匕首的守護者嘛,敵不過子虛烏有就擅自逃出來了,幸好當年子虛下了結界封印住了烏有,我才可以逍遙至今啊!”太虛說著,笑了起來,只是,笑得十分別扭。

“太虛道長,這烏有還沒死一事可大可小,是不是……”

無情的話還未說完,太子道長便急急打斷,道:“你小子剛才怎麽答應我來著?男子漢最基本的是什麽你知道不?”

“是膽識!”無情脫口而出。

“錯!是信用!大丈夫言而無信,豈能算是大丈夫?”太虛道長反問道。

無情看了看他,遲疑了一會兒,認真問道:“道長,你確定一定不會有事發現,烏有能一直被鎮著?”

“我確定,都那麽多年了,何況羲風不也入了墮魔之地,還不是自己出來了,沒有烏有任何消息,我看羲風也沒能見到烏有,說不定烏有早就魂飛魄散了!”太虛開起了玩笑來。

“道長,我沒同你開玩笑!”無情卻是認真無比,這一老一小的,仿佛角色互換了一般,都做著對方該做的事情。

“我像是跟你開玩笑的嗎?等你那兩主子出來了,你可別說出這真相,反正我自然會說服他們一起徹底封印了這魔塔,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太虛認真交待道。

“你確定可以說服他們?”無情一臉不相信。

“那是當然,我都活了那麽多年了,怎麽可能說不過他們兩年輕人呢?”太虛道長自信滿滿,只是心下卻是另有算計,對於淩司夜他有些畏懼,而對於白素他卻是完全的害怕,那主子太厲害了。

這事情鐵定是要寧洛和漣俏來同他倆說的,他可不親自出馬。

無情看著太虛,沒有說話,他不著地烏有是以什麽樣的方式活到了現在,但是太虛,他如果是守護者,而非血族裏的重要人物,他怎麽可以活那麽多年呢?!

歲數是太虛道長最大的漏洞,看樣子這老頭還是沒有說實話了。

到底要不要繼續問下去,還是等兩主子出來了再告知他們呢?

太虛都說謊了,是不是他也可以不遵守承諾了呢?

無情徑自糾結著,太虛卻是站了起來,繞著魔塔轉著,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無情又糾結了好久,終於還是決定問到底了。

“太虛道長,你不過是守護者,怎麽就有修魔塔的地圖,還能活那麽久?”無情問道。

“你以為守護者那麽好當的,這修魔塔我可是上到了第二十一層!”太虛答道,鋝著胡須,一本正經。

“那你怎麽能活到現在,即便是魔者也該有幾世輪回了!”無情又追問道。

“嘿嘿,你知道天幀帝一直同我要的是什麽東西嗎?”太虛低聲問道,故作神秘。

“不老仙丹。”無情答道。

“正是!”太虛一笑,又道:“小孩子別問那麽多了,好好守住這秘密,否則你就不是男子漢!”

太虛說著騰空而起,躍上了大船。

什麽不老仙丹,他才沒有,他能活到現在,不過是因為,他沒有肉身罷了。

……

526有些位子,只能永遠空在心裏。

526有些位子,只能永遠空在心裏。

龍脈頂。

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過去,永遠都可以看到龍脈頂,這山峰已經成為這片大陸的最高點了。

那麽多日過去了,那日依舊是一臉黑暗。

白素和淩司夜還沒有回來。

七魔七煞已經都散了,如今留在龍脈裏的就只有雲容和魅離了。

對了,還有一個人,血影,他就誰在龍脈頂下方左側的山洞裏,沒有任何人陪伴,亦沒有任何人打擾。

誰都不知道他這麽一睡,究竟要睡多久。

雲容正四處尋不到無情,正要親自往奴宮魔塔而去,卻撞見鳳舞回來了,卻是獨自一人,不見寧親王他們,亦不見惜若和惜愛兩姐妹。

“你怎麽自己一個人來了,其他人呢?”雲容淡淡問道。

“都在新月宮裏,這幾日小公主病了,大夥忙得團團轉!”鳳舞說道,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急著去做什麽。

“怎麽病了,嚴重不?”雲容急急問道。

“還好,就是染了風寒,就是淑太後大驚小怪的,逼著大夥跟著瞎忙活!”鳳舞抱怨道。

“呵呵,那你到這裏來也清凈清凈!”雲容笑著說道,林若雪和玉邪在龍脈待過一陣子的,一個孩子就能折騰整個龍脈的人,這一點她體驗過的。

“我想見見血影,帶我上去好嗎?”鳳舞很是直接也不拐彎抹角了。

“他已經不是唐影了,何必多惦記呢,你也有你自己的路要走。”雲容亦是毫不客氣,不知道為什麽,同是人族,對於鳳舞始終無法像對漣俏那樣喜歡。

“我就只想見見他。”鳳舞認真了起來。

“不可以,若想住下,蝶依的屋子空著,你想留多久都可以,若是想見血影,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雲容亦是認真。

“你憑什麽不讓我去見他!?”鳳舞質問道。

“就憑這裏是龍脈,現在是我當家。”雲容冷了聲音,司徒忍和楚隱到奴宮魔塔去了,蝶依不知道出哪裏了,這裏,她的修為最高,當然是她說得算。

“魅離呢?我找她!”鳳舞怒聲說道,也不多跟雲容理論了。

“找我也沒用,我家主子誰都不能打擾!”

冷冷的聲音傳來,只見一道綠色的身影緩緩從上空落下,不是別人,正是魅離。

“憑什麽,血影又沒交待過!”鳳舞開始耍起性子來了。

“你若真了解他,就該知道,血影不喜歡別人打擾!”魅離說道。

“我就看看他,要不就站在洞口看一眼,求你們了!”鳳舞哀求道,原來,這就是她耍性子的方式啊。

“哎呀,就讓她見見吧,我也老久沒見血影了。”是烈焰,最是受不了女人這麽可憐兮兮的模樣,說著,看了鳳舞一眼,便往通往龍脈頂的石階而去。

鳳舞心下一喜,連忙跟了上去。

雲容和魅離正要阻攔,烈焰卻是狠狠瞪了兩人一眼,道:“何苦那麽為難,總見一面多好,若是睡在裏頭的是洛水姬,我就讓所有人都來看!”

這話一出,雲容和魅離便都無話了。

待兩人遠去了,魅離才開了口,道:“這家夥是不是有點神經錯亂了,剛才說的話什麽意思嘛!”

“你這嘴就不能說句好話嗎?什麽叫做神經錯亂了?”雲容低聲,瞪了蝶依一眼。

“我這不是實話實話嘛,聽下人們說,那家夥總是睡洛水姬那山洞裏,從來就沒下過龍脈。”魅離又說道。

“他喜歡怎麽做都隨著他,日子能過下去就成。”雲容無奈,從了龍脈後,烈焰變了,變得寡言了,不似以前那樣總是魯莽不已,很好唆使。

七魔七煞幾個,已經沒留下幾個人了。

寧洛和漣俏走了,玉邪和林若雪也走了,蝶依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司徒忍和楚隱去魔塔的時候交待了好些事情,估計也沒那麽快回來,苦哭和肖笑剛剛才出發,說是要去看小夢生。

本以為出了魔塔,大夥就都能歸龍脈了,像以前一樣,各司其職,偶爾鬧鬧矛盾,偶爾打場群架,偶爾一起偷搗鼓點大事。

卻沒想到,散得那麽快,似乎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心都不再龍脈了。

魅離感慨著,道:“也不知道龍脈頂的燈火什麽時候才能點燃,到時候大夥就會回來吧!”

雲容點了點頭,也跟著鳳舞他們後面上了石階,太久沒有去看血影了,多麽希望他就突然醒來了。

龍脈真的急需一個主子。

魅離也追了上來,道:“你說這白素的孩子不會就真在魔塔裏出生了吧?”

“很有可能,算算時間也八個多月了。”雲容說道。

“那出來還了解,那孩子不會也跟著白素過了二十層吧?”魅離突然大驚,這才想起這事情來。

“這不是好事嗎?主子的孩子必然要有過人之處的。”雲容笑了,唯有想起主子來,才會有著笑容。

“那整個龍脈還不得給那孩子鬧騰得掀翻了頂!”魅離一臉誇張的驚恐。

“應該不會吧,主子不像是會寵孩子的人,白素也不像是會帶孩子的人,到時候小主子給淑太後帶,應該不會教養地太差!”雲容說道,亦是她自己的猜測。

魅離立馬反駁,道:“我看不見得,你瞧瞧淑太後寵夢生的那樣子,別人的孩子都這樣了,親孫兒還不疼到骨子裏頭去!我看這小主子定是個混世魔頭了!”

兩人就這麽說著聊著,慢慢靠近左側的洞口了,烈焰就在洞口等著,讓鳳舞自己進去了。

雲容和魅離正要進去,卻被烈焰擋住了。

“你做什麽呢!”魅離厲聲。

“你鳳舞獨自見見影主子,你們就被打擾了。”烈焰淡淡說道。

“烈焰,你最近是不是……”雲容終究還是沒把話問出來。

“怎麽?”烈焰問道。

魅離卻是忍不住,道:“你最近怪怪的,洛水姬已經走了那麽久了,你也別多惦記了,等白素他們回來了,水魔的位置可能是要人來補上的。”

“誰都不能補!我寧願這位置一直空著!”烈焰怒聲,仿佛被說中了心事一樣。

“這事情可由不得你。”雲容淡淡說道。

“兩主子回來也不定會光覆魔道!你們是不是言之過早了?”烈焰反問道。

“這是必然,沒什麽言之過早的,就連寧洛的位置亦會有人補上的,我心頭裏難受不會比你少,可是……”魅離說著說著,不由得哽咽了起來。

這些事,不談也罷了。

只是,事情總是會來的,帶魔道光覆,一切秩序恢覆,缺了的人自然是要有人補上的。

有些位子,只能永遠空在心裏。

“那血影呢?血影怎麽辦!?他是右使啊!”鳳舞的聲音傳來了,早就到了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便止步了,在洞裏,其實她根本看不清楚血影,他被冰封了起來,跟著一層厚厚的玄冰。

“白素為尊上,淩司夜為魔剎,魔剎帝國興,左右二使遴選開始,而七魔七煞由尊上認命,魔者已經散,只能從人族裏尋願意入魔道者。”雲容說道,這一切都是寧洛告訴她的,寧洛即便是要走,亦是交待地清楚,這些事情必須告示淩司夜和白素,而選擇權再他們手上。

“血影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醒?”鳳舞問道,她才不管魔道的什麽秩序。

“我比你更想知道,你到底煩不煩啊,本來還高高興興,不想這些的,你一來就全說這些事!”魅離抱怨了起來,語氣十分不客氣。

“我要入血族!”鳳舞脫口而出,早已深思熟慮了許久。

“公主殿下,拜托你回去好不好,將來狄胡的統治權怕就是你的了,你這是何苦呢?怕是血影醒來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幾世輪回了!”雲容開了口,亦是說得一點都不客氣。

“我不管,我就守著,等我皇兄和嫂子回來了,他們會答應的!”鳳舞一臉倔強,又往山洞裏看了一眼,這才扯著包袱徑自下了石階,她就鐵了心住下來不走了!

烈焰沒有說什麽,徑自步入山洞,手心裏開出了一朵漂亮火焰來,一下子便將黑漆漆,冰涼涼的山洞照涼了。

雲容看著鳳舞的背影,無奈呀跑了一天,“真是個任性的孩子,難怪當初淑太後要關她了!”

“由著她吧,估計淩司夜早就忘了有這麽個妹子。”魅離冷冷一笑,轉身就走,又感慨著,“要是漣俏也這麽執意留著該多好,也不知道他倆到哪裏了。”

雲容沒說什麽,跟著進去了,這山洞,越往裏面便越陰森而冰冷。

洞內,最裏面,一個巨大的石棺被一層厚厚的玄冰覆蓋著,透過玄冰,只能依稀看到石棺底躺著一個男子。

什麽都看不清楚,只有那頂玄鐵面具,這麽清晰,那麽安靜。

三人靜靜看著,什麽話都沒說。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淒慘的叫聲驟然傳來,隨即是淩亂而匆忙的腳步聲。

雲容臉色驟變,道:“怎麽回事,好像是漣俏!”

三人緩過神,急急出了山洞,縱身飛下,而整個龍脈早以亂成一片了。

527龍脈頂燈亮……

527龍脈頂燈亮……

整個龍脈,除了頂端,所有的燈都亮了,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只是,今夜卻不是熱鬧。

漣俏帶回了寧洛,奄奄一息的寧洛。

就在龍脈主山洞的左側,屬於紙魔的分支山洞裏,燈火將冰涼涼的石壁照得程亮程亮,泛出冷冷的色澤,山洞深處,兩側是一排排被石封了的書架,書架上一卷卷史書都保存完好,亦是被石封。

就在這書架下,只簡單放置了一塌一案幾。

案幾上,滿滿的都是藥,還有動都沒有動過的晚飯。

雲容他們靜靜在一旁站著,沒敢出聲,漣俏剛剛將續命丹餵寧洛吃了。

此時就坐著一旁,看著,一句話不說。

太虛師父當初留給她的話一直縈繞在耳畔,揮不去,忘不了。

他說,“俏俏啊,續命丹續命丹,若是真的用上的時候,其實也就命不久矣了,你明白嗎?”

明白?

她當然明白了,若是命未盡,何須續命?

是她封了他的七竅才加重了他的傷勢吧?

躲過了天眼,終究躲不過自己的身體。

周遭都安安靜靜地,只能隱隱聽到洞外的風呼呼地吹著,不一會兒,腳步聲傳來,是苦哭肖笑和烈焰來了。

三人帶著被耨,火爐子,還有肖笑而苦哭連夜打造出了的一張舒適的貴妃椅,他們都知道,寧洛起不來了,而漣俏不會走了。

這幾日又是雨又是雪,天涼得讓人受不了,似乎從未有一個冬天是這麽寒冷的。

三人進來了,看了雲容和魅離一眼,小心翼翼地擺弄著那些東西,不敢有太大的動靜。

而漣俏卻突然回過神來,看了看他們三人,又看了看雲容和魅離,雙眸有些迷離,似乎想說什麽。

雲容連忙上前,問道:“俏俏,怎麽了,有什麽事盡管說。”

漣俏又遲疑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

雲容也不催促,只是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心下卻頓驚,這孩子一身冰涼涼的,再這麽下去非折騰出病來不可!

原本大大咧咧的魅離也輕聲細語了起來,道:“俏俏,先換身衣裳好不?你若病了,誰來照顧寧洛?”

“就是就是,嫂子,你若是病了,這還真沒人能像你這麽細心!”鳳舞也開了口。

漣俏點了點頭,這才肯離開那床榻,只是,始終都緊鎖著眉頭,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麽……

帶換上了一身舒適的衣裳回來後,苦哭和肖笑這兩個能工巧匠早已將這山洞布置地同先前迥然相異了,全然就是一間溫暖而舒適的屋子。

見漣俏回來,肖笑連忙迎上,道:“俏俏,怎麽樣,這速度快吧,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改,只要是我倆見過的,都能給建出來!”

苦哭也湊了過來,道:“要不,給咱三天時間,一定把這龍脈主幹道建成無憂街那樣子,怎麽樣?”

漣俏看著他們二人,好一會兒,終於是有了點笑顏,道:“好!”

見漣俏說話了,眾人皆歡喜。

肖笑卻是一巴掌拍了苦哭的腦門,道:“你怎麽沒跟我商量就說三日了,這萬一趕不出來,那怎麽辦?”

“三日可以的啦!我還以為漣俏不會答應的呢!”苦哭無奈。

這話一出,魅離的鳳舞都忍不住笑了。

而漣俏亦是笑了,嗓音仍舊有些沙啞,道:“就三日!”

苦哭無奈直搖頭,肖笑又是重重地敲了他的腦門,道:“還楞在幹嘛,好不開工!”

兩人就這麽吵吵鬧鬧地走了出去,漣俏卻是樂呵呵笑了起來,這兩人明顯是為逗她笑,她怎麽能不笑呢?

“俏俏,這飯菜又熱了,吃點吧。”雲容語重心長說道。

“嗯。”漣俏重重點頭,在案幾旁坐下,便低頭徑自大口吃飯了,她一定要好好的,不好好的怎麽能照顧寧洛呢!?

有時候會覺得累,還不如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只是,有時候又會覺得,還會有希望的,還有繼續撐下去,不放棄。

不一會兒,一大碗飯便見底了。

“還要嗎?這幾日餓壞了吧。”魅離問道。

漣俏搖了搖頭,道:“能不能點燃龍脈頂的燈?”

她方才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想把師父找回來,似乎就只有這麽一個辦法了。

魅離一怔,沒敢出聲,這事不是她能決定的。

漣俏看向了雲容,等著她回答。

“當然可以!”雲容卻很是爽快,又道:“龍脈頂的燈火一點燃,大夥就都會趕回來了,總該多陪陪寧洛的,他可是我們這批人的老大!”

“現在就去!”漣俏興奮了起來,她要的是師父回來!

有一個辦法,她不得不試試,只要師父答應!

即便太虛師父解釋過很多次了,她和寧洛仍舊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身份。

只是,有一點,師父能活到現在,必定是血族之人,且是長老之上的人物。

如果,將寧洛收入血族,為師父的直系血奴,是不是就可以免於一死了呢?

她可不管寧洛答不答應了,只要師父答應!

而此時的太虛,仍舊坐在魔塔外,跟無情講著往事。

“太虛道長,你怎麽就收養了漣俏了。她不會是你什麽人吧?還是也是那墮魔之地的什麽人?”無情納悶地問道。

太虛笑了笑,道:“她是如假包換的人族,身世清白著呢!”

“那你是在哪裏遇到她的?”無情又問道。

“就在天朝北部,離草原很近的一個村子裏,那晚我連夜趕路,聽到草堆裏有哭聲,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麽臟東西呢!還好我劍收起及時,要不寧洛還真就遇上俏俏了。”太虛感慨道。

“那麽多年了,你總是這張臉,漣俏就不懷疑你嗎?”無情又問道。

“呵呵,她十歲的時候我就離開他了,這孩子天賦極高,教什麽就會什麽,若是真跟了修道之人,怕是將來定會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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