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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分開那麽久,少了個人在耳邊吼,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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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麽較真嗎?”婦人反問。

“就是較真,不還如何?”白素倔了起來,若非平日,她定如多周旋的,只是今夜,抱歉,心情很不好,想打一架還愁尋不到對手呢!

“只奪銀針,盡量別傷了人家姑娘家。”婦人淡淡說道,說罷便坐了回去。

白素正納悶著,她哪裏的這份囂張,然而就在這瞬間,心下頓驚,急急轉身,只見背後十名黑衣影衛一排列開,而隨即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只見前後兩側,將是一只大軍朝這邊趕來,且是手持弓箭!

白素有些莫名其妙,覺得這婦人小題大做了,她真真就是同那兩孩子開個玩笑,不知道淩司夜是不是,反正她就是是了!

至於這麽勞師動眾,就為她手中這銀針嗎?!

那孩子當時也沒所不給嘛,雖然她確實有些威脅的意味……

“你是什麽人?”白素蹙眉問道,能一下子調遣出軍隊來的,這人定是朝廷的人。

“銀針還給我!”婦人冷下了語氣,仍舊不同白素多廢話。

“你至於嘛?不久是枚銀針還調遣出弓箭手來!”白素問道。

“本宮再說一次,銀針還給我!”婦人冷冷說道。

“不給!”白素豈是那麽好欺負的。

“來人!”婦人冷冷下令。

“淩司夜!”白素的聲音卻比她還大,說罷就在那萬箭齊發中,高高淩空而起。

淩司夜正同一男子交戰,久違敵手般的痛苦,聽得白素一聲慘叫,這才緩過神來,連忙追了過來,發現了不對勁。

這女子是怎麽了,怎麽不一會兒就引出了大軍來!?

那弓箭仍舊繼續往上空射,白素左躲又閃,氣得一時間忘了出手,好不狼狽。

淩司夜急急趕到,將她護在身後,冷玄劍狠狠一揮,冷藍的劍氣如芒,驟然橫掃而去,一下子將兩側的弓箭手都擊退,竟是一個人影都不留。

而街道上其他的人都沒有幸免,幾個小攤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素緩過神來,趴在淩司夜背後,蹙眉問道,“那女的呢?怎麽也不見了?”

“在前面。”淩司夜淡淡說道,擡起頭來。

果然,是方才同他打鬥的男子救了那女人,二人就淩空在他倆前面,似乎也是對夫妻,虛長他們幾歲的樣子。

怕是也只有這男子的速度能趕得上他劍氣的速度,在冷玄劍低下救走人吧!

雖然,人就淩空在他倆面前,卻似乎並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而白素這才看清楚了那黑衣男子的樣子,俊美無濤,豐神俊朗都不足以形容,她甚至都猜不出他的歲數來,她想,這男人若是同那婦人是夫妻,那必定是老妻少夫!!

“怎麽這麽大動幹戈了,擾了百姓可不好。”男子淡淡說道,聲音低沈地十分好聽。

“我要那銀針。”婦人怒聲說道,全然沒有方才的閑適恬靜。

“你就不能饒了嫣兒一回嗎?”男子寵溺地問道。

“饒不了,讓她出來歷練三個月,她到好偷了子寒送的銀針當盤纏,這證據我非得拿到手不可!”婦人厲聲說道。

“畢竟是個孩子,穆子寒可沒打算同她計較。”男子說道。

“我不管,好端端的一個七夕,你非得跟這她來,怕她這樣不好那樣不好的,當初萱兒都沒這待遇!”婦人仍舊怒著,沒好氣說道。

男子一聽,驟然大笑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妻子真正生氣的原因。

“回瓜棚去吧,一整夜陪著你,不管那小丫頭了。”男子柔聲說道。

“幼稚不,傻傻地窩瓜棚下,那是人做得事情嗎?”婦人仍舊不滿。

男子卻是低聲,道:“喝喝茶,跟你說說話,牛郎織女說的話,我都說給你聽。”

婦人不由得睨了他一眼,似乎這才氣消了,而夫妻二人竟就這麽完全把淩司夜和白素給拋腦後了,還未待淩司夜開口,兩人身影一掠便憑空消失不見了。

“這什麽速度……”白素喃喃開了口。

“那男子的輕功著實了得。”淩司夜脫口而出。

白素卻是納悶著,道:”牛郎織女說得什麽話啊?難不成那人還知道。”

淩司夜看她一眼,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白素不解。

“當然是情話了。”淩司夜笑著說道。

白素一楞,卻不知道為何臉一下子燙了起來。

淩司夜笑著將她攬入懷中,道:“回去吧,這真不是咱倆的地盤。”

白素長嘆了口氣,不得不點頭,這七夕真就這麽給過了,真憋屈啊!

淩司夜心中竊喜著,千趕萬趕,還是能在天亮前趕回去了,真真難以想象白素收到那漫山遍野的煙火時,會激動成什麽樣子了,一定感動地想哭吧!

兩人終於是啟程回龍脈了。

然而,龍脈的熱鬧早就過了,此時的龍脈頂,林若雪和玉邪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林若雪就躺在玉邪懷裏,也不知嘴臉念叨真什麽,自言自語,臉上酡紅帶笑,一副幸福滿足的模樣。

而高高的龍脈下,那傾洩而下的瀑布旁,寧洛和漣俏就坐在懸崖邊上。

水聲便就大了,兩人說話聲又小。

這說起話來,不得不用喊的。

“什麽地方不好找,非得尋這麽個地方。”漣俏嘀咕著,沒讓寧洛聽到。

“你說什麽呢?”寧洛大喊。

“沒什麽?!”漣俏喊了回去。

“就想陪你安安靜靜坐一會兒,喜歡煙花嗎?”寧洛又大聲問道。

“不喜歡!”漣俏大喊,這不喜歡三字也不知道是回答他前面的話,還是後面的問題。

“那你喜歡什麽?”寧洛又大聲問道。

“我想想!”漣俏依舊是大喊。

寧洛在一旁就看著她傻笑,他可是約會高手,隨便選個好地方更是不在話下的事兒,奈何好地方都是同別人去過了,給漣俏的,總是不想重覆,無奈整個龍脈便只有這瀑布旁懸崖邊風景好一點了……

兩人就這麽在懸崖邊互喊了一整個晚上,漣俏這是頭一回約會,漣俏算是有耐性地等了良久,原以為寧洛選這地兒是為了給她個什麽驚喜,於是就這麽傻傻地等下去了。

然而,當一個人傻的時候,世界上其實還有一群人比她還傻。

七魔七煞此時正漫山遍野地尋寧洛和漣俏,卻不知道這兩人其實就在龍脈裏。

“你們說他倆還能去哪裏啊!”魅離開了口。

“寧洛之前最喜歡的幾個地兒都尋遍了,我也不知道了。”蝶衣答道。

“難不成是到狄胡去了?”楚隱急急問道。

“我看不會。”司徒忍說道。

“不會是在龍脈頂吧?”苦哭連忙問道。

肖笑卻是大笑,道:“不可能,那是咱主子的地兒,誰敢去!”

“怎麽也不見玉邪和若雪?”雲容亦是蹙著眉頭,幾個人幾乎是將整個萬重大山能約會的好地方都找遍了。

“哎呀,無趣無趣!”烈焰不耐煩了起來,道:“老子到狄胡去,見到一對就拆散一對!”

“哎呀呀,你真是缺德!”魅離感慨道。

“你們這樣就缺德了,人家小兩口雖然日日在一起,也好不容易等個機會,有借口浪漫浪漫,你們還想著捉弄破壞,還不如直接上大街上去,看到一對就給拆散一對來得痛快!”烈焰說得似乎很有道理。

一群人,都是單身,逢年過節的必定要郁悶的,看著人家約會,就想著攙和一腳,打擾打擾。

昨日就商量好了,淩司夜和白素自然是沒人敢打擾的,林若雪那毒丫頭更是沒人敢太招惹,為有尋寧洛和漣俏下手了。

只是,尋了一整夜了都不見人影。

“罷了罷了,我要睡覺去了,那牛郎織女過什麽七夕嘛!”楚隱懶懶說著轉身就走。

“那還不是天帝老兒拆散了人家,才能這麽一年只見一回,多可憐啊!”魅離突然感慨了起來。

“人家本來能一月見一次的,還不是喜鵲傳錯了話,把一個月傳成了一年,活該每年七夕喜鵲都得飛上去搭鵲橋!”蝶依說道。

“呵呵,你倆倒是很懂這傳說嘛!”司徒忍笑著在一旁坐了下來。

“得了得了,我去弄點酒菜來,咱大夥一起過個節。”雲容笑了。

而沒走多遠的楚隱耳尖,聽雲容這麽一說,便連忙趕了回來。

“不是睡覺去了嗎?這麽快就醒了?”烈焰嘲諷道。

“呵呵,孤枕難眠嘛。”楚隱笑著也坐了下來,他可是來聽故事的,問道:“這每年七夕後,喜鵲還真就頭上會掉毛,難不成同這七夕有關?”

“真笨!”蝶依白了他一眼,道:“這喜鵲七夕夜上銀河搭鵲橋,織女坐著馬車來見牛郎,這馬蹄兒噠噠噠的,當然把喜鵲頭頂的毛給踩光了。”

“原來啊!”

這感慨的卻是無情,不著地從哪裏冒出來,甚是認真道:“瞧吧,傳錯個話都要收這懲罰,你們若這打擾了人家,指不定遭天譴呢!”

語罷,一聲巨大的轟隆之聲響徹了整個萬重大山,眾人皆驚,以為打雷。

然而,隨即卻是一朵絢麗的煙火在黑夜裏綻開了。

正是淩司夜和白素回來了,淩司夜一聲令下,煙花便開。

白素驚地目瞪口呆,淩司夜竊喜著,只是很快便覺得不對勁了,他可是準備了一場煙火而不是一朵煙火啊!

怎麽回事!?

502挑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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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技場地宮。

經過幾日的修養,白素的氣色顯然好了很多,淩司夜這幾日卻是沒日沒夜地忙,就只允許伶幽一人伺候白素,而大部分事都是他親力親為,即便是幽閣的人,他都不放心。

並不是他太過戒備,疑心太重,而是這玄鐵靈城,或許該叫惡之城了吧。

這裏頭的人各個都是心懷不軌,欺善怕惡,錢財為上!

今日一大早便親自為白素做了早膳,幾日伺候下來,各種家務真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嫻熟了。

此時,兩人正一起用膳,白素很快便吃飽了,正笑著看淩司夜狼吞活虎,這家夥最近真就是累壞了,吃飯都一點兒也不講究了。

“餵,你怎麽餓成這樣了?也才一大早呢!”白素笑著問道。

“一會到城西去,那第一玄鐵有下落了。”淩司夜說道,還不待白素開口,又道:“你想都別想,在這裏乖乖待著。”

白素撇了撇嘴,道:“我也不用你伺候了,也不用你這麽限制行為,懷這孩子,我真是犧牲了不少。”

“難不成我犧牲得就少了,日後你可得給我補回來,至少親自給我坐幾頓飯。”淩司夜甚至認真說道。

“你還記賬了,這不都你該做的嗎?”白素反問道。

“女人給男人做飯,不也是你該做的,你做過嗎?”淩司夜又反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習慣吃著飯同白素鬥鬥嘴了,把她一個人悶在地宮裏,確實太無聊了。

“都這孩子的惹的禍,以後讓他給你補回來。”白素亦是認真說道。

淩司夜這也吃飽了,白素也不多同他爭,反正他出去了,她跟上不就得了,區區一個伶幽奈何不了她的。

“你那第一玄鐵哪裏的消息,不是已經全城高額懸賞了好幾日了嗎,若是有人有這東西,定是早拿出來了,不會等到現在,而且知道這東西的很有可能是個線人,線人最愛錢財,更該早就出現了。”白素說道,鬥嘴歸鬥嘴,玩笑歸玩笑,要事她可都認真地考慮著。

“不管是真是家,敢說手上有這東西的,必定有他的理由。”淩司夜淡淡說道。

“會不會是之前盤問過的線人?”白素又問到,眉頭緊鎖著。

“你別想這麽多了,總之這事情交給我。”淩司夜說道。

“知道了,你早去早回。”白素還真難得這麽聽話。

淩司夜有些納悶,卻也顧不上多想,輕輕在她額上落了一吻,轉身便走。

待人走遠了,白素那狡黠的笑才緩緩浮出唇畔。

她這麽想著,她的修為加上肚子裏這小家夥指不定還厲害過淩司夜呢!

怎麽有不去尋那第一玄鐵的道理,她早就瞞著他私下尋了好久了。

今日便是有約,否則還真會跟著他去瞧瞧的。

今日約她的人亦是說有了第一玄鐵的下落,似乎是個熟人,知道她還沒見過不敢確定是不是之前見過的那人。

夫妻二人先後出了門,卻不知道一場陰謀正等著他倆。

日中的時候,淩司夜便到了客來居總店,正是這店老板要求見他,這總店白素當初就送給了那夥計四兒,後來四兒有輾轉買了出去,也不知道現在的老板是誰了。

不表明身份就算了,還要求他在日中的時候趕到,若非急著想尋出那第一玄鐵來,他可斷然沒有這麽好的耐性的。

入了客店便被一個小廝引到內屋去了。

店老板字內屋等候依舊,見淩司夜進來,連忙起身,恭敬地迎了上去,道:“幽閣主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啊!”

“約我的人便是你?”淩司夜挑眉看著這店老板,年紀輕輕的,也不過十七八歲吧,當個店小二還差不多,總店老板估計勝任不了。

“正是!”店老板說道,親自為淩司夜奉茶。

“東西在哪裏?”淩司夜問道。

“閣主莫急,這東西跑不了,只是……”店老板欲言又止。

“我不想聽廢話。”淩司夜冷冷說道。

“只是,這東西怕是不好取了,有人交待了,不能動。”店老板又說到。

“你到底想說什麽?”淩司夜很是幹脆,不想多廢話。

“這……”店老板長嘆一聲,又道:“閣主,要不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小的只知道東西在裏頭,卻想不出辦法來取,無奈之下才鬥膽把您給請來了。”

“帶路。”淩司夜冷冷說道,心下卻是戒備著。

店老板立馬引著他往後院去,而後院,白素早已經到了很久很久了。

此時正站在一件柴房前,止步不前。

伺候在一旁的正是以前的店小二四兒。

“白姑娘,你給個主意吧,血影公子離開的時候吩咐了,不許動這柴房,還令小的建起一睹墻擋著,只是現在店老板不是我了,人家老板要釵了這柴房才找上我,我這也是沒辦法才用第一玄鐵的事兒把您給請出來的。”四兒說得百般無奈。

白素沒有說話,她記得這柴房裏有什麽的,血腥味這麽濃,即便不知道,猜也猜得出來吧。

也不知道那真正的店老板是否還活著,已經被裏頭那堵血墻困了很久很久了吧。

這是血影清醒後唯一一次在她面前的殺戮吧。

他們在這店裏住了那麽久,他提都沒有提起過,甚至沒有處理過,是不是連自己都想遺忘了?

“白姑娘,給你主意吧。”四兒有催促了。

“不拆,築墻把四面都為起來,不許任何靠近,店老板要多少玄珠讓他盡管開價。”白素淡淡說道,轉身就要走。

然而,就在這轉身,卻看到淩司夜迎面而來。

兩人皆是大驚,竟是這麽給遇上了。

而四兒和那店老板相視一眼,皆是冷笑。

“白素!”淩司夜厲聲。

“我就是出來走走,沒跟蹤你!”白素急急解釋。

淩司夜卻是一下子察覺到了她身後的血腥味,緩緩走了過來,一臉戒備,還是那習慣的動作,一把將她護著身後了。

“你別那麽緊張,裏頭沒什麽!”白素解釋道。

淩司夜卻是看向那店老板,冷冷問道:“第一玄鐵就在裏頭?”

“正是!”店老板大聲答道。

淩司夜二話不說,便要舉劍,白素卻是急急攔下,道:“急什麽,你說在裏面就在裏面嗎?有什麽證據嗎?”

“夫人,小的也是打聽到的,有沒有試試不就知道了。”店老板說道。

“不成!”白素厲聲。

淩司夜卻是緊鎖著眉頭,聲音有些冷了:“為什麽?”

這血腥味他再熟悉不過了。

503挑撥2

503挑撥2

小院子裏,淩司夜同白素的僵持開始了。

一個執意要破了擋在柴房前面那堵墻,一個卻執意不讓。

“白素,你會不會太過無理取鬧了?”淩司夜終於不耐煩了起來。

“淩司夜,你會不會太過於相信別人了,他說裏頭有第一玄鐵你就信了,你就不怕這堵墻打開來,會……會……”白素說著說著,卻發現似乎是自己更理虧一點。

“會怎麽樣?”淩司夜挑眉問到。

“會……會……哎呀,反正就是不可以,我看這人一定是說謊了!”白素急急答道,或許,真正的無理取鬧現在才開始。

“試試不就知道了。”淩司夜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可以!”白素急得脫口而出,伸臂攔住。

“白夫人,其實當初影公子的交待……”四兒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了。

“說下去。”淩司夜的聲音卻驟然冰冷了起來,帶著慍怒,任誰都聽得出來。

“閣主,這柴房好像是什麽要地一樣,當初我買下這客來居的時候,四兒也交待了好幾回,說是這柴房萬萬不能動。”年輕的老板先回答了。

“白素,你說。”淩司夜看向了白素,只要她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隨便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白素的態度卻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走到一旁,在石凳上坐下,看都不看淩司夜一眼。

四兒連忙跟隨勸說,聲音卻是很大,仿佛不是說給白素一個人聽的一樣,“白夫人,當初影公子還說了……”

“他還說什麽了?”白素急急問道。

淩司夜將她的反映看在眼中,雙眸沈地駭人。

“他說了,這裏也算是紀念吧,如是你想他了,一定會回到這裏來的。”四兒大聲說道。

這二人,自以為是的挑撥,根本就不清楚白素和血影之間的真正關系,更是不了解血影的為人。

挑撥的話說多了,破綻便自己漏了出來。

白素眸中掠過一絲疑慮,又看了那正怒火中燒死死盯著她看著的淩司夜。

一計又上了心頭,又是那心急的模樣,再問道:“他還說了什麽了嗎?他有說要回來這裏嗎?”

“說了說了,都交待了。”四兒連忙回答,心下大喜著,以為白素上了當,他同這年輕的店老板就算計著要這對夫妻反目相殘,幽閣競技場可是玄鐵靈城最富有的地兒了。

“還交待了什麽?”白素繼續問道。

“就說你他若回來,一定在這柴房前等你。”四兒連忙答道。

而那年輕的店老板卻是一臉擔憂地模樣,嘆息道:“這樣可怎麽是好,那線人都說了第一玄鐵就在這柴房裏,還有啊,自從城裏十二家店鋪都被滅了,這十二玄鐵的事兒就傳開了,大夥都猜測這第一玄鐵就在幽閣之前那線人手上,也就是關那裏頭那女子。”

“你倒是知道不少啊!”白素卻是驟然冷下了聲音。

這一冷,淩司夜才緩過神來,察覺到白素的不對勁。

“都是傳說,閣主高價懸賞那第一玄鐵,這事兒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年輕的店老板急急解釋道。

“既然如此,那就破了那堵墻吧。”白素淡淡說道,一絲無奈掠過雙眸,不經意地看了淩司夜一眼,隨即別開眼,卻是親自走上前去。

淩司夜想都沒多想,只是下意識想攔住她,然而,已經遲了,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是什麽時候出手,待那堵墻瞬間坍塌之時,才見一道道淩厲入刀的紫黑之光閃現。

腹中,疼痛又起,是那孩子又鬧騰了,畢竟是孩子,只察覺到他最喜歡的束縛之術又出現了,如何能真正理解母親此時的心情。

白素忍著痛,就站在那瞬間坍塌的石墻前。

墻坍盡,亦堵血墻頓現,血腥味幾近惡臭,並非殷虹,而是近乎發黑的暗紅。

這是血影最醜陋的一面把,是他最醜陋的傷口,連他自己都面對不了的羞怒,事後都沒有勇氣再來處理。

淩司夜將一切看著眼中,根本不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站在白素身後,不過幾步之距,卻覺得這背影突然離她很遠很遠,觸及不到。

砰然一聲,血墻又倒,淩司夜條件發射一般要去拉她,只是白素卻早已走遠,任由那惡臭的血跡盡數打在身上,臟了一身白衣。

柴房的大門終於有得意重見天日了,迎面撲出的是一股比那血墻更惡臭血腥的氣息。

曾經年幼的一幕幕突然浮現出白素的腦海。

亦是這樣的氣息中,仿佛整個世界惡臭不堪,骯臟不已,到處的血跡,一大片一大片。

那個大哥哥就跪在血泊裏,一臉絕望和痛苦,甚至如同野獸一般,低低嗷叫著,露出了兩個白森森的獠牙來……

或許,這個時候,一陣陣的臟血打在身上,一股股惡臭迎面撲來。

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明白當年,血影的猩紅的眼眸裏藏著怎樣的一種悲哀。

淩司夜追了過來,緊緊握住了白素那冰涼涼的手,不知道說什麽是好,就只知道必須握緊她的手。

一進柴房裏便見地上躺著兩具惡臭的屍骸,而一枚閃著冷光的玄鐵真就在這屍骸裏。

“還真的有。”白素淡淡說道,一道紫黑之光割過淩司夜的手,淩司夜疼著放開,而她,轉身便走。

淩司夜收起那第一玄鐵便急急追了出來,卻見白素早已對屋外正要逃走的兩人動手了。

手段極其殘忍,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二人被懸空吊著,四腳朝天。

看不到他們手腳上的光繩,但淩司夜卻是猜得到這是五馬分屍!

“我夫妻二人不是你們幾句話可以挑撥了。”白素淡淡說道,語罷,擡起的手狠狠一揮,驟然,那懸空著的兩個人就這麽瞬間被肢解了,掉落而下的是七零八落的殘骸,這個時候,魔光之繩才出現。

這一次,白素肚子裏那小家夥沒鬧騰了,似乎也被嚇著了。

淩司夜從身後輕輕擁住了她,只是白素卻是不著痕跡地推開,淡淡道:“十二玄鐵都到手了,回競技場吧,耽擱太久了該上幻界了。”

“真的生氣了?”淩司夜問道。

“是。”白素淡淡回答,向來都是這麽直接的。

“氣什麽?結果還不是尋到這第一玄鐵了。”淩司夜淡淡問道。

“累了。”白素避而不答,出了客來居便徑自上了自己的馬車,根本不等淩司夜,疾馳而走。

淩司夜去是翻身上馬,追了上去,也不多同她辯解理論,就在馬車後跟著。

一路沒有任何交流,淩司夜亦是不再主動開口,到了競技場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白素下了馬車,也不多休息,便往第一競技臺而去,十二枚玄鐵都在她手上,她似乎打算現在就開啟幻界之門。

淩司夜仍舊一句話不坑,默默跟著。

這兩個家夥,之前對別都就是這樣子,總是不先開腔,而現在,倒好了,對彼此亦是這樣,總等著對方先開口,尋話裏破綻。

小打小鬧還行,只是,真這麽較真下去,是不是會太累了呢?

“把伶幽叫來吧。”白素終於先開了口。

“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再辦不遲。”淩司夜淡淡說道。

“哦。”白素應了一身,轉身便朝地宮入口而去。

淩司夜的手不由得握緊,似乎想說什麽,卻終究是忍下了,跟著入了地宮……

同一張塌,沒有輾轉反側,兩人背對背,皆睜大著雙眸,難以入睡。

淩司夜不知道白素究竟在生什麽氣,第一玄鐵確實是在那柴房裏,而那柴房不過是血影困死了兩個人的地方,有什麽事是她同他解釋不了的嗎?

別人的挑撥沒起任何作用,卻是這兩個有了矛盾,歸根到底似乎還是離不開那男子,血影!

吵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只是每每都是吵著吵著便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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