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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分開那麽久,少了個人在耳邊吼,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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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記錯,地形沒有變化的話,這裏應該有一座大山,山洞裏又一處懸崖,我當初就是從那懸崖上掉下去的,然後就穿越來了,魔剎的傳說還是在路上了解的呢!”

她明顯感覺到淩司夜握著她的手緊了。

似乎永遠都回避不了的話題,到底,她能不能再回去,她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千年之後的她,是被夥伴們救了,現在昏迷著,還是早已屍骨無存了。

手覆上他的大手,輕輕拍了拍,拉著他坐在身旁,懶懶依偎過去,沒說話。

“是龍脈山吧。”淩司夜淡淡問到,如果沒有這麽多插曲,他們現在應該到了溪流的源頭龍脈山了。

“嗯,是龍脈,應該就在前面。”她淡淡答到。

“這林子裏的幻象怕是破了吧,難不成是你?”他似乎開始回避那個話題了。

“你見過那個女人對不對?”她還是先問了。

“嗯,一身夢幻紫衣,是這林子的主人,應該也是魔道中人,幻術只出自魔道。”他如實回答,魔道,似乎越來越活躍了。

“你還知道些什麽?”她直起身子,就知道這家夥定不會就這麽信了桂嬤嬤那什麽鬼宗的。

“呵呵,七煞,魔道左右護法,血魔手下七魔,魔煞手下七煞。”淩司夜笑著說到。

“七煞?”唐夢驟然蹙眉,為何她從未聽過七煞一說?

“嗯,我知道的也不多,白狄魔道同白狄皇室有所牽扯,並不那麽容易查得到。”淩司夜解釋到。

唐夢卻是看著他,一動不動了,神色有些詭異。

“看什麽?”淩司夜不自然了起來。

“你的身世。”唐夢瞇眼笑到。

“呵,不用自己查,問了父王,他最是清楚。”他就只想親口問他,不假他人之口。

談到這裏,唐夢卻是驟然想起了一件事來,急急道:“蕭老回來過了,宮裏出事了!”

“怎麽了?”淩司夜心下一驚,嘯風鷹來的時候他便是隱隱擔心了。

“呵呵,你猜猜你那好父親瞞了你什麽事!”唐夢卻是吊起了他的胃口。

淩司夜眸中疑惑漸濃,瞞著他什麽了?

這是什麽意思,父王是騙了他,還是瞞下了什麽事不讓他知道。

這二者定是皆會有的,只是出大事,卻是他猜測不到的。

唐夢卻是一臉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跟個哥們兒似的,道:“你父王要你尋的那三樣東西,可都不是用來開啟淑妃陵的,而是另有他用,至於這用處,蕭老也沒查出來,東宮所有人都被軟禁了,你宮裏的人無一幸免,蕭老正試著讓無淚地宮的人潛到皇上身邊去試試。”

唐夢說得詳細,這場變動,若是解開了,定是要震驚朝野的,在眾臣和百姓心中,太子殿下相當於就是皇上,誰人會想到,這太子殿下其實亦不過是個擺設,一個工具罷了。

淩司夜沈著雙眸,問到:“哭笑二人如何了?”

“安好,皇上亦是有打開淑妃陵的意思,差他二人定是為打破千年玄鐵兩側的石墻而不毀了整座陵墓。”唐夢答到,心下有些覆雜,這家夥,看似殘忍,甚至有時候會有些自私,此時,第一個問的卻是哭笑二人。

其實,有時候,她也覺得他是很講情意之人的,只是只對他認為值得之人。

“先尋到血狐吧,這林子詭異得很,還是先回船上去再做打算吧。”淩司夜並沒有再多談東宮的事情,牽著唐夢便起了身。

“還尋?”唐夢卻是不解,打開淑妃陵都不需要血狐了,他應該另定計劃才是,為何要要尋,她真的,不怎麽願意去接近龍脈山,甚至不願意在山裏多待了,心下總有隱隱的不安。

295怕&醒

295怕&醒

淩司夜和唐夢兩人就這麽聊著,邊朝林外而去,卻不曾再提起唐影,不知道是默契,還是其他。

“為何還要尋,不回去嗎?”唐夢問到,這般情況下,應該是盡快趕回去才是的。

“當然,父王這般費心思,這裏頭定有要事!”淩司夜唇畔卻泛起了冷笑,絲毫都沒有因東宮被軟禁而不悅。

“還能有什麽要事?”唐夢有些不悅。

“怎麽了?”淩司夜卻是一下子覺察到她的異樣,依她的性子,該是對裏頭的秘密還是感興趣的才是。

“沒什麽,現在也不知道血狐跑哪裏去了,若要再尋估計得費很多心思了,何況,唐影也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她啰嗦了一大推,顯然是避開了話題。

“唐影,看樣子是血魔了。”淩司夜終於是不回避這問題了。

“嗯。”唐夢點頭,心中早就清楚了。

“我早差人放出消息了,就說已經尋到血狐了,上一回抓了只火狐,他誤以為我把火狐當血狐了。”淩司夜淡淡說到。

唐夢頓時大驚,問到:“同你父王說過嗎?還是你私下放出的消息。”

這關頭,宮中情形那麽不好,家夥又算計了什麽呀!

“呵呵,小道消息,父王也只能懷疑,我倒是要看看,他會如何處理!”淩司夜這消失一放出去可是一箭雙雕,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傳到他父王耳朵裏了!

“凝紅珠在你身上吧?”唐夢突然問到。

“呵呵,在你身上。”淩司夜低聲,逼得很近,就咬著她耳畔。

唐夢連忙退了一步,一臉戒備地看他,在她身上,怎麽可能?!

“哪裏?”厲聲,他不像是開玩笑,何時動了手腳的!?

“不告訴你!”淩司夜瞇眼一笑,仍是牽過她的手來,繼續朝前而去。

唐夢一臉狐疑,思索著自己身上何處能藏得住那凝紅珠!

除了發髻上似乎再沒有其他她發現不了的地方了,只是,她的發飾可是經常換,這家夥不會那麽大意輕心的!

思索不出來,卻也不甘心問他第二次,靜默不語,一步一步走著。

沈默了良久,淩司夜亦是蹙著俊朗的眉頭,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你父王不需黑勾玉了,只要血狐和凝紅珠這兩樣東西,究竟有什麽用處呢?”還是唐夢先開了口。

“應該和皇位有關吧。”淩司夜猜測到,除了淑妃,父王最在意的便是皇位了吧!

“呵呵,皇位的威脅來自於你吧!”唐夢笑到。

“也來自他自己的年齡。”淩司夜淡淡說到,自古帝王,誰都逃不過的便是歲月的無情。

“一定不會是這方面!”唐夢脫口而出,很是肯定,如果是這方面,天幀帝又何須這般相信太虛道長,這般迷戀修仙煉丹之術?

“你怎麽肯定?”淩司夜駐足,狐疑地看著她,再次發現這個女人的異樣,似乎方才談過的幾個問題,她都有所保留一般,不似她會說的話,亦不似她平日會發表的見解。

“難不成那凝紅珠和血狐還有長生不老之效用?”唐夢瞥了他一眼,徑自朝前而去。

“或許是,或許是尋到長生不老要的關鍵。”淩司夜亦是猜測,知道父王過去就有一段時間很沈迷長生不老的傳說。

除此之外,還真就想不出來有什麽原因會讓他花費那麽多年,那麽多人力物力,甚至瞞著他真相尋到那三樣東西的。

唐夢沒有說話,自知自己方才大意了,紫閣的事還是想先瞞著他,畢竟是最後的退路!

“你不會是累了吧?想回宮了?”淩司夜問到,唐夢這樣子明明就是對父王的目的很感興趣的,為何還急得想放棄血狐,急得想回宮呢?

“沒有,就是不想費那麽大的勁,既然知道了開啟淑妃陵的辦法,咱就還是從淑妃陵下手,讓哭笑二人設法把他困在陵裏不就得了,為何一定要兜那麽大的圈子,即便是那三樣東西背後藏著什麽寶藏,什麽長生不老之藥,你會想要嗎?”唐夢問到,甚是認真。

淩司夜看著她,沒說話,只是看著,看著她澄明的雙眸,許久沒有這麽看著她了。

唐夢卻是閃躲了,先前萬貫了對眼的游戲,只是,現在不過須臾,她就閃躲了。

“不想跟他爭?”淩司夜問到,顯然指的是唐影。

“不是。”唐夢立馬否認。

“那是為何?”淩司夜亦是認真了起來,兩個人從來什麽事都是說得清清楚楚的,不想給誤會任何機會。

“就是討厭這個地方,想走!”唐夢答到,前面那個山洞,山洞裏那個懸崖,還沒靠近就讓她害怕,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討厭這個地方?”淩司夜不解,蹙著眉頭,修長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

“嗯,到處都是未知的危險,莫名的陷阱,就像這片林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給破了,要是困在幻境裏一輩子出來,那該怎麽辦?”唐夢解釋到。

淩司夜一楞,手一僵,卻是一臉玩味了起來,看她,笑到:“怕了?”

這個女人,何時會怕?怕過什麽?

當初要入這萬重大山她可是比他還興奮的!

“你入過幻境嗎?我方才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像是做夢,又很真實,要是那個女人沒點破,我就真當作是現實了!”唐夢又說到,並沒有打算告訴他真正的理由,那理由連她自己都很莫名,解釋不清楚,只知道不想去,不能去!

“夢見什麽了?”淩司夜問到,心下有些緊張,這幻境能挖出人心底的恐懼和向往,她的,會是什麽呢?

“夢見你了唄。”唐夢瞥了他一眼。

“夢見我怎麽了?”淩司夜追問到。

“你別叉開話題,你真想留下來繼續尋血狐?”唐夢有些急。

“都部署好了,若是貿然回去不太好,你要是真怕,咱就回去!”淩司夜說得認真,亦不想多強逼她陪他。

“你呢?入過什麽幻境?”唐夢遲疑了一會,卻主動轉移了話題,這般跳躍的思維也就淩司夜能習慣。

“你先說說夢見我怎麽了?”淩司夜同她十指相扣住,就這麽牽著,一直就在船上,似乎很久沒有這麽牽著四處走了。

“夢見你找到了我唄,沒用的東西,還是我先找到你的!”唐夢一臉不高興,想甩開他的手卻反倒被扣緊了。

“還有嗎?”淩司夜又問到。

“沒了,就這麽個夢,結果把那個紫衣女子給誤當作你了,還占了人家便宜,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我就傷了她的臉,也不至於致命嘛!”唐夢說著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夢見你跟著唐影走了,把自己當作真正的唐夢,忘記了自己。”淩司夜淡淡說到,並不隱瞞什麽。

唐夢身子一僵,見他這一臉認真,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這個男人,他何時怕過,何時怕過什麽呢?

見他雙眸難得一見的這般溫軟,她突然很不習慣,這太不像他了,鮮有的溫軟,似乎每次都是出了大事才會這樣,太過認真,她會怕,怕一切連他也掌控不了。

“那可不一定,你最好把我伺候得好好的,否者我這條退路還是不錯的,扮演了這麽多年的唐夢,唐影都沒識破,繼續演下去,一輩子得他寵也不錯,他可是血魔,不死不滅!”她是故意的,笑著花枝招展,完全的故意,不要這麽煽情,就是想刺激他。

“不生不滅,犯了本太子,不管是魔是神,本太子照殺不誤!”淩司夜果然最經不起唐夢的即將,厲聲,一臉冷邪。

唐夢瞇眼,一笑,雙臂揉上他的脖頸,仰頭看他,一臉無奈,道:“你就不知道把我伺候好了就什麽事都沒了嗎?用得著這麽打打殺殺的?”

淩司夜一把將摟近,卻依舊認真,淡淡道:“答應我,一直記住你是白素,不似乎唐夢。”

“我,白素,答應你!”唐夢撫著他的臉頰,心下仍舊無奈,本回避著唐影的問題,就是怕他多想,她心下比他清明很多,同唐影根本會有什麽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誰,只是他卻是擔心。

一直以為她解釋地清楚,原來他還是擔心的。

淩司夜沒有說話,的吻輕輕落在她額上。

“哎呀,先回船上去吧,你要真想留下,我就跟著,反正有你在,我怕什麽!”唐夢輕輕推開了他,看得出他不想回宮,或許,是自己多想吧,也不一定要入那山洞的。

淩司夜唇畔泛起一絲笑,朝她伸手而來。

唐夢亦是笑,卻是負手在身後,徑自離去,索性使起輕功來,越走越快。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臉是燙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燙燙地了,真真就是不習慣他那麽溫柔的樣子!怎麽會這樣嘛!

淩司夜唇畔的弧度越大了,足尖輕點追了上去。

幻象散去之後,在這林子便不易迷路了,林子稀疏,陽光滿照,方向清楚了很多。

而在林子的中央,蝶依這才緩緩地醒了過來。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知道臉上的疼痛激起了自己極大的怒意,根本連自己都控制不了,只覺得體內有一股熟悉卻又道不出究竟是什麽的力道一直往外沖。

最後她只聽得體內一聲悶響,便昏了過去,全然失去了直覺。

而然,此時,一切卻是明了了,她醒了,真正醒了!

緩緩地站了起來,一身紫衣依舊是那麽夢幻,似乎看久了會讓人迷失什麽似乎的,唇畔噙著血跡,玉手撫在臉上的傷口上,低沈的雙眸裏掠過了一絲陰鷙。

那個女人!那個毀了她容顏的女人!

她要加倍還回去!

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般能力掌控這林子百獸幻化出萬相。

魔,原來是魔。

她回來了!

眸中陰鷙越濃,環視四周,一下子便發現了身後朝她走來的二人。

一男一女,一個一襲火紅的衣裳,另一個卻是一襲水色長裙,不是別人,正是烈焰和水姬。

“呵呵,真沒想到會這這裏遇到你,我還以為是這林子出了問題,沒想到是以為你在!”烈焰好不生疏,似乎同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說話一眼。

“雖是同道中人,她可還不認識呢。”洛水姬卻是潑他的冷水,七魔幾乎是沒了前世的記憶,連相貌都不認得了,如何會相識?

他們只能恢覆能力,只能恢覆對魔道的歸屬感,恢覆對主人的歸順,前世的許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誰都不知道為何會這般奇怪,本都該記住的呀!

“你們是?”蝶依蹙眉,此時已同為魔者,輕易便覺察出對方的氣息來。

“司水,喚我水姬便可。”洛水姬笑得說到。

“我司火,喚我烈焰便可。”烈焰跟著開了口。

“原來是你們兩個,水火,呵呵,你倆可是冤家了。”蝶依笑了起來。

烈焰卻是驟然蹙眉,不解問到:“你記得我們?”

“記得水火,難道你們記不得我嗎?”蝶依反問到。

“當然,你是主司百獸,你倒是別水姬還記得多點了。”烈焰笑了起來。

獸魔?歸於血魔!

蝶依心下冷笑,問到:“魔道上世是如何毀滅的,你們記得嗎?”

“記不住了,尋不到紙魔,誰也休想知道,就算是魔煞也一樣!”洛水姬答到。

“魔煞!你們找到他了?”蝶依急急問到,顯然有些興奮。

“是他找到我們的,也正找你呢?人現在應該在天朝帝都的鬼宗裏。”烈焰答到。

“他找你們的?”蝶依心下更是疑惑,魔煞尋這七魔作甚?難道他也忘記了上一世魔道是如何毀滅的了嗎?

“是啊,血魔為情所困,怕是覺醒不了了,魔道要重生,膽子自然落在魔煞肩上,這些年來他可是到處尋找大家。”烈焰說到。

蝶依卻是滿腹的疑惑不解,沈著雙眸,沒有說話。

“對了,你這臉是怎麽了,方才那麽大的動靜,你不會是被誰給喚醒的吧?”洛水姬關切地問到,同是女人,自然能明白臉蛋的重要性。

“沒什麽,鬼宗是什麽地方,我要去尋魔煞。”蝶依淡淡說到,這事情可比她的臉重要多了。

“你到天朝,打聽下西郊怎麽走,或者到北郊一處落霞莊,把這千絲紙鳶給莊主看,讓他給你指路,我二人有要務在身就不陪你去了。”烈焰說著取出一只五彩千絲紙鳶來提給了蝶依。

蝶依接過,仍舊是緊鎖著眉頭。

魔煞,魔煞同血魔不共戴天,若是尋,也該尋七煞,而非七魔的啊!

上世的記憶,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她才不是獸魔呢!

296她?&見淑妃

296她?&見淑妃

已經六月底了,這是帝都最炎熱的似乎,城內幾條大街上,白日裏都不似以往那麽熱鬧了,到是夜裏出行的人越來越多。

郊外到是涼快了不少,比如北郊。

北郊那專門留客的小村莊夜裏也變得熱鬧了起來,不是先前那樣關門閉戶的,路人們也耐不住屋內的悶熱,同主人一樣,在門口的竹塌上乘涼閑聊。

天朝朝內向來沒有什麽結黨紛爭,在天幀帝的統治下,即便再位高權重的大臣皆不敢放肆,更別說謀求什麽了,而外戚,淑妃出身山野,根本沒有人去追究出她的娘家究竟還存在哪些人,再說皇位之爭,一樣是沒有什麽可以議論的,就只有一個皇子,還是極得天幀帝寵愛的。

內憂沒有,再說的便是外患了。

“這太子殿下一路北上為狄胡新王加冕,他這麽一失蹤,狄胡那新王登位大典豈不要一直擱淺了?”問話的是一個老頭,禿了頂,白發都沒剩多少了,手中輕搖著蒲扇。

“一直擱淺著呢,我就從狄胡回來的,那二皇子也四處幫著尋太子殿下呢!”回答的是個過路人,一身整齊的商旅打扮,不似這村子裏的男人們,只隨意穿著短褂子。

“都這麽久了,太子殿下不會真……”這人說著,掃了眾人一眼,後頭的話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

“不是說被唐大人謀刺掉崖了嗎?我看保不定真……”說這話的人亦是只說一半,即便是這偏僻的郊外,亦會禍從口出的。

“唐府不是全都給圍了起來,連那唐大將軍都一直被軟禁在宮裏,唐府不徹底倒了,就說明殿下還有戲!”這人倒是沒有那麽多顧忌了,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五官生得極好,俊美無濤,一身白衣,混跡在這一群村夫中,尤其顯眼,手中折扇輕輕搖著,那折扇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竟能折射出月光,輕搖之間,流光溢彩,很是好看。大夥皆是好奇他的身份,只猜測是帝都中權貴,卻不曾多問。

“你們說唐大人怎麽就會這種事情來呢?”有人問到。

“唐大人嫉惡如仇,怕是這一路遇到什麽事情著實看不過去吧。”有人立馬就回答了,這話說得委婉,意思誰都明白,就是唐大人看不慣太子殿下一貫的殘忍殘暴。

“或許這裏頭有誤會也說不定,唐大人可不是那麽沖動的主兒,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說話的是最早那老頭。

“你們說要是萬一真找不到殿下,那可怎麽辦,咱天朝就只有這麽個儲君了!”那商旅開了口。

“我看皇上也沒那麽……”老頭話未完,立馬便警覺了,真真就是一時嘴快了。

眾人齊齊看向他,皆是明白,也沒多問,頓時,一片沈默了。

“我前些日留了個客人,也是從狄胡那邊過來,聽他提起過,那草原上好些人在說一個事兒!”一個婦人端著茶水走了過來,其實已經在一旁旁聽了許久的了,趁著這空檔終於能插上話了。

“什麽事兒?”老頭問到。

“就說太子殿下的,也不知道消息怎麽傳出來的,說是有人看到太子殿下從那草原邊上的萬重大山走出來,還帶著一直火紅色的狐貍!”婦人如實說到。

“可當真?!”

“什麽時候的消息?”

……

一時間大家的註意力全集中在婦人身上了。

而一旁那白衣男子唇畔仍舊是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輕搖折扇,看了那婦人一眼,眸中的一絲覆雜稍縱即逝,緩緩起身,起步淩空,悄無聲息,不似游龍,卻越發地像一只紙鳶一般,翩翩而去。

在淑妃陵裏住了甚久,太過孤單了,偶爾便會到這最近的村莊來,有時候要一桌豐盛的酒菜,有時候就泡一壺茶水,有時候便是夜裏,來湊湊熱鬧。

淩司夜竟尋到了血狐,這事是真是假,消息又是怎麽來的,唐影已經完成了任務,接下的事情交由烈焰和洛水姬,這二人辦事真是讓他放心不下啊!

很快便到了大道上,兩側高大的白楊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風越來越大了,夜裏看不出天色,否則此時的天定是烏雲密布的吧,一場暴風雨即將降臨了。

方翻身上馬,一個黑影卻急急落在了馬前,恭敬無比,單膝跪地行禮:“世子!”

“說吧。”他淡淡道。

“烈焰的火繩困不住唐夢,唐夢極有可能是我魔道中人。”那人如實稟告。

寧洛手不由得一顫,始終噙著淺笑的唇畔緩緩收起了弧度來,沈著眸子,一言不發。

良久,那人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道:“世子,烈焰大人讓屬下來請示,是不是……”

寧洛這才緩過神來,道:“不動,一切找原計劃進行。”

“是!”那人立馬點頭,心下疑惑,卻不敢多問,若是魔者,只當是要設法喚醒魔性的,八月十五快到了,七魔還有好幾個未歸位呢!

“淩司夜尋到血狐的消息是怎麽傳出的?”寧洛又問到,唐影一直沒傳消息來,定還是沒有尋到血狐的,單這件事,他對唐影十足的放心!

“殿下尋到的是火狐,影少主為那火狐同他動手過,殿下似乎誤以為火狐便是血狐了,此時只有兩方人知道,怕是殿下故意傳出消息的吧!”那人如實回答。

“呵呵,這麽說,他也還在尋著嘍?”寧洛話中終於有了笑意。

“屬下來的時候,殿下和唐夢走散了,烈焰大人打算用唐夢將殿下引過山去。”那人仍是一五一十稟告,雖然這些消息烈焰大人一直都是親自來密函的。

寧洛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什麽,便是拉了韁繩,縱馬朝前方而去了。

東宮出的事,他可沒打算那麽快讓淩司夜知道,雖然答應了雲容,但是定要是在淩司夜到了孤城之後的,到時候,這一切才可盡數告知!到那個時候,或許,淩司夜的魔性才有辦法被喚醒!

繞這麽一大個圈子,怎麽可能單單要告知他淑妃的身世,怎麽可能單單要他率軍滅了天朝呢!

他必須先醒,比唐影先醒!

原來,唐夢也是魔啊!

原來是她回來了!

似乎,怎麽逃都逃不出命運的輪回,終究,一切還是回到了這個女人身上!

既然是她,那麽一切便都好辦了!

寧洛唇畔的笑更加的肆掠了,千算萬算,卻不如命運之筆這麽一揮,帶一個人來,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這場巨變會計劃中的提前到來了!

在斷崖前落了馬,絲毫沒有停留,縱身飛起,輕易地躲過了那嗜血的巨蝠,這半個月來這條路已經來來回回不下十回了,很快便到了墓門前。

這個時候,寧洛二人該尋到機關了吧!

陵內,走過昏暗的甬道,往右側而去,還沒靠近便聽到了笑聲,十分愉悅的笑聲,似乎壓抑了許久。

“哭,你趕緊把這圖紙另繪制一份,小點的,從這裏送到無淚地宮估計也就半日,然後蕭老送到殿下手上最慢也就十日!”肖笑一臉喜悅不已,終於是摸清楚了這內陵的結構了,只稍兩個一並著力,便可輕易推倒這一層層的石墻,且不影響到全局,為尋出這兩處著力點他倆可是費盡了一身本領了!

“這麽送出去安全嗎?我看皇上定嚴防著咱倆的!要溜出去可沒那麽容易,還是等蕭老來吧!”苦哭一臉謹慎。

肖笑遲疑了一會兒,道:“那也成,反正殿下也還沒回來。”

苦哭點了點頭,便又趴回地上去繪制圖紙了。

這二人皆一致認為他們的主子就一心想利用這機會將皇上困在這陵墓中,卻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根本還沒有回來的打算,更不會知道,被困在這裏的會是他們。

苦笑突然擡起頭來,一臉疑惑,問到:“笑,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什麽味道?”肖笑蹙眉,回頭來,嗅了嗅,隨即捂住了鼻子!

是迷藥,下三濫的迷魂藥!

似乎,迷藥,往往質量越次,效果越是好!

兩人就這麽一臉還未緩過神來便齊齊昏迷了過去,癱倒在地。

“淩司夜怎麽會留你二人這麽久呢?”寧洛笑著走了出來,著實不明白淩司夜這麽精明的人怎麽就能容忍手下有這麽兩個迷糊蛋呢?似乎還對二人不錯。

取過掉落在一旁的大圖紙來,雙眸瞬間認真了下來,這圖紙再詳細不過了,兩處著力點,就連如何設置機關障礙,如何將人困在陵內都盡數規劃地詳細不已。

寧洛緩緩收起了那圖紙,雙眸一沈,這偌大的圖紙卻是瞬間化作細屑,紛紛飄下,然而,落地之後,卻是不見任何一絲殘跡,消失得無影無蹤。

唇畔抿起笑意,退了幾步,身前卻是憑空出現了一道短劍,紙劍,千絲材質,鋒利無比,劍刃反射出光來。

寧洛手一揚,隨即連連退了數步,而這兩把短劍,疾速朝墻上左右兩處而去,沖勁十足,直直刺入。

這就這麽瞬間,只見短劍刺入之處,墻壁由這中心開始一圈圈朝外出現了裂痕,起先還慢慢裂開,之後擴散速度越來越快。

如此建構,就這麽這般神奇,鬼斧神工一般,整座陵墓都沒有多少動靜,即便是站在不遠處的甬道裏,都覺察不出什麽動靜來。

整堵墻就這麽靜靜地裂開來,然而,看不見的卻見內裏的數道石墻,一樣的速度,一樣的形態,亦是同時裂開。

待到整堵墻都布滿了裂痕,這一瞬間,仿佛一切都靜止了,安安靜靜,然而,下一瞬間,卻是轟然一聲巨響,數堵墻一切坍塌而下,只有一層層轟隆隆的回音,粉塵四起,遮擋了眼前之景,整座陵墓卻是連震動都不成震動過!

寧洛靜靜地看著,靜靜地等著,並不心急。

好一會兒,塵埃才落定,一切才清晰了。

裏面,是一片黑暗,無盡的黑暗,這甬道裏的火光透進去,卻達不到盡頭,圖紙上來看,這墻壁後應該是一條長長的通道,直直通往內陵的中心!

寧洛取過一旁墻壁上的火把,又看了昏迷在地的哭笑二人一眼,卻是想都沒想便邁開進去。

當年淑妃並沒有死的,桂嬤嬤親眼所見的,天幀帝怎麽可能讓她死,這陵裏二十多年的孤獨寂寞來懲罰她的不忠。

這陵中,究竟是怎樣一個天地,能讓天幀帝保證淑妃能在這墓裏存活下來呢?

一步一步而前,雖內陵沒有任何的機關,心下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很快便誇過了那數道坍塌而下的石墻,越往裏頭走,越能感覺得到空氣的流動,火把上的火焰越是朝後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火把在承受不住風力,滅了。

此時,亦是不需要火光了。

眼前,出天亮了。

根本沒有什麽內陵的存在,根本沒有什麽萬年玄冰制成的冰棺,根本就不是什麽墓室。

如同外陵一樣,是一處深淵,封閉的峽谷,四周是高聳入雲霄的,看不到頂的峭壁。

倚著峭壁下,有一座竹樓,兩層高,竹樓前是一旁開放的院落,果樹上果實累累,四周只有一種不知名的小白花,星星點點地分布在草叢裏,很是雅致。

這樣的環境,對於一個弱女子來說,根本就活不下去。

只是,能得天幀帝之心的女人豈會是個弱女子,只是,淩司夜的生母,豈會是弱女子?

寧洛在屋前止步了,輕輕扣了門,很難想象,淑妃見到他會是這樣的一個神情。

很快,屋內便傳來了動靜,很大的聲響。

二十多年了,這山谷裏第一次出現了敲門聲,這是多麽可怕又多麽驚喜的一件事啊!

她驚了,就站在門後,一襲雅致的洗白藍色長裙,長發隨意挽起一個如意髻,雖是近四十的年紀了,身材曼妙,風韻猶存,面容姣好,眼角下一顆朱砂痣憑添了一股尊貴氣質。

手有些顫抖,不敢出聲,門外,除了天幀帝還會是誰呢?!

只有他才能進來吧!

那麽多年了,他終於肯來見她了嗎?

一直在等,等著機會,這一回無論如何,無論有什麽辦法,她都要出去!

297仇&嗜血蛛

297仇&嗜血蛛

寂靜,除了偶爾的風拂過樹葉的聲音,四周一旁寂靜。

屋內屋外,只隔著一道單薄的竹門。

屋內的婦人一身戒備,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住了,沈著鳳眸尋思著如何應對。

屋外,寧洛卻早已準好了信物,白狄皇室的信物,五彩千絲紙鳶。

又輕叩了門,他早已察覺到了門內的人的動靜,終於是先開了口,淡淡道:“白狄寧親王府世子寧洛求見。”

白狄?寧親王府!

淑妃頓時大驚,整個人就這麽楞住了!完全沒有緩過神來!

怎麽會這樣!?

寧洛,這不是大哥的兒子嗎?!

外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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