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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還疼上千倍白倍,這才知道他第一回咬她是隱忍了多少。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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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隨便提出去,又不會要它的命,怎麽嚇成這樣。

小娃娃就趴在她肩上,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小狐一下去彈得老高,一身白色皮毛頓時便紅,妖紅似火。

才落低,便逃命一般朝花叢裏竄了過去。

“夢姐姐,我們走……”

話語未落,唐夢早已轉過身來了,卻是見到一團火一遍紅艷艷的毛球在林子逃竄著,越逃越遠。

“夕兒,這狐貍可不是用來玩的啊!”感慨一聲,驟然將小娃娃緊緊擁入懷中,縱身朝前一躍,急速追了過去。

血狐!

皮毛會瞬間變色,妖紅似火的狐貍。

一定是血狐!

原來唐影廢了那麽大的勁沒有守到,怎麽就讓她就這麽給撞到了!

淩司夜真沒這運氣,也不晚點走!

此時,淩司夜已經到了毒瘴地了,遠遠在隱在一顆大樹上,臉上帶著一個笑臉面具,犀眸冷冷掃過前面那正漸漸消失的藍光,朝對面大樹看了過去,還有地上隱約的一片屍體,修長地很好看的手扶在樹幹上,看似毫無力道,樹幹卻是一點一點,無聲無息地凹陷。

已經見不到這麽大量的藍色幽靈究竟被什麽吸引而來,只見地上已經有無數的屍體,藍色幽靈最大的不會超過手掌那麽大,最小的根本就是肉眼難以看到,而地上這一批藍色該有多少藍色幽靈死於此啊!為何而來,為何而死?唐影究竟用了什麽辦法?

對面,隔著毒瘴地。

亦是枝葉茂密的大樹上,唐影靜靜地坐著,溫軟的雙眸裏掠過一絲無奈,又看了毒瘴地一眼,緩緩躺了下來,好累啊!

雙臂枕在腦後,仰躺著,白袍垂下,修長的腿隨意地搭著,該好好睡一覺了,他允許被跟蹤,不管是後方淩司夜的人,還是四周寧洛的人,只是皆要在十丈之外。

沿著垂落的白袍緩緩下移,隔著較細的幾重枝幹,最下面,地上,一具具黑衣屍體,正是幾個時辰前來挑釁的。

這該是淩司夜的人吧,能選在這個時候動手,看樣子對血狐了解頗多了,這麽一路跟著他而來,亦非完全被他引來的吧。

千絲紙鳶對他的誘惑到底還有多大,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在哪裏了。

惜愛已經成功入了宮,消息卻尚且未傳出。

隱隱一聲嘆息,仍舊是喜歡考慮那麽多,單純地完成任務便是了,現在最要緊的是睡一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休息了。

不一會兒,烈日當空,直直照射在空空蕩蕩的毒瘴地上,看不出任何瘴氣,完全是一片詭異的空曠,藍色的光已經完全消失了,一地的幽藍色,無數的藍色幽靈屍體。

這時,一只火紅色的狐貍一步一步靠近毒瘴地,紅彤彤的雙眸直直盯著一地藍色幽靈,透出了一絲貪婪和喜悅。

……分割線……

“火狐?”

“正是,我先前就遇到過一次,險些被那畜生拖了去。”

“不就是只狐貍嗎?怎麽能拖了你?”

“那可是妖獸,這萬重大山裏藏著的妖獸不少,有些上千年,有些就幾百年,那火狐就是修行了一千多年的狐貍,通身火紅,雙眸就跟你一樣,紅彤彤賊溜溜的,最愛吃的便是毒物的屍體了,越多越好,永遠都餵不抱它!”

“你才賊溜溜的!”

林若雪立馬反駁了過去,不滿地瞪了對面的人一眼。

對面,一個妖嬈的女子,身姿窈窕,玲瓏浮現,穿得很是清涼,一件及腰淺綠的緊身衣裳,領口甚低,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白玉凝脂,半遮半掩,纖腰一束,不盈一握,毫不遮掩,仍是淺綠的長裙稱出了頎長雙腿。

玉邪將笑著將氣呼呼的林若雪攬了過來,道:“姑娘,你就因為這樣想抓了那火狐?”

因為這一大群毒蝶而來,卻遇到了這麽一個奇怪的女子,名叫魅離,自稱是這萬重大山的引路人,亦是一名獵人。

而那毒蝶正是她引來的,用的巨大的龍血花。

“正是,我恨死這畜生了,好幾回都壞我的事!”魅離嘀咕了一聲,視線掃過玉邪攬著林若雪腰上的手,這小兩口看起來應該是對夫妻了,怎麽就敢到萬重大山來,難不成也是為了血狐?

把血狐追入萬重大山的獵人正是她,只是,她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麽的就給走漏了,先前自己還未入山你,就聽說不少人覬覦了,只是皆未敢入山。

這火狐同血狐極其相似,卻有幾個個方面有種天囊之別,血狐是上古的妖獸,而火狐不過修行了千年,血狐的皮毛一般都是雪白了的,只有特殊情況才會變色,誰都不知道什麽情況,或許就隨著那老狐貍的心情了吧,而火狐的皮毛卻是天生就是火紅色的,再者,火狐嘴刁,只吃死的毒物,而血狐最更刁,專吃活生生的毒物,一般的毒還看不上。

“一只狐貍也能壞你什麽事?用得著浪費那麽多龍血花嗎?”林若雪一臉狐疑,對這女人確是第一眼見了就沒好印象,控制不住地想抓緊玉邪,比如那什麽火狐來,這女人更像是狐貍!

龍血花可是罕見的好東西,十幾年才開一次花,花一被摘下便會開始流血,直到花瓣全部幹枯而止,而花血正是治療百病的良藥。

“妖獸是什麽?你這麽個小丫頭懂嗎?”魅離不可思議地睥睨了林若雪一眼。

“我哪裏小了,你才是小丫頭!”林若雪反駁。

魅離笑著上下打量林若雪,嘖嘖地感慨,“你這身子骨這麽瘦小,以後啊,還是得好好補補才像個女人。”

“你!”林若雪氣結,一旁玉邪憋著不敢笑。

魅離卻又繼續不屑道:“我什麽我,我看你是未曾見過真正的妖獸吧,若是這火狐的獸性便喚醒,就算是十個男人都保護不了你。”

明顯的挑釁,玉邪聽在耳裏,唇畔掠過一絲冷笑,道:“那姑娘還是小心點吧,我夫妻二人就此告退了。”

說罷便攬著眉頭緊鎖的林若雪要走。

“難不成你見過這妖獸的獸性被喚醒過,那你怎麽還沒死呢?”林若雪反唇相譏,這女人說話總是有意無意針對著她,眼睛還不忘打量她的玉邪,想挑釁什麽呀?妖獸這東西她當然是聽過的!

“我命大唄,自小就在這林子長大的,哪裏都熟悉,就差前面那山洞沒進去過,公子,你們入山來做什麽?要不要帶路?一個時辰八十兩,如何?”魅離說著一雙玉手搭上了玉邪的肩膀。

“多謝這位大姐美意,大姐還是守著等火狐來吧,我們要趕路呢。”林若雪話說著還算客氣,手卻一點兒也不客氣,狠狠便將火狐的手打下。

玉邪眸中笑意掠過,不動神色,這女人也知道要趕路了。

“趕路?出山嗎?”魅離轉了個身子,繞到林若雪這邊,笑得花枝亂顫,又道:“放心,你相公不是我好的類型,我就是賺些銀兩,過幾日出山了,好有些盤纏。”

林若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不耐煩道:“你不守著這毒蝶等火狐了嗎?”

她和玉邪可是在一旁守了大半日的了,若不是這女子主動找上來,他們還真不知道她的存在。

“看樣子是火狐是在山的另一邊了,我可是尋了大半個月了。”魅離話中終於透出了一絲認真來,她真正尋的是血狐,從孤城入,追過了這萬重大山最高的山脈,看樣子,又得返回去了。

只是,這一回,過這座山豈那麽容易,那海拔根本就連蒼鷹都飛不過的,只能從山洞過,而她來的時候已經驚動了山魅,守山的使者,本還有幾年才會蘇醒的妖獸。

“山的另一邊?你從那邊來嗎?”玉邪問到,這幾日一直都在糾結著如何過山。

魅離看了玉邪一眼,眸中一絲冷意掠過,卻依舊笑著道:“那山可不好過,若是打算翻身越嶺,就相當於打算死在山上了,最好是從山洞過,不過那山洞裏四通八達,你們若去了,千萬往前,不要有任何偏離。”

“有多長,需要幾日才能通過,四通八達往什麽地方了,很危險嗎?”玉邪又問到,林若雪也聽著,水路將近,只得過山了。

“一個時辰八十兩銀子,我可是同你們說了不止一個時辰了,要麽付錢,要麽再見。”魅離這下倒是硬了起來,她知道,這兩人動搖了。

玉邪冷冷一笑,手中把玩著一枚紅色菱形玉石,這荒山野嶺地遇到這麽個美艷的女子,怎麽不提防呢?

提防歸提防,有個人帶路更好,若是這人是個奴隸,那再好不過了,不僅帶路,這一路上也有個人來伺候他夫妻倆。

270謀害?&碰面

270謀害?&碰面

林子裏,一邊那擁簇在一起的毒蝶跌落了一地,一地的屍體,只有那巨大的蝶後在上空盤旋著,發出吱吱的鳴叫,而另一邊,不遠處,一對夫妻甚是親昵,一個美艷高挑的女子一臉不耐煩地挑眉看著二人。

玉邪把玩在手中的紅色菱形玉石早已蓄勢待發,然而,正要動手,林若雪卻是一把將他的手按住,低聲,“想做什麽呢!扣玉為奴可是本夫人專屬的!”

“這女人不能輕信。”玉邪亦低聲,就咬在她耳畔,兩人這模樣越發的親昵了。

魅離冷冷的看著,嬌紅的嘴不由得撅了起來,這麽恩恩愛愛的小兩口,惹得她心癢癢的,真想拆散了。

“你怕她不成,就讓她帶路,反正總方向咱都知道,丟不了的。”林若雪說到,怎麽都不願意玉邪在她額上扣下玉石,這可是專屬標志,外人不能用的。

“你不介意便好。”玉邪邪惑地笑了笑,毫不避諱有人在場,狠狠朝林若雪雪白的頸脖吻了下去。

“討厭!”林若雪卻是急急推開了他,隨即咯咯笑了起來,在這麽個妖嬈驕傲的的女人面前秀恩愛,似乎感覺不錯。

“五彩菱玉,夠嗎?”玉邪遞上一枚五彩菱形玉石來,挑眉問到。

魅離心下一驚,這人是誰,他怎麽會有這東西!

“不夠嗎?”林若雪問到。

“當然,夠!”魅離緩過神,笑著收下了,鳳眸中一絲冷笑一掠而過,朝一旁盤旋的蝶後望了一眼,便轉身要走。

“等等!”林若雪卻是攔下了她,道:“等我收拾了那蝶後再走不遲。”

沒了毒蝶,蝶後便很好對付了!

玉邪唇畔泛起一絲寵溺的笑意,道:“方才說什麽來著?”

“方才和現在不一樣。”林若雪回以明亮的笑容,便開始往懸在腰上的一個小兜子掏她的法寶了。

玉邪無奈搖了搖頭,卻也任由著她。

林若雪蹙著眉頭掏了好久,似乎找不到東西。

“找什麽,沒找到嗎?”玉邪問到。

“是方才的蜂毒。”林若雪擡起頭來,說到。

“我找找。”玉邪那修長的大手伸入她的小兜子,找了起來,很是自然。

魅離就這麽被晾在一旁,完全被當成了空氣,心中納悶了起來,這小兩口年紀輕輕的,似乎是新婚,怎麽就跟老夫老妻似的了?

“想起來了。”林若雪一臉失落,拿開玉邪的手,道:“方才就拿在手上呢,被那陣風給刮沒了。”

“下回遇到毒蜂咱再偷些來,這次就我親自動手吧。”玉邪笑了笑,手中便是憑空出現了三枚玉石,林若雪手上的蜂毒正是上回兩人偷偷去蜂巢偷的,這是玉邪第一回做賊。

“好吧。”林若雪說著伸手將玉邪挽了過去,兩人縱身躍上大樹。

魅離蹙眉一楞,撇了撇嘴亦是跟著翻身上樹,離他倆遠遠地坐著,心中冷冷笑著。

“看見它翅膀上那眼睛了嗎?”林若雪指著遠處的蝶後問到。

“嗯,那是眼睛?”玉邪看著清楚,這似乎是翅膀的是斑點,怎麽會是眼睛。

“這毒物也算是妖獸之一,就是弱了點,獸性若是被喚起,翅膀上那兩個斑點就會幻化成眼睛,到時候便什麽都逃不過它的眼睛了!”林若雪解釋到,紅彤彤的雙眸虎視眈眈地看著前方那蝶後。

一旁魅離心中一驚,這小丫頭知道的還真多!

“原來如此。”玉邪說著隨意,然而手中兩枚玉石卻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飛射出去,根本來不及看得清楚。

魅離整個人卻是楞住了。

是他!

耶律耀月,玉邪!

只聽著一聲巨響,巨大的蝶後早已直直墜地,林若雪大喜,淩空幾個翻身迫不及待地朝前方空地而去。

玉邪笑著搖了搖頭,急急追了過去。

魅離卻是看得發楞。

原來是他呀,原來他沒有死!

那個女人又是誰?真的是他的妻子嗎?

巨大的蝶後落地後不久整個身形便漸漸縮小了,不一會兒便是縮小成一直小巧的五彩蝴蝶,看上去再普通不過了,只是兩翅皆是破碎殘缺。

“這東西又有什麽用處?”玉邪挑眉問到。

“也不知道,反正是好東西,就別錯過。”林若雪心情極好,樂呵呵地將那小五彩蝶收入囊中。

掂了掂那小兜子,又有些重了,利索地將袋系緊才收入背著的小背包上,她出門一向什麽東西都帶得齊備的,不過入了這萬重大山便是將一切都丟船上了,這背包裏藏著皆是收集來的毒物,貼身攜帶,寶貝得不得了。

又掏出了空空如也的小兜子系在腰上,這才站了起來,卻突然有些昏眩,站不穩腳。

“怎麽了?”玉邪連忙扶住,驚到了。

“累了,就有些暈。”林若雪卻是沒多在意,拍了拍手。

“先休息一日再走,出了山這身子骨得好好調養調養!”玉邪說著正要取下她的背包來,林若雪卻急急攔住,道:“還是我來,這毒物背著身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背在你身上就是開玩笑了嗎?”玉邪不悅地瞪了她一眼,他真忍不住想問一個很傻很傻的問題,比如,有一日,他和這些毒物一起掉落山崖了,這女人會先救誰。

“餵,要是有一日,我和這個背包一起墜崖了,你會先救哪個?”終於還是問了出來,輪廓深邃的俊臉上盡是認真。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先救你!”林若雪睨了他一眼,卻又繼續道:“不先救你誰替我救這些毒物?”

玉邪欲言又止,無奈地背起那背包來,牽著她的手就走。

“不高興了?”林若雪問到,就因為頸脖上這枚玉石,主人的情緒還是多多少少能感覺到的。

“你那只眼睛見我不高興了?”玉邪笑著問到。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林若雪止步,踮起腳尖來,仰頭看他,這家夥太高了。

玉邪邪惑地笑著,低頭輕輕在她額上印了一吻,道:“要不,我們不走了,就留下來?”

一路上她是那麽喜歡這裏,總是滿眼新奇,滿心歡喜,即便遇到只小小毒蟲她都能開心個大半日的。

林若雪一楞,隨即蹙眉,厲聲,“我可是要當王妃的,我可跟你說,沒當上狄胡的王,你就休想娶我!”

她如何會不知道他的理想,如何能不顧他的意願,縱使真的討厭朝野的覆雜,就喜歡這草莽生活,浪跡天涯。

“就是想當王妃,不想當王後了?”玉邪反問,眸中盡是寵溺,極少提起這話題,只是每次提起她都是這般激將他。

“王後很辛苦的吧,要母儀天下,入得朝堂,我還是當個逍遙的王妃吧。”林若雪若有所思地說到。

“成,以後就冊封你逍遙王妃,後位置空。”玉邪說到。

“哈哈,就這麽說定了,你不許食言!”林若雪大笑了起來。

玉邪無奈,笑著點頭,這個女人啊,心裏定是百般的希望他能食言吧!

女人和江山總是兩難啊!

兩人邊聊著邊朝溪流方向而去,魅離仿佛被遺忘了一般,遠遠地跟著二人,心中五味雜陳。

山的另一邊沿著溪流直走便是狄胡了,耶律耀月是準備回狄胡了嗎?

過山,真的要利用他二人嗎?

或許,利用這丫頭就能引開山魅了,玉邪,她還真舍不得下手了,這個狄胡的四王子,曾就救過她的男子。

山的另一側。

就在溪流的一段,離大山也很近很近了。

空蕩蕩的,寸草不生,正是毒瘴地,中央一旁幽藍色,藍色幽靈的屍體幾乎堆積成丘。

只見一只渾身火紅的狐貍已經吃了大半日了,仍舊沒有停止的跡象,似乎永遠也餵不飽,似乎要將這一堆藍色幽靈吃個精光。

左側,大樹上,白衣男子早已醒來,蝶形假面之下,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凝著一絲遲疑,這就是血狐嗎?大白日就出來覓食,這似乎不是它的習性,且吃的不是活生生的毒物。

對面,亦是茂密的大樹上,黑衣男子亦是遲遲沒有動手,犀眸緊緊盯著那火紅色的狐貍,冷冷地,看不出任何情緒來,唯獨兩個那笑臉面具,雖笑卻是陰森恐怖,令人不敢輕易緊接。

手中把玩著一把精致的小金刀,緩緩擡手,朝那火紅狐貍的尾巴瞄準,將這尾粗尾訂在地上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且不會傷到這狐貍。

犀眸一沈,手中那精致的飛刀便是驟然射出,力道十足,直線而去,然而,與此同時,對面密林中,卻是一直千絲紙鳶直直飛射而出,亦是朝狐貍尾巴而去。

“鏗……”

兩件利器相碰,沒射到狐貍放到是一下子驚到了它。

淩司夜眸中不悅之色掠過,仍舊不動聲色,而唐影卻是直起身子來,一向波瀾不驚的眸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對面的人到底來了多久,又是何人?!

雖是驚,卻仍舊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兩人皆是戒備不動,直盯著那火色狐貍不放。

然而,空地上的火色狐貍瞥了那兩件利器一眼,卻是不慌不忙爬了過來,嗅了嗅那千絲紙鳶,又嗅了嗅那精致的小金刀,卻是一爪踩住了那千絲紙鳶,叼起了那金色小飛刀來,朝淩司夜的方向看了過去。

刀上有毒,輕易便被察覺到了。

淩司夜蹙眉,雖相隔甚遠,卻隱隱察覺到了這狐貍的不善,它不跑反倒似乎準備攻擊,同血狐膽小的性子相差太遠太遠了。

這又是什麽生物?!

唐影亦是蹙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卻是不敢肯定,不動神色就這麽看著那火色狐貍一步一步朝淩司夜的方向而去。

每走一步,身子就變大一點點,似乎獸性被喚醒了。

淩司夜早已戒備了起來,看出了這狐貍的異樣,看樣子,這會是他入山來遇到的第一頭妖獸了。

只是,他卻沒有將這畜生放在心上,已經過了日中,確定沒有血狐的下落了,自是要回去了,唐夢這女人不可能安分太久的,他如何放心地下?

並沒打算多理睬,亦不打算再次暴露行蹤,唇畔泛起一絲冷笑轉身便朝密林中穿梭而去。

然而,身後卻頓時傳來一聲怒吼,隨即便是霹靂啪嗒枝葉被打碎的聲音,待淩司夜在大樹幹上停下,回頭看時,身後卻已一旁狼藉,而那火色的狐貍早幻化成巨獸,比大樹還要高的身形,長長的狐貍尾巴能將粗壯的樹幹硬生生甩斷,利爪如鐵鉤一般朝前撲來,似乎看到了他一般,他止步,它亦是停止,居高臨下地看他,發出陣陣吼聲。

淩司夜雙眸一沈,身影一幻便落到了它身後,並的打算動手,得提防著唐影。

巨狐轉過身,尾巴一甩又是甩到了一大片樹枝,仍舊尋著淩司夜,一步一步朝前,卻不見被他甩平的林子裏一道白色身影如驚鴻一般飛出。

就淩空懸浮,看著前方亦是淩空著的淩司夜。

這等伸手,這樣的笑臉面具。

果然,是他!

夢兒呢?

淩司夜瞥了唐影一眼,眸中不悅掠過,卻是不耐煩拔起了長劍直指那巨大的妖狐。

行蹤暴露了,他很不高興!

還未動手,唐夢已經瞬間掠過到跟前來,擋在那巨大的妖狐前,淡淡道:“殿下,它傷不了你,殺它何用?”

淩司夜緩緩取下了那詭異而陰森的笑臉面具,冷冷道:“它與你無幹,我殺他與你何幹?”

“但凡妖獸,必定先歷盡輪回之苦,而後修行千年,能饒一命為何不且饒了呢?”唐影的語氣仍是很淡,終究是要見面了,原來他一直就親自跟著的,看樣子事情比計劃中的進展快多了。

然而,就在這時,那巨大的狐貍卻是一爪冷不防朝唐影拍了過來。

淩司夜冷冷一笑,手中金色小飛刀早已飛出,正正射入那狐貍的爪心。

一聲淒慘的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山林,唐影轉過身,眸中沒有多少波瀾,不過是隱隱一聲嘆息,飛身而上,身子都不足那巨狐的手掌大,卻是在它瘋了一般的掙紮中,取出了淩司夜那把金色小飛刀,冷不防直直朝淩司夜反射回去。

淩司夜側身,輕易便躲過,雙眸瞬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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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精致的金色小飛刀上塗有疼痛之毒,縱使這麽體形龐大的妖獸似乎都承受不住,瘋了一般張牙舞爪,四周能觸及的一切皆被狂掃而碎。

然而,一旁,卻是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淩空對峙,完全無視身旁的危險性。

淩司夜唇畔緩緩浮起了一絲冷笑,手中卻是憑空多出了數把小飛刀,微擡手,蓄勢待發。

唐影仍是不動,心下卻是隱隱戒備,尚且沒有正面對質過,他並不清楚這太子殿下的底子,何況,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就目前,淩司夜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他真正的主子,白狄的王。

他,只能躲,不能戰。

咆哮聲不聽,枝幹斷裂聲亦是不停,巨大的妖狐卻如何都夠不到二人,他們淩地太高太高了,對峙許久,兩人似乎沒有落地的意思,若非內力深厚,更不不可能支撐那麽久的。

淩司夜嘴角一勾,手中數把金色小飛刀冷不防飛出,唐影正要躲,卻發現他根本就不是沖著自己而來的,而是一一射向了下方的巨大妖狐。

平靜的雙眸裏掠過一絲慌,便是急急落下,企圖擋去那小飛刀,沒有任何原因,只是不想這妖狐這麽死了而已。

幸好還是來得及,就擋著那巨大的妖狐面前,一揚袖,無論是多少飛刀,即便是成了刀雨亦是輕易被他掃落了。

“本太子要定了這血狐!”淩司夜不知何時亦是落了下來,仍是淩空,冷冷說到。

唐影微微一僵,難不成他認錯了,這根本不是血狐!

眸中隱隱的笑意一掠而過,卻是緩緩退開來。

也罷。

他的任務其實就至於這裏了,溪流的盡頭,大山之前。

寧親王只交待把人引到這裏,其他的便沒有他的事了,他的事是尋血狐!

淩司夜見他退開,心下卻是冷笑,然而依舊拔劍,冷玄劍在這妖獸面前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一出劍鞘便是錚錚作響。

唐影就這一旁靜靜地看著,前一刻不想這妖狐死,這一刻卻完全的不在意,似乎從來就沒有上心過一般。

是不是但凡沒有理由的決定,就很容易變卦了呢?

巨大的妖狐似乎明顯覺察到了危險,沒有再多掙紮,卻是對著淩司夜嗷嗷低聲。

淩司夜唇畔依舊噙著那一抹似笑非笑,淩空而前,長劍不過隨手一揮,劍氣頓時如芒,朝巨狐橫掃而去。

唐影心下暗暗一驚,如此劍氣並非一朝一夕能練就的,若真打起來,勝負怕是真的不好分了。

一劍橫掃,似乎要將這巨大的狐貍劈成兩半,然而,卻是不見絲毫血跡濺起,而是獸性被滅,高大的體型瞬間縮小,很快便又恢覆成現場那小狐貍,通身妖紅似火,趴在地上,紅彤彤的雙眸沒了先前的殘忍和敵意,而是灰溜溜地,可憐兮兮的。

唐影瞥了一眼,沒有多少表情,轉身便走。

什麽都與他無關,除了血狐,除了唐夢。

唐夢是否同他一起入萬重大山了,是否就在附近?

好想見見她。

淩司夜並沒有阻攔,落了下地,提起那已經快蔫了的火狐來打量上下了一眼,卻是隨意朝後拋了去,如何會不知曉這並非真正的血狐呢?

唐影不說,他便是將計就計了,或許還得制造個回宮的假象來!

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袍,該回去了,老早就過了允諾的時間,那女人怕是要暴動了,大半日不在身邊,還真就會惦記了,這會兒她定是盤算著怎麽擺脫那批侍衛吧!

這會兒,唐夢早已擺脫了那批侍衛,卻是盤算著如何走出迷宮一眼的林子。

一路追著血狐而來,卻是不知不覺偏離了溪流河道,亦是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了,林子很是幽深,樹很是高大而粗壯,參天而上,樹冠亦是一層一層,極其茂密,幾乎都將陽光遮掩住了,走在林子裏涼颼颼的,一片陰暗,也不知道該朝哪裏走才能走出去,她已經走了幾趟了,每每都回到同一個地方來,似乎不管往哪個方向走,腳下就泥地就越潮濕,而頭上就越昏暗,纏繞在粗壯樹幹的藤蔓就越是生機勃勃。

唐夢抱著小娃娃,一身戒備,秀眉緊緊鎖著,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就怕天黑了還走不出這片怪異的森林。

小娃娃一路上一聲不吭,方才她看到了小狐了,它也還在林子裏,似乎同她們完捉迷藏一般。

“夕兒,你認得這路嗎?剛才好像沒走過。”唐夢問到,環顧著四周,明明很熟悉,只是卻沒有她留個的標志,每到一個岔口,走過的路她都會利用蔓藤在顯眼的地方留個標志的。

小娃娃似乎這才回過神,連忙道:“不記得了,這裏長得都一個樣子!”

是小狐再搗亂,她剛才看到它把夢姐姐留下的蔓藤叼走的,似乎還很興奮,通身都是火紅色,在這幽深昏暗的林子裏很是明顯,只要夢姐姐回頭,便是極容易看到它的。

然而,她的夢姐姐此時正急著想走出去,根本就把那狐貍給拋棄腦後了。

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帶,且不說沒有食物,就算火折子亦是沒有,入夜後還不知道這林子裏會冒出什麽東西來呢。

有過野外探險經歷的她,心下很清楚,她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很危險。

唐夢心下一恨,將小娃娃抱得緊緊到,道:“抓好了,一會掉下來,夢姐姐可真救不了你了。”

小娃娃見她這架勢就明白她想做什麽,連忙將她摟得緊緊地,唐夢笑了笑,便是沿著一旁那筆直的樹幹直直而上。

期間在樹幹上借助了幾回力,好一會兒才落在樹幹上,已經離地很高很高了,只是,眼前已經被茂密的枝幹遮擋住視線,什麽都看不見,似乎仍舊是被困在密林裏一般。

“夢姐姐,你放開我吧,我就坐在這等你回來。”小娃娃很是懂事著輕輕拍著唐夢那起伏的胸口。

唐夢雖是氣喘籲籲,卻是笑著,道:“萬一你給掉下去了,還是來生物傷了你,我可同你師父交待不了。”

“不會的,這兒沒有什麽動物能傷到我的!”小娃娃一臉認真。

“這麽神氣,即便是識遍天下毒物,總會有漏網之魚,何況也不用什麽毒物,就是來只猴子把你拽下去,你小樣就完蛋了。”唐夢笑著說到,一手撫著樹幹,一手仍舊是不放開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都那麽高了,這樹幹已經很粗壯,這到底是什麽物種嘛!

“那我們多休息一會兒!”小娃娃無話可駁,只得那麽說了。

“餓了吧,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唐夢問到,真是同這孩子投緣,莫名的疼愛。

“不餓,以前好幾日沒飯吃都不會餓的。”小娃娃笑著說到,雙眸晶亮亮的,很是有神。

唐夢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唇畔噙著淺笑,心下卻是有些無力,她好餓啊!!

小娃娃遲疑了須臾,還是開了口,道:“夢姐姐,那只狐貍好奇怪啊,怎麽會是火紅色的。”

“那是只很珍貴很珍貴的狐貍,名字叫做血狐,它的血能解百毒,心上一滴血更是可以腐蝕萬物。”唐夢並沒有隱瞞,雖是對這孩子有所提防,卻是對她日後長成後為善為惡的擔憂,如何會知道她便是那血狐的主子!

“你和大哥哥不會就是來找這狐貍的吧!”小娃娃一臉驚訝地問到。

“真聰明!”唐夢捏了捏她的小鼻尖,笑著說到。

“是誰中了毒了嗎?”小娃娃好奇地問到,心下早就不安了起來。

“嗯……”唐夢卻是遲疑了,怎麽同她說呢?血狐是天幀帝讓淩司夜尋的,為的是開啟淑妃陵,而唐影似乎也在尋血狐,為何而尋雖不清楚,但同空山,亦同白狄皆是托不了幹系,且這一路並不單單是為血狐而來,唐影引這淩司夜一路追蹤,淩司夜從最初想逮捕唐影,到現在就為弄清楚他的目的,還有白狄的陰謀。

這其中錯綜覆雜,她自己有時候會有迷茫,都會不清楚方向,這不是能同這孩子說的,即便說了,她亦是明白不了的。

小娃娃眨巴地大眼睛盯著唐夢看,等著她的回答。

見唐夢支支吾吾著,便又開了口,道:“中了什麽毒,說不定夕兒可以解開的,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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