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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還疼上千倍白倍,這才知道他第一回咬她是隱忍了多少。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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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桂嬤嬤試探地問到。

“仍是下落不明。”雲容對這桂嬤嬤早有了戒備,就在知道唐夢真正懷孕的時候。

桂嬤嬤眸中覆雜掠過,也不再多試探,淡淡道:“雲姑娘斷了一臂,會怪淩妃娘娘吧。”

“嗯。”雲容點了點,她怎麽會不怪唐夢呢?

“這可不是下人該有的心思!”桂嬤嬤提醒到。

“只是心思罷了。”雲容眸中掠過一絲冷笑,一手握緊自己那空蕩蕩的袖子。

“你斷了一臂,娘娘沒了孩子,這也算是扯平了,當下人的,永遠都鬥不過主子的。”桂嬤嬤將她的反映盡是看在眼底,在宮裏伺候了大半輩子了,什麽能逃過她的眼睛呢?

“你根本不相信淩妃刺殺了殿下對嗎?”雲容卻是挑眉問到。

桂嬤嬤心下一怔,這才緩過神來,被這丫頭給套出話了。

“呵呵,看樣子還真是不能相信,殿下安好便好,老身就能睡得安穩了。”笑了笑,也不多說破,起身便要走。

“桂嬤嬤。”雲容卻喚住了她。

桂嬤嬤止步,沒有回頭。

“桂嬤嬤,淑妃娘娘真的是鬼宗的人嗎?”雲容問到。

桂嬤嬤這才轉過身,笑到:“你這丫頭真真不簡單,殿下連這事也告訴你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雲容說到。

“你查到什麽了?”桂嬤嬤靠近。

“沒什麽。”雲容卻是轉身就走,亦是今夜剛剛從義父那裏問出來的,皇上尋那三樣東西根本不是為了淑妃陵,而是為了西界,鬼宗統治著西界,不屬任何國家,怎麽會是白狄的!

256依米花&入魔?

256依米花&入魔?

深山密林,鳥叫蟲鳴,流水聲淙淙,一派勃勃生機。

林若雪迫不及待跳上岸,一臉欣喜,直直便往前跑。

“你慢點!”玉邪停靠少了小船,追了上來,一把便將她攬入懷裏。

“瞧見沒,前面竟然會有戈壁!真不可思議!”林若雪一臉驚嘆。

“這萬重大山裏,各種地勢皆有,且不止是深林,亦是有草地,沼澤,荒漠。”玉邪解釋到。

“那兒說不定有依米花!”林若雪說到。

“依米花?”玉邪不解。

“走啦,過去看看你就知道了!”林若雪一臉神秘,這一路上她可沒少耽擱,一來真不願意同玉邪去騙唐夢,二來,萬重大山簡直就是座大毒庫,若是讓她待個一年,準能把毒經上的毒藥全部尋到,連著解藥都一一給配出來!

“先告訴我,又是什麽毒物了?”玉邪一臉不悅,緊緊摟住她的腰,前日收到消息,淩司夜失蹤了,加冕一事延後。

這樣也好,瞧這女人的興奮樣,他也不介意多陪她幾日。

“你自己看。”林若雪從袖中取出了一本墨色封面的經書來,書頁已經都泛黃了,年代很是久遠。

“毒經?”玉邪蹙眉,這是什麽東西?

“嗯,幾年前無意中撿來的,是個好東西!”林若雪一臉神秘地翻開那經書來,一一給玉邪做了解釋,有哪些她尋到了,哪些她根本就聽都沒聽說過,還有哪些是她誤打誤撞給自己配出了新品種來,如數家珍一般,說得很是詳細,且越說越興奮。

“怎麽就只到忘情?”玉邪不解,這書後面還有許多空頁。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那個大師沒寫完就丟了吧!”林若雪猜測到。

“噬心蟲是什麽東西?”玉邪還是第一回見到這麽多奇怪的名字。

“估計是一種蟲子吧,就單單這一頁沒寫詳細來。”林若雪答到。

“你方才說的依米花就是這個?”玉邪又回翻了一頁,上頭詳細記載著依米花的效用。

“嗯,藍色幽靈的解藥,這花很是奇特,就只生長在戈壁上,只有四瓣花瓣,分別是紅、黃、蘭、白四種眼色。”林若雪解釋到。

“倒是奇特。”玉邪笑著說到。

“嗯,不過這花,要用五年的時間來長根莖,第六年春天才會開花,就小小的一朵,就開兩日就連同母株一起枯死了。”林若雪淡淡說到。

“笨女人,現在是夏季,哪裏會有依米花,你還樂成這樣!”玉邪不由得笑了起來,心下卻暗暗記下了這花。

“你才笨呢,我就尋課母株,帶回來種!”林若雪白了他一眼。

“那也得戈壁才行嘛。”玉邪挑眉,反駁到。

“我就試試,沒試過怎麽知道別的地方就真種不了了!這書上這麽寫你就這麽信了?”林若雪反問到,亦是挑揚雙眸。

玉邪無奈,聳了聳肩只得擁著超前而去,一路上卻是小心翼翼地留著記號。

而另一邊,隔著大片大片的山林,一樣是茂密的叢林,蟲鳴鳥叫,溪流淙淙。

小舟逆流而上,白衣男子就立在船頭,手中捧著書卷。

經書上詳細記載著藍色幽靈的解藥,依米花。

小舟緩緩停了留下了,男子下了舟,朝前方望去,兩岸的鳥叫蟲鳴聲已經越來越弱了,再往前便進入毒瘴了。

唐夫人不僅給了這摘抄的毒經,亦是給了解藥,一切想得那麽周全,怎麽就只讓他一人來了呢?

這萬重大山其實並非傳說中那麽可怕,只要沿著水路,只要識得天下萬毒,定是能走出去的。

也不多思索,從來就是這樣,不問原因,只問結果。

望著水中倒影,緩緩摘下臉上那半邊銀白面具來,緩緩蹲下頎長的身子,修長的手指仿佛無可奈何一遍打散了倒影,掬起清涼的水,潑了潑臉,該打起精神了,夜裏就入毒瘴,夜裏是血狐覓食的時候。

他也不知道就這麽沿著這條溪流能不能尋出血狐來,若是尋不到,他就等吧,將毒經上的毒物盡數尋來,就在前方那片毒瘴裏把血狐引出來。

突然會有種不想離開的感覺,就在這荒無人煙的深林裏住下來,無鳥獸打交道,過著寂靜的日子。

要是夢兒在,那該多好。

不過,她一定受不了這種安靜吧。

這時,幾道黑影落了下來,正是先前來探路的黑衣人。

“影少主,要沿著這水源一直走嗎?”為首的那人恭敬問到。

“盡頭尋到了嗎?”唐夢淡淡問到。

“可同白狄。”那人如實答到。

“嗯。”唐影卻沒有多大反應。

那人蹙眉,又道:“少主,要不要改道?”

“尋到血狐,正好回去,需要改嗎?”唐影反問,心下清楚,這幫人並非來開道了,而是來監視的,沿著溪流走,何須開道?

“是。”那人不敢再多說,正要隱去,卻被唐影喚住了。

“太子殿下有消息了嗎?”他知道,身後一直有人跟著,離得很遠很遠,但不是淩司夜。

“少主,我等皆在山中,怎麽會知曉外頭的事。”那人為難地說到。

“說。”唐影雙眸驟冷,緩緩戴上了那銀白面具。

“是,太子殿下一而再改道,最後在懸崖上,因淩妃娘娘刺殺,兩人連馬車一齊跌落山崖,至今下落不明,天幀帝已經軟禁了唐府,天下通緝唐七少。”那人如實答到,跟著唐影那麽久,知道這個男子殺人比寧洛少主還不會手下留情的。

雖大深山上,卻仍舊同孤城那邊保持著聯系,靠的便是萬重大山裏再常見不過的白頭鷹了。

唐影心下卻是微微一怔,她刺殺他?

然而,隨即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原本那寒徹雙眸不知何時早已溫軟如故,淡淡道:“兩邊都沒有消息嗎?”

“都沒有,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天幀帝下的套,天幀帝想要空山,已經動手了。”那人恭敬答到。

“空山沒有什麽動靜嗎?”唐影繼續問到。

“唐夫人沒回去,殷娘也沒回去,看樣子是把守嚴密了,天幀帝身邊那李公公被蛇咬傷了正修養著!”

唐影唇畔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沒再多說什麽,只是擡手示意他們離去。

“屬下告退。”聲落,一幹人等皆是隱去。

唐影轉身,足尖輕點,身形一幻,人早已落在了一旁高大的樹上。

倚著粗大的樹幹,取出解藥來,已經是被淹沒粉的解藥,依米花,這麽好聽的名字,也不知道長什麽樣子。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之時,縱使站在這離地面數十仗高的大樹上,依舊看不到夕陽,茂密的森林擋去了所有的視線。

白色身影頓閃,竟是落到一旁一顆更高的大樹上,穿梭而上。

終於,一片開闊,比遠處那夕陽還高。

眺望整片連綿起伏的大山,看著夕陽緩緩而下,金燦燦的陽光漸漸褪去,整個片山林慢慢暗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直到緩過神來,天已經完全黑了,皓月當空。

身旁,五顏六色的千絲紙鳶懸浮了起來,折射著月光,流光溢彩,就如同拉著長長尾巴的精靈一般。

面對的那方面,正遠遠一小片燈火,應該是孤村吧。

也不知道,他那個小徒弟怎麽樣了……

孤村。

雖是剛入夜,卻早已是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燈火最亮處莫過於村裏剛竣工的那座宅邸了,誰都不知道這老夫婦倆如何一夜暴富的,卻都知道定是同寄養在家裏那孩子脫不了幹系。

一如既往,吵鬧聲又傳了出來,夾雜著鍋碗瓢盆摔碎的聲音,還有刻薄的怒罵。

鄰裏都習以為常了,誰都不敢出來勸說什麽。

“你自己算算,從第一天到現在,你打破了我多少瓷碗,這可都是銀子,你陪得起嗎?白吃白喝就算了,還耍小姐脾氣了不成?!”老太婆也不怒,就是輕搖著蒲扇,尖酸刻薄地說到。

“成,咱就把她當大小姐伺候,也就兩個月,兩個月後看她師父到底會不會回來!”老頭子亦是閑適地抽著旱煙。

“我師父一定會回來的!”小娃娃雖小,個頭只有桌上那麽高,一身上下卻透著一股韌勁。

“老娘也盼著他能回來,好跟我把這筆帳給算清楚了!”老太婆冷笑地說到,心裏早就當那男子死了,入了萬重大山根本就不可能回來的。

小娃娃沒說話,重重地踩過那一地破碎的瓷瓶便要回房。

“站住!”老太婆卻攔下了她。

“你還想幹嘛?”小娃娃顯然一臉不耐煩,她還要練功呢,沒時間陪著兩個老不死耗著。

“收拾啊,難不成你打碎了東西,還要老娘給你收拾不成?”老太婆一臉不可思議。

“那我就清清楚楚告訴你,你再招惹我,以後不管什麽東西我都砸,砸了就別想我收拾!”小娃娃毫不畏懼,怒聲說到,這二老就是成日裏刁難她,想方設法要趕她走!

“臭丫頭!”老太太終於是忍無可忍,直接就動了手,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小娃娃冷不防別甩地老遠,小小身子癱在地上,唇角血跡緩緩而下。

“你敢打我!”怒聲,先前縱使百般刁難都不曾真正動過手。

“老娘我打你怎麽了?老娘清清楚楚告訴你,你師父已經回不來了,你趁早離開,老娘我不是菩薩,供你白吃白住!”老太太亦是怒聲,老早就想識破臉了。

“我師父定有留下銀子的,你們這麽個窮村子,你哪來建這府邸的銀兩?!”小娃娃反問,自是不相信師父會那麽輕率就留下她的!

“這錢是我子女孝敬的,你還指望你師父留下銀兩給你不成?”老頭子也走了過來,心下有些虛,更是大聲壯膽。

“就是我師父留下的,你們要不要臉了,別以為村子裏的人不說,你們就能心安理得,告訴你們,公道自在人心,我就是沒有白吃白住你們的!”小娃娃站了起來。

然而,剛擡起頭來呢,那老太婆卻又是冷不防一巴掌扇了過來,厲聲:“賤丫頭,你在外面亂說了什麽!”

血依舊溢出唇畔,小娃娃整個人貼著墻壁,緩緩直起身子來,擡起頭,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眸卻盡是血色,冷冷看著眼前的二老。

老太婆正要向前,卻驟然止步,而身後老頭子亦楞了。

“丫頭,我們也不跟你計較那麽多了,總之我們收留你三個月,就像你師父說的,三個月後他沒回來,你就走!”老頭子開了口,這才想起這小丫頭會點武功的,否則他們也不至於今日才動手。

“罷了罷了,就多留你兩個月!”老太婆緩過神來,心卻是虛的,這孩子的眼神竟會如此恐怖!

二老相視一眼,便急急要走,然而,小娃娃卻淡淡開了口,聲音冷得駭人,根本不似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該有的聲音。

“可是,我不想留你們了。”

話音方落,只是紅色的身影掠過,頓時兩個慘叫打破了夜的寂靜。

咿呀,門開了,小娃娃頭都沒回,緩緩走了出去。

屋內,二老早已躺著了血泊之中,雙目大睜,根本還未來得及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小娃娃就這麽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小溪旁,楞楞地看著水中的倒影,頓時站了起來,一臉驚慌失措,為什麽臉上會有血呢?

拼命地抹擦,這才發現自己雙手早已沾滿了血跡,終於完全地緩過神來了,怎麽這樣!

“怎麽這樣!”

“我做了什麽!?

哭得,叫聲,撲到水裏,拼命地洗,狠狠地擦,她殺人了,她一定是殺人了!

一直忍著了,為何還會忍不住!

師父教她武功可不是讓她殺人的,師父那麽愛幹凈,一定不喜歡她這沾滿血跡的手的。

她不想這樣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子!就像入了魔一般,控制不住。

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哭了多久,拖著疲憊不堪的小小身軀上了岸,整個人重重趴了下去,毫無一絲力氣。

師父,你快回來了嗎?

257救她&魔道

257救她&魔道

天已經朦朦朧朧亮了。

孤村依舊是一片寂靜,阡陌小道上,空空蕩蕩地,只有早起的飛鳥掠過,留下聲聲鳴叫。

不一會兒,馬蹄聲便遠遠傳來了,噠噠、噠噠、並不多快。

馬上的男子低沈地雙眸,他不笑的似乎,便這麽高高在上,尊不可侵,淩厲而冷冽,拒人千裏之外。

然而,緊擁在懷中的女子卻是一臉慵懶而閑適,睡得正香,一路而來,皆是這麽理所當然地在他懷裏睡著,這幾時間行了那麽長的路卻是沒有一絲疲倦。

沿著小溪流而上,男子瞥了溪邊那似乎昏迷的孩子一眼,並沒有多在意,蹙眉朝山林裏望了去。

終於,到了。

萬重大山!

這一路,依舊是沿著唐影引他們而來的路線。

這時,前方密林裏,一艘小船緩緩駛了過來,撐船的正是蕭老,一靠岸便是快步而來。

“殿下!”蕭老的聲音裏透出明顯的興奮。

淩司夜卻是蹙眉,眸中掠過一絲不悅。

果然,懷裏的人醒了。

唐夢仍舊睡得有些迷糊,靠在淩司夜懷裏,凝眉看了蕭老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淡淡道:“這麽快就到了?”

“嗯,再睡一會吧?”淩司夜柔聲說到,輕輕撫拍著她。

唐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蕭老,雙眸迷茫,視線又回來淩司夜臉上,淡淡道:“司夜,你也休息吧。”

“嗯,乖,再睡一會兒。”淩司夜說著將她壓入懷裏,仍是輕輕撫拍。

唐夢竟是就這麽安安分分了,又睡了過去。

蕭老低著頭,許久未見,這兩主子的關系似乎有些為妙了,難得見這太子殿下能有這般耐性哄人的。

然而,他並不知道,這淩妃娘娘還沒完全醒呢,否則這太子殿下哪能這麽輕易安撫人,而淩妃娘娘又哪裏會那麽女人。

“殿下,唐影入山後便沒有留什麽線索了,屬下差人追了好幾日才追上,他一直沿著水路走,從未偏離過。”蕭老這下子懂得低聲輕語了。

淩司夜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一路同唐夢爭辯了好幾回,仍舊是想不明白,唐影自幼在唐府長大,同白狄豈會有牽連。

然而,有一點可以肯定,白狄也在找血狐,唐影在這裏面又扮演著什麽角色呢?

“殿下,屬下已經搭好了帳篷,要不要入了山在休息?”蕭老低聲問到,早已準備了好一切,鋪好了前路,跟著唐影走,一路幾乎是不曾遇到什麽困難,所有毒物皆被他驅走,或者,可以說是唐影為他們開了道。

淩司夜朝山裏望了一眼,這才抱著唐夢,淩空而落便朝小船而去。

蕭老跟在後面,亦是不經意地瞥了一旁那昏睡的小娃娃一眼沒有放在心上。

“可有看見血狐出現?”淩司夜低聲問到。

“沒有,殿下,這偌大的山林裏,怎麽找那狐貍?”蕭老疑惑不已。

淩司夜眸中掠過一絲冷笑,道:“跟著他便是。”

父王估計要動手逼問唐夫人了,或許,跟著唐影比逼問唐夫人還來得快一些吧!

剛要踏上船去,唐夢卻急急伸手摟住淩司夜的脖頸,道:“等一下!”

這聲音,顯然是清醒了。

淩司夜一楞,臉上有一絲不自在的神情閃過,這女人方才是真醒了,還是沒醒?!

“怎麽了?”蹙眉問到,將她放了下來。

“那兒有個孩子。”唐夢說著便走了過去,亦是剛剛醒的,不經意給看見了。

“越來越愛多管閑事了。”淩司夜嘀咕了一句亦是跟了上去。

唐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將那孩子翻了過來,蹙著眉頭,輕輕試探了下鼻息和脈搏,這才松了口氣,還活著。

淩司夜卻是站在她身後,冷眼旁觀著。

“這孩子長得真精致,也不知道誰這麽狠心給丟在這。”唐夢嘆息著,輕輕鋝去小娃娃臉上的發絲,撫著她的小臉,卻是驟然蹙眉,似乎,發燒了。

回頭看淩司夜,勾了勾手指,道:“過來。”

“你想做什麽?”淩司夜蹲了下來,卻是拉起那孩子的手,挑眉看著唐夢。

唐夢心下頓時一驚,只見這孩子小手上,五指縫隙裏隱隱有殘留的血跡。

“這孩子哪來的?”很顯然,不會是村莊裏的,這條路線早已研究地透徹,這孤村在平凡不過了。

“唐大人,你是不是越來越好事了?”淩司夜笑著問到,事不關己高、己不勞心,這才是她唐夢的風格。

唐夢一楞,隨即淡淡笑了起來,道:“救吧,畢竟是個孩子,就當我這個不稱職的娘為咱那娃娃積點德。”

淩司夜心中頓時一緊,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原來,還一直惦記著呢。

唐夢隱隱嘆了口氣,一把抱起那小娃娃來朝小船而去。

淩司夜緩過神,追了上去,卻是接過那孩子,另一手牽著她,十指相扣,很緊很緊。

蕭老撐著船,很快,小船便漸漸消失在密林中。

唐夢小心翼翼地照顧著那小娃娃,淩司夜親自替她把了脈。

蕭老這船雖小,各類藥物卻是應有盡有,入這萬重大山,危機重重,毒物眾人,豈能沒有準備。

蕭老並沒有再往前而去,而是隱在入山的密林中等著主子下令。

“你說這孩子是哪裏的?難不成從山裏出來的?”唐夢看著懷裏的一臉蒼白仍舊昏迷的孩子,眸中隱隱有些心疼。

“醒了就送她走,這孩子不簡單。”淩司夜淡淡說到,雖明白唐夢的為何心軟,卻戒備依舊,畢竟他們此行亦是不知多有些兇險。

“長得真漂亮,就像個瓷娃娃。”唐夢淡淡說到,早已親自替這孩子梳洗打理了一番。

淩司夜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話。

“餵,去村子裏尋套衣裳來,漂亮點的。”唐夢推了推他。

淩司夜蹙眉,不動。

“去呀,她這衣裳都臟成這樣了。”唐夢催促著,根本就沒把淩司夜方才的話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很喜歡這小娃娃。

淩司夜隱隱嘆了口氣,便起身出了船艙。

“之前見過這娃娃嗎?”淩司夜低聲,蹙眉看著蕭老。

“沒見過,屬下追著唐影的線索,也沒在孤村多待,就直接入山了。”蕭老如實答到。

“去尋村子裏打聽打聽,順便替她帶套衣裳回來。”淩司夜說罷便在船頭坐了下來,入了大山,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唐夢半步的。

“是。”蕭老應聲而去。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蟲鳴鳥叫,淩司夜一手搭在支起的腿上,懶懶地坐著,另一手卻把玩著一直五彩千絲紙鳶,正是那日在留夢閣在唐夢手裏發現的。

空山的長老們只說了那日唐影血洗空山頂之事,其他的,亦是皆不知曉。

這個男子究竟同真正的唐夢有多少回憶呢?

這五彩千絲紙鳶,除了是他白狄之人的象征,還有其他什麽意義呢?

這一路的線索,皆是千絲紙鳶,如此明白地公開自己的身份,他想告訴他什麽嗎?

是敵?是友?

白狄鬼宗,桂嬤嬤的話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這時,唐夢掀起了簾子來,一眼便看到他了。

“你倒好,打發蕭老去了吧。”笑著走了出來。

淩司夜回過頭,道:“本太子何時成了下人,供你使喚了?”

“怎麽,不願意呀。”唐夢在他身後止步,高高的睥睨他,卻瞥見了他手上的五彩千絲紙鳶。

“看本太子心情。”淩司夜笑著說罷便又回過頭去了。

唐夢挨著他坐了下來,取過那黑色千絲紙鳶來,道:“唐影的武功很高吧。”

她心中多多少少有猜測的,多年前便能自由出入空山,血洗空山頂,如今怕是更高深莫測了吧,唐夫人都能中他的毒,他哪裏學來這武功呢?

“怕是魔道了。”淩司夜淡淡說到。

唐夢心下明白,沒多說什麽,靠在他肩上,對著掌心的紙鳶呵了一聲,“起!”

千絲紙鳶並不動。

“做什麽呢?”淩司夜不解地問到。

“唐影總能讓它飛起來。”唐夢淡淡說到,知道,離他很近很近了,突然有些想他,亦有些畏懼,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原來一直隱忍著那麽多,卻不知這五六年來,自己悉心呵護的早已是別人了。

留夢閣那夜,他一定在吧,一定很痛很痛吧。

淩司夜取過那紙鳶來,立在掌心中,淡淡一聲“起”,紙鳶竟就這麽飛了起來。

“你怎麽辦到了?”唐夢蹙眉。

“把力道集中在掌心中的一處便可以了。”淩司夜笑著說到。

唐夢取下那紙鳶來,照著淩司夜的話做,一聲“起”,果真那千絲紙鳶就飛了起來。

“成功了!若雪那丫頭可是練了好幾回了!”唐夢一臉笑顏。

“夢兒,我們等父皇的消息吧。”淩司夜淡淡說到。

唐夢心下一怔,自是明白,不好同唐影正面對峙,如果他真的也在尋血狐,事情就很麻煩了。

“嗯。”點頭,答應,也不多問。

頓時沈默,只有那五彩千絲紙鳶懸浮著。

唐夢眸中盡是覆雜,認真靜下心來,卻突然遲疑了,到底該不該告訴唐影真相呢?

讓他面對唐夢的遺忘,還是讓他面對唐夢的離開?

似乎怎麽做都是殘忍的。

他這麽苦心算計,從在她身旁安排了歐陽晴明和百裏醉,到相府鮫人一案開始引淩司夜註意,在到現在,一路將他們引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唯一一點可以肯定,定不會加害於她的……

白狄皇城。

一片繁華之景,然而最多的不是商旅而是游人。

皇城裏最多名的便是那白玉皇宮了。

幾乎整座宮殿皆是白玉所砌,反到白狄皇城者,雖不能入宮,卻皆會花幾日時間,沿著宮墻一路觀賞。

單單是外觀便是令人流連忘返了,更別說是宮內,然而,能入宮者卻鮮少。

除了朝中大臣每日早朝外,機會無外人能入,白狄王室人丁雕零,如今便剩下鳳舞女皇一人,是昔日太子殿下留下的獨女了,亦非正妃所出。

誰也不知道為何太子妃失蹤後,太子殿下就沒在納過正妃,亦是不知道為何太子殿下即將繼承皇位之時為突然抱病而去。

那麽多年來,朝中大小事宜皆有寧親王處理,朝中大臣亦是一度以為寧親王這個外戚終有一日會奪權篡位,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寧親王盡心輔助女皇,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篡位的苗頭,而朝中大臣亦皆是盡心盡力,如此怪異的現象,著實少見。

宮中,果真是奢華無比,座座宮殿皆是玉石裝飾,然而,這掌握了諸多玉礦的皇室來說並不算什麽。

放下朝,白玉石階上,大臣們交頭接耳,紛紛朝宮外去。

鳳舞就站在一旁高臺上,看著眾人,一臉的落寞,宮裏的身後是寂寞的,偌大的宮殿,其實就只有她這麽一個主子。

“皇上,想什麽呢?”寧親王走了過來,恭敬問到。

“舅舅,你帶我去奴宮看看吧!”鳳舞轉過頭,這才興奮了起來,至少,還有個舅舅沒走。

“皇上,這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寧親王正色,一臉嚴肅。

“舅舅!我就微服過去,那邊的人估計也認不出我是誰來!”鳳舞不依不饒了起來。

“皇上,這宮裏便該有皇者的樣子。”寧親王仍是嚴肅,撥開鳳舞拉扯的手。

鳳舞蹙眉,不悅道:“王爺,你也該回去了。”怒怒說罷,便是轉身大步朝寢宮而去,身後不遠處一大群婢女奴才連忙快步跟上。

直到鳳舞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寧親王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俊冷的臉上漸漸流露出無奈之色。

站在這高高淩霄臺上,背後是富麗堂皇的宮殿,而眼前,放眼望去,便能將整個皇城盡收眼底,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時才能歸位,何時才能淩霄九天,一統這片大陸。

身後,白衣幻現,是歐陽晴明。

“宗主,奴宮新到的一批人已經等候多時了。”低聲提醒,恭恭敬敬。

“多少?”寧親王淡淡問,入奴宮者,皆是有事求寧親王,主動而來,只是,當年的唐影,是他主動邀請來的。

“通過考核剩下十五名。”歐陽晴明如實答到。

寧親王沒再多說什麽,便轉身慢步朝右而去。

皇宮右側,最外圍的一座高塔,直入雲霄,尤其醒目,皆是黑色玉石砌成,遠遠看去便是陰森無比,這便是奴宮了,一層一層,皆是考驗,達到最第十九層放可許下未完心願,定下契約,一世為奴。

世人皆只這是奴宮,卻不知這亦是魔道的一部分,十九層之上,便是魔道。

258大患

258大患

萬重大山邊緣,一條溪流緩緩流出,掩藏這密林中的小船已經停了整整一日一夜了。

船頭,淩司夜和唐夢想傍而坐,沈默了許久,唐夢利索地退去鞋襪,赤足撥弄著水,時不時揚起一陣陣水花來。

淩司夜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而船艙裏那小娃娃依舊沒有醒來。

“該啟程了。”淩司夜終於開了口。

唐夢一楞,道:“那孩子怎麽辦?”

“殺了。”淩司夜淡淡答到。

“不成。”唐夢立馬否定。

“她很危險。”淩司夜認真說到,蕭老從村子裏打聽了一切,這孩子怕真是唐影留下的了。

“她只是個孩子!”唐夢微怒說到。

“那兩夫婦的死相你也看見了。”淩司夜輕輕將她攬了過來,這孩子不過五六歲,竟能如此狠絕,她若真是唐影的弟子,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孩子入了魔,且自己控制不住魔性。

唐夢心中一怔,不知道說些什麽是好,蕭老回來後,她和淩司夜親自去了一趟,死在那大屋子裏的那對老夫婦很明顯是血盡而亡,這個屋子遍地的血跡,猶如人間地獄。

這個孩子,很危險很危險。

今不除,他日必是大患!

淩司夜見她不語,放開了她便要起身。

“等等!”唐夢連忙攔住,緊緊拉住他的手,道:“我們帶著她吧,交給唐影處置。”

淩司夜一楞,眸中掠過一絲覆雜,她至今還是那麽相信唐影,似乎從未擔心過,唐影會與他們為敵。

如今,他卻是百般不願意面對那個男子。

“也好。”淡淡說罷便朝船尾而去,耽擱了一日一夜了,該啟程了。

唐夢回頭朝船艙裏看了一眼,隱隱一聲嘆息,回過頭,狠狠踢起一陣水花來,不知為何,很難受很難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婦人之仁了。

很久很久以後,當她回憶起此時的決定,她才真正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船頭,淩司夜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姿,一襲黑衣,隱隱透出神秘而淩厲來。

“殿下,這娃娃留不得啊!”蕭老低聲勸說到。

“唐影入山有一個多月了吧?”淩司夜淡淡問到。

“錯不了的,這幾個月來,孤城就來過他一個外人,這娃娃定是他留下的,一會醒來問問她師父是誰便清楚了。”蕭老很是肯定。

淩司夜不再開口,心下卻是諸多不解,這孩子哪裏來的,為何他會教她武功,為何教了卻還要把她留下?

“殿下,會不會就是白狄魔道的人?”蕭老猜測到。

“啟程。”淩司夜卻不再多談,目視前方。

蕭老一臉擔憂卻不敢再多開口。

小船終於動了,往越茂密的林子裏緩緩而去。

這小兩口就這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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