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一回還疼上千倍白倍,這才知道他第一回咬她是隱忍了多少。 (12)

關燈
說的,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眼前這男子不會是假,這般親昵不會是假!

而此事,掌門瞞了下來,且此次天幀帝向收服空山,掌門亦是沒有親自回山把守,只是一份密函令四大毒靈鎮守山門罷了。

這其中定時有隱情的,如果真是聯合了朝廷的力量,加上小姐同毒靈的感情,或許,空山這一劫,難逃!

淩司夜放開了唐夢,張開雙臂大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這下子終於是說到重點了。

“因為,我想知道,我娘瞞著我什麽事了。”唐夢一字一句說得清楚,一臉無害的笑。

“掌門如何會瞞著小姐什麽事呢。”劍濯大笑了起來,身後四位長老卻皆是一臉覆雜。

唐夢直起身子來,認真道:“劍濯長老,本宮沒有時間同你們在這兒虛耗著,皇上是要定了空山,要麽,你們把真相告訴我,要麽,我回唐府去同我娘商量商量,如何……保住唐府!”

“你!”劍濯驟然大驚,這是威脅,明顯的威脅。

“如何?”唐夢問到。

“或許,本太子現在就可以收了空山,只要夢兒把毒靈看守好。”淩司夜終於開了口,卻是一語、驚人。

他不知道這山裏究竟還有多少南蛇那般的毒物,但是,他知道,唐夢能收服這些畜生。

這才是威脅,最致命的威脅。

眾長老皆是大驚,皆是目睹過這太子的劍術,怕是聯合他們五人之力,都奈何不了他吧!

“如何?這交易劃算嗎?”唐夢繼續問到,很有耐性。

“師兄,還是不妥……”劍蒔蹙眉上前,生怕劍濯沖動。

“不妥?”淩司夜挑眉反問,手中長劍輕輕一揮。

頓時,一陣轟隆,大殿門內兩個巨大的紅木圓柱頓時斷裂,整座宮殿前端霎時間塌了下來!

“你!”劍濯頓時戒備,四位長老看著身後一片坍塌,皆是面無血色。

“本太子從來不喜歡等。”淩司夜站了起來,一臉寒徹,耗了一夜又大半日了,若不是唐夢引起他的興趣,他早就沒耐性了。

唐夢卻仍是倚著,雙眸微微沈著,心中猜測著其實毒靈究竟都是些什麽生物,若是真打起來,她還真一點把握也沒有。

“小姐,你真的想知道嗎?”劍濯終於妥協了,一旁四位長老亦是朝唐夢看了過來,有人憐憫,有人卻是憤怒。

“本宮同你們耗了那麽久了,難不成就無聊嗎?”唐夢亦站了起來,一臉認真。

“哈哈。小姐,多年不見,你比以前啊……”劍濯卻是大笑了起來。

“如何?”唐夢亦是笑著問到。

“變太多了。”劍濯無奈搖了搖頭,終於是在一旁坐了下來,打了個請的手勢,道:“殿下,娘娘,請坐吧。”

淩司夜眸中笑意掠過,擁著唐夢坐了下來,唐夢這下子終於是完全放心了,談判總是比打打殺殺地好。

“殿下,若是老朽可以告知真相,但請朝廷不要再幹涉我空山之事,還有唐府的一切皆與我空山無關,不知殿下能不能做主?”劍濯認真問到。

“做主的是父皇,但本太子能保你空山永不受朝廷侵犯。”淩司夜冷笑著答到。

“殿下此話當真?”劍濯認真問到。

“本太子承諾,只是,唐府一切皆與空山無關,這一點,長老可做得了主?”淩司夜反問到。

劍濯一楞,顯然,他並完全做不了主,真正做得了主的是戒律堂的殷娘長老!

“看樣子,我們很不劃算了。”唐夢依偎在淩司夜身上,淡淡說到,毫不忌諱。

“做不了主沒關系,今後,空山不與本太子為敵,如何?”淩司夜說到。

劍濯遲疑了須臾,終於是點了頭,道:“這一點,老朽亦做不了主,但是可以保證!朝廷不犯我空山,我空山亦不會犯朝廷!”

“成交了,說吧!”唐夢急急插了嘴,心中有些緊張,到底反生過什麽事呢?

為什麽會莫名的害怕唐夫人。

為什麽惜愛那日會話裏有話。

為什麽她醒來會在西界門口,還磕傷了頭。

為什麽唐夫人要瞞著她那麽多事呢?

滿腹的疑惑,所有的疑問都在腦海裏翻騰著,偏偏就是沒有想過男子,那個貼身侍衛。

“先說說唐影吧,你們還知道些什麽。”提起他的,是淩司夜。

“唐影是個孤兒,是掌門收養的,小姐應該知道這些吧。”劍濯看向了唐夢。

“嗯,他自小就是我的貼身侍衛。”唐夢看向了淩司夜,按住他的手,力道有些重,斷斷續續道:“他……他長得和我男裝的時候一模一樣……應該是我娘易容了。”

話語一落,急急將淩司夜的手壓地死死的,一臉賠笑著,生怕他怒。、

劍濯卻沒發覺淩司夜眸中的不悅,繼續道:“確實是夫人的易容禁術,夫人就打算等小姐繼承了掌門之位,唐影就留在唐府裏替代小姐娶妻生子,當真正的七少爺。”

唐夢心中一驚,這是她所不知道的,聯想之前知道了,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空山的掌門不許婚嫁,難怪唐夫人要這麽做。

先前說放唐影自由,根本就是哄騙她的,就算是尋到血狐了,唐影也一輩子都要被困在帝都吧!

心中沒有來一股怒氣,按在著淩司夜的手驟然握緊了。

淩司夜反倒是輕輕包住她的手,沈著眸子等著劍濯繼續說下去。

“小姐,也知道這事吧?”劍濯卻是試探,當年,小姐離開空山後便再也沒回來了,除了忘記了唐影的情,他們也不知道唐夫人究竟還瞞了她什麽事。

“知道啊,唐影真是個笨蛋。”唐夢脫口而出,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然而淩司夜攔在她腰上的手驟然大緊,緊地她想掙開了,奈何動彈不了,瞪他,淩司夜卻不看她。

劍濯眸中掠過一絲覆雜,不由得回頭看了四位長老一眼。

皆是沈默,劍聿卻上前來,淡淡道:“小姐,你可記得忘情之毒,可記得六年前唐影為你血洗空山頂?”

253知真相

253知真相

唐夢,你可記得忘情之毒,你可記得六年前唐影為你血洗空山頂?

天已經暗了。

故事講完。

五個長老的眉頭蹙了又蹙,視線不離唐夢。

淩司夜思忖著,攬在唐夢腰上的手,很緊很緊。

偌大的宮殿,安安靜靜,仿佛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一般。

“還有嗎?”終究是唐夢打破了這寂靜,心中五味雜陳。

“那孩子離開後,我們也不清楚了,掌門一直讓他尋血狐,其他的,我們也都不知道了。”劍濯淡淡說到,眸中疑惑之色愈重。

忘情之毒竟然沒有反噬!

怎麽會這樣?!

“為何偏偏要唐影尋?”淩司夜亦開了口,俊朗的眉頭蹙著緊緊的。

“這……”劍濯遲疑了。

“說呀!”唐夢驟然怒聲,沒有來的憤怒,連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劍濯眸中卻是覆雜,而身後幾位長老亦是等著他回答,他們也不知道,為何偏偏要唐影去尋,掌門手下能人頗多,為何獨獨只派唐影一人去?

“掌門有心安排吧,且血狐行蹤不定,唐影若尋不到,其他人亦是徒勞。”劍濯淡淡說到,眸中卻掠過一絲遲疑,終究還是沒有說出真相來。

“唐影真就只是唐夫人收養的孤兒?”淩司夜仍是疑惑著。

“這個不假,唐影自幼就跟著小姐的,小姐應該記得的。”劍濯說著看向了唐夢。

“是不假。”唐夢點了點頭。

然而,劍悟卻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問到:“小姐,你都想起來吧?都記得了嗎?”

“嗯,就只有些頭疼,忘情根本就是不會反噬!唐影怎麽那麽傻就相信了她了呢?”唐夢淡淡說著,看了淩司夜一眼便是不找痕跡地推開了他,站了起來,竟是徑自朝門外而去了。

眾老長老皆是面面相覷,一臉的不可思議,怎麽這樣?

“劍濯長老,別忘記了我們約定之事,井水不犯河水。”淩司夜淡淡提醒,視線一直追著唐夢而去。

“那是當然,只是,老朽不得不提醒殿下,到時候殷娘執刑之時,唐夢亦逃不過。”劍濯長老並客氣,似乎心底就肯定了,殷娘定會對唐府執刑的。

淩司夜唇畔泛起一絲冷笑,並沒有回答便追著唐夢而去了。

兩人走後,眾長老這才都松了口氣。

“大師兄,難道忘情真有失效之時?”劍聿第一個開了口。

“大師兄,這事,我看是要亂了,也不知道小姐會做出什麽來!”劍悟更關心的卻是此事。

“能做出什麽來,都與我空山無關!顧朝雲這個掌門我已經不認了,當初殷娘就不該心軟,不該給她期限!”劍蒔怒聲。

“師弟,也不能這麽說,畢竟殷娘還沒回來呢!我看她也在帝都,定時知道這些事,畢竟她才是戒律堂執掌人,這事兒還是得她說得算。”劍武勸說到。

劍濯卻是始終不開口,靜靜地坐著,方才太子殿下那一抹笑究竟是何意?

井水不犯河水之約,似乎哪裏不對勁。

“大師兄,這萬一小姐聯合唐影回來報仇了怎麽辦?那孩子的武功詭異,我看是魔道中人啊,定是私下同白狄有聯系的!”劍蒔又急急問到。

“夠了,差人去把殷娘找回來!”劍濯怒聲,從袖中取出一把菱形令牌來重重射入正面的那墻上的“毒”字上。

這是師父留下的令牌,見此令牌者,如見師父本人!

“是!”眾長老皆是大驚,齊齊應聲而去。

劍濯負手而立,望著墻上這偌大的“毒”字,仍是緊鎖著眉頭,空山這一劫究竟能不能逃過呢?

山林間,唐夢低著頭急急地走著,仍是朝南山門而去。

淩司夜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緊攥著的顯露出心中極度的不安來。

原來,唐影是這麽一個人啊。

原來,這是一段青梅竹馬的故事。

那麽他如今的所作所為究竟又是為了什麽呢?

一路無阻,眾弟子看著二人皆是自覺地避開,連林子裏的毒物亦是沒見出沒。

終於又到了山門,唐夢止步,聽著一旁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驟然蹙眉,轉過身便是躲到了淩司夜身後,小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裳,責備地道:“你怎麽不走快點啊,一會那巨蟒又來了!”

淩司夜一怔,這女人,她……

她,怎麽……

他還以為她會難過了,會好一陣子都不理他了,會去唐影了。

一旁的聲音越來越大,唐夢記得要跳腳,摟著淩司夜的脖頸,整個人都欺到他背上去了,怒聲,“你楞什麽呢?還不走?!”

淩司夜這才緩過神來,原本拼命壓抑都壓抑不了的不安終於是消散了不少。

“抱緊了。”說罷,便是背著她淩空而起,穿枝拂葉,很快便出了林子,遠遠地離開了空山的範圍。

終於是落了下來,回頭看,隱隱可見南蛇把頭揚得高高地,一直朝這邊看著。

“好險啊!唐夢拍拍心口,一臉驚慌未定。

“有我在呢,還怕成這樣。”淩司夜輕輕將她攬了過去,笑著說到。

“看樣子唐影這一路不僅是要把你引過去,也一邊在尋著血狐了!”唐夢認真說到。

“嗯。”淩司夜點頭。

“唐夫人還真不是個東西。”唐夢罵到。

“嗯。”淩司夜讚成。

“唐影這人真傻,說他什麽好呢?”唐夢無奈地嘆了嘆氣。

“嗯。”淩司夜仍是低低應聲。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啊!”唐夢再次感慨到。

“嗯。”淩司夜依舊點頭。

“定還有好多事情,連他們也不知道的。”唐夢淡淡說到,劍濯說得並不多,而她忘記的卻很多很多,自小就一起長大的,該有多少美好和辛酸啊,還有,唐夢究竟是出了什麽事,她才有機會穿越來的呢?

唯有一件事是毫無疑問,真正的唐夢死了,誰都不知道,包括唐影。

就在那一晚,她穿越而來,落在西界門口。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那麽多年了,根本就記不清那晚發生過什麽了,她又是怎麽把劍空和唐夫人搪塞過去的。

254別人的故事

254別人的故事

兩人就這麽站在林子裏。

唐夢蹙眉,一臉若有所思,自言自語著,淩司夜每一句都聽,每一句都只是應了一聲“嗯。”

“這青梅竹馬的,該發生多少事情啊,這世上,就只有唐影才知道了吧,那個傻瓜。”唐夢很是心疼。

“嗯。”淩司夜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他可怎麽辦啊?想起了我都心疼了,這麽傻傻的,定也想著辦法對付唐夫人吧。”唐夢又說到。

“嗯。”淩司夜依舊是淡淡應了一聲,雙眸盡是覆雜。

唐夢嘆了嘆氣,擡起頭來,對著那一雙難得這麽溫軟的眸子,這才覺察到了淩司夜的異樣。

“你又楞什麽呢?”唐夢蹙眉拉了拉他的衣袖。

“沒什麽。”淩司夜淡淡說得,回頭往了空山一眼。

“還好我反應過,要是再待下去,準讓那幫老爺爺們看出異樣來,忘情之毒估計真會反噬吧,我剛才裝得像不像?”唐夢亦是轉過身,望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方才裝著那一臉嚴肅而略帶憤怒的神情到不到位,這麽徑自走出來,看上去應該是得知真相後該有的反映吧!也不知道若是真正的唐夢,回憶起來了,會怎麽做,一個會哭吧。

即便是她,想著想著,心都疼,都想哭。

唐影啊,難怪會有那股莫名的安全感,難怪可以這麽親昵,難怪任何事都可以任著她胡鬧。

可惜了,她不是唐夢啊!

“你裝的!?”淩司夜卻是一臉不可思議,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來。

“嗯。”唐夢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淩司夜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卻是一把將她攏了過來,唇驟然覆下,猶如疾風暴雨一般地吻了起來。

“唔唔……”唐夢蹙眉,莫名其妙,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卻怎麽都推不開他,這家夥幹嘛呢?

良久,幾乎是快喘不過氣來了,淩司夜才放開了她,兩人皆是氣喘籲籲。

唐夢整個人癱在他身上,心口劇烈起伏著,雙手早已摟住了他的脖頸,一身無力,這家夥雖是向來霸道,這一回卻顯然過了那麽度了。

淩司夜抱在她腰上,唇依舊抵在她唇上,仍舊是輕輕啄吻著,眸中卻是慢慢的欣喜。

“你怎麽了?”唐夢終於是能說話了。

只是,一開口,卻又被他奪取了唇舌,一下子侵入,輾轉纏綿,漸漸流連而下,大手在她背上游走。

意亂情迷中,唐夢仍是保持著一絲清醒,攔住了他的手,一臉紅透,有些氣急敗壞,道:“淩司夜,你發什麽神經呢!”

上回小產至今,他便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曾碰過她。

這頭狼,難不成餓壞了?

聊著正事,而且還在野外呢!

淩司夜就這麽楞楞地看著她,良久,卻是大笑了起來。

是他多心了吧,她是白素啊,她不是唐夢,她是他的白素啊!

故事再淒美,再悲傷,亦是別人的。

他們只是聽故事的人罷了。

“你就想親親你!”淩司夜笑著又是重重在她額上印了一吻,道:“想查下去嗎?關於唐夢和唐影?”

唐夢蹙眉,思索了須臾,卻道:“不是我該知道的事情,我不想知道,那是屬於唐夢的,不是我的。”

“你現在,亦是唐夢。”淩司夜直視她的眼睛。

“真正的唐夢已經死了,我不來,一切也改變不了,見到唐影就告訴他吧。”唐夢淡淡說到。

“應該很快就能見面了吧。”淩司夜唇畔泛起一抹釋懷的笑意,現在更是確定,他選定這個女人,不會有錯的!

“不管他是敵是友,我們先告訴他好不好?”唐夢問到,唐影的身影依舊撲朔迷離著呢。

“那是當然。”淩司夜認真答到,隱隱期待著。

“真想知道真正的唐夢是個什麽樣的人,忘情沒有反噬,這段記憶應該已經不是被毒壓抑住的吧,或許,是唐夢她自己帶走的吧。”唐夢低聲,似乎自言自語。

“若是換成是你我,你會不會記得起來,不用解藥,就把我想起來了。”淩司夜問到。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要是死了,也一定要把這些記憶帶走的,下一輩若是還遇到你,就一定能認出你來的。”唐夢笑著說到。

“傻瓜,還有孟婆那忘情水呢,你若不喝,就得在忘川河裏關三千年。”淩司夜亦是笑了。

“傳說你也信。”唐夢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你不也信下輩子嗎?”淩司夜問到。

“那就都信吧,我要是先死了,就不過奈何橋,在橋上等你三年。”唐夢仍是笑著。

“等我一起喝那忘情水嗎?”淩司夜問到。

“不是。”唐夢咧了咧嘴,低聲,“等你來把孟婆殺了。”

淩司夜不由得笑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唐夢亦是笑,玩笑罷了。

下輩子太久了,何況,這輩子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誰也不知道,哪一日誰會先忘記了誰,就想真正的唐夢那樣,就那麽無聲無息地走了,誰也不知道,留下唐影一人孤孤單單地等著,滄海桑田、地老天荒。

“父皇應該是牽制住唐夫人了。”淩司夜轉移了話題,雖是玩笑話,卻莫名覺得沈重。

“你真打算同空山井水不犯河水?我看你父皇不一定能拿下空山,李公公都沒聲沒息的。”唐夢說到。

“你呢?”淩司夜反問到。

“當個掌門,似乎也不錯。”唐夢瞇眼,笑得一臉無害。

淩司夜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語,他知道父皇得不到的東西便會毀了,空山之事,不勞他操心,如今盡快找到血狐要緊。

兩人就這麽十指相扣朝前而出,折回訣別鎮,在往北便入狄胡疆內了吧!

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往孤村,入萬重大山,路程算起來,也就三四日吧。

“餵,若雪那邊有消息了嗎?”唐夢突然想起這事來,似乎好幾日未曾問起了。

“追到一座空鎮子裏,那批人被困了幾日又全被放回來了,也不知道那鎮子裏到底有什麽。”淩司夜如實說到。

“放回來了?”唐夢蹙眉。

“嗯,都被父皇殺了。”淩司夜心下自是懷疑著,父皇似乎一直在隱瞞著什麽事。

“會不會就是鬼宗?”唐夢問到。

“可能,還在查?”淩司夜淡淡說到,只聽過白狄的魔道,還不曾聽過鬼宗。

255鬼宗

255鬼宗

帝都。

唐府。盛夏將至,花園裏一派勃勃生機。

太子殿下下落不明,唐府上下數百人皆被軟禁於唐府,唐七少成了天下通緝之人。

半年內,唐夢和唐影皆成了天下通緝之人了。

院子中的小亭子裏,唐大將軍仍是一言不發,靜靜地飲著酒。

這幾日來皆是這樣,唐夫人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真相不能說出口,一直只能是瞞著。

何況,這一回,到底是天幀帝的意思,還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後知後覺,太小看這個臭名昭著的太子殿下了。

越來越有一種無力感,這個女兒,看似一直在她掌控之中,其實,早已脫離了很遠很遠。

“相公,夠了。”終於是攔下了唐大將軍手的酒。

“呵呵,皇上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唐大將軍無奈的笑了起來。

“怕是為了空山吧。”唐夫人淡淡答到。

“他不會為難夢兒吧!”唐大將軍急急問到,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何況她不是已經懷了殿下的孩子了嗎?

“放心吧,就沖著夢兒腹中那皇室血脈,皇上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的。”唐夫人淡淡說到。

“夫人,或許,我們歸降吧,夢兒若是有個歸屬,就別回空山了。”唐大將軍雖是一臉醉意,雙眸卻是認認真真。

“歸降……”唐夫人遲疑了。

“歸降皇上,我就不信朝廷的力量敵不過戒律堂!為何要死守那些山規不放呢!”唐大將軍情緒有些激動了,他只知道,沒有尋到血狐,夢兒沒有繼承掌門之位,殷娘是不會放過唐府上下的,他並不知道,他的女兒同唐影有過什麽,他的妻子又瞞了他多少事。

“空山歷代掌門的心血不能就這麽毀了,不說這事了。”唐夫人依偎了過去,她突然好想好想休息了。

也不知道血狐之事有沒有進展,如今夢兒下落不明,時間已經剩下不多了,她也不知道待再見殷娘的時候,還有多少底氣告訴她,這是家務事,不勞她操心。

這時,一道白影悄無聲息地掠過,朝留夢閣而去,輕功十分了得,就連唐夫人都沒有察覺的。

留夢閣。

一片黑暗,主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了。

白影緩緩在水面上落了下來,足尖輕點水面,竟是能支撐住整個人的重量。

俯身,輕輕嗅了嗅那盛開的藍蓮花,唇畔緩緩勾起了一絲笑意來。

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開得那麽好的藍蓮花。

“隱,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和藹的聲音打破了夜寂靜,是孟婆婆,尋了好幾日,終於尋到兒子了。

楚隱緩緩直起身子來,道:“我喜歡這裏。”說罷看都不看孟婆婆一眼,便徑自朝留夢閣而去。

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動,一簇火苗便憑空出現,猶如鬼火一般,縈繞在他身旁。

孟婆婆無奈地搖了搖頭,就立在水中木樁上,等著。

良久,閣內的火滅了,楚隱緩緩走了出來,唇畔依舊噙著笑意。

“隱,這幾日都去哪裏了?”孟婆婆問到。

“落霞莊。”楚隱淡淡說罷,仍是閑適而自在,緩緩飛起,朝府外而去,無論哪裏,他都來去自如。

“還想去哪裏呢?”孟婆婆追了上去。

“東宮。”楚隱答到,東宮的奇花異草應該不少吧。

“鬼宗有客人來了,你不回去見見嗎?”孟婆婆急急問到,就怕一會兒又追不上。

“既有客人來,宗主該回去了。”楚隱說罷,身影卻頓時憑空消失,無影無蹤。

“這孩子!”孟婆婆無奈,遲疑了須臾,還是往西界方向去了,寧洛竟然來了,他來做什麽?

此時的西界正是安靜的時候。

沿著暗河,一路往下,穿過層層毒瘴氣,便可見一處安安靜靜的大宅邸,像是做宮殿,誰都不知道這座宮殿到底有多大,多深。

大門緊閉,門前幾個鬼差模樣的侍衛守著,皆是一臉嚴肅。

水聲漸大,孟婆婆回來了。

靠岸停了下來,瞥了一旁的小舟一眼,看樣子寧洛是獨自一人來了。

“宗主。”門前鬼差皆是恭敬。

“人還在嗎?”孟婆婆問到。

“前日去了奈何橋,就在那邊住下了。”鬼差如實答到。

孟婆婆蹙眉,沒再多問便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是個大花園,燈火輝煌,猶如白晝,這花園出自楚隱之手,天下奇花異草皆在其中。

孟婆婆腳步有些急,直直往裏走。

過了幾座再普通不過的宮殿後,眼前便是一道大鐵門,門上石牌“鬼宗”隱隱透出了一絲隱身來。

“宗主!”守門的是蛇神。

“馬面回來了呀。”孟婆婆笑了笑,對這些手下,一向很慈愛的。

“前日就回來了,跟不上少主。”蛇神笑著打開了鐵門。

“怎麽讓寧洛進去了?”孟婆婆問到。

“攔不住。”蛇神如實回答。

孟婆婆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便走了進去。

仿佛是個山洞,越往裏走越狹窄,然而,光線卻是越來越亮。

洞口出處只能容一人過,然而,這洞口外,卻是一片開闊。

前方,一重重宮殿,共有十座,規模一重比一重大,就真如傳說中的一樣,每一座宮殿都有一個閻王把守,正是十殿閻王!

這裏,便是真正的鬼宗了。

一片燈火輝煌,卻是悄無聲息,猶如人間地獄一般死寂,見不到任何人影。

孟婆婆蹙著眉,穿過一重重宮殿,心下納悶著寧洛這幾年來武功進展到底有多塊,竟然破了十殿閻羅,不留任何打鬥的痕跡。

終於在第十殿駐足了。

“宗主,有何吩咐。”一個低沈的聲音傳了來,只見陰暗處走出了個人來,正是這第十殿的閻王,轉輪王。

“寧洛用了多長的時間過這十殿的?”孟婆婆蹙眉問到。

“一個時辰,宗主,這魔道少主,不得不防。”轉輪王低聲說到,自是明白宗主同白狄魔道的交情的。

孟婆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仍是直直朝前,腳步顯然慢了。

第十殿後,是一條小路,路口處立著一塊石碑,刻著“黃泉路”三字。

小路兩邊開滿了妖紅似火的彼岸花,很是熱鬧,反倒襯托出這裏的淒涼寂靜。

再往前,便能聽到轟隆隆的水聲了,是一個斷崖,低下萬丈深淵,一側,暗河水傾洩而下,形成了瀑布。

一座長長的鐵索橋延伸到了對面,這便是奈何橋了。

對面,一座小木屋,木屋旁一個土臺,為望鄉臺。

寧洛就站在土臺上,看著對面的孟婆婆,溫文爾雅地笑著。

“婆婆,別來無恙啊!”寧洛走了過來,就站在鐵索橋中央,發絲衣袍翻飛。

“寧少主恢覆地很好啊!”孟婆婆亦是笑著走了過去,寧洛雙腿並非天生殘廢,而是因走火入魔,她本以為醫治好後,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卻沒想到他的武功竟比以前還深不可測了。

“正因此事,親自登門拜謝婆婆。”寧洛笑地很有禮貌。

“登門拜謝,你這是不請自入吧。”孟婆婆卻很是直接。

“呵呵,婆婆只爽快人,寧洛確是有一事相商。”寧洛揚笑,眸中掠過一絲精光。

“屋內請。”孟婆婆卻是沈著雙眸,一直擔心的,似乎已經來了,當初答應寧親王皆用西界一事,看樣子註定要被牽扯進去的。

入了小木屋,孟婆婆親自為寧洛倒了杯茶。

“可是孟婆湯?”寧洛打趣地問到。

“寧少主敢喝嗎?”孟婆婆笑著反問。

“忘情之毒可不好受。”寧洛說罷,端起茶來飲了一口。

“寧少主,當初老身只答應把西界借與王爺一用,可沒有答應連鬼宗都牽扯進去。”孟婆婆先開了口,心下多多少少知道他此行目的。

“既然借的是西界,應該包括西界底吧?”寧洛亦是挑明了話。

“西界底一動,整個地下世界皆毀,鬼宗也幸免!”孟婆婆驟然蹙眉,脫口而出!

“天幀帝一直找那三樣東西,不是為淑妃陵,而是為了打開西界底。”寧洛直截了當。

孟婆婆道:“待上游工程結束,三樣東西都到手了,大戰一起,天幀帝便顧不上了!”

西界底是一個巨大的金礦,知道的人並不多,天朝年年入不敷出,國庫年年虧空,難怪天幀帝會如此上心這事了!

“戰後,白狄亦需要這批財富,我可在別處重建一座鬼宗,只要婆婆點頭。”寧洛淡淡說到。

孟婆婆看了寧洛良久,她知道,他這是先禮後兵,或者,他只是來告知她一聲的。

這個孩子,真真不像個孩子。

“寧洛啊,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麽想那麽遠,如今太子殿下尚不知自己身份,三樣東西亦沒有集齊,這戰爭不一定能起。”孟婆婆嘆息到。

寧洛淡淡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怎麽不見少主?”

“流連花叢,都忘了回來了。”孟婆婆笑著說到,楚隱,確實是流連花叢啊!

“那麽多年了,還未尋到噬心的解藥嗎?”寧洛問到。

“這解藥啊,怕就是一個情字了,只是,這孩子本就無情,哪裏解藥啊!”孟婆婆眸中掠過了一絲哀傷。

“一生無情,無牽無掛,未嘗不是件好事!”寧洛感慨著站了起來。

孟婆婆遲疑了須臾,亦是站了起來,道:“寧少主,破西界底一事真沒得商量?”

“婆婆該準備準備了。”寧洛淡淡說罷,便朝那鐵索橋而去。

孟婆婆卻是一臉覆雜了起來,當初真不該答應寧親王的,本不問世事,卻沒想到西界最後會成為一切事端的源頭。

西界底若真被攻破,鬼宗能保得住多少呢?還要花費多少年的心血才能建造出這麽一個遠離一切紛繁覆雜的清凈之所呢?

“來人,去東宮把少主找回來,就說鬼宗要遷移!”蹙眉,厲聲,全然沒有了那一貫的慈愛之色。

“是。”隱在黑暗中鬼差立馬現身,應聲而去……

東宮。

桂嬤嬤已經回來了,徹夜不眠,如今太子殿下的音訊全無,且不說不好同寧洛少主交待,就是她這心裏頭亦難受著。

事情撲朔迷離,真真假假難辨,到底是太子要擺脫天幀帝的掌控,同淩妃演出的戲碼,還是天幀帝為牽制唐府,而令太子上演這被刺失蹤的戲份呢?

“嬤嬤怎麽還不睡?”是雲容的聲音,她怎麽會回東宮了?

“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桂嬤嬤笑著問到,收起了一臉的糾結。

“閑來無事,過來瞧瞧。”雲容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淡淡答到,空了的一臂,袖子隨風輕輕揚著。

“殿下有下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