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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還疼上千倍白倍,這才知道他第一回咬她是隱忍了多少。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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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就是好奇,上個月讓唐影去偷來的。”

劍空一楞,隨即大笑了起來,“你呀你呀!這下殷娘可是犯了大過了!”

“就是,她還不是沒有自罰,所有我說這戒律堂就該整頓整頓了。”唐夢甚是認真地說到。

“決定要解什麽毒了嗎?這天下無藥可解之毒那麽多,真要挑出一樣來可傷腦筋了!”劍空嘆息到。

“選好了!”唐夢瞇眼笑著,取出毒經來,大方地翻開給劍空看。

然而,劍空卻是大驚,整個人都怔住了,這是因果循環嗎?這是緣份嗎?

只見這泛黃的書頁裏,字體很是雋秀,就只有“忘情”二字。

“就是它,忘情之毒,同傳說裏孟婆婆的忘情水一眼,喝了就是忘記一切,如果強行回憶,便會被反噬,生不如死!”唐夢解釋到。

“你娘知道嗎?”劍空淡淡問到。

“不知道,我就想解開這無情之毒,再給她給驚喜!”唐夢笑著說到。

“嗯嗯,好,一定被告訴她,等解開了再給她個驚喜!”劍空連忙說到,眸中盡是覆雜,卻是透著一絲欣喜。

一直都把夢兒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著,怎麽忍心讓她一輩子不明真相地過呢?

這是緣,無論是良緣還是孽緣,終究是逃不過的!

“你還告訴過誰嗎?唐影知道吧?”劍空有試探地問到。

“嘿嘿,就師父你知道,你可別說漏嘴了!唐影也不許說。”唐夢認真說到。

“那是當然,師父都沒見過唐影呢!”劍空笑著說到,一直都知道一切,卻從未有機會見見那孩子。

“師父,其實……我覺得……”唐夢蹙著眉,欲說還休。

“怎麽了?”劍空心中一驚,每每提起唐影,總盼著她想起些什麽,卻又怕忘情之毒的反噬。

“我覺得能解忘情之毒的可能會是……”唐夢仍是不敢確定,亦是懷疑而已。

“會是什麽!?”劍空卻是大驚。

“哎呀,我也是猜測的,不一定呢,我還沒了解過噬心蟲,也沒試過呢!”唐夢蹙眉說到。

“噬心蟲!”劍空亦是緊鎖起了眉頭來。

“嗯,這蟲子亦是一種無藥可救的劇毒,中此毒亦是會忘情,只是,忘情的卻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所有的感情,毒性比忘情還強,我就覺得……”唐夢不敢說下去。

“以毒攻毒,僅剩男女之情!”劍空卻替她說了下去。

“可能,忘情確切地來說並非毒藥,而是種終身迷藥,完全解開並不可能!”唐夢解釋到。

劍空卻是沈默了,蹙眉思索著,一臉覆雜。

唐夢亦是沈默著,卻是思索著拿什麽人來做實驗要呢?看樣子要完成這項任務需要好些時日了,那噬心蟲亦是不好尋之物。

“師父,你都已經入了西界,還老是大半夜地跑出來,人家要是不收留你,看你怎麽辦!”唐夢轉移了話題。

“那就等著夢兒收留我吧。”劍空淡淡笑了,心中亦是五味雜陳著,若是真是噬心,是不是夢兒就只能剩下男女之情了呢?

“沒問題,等我尋出解藥來,你就放心回空山吧!”唐夢有模有樣地拍了拍劍空的肩膀,甚是認真說到。

“呵呵,你經書你可藏好了,別被你娘給瞧見了。”劍空提醒到,說著站了起來。

“放心吧,誰都不知道的,連唐影我都提防著了。”唐夢答到,在她此時的意識裏,唐影其實是娘的手下,定是什麽事都會同娘稟告的!

劍空這才點了點頭,眸中掠過無奈,又看了唐夢一眼便是躍下屋頂,身影沒入黑暗中去了……

回憶,總是猶如發生在昨日。

然而,一晃眼,已經五六年過去了,從那以後,夢兒從未再同他提起絲毫關於毒經的事情了。

劍空依舊是一身襤褸,坐在船頭垂釣。

此時的西界到處都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錯身而過,誰都不會特意去留意誰是誰。

一葉扁舟緩緩從前方黑暗中形式而來,船頭上立著一男子,一襲白衣,身姿頎長,俊美的臉色卻是平平靜靜,那是一種置身事外,一種什麽都打不破的平靜。

四周的目光頓時都註意了過來,不因這公子的相貌與身上不凡的氣質,而是因為他的來路,那是暗河的上游,有去無回之路,從未見什麽人從那裏出來過。

然而,男子卻是直視前方,仿若無人一般,不曾將任何疑惑的目光放在心上,小船緩緩而前,路過了這繁華之地,朝靜寂的暗河下游而去。

“我看這公子可能是孟婆婆的兒子。”有人開了口,西界裏的人皆知,暗河下游是孟婆婆住的地方,向來都只見孟婆婆一人獨來獨往的,擅自傳入者亦是有去無回。

“總之是西界的統治者!”又有人猜疑,卻是外界的人而已,西界裏人誰都不會去在意這些的,就連心仍舊不空的劍空,亦是很快又回過頭來,專註在水面上。

河道兩側的燈光漸漸暗,不一會兒,終於是完全黑暗了下來,寧洛依舊是面色如常,拂袖輕輕一揮,只覺得黑暗中有股什麽頓時散開來了,小舟急速而前,仍是沒多久,便遠遠可見燈光了。

兩岸沒隔多遠便是一堆堆皚皚白骨,整個河道猶如通往地獄之路一般,然而,河中央的帶著劇情的瘴氣卻猶如被劈開了一般,散開了一條道。

寧洛仍舊是一臉沈靜,看著前方。

前方,一座宮殿,大門緊閉,幾個鬼差打扮的侍衛守候。

小船緩緩在岸邊停靠了下來,寧洛不緊不慢地下了船,而前方的鬼差早已戒備,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能入到鬼宗來的定非一般人,這人是誰?為何而來?

“公子請止步。”一人大膽上前,如今宗主和少主都不在宗內,不得不謹慎了。

“莫慌,我從白狄來,想見見孟婆婆。”寧洛笑著說到。

“宗主今日不在,公子來得不巧了。”那人很有禮貌,心中這才稍稍定了下來,原來是白狄的人。

“少主呢?”寧洛亦是很有禮。

“少主亦出門去了,公子若是有要事怕是要耽擱了。”那人如實答到。

“不礙事,我等他們回來吧。”寧洛淡淡說到。

“那公子稍等。”那人說罷便進門去,一旁幾個鬼差仍是一動不動把守著。

不一會兒,便出來了個老者,白髯甚長,鶴發童顏,見了寧洛不由得蹙眉,卻很不禮貌,道:“你是白狄何人?”

“寧洛。”寧洛的語氣仍舊很淡。

“魔道少主!”那老者卻是大驚,整個人都楞住了。

寧洛唇畔勾起一絲笑意,卻是同他錯身而過,徑自走了進去。

249唐夫人最後的回憶(上)

249唐夫人最後的回憶(上)

夜深人靜。

留夢閣依舊燈火通明。

五六年前的留夢閣並沒有那厚重的層層垂簾,窗臺前,唐夢懶懶地倚著。

身後案幾上,一本書頁泛黃的經書翻到了最後一頁,“噬心蟲”三字很是顯眼。

前幾日沒日沒夜的研究這噬心蟲,皆是從古籍上了解的,雖沒有真正實驗過,心中卻有八成的肯定,她寫下了,對與錯便是要由掌門親自來檢驗的,她等結果便是了。

已經差人去請娘來了,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娘一定會很高興吧。

倚著在窗臺上,眉宇間隱隱透著一絲疲倦,百無聊賴地等著,取出了那五彩千絲紙鳶來,就立在手上。

“起!”

蹙眉,運氣,呵了一聲,然而千絲紙鳶依舊一動不動。

唐影說這是白狄的東西,看著好玩就帶了回來,幾乎每回看見他都能看見這千絲紙鳶,各種顏色都有,就縈繞在他身旁。

“起!”又是大呵了一聲,眉頭緊緊鎖著,學了好久好久了,怎麽就是學不會呢?她偏偏就不信這個邪!

直起身子來,一臉認真,明亮的雙眸專註在那紙鳶上,就這麽看著看著,頓時一股熟悉的感在腦海中一掠而過。

驟然,心上大痛,針刺一般的疼,疼得她站不住,一下子跌坐了下來。

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樣?!

手中千絲紙鳶早已掉落,仍是立著,靜靜地立在她身前。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視線再也離不開這紙鳶。

眉頭緊緊攏著,熟悉感越來越強,越強,心卻是越痛,猶如千萬跟針刺進心中一般,疼得無可奈何,雙手早已抓成了爪,卻不知道抓哪裏是好。

“影……”

他的名字就這麽控制不住地溢出口,連她都驚了。

腦海中,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一幕幕一直在閃回著。

他總是一襲白衣,纖塵不染。

他總是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不言不語。

他雙眸溫軟如水,他雙手溫潤如玉,他的聲音,低沈地這麽好聽。

他輕輕拉過手去,把那五彩千絲紙鳶立在她掌心中。

“夢兒,掌心運氣,不是手掌運氣,來,力道集中在掌心。”

她懶懶地依偎在他懷裏,懶懶一聲,“起……”

故意拉長了尾音,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笑了。

然而,那五彩千絲紙鳶卻是緩緩地飛了起來,就懸浮在她面前。

“成了!”她驟然直起身子來,終於有了精神。

他笑,笑如那漫天星辰般燦爛,吻輕輕落在她額上,霎時間,無數的千絲紙鳶從他背後緩緩飛起,縈繞在二人,折射著月光,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過往的一幕一幕,斷斷續續地回閃著,自幼第一回見到他開始,直到空山頂那場殺戮,直到冷殿中那場離別,直到後來,朝夕相處,他總是遠遠地站著,雙眸靜斂,不言不語,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告訴她,獨自一人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痛,一點一滴侵蝕著她的心,整個人仿佛要炸開來一般。

臉上早已淚流滿面,不知道是因為心上的疼痛,還是心中的傷。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手顫抖地拾起那五彩千絲紙鳶來,就立在掌心中。

“起!”

“起!”

聲音沙啞,滿是哭腔,一聲一聲,“起!”

“起!”

“你飛起來啊!起!

“你快飛起來呀!”

只是,千絲紙鳶仍舊是一動不動。

仍舊是一聲一聲呵著,哭聲漸重,“起!”

終於,紙鳶動了,緩緩飛了起來,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一般,因繞著她一直轉著。

“唐影!你這個笨蛋!”

哭聲終於是再也壓抑不住,哭得淚水翻臉,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瑟瑟發抖,重覆這他的名字,“唐影……唐影……你怎麽可以那麽傻啊……”

不是說了嗎?我要是記不起來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會相信的。

不是說了嗎?我要是想不起來,你就自己走。

離得那麽近,就在身旁,朝夕相對,我卻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他為何不走,為何要留下來強顏歡笑!

這時,門口淩厲的聲音傳了過來,“唐夢,你!”

是唐夫人,就站在門口看著她痛,看著她傷,看著她哭,看著她回想起一切來,此時,終於緩過神來了。

她破了忘情,她竟然沖破了忘情!

唐夢猛地擡頭,淚眼中,仇恨頓時湧出,陰鷙無比。

緩緩站了起來,去過案幾上那毒經來,冷冷道:“掌門,忘情毒弟子已經解開了,正是噬心,弟子不用解藥就解開了!”

“不可能!”唐夫人怒聲。

“如何不可能,你說過,我要是想起了你就放了我們,你親口說的!”唐夢亦是怒聲。

“毒經如何會在你手上!”唐夫人厲聲問到。

“與你無關!”唐夢收起毒經來,卻是驟然縱身躍出窗外去。

“站住!”唐夫人急追而上。

唐夢就站在屋頂上,一身白衣,三千墨發隨風而揚,冷冷地睥睨唐夫人,道:“掌門,唐夫人!你我從此恩斷義絕,你不再是我娘!”

“放肆!你給我站住!”唐夫人眸中陰鷙掠過,淩空而起。

母女二人便是如此對峙,整個唐府,靜寂無比。

“難不成唐夫人要食言而肥?”唐夢質問到。

“是又如何?續寫出毒經來,你便是空山的掌門了,你這一輩子永遠都別想逃!”唐夫人冷聲。

唐夢卻是大笑了起來,道:“血狐還未尋到,唐影不會再替你尋血狐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在我手上,由不得他,來人,帶小姐回空山去!”唐夫人一聲令下,頓時,數十名佩劍婢女從兩側淩空而上,長劍直指唐夢。

唐夢卻是直視唐夫人的雙眼,輕笑著問道:“我上輩子到底造的什麽孽,怎麽會有你這麽個娘親呢?我爹爹定不知道你這歹毒的真面目吧?”

唐夫人心中一怔,不由得退了一步。

然,唐夢卻是趁機,一掌直直擊打而來,唐夫人驟然緩過神來側身躲過,而唐夢不過是個虛招罷了,同唐夫人錯身而過便是頭也不回,急急朝府外逃了出。

她只能逃。

唐影還遠在白狄,她只能逃,只能找一個人,劍空師父!

250唐夫人最後的回憶(下)

250唐夫人最後的回憶(下)

一路而西,後有追兵。

唐夢不敢走大道,就在荒林裏穿梭著,追上來的只有唐夫人一人。

她不敢回頭,不敢絲毫松懈,一個勁往密林裏鉆,只有在這她十分熟悉地形的密林中,她才能勉強同唐夫人錯開距離。

只聽得身後一陣咻咻聲,隨即數枚毒鏢穿林襲來,唐夢一身戒備,聞聲識辨方向,側身一一躲過。、

這時,身後十餘丈之後,唐夫人冷笑聲傳來,“出了這林子,你還逃得了嗎?”

唐夢沒有回答,仍是繼續急急而前,心下一直估算著,出了林子便是亂墳崗了,到西界墓門前所需的時間必須在這段林子裏爭取到。

只要墓門打開,西界裏的人出現,唐夫人便暫時奈何不了她了!

然而,她卻錯了。

唐夫人止步冷冷一笑,驟然拂袖,一股刺鼻的魚腥味便在四周散開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毒藥,不一會兒這片林子,無論是低矮的花草,還是高大的樹幹,皆是瞬間枯死,原本茂密的樹林,頓時成了光禿禿的荒涼之地。

唐夢驟然止步,回過頭,不再有任何遮掩,皓月之下,十丈只內,唐夫人一臉陰鷙地看著她。

“唐夢,這就是你的命,你要認命。”

“那你呢?”唐夢怒聲反問,“你為何不認命,要我來認了你的命!”

“因為我是你娘,你的存在就是我的命!”唐夫人亦是怒聲。

“呵呵,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唐夢卻是大笑了起來,又道:“你打算瞞著爹爹一輩子吧,我告訴你,就算我今日乖乖同你回去了,我定也要讓爹爹知道這一切!”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唐夫人的聲音陰沈了下來。

“你怕了嗎?顧朝雲,你一輩子瞞著夫婿,騙著女兒,你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唐夢問到。

“你住嘴!”唐夫人怒聲罷,人已經近了唐夢,功行雙掌,凝氣掌心,驟然擊出。

唐夢側身而躲,肩掌相擦而過,只見得肩上一直炙熱之痛,猶如烈火燒灼,見不到傷,卻是疼痛難耐。

心一狠,隨即揚出藥散,連自己都沒有躲過,晶晶亮亮散開來,無味無形。

唐夫人大驚,驟然退了開來,道:“你如何會有藍色幽靈散?!”

這藍色幽靈散便是藍色幽靈研磨而成的,毒比藍色幽靈有過之而無不及,觸及便是全身潰爛而亡。

唐夢唇畔泛起一絲冷笑,原來她也會害怕啊!

毒經上的毒藥,空山掌門繼位之後皆要一一試過,在體內養出抗體,根本不會有事的。

她都沒有躲,她竟然先她而躲了。

“你!”見唐夢沒事,唐夫人驟然一驚,並不知道唐夢早已偷偷試過上面所有的毒了。

“娘……”唐夢失聲笑了出來,只是眼淚一滴一滴落下,“娘……原來,夢兒的命真的就那麽不重要。”

唐夫人整個人頓時怔住,方才,她卻是沒有考慮到她的死生絲毫。

唐夢轉身,淩空而起,兩道白綾飛出,直直逼向唐夫人。

唐夫人一退再退,遲遲沒有出手,而唐夢眸中早已沒了任何一絲溫度,收起白綾來,掌心運氣,一掌狠狠劈掃而下。

人淩於空中,掌氣卻化作一道淩厲之氣,直直朝唐夫人掃來。

唐夫人蹙眉,這是劍空教的武功!

“你的命很重要,只是,不是你的了。”冷冷回答了她,亦是淩空而起,然而裙角卻還是來不及躲過那淩厲之氣,頓時裂開了一道口之,傷及雙腿。

唐夢蹙眉,瞥了遠處西界墓門一眼,又看了唐夫人那被血染紅了的裙角,唇畔泛起一絲冷笑,卻是落了下來,急急朝亂墳崗而去。

唐夫人忍著腳上的疼痛,硬是使起輕功,緊追而前,一遍大呵,“劍空也救不了你!”

唐夢沒有回頭,仍是急急而前,一身疲憊,方才那一掌已經是費盡了一身內力了。

突然好想好想,唐影,他若是出現在前方,那該多好啊!

腳步越來越慢,身後,唐夫人越來越近。

就在山腰上了,前方沒幾步就到墓門了,然而,她卻驟然止步了,唐夫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面前了。

“你輸了,跟我回去。”冷冷的聲音裏,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猶如小時候,可以百般寵愛她,但是,去空山,卻是不容她說一個“不”字。

“你答應過我們,你不能食言!”唐夢的聲音都無力了。

“食言又如何?”唐夫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唐夢任由她抓住,低著頭,不再言語。

“我親自送你回空山。”唐夫人說罷拉著她轉身便要走。

然而,唐夢手中暗藏的銀針卻是驟然朝她掌心中紮了去,唐夫人一疼,條件反射一般狠狠揚起手來,而唐夢卻是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那高大冰冷的墓碑上。

整個人頹然滑下,墓碑上一行血跡亦是隨著她延伸而下。

唐夫人驟然大驚,方要上前,墓門早已緩緩地開了,唐夫人大驚,急急側身躲到了一旁。

走出來的是黑無常白無常,替了替暈迷在地的唐夢,面面相覷。

“死了?”白無常問到。

“你探探他鼻息。”黑無常說到,一腳將唐夢翻了過來,只見唐夢額上磕出了血跡來,一臉的蒼白。

“怎麽給撞到這兒來了?”白無常疑惑地問到。

“你看看死了沒有啊!”黑無常吹催到。

“他又沒敲門,不關我們的事。”白無常退了回來。

“萬一沒死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黑無常上前蹲了下來,正要伸過手去呢,唐夢卻是驟然睜開了雙眸。

先是莫名其妙的眼神,隨即恐慌驟然湧上,大喊出聲,“鬼啊!”

天啊!

難道真的有地獄嗎?

唐夢已死,白素來了。

“沒死。”黑無常站了起來,心中松了口氣,方才那臉色真同死了的一樣。

“你敲門了?”馬面問到,兩人就這麽高高在上地睥睨唐夢。

“我……”唐夢心下滿是恐慌,瞥了四周一眼,更是恐懼不已,怎麽是亂葬崗啊!

“公子欲往何處去?”牛頭問到,聲音沈了下來。

“我……”唐夢蹙眉,只覺得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來一般,不斷有回憶湧出,仿佛就發生在眼前一般,一幕一幕不停地閃過。

“來者何人?”白無常沒了耐心,又問到。

唐夢終於是擡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站了起來,笑著道:“死人!”

“公子欲往何處去?”白無常又到。

“東城去。”唐夢答到,輕輕拭去額上的血跡,心中仍是有些慌的,不過她知道了。

原來是穿越!

“留下買路錢。”白無常又道。

“分文不留。”唐夢愉悅地笑了起來,雖然是恐怖了點,她還是很喜歡這游戲的。

西界,真正像記憶裏的一樣,是個燈火通明的地下世界嗎?

“公子請回。”白無常仍是一臉嚴肅地說到。

“多謝。”唐夢答到。

黑無常早已離去,白無常搖了搖頭,便是隱身而去。

唐夢雙眸骨碌一轉,大膽著踏了進去,墓門隨之緩緩落了下來。

然而,不過一會兒,叩門聲便又起了。

唐夢沿著長長延伸而下的石階一步一步而下,一臉的驚喜和驚奇,真真是個熱鬧的地下世界。

她到底來做什麽呢?

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終於下了最後一階石,沿著河岸一路看了過去,眼花繚亂。

“夢兒!”

身後突然傳來了個老者的聲音。

唐夢急急轉身,微蹙眉頭,她只知道,這是劍空,她的師父,空山被驅逐的長老,只教她武功,不教她用毒。

“師父!”樂呵呵地迎了上去,心中有些慌,卻有些冒險的樂趣,很有把握自己不會識破的。

“解出那毒來了嗎?”劍空低聲問到。

唐夢心中一驚,他說的是什麽?

這時,唐夢突然被身後之人一把拉了過去,不是別人正是唐夫人

唐夢一楞,隨即緩過神來,還未待唐夫人開口,卻是怯怯喚了一聲:“娘。”

她並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比如,她到這裏來做什麽?

這個女人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一臉兇巴巴的樣子?

“跟我回去!”唐夫人的聲音很低,在西界裏不敢大動幹戈。

“哦。”唐夢卻是乖乖地,不敢多問,她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啊。

唐夫人心中卻是大怔,眸中狐疑掠過,試探道:“或許,夢兒還有什麽事要找你師父?”

“也沒有什麽事來,不知道怎麽的就走到這裏來了。”唐夢陪笑著開了口。

唐夫人蹙眉,唇畔隨即緩緩泛起了一絲冷笑來,道:“那就同娘回去吧。”

“嗯。”唐夢乖乖答應,心想這虛驚一場,以後還是少問少說,免得露出馬腳來,自信過頭,現在可好,失憶這老把戲已經不能用了。

唐夫人心下有了數,終於是放開了唐夢的手,方才那一撞撞到了額上,估計剛恢覆的記憶又散去了吧,今夜回去定是要再給她服一次忘情的!

“殷娘丟失毒經,師兄應該知道吧?”唐夫人看向了劍空。

“無我無關。”劍空看了唐夢一眼,無奈搖了搖頭卻是轉身就走。

唐夢聽不懂他們說什麽,毒經,殷娘,又是怎麽回事?!

“夢兒,把毒經交給娘保管,若是讓殷娘知道了,又由你受的了。”唐夫人依舊試探到。

唐夢反應很快,不答,卻是急急在自己袖中,懷中尋了起來,卻怎麽都尋不到了。

“丟了。”一臉為難,怯怯說到,無辜地看著唐夫人。

然而,唐夫人卻是大喜,將她擁入懷裏,安慰道:“娘去尋吧,不礙事的。”

果然,她真的忘了!

……

回憶,六年了。

唐夫人看著枕邊安然入睡的丈夫,眸中盡是覆雜,他知道了,會不會恨她呢?

251談判(上)

251談判(上)

空山。

已是日中了,高高的冷殿上,依舊大門緊閉。

昨夜一場騷亂,真相到底是怎樣誰都不清楚,只知道人已經在冷殿上關了許久了,謠言早就四起,有人說那是說是擅闖空山的宵小之輩,有人說是長老們的兩位朋友,也有人說就是小姐回來了,還帶了個俊美的男子。

殿中。

唐夢懶懶地坐在屬於掌門的那高位上,微瞇著雙眸,似乎在小憩,淩司夜竟是有點侍衛的模樣,挾持著劍悟就站在她身旁。

其他四個長老皆是一臉猶豫,雙方已經對峙了很久了。

“唐影到底是什麽人!”淩司夜終於是沒了耐性。

“殿下,唐影自小是孤兒,被掌門收養了,並不屬我空山弟子,而是唐府的侍衛罷了,空山斷然沒有勾結白狄!”劍武一臉認真回答到。

“是嗎?”淩司夜瞇眼一笑,手中力道卻是毫不留情陡然加重。

“殿下,空山隱於萬重大山之中,已解天下萬毒為己任,即便是江湖中事都不曾插手,如何會涉足朝廷大事?”劍聿反問到。

“正是,殿下,空山之所以同唐府有往來,那是因為掌門違背山規,一意孤行交與唐大將軍!”劍悟有些微怒了。

這話語一落,其餘四人皆是大驚,齊齊看向了唐夢,然而,唐夢依舊是支著頭,瞇著眼,似乎真的睡著了。

“殿下,你即便是殺了劍悟,事實都不會改變的,唐影他不是空山的人!他到底有沒有勾結白狄,這事與唐府有關,與我空山無關。”說話的是劍蒔。

劍悟根本不能說話,看著四位長老,雙眸亦是認真,毫無畏懼。

“那就說說這唐夫人是如何違背門規的吧。”淩司夜甚有興起,看樣子,這事情裏隱情比想象中的多很多了。

“這是我空山之事,不足為外人道!”一直沈默的劍濯終於開了口,語氣甚至硬,他才是眾長老之首。

“我夫婿算是外人?”唐夢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來,一臉不可思議,甚是誇張,一直認真地聽著呢,怎麽可能睡著了嘛!

淩司夜回頭看她,一臉玩味。

而眾長老皆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就只有劍濯一臉的陰沈,蹙著眉頭,看了唐夢良久,道:“小姐,既然你已為人妻,這空山掌門之位便不屬於你了,對你娘,和唐府的懲罰,將交由戒律堂長老殷娘,你可以離開了。”

“師兄!”三位長老皆是齊聲,而被挾持的劍悟亦是一臉震驚。

唐夢卻是不緊不慢,懶懶地直起身子來,慢條斯理道:“伯伯,你這話是何意思,逐我這個準掌門出空門嗎?你有這個資格嗎?”

淩司夜不語,將劍悟狠狠甩了出去,挨著唐夢坐了下來,眸中的玩味愈甚了。

見唐夢這幅懶散而漫不經心的樣子,劍濯顯然被激怒了,厲聲:“我如何沒有這個資格了,你娘當年不聽勸,擅自……”

“師兄!”三個長老連忙上前攔住,劍悟雖還不能開口,亦是直搖頭擺手地。

“師兄,小姐不懂事,別同她計較,這事掌門回來定會有個交待的,殷娘也知曉了,自有分寸的。”

“是啊,師兄,夢兒年紀小,不懂事。”

“別同她計較了。”

三個長老連連勸說,皆是話裏有話,劍濯終於是有些平靜了,擡手示意他們不必多勸。

果然,四個長老皆都退到一旁了。

唐夢同淩司夜相視一眼,心底皆有數,看樣子這個老家夥才是正主兒了。

“小姐,你走吧,空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了。”劍濯看著唐夢,認真說到。

唐夢眸中狡黠掠過,卻依舊是那副會氣死人的漫不經心,懶懶散散,依偎在淩司夜懷裏,懶懶說到:“怎麽不是我該來的地方了,我就不走了,等這唐影把血狐找回來,我同夫婿就在這兒占山為王了。”

這話一出,眾長老臉上皆沈,見劍濯不語,唐夢卻是更變本加厲,仍是漫不經心地說到:“劍濯伯伯,唐影尋到了血狐,我就能繼承掌門之位了對不對?其實我是知道的。還有,我娘還說了,就等我當上掌門之後,就公開身份,那些個什麽不準婚嫁,不準有兒女私情的規矩,統統給罷了!”

唐夢方說罷,腰上不由得一緊,她也不知道淩司夜是高興呢,還是生氣了。

卻見前面那五位長老臉上越發的陰沈了,以劍濯為代表。

果然,他又怒了,指著唐夢厲聲,“我告訴你,現在即便是唐影把血狐找回來了,你也不再是掌門了,你娘從現在起,也不是掌門了。”

說罷轉身,對四長老道:“現在,立刻,馬上去把殷娘給我找回來。”

然而,隨即又變卦,道:“叫她也不用回來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按門規處置,我們著手尋找新的掌門人選!這些年對她顧朝雲的容忍已經夠了!”

“師兄,別急,別急,這丫頭的話不都可信啊!她這時激將,這丫頭自小就這性子,能把人氣死。”劍蒔連忙上前低聲說到。

“是呀,師兄,再多問問,她這回不是瞞著掌門而來的嗎?”劍悟似乎低聲勸說。

然而,唐夢又開口了,很是語重心長地好心勸說:“各位伯伯,夢兒勸你們多到為頭走走,別老是宅……不對,是別住在深山裏,我娘把你們刷得團團轉,哪天真就把空山給買給了朝廷,然後同我爹爹私奔去了,你們都還不知道呢!這個時候,唐府上上下下都已經被朝廷關押了,這萬一我娘想不開,就把空山給交出去,也不是沒可能,我要是她呀,早就這麽做了。”

頓時一室寂靜,淩司夜摟著唐夢,埋首在她肩上,恨不得咬她一口,這個女人啊,簡直就是個瞎話簍子,天下最會說瞎話之人,這麽個女人,他可是喜歡到了骨子裏去了。

父皇對唐府動手之事,他估計也就這幾日了,只是,他也還未收到準確的消息呢!

252談判(下)

252談判(下)

一室寂靜。

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唐夢知道,自己說到點子上去了。

“小姐,你為何同我們說這些呢,你瞞著掌門到空山來又為了什麽?”劍濯終於開了口,老眸中盡是覆雜。

不論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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