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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還疼上千倍白倍,這才知道他第一回咬她是隱忍了多少。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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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字還未出手,淩司夜卻是捏住了他的下頜,逼得他一聲都喊不出來。

“不敢了不敢了,公子手下留情,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公子手下留情……”那人艱難的開口,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下頜被捏住,聲音都走了調,他很清楚,只要這公子再微微提勁,他這下頜就得碎了。

“不敢?”唐夢挑眉問到,心下一計早已上了心頭。

“真的不敢了,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那人看向了唐夢,就沒想到來者會是她!

唐夢看了他一眼,卻是驟然怒聲,“竟敢違逆本小姐,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

那人被這麽一嚇,不由得一哆嗦,道:“知道知道,小的以前見過小姐幾回的!”

“是嗎?那你一字一字、清清楚楚把本小姐的身份說一遍,也長長記性!”唐夢正色問到,很是一本正經。

淩司夜一聽,冷峻的唇畔不由得彎起了一絲弧度來,這女人啊,該說她什麽好呢?

那人見唐夢如此動怒,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道:“小姐是掌門的獨女,是空山的掌門的繼承人。”

這話一出口,淩司夜驟然蹙眉,而唐夢是氣定神閑,挑眉,道:“說下去。”

“小姐應該算是空山半個掌門了,等唐影找到了血狐,小姐就可以正式繼位了。”那人繼續說到,此事在空山年紀大的弟子裏並不是什麽秘密,當年唐影血洗空山頂整個空山皆是震動,只是,有些真相還是被隱瞞了下來,早已失蹤的血狐被傳成是唐影放走的。

“是嗎?還有呢?”唐夢仍是繼續問到,眸中掠過了一絲驚詫。

“還有……”那人卻是遲疑了,算是說清楚了嗎?

“說呀!”唐夢又是怒聲,一手按在那人肩上。

“我說我說,小姐還是朝廷的廷尉大人,還是劍空長老的弟子,小姐,小的都記下了,小的再也不敢放肆了。”那人怯怯說到。

“算你還沒糊塗!”唐夢冷冷說到,心中卻早已大亂,空山掌門,毒經,血狐,唐影,為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唐夫人從來都沒有同她提起過,唐影也只字不提?

不是她忘了,是被強行奪了記憶吧!

“殷娘呢?”唐夢又問到。

“殷娘長老出山已久了。”那人如實答到,心中亦是納悶了起來,這小姐怎麽會鬼鬼祟祟到空山來了,又怎麽會不知道殷娘出山了呢?

而一旁的淩司夜原本微蹙的眉頭此時早已緊鎖,心中原本那一抹不安莫名地擴大,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突然,唐夢身子一怔,而淩司夜亦是頓時警覺,然而,手還未伸過去,唐夢卻早已被卷走。

是巨蟒南蛇,就這麽冷不防將唐夢整個人都卷了過去,急速而前,整片林子早已躁動了起來,枝枝葉葉,即便是再大的樹幹都被折斷。

南蛇路過之處,便是一片荒蕪,仿佛燒焦了一般,那弟子早已嚇得昏死了過去,這是南蛇發怒嗎?!

然而,淩司夜卻是緊追不放,一邊躲過漫天飄散而下的毒氣,一邊喊著唐夢的名字。

如此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眾人。

只見,山頂五道白色身影齊齊飛下,亦是朝這邊追了過來。

唐夢早已嚇昏過去了,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被南蛇卷著,身影時而淹沒在林中,時而出現在高高的空中。

淩司夜見不到唐夢,心中頓時大驚,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眸一沈,狠狠抽出冷玄劍來,一道劍氣頓時劈空而上。

頓時,南蛇停了下來,緩緩揚起了直起身子來,竟有三四米那麽高,唐夢就這麽被它纏繞在脖頸處,整個人吊著,依舊昏迷不醒。

淩司夜眸中透出一絲警覺,淩空而上,手中冷玄劍早已錚錚作響,顯露出了主人不安的心境。

然而,南蛇卻只是看著他,一動不動,似乎是在打量什麽一般。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空山!”齊齊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淩司夜回過頭,卻見五位白髯飄飄的老者亦是淩於空中。

然而,淩司夜還未開口,一老者卻是大叫出聲,“是小姐,小姐回來了!”

另四人齊齊看了過去,見了唐夢,亦是大驚,怎麽會是小姐!

然而,就他們這麽大喊,南蛇卻又是急速地落下身。

“唐夢!”淩司夜一急,什麽都顧不上便急追而去,手中冷玄劍淩空朝南蛇兩側劈去,兩道劍氣如極光流影,直掃過去。

頓時一陣地動山搖,只見地上被劈開了兩道深溝將那南蛇困在其中。

淩司夜眸中方才的冷靜早已全散,緊握著冷玄劍的手,血沿著手臂緩緩流出,凝於手上不間斷滴落了下來。

“是劍邪冷玄劍!”身後老者大驚,冷玄劍早已成為傳說,竟然會這公子手中,他又是何人?同小姐又有何關系。

南蛇沒有任何動靜,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那紅寶石一般的眼睛裏似乎透著一點委屈一般。

“公子,手下留情!小姐不會有事的!”身後長老急急追了上來,語氣不似方才那般憤怒了,四大毒靈皆早已唐夢這個未來掌門為主人,如何會傷害她絲毫?

“讓它放開唐夢!”淩司夜的聲音很冷,視線始終落在唐夢身上,始終戒備。

“畜生,不可對小姐無禮,還不鎮守山門去!”一老者說罷,飛了過去,落在了南蛇面前。

然而,南蛇卻真就乖乖地放開了唐夢,回頭又看了淩司夜一眼,便獨自緩緩朝前爬了去,身形很長,沒有樹叢的掩藏,好一會兒尾巴才漸漸消失。

淩司夜早已將唐夢抱在懷中,輕聲喚著,“夢兒,醒醒,沒事了。”

五位長老皆站在一旁,面面相覷,這公子竟是是何人,竟同小姐這般親昵,幾年前走了一個唐影,今日來的,卻又是個癡情人。

方才那兩劍隱藏著多大的恐懼,又是一個可以血洗空山之人了。

如何是好!

掌門知道這事嗎?

不是安撫了多久,唐夢終於是緩緩睜開雙眸來了,一見淩司夜便是哇地一聲緊緊抱住了他,可憐兮兮地哭了起來,也不管發生了什麽。

“不哭了不哭了,有我在呢。”淩司夜柔聲安慰著,自己下去卻仍舊沒有平息。

“是不是做噩夢了,我要回家。”唐夢埋在他懷中哭著,不僅像極了個小女人,更像極了個孩子,跟後還未完全緩過神來。

“嗯,是噩夢,過去了。”淩司夜輕輕撫拍著,吻落在她發上,很輕很淡。

一旁五位長老皆是別過頭去,一臉尷尬!

還不到幾個月掌門就該交出血狐來了,小姐便是空山掌門了,一輩子守著空山,不允許任何兒女私情的啊!

這該如何是好?

好一會兒,唐夢終究是安靜了下來,淚眼婆娑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四周就想一片戰場一般,焦了的樹幹到處都是,一旁浪跡,兩次地上皆是裂開了一條深深的地縫。

“怎麽回事?那蛇呢?”唐夢蹙眉問到。

“走了。”淩司夜淡淡答到,扶著她站了起來,輕輕替她拭去了眼角殘存的淚。

然而,五位長老卻是齊齊上前,一一報數了名字。

“劍悟。”

“劍武。”

“劍蒔”

“劍濯”

“劍聿”

齊聲道:“見過小姐!”

唐夢蹙眉,一臉不解地楞著,根本就不記得這些人!

淩司夜眸中掠過一絲詫異,輕輕推了推她。

唐夢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開了口,道:“免禮。”

心中亂成了一團,她必須盡快弄清楚,自己忘記了什麽,而真正的唐夢又忘記了什麽,否者,在這麽下去,定是會露出馬腳的。

這幫老頭各個年紀同劍空師父差不多,皆是劍字輩,看樣子都是長老了!

“小姐好幾年沒回來了,怎麽也不先告知我等一聲,掌門知道你來嗎?”劍悟試探地問到。

“我偷溜出來的,你們可別告訴我娘!”唐夢連忙開了口,反應快了。

“這位是?”另一長老看了淩司夜一眼,忍不住問到。

“朋友。”

“夫婿。”

異口果然很少能同聲。淩司夜不悅地看了唐夢一眼。

五位長老皆又是一陣面面相覷。

“這位公子是劍邪的弟子吧?”劍武問到。

“嗯。”淩司夜從來不會隱瞞這一事,無論對誰。

“小姐,既帶了客人來,還是先到屋內坐吧。”劍悟說著,朝淩司夜打了個請的手勢,老眸卻是掠過一絲精光,太多詭異的地方了,小姐怎麽就會怕南蛇呢?!小時候每回回來都是囔囔著要找四大毒靈的。

唐夢點了點頭,心有些虛,淩司夜卻是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住。

本是沒有打算大動幹戈,這一回只是先試探試探的,沒想到竟這般驚動了,看著樣子,李公公不是回去了,就是被囚禁了!

既然驚動了,那就索性想辦法弄個清楚吧。

原來,唐影也在尋找血狐,而且,似乎比他還早。

如果是這樣,空山似乎同白狄聯系頗為緊密了。

他們豈會白白救玉邪和林若雪呢?

是不是也要那黑勾玉?

這幾樣東西父親要拿來開啟淑妃陵,真有那麽簡單嗎?!

定是沒有那麽簡單的,李公公還未遇到南蛇便被南山門的小青蛇咬傷了,這也正是唐夫人放心居於唐府的原因,若非谙熟毒道,靠近山門都難,何況四方皆交於毒靈把守了。

禦書房裏。

無情仍是同天幀帝對面而坐,一老一少切磋著棋藝,如今的無情已經能夠同天幀帝對弈了。

雲容緩步而來,就侯在一旁,沒有開口。

等了許久,天幀帝終於是擡起頭來了,道:“有什麽消息了?”

“稟皇上,這是剛送到的密函。”雲容恭恭敬敬地將手中信函遞上。

天幀帝沒有多少表情,然而,大致瀏覽了一遍,唇畔卻不由得浮起一絲冷笑來,冷冷道:“傳令下去,唐夢隨從太子殿下出使狄胡,途中蓄意謀殺太子,天下通緝,唐氏一族,關押候審!”

雲容早已看過那密函,只是點了點頭,道:“屬下明白。”

正要走,天幀帝卻又喚住了她,道:“準你一日假,去照顧照顧你義父吧。”

“謝皇上。”雲容心下大喜,義父身中劇毒,還好回來地及時,也不知道皇上打算怎麽對付空山了。

“皇上,無情也要去看看師父!”無情開了口,如今早已對這皇帝不似先前那麽忌憚了。

“這盤棋要是贏了朕,朕就讓你去。”天幀帝笑著說到,眸中卻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這麽個孩子,若是他的皇孫,那該多好啊!

“真的?”無情大喜。

“嗯。”天幀帝點頭,一臉認真。

“我下這裏。”無情急急落了一子。

竟然是勝了!

“哈哈,你贏了,去吧。”天幀帝笑了起來,並沒有因為敗給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而憤怒。

“謝皇上!”無情心中急著,道了謝連忙追著雲容而去了。

直到那小小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天幀帝才回過頭來,輕輕咳了幾聲,獨自一人一子一子地拾著棋子。

畢竟不一樣,當年不論他如何讓著司夜,司夜總是有辦法輸,從來不會贏他的。

247來見故人&質問

247來見故人&質問

孤城。

夏日的清晨,旭日初升,霧霭散去,寂靜的孤城裏漸漸傳來了大軍操練的聲音。

寧親王隨同鳳舞回宮去了,大壩上,高湖旁,依傍著大山的那規模甚大的宅邸又恢覆了平日裏的寂靜和冷清。

若大的大殿裏,只能見惜若和歐陽晴明,寧洛這幾日時常到大壩下巡視暗河的工程,僅有百裏醉一人追隨。

百裏醉本就是他的屬下,而惜若和歐陽晴明本該隨同寧親王一起回宮的,卻終於是壯著膽子同寧洛開了口,請求留下,不為別的,便是為了能見唐影一面。

在萬重大山裏尋到血狐,沿著河道便能到這孤城來吧,或許,到了孤城,他便出不去了。

寧洛到底會不會困住他,誰都不知道,即便是林若雪多番逼問,寧親王亦是沒有透露絲毫。

長長的石階上,寧洛駐足,朝下方軍營望了過去,蹙著眉,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主子,有何不妥?”百裏醉低聲問到,鮮少見這主子蹙眉為難的。

“殿下會往哪裏走呢?”寧洛淡淡開了口,密探昨日來報,唐夢刺殺殿下,人同馬車一齊墜了懸崖,如今下落不明,天幀帝大怒,封了唐府。

百裏醉卻是不解,道:“殿下生死不明啊!”

“他若真能被女人殺了,那便不配當我白狄之主。”如此強硬的話從寧洛嘴中說出,卻是有股無關緊要的味道。

百裏醉心下大驚,蹙眉問到:“主子的意思是?”

“他也在尋血狐吧。”寧洛淡淡說到。

“屬下明白了!”百裏醉急急說到,想明白了,如果這是殿下為擺脫桂嬤嬤而同唐夢演出的一場戲,那麽這二人定是直接往萬重大山去了吧!畢竟此番出使不過是個借口,尋血狐才是正事。

寧洛沒再說什麽,蹙著的眉頭緩緩松開來,又掃了前方大軍一眼便邁開了腳步,一步一步往下,光線漸漸暗淡了下來。

走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到了地下世界。

拓寬河道的工程並沒有完全結束,開鑿和敲擊聲在河道兩側來來回回回響著。

寧洛一一認真巡視過去,最後卻是踏上了一艘小船。

“主子……”百裏醉連忙喚出聲,主子這是要做事?巡視完了,不是該回去了嗎?

“你回去吧,孤城內一切事務暫時都交給你。”寧洛說罷便轉身過去,而船只竟是動了,緩緩而前。

“主子,你去哪裏,什麽時候回來啊!”百裏醉追上幾步。

“去會個故人,該回來的時候便會回來。”寧洛淡淡答到,並沒有回答,而小船竟是急速而前了。

不一會兒,身影便是漸漸消失在前方那一片黑暗之中。

這片黑暗一路延伸到西界。

西界裏藏著一個鬼宗,或者可以說西界便是鬼宗。

地上的白日,西界裏的深夜。

除了那通往地上的高高階梯上懸著兩盞燈籠外,這裏每一處都是暗黑的,安安靜靜。

然而,這篇安靜卻突然被一陣水聲打破。

緩緩的,黑暗中那一點光亮漸漸擴大了,越來越大,近了才見是一艘小船,船上一個孟婆婆提著盞燈籠。

沿著河道從黑暗裏緩緩而來,在岸邊停靠了下來,除了偶爾的水聲,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擾了熟睡的人們。

孟婆婆下了船便往高高的階梯而上了。

還未到底頂端便見暗影裏走出了兩個人來,一個是牛頭,另一個卻不是馬面,而是蛇神。

蛇神如同傳說中一般,人身蛇首,偌大的蛇首面具很是嚇人。

“牛鬼蛇神,今日你們倆怎麽湊一起了,馬面呢?”孟婆婆笑著問到,一臉慈祥。

“馬面……”牛頭卻是支支吾吾了起來。

“說。”孟婆婆早已沈下了連,臉上笑顏頓時消失地徹底。

“馬面同少主出去了。”回答的是蛇神,心中怨念著,他本就不是守著這大門的,偏偏半夜三更地被拉來看門。

孟婆婆沒再說話,只是沈著臉緩緩二前。

門自動開了,外面正是大白日,燦爛的陽光驟然蜂擁而入,迫不及待一般,而裏頭的人卻是觸不及防,牛鬼蛇神急急躲到了一側,瞇起眼睛來。

孟婆婆亦是瞇著眼睛,尋舊尋舊,沒有出來過了,沒有見過陽光了。

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踏上出門去,牛鬼蛇神面面相覷皆不敢多問,乖乖地緩緩關上墓門,少主已經好幾日沒回鬼宗了,先前從未有過的。

初夏,到處一片生機勃勃,就連這荒涼的亂葬崗亦有了些生氣,孟婆婆一路縱馬。

要在這帝都裏尋到楚隱,定是要往奇花異草多的地方去的。

先前總盼著這孩子多多出門去,同外界接觸多一點,或許感情能喚回一些,只是待他真正流連在外頭了,她這個當娘的卻又舍不得了。

帝都裏的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繁華,如今大街小巷裏議論地最熱的便是唐府被封一事了。

這麽的突然,唐太少好端端地跟隨太子殿下出使狄胡,怎麽就會在途中對太子殿下下了毒手呢?

一時間,各種猜疑,各類猜測便是紛繁而出。

最被接受的一點便是情殺了。

無法是太子殿下昔日搶了唐七少的哪位心上人,唐七少懷恨在心,一直茍且偷生,隱忍著尋找報仇的機會。

終於,出使狄胡這機會來了,於是,事情便發生了。

這樣的理由也正好解釋了為何唐大人一個廷尉為隨同太子殿下出使這個疑問了。

“茍且偷生?”淩司夜蹙眉問到。

“正是。”唐夢點頭。

“懷恨在心?”淩司夜繼續問到。

“沒錯。”唐夢笑著又點頭。

“你怎麽知道?”淩司夜白了她一眼。

“猜都不用猜,肯定會是這麽傳的,要不你差個人去打聽打聽!”唐夢說到。

空山冷殿上,五個長老面面相覷,不知道在遲疑些什麽,一旁淩司夜和唐夢一夜沒睡,很有耐心地等著,不耐煩了便是低聲討論起了唐府被封之事來了。

“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消息吧?”唐夢低聲猜測到。

“我亦是猜測,父皇應該這幾日就動手了。”淩司夜亦是低聲。

這時,五位長老終於走了過來。

劍悟先開了口,道:“小姐,我等還是覺得,此事不能瞞著夫人,畢竟……”

“討論了大半夜裏,竟然還不答應啊,我就是偷偷溜出來玩罷了,你們用得著那麽認真嗎?”唐夢卻是怒聲打斷,拍案站了起來。

淩司夜不語,端起茶來慢悠悠地飲著。

長老們又是為難了,各個皆是心中有鬼。

“小姐,你這朋友……夫人知道嗎?”劍武開了口,問到。

“知道,他是我男人!”唐夢一臉不以為然。

然而,就是這麽一句話,淩司夜一口茶噴出出來,比五位長老反映還激烈了那麽一點點,五位長老皆是當場楞了。

唐夢回頭看了淩司夜一眼,眸中一抹頑皮的笑意掠過,淩司夜瞇眼回以淺笑,那俊美的臉終究還是隱隱有些紅了。

唐夢眸中笑意越濃,正要開口,一旁劍悟長老終於是回過神來了,“小姐,你這玩笑開得……”

“我沒有開玩笑,我娘也知道的,若是不信,你們差人去問便是!”唐夢甚是認真解釋到。

“小姐,你別開玩笑了,這空山掌門可不能有兒女私情,更別說是婚嫁了,掌門怎麽會同意!”劍聿長老卻是笑著說到,一臉和善慈祥,真就以為唐夢是耍脾氣,開玩笑。

唐夢一楞,眸中覆雜掠過,淡淡開了口,道:“我還真就是開玩笑……”

淩司夜心下亦是驚詫著,竟會有這般規矩,事情似乎越來越覆雜了。

“小姐,你趕緊回去吧,唐影如今不在帝都,替代不了你,萬一朝中尋人了,那可不好。”劍聿長老好心勸說到,他們久居空山,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多少事,一切都聽掌門安排,就如,殷娘,若非出山去,怕是也被唐夫人瞞著好多事了。

只是,無論被瞞下多少事,結局都不會變的。

尋到血狐,唐夢繼位,戒律堂便放過唐夫人和唐氏一族。

若是尋不到血狐,唐夫人這個掌門便要受盡懲罰,而掌門之位便是由全空山各弟子角逐,不論老少男女,能者為主。

這便是歷來的規矩。

唐影尋回血狐,她便能繼承掌門之位,當了空山掌門便是不許有任何兒女私情,不許有婚嫁。

唐夢腦海裏一直糾結著昨夜至今獲得的所有信息,這些,都是她忘記的,而真正的唐夢沒忘記的,除了一事,唐影尋血狐之事!

她先前支開他之時,就是讓他卻尋血狐,治唐夫人的病啊!

淩司夜仍是喝著茶,只是雙眸卻是覆雜不已。

當了掌門便不許有兒女私情,掌門豈會同意?

唐夫人不是已經同意了嗎?難道先前那幾番沖著夢兒腹中孩子的刺殺皆是因為如此?

蹙眉思索著,唇畔卻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冷笑來,他倒要看看唐夫人還會有何行動,還能有何行動!

“劍武伯伯,等我當了掌門,唐影去哪裏了啊?”唐夢的語氣顯然和善了。

劍武眸中掠過一抹慌張,卻還是認真回答到,“小姐,掌門遣他出去辦事了吧。”

“我娘明明答應我要放了他的,怎麽還派遣他!”唐夢卻是驟然大怒。

眾人大驚,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劍武支支吾吾了起來,心中卻是不安著,看樣子是出事了。

唐夢掃了眾人一眼,卻是坐到了淩司夜身旁去,淡淡道:“看樣子,我娘瞞著你們好些事情了!”

淩司夜親自替她倒了杯茶,送到她手上,沒有開口,唇畔至始至終噙著笑意。

不知道這五位長老商量了那麽久都商量了些什麽,卻知道他的女人,聰明的緊啊!真真讓他欣喜而又不安。

“小姐這是何意?”說話的是劍悟,緊鎖著眉頭。

“我方才並沒有開玩笑,這位是天朝太子,我的夫婿,我娘定是瞞了各位伯伯了吧,之前在府上見了殷娘長老,她也是大半日才相信了的。”唐夢笑著說到,淩司夜卻是拉過她的手來,無所顧忌地輕輕落了一吻,很是親昵。

頓時,一室寂靜。

“還有,我娘說了,既然我可以恢覆女兒身了,唐影便不必再替代我了,他自由了!”唐夢繼續說到,見了五位長老臉色漸白,心中卻是冷笑著。

“不可能,唐影必須把血狐找回來,他現在應該已經入萬重大山了,找到血狐,你就繼承掌門之位,你娘不可能因為你而放棄整個唐府的!”劍聿長老終於忍不住,脫口如此。

“血狐,鎮山之物?同我繼承掌門之位有和關系,為何我娘年紀不大,卻要讓了這掌門之位!為何空山掌門不許婚嫁,我娘卻是唐夫人了呢?”唐夢站了起來,步步逼近,該是識破臉的時候了。

“這……”劍聿連連後退,自知說錯話了。

小姐服下忘情之後,便什麽都忘記了,只知道唐影只是她的侍衛最後會替代她在朝為官,只知道她再逍遙幾年便要回空山了。

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對唐影亦沒了情,忘情,忘了情,亦是不會有情,一有情,便是反噬,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忘情毒啊!

然而,記憶的遺失,如今的唐夢不是唐夢,而是白素。

她只知道,唐影是侍衛,唐夫人並沒有放了他,他在找血狐,同白狄有牽連。

“還有,空山到底和白狄是何關系,為何唐影會有千絲紙鳶?”淩司夜亦是站了起來。

“白狄?”劍悟驟然蹙眉,顯然很是驚詫。

“說!”淩司夜厲聲,卻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劍悟身後,一手掐在他脖頸上。

唐夢唇畔泛起了一絲冷笑,行蹤敗落了,怎麽還會有商量的餘地呢?當然是要來狠的!

這高高的冷殿裏,大門緊閉,即便是翻天覆地,亦不會有人知道吧!

引狼入室是不是就是這個道理呢?

她原本就是同淩司夜的想法一樣,來看看罷了,畢竟還有要事得先辦了,卻沒想到這麽輕易便有了機會。

248劍空最後的回憶

248劍空最後的回憶

入夜的唐府一片寂靜,唐大將軍遠在邊陲,唐夫人身子骨向來不好,六位少爺各自有自己的營生要忙活,府上一切瑣碎的事務便都落在管家身上了。

還有一人,甚是清閑,那便是留夢閣的主子了。

十五六歲,出落得很是美麗,夜裏才會換回女裝來,一襲拖地輕紗長裙在長廊裏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便到唐夫人房前了。

遲疑了須臾終於還是收回了手,轉過身又是慢悠悠地朝來路而去,清秀的眉頭卻蹙了起來。

這幾年的任務便是續寫毒經,帶她找出了解藥來便能回空山當掌門了吧。

這時,身後咿呀地開門聲傳了過來。

“夢兒,怎麽晚了還不睡嗎?”唐夫人一身衣衫整齊,這樣子亦是還未入睡。

“娘,你也沒睡嘛。”唐夢笑著轉過身走了回去。

“尋到什麽毒物是喜歡的了嗎?”唐夫人輕輕將她攬了過去。

“前幾日就找了,正愁著解藥呢。”唐夢如實答到,只是,身子莫名有些僵硬,不知為何,總有些怕這母親。

“是什麽毒呢?跟娘說說。”唐夫人好奇地問到。

“秘密,誰都不知道,唐影也不知道。”唐夢瞇眼,一臉神秘。

唐夫人眸中一絲覆雜掠過,笑著問到,“呵呵,唐影呢?這幾日都沒見到他了。”

“我讓他到白狄去一趟,給我尋幾塊白玉石。”唐夢回答到。

“你呀,這麽個貼身侍衛,你倒是成天使喚他這使喚他那的,全就當下人用了。”唐夫人試探地說到。

“反正我也都在府上不用他出現,他辦事我放心,要是換了別人,我還不一定使喚呢。”唐夢仍是一臉笑意。

唐夫人這才放了心,無情之毒果然名不虛傳,即便是唐影就是她貼身的侍衛,即便是朝夕相處,她依然什麽都記不起來。

“娘,我是不是續寫出毒經來就要到空山去了?”唐夢又問到。

“當然,你不想去嗎?”唐夫人一臉慈愛,輕輕撫拍著唐夢的薄肩。

“也不是,反正現在也不用試毒了,等當上了掌門,我就要好好刁難刁難殷娘,自小就是被她欺負的,心裏這口氣非出不可。”唐夢撅了撅嘴,在她的記憶裏,年年到空山去試毒,都要遭殷娘的責罰,如今她已經試過了百毒,就等著寫出毒經來,唐影替代她當這唐家七少,她回空山當掌門。

其他與這個男子有關的一切都消失殆盡,他是她的貼身侍衛,僅此而已。

“夢兒,你記住,即便是你當上了掌門,亦不可觸犯任何門規,否則殷娘仍舊不會放過你的。”唐夫人甚是認真說到。

“知道知道,我就開個玩笑嘛。”唐夢並不理解母親為何如此認真。

“同娘說說吧,想解開什麽毒來呢?娘替你估算估算時間。”唐夫人仍舊不忘此事,心中亦是沒底,不知道夢兒續寫出讀經後,血狐能不能找到。

“哎呀,都說了是秘密啦,等我解出來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娘。”唐夢笑著睜開唐夫人的手,人早已退到了老遠去,樂呵呵道,“我回去了,娘你也早點休息吧。”

“你別再溜出去了,早點休息!”看著唐夢遠去的背影,唐夫人又交待了一句,這才進屋去。

這時,一個黑影卻是從一旁院子裏探了出來,四下打量了一番,見無人發現便是追著唐夢而去了。

回到留夢閣,習慣地縱身躍上屋頂,仰望著漫天星辰,小手緩緩伸了出來,卻是一直五彩千絲紙鳶,一聲起,然而,紙鳶卻依舊是一動不動。

這是唐影送給她的,說是這回出遠門,要好久才能回來,就留這紙鳶陪她了,只是她練了好幾日,仍舊是無法像他那樣,輕輕運氣便能讓紙鳶飛起。

無奈地搖了搖頭,收起了紙鳶來,卻是從袖中掏出了一本經書來,書頁已經泛黃了,很是古老,並不多厚,一頁一頁認真地翻看著,其實上面每一頁她早都記下了了,最後那頁是娘寫的,藍色幽靈,這種毒物怕是只有在深山裏才能遇到吧。

“好啊,原來毒經是你給偷來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了。

唐夢驟然蹙眉,急急四下裏尋人,是劍空師父的聲音!

“這裏呢,丫頭。”劍空就在下方,笑了笑便是縱身躍起,坐到了唐夢身旁。

“好啊,師父,你敢夜闖唐府,不怕掌門發怒嗎?”唐夢一臉正色問到。

“為師已經是被逐出師門之人了,掌門怒又於我何幹?”劍空嘆息地說到。

“等我當上掌門了,我就把你召回來,廢了殷娘,戒律堂就給給你老了,如何?”唐夢打趣地說到。

“夢兒真想當掌門啊?”劍空問到。

“為什麽不想當呢?”唐夢反問到。

“夢兒,當上了空山掌門就不能婚嫁的了。”劍空這已經不是第一回告訴她了。

“知道啊,娘和爹爹是例外嘛,再說了,我不當掌門,殷娘不會放過唐府的吧。”唐夢眸中有些暗淡。

“那是你娘犯的錯,你沒必要替她償還。”劍空的語氣有些怒意了。

“哎呀,師父,不說這些了,再說了夢兒也沒想過要嫁人,自小就這麽女扮男裝的,喜歡我的也都是些女孩子,我可娶不了。”唐夢笑著說到,並無把這事當正事,婚嫁,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劍空眸中掠過一絲無奈,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說說你這毒經吧。”

“什麽毒經啊。”唐夢早就把那經書藏起來了。

“我方才可是看得清楚,這經書不是在殷娘那兒嗎?你都還沒解開什麽劇毒呢,這書怎麽跑你手上了?”劍空問到,毒經本是暫由殷娘保管著。

唐夢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是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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