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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泡著溫泉,第一回便是被淩司夜從紅樓強擄來那次。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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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婆隱隱嘆息,那晚玉邪本就命該絕的,只她強行挽留了。

寧親王沒再多問,冷下了雙眸,緩緩朝船艙裏而去了,孟婆婆緊隨其後,才幾日不見還真有些想見見林若雪這丫頭了,王爺的毒雖然發作了,她卻並不急,好歹也是她把玉邪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也算是半個救命恩人了,應該能勸得動那丫頭吧?

船艙內,最裏的屋子裏,百裏醉他們三人都站在門外,房門緊閉,歐陽晴明敲了許久了,若雪依舊不開門。

三人見宗主來了,連忙退開,歐陽晴明偷偷瞄了寧親王一眼,立馬低著頭不敢再看,方才就聽惜若說了,宗主這幾日,大大小小的毒可沒少中過。

孟婆婆仍是慈愛地笑著,主動上前敲了門,“林姑娘,老身到了,開門吧。”

話語一落,門立馬開了,只見林若雪一臉老神在在地站著,一身素雅的衣裳是惜若借的,很合身,清瘦了一些,依舊清秀動人,只是,那明亮的雙眸卻仍是紅著,哭紅了,血色再也退不下去了。

如今這船上的人,沒有一個人是她能相信的,冷冷掃了眾人一眼,視線落在了孟婆婆身上。

“你這眼睛……”孟婆婆心中頓時一驚,血色竟還沒有退去。

“廢話少說,解藥呢?”寧親王離她幾步之遙,冷冷打斷,這架勢,像極了談判。

“他一醒,我立馬給你配藥!”林若雪冷冷的視線這才掃向他,亦是幹脆。

“他要醒需多少時日還尚且未知,本王答應救他,沒答應等他醒!”寧親王怒聲。

“你這老家夥沒有信譽可言,本姑娘不相信你!”林若雪毫不客氣,一旁歐陽晴明不由得擡頭看了她一眼,心中隱隱不安,而百裏醉和惜若卻是司空見慣了,這幾日再放肆的話,他們都聽過。

“那你就一輩子守著他吧。”寧親王冷哼,轉身便要走。

林若雪看了孟婆婆一眼,冷冷一笑,嘭地一聲,把門重重地甩上了。

“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寧親王驟然轉過身來,左臂一震,整個船艙一陣顛簸,而前面的那木門轟然一聲,重重朝內倒了去。

宗主真怒了!

“宗主……”歐陽晴明想勸卻被百裏醉和惜若給拉住了,遠遠退到了一旁,孟婆婆亦退到一旁,靜觀其變,這丫頭的命如今就等於宗主的命了,豈會輕易有事?

“別怪我沒警告你,我死了,你也……”林若雪話語未落,寧親王身影一閃,卻是躲過了她,落在了那大塌前。

塌上的人安安靜靜地睡著,俊美的容顏幹幹凈凈,唇畔似乎還噙著一絲淺笑,像個孩子一般。

“不許動他!”林若雪說著,手中銀針早已射出。

寧親王卻左臂一揮,一一掃落,隨即驟然側身,再次躲過了銀針落地噴射而去的毒煙來,大意了幾回,如今即便再刁鉆的把戲都別想逃過他的眼睛。

一把狠狠擒住了玉邪的脖頸,驟然將他提了起來,看向林若雪,厲聲,“告訴孟婆解藥的配方,否則本王再加一層力,立馬成全了他!”

“你小人!你答應過唐影的!”林若雪幾乎的怒吼,急急要上前,寧親王眸中陰鷙頓起,加重了力道,冷哼,“本王耐心有限,不可能等他一輩子!”

“放開他!”林若雪止步。

“解藥!”寧親王絲毫不讓。

“放開他,讓孟婆婆救醒他,我便給你解藥。”林若雪的聲音冷了下來,手中一把匕首竟然抵上了自己的脖頸。

“若雪!”歐陽晴明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傻丫頭究竟再想些什麽?

“丫頭,你這是何苦,告訴婆婆解藥的配方,婆婆答應你試試看能不能救醒他。”孟婆婆亦開了口,不想說謊,只能說試。

“我不會相信你們任何人的!要麽救醒他,要麽他死,我也死。”林若雪淡淡說著,一手指向了寧親王,一字一句道,“你,也得死!”

唐影都瞞著那麽多事,都不能輕信了,何況他們?

她只要相信一個人,玉邪!

“你真相信這點小毒為難得了本王嗎?”寧親王冷哼,老眸中浮現了一絲覆雜。

“相信!”林若雪說著,手中匕首驟然加重,雪白的脖頸上頓時被劃出了一道血跡,就在那枚黑色菱形玉石之上。

“丫頭,你別沖動,相信婆婆,婆婆答應你試著救她,沒有什麽條件!”孟婆婆終於也著急了,也顧不上寧親王,脫口而出!

“我不相信!尤其是你!就是你,都是你,第一回你若盡力,他不至於至今還不能醒!”林若雪卻是厲聲,幾日冷靜回想,如何會想不明白,醫術她不會比這婆婆差到哪裏去的!

孟婆婆不由得退了一步,似乎第一回被一個晚輩這般指責和不信任,先前在西界裏見過她幾回的,這麽個看似迷糊活潑的丫頭,沒想到竟是有這麽多的戒心和不安全感。

“本姑娘最後問你一次,你放不放開他!”林若雪依舊看向寧親王,聲音有些吃痛,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

寧親王沒有說話,眸中有些些覆雜,卻是將玉邪甩在了榻上,語氣有些煩躁,道:“本王也不瞞你,他已經是活死人了,生和死沒有兩樣,醒更是不可能!你自己說,這筆交易,本王如何答應你?”

林若雪一怔,手中匕首驟然落地,鏗鏗鏗直響。

191只要他醒&假玉

191只要他醒&假玉

活死人?!

惜若連忙上前,奪了那匕首,原本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在宗主面前總不敢多放肆,心中卻是喜歡急了林姑娘這股倔強。

歐陽晴明和百裏醉相視了一眼,視線都落到玉邪身上,活死人,這意味著玉邪將永遠這麽躺著了!

“騙人,我說過,不相信你們,誰也不信,什麽話也不信。”林若雪淡淡地說到,沒多少反映,仿佛方才的那場建波弩張根本沒發生過一般,沒多少表情,緩緩朝床榻走去。

“丫頭,你不妨探探他的督脈,督脈總督一身之陽經,行於脊裏,上行入腦,你自己亦是學醫之人,應該清楚的。”孟婆婆亦走了過去。

“我不要!”林若雪脫口而出,完全沒了方才的氣魄,卻像個孩子一般。

孟婆婆卻是無奈地笑了起來,“丫頭,你連自己都不信嗎?”

“我不要!救他,救醒他我立馬告訴你解藥的配方。”林若雪不再理睬孟婆婆,看向一旁的寧親王,小臉上盡是倔強,紅彤彤的雙眸裏驟然滿了淚水。

“他醒了,我就救你,只要他醒!”

“只要他能醒”

“只要他醒……”

死死地盯著寧親王看,卻更像是自言自語,只要他醒!

寧親王蹙起了眉頭來,看著她那雙眸噙滿了淚水的紅眸,終於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似乎真的拿這丫頭沒辦法。

“丫頭,你已經試過了對不對?”孟婆突然明白了過來,緩緩開了口。

“沒有!”林若雪猛地回頭,語氣很兇很兇!

“丫頭,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嗎?你何必自欺欺人?”孟婆婆蹙眉逼問。

“我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林若雪拼命的搖頭,一把推開了孟婆婆,將玉邪抱在了懷中,終於放聲哭了起來,“你們救他,只要他醒,我就給解藥,我一定給解藥。”

“他一定能醒來的,再多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會醒來的。”

“我誰都不相信,我只想相信他,他一定會醒來的!”

“唐影說了,誰都不相信,只相信他,我只相信他!”

……

一屋子安安靜靜,誰都沒有再開口,只有林若雪的哭聲,本就血紅的雙眸此時紅得可怕,眼淚一滴一滴打在玉邪那蒼白的臉上,他仍是就安安靜靜,睡著很深很深,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若雪一直在哭。

寧親王沈著眸中,卻是取出了一直貼身藏著的黑勾玉來,放在了玉邪身旁,什麽話都沒有便走了出去,唯有隱隱一聲長嘆。

“丫頭你不能再哭了。”孟婆婆卻是一把將林若雪拉了過來,一臉認認真真,這雙眼睛,若是再哭下去會瞎掉的!

“走開!不關你的事!”林若雪卻是冷不防一把推開了孟婆婆。

“若雪,你別這樣,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宗主心軟了,一定有辦法的!”歐陽晴明連忙上前拾起那黑勾玉來,急急安慰,他也沒想到宗主竟會把黑勾玉還給她。

“是呀,若雪,別胡鬧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若不是宗主,你倆早命喪崖下了。”百裏醉亦是上前,不知如何安慰。

“我們?”林若雪卻是冷笑了起來,厲聲指責,“你們騙了唐夢,唐影也騙了她!”

百裏醉和歐陽晴明都沈默了,這事真不知如何解釋,若雪和唐夢最親了,知道的自是最少。

“那老家夥救了我們?那還不是為了這破石頭!”林若雪滿腔的怒氣一直往上湧,狠狠抓起那黑勾玉來重重朝地上砸了去。

就這麽瞬間,安安靜靜,只有那玉石噌噌噌的聲音,除了靜靜睡著的玉邪還一無所知的林若雪,一屋子裏的人全楞了。

孟婆婆最先緩過神來,神色覆雜得拾起那枚黑玉石來,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那血凝成露珠狀,久久不散,和寧親王先前試過的一模一樣。

林若雪這才發覺不對勁,蹙了眉頭,一臉不解,從崖頂落下來的時候,玉邪手中正拿著這東西,醒來的時候就在他們手中了。

“好好照顧他吧,多跟他說說話,也許上蒼會憐憫你的。”孟婆婆沒心思再多勸說,淡淡說罷便快步走了出去,歐陽晴明和百裏醉亦是一臉神色覆雜地走出去,除了玉邪,誰都沒見過真正的黑勾玉,只是,稍懂玉之人,聽方才那聲音便知,這是一枚足以亂真的假玉!

惜若沒有走,看著林若雪那一臉淚跡,無奈地道:“林姑娘,我跟你說一件往事吧……你若不相信,就權當個故事吧。”

……

船艙外,寧親王嚴肅的臉上滿是紅點,坐著茶幾旁,一口一口不停地喝著茶,很是煩躁,也不知道是不是同那臭丫頭投緣,看著那雙兔子一般的紅眼睛就狠不下心來了。

孟婆婆卻是一臉神色慌張地走了過來,百裏醉和歐陽晴明緊緊跟在身後。

“怎麽樣了?”寧親王冷冷問到。

“王爺,你這黑勾玉是如何來的?”孟婆婆蹙眉問到,將手中那玄色月牙狀玉石放在了案幾上。

“惜若在那臭丫頭身上搜到的。”寧親王答到,凝眸,出了什麽事了?

“王爺如何就斷定這玉石之主就是那丫頭了?”孟婆婆又問到。

“怎麽回事?”寧親王看向了百裏醉和歐陽晴明。

“稟宗主,那夜在崖頂,玉邪拿出的確是這枚玉石,我等追下崖,是惜若從若雪身上找到的,確定就是這一枚!”百裏醉如實稟告。

“宗主,你聽這聲音。”孟婆婆卻是將那玉石掃落在地上,已經是方才那噌噌噌的聲音,聲音很悶,一點兒都不清脆。

寧親王頓時大驚!白狄盛產玉石,人人對玉石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這聲音十有八九是假玉!

竟能假得如此逼真,寧親王帶在身上,雖此玉特殊,色澤鑒別不出,其他辦法卻也多少能鑒別出一些來的,舌尖輕舔,味澀,指輕扣打,聲脆,都是真玉,只是沒想到如果猛力的摔,卻是這般的聲音。

“假玉!”寧親王一臉不可思議,親自拾起那黑勾玉來,咬破了手指,滴血而上,血依舊如先前一樣,凝而不散不融。

黑勾玉滴血認主,正是這一點讓他忽視了,主人將死,才會易主,血才會散開融進去,正是這一點讓他忽視了,假玉亦有如此現象,滴水滴血,皆凝為珠,不散。

192都是故人

192都是故人

寧親王雙眸頓時陰冷,這是怎麽回事?黑勾玉本來就是假的,還是被換了?!

“宗主,看樣子事情沒那麽快了,老身先行告退,宗主身上的毒,只有若雪能解,需要的藥材老身都帶來了,宗主保重。”孟婆婆淡淡說罷,便起身來,沒了先前那慈愛的神情,這些事她本不該管那麽多的,她只是借西界給寧親王一用罷了。

擰著眉頭,思索著方才那丫頭的話,不相信她,都是她害了玉邪,似乎真的是這樣的吧,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緩緩下來船……

船艙內,林若雪仍是抱著玉邪不放,小臉帶著淚跡,一臉安安靜靜地聽著,關於唐影唐夢的故事……

不一會兒,船便起錨了,緩緩動了,朝前方駛去,前面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盡頭還很遠很遠,船下的水卻是明顯能看得出在往後流動,往下游而去,仍是墨色的河水,仿佛染了毒一般,整條河不管哪裏都是這樣,不曾有過清澈的時候……

然後,暗河中游,有一個老者卻依舊在垂釣著,一身衣裳襤褸,戴著個破氈帽,不再是借宿在暗河上的漁舟客棧裏了,而是坐在岸旁。

一個婦人就站在他身後,一身玄色綢緞,外披著的依舊是玄色的披風,面容精致,氣質不俗,鬢邊卻有了些花白,這年紀還不至於白了發,似乎是勞心過渡。

站了良久,婦人終於開了口,道:“劍空師弟,好久不見了。”

劍空,空山長老之一,當年因救了唐大將軍觸犯了門規,被主掌戒律堂的殷娘親手逐出師門。

空山掌門,不論出身,不論男女,只問天資,由前任掌門欽定,為掌門者,一生都必須禁足空山,守衛空山,潛心研究各類毒藥,歷代掌門皆需調配出一樣無藥可解之毒的解藥來,續寫毒經,方可繼位。

“劍空師弟,別來無恙啊。”見劍空沒有回答,殷娘又問候了一句。

只是,劍空依舊不理不睬,收起魚竿來,提著小木桶,起身便要走。

殷娘伸出一臂來,輕易攔下,“師弟,我千裏迢迢老看望你,你就這般待客之道?”

“西界從未有主客之分,夫人,可有何事要問?”劍空這才看向她,雙眸澄明。

“毒經。”殷娘的聲音冷了下來,空山丟的不止血狐,還有最重要的毒經,那是空山歷代掌門的心血。

“十倆銀子。”劍空伸出手來,掌紋縱橫交錯滿滿是繭。

殷娘蹙眉,將一整袋重重放在了他掌中。

劍空掂了掂,這才認認真真說到,“本該由即將繼位的唐夢保管,因掌門尚未尋到血狐,職責未盡,新任掌門不得繼位,空山毒經由戒律堂殷娘長老替管,殷娘長老五年前丟了這本經書,不尊門規,私自瞞下此事,毒經,至今下落不明。”

“你!”殷娘雙眸瞬沈,盡是淩厲。

“夫人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劍空卻沒有多少情緒,繼續問到。

殷娘攥緊了雙手,忍著怒氣,又是低聲說出了三個字來,“淑妃墓真的打不開了?”

“千年玄鐵唯有黑勾玉能裂。”劍空如實答到。

“當年她真的死了?”殷娘眸中透出了一絲覆雜來,當年一場莫名的大火燒盡後宮,她就不信區區一場大火能攔得住淩霄。

“傳言淑妃屍首藏於萬年玄冰棺栙中,陵墓由千年玄鐵封住,一個女子,即便不死,二十多年了,能活多久?”劍空反問到。

“當年的大火究竟是何原因,天幀就沒追究了嗎?”殷娘隱隱有些激動。

“淑妃病逝,中毒一事揭發,天幀帝怒,火燒後宮,宮內妃嬪皇子官吏無一幸免,這事人人皆知。”劍空答到。

“我買的是人人不知的!”殷娘冷哼。

“老朽知道的只有這麽多,夫人問別人去吧。”劍空說著,卻是將錢袋還給了殷娘,搖了搖手,便轉身離去了,入了西界,不是要忘記一切牽掛,而是要斷絕一切牽掛,知道太多,藏著太多,唯有留在這裏了,靜靜地釣他的魚,也許哪天真能被他釣出什麽來。

殷娘卻急急追了上去,仍是低聲問到,“我的孩子呢?”

劍空手有些僵,沒有回頭,道:“夫人,西界裏若真能什麽事都問出來,這天下早就該易主了,夫人還是回去吧。”說罷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而去。

殷娘止步,看著劍空遠去的落寞背影,微微擰起了雙眉,並沒有聽出劍空話裏的話來,緩緩拉起了黑色的面紗,一身黑衣,鬢發微白,雙眸淩厲,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只是在這裏,誰也不會關心。

猶如前方迎面走來的那兩個男者,皆是一身黑衣蒙面,一個雙眸犀利,一雙養尊處優的手負在身後,而另一個白發蒼蒼,手中交差搭著,跟在身後態度甚是恭敬,儼然主仆二人。

三人錯身而過,誰也沒有刻意去留意誰。

兩黑衣人走得甚急,朝那高高的階梯而去。

“主子,依奴才看,這地方,或許,真的有詛咒?”李公公揪著眉頭,這些年了總放心不下,暗河源頭和盡頭自是差了許多手下去探過了,皆如傳說中一樣,有去無回,仿佛中了詛咒一般,而他自己曾經試過,終究是退了回來。

“詛咒?”天幀帝冷哼。

“剛剛您也見了,上游留回來的衣裳都是咱年前派出的人的,已經是第十批了,入了黑暗地帶,連船艙裏的燈火都亮不了。”李公公低聲,這回到西界來,便是來看看那批死士的下落的,不止他們,很多人都好奇,派出的人卻皆是有去無回。

天幀帝眸中隱著覆雜,沒有說話,踏上了高高的階梯。

李公公連忙跟上,又是低聲,“主子,要不問問那守門的黑白無常?”

天幀帝止步,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悅冷冷道,“不管是人為,還是鬼神作祟,縱使深藏地下千萬裏,也必屬我天朝所有,勿打草驚蛇,時機還未到!”

193飛刀又飛刀

193飛刀又飛刀

十五元霄夜。

大街小巷,家家戶戶花燈高掛,五顏六色,很是漂亮,大街上即便是年紀大的男男女女也都會提著個燈籠,年味依舊很濃很濃。

這是帝都最熱鬧的晚上了,大年三十開張的紅樓生意不錯,卻不似先前那麽好了,另一條街,鞭炮聲傳來,轟轟作響,接連不斷。

綠坊今夜,從新開張了,高調無比,幾乎是滿街風雨,都在討論著,一改以往低調的作風。

唐夢一身男裝,白衣玉帶,玄色的披風,墨發高俗,翩翩公子,一臉閑適無比。

站在街頭環視了熱鬧的人群一眼,唇畔泛起一絲淺笑便大步踏進人群中去了,似乎很久很久沒這般自在過了。

淩司夜這會兒估計還在雲煙谷裏療傷吧,昨夜以為他沒事了,沒想到大半夜翻個身去不見人,找了很久才在一間密室裏尋到他,傷得確實是重了。

在大理寺待了一下午終於是把這個該死的案子給結了,終究還是重覆了那栽贓家夥的老把戲,明日折子應該能送到皇上手中裏,耶律耀月,跌落萬丈山崖,兇多吉少,這個結果狄胡如今的王,應該很滿意了。

不知不覺到了紅樓門口,仰頭打量了一眼那高高的牌匾,心中不由得暗嘆,這哭笑二人果真是能工巧匠,連這牌匾都一模一樣。

“唐七少,好久不見了,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門口的一個姑娘連忙步下臺階,同唐夢拉扯起來了。

“呵呵,奉命出城辦案呢,想我了沒?”唐夢大步踏了進去,手還不忘在那姑娘水嫩嫩的臉上掐一把。

“那是當然了!”姑娘把她迎了進去,便推開了她的手又到了門口。

“哎呦,這不是唐七少嗎?好些日子沒見了!”

“唐七少,皇上是不是給你指派了啥重任了,你這無聲無息的就給消失了。”

“我問了你大哥好幾回了,他都守口如瓶哦!”

……

屋內幾名比那些個姑娘們還早圍了上來,只在衙門裏當差,不在宮裏,卻都是在這紅樓裏認識了唐夢,都很熟悉。

“哎喲,這不是唐大人嘛!來來來,找你很久了!”一個沈沈的聲音傳來,是一個年紀微微大些的男子,一身華貴,身份比四周幾個都高很多。

大大咧咧地一把攬在了唐夢肩上,將她拉了過去,低聲,道:“皇上真派你出城辦事了?”

“能有假嗎?”唐夢的聲音亦是沈沈的,眸中掠過一絲厭惡,不著痕跡地將他的手推開。

“我還以為你躲哪裏去了,呵呵,綠坊被燒的事你知道不?”男子又是低聲,挨得很近。

“不是吧?什麽時候?”唐夢一臉驚訝。

“就大年三十那晚,跟這紅樓一模一樣,今日剛開張,聽說整座樓都沒有變!”男子說得很是神秘。

唐夢退了一步挑眉道:“梁大少爺難不成有什麽內幕?”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對歐陽晴明情有獨鐘的大爺,禮部尚書的公子,梁少爺。

梁大少爺撇了撇嘴,手又是大大咧咧地搭到唐夢肩上,低低嘆息道,“你是不知道歐陽晴明還在不在,怪思念得緊的。”

唐夢心中一樂,險些笑了出來,也顧不上他搭在肩上的手了,低著頭,賊賊笑到,“怎麽,你父王又怎麽著你了,你這不會是要我幫你過去請人吧?”

“對了!”梁大少爺的手重重一拍,樂了,“就等著你呢!我爹最近看得緊,你同那老板的交情好,跟他商量商量,我出雙倍的價,讓晴明出……”

“啊……”

“死人了……”

“又死了人……”

梁大少的話並沒有來得及說完,整個人便仰倒了出去,重重落地,額上正正射入了一把金色的小飛刀,極其精致。

“來人啊,快報官,又死人了。”

“有刺客,梁大少爺被殺了……”

整個大廳頓時沸騰了起來,如此紅袖最後一次登臺那夜,一片恐慌,一群人全部一個勁地往屋外去,險些造成踩踏事件。

一見那金色小飛刀,唐夢立馬緩過神來了,第一個反應依舊是逃,低著頭,故意往人群中擠去。

整個底樓,包括二樓都混亂了,三樓的走廊上,一個華服男子高高在上、憑欄而立,臉色有些蒼白,卻更顯示出俊美和邪魅來,冷冷看著唐夢在一群男人中擁擠著,犀眸一瞇,把玩在手中的金色小飛刀驟然射出。

唐夢止步,右邊肩膀上一痛,條件反射一般要回頭,卻被人群擠著朝前而去,緩過神來,忍著痛,主動朝前擠,還有一小段距離就到門口了,反正不能看到他,到時候來個死不承認便是。

“啊……”

方到門邊,突然一呼一聲,沒忍住痛。

左肩又是一刀,不知這刀上到底下了什麽藥,痛的她幾乎要暈厥,扶著墻壁,好不容易退到了門的另一側,而這時候,往外跑的人都疏散地差不多了。

扶著墻,仿佛面壁一般,只是額上冷汗直冒,突然想起什麽來,急急想縮起右腿來,只是已經晚了,右大腿上結結識識又挨了一刀。

吃力地撐著,猛地轉身,恨恨地朝樓上望去,卻見淩司夜手中還把玩著一把小飛刀。

“門關了,人都散了。”淩司夜冷冷開口。

“是,殿下!”身後李媽媽一臉恭敬,絲毫都不敢怠慢,不曾想過接手紅樓的會是太子殿下,更是納悶,這前任老板究竟哪裏得罪了殿下。

不一會兒,整個大廳裏便都沒人了,淩司夜一步一步緩緩走了下來,沈著臉,他還等這女人辦完案子回去給他端藥呢,她倒好竟能逛到這裏來!

唐夢早已疼痛地站不住,前跪了下來,咬著牙將身上三把飛刀狠狠拔下,這是第二回了,第一回真是在宮裏第一次被他註意到。

淩司夜在她面前駐了足,高高在上地睥睨她,冷冷道:“打算什麽時候回宮呢?”

唐夢沒有回答,只覺得暈眩感一直襲來,傷口很疼很疼,一身神經一直抽痛著,眼前突然黑了,終於是再無氣力整個人朝前傾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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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頂樓,很高很高。

整個紅樓便只有這頂樓同先前的不一樣,一直沒完工,前幾日才建成的,竟是完全仿造了留夢閣的樣子建造的,只是規模小了一點罷了,說不出的奢侈。

整個屋頂是一個大水池,池正中央一間屋子,四面垂著厚重的簾子。

屋內完全仿造了留夢閣裏唐夢的臥房,分為上下兩層,高的一層便是床榻。

此時,榻上,唐夢無力地趴在暖暖的被耨中,雙眸緊閉著,似乎還未清醒過來。

“真有那麽疼嗎?”淩司夜盤腿坐在她身旁,徑自嘀咕著,一臉認真專註地替她上藥,背上傷口並不大,血流不多,只是刀上藥起了效用,不是什麽毒藥,卻極有效用,即便是力大如牛的大漢也支撐不了多久。

突然,唐夢動了,仿佛要翻身一般,淩司夜連忙輕輕按住她,微微蹙起眉頭來。

唐夢迷迷糊糊地睜開眸中來,有些恍惚,定了定神便冷不防猛地翻過身子。

“啊……”

吃痛地叫出聲來,連忙又翻過身子來,雙肩痛得仿佛要裂開一般。

“趴著!”淩司夜不悅地將她按了回去,藥效還未起呢!

“這是哪裏?”唐夢環視了四周一樣,心下納悶了起來,一眼便能區分開來,雖然很像留夢閣,但又不是,小了很多很多。

“紅樓頂。”淩司夜這才支著頭側躺了下來,淡淡說到。

“盜版。”唐夢嘀咕了一聲。

“什麽?”淩司夜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沒聽明白。

“沒什麽。”唐夢說著,小手偷偷伸過去,想拉錦被。

淩司夜冷冷掃了一眼,毫不溫柔地拉起錦被往她身上蓋起,聲音仍是很冷,重覆方才的問題,“淩妃娘娘打算什麽時候回宮呢?”

唐夢看了他一眼,訕訕笑到,“一會就回去了,殿下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本太子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嗎?”淩司夜怒聲,本來說好了,等她把案子辦完帶她一起來看看紅樓和綠坊的,這女人竟然把他丟在東宮自己來了。

“大理寺離這兒近,臣妾這不是順路嗎?正想差人去同殿下說一聲呢!”唐夢解釋到。

“唐大人倒是同那姓梁的關系不錯啊?”淩司夜說著,同梁大少爺方才那般,一手大大咧咧地按在了唐夢肩上。

“命無論貴賤,皆是珍貴,殿下有何權利如此平白無故殺人性命?”唐夢甚是認真質問道,很是不喜歡他如此視人命如草芥。

“本太子警告你,即便是著男裝你也得記住男女有別!”淩司夜冷哼,那梁聿惡名昭彰,可不是什麽善類,殺他根本不需多考慮。

“男女有別?哈哈。”唐夢突然笑了起來,這話竟也會從他嘴裏說出來。

“笑什麽?”淩司夜蹙眉,他可沒開玩笑。

“男女有別?你這是什麽時候學會了男女有別的?”唐夢一臉不可思地說罷又是哈哈笑了起來。

淩司夜手上力道驟然加重,狠狠按她肩上,厲聲,“有這麽可笑嗎?你最好記住了梁聿今日的下場!”

唐夢驟然蹙眉,沒再開口,他的手正正地按在她肩膀上的傷口上,疼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刀上的藥究竟是什麽?!

“很疼嗎?”見她一臉疼痛,淩司夜這才放開了手。

唐夢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想理睬他,也沒多少力氣理睬。

“很疼?”淩司夜挑眉問到。

唐夢索性埋頭在被耨中,不理睬絲毫。

“藥效該起了。”淩司夜蹙起了眉頭,若有所思。

唐夢依舊一動不動,不理不睬。

“生氣了?”淩司夜挨近,認真問到,見慣了她伶牙俐齒,反唇相譏,極少這般的。

“你自己試試就知道多疼了?”唐夢驟然擡起頭來,怒聲,直視他,很兇。

見淩司夜沒開口,又是怒聲,“我不就是出宮一會兒嗎?有說不回去嗎?你用得著這般欺負人嗎?用得著開殺戒嗎?!”

淩司夜看著她,眸中有些覆雜,依舊沒開口,難得這麽乖乖地任由著她兇。

“太子殿下,我不過暫時當這個淩妃娘娘罷了,我也有我的自由,斷然沒有處處受制於你的道理!”唐夢這一怒,沒控制住,把好幾日來的怨怒都給倒了出來,大年三十夜至今,似乎真就完完全全被他困住了。

沒註意到淩司夜的神情變化,自己越想越發地覺得不公平,又道,“殿下保我的命,我助你對付皇上,這份關系應當是平等了,憑什麽你主導?”

淩司夜看了她一眼,淡淡開了口,“真的很疼嗎?”

“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唐夢依舊沒好氣,胸口起伏著,沒發覺自己原本的好修養和隱忍在慢慢消磨,很輕易便會動怒了。

淩司夜看了她一眼,竟真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小飛刀來,隨意地往自己手臂上劃了去。

強有力的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口子很快便出現了,血頓時冒了出來。

唐夢一怔,他這是做什麽?!

淩司夜卻是驟然蹙眉,原來,真的很疼,很痛。

“你做什麽?!”唐夢不由得一急,想都多沒想便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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