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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泡著溫泉,第一回便是被淩司夜從紅樓強擄來那次。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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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撕扯開了一方衣角,替他包紮住,這才發現淩司夜的不對勁,若是平日裏早同她對吼了。

“不會有第三次了。”淩司夜遞上了藥給她,淡淡說到。

“第三次?”唐夢蹙眉,沒明白過來。

“嗯,以後都不傷你了。”淩司夜仍是淡淡說到,眸中掠過一絲認真,這是個承諾。

“怎麽,內疚了?”唐夢心下微微納悶,手中力道卻不忘加重,第三次,得確,這是他第二次如此傷她了。

淩司夜的疼痛聲險些脫口而出,額上微微有些冷汗了,卻仍舊滿眼覆雜地看著她,這藥是在西界裏花了高價同一個垂釣的老頭買來的,果然沒讓他失望,好疼好疼!

“你道歉。”對於某人寸尺的讓步,唐夢向來習慣得寸後再進尺。

淩司夜這才瞪眼,將手中那精致的小飛刀交到她手上,重重仰躺了下來,冷冷道,“這東西以後就是你的了。”

“就當道歉了?”唐夢不由得笑了起來,方才說的什麽暫時的淩妃娘娘,什麽公平平等,早就又給暫時拋腦後來,心下納悶著,這家夥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昨夜起就好生的奇怪。

“不要拉到。”淩司夜沒有看她,語氣不善,翻過身便要伸出手去。

“誰說不要了,你反悔不了了!”唐夢急急揚開手,這好東西不要白不要!尤其是他的。

“還疼嗎?”淩司夜並沒有搶,而是伸手將她撈入了懷中。

“還好。”唐夢任由他擁著,把玩著那小飛刀,好奇了起來,“這上頭的塗了什麽藥?”

“跟西界裏一個釣魚的老頭買的,他也沒說叫什麽名字。”淩司夜答到,卻是糾起了眉頭,不知道又在思量些什麽了。

唐夢心下一驚,釣魚的老頭,這不是劍空師父嗎?!

“那老頭到是奇怪地很,暗河有劇毒,萬物不生,也不知他想釣什麽。”淩司夜淡淡說到。

“西界裏什麽怪人沒有?”唐夢說著不著痕跡地推開了他的手,起身來。

淩司夜亦是起身,將她擁入懷中,淡淡問到,“唐夢,你要的平等是什麽?”

唐夢心中一咯噔,轉過身,一臉覆雜地看他,一定有問題,這家夥怎麽了?!

“看什麽看,說得那麽委屈,本太子對你哪裏不平等了嗎?”淩司夜眸子一絲尷尬掠過,又是恢覆了那不可一世的高傲表情,一直思量著她方才的話。

“你限制了我的自由!”唐夢眸中掠過一絲覆雜,語氣亦是認真了起來。

“入東宮你為妃,出東宮,你為本太子護衛,早就說好的了。”淩司夜淡淡說到。

“所以你限制我的自由!”唐夢白了他一眼,這個白癡!

“你!”淩司夜手中力頓時一緊。

“難道不是嗎?”唐夢反問。

“你也限制了本太子的自由,有何不平等之說?”淩司夜亦是反問。

“我哪有,你血口噴人!”唐夢蹙眉,小臉上盡是認真和不解。

淩司夜卻是笑了起來,輕輕攫取她的下頜來,道:“本太子每日行程都同愛妃報道,東宮一切都由愛妃掌管,難道不是嗎?”

唐夢一楞,推開他的手,雙眸骨碌一轉,唇畔泛起一絲算計的笑來,道:“殿下,要不這樣吧,咱……”

這心裏的鬼主意還未說出口呢,淩司夜已經逼得很近了,“這樣就挺好的了,很公平也很平等!”

暖暖一笑,輕輕一推,越靠越近,唐夢一動不動,楞了,任由著他欺負,這家夥好溫柔啊!竟能笑得那麽好看?

只是,他竟要得寸進尺。

習慣地運氣擋住了他的手,另一掌急急朝淩司夜心口打了去,竟是一下子將他震開了。

淩司夜一楞,隨即便是怒聲,“唐夢!”

而血早沿著唇畔流了下來,一身內傷其實一直都沒有好呢。

“我……你……”唐夢亦是楞,根本沒想到他會沒有防備的,這麽輕易就被她給傷了。

“過來!”淩司夜方才那萬年不遇的溫柔瞬間消失殆盡。

唐夢不由得往後退,怯怯道,“殿下,臣妾送你回宮,你這傷……”

“你給我過來!”淩司夜一臉風雨欲來。

“要不臣妾先……啊……”

話未說完,淩司夜整個人就傾了過來……

又是一場旖旎春光

直到精疲力盡之後,淩司夜才將她一把抱起,連著一床錦被裹得嚴嚴實實的。

唐夢無力理睬,完完全全埋在了錦被中,只知道他開門,他往下走,然後,不一會,整個人便被扔到馬車裏去了。看樣子,綠坊去不了了。

195造訪

195造訪

時間過得很快,年味漸漸淡了,然後帝都依舊繁華熱鬧,天氣越來越暖了。

今日依舊晴空萬裏,陽光很好。

一稱轎子在唐府側門停了下來,下轎的是個婦人,四十多歲的年紀,面容精致,氣質不俗,只是鬢邊有些花白了,一身質樸的青色衣裳,挽著一個包袱,似乎是投奔唐府而來的遠方親戚。

輕輕扣了門,裏頭的小廝連忙開門而出,見了她,卻是納悶了,唐府向來客人不多,即便有也是少爺們的朋友,這婦人為何而來?

“請問夫人是……”

“我找唐夫人,勞煩小哥通報一聲。”婦人淡淡說到,很是和善。

“夫人稍等。”

小廝正要走,婦人卻又喚住了。

“把這東西帶上,唐夫人自然明白。”婦人說著,取下了十指上的戒指遞了過去。

“還的,婦人稍等,小的馬上回來。”小廝接下便合上了門,急急快步而去了。

婦人輕輕鋝起掉落而下的發絲,雙眸恢覆了一貫的淩厲,打量起了唐府來,那麽多年來,還是沒有變,師妹另可守著這座沒有男主人的宅邸,辜負師父重托,也不願意為空山掌門。

一會兒,門便又開了,出來的卻是惜愛,有些些慌張,“惜愛見過殷長老,長老快裏頭請。”

“你是……”殷娘打量了惜愛一眼,並不記得這丫頭。

“奴婢是惜愛,同夫人去過幾回空山的,長老請吧。”惜愛笑著說到。

殷娘並沒有再多註意她,進了門,便跟著惜愛快步朝唐夫人屋內而去了,一路上許多下人都見了,皆是納悶,這婦人不曾見過,惜愛親自迎接著,難不成是夫人的遠房親戚,都只知道夫人是出身邊境小城,卻都不知道娘家是何人家。

“唐夫人的架子越端越大了。”殷娘冷冷說到,即便她是掌門,卻也是她師妹,竟不出門親自迎接。

“長老,夫人剛剛毒發,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無法出門迎接,望長老見諒。”惜愛連忙解釋。

“毒發,呵呵,還不是她自作孽。”殷娘冷冷一笑,推開了門,卻沒讓惜愛跟進去,親自把門合上了。

屋內,唐夫人懶懶倚在榻上,一臉疲憊難掩,額上隱隱冒著些微冷汗,見了殷娘,正要起身,卻被攔下了。

“病得都快沒命了,就坐著吧。”殷娘的聲音依舊很冷,帶著些刻薄。

“師姐你這是……”唐夫人淡淡問到,心中不安了起來,她怎麽來了?不是夫婿過世了嗎?

“到你府上來借住幾日,怎麽,不歡迎嗎?”殷娘挨著暖塌坐了下來。

“夫婿的後事都料理完了吧?”唐夫人倚了下來,語氣也好不到哪裏去。

“都料理妥當了,師妹掛心了。”殷娘卻是在另一頭倚了下來,慵懶而閑適。

“難不成師姐夫家也在帝都?”唐夫人試探到,空山只有掌門不允許婚嫁,其他弟子並無限制,師姐的婚事向來神秘。

“窮鄉僻壤罷了,沒到帝都來過,順路來見見世面。”殷娘笑著說到。

“不知師姐要待多久呢?”唐夫人不緊不慢問到。

“指不定,多待幾日也說不定。”殷娘亦是氣定神閑。

“門中事務繁多,皆倚重師姐呢,依我看,師姐還是別久留了。”唐夫人毫不客氣。

“是嗎?”殷娘冷哼,又道:“掌門若真關心門中事務繁重,就不該再此享清閑。”

“師姐你這是急什麽,如今我不過是代掌門罷了。”唐夫人冷哼。

“代掌門?”殷娘卻是厲聲,“別怪我沒提醒你,再過半年,若是還尋不回血狐,別怪師姐我手下不留情,這可是空山的門規,你該清楚的!”

“還有半年,師姐你又急了?”唐夫人那精致的臉上盡是閑適,只是淩厲的雙眸中難掩那一絲擔憂和怨恨。

殷娘撇了撇嘴,轉移了話題,道:“怎麽不見唐夢呢?有五六年沒見那丫頭了吧。”

“夢兒一切安好,多謝師姐掛心。”唐夫人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呵呵,安好?忘情卻是有這本事讓她歲月靜好!”殷娘臉上盡是諷刺。

“我的家務事,不勞師姐操心!”唐夫人隱隱動怒了。

“當年那孩子看那樣子是打心底喜歡夢兒吧,你為了一己之私,棒打鴛鴦,這慈母還當得夠稱職啊!”殷娘仍是冷眼諷刺,慵懶地斜倚著,越發突顯出高貴來。

“那你呢?”唐夫人卻是再也沒了好修養,驟然直起身子,厲聲問到,“當年,你還不是棒打鴛鴦,否則今日我也不至於要把夢兒推出去!”

“你自小便是掌門最佳人選,師父在你身上費了多少心血,為了一個迂腐的將軍,你竟然敢棄掌門之位,丟血狐,你對得起師父嗎?”殷娘亦是直起了身子,怒目相視。

唐夫人沒有回答,只是冷哼,這樣的話她已經聽過不下百回了。

殷娘卻又是懶懶地倚了下去,冷冷道,“唐夢能接替你那是最好,我不管什麽兒女情長,血狐盡快尋回,唐夢繼位,否則,空山定饒不了你唐家!”

“師姐還有何事交待嗎?”唐夫人亦是無力的倚了下來,眸中盡是冷意,若是再說下去,便又是一場惡鬥,先前都鬥不過她,何況現在這幅越來越弱的身子呢?

“也沒別的事,就是想見見夢兒罷了,她那麽多年沒去空山了,還怪想念的。”殷娘說到。

“夢兒這陣子都忙,不在城裏。”唐夫人淡淡說到。

“那我等她回來吧,也沒到過這帝都,多住幾日,趁著這機會到處見識見識。”殷娘笑到。

“呵呵,那一會讓惜愛給師姐尋家客店,師姐趁早過去熟悉熟悉環境。”唐夫人亦是笑,可沒有留她的意思。

“難不成師妹這府上容不下我一人嗎?還是師妹你怕我影響了你這慈母的形象呢?”殷娘問到。

“怎麽會,在夢兒的記憶永遠改變不了的,我怕什麽?”唐夫人冷笑,空山頂那一夜的記憶已經全部被抹去了,對於空山,夢兒的記憶裏只有責罰她的殷娘,只有逼她試毒的殷娘,而她,一直都是守著唐府的母親罷了,當年唐夢識遍了空山之毒,續寫了毒經,便不再回空山了,她這慈母還給了最後的自由,等待繼位的日子的到來。

“你就這麽篤定她想不起來了?情深未必破不了忘情之毒!你別忘了,空山曾有過這樣例子的。”殷娘反問。

“不過都是孩子,情能有多深?”唐夫人不屑地說到,只是手卻隱隱顫抖,犀眸中的一絲慌張卻難掩。

“呵呵,當年那孩子如今也大了吧,你還敢留在身邊?”殷娘也不多過問,只要血狐能如時尋回,唐夢繼位,家務事她也不想管。

“如何不敢留?縱使日日見面,她都想不起來的,你說這情是深是淺?”唐夫人脫口而出,似乎要掩飾心中慌張一般。

然而殷娘卻不是這個意思,眸中掠過一絲遲疑,淡淡道:“那孩子怕是入魔了吧?”

那夜血洗空山頂,不過須臾的時間,都來不及阻攔,不過十幾歲的孩子,如今想想都覺得陰森可怕。

“我手下的人,不勞師姐掛心,師姐有這功夫還是尋尋你那兒子吧!”唐夫人顯然不願再多談了,只知道唐影一身武功來自白狄,他不說,她也不多問,入了魔道又如何,終究逃不出情道。

“我的事,亦不用你操心!”殷娘隨即怒聲,雙眸中盡是陰冷,說罷便起身朝門外而去,只是,方才帶來的包袱卻沒有帶走。

唐夫人心中冷笑,提起那包袱追了出去。

“師姐,慢走,東西別忘了。”喚住了殷娘將手中包袱丟了過去。

只是,殷娘卻沒有接,掌風掃過,那包袱卻又回到了唐夫人手中,一分一毫都沒有誤差,冷眼打量了四周一眼,道:“唐府我是住定了,身為長老,前來探望下一任下一任掌門,師妹你說這有不妥?”

“沒有,師姐要等就慢慢等,自便吧。”唐夫人向來不多費唇舌,轉身便進了屋。

太子殿下應該不會輕易帶唐夢出門吧,這幾日的探子都是有去無回,她可是比殷娘還急看見唐夢呢!這肚子裏的孩子越大越不好辦……

城內感覺不到多少春天的氣息,然而郊外卻處處都開始冒出綠意了。

不知道這兒離帝都有多遠了,一路往北,並沒有耽擱,沒有休息。

只是,見了山下這片草地卻,噠噠噠的馬蹄卻漸漸息了。

這北方,竟能那麽早就見春意,想必帝都此時定是陽光晴好了吧。

馬上白衣男子方落了馬,後頭便有人追到了,一身利索的夜行衣,很是恭敬地侯在身後。

“少主,天幀帝那邊有動靜了,怕是會追著線索而來了。”低聲如實稟告,他也不知道少主要引如何引出天幀帝和太子殿下來,只知道他一路上故意留了好些線索,宗主將一切交給他,他定是能辦到的。

唐影沒有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仍是背身而立,揮手示意他退下。

那人卻沒有走,低聲又稟到:“少主,宗主來函,說黑勾玉是假的,怕是被早太子殿下換了去,要你留意。”

“知道了。”唐影淡淡說到,牽著馬邁開了步子,步入了那草地。

待身後之人離去,他才止步,緩緩轉過身來,將手中那黑色月牙形玉石高舉,迎著陽光,整塊玉石晶瑩透亮,美輪美奐。

196困於谷內

196困於谷內

十五那晚從紅樓連夜回來後,唐夢的自由便完全被限制了,再也沒有出東宮了,甚是都沒有出過雲煙谷。

夜深深,天氣回暖,雲煙谷繚繞著的雲煙放到是散去了很多。

四周一片寧靜,鑲嵌入山壁的長木走廊上卻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女子只著一身輕紗羅裳睡裙,三千墨發披在身後,像是剛睡醒,快步穿過長廊,腳步聲便遠去了。

只是,不一會兒,腳步聲又傳來,女子依舊快步走了回來,惺忪的小臉上凝著沈思,很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慌張。

一覺醒來枕邊人便不見了,只見到錦被上的血跡,那日回宮後才知道原來他傷得那麽重,一直都沒好,這大半夜的,又躲哪裏療傷了?

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人,猛地轉身,卻見淩司夜只著一件雪白的單衣,一臉蒼白如紙,蹙眉看著她,手中挽著那件紫狐裘大袍。

“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作甚?不知道夜裏天涼嗎?”語氣很不善,說著將那紫狐裘披在她身上再將她擁入懷中。

“睡不著來散散步。”唐夢淡淡說到,卻不由得隱隱吐了口氣,心中這才安了下來。

淩司夜沒再多說什麽,光潔的下頜擱在她肩上,雙眸微瞇,蒼白的臉上盡是疲憊,雙臂不由得將她擁緊,很真鮮少能這麽安靜過。

“餵……”唐夢還是開了口。

“名字!”淩司夜仍是閉著雙眸,不悅地提醒。

“殿下。”唐夢撇了撇嘴。

“我的名字!”淩司夜睜開了雙眸。

“淩司夜!”唐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名字!”淩司夜眸中得意之色掠過,繼續為難。

唐夢瞇起雙眸,柔聲好氣,笑道,“司夜,你的傷不礙事吧?不會真是我那兩掌給害的吧?”

“正是!”淩司夜毫不遲疑,其實是在地宮裏那一掌,這個女人對他下手似乎從來沒遲疑,也沒留情過的。

唐夢不著痕跡地推開了他的手,轉過身,蹙眉,甚是認真問到,“現在好些了嗎?不礙事吧?”

淩司夜一楞,隨即又是將她擁入懷中,明亮地笑了起來:“怎麽,內疚了?”

“到底怎麽樣了?多久才會痊愈?”唐夢一臉甚是擔憂和焦急。

“先道歉我就告訴你。”淩司夜眸中喜悅之色更濃了,這內疚和道歉該換他來要了吧。

唐夢揚起頭看他,依舊糾結地眉頭,語氣很認真,道:“司夜,你的傷要是還沒好嗎,這樣吧,過幾日我自己去淑妃陵,你放……放……放……”

話才說不到一半,腰上的力道驟然加重了,疼得她那一臉故作的認真全化作了疼痛之色。

“我怎麽能放心呢?”淩司夜早已沈下了雙眸,冷笑地說到,前幾日這女人還安安分分地,這困她太久了,又開始打起歪主意來了。

“你去了定是拖後腿,多個麻煩。!”唐夢嘀咕了一句,很習慣把他的話罵回他身上去。

“愛妃這幾日好好伺候本太子便是,其餘的不用多擔心。”淩司夜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便朝臥房而去了,過幾日父王要帶哭笑二人去淑妃陵,入陵的一條密道可是從來沒有人進入過的,可達內陵,直接見到那千年玄鐵鑄成的墓門,他等這機會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了。

“哭笑二人的圖畫得怎麽樣了?”唐夢任由他抱著,也不再耍嘴皮子了,這事的重要性她自是明白。

“外周都完成了,就差內陵的結構。”淩司夜答到,亦是認真,不再玩笑。

“即便知道內陵,又能如何?你想把他困到陵內,又不是要炸陵!”唐夢瞥了他一眼。

淩司夜卻是笑了起來,道:“只為埋伏。”

“埋伏?”唐夢更是不解。

“自己去想!”淩司夜說著卻是狠狠將她扔到了床榻上去,一點兒也不溫柔。

“我才懶得知道!”唐夢瞪了他一眼,徑自翻了個身,側臥著準備睡覺了,這麽摔並不痛,這床榻早就被她改造過了,軟軟的,怎麽摔都不痛。

良久,身後都沒動靜,忍不住翻身過來,卻見他不知從哪裏取了條幹凈的錦被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瞥了榻上錦被上那點點血跡一眼,皆是無話。

淩司夜利索地換下了那被子來,這才懶懶地躺下了,亦是側身而臥,同她對視。

唐夢被他看得越發的別捏,連忙翻過身去,秀雅的眉頭便蹙起了,真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麽樣了。

身後,熟悉的氣息挨近,帶著淡淡的龍涎香,一下子便又將她困在了懷中,除了地宮那三日,這家夥真如當初答應的,日日回宮,夜夜睡在她身旁,沒有例外。

閉眸,一身的慵懶,不做徒勞的掙紮,早已習慣,任由他擁著入睡,一手十指相扣住。

“心口還疼嗎?”良久,終於淡淡地問到,她那兩掌都往那兒打了,留意過的,這床錦被換過不止一回了。

只是,身後的人卻沒有回答。

“餵?”

“淩司夜?”

低低喚了幾聲,皆沒有回答,他又睡著了,這幾日都是這麽累,輕易就睡了,很遲才起。

小心翼翼地想掰開那緊扣的手,好一會兒終於脫離了魔爪,翻過身來,看著他一臉疲倦和蒼白,雙眸突然覆雜了起來。

曾經千方百計躲他、算計他,甚至有殺他的念頭,卻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如今他成了她的救命符了。

五官如雕,俊美無比,帶著些邪佞,透著些高貴,安安靜靜地,那麽久了,似乎是第一回這麽仔細地打量他。

突然蹙眉,雙眸骨碌一轉,小心翼翼地解開他的衣帶,微微掀起那單衣來,看了一眼,他心口上那刻意留著的罪證還在,傷疤,她咬的。

這家夥難得能睡得那麽熟,看樣子,這幾日得想個辦法偷偷把這傷疤給消去!

仍是埋頭小心翼翼地替他系好衣帶,整理好了,這才乖乖地翻過身去,也累了,明日仍是得一早起來替他熬藥呢。

淩司夜仍是一動不動,然而,雙眸卻緩緩睜開,沈思了許久,唇畔緩緩浮起了一絲笑意,臉竟有些發燙。

197往淑妃陵1

197往淑妃陵1

禦書房。

偌大的梨花大案前空無一人,內裏小屋,焚香輕煙裊裊而起。

天幀帝依舊是獨自一人坐在棋盤前,沈眸凝思,很是專註。

這時,無情小心翼翼端著茶而來,小屋前這道門檻雖沒有正大門的高,卻也不會低。

無情一手端著茶,一手扶著門檻,小臉上盡是倔強,小心翼翼地跨過。

天幀帝掃了他一眼,視線很快又回到了棋盤上,只是雙眸卻不專註了,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當年司夜自己過這道門檻時才三四歲吧!

無情走了過來,泡的是青茶,雲姨手把手教他的,只是在這屋子裏,清淡的茶香總輕易地被焚香掩蓋了去。

仍是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那固定的位置上,不敢出聲打擾,靜候到了天幀帝身後。

“無情。”天幀帝開了口,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棋盤上。

“在。”無情連忙走到前面來,低聲應答。

“想學下棋嗎?”天幀帝又問到。

“想。”無情如實回答。

“為什麽呢?”天幀帝這才擡起頭來。

“學會了能陪皇上下。”無情笑著答到,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是誠真,雲姨交待過好幾回了,在皇上面前要說實話,笑著說實話。

“你想陪朕下棋?”天幀帝挑眉問到。

“是。”無情點頭。

“哈哈,好!朕教你!”天幀帝卻是大笑了起來,一把將無情抱了起來,坐在他腿上,這孩子同司夜倒是很像,

“謝謝皇上!”無情開心地說到,心中卻是慌著怯著,這是皇上第二次抱他吧。

“無情,你覺得下棋最在意的是什麽?”天幀帝認真問到。

“要贏!”無情脫口而出。

“司夜當年可不是這麽回答的。”天幀帝不由得感慨,卻是將無情放了下來,“下去吧,還是改日再教你。”

“是,謝謝皇上!”無情的笑容依舊趕緊,恭敬地退了下去,只是眸中難掩一絲失落,他真的想學下棋的。

好不容易過了門檻,而前面禦書房的正大門那道高高的門檻最是吃力了,有他半個身子那麽高。

這時,李公公迎面走了來,無情連忙退開,低下頭,也是在這裏伺候了那麽多日才知道,原來李公公是雲姨的幹爹。

李公公只是瞥了他一眼,便一腳跨了進來,放要走,卻有止步,鷹一般犀利的雙眸審視著無情。

陰冷一笑,便一把將無情後衣領提起,輕易便把他送到門外,“雲容那丫頭倒是很疼你!呵呵。”說罷便放開了他,轉身朝屋內而去。

無情沒敢回答,待那背影消失在視線裏這才剛離開,這李公公可連徐公公都敬畏三份。

屋內,天幀帝緩緩走了出來,手中把玩著一直千絲紙鳶,夢幻的紫色,透明如蟬翼。

“皇上,是正品,屬下拷問過了,確實是過路人抵押茶錢留下的。”李公公恭敬的追隨在身後。

“往哪裏去的路人?”天幀帝冷冷問到。

“只知道往北邊去,屬下已經差人追蹤了!”李公公如實答到。

“此事張揚不得。”天幀帝冷下了雙眸,手一緊,將那千絲紙鳶瞬間揉捏成團。

“皇上放心,屬下明白!”李公公連忙答到,知道這千絲紙鳶之事者,都不會留活口的。

“哭笑二人都到齊了嗎?”天幀帝步出了禦書房,正是拂曉時分,天邊祥雲流紅,今日定會有好天氣。

“已經在宮門那邊等著了,都準備好了。”李公公仍是緊隨在身後,今日正是要往淑妃陵去。

天幀帝大步朝宮外方向而去,唇畔浮起了一絲從未見過的暖意,二十多年了,終究還是決定打開那座墳墓了!

天幀帝和李公公走後,一旁拐角處的說話聲一下子大了起來。

“放開我!”唐夢整個人都被抵在墻上,終於可以大聲說話了。

“你準你自己來的?!”壓抑了好久,淩司夜亦大聲怒吼,昨夜明明商量好一起過來的,這女人卻一大早就甩下他了。

“你不是還睡著嗎?”唐夢不耐煩地說到,幾日來都天天陪著他療傷替他熬藥,半步都沒離開過雲煙谷,她整個人都快發黴了。

“你不會叫醒我嗎?”淩司夜不悅,這幾日全心療傷,日日皆是筋疲力盡,倒頭就睡,半夜也不會醒了,常常都是日上三桿才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你那麽累不會多睡一會嗎?我就是來瞧瞧又沒要私自行動!”唐夢躲開了他那逼問的眼色,沒好氣地說到。

淩司夜卻是放開了揪在她衣領上的手,雙臂反倒按在她兩側將她困住了,挑眉看她,神色詭異。

唐夢卻是一下子慌了,狠狠推開了他,道:“看什麽看,你別誤會,我就是懶得叫醒你罷了,累死了,也是你活該。”

淩司夜拉過她的手來,十指相扣著,唇畔浮起一絲得意的笑,不再為難,也不需要她解釋,拉著她便追著天幀帝而去。

“那批死士怎麽樣了?”唐夢自己扯開了話題。

“全軍覆沒。”淩司夜答到,眸子陰鷙掠過,這一回沖動,損失好不慘重!若不是父王短時間內,備不了那麽多守陵死士,以的他現在的狀況,怕是不敢輕易帶唐夢去了。

“你要我幫你什麽?”唐夢駐足,掙脫開他的手,認真問到,他要她一起對付天幀帝,只是,至今,似乎所有的事都是他安排地妥妥當當,根本不曾問過她什麽,只是告知罷了。

淩司夜沒有回答,卻是將她攔腰抱起縱身躍上了高高的屋頂,遠遠可見宮門處一輛馬車緩緩駛出。

“急什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才回答她,帶著些不耐煩,其實卻只是敷衍,一開始便只是想要她陪著罷了,幫,只是個借口,他並不需要。

紫狐裘都送出去了,陪,當然是要陪一輩子的!那麽貴重的東西,這個可惡女人竟總是隨便丟,每每都是他在收拾!

“神神秘秘,要是我不小心壞了你的好事,你可別怪我!”唐夢撇了撇嘴,視線亦是追著遠處那馬車。

三樣東西都還沒全到手呢,天幀帝去淑妃陵做什麽?這家夥要內外陵結構圖做什麽?或許,到了那地方,她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吧!

198往淑妃陵2

198往淑妃陵2

一輛甚是簡單質樸的馬車緩緩駛出了城門,遠離了鬧市,一下子速度便快了起來。

李公公親自駕車,老眸專註而淩厲。太子殿下成年冠禮後,皇上便再也沒有到過這淑妃陵了,一直不斷地派遣守陵死士,一有人靠近,便是必殺。

黑勾玉能裂千年玄鐵,只是,若沒有精細算計清楚,墓門裂了,整座陵墓亦會毀了,這是當年的建構並不留任何後路,卻沒想到皇上今日還是來了。

哭笑二人騎馬在車後緊緊跟著,皆是一身利索的隨從打扮,背上各自背著一大包工具。

“哭,你說主子來了沒有?”肖笑低聲問到。

苦哭卻立馬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心。

“你說主子的傷好了嗎?”肖笑又是低聲,換個了問題。

“你就不能不談主子嗎?”苦哭又是瞪他,低聲怒到。

“你緊張了?”肖笑挑眉看他,這家夥在皇上面前總比他還緊張。

“這是慎重,蕭老和雲容姐昨晚交待了那麽久,你都沒記住!皇上能帶咱來了,這意思就是要咱以後都跟他了,你放聰明點,少提起殿下!別給他惹麻煩!”苦哭教訓了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這麽大的事,主子昨晚也不見見咱們!”肖笑嘀咕了一聲。

“也不知道傷好了沒。”苦哭亦是嘀咕,聽雲容說這幾日殿下都在雲煙谷療傷,誰都不讓進。

這時,前面的馬車朝右邊偏僻小道拐了去,哭笑二人頓時大驚,皆是蹙眉相視,這可不是去淑妃陵的方向!主子知道嗎?!

正不知如何是好,前面李公公的聲音卻傳來了,是喚他二人前面開道呢。

二人皆不敢怠慢絲毫,連忙駕馬而前,心下卻都是擔憂了起來……

然而,他們擔憂的主子,這時候卻在另一個方向。

為著男裝還是著女裝,兩人好一番爭論,最後淩司夜如願以償,一身富家公子打扮,將嬌妻擁在懷裏,共騎一匹馬,仿佛出郊外游玩一般。

懷中嬌妻,一身素雅的白裙,素顏朝天,不似天仙美人兒,卻另又令不可忽視的氣質,渾然天成,尤其是眉宇間那一絲慵懶,一見便知是個養尊處優、高貴的主兒了,小腹隱隱可見微微隆起,不是很明顯,應該只有兩個多月吧。

馬兒慢悠悠地走著,幾日沒出宮了,淩司夜心情似乎不錯,一臉亦是閑適。

“你倒是好閑情,不怕追不上嗎?”唐夢終於開了口。

“一會兒抄小道,明日應該能比他們先到。”淩司夜答到。

“明日?!”唐夢卻是大驚,只聽過淑妃陵,不曾真正見過,還以為很近呢!

“嗯,往淑妃陵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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